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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人敢去闹事,都是生意人,哪愿意自己吃亏。
把事情想了遍,都没个头绪。
突然,刘怡想起昨儿在李二傻院子里头,钱氏说的话。赵寡妇惹上了镇上的恶霸何三,不知怎么的,又跟徐大郎搅合上,难道是何三上门找麻烦呢?
“是不是镇上的何三?”刘怡谨慎问着,“大哥那边没出啥事吧!”
徐大郎上次喝醉酒,在东屋歇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去,事后他们也没问个明白,究竟出了啥事,如今连徐二郎都牵扯上了,事情恐怕不简单。
徐二郎不说话,低着头。
“娘和大嫂知道这事吗?”刘怡皱眉,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这会应该不知道,我是在村头被人堵了,那会村里有人路过,挨了几下那些人才跑了。”当然,那些人也不好过,徐二郎力气不小,不是什么花拳绣腿,每一拳都打在痛处,徐父死得早,徐家三兄弟当年没少被人欺负,这架自然没少打,后来成了家,几人性子才算收敛。
的确,那些人是何三找来寻事的,叫嚣说徐家人不识好歹,敢跟他何三抢女人,活得不耐烦了,说徐大郎也不撒泼尿照照,自个什么德行。长兄如父,徐母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不容易,徐大郎是老大,对弟弟妹妹极好,徐二郎一听,有人出口侮辱徐大郎,二话不说,扬着拳头就打了过去。
徐二郎从小生活在农村,家里农活没少干,早就练就一手好体力,徐父死得早,打小在村中没少被村里小孩子欺负,打架的事没少做,见这些人上门寻事,下手也没留情,拳头都很重。
那些寻事的人,多半是跟着何三混吃混合的癞皮,没多大本事,就会仗势欺人,看着徐二郎虎目一瞪,不觉气势弱了三分,反倒被徐二郎揍得极惨,后来见村里有人路过,哎哟吆喝几声,放了几句狠话,连滚带爬跑了。
☆、第三十一章 休妻
“二哥你没出啥事吧!”徐三郎扛着榔头;疾声进了院子。刚回村,就听着村里人说,有人在村头堵着徐二郎狠狠教训了一顿。徐三郎一急,进院子扛起榔头;就跑了过来。
错愕望着一脸彪悍的徐三郎;刘怡抿嘴笑了笑;徐三郎瞧着精明样;没想遇事却是个急躁的;不过转念一想;他这是担心徐二郎;才失了分寸;脸上笑容真实不少;徐二郎刚擦了药,刘怡让他进屋换下破口的衣裳。
“就脸上破了皮,好在没啥大事,三弟进来坐。”刘怡开门,侧身让徐三郎进了屋,隔壁小周氏也得了信,急忙搂着囡囡,牵着柱子,匆忙赶了过来,囡囡身上还印着口水印,揉着眼睛,许是刚睡醒没多久,柱子虎头虎脑,朝屋子四周张望,一副没心没肺的憨样。
徐三郎把榔头放在墙根,摩拳擦掌。
徐二郎理着衣裳,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伤口擦了药,一块青一块红,看着觉得骇人。见徐二郎满身狼狈,徐三郎双眼泛红,垂在腿侧的手紧扣,神情煞是骇人!
“二哥是谁?”徐三郎脸色渐暗,深黯的目光,透着凶光。
刘怡退了小半步,平素没脾气的人,这一发火,还真有人吓人。徐三郎这模样,愣是吓得屋里没人敢说话,揉着眼睛的囡囡直接哭了出来。
“囡囡乖,不哭——不哭哦!”小周氏忙抱着囡囡背过身,没敢让囡囡看徐三郎。暗暗剜了眼徐三郎,这孩子都在屋里头,他爹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些。
“三郎摆什么脸,没瞧见你吓到囡囡了。”徐二郎没好气开口,瞪着徐三郎,一时没注意,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吸了口气,“大哥从镇上回来没有,何三和赵寡妇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被村里人看见了,娘和大嫂那边恐怕瞒不住——不过这事有些奇怪,我与何三并不相熟,在镇上也没遇上过,这次他竟然到村头来闹事,”
“又是这女人……”徐三郎冷着脸。
话落,就听着外头有人敲院门,响起几声不大不小的叫喊声。
“我去看看,许是娘和大嫂他们来了。”刘怡把小狗子放到徐二郎身上,出了堂屋走去院子。徐母和周氏站在外边,徐大郎沉稳的脸多了丝焦急,四个孩子安静跟着后面,最小的孩子由周氏搂着,周氏脸上难得不是一副刻薄相,略带着慌乱和愧疚。
“二郎媳妇,二郎咋样,有没有受伤?”徐母上前抓着刘怡的手,急忙开了口,徐大郎脸色阴沉,直直望着刘怡,周氏垂着头没吱声,身边几个孩子见气氛紧张,安静跟在周身身边。
“娘没事,二郎就脸上破了些皮,刚擦了药,三弟和弟妹都在屋里,先进屋。”刘怡让几人进了屋,关上院门,进了堂屋。
徐母脚步慌乱,进门一把抱住徐二郎,仔细打量一番,“夭寿,那些天杀的——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二郎你可算吓死娘了。”徐母擦着眼角泪花,见徐二郎伤的轻,提在喉间的心,算是放下了。
“娘,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徐二郎安抚着徐母,抬头看着徐大郎。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大郎松了口气,回头狠狠瞪了周氏一眼,“都是你这不懂事的婆娘,要不是你在镇上闹事,二郎能出这事?”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周氏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怕你被那狐媚子勾了魂,我会去镇上找她麻烦,谁知道事情闹成这样?”
屋里静悄悄的,周氏说的轻,大家都听得明白。
“大嫂,这究竟是咋回事?”刘怡眼睑一闪,望着周氏。何三好好地怎么就找上二郎了,二郎跟何三又不认识,平时除了去万福楼,极少在镇上走动。赵寡妇再没脸没皮,也不可能把自己跟二郎的事挂在嘴边。
周氏低着头,把事情解释了一遍。上次周氏跟徐大郎闹,周家上门说徐大郎一顿,第二天徐大郎没跟周氏说,就去镇上做小工。隔了几天没回下河村,周氏急了,又听湾头钱氏说在镇上看见徐大郎跟赵寡妇在一起,一急,就去了镇上。
赵寡妇在镇上寻了差事,在西边街头摆了个摊卖烧饼。周氏去镇上没找徐大郎,而是找了赵寡妇,二话不说,把赵寡妇的烧饼摊给砸了,指着赵寡妇鼻子破口大骂,什么不守妇道,什么水性杨花……话骂的很是难听。
闹事时,被在街上寻事的何三看见,何三纠缠赵寡妇两三年了,赵寡妇一直没答应,何三耐着性子跟她磨,见着有人在赵寡妇烧饼摊闹事,何三挽起袖子,就走了过去,挥手就打算教训周氏,被赵寡妇拦下了,看着何三蛮横样,周氏吓得不轻,骂骂咧咧跑去找徐大郎。
徐大郎见周氏魂不守舍,样子不对劲,旁敲侧击把事情原由给问了出来。本以为晾着周氏几日,她能有个消停,没想她竟惹出这么大的事,扬手对着周氏就甩了两耳光,把周氏赶回了下河村,徐大郎在衙门里头做小工,何三不敢上衙门找他,便寻着机会找上徐二郎。
出事那天,刚好是徐大郎喝醉,在徐二郎家歇息那晚,听完后,徐母脸色很是难看,这些年家里大小事都是周氏拿捏着,周氏泼辣,徐母性子软弱,可这次周氏没个轻重,惹出这档子事,还让徐二郎受了伤,徐母冷冷看着周氏。
何三是什么人,惹上这种人能有好果子吃。
“大郎媳妇,这几日你回周家待着。”徐母淡淡说着,从周氏怀中抱过徐寿,搂在怀里,大郎媳妇这些年愈发过分,看在家里几个孩子情面上,徐母忍着没说,家里米缸不时少些大米白面,她都装作不知道,大郎这些年挣得钱,都由周氏收着,下河村谁不知道周家,周家家里孩子多,就靠着地里那点收成,不饿死算是好事。
这些徐母心里都知道,周氏那些小动作,她懒得拆穿,每次周氏闹事,周家上门指责大郎这不好那不好,隔日就从家里拿东西——她不说,周氏还真以为她不知情。徐母自问,这些年她待周氏不薄,可周氏竟想要她儿子的命,徐母哪能再忍得下去,冰冷的目光,毫不留情刮过周氏的脸。
周氏见徐母脸色不对,心里不由多了丝忐忑。
“娘——出了这事,我不大放心。”周氏小声应着,抬头望着徐大郎,徐大郎冷着脸,压根就没搭理她,这会,周氏算是真急了!
“有你在,我更加不放心,徐家这些年没亏待你,你往周家拿东西,我都装作没看见,可没想你惹出这天大的祸事,今儿要不是村里人路过,二郎怕是会被打死,你这媳妇,我徐家庙小养不起。”徐母话语从容,她还指望儿子给她养老,周氏没进门时,家里太平处的很好,打从周氏进门后,就鸡犬不宁,不是找事就是折腾,好好一个家,硬是让她给闹得分了家,这些年她见二郎和三郎,都得小心翼翼,她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媳妇。
那些她都能忍,可唯独不能忍有人伤害她儿子,她独自一人把家里四个孩子抚养长大不容易,孩子是她命根子,周氏想要断她命根子,她忍得下去才怪。
刘怡诧异望着徐母,显然是没料到徐母会说出这种话,周氏一脸难堪,许是也没想到,徐母会在这节骨眼,把她赶回周家。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她进门这些年,徐母从没对她说过重话,就算是分家那会,徐母也是沉默坐着。
“娘——”周氏心慌意乱,一脸惊恐。
徐大郎抿嘴,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这事是周氏惹出来的,娘生气无可厚非,所幸转过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周氏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徐母这哪是让她回娘家避难,分明是要徐大郎休妻——
“大郎,你去送送她,我们娘几个说说话。”徐母看了眼周氏,让徐大郎把周氏送去周家,徐二郎和徐三郎坐在凳子上,谁都没出声阻拦,周氏这些年做的事,让他们心寒,要不是周氏对徐母和家里几个孩子还算不错,他们早就想出声劝徐大郎休妻。
这下,徐母开口提了,他们自然懒得出声阻拦。
刘怡咬着唇,当着徐母的面,她不好开口,这次害二郎受伤的罪魁祸首就是周氏,让周氏受了罪也好,免得周氏行事没个章法,这次惹上何三,下次谁知道会惹上谁?刘怡不是圣母,古代以夫为天,夫若是没了,这日子如何过下去,周氏长长脑子也好,再者徐母这次怕是铁了心,平素没脾气的人动怒,才更可怕,可瞧着周氏那样子,并不像反悔,不过是被吓蒙了,心里不觉叹口气,周氏怕是还没想明白了自个错在哪。
徐大郎将周氏送回周家,徐母忧愁看着徐二郎,何三不会罢手,徐大郎这些日子还要在衙门里头做小工,不用担心,可其他人就难说了。
刘怡想了半天,说道:“要不我回趟刘家村,让孙婶帮个忙。”
孙婶自然便是赵铁牛媳妇孙氏,孙氏娘家么弟在衙门当差,徐大郎只是在衙门做小工,怕是没多大作用,何三说到底也只是个恶霸,万不敢跟衙门作对。
“这事能成?”徐母急忙问着。
“孙婶娘家么弟在衙门当差。”刘怡解释着,有官府里面的人出面,想来能镇住何三刘家跟赵家关系不差,孙氏跟宋氏闹得凶,跟赵氏却极好,这事让赵氏开口,应该能成。
“三郎你觉得咋样?”徐母回头看着徐三郎,兄弟几人,徐母很信任徐三郎,徐大郎和徐二郎性子憨实,徐母不放心。徐三郎抬头望了眼徐二郎,见徐二郎皱眉,没急着点头。知道徐二郎心里有主意,摇了摇头。
“娘,我明儿去趟镇上。”徐二郎沉声说着,“你们别担心,我会处理好。”徐二郎望着徐母,让徐母别操心,徐三郎却是松了口气,打小二哥就是他们兄弟中最有主意的,不过,二哥把主意都闷在心里,不出声,久了,娘总以为二哥是个憨性子,会吃亏。
却不知,最厉害的便是二哥!
“娘,二哥说有主意,肯定错不了,这时候不早了,你带徐福他们几个回去早点睡,这事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徐三郎起身安慰着徐母,见着徐三郎一脸镇定,徐母担心之余也安了不少心。
“那——我带徐福他们先回去,你们小心些,周家那边……”说着,顿了顿,“周家那边的事,先放着。”
知道徐母担心什么,屋里几人点点头,目送徐母离开。
☆、第三十二章 镇上
喧哗的街头;回荡着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刘怡牵着小狗子伫立在热闹非凡的街道,脑海划过物是人非的感觉,没有前世高楼大厦簇拥;处处散发着小镇古朴气息。
刘怡想去趟布坊;买布给徐二郎和小狗子做新衣裳;让徐二郎先去万福楼;她买好布后再去跟徐二郎汇合;徐二郎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去。
许是第一次来镇上;看着热闹的集市;小狗子兴致高昂;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要不是刘怡眼疾手快,小狗子早就不见人影,跟他们走散了。一路上给小狗子买了不少吃食,刘怡也没委屈自己,品尝了一番古代地道的小吃。
街道两旁商品琳琅满目,人潮涌动,商贩簇拥两旁,胭脂水粉,各色木制品,刘怡好奇上前看了看,手工稍显粗糙,款式却很是多样,瞧着,刘怡不觉赞叹,古人果真心灵手巧。
澧县虽处地偏,却紧靠驿站,人流多,是上京的必经之路。澧县以前是乡镇,后来建了驿站,才改名叫做澧县,但人们依然习惯将澧县叫做澧镇。听徐二郎说,澧县有几家有名的布坊,看着街道两旁摆设的布匹,刘怡反倒歇了去布坊的念头。
布坊布匹价钱昂贵,街上摆的应该便宜些,凝视着街上穿梭的人流,阳光的栾辉闲散洒落在斑驳的青砖之上,越过高耸的庭楼,给喧嚣的街头,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行走着,仿佛置身在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卷之中,莞尔失神。
街前,每隔小段距离,便耸立着一棵古树,上面三三两两停留着几只觅食的麻雀,也不怕树下行走的路人,不时飞下树枝,落在地面啄食,各色人群,或丰腴,或瘦小,或强壮……
“二郎,我们不去布坊,就在街头问问。”刘怡回头望了徐二郎一眼,雀跃站在喧闹的街头,牵着小狗子的手,徐二郎跟在身侧,不时挡开挤上前的人群,憨实黝黑的面容,带着一股子土气,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张望几眼,撩起下垂的衣袖,视线划过两旁的酒肆,耳畔充斥着他们粗鲁的行酒令,掠过那带着三分的豪爽姿态,浓郁酒香扑鼻而来。
“嗯,听你的。”徐二郎不置可否,对这些他并不熟稔。身上的衣裳,都是前些年旧衣物。听刘怡说来镇上买布匹做衣裳,徐二郎心情很好,很久没被人这么在意过了。
让徐二郎牵着小狗子,上前询问小贩布匹的价格,走了好几家,心里默默对比,比布坊便宜些,价钱相差不大,不过色泽上稍微差了点,许是染色时,颜料没搅匀,看了看,心中有了底,拐进一条巷子中,停了下来。
刘怡伸手摸了摸布匹,还算不错。以前在刘家时,冬天极冷,家中没有闲钱置办衣裳,身上穿的衣裳是在里面填了些芦花,刘怡旁敲侧击问了,这里还没种植棉花,刘怡留了心,将村里的鸡毛、鸭毛都收好,然后赵氏弄好把鸡毛鸭毛塞进去。这事没敢让村里人知道,毕竟鸡毛鸭毛就那么点,若家家户户都学了,怕是谁都穿不上。
好在河边芦苇倒是不少,芦花塞进去,虽比不上鸡毛鸭毛那么暖和,比麻衣要好上许多,丝绵是大户人家才穿得起,他们哪敢肖想,徐家虽殷实些,可也没这般奢侈,入秋河边芦花不少,刘怡早早提醒小周氏,打了不少芦花,放在屋里收着,徐三郎常年进山打猎,家中留了不少兽皮,好的裘皮却是拿去镇上贩卖了。
老汉坐在青苔上,手中拿着个烟袋,坐在一旁,见刘怡上前,没急着起身搭理。
“老伯,布匹怎么卖?”刘怡开口问着。
“绢六钱一匹,棉布三钱一匹,白布两钱。”老汉沉声,吞吐着烟雾,淡淡应着,跟两侧吆喝声显得格格不入,刘怡没怎么在意,这价钱差不多,绢价钱贵,刘怡没想过买,倒是夏天时,买些做短衫晚上睡觉时穿着还不错,短衫用不了多少布,冬天却是不行。一番商讨下,刘怡花了三百三十文买了一匹白布,半匹棉布。
买好布匹,去油盐牙行买了些油盐,几人就朝万福楼走去,猪肉在村中也能买到,从镇上买回去到不怎么新鲜,还要拿很远,牙行中其他干货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