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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来了!”刘大郎背着个背篓,从外边进了院子,肩上扛着把锄头,身上沾了不少泥土,见刘怡和三儿蹲在地上,没出去玩,不觉有些好奇,“今儿,三儿没出去皮,跟二妞在干啥?”
赵氏起身,接过刘大郎肩上的背篓,笑道:“大郎今日收获不错。”笑着提着背篓,放在桌边,“二妞说冬笋腌着好吃,这不,吆喝三儿跟她一起忙活着,灶上热着地瓜粥和馍馍,碗柜里边还剩了些腌菜,凑合吃着,迟点做午饭!”
日头还没上正午,刘大郎年纪不大,赵氏不放心。嘱咐刘大郎中午回家吃饭,竹林那么大,刘家村人口不多,不愁那么点时间。
“嗯!”刘大郎点头,洗了手,进了厨房,舀了碗地瓜粥,右手拿着两个馍馍,配着酸菜,坐在木桌旁吃了起来,眼睛盯着忙活的刘怡,刘怡负责切,三儿就负责把切好笋片和笋细条分开放好。
“二妞,你切这么多,吃得完?”刘大郎吃着,见地上塞子里面放了好些笋片,另个塞子也有不少笋细条。他也不喜欢吃冬笋,不过总比干喝粥来得好,回头朝赵氏,说道:“娘,二妞整这么多,你就不怕全浪费了!”
赵氏笑道:“二妞说腌着,吃不完,去镇上摆摊卖,左右家里不缺冬笋。”瞧着刘怡认真劲,她也不好阻止!大不了浪费了拿去喂猪。
“有人会买冬笋吃?”刘大郎瞪圆眼,活似见鬼一般,指着地上的冬笋。
“腌好的酸笋可好吃了。”刘怡瞥了刘大郎一眼,双手麻利切着冬笋,前世,想着抓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他的胃!刘怡没少磨练厨艺,厨艺绝对是响当当的好,来到这,顾及女人不得出外抛头露面,不然刘怡想着去酒楼帮忙。
“真的假的!”瞧着刘怡热乎劲,刘大郎半信半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怡低下头,没在搭理刘大郎,“娘,爹啥时候回来,这次进山去几天?”
“两三天。”赵氏说着。
瞧着这天气,估摸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下雪,刘怡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再去河边溜达,看看能不能捕到鱼,光想着,刘怡忍不住流口水,这里的菜味道很淡,习惯吃辣椒的刘怡,很难吃得惯!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三章 家人
晌午,刘怡起身,欠了欠僵硬的身子。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把半箩筐的冬笋都打理妥当,看着塞子里堆满的笋片和细条,刘怡笑了下。
回过头,朝三儿说道:“三儿,把塞子搬到屋角去。”
三儿比刘怡小两岁,力气却大得多,听了刘怡的话,三儿俯身端起塞子,将塞子搬去屋角处放着,大郎吃过东西,接过赵氏手头的活,坐在凳子上双手编着箩筐。
“娘,家里有没有装酸菜空的瓦罐?”刘怡将砧板洗好,放去灶台。洗了手用毛巾擦了擦,抬头问在厨房准备午饭的赵氏,小手跟着比划起来,半箩筐冬笋瞧着很多,笋片和细条却不算多,这冬笋不大,剥壳后比刘怡小拳头大不了多少,半箩筐冬笋弄完,合起来都不到一个塞子,刘怡刻意多弄了些笋片,细条切少点,想着笋片可以弄干存放。
“瓦罐,西边屋里有两个。”赵氏答着,西边是刘怡睡的屋子,屋子比赵氏他们歇的正房小,里面砌了个火炕,火炕炕梢放了几个瓦罐,及堆杂了些东西。
刘怡进了西屋,屋里虽有些破旧,却收拾的很干净,火炕一头临着糊墙的窗户,窗上放着些小玩意,许是屋子里放了几个瓦罐,弥漫着淡淡的酸味,刘怡揭开外侧靠在一起的瓦罐,一大一小,刘怡看了下,抱着外边的小瓦罐走了出去,瓦罐有小木桶大小,暗黄的颜色,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酸渍。
“二妞小心些,别摔了!”赵氏瞧着刘怡抱着瓦罐走进厨房,忙将双手擦干净,上前接过瓦罐,泥土屋子,地面不算平坦,刘怡手中的瓦罐都赶得上她个头大小了,怪不得赵氏担心。
“娘,我没事!”
刘怡鼓捣,用木盆去井边打了水,拿着抹布清洗瓦罐,三儿蹲在旁边,提着小木桶,往井里打水,帮着刘怡打下手,大郎编着箩筐,不时抬头看着忙活的两人。
见刘怡动作麻利,赵氏也没出声阻拦,想着给刘怡补身子,便给刘怡煮了个荷包蛋,小日子过得干巴巴,平时鸡蛋都留着,去镇上卖了换油盐。
眼瞅着大郎年纪不小,隔两三年就得娶媳妇,赵氏不得不精打细算,隔离村老李半月前,找过刘大军,说是想收大郎做徒弟,老李是金沙村有名的木匠,年幼时摔断了腿,早年练就了一手木匠活,家里就两个女儿,没儿子傍身,老李那心思刘大军跟赵氏都明白,多半是瞧他家大郎性子本分敦厚,想招大郎做上门女婿。
这事刘大军没松口,老李家媳妇不好对付,在金沙村出了名的泼妇,老李家长女承了老李媳妇的脾性,尖酸刻薄,去年及笄,硬是没人上门提亲。
老李托了好几个媒婆,还是没个音信。
大郎虽说性子憨厚,可那执拗脾性,倔的很。赵氏思前想后,还是婉拒了老李收徒的好意,总不能为了这点事,搭了大郎一辈子,老李媳妇那是什么人,别说金沙村,这方圆百里谁提起她不摇头的,做亲家,别到最后成仇家……
洗好瓦罐,刘怡抱着瓦罐进了厨房。
小心将切好的笋片和细条,放入瓦罐中,放一点就洒上一层盐巴,放了约大半个瓦罐,刘怡才收了手,塞子里还剩了些笋片,刘怡打算将剩下的笋片做成干笋片。将瓦罐中笋片和细条弄好,刘怡拿着小碗,去了趟西屋,从另一个瓦罐中舀了小半碗酸水,倒进瓦罐中,做好这一切,才将瓦罐盖好。
将瓦罐放在火塘边,想着过些日子就能吃,不觉咽了咽口水。
赵氏见刘怡将瓦罐放好,端着一碗米饭,桌上放了两三碟配菜,大郎和三儿洗完手,坐在木桌旁,瞧着塞子里还剩了不少笋片,疑惑道:“二妞,塞子里那些笋片你留着干啥?你身子不舒服,忙活了一上午,该饿了!洗手赶紧过来吃,蒸了米饭,给你煮了个荷包蛋,香的很,快过来。”
听了赵氏的话,刘怡笑着点头,从木桶里舀水,洗了洗手,接过赵氏递来的木筷,看着木桌上的配菜,眼睛眯成线,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米饭,刘怡醒来这几个月,不过才吃了五六顿。
一个小碗里装着荷包蛋,上面飘着不少葱花,一个碗里是青菜,旁边还有一碗咸菜,咸菜是赵氏自己做的,味道很好,比酸菜要好些,饭菜发出浓浓的香味,刘怡不觉耸了下鼻翼,顿时觉得更饿了!
拿起木筷吃了起来,米饭香甜软糯,很是好吃。
赵氏夹着荷包蛋,送进刘怡碗里,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吞口水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三儿眼巴巴望着她碗里的荷包蛋,大郎虽装着正经吃饭,但表情没比三儿好上多少,看着大郎和三儿,刘怡心不觉有些堵,赵氏不到三十,两鬓却染了不少银丝,再细看他们身上破旧的衣衫,刘怡不由想做些什么?
“娘,你们也吃点,荷包蛋很大了!”刘怡用木筷将碗里的荷包蛋分开四份,伸出筷子递给他们,三儿听到刘怡这样说,眼睛鼓得圆圆的,却没真的伸手去接。
赵氏见状,忙说道:“二妞说啥了,你烧刚好,得补□子,大郎和三儿下次吃也是一样。”
见着三儿暗下的眼神,刘怡有些不忍,才几岁的娃,不由分说,将中间的蛋黄夹给三儿,分开的蛋白夹了块给大郎和赵氏,不等赵氏开口,便说道:“娘,我喜欢和蛋汤,荷包蛋没啥味道。”
听到刘怡这样说,赵氏没再拒绝,“这蛋汤你可得全喝了。”
“恩!”刘怡飞快点头,“娘,塞子里的笋片,我留着做干笋片。”
“成,随便你。”赵氏点头,家里三个娃都很听话,三儿虽有些调皮,却也安分,这让赵氏放心不少,以前二妞闷闷的,她老觉得会出事,没想发个烧,到让二妞活波不少,赵氏不由松了口气,“下午有时间,我去趟二丫家,帮你问问刺绣的事?”
“行。”刘怡点头。
想着,要是学了刺绣,就能给他们减轻些负担。不是没想过帮他们,可回想一遍,她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只得安分守己,想着赵氏和刘大军为她忙活了一晚没睡,红通通担忧的眼,刘怡心里很不好受。
吃过饭,下午天色不是很好,赵氏便让大郎留在家编箩筐,不用去竹林挖冬笋,入冬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还有些阴晴不定。
大郎收拾碗筷,三儿跟着打水。
刘怡去了厨房,往灶里添了不少柴火,大郎有时会进山砍柴,背去镇上卖,这几日赵氏想着家中堆积了不少柴火,便让大郎去挖冬笋,堆积的柴火等天气更冷些,再背去镇上卖,价钱会好些。
添好柴火后,踩在木凳上,将塞子里的笋片都倒进锅里,锅里放了大半锅清水,前世母亲苏丽喜欢吃笋,酸笋、干笋……都喜欢,刘怡觉得外边做的不干净,经常会去菜市场买没剥壳的笋,下班后弄给他们吃。
眼神微暗,自嘲笑了下。
“二妞,你这是打算做啥?”大郎好奇看着刘怡,听到大郎的话,刘怡很快收拾好表情,那些人已经与她无关了,眼前这些才是她的亲人,回过头,拿着锅盖盖好,说道:“做干笋,你们不是老说炒的冬笋不好吃吗?我换个法子试试,看会不会好吃?”
“二姐真厉害!”三儿眨着大眼,崇拜望着刘怡。
刘怡掐了把三儿的脸,“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等咱们做好了,到时候就去镇上把它卖了,卖了钱我们就能买肉吃了。”
大郎老实笑着,拿过屋里的斧头,“我去劈些柴火,二妞你小心些,别烫到了!”
“恩。”刘怡点头,大郎对她和三儿极好,有啥好吃的,都藏着留给她和三儿,“哥,我屋里的火炕是哪个烟道?”
入冬,日头不大,刘怡想着将弄好的笋片放到火炕上烘焙,不然没放两天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最外边那个烟道是西屋的。”大郎憨憨回着,一边飞舞着斧头劈材,三儿蹲在灶前,小心往灶里添着柴火,手里还拿着本三字经,摇头晃脑的念着,刘怡笑不可知,想不到她家三儿这么有趣,是个有本事的。
叮嘱三儿看着灶里的火势,刘怡迈着小腿,进了西屋,将炕上的被褥叠起放在里边的木箱上,从外边抱了把麦秆,细细挑选,弄干净后小心铺在炕上,到时将煮好的笋片放在麦秆上烘焙,去水,这样就不会坏掉。
刘怡将煮好的笋片平摊放在炕上,手中还拿着一根小木棒,三儿放下三字经,同样拿着根小木棒,轻轻在麦秆上的笋片上敲打着,这是方便将笋片中的水挤压出来。
大郎将箩筐编好,竹片也全部清理干净,将编好的箩筐放去东屋,东屋里面放了不少编好的箩筐和簸箕。
外面日头也渐渐暗了,刘怡和三儿趴在炕上,两人忙的不亦乐乎,大郎开始准备晚饭,赵氏估摸还得晚些时候才能回。
☆、第四章 刘家亲戚
“娘,二丫他娘咋说?”刘怡趴在火炕上,刘大军进山没回,赵氏想着刘怡身子没好利落,留着刘怡在正房跟她睡。
离过年还有半月,箩筐编完了。赵氏泡脚,拿着毛巾将刘怡湿哒哒擦干净,屋子里油灯影影灼灼,倒映着几人晃悠的影子,大郎和三儿坐在凳子上。
“让你明儿过去学学,刺绣是精细活,得当心着。”赵氏说着,伸手掐了下刘怡的鼻头,语气很是宠溺,二妞生下来身子骨不好,身子常年冷冰冰的,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
“嗯!”刘怡点头。
“二丫他娘让二姐过去做啥?”三儿撩起裤腿,睁着大眼盯着赵氏。
大郎见三儿乱动,一把抓过三儿,摁在凳子上,“三儿你干啥了!上次就把木盆给踩烂了,担心爹回来揍你!”
“这臭小子,就不长记性。”听到大郎呵斥声的赵氏笑着戳了下三儿的脑壳。
刘怡趴在炕上直乐呵,不小心瞄到三儿憋闷的脸,想起上次三儿不知轻重,踩着木盆大跳,把木盆踩烂了,刘大军大手一扬,对着三儿就是一顿猛抽,脸上笑得更乐!
“我这不是好奇,好奇吗!”三儿耸着头,撅着嘴巴对着大郎叫嚷,却不敢起身。
“别闹了,谁都凉了,擦干净!”赵氏起身,刘怡比三儿大两岁,身子却小了一圈,用被子将在炕上打滚的刘怡裹好,催促大郎和三儿动作麻利点。
三儿接过毛巾,擦了两下,踩在凳子上一跳,就蹦到床上,朝着端着木盆出门的赵氏吼道:“娘,今晚我跟你睡,哥老磨牙,晚上还踢我,你瞧瞧我这都青了!”
蹦上床,三儿撒欢钻进了被子,小脸满是得意。
刘怡忍着笑,伸出双手掐着三儿的脸颊,“娘,三儿不怕羞,这么大了还想跟娘一起睡,明儿我就去告诉二丫她们。”
“谁说我长大了,娘说了我还小。”三儿卷着一个裤脚,扑倒刘怡。
“闹啥,大郎带三儿去东屋睡,明儿你爹他们该回了。”赵氏笑着将三儿从炕上抱起。
三儿踢着腿,抱着赵氏的手臂,蹭着撒娇,“娘,三儿要跟二姐睡,二姐身子软软的,香香的,我和你们一起睡好不好嘛?”
“你这娃,浑说什么话。”赵氏看着在怀里撒欢的三儿,到底是半大的孩子,声音柔糯带着稚气,没长开的脸圆润,双眼润润的,赵氏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刘怡将头埋进被子里,笑得憋不住气。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三儿这么好玩。不过想着三儿说她软软的、香香的,顿时满头黑线,明明比三儿大两岁,个子却小了一圈,不像别的孩子淘气,晒得黑啾啾,往哪站都十分显眼,怪不得赵氏老念叨着,刘家村就她家二妞最好看。
闹了半会,大郎才抱着三儿回了东屋。
赵氏挑暗油灯,上了炕。
大早,刘怡起床。
外边暗沉沉的,起了霜。
赵氏让大郎早早进山砍柴火,冬笋家里备了不少,一时也不怎么缺,就算刘怡折腾了不少,西屋旁的杂物房还堆了不少。
刘怡起身洗漱好,出了正屋,朝着院子厨房走去。
看着赵氏牵着刘怡出来,坐在院子里的宋氏嘲讽道:“弟妹好福气,儿女双全,真是让人羡慕得很,二妞眉清目秀瞧着便是个富家太太的命。”
赵氏脸色一变,抿着嘴,没回话。
这话明着夸赵氏会生养,给刘大军生了两儿一女,暗地里指责赵氏不会教养,什么富家太太不过是个病秧子。
刘怡听了,不觉皱了皱眉头,冷冷瞥了宋氏一眼。
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宋氏破坏了,好似吃苹果咬到青果,她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宋氏来操心,真是不知所谓!
赵氏紧了下牵着刘怡的手,低着头没回话,长嫂如母,刘大军自幼丧母,由大哥刘大荣一手养大,赵氏进门后,没少受宋氏挑刺。好不容易分了家,宋氏还时不时过来找茬。
刘父老实巴交,刘大荣耳根子软,家里大小事,全由宋氏做主。
“大嫂有事?”赵氏抬头,看了过去。
宋氏手上拿着菜篮子,上面用粗布盖着,好似怕别人见着,捂得严严实实,见赵氏望向手中的篮子,立马便将篮子藏到身后。
尖声开口,说道:“前日,我不在家,听大荣说,你让大军去我家讨了些水酒,这年关将近,水酒可少得,我过来提醒一声你别忘了,去村东头刘寡妇家买些水酒回来。后日大妞从镇上回来,是大事。”
想着昨晚她跟大荣提了这事,就被大荣臭骂一顿,说她小气刻薄,斤斤计较,也不想她这是为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几个孩子,要不是她,他老刘家能有今天。谁知道大荣骂一顿,倒头就睡,压根就没搭理她。
想着,她一宿没睡。这不一大早,就过来大军家,见赵氏跟二妞一脸喜庆,她心里能高兴才怪。
“成,他爹一回来,我就让他去办,不会耽搁大妞的事。”赵氏点头,没理会宋氏得意样,大妞是二妞表姐,在镇上大户人家做丫鬟,为这事宋氏没少在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