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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李钰立刻挥手赶人:“得!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您赶紧的请吧,我还想痛快的吃一回西瓜呢。”
“身为一国公主,你的仪容仪表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上官默蹙眉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这是在自己家里不是在国宴上。”李钰说着,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西瓜,挑衅的瞥了一眼上官默。
上官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匆匆而来的花满楼打断:“默爷在呢。公主,唐将军府有急事,想请公主过去一趟……您看?”
李钰立刻把手里的半块西瓜丢到一旁,拿了帕子抹了一下嘴巴,问:“是不是唐将军怎么样了?”
“唐将军还好,是西边来人了。”花满楼压低了声音。
“卫家的人?”李钰低声问。
花满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好,换衣裳,走。”李钰说着从美人榻上跳下来,趿上鞋子往屋里去了。
大雨如注,倾泻在黛色的瓦砾上,溅起一片空濛的水汽,如烟似雾般弥漫开来,使的唐将军府葱茏的树木以及巍峨的屋宇都变得模糊。
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粗布衣裳做江湖人士打扮的人穿过将军府幽深的游廊进了唐毅将军休养的梦坡斋。
唐毅将军自从得到李钰送来的那棵老山参闯过那一关之后,身体已经渐渐地恢复,虽然已经大不如前,拉弓耍剑是不能够了,但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舅父。”头戴斗笠的男子进了屋里之后便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星儿啊,你终于来了。快过来让舅父看看。”这位化装成江湖客的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宁侯卫长卿的长子卫奕星。卫长卿的妻子是唐毅继母所出的妹妹,所以卫奕星称呼唐毅为舅父。
卫奕星抬手解下身上湿漉漉的外袍丢到一旁,方上前去坐在唐毅的旁边,笑道:“其实我早就到了京城,在各处猫了两天。舅父,这几年没在帝都混,如今这帝都城可真是热闹啊!”
唐毅看着神采飞扬的外甥,笑着抬手在他的胸口擂了一拳:“你小子,怎么出去历练了这么久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陪坐在旁边的唐毅的儿子唐虞笑道:“表弟说的是不是皇家银行的事情?”
“就是啊,刚我在茶摊上喝了个凉茶,就听见一桩好官司。”卫奕星说着,把皇家银行存纸币比存银子利息高的那番话简略说来,又把自己这几日收集的一叠大周宝钞拿出来放在高几上,奇怪的问:“这大周皇帝还真有办法?不过这纸币到底靠不靠谱啊?别又弄得跟大云宝钞一样。”
“以舅父看来,这回应该比大云宝钞靠谱。”唐毅轻笑道。
“舅父果然这样认为?”卫奕星诧异的看着唐毅。
唐毅哼哼笑了两声,说道:“等会儿你见个人,你多跟她聊一聊,就相信舅父说的话了。”
“什么人?能让舅父如此信服?”卫奕星小看唐虞,唐虞却故作神秘的冲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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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侯世子爷来了!嗷呜——
☆、第十七章 心有不甘
大雨哗哗的下着,老天爷好像很是兴奋,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李钰的大马车在唐将军府门口停下,花满楼撑开一只十六骨黑色的大伞为下车的李钰遮住了倾盆大雨。身上披着孔雀绿色滚珠丝织斗篷的李钰从马车里钻出来轻快地一跃而下,脚上的木屐子踩在雨水里溅起细碎的水花。
“公主慢点。”花满楼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小看我。”李钰轻笑道。
花满楼没再多说,又等后面的上官默一并下车后另外递给他一把雨伞。上官默撑开雨伞遮住李钰头上的雨和她并肩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李钰等人随着将军府的管家穿过夹道游廊一路走到唐将军的内书房时,书房里面正好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李钰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花满楼:“唐将军恢复的不错?”
“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花满楼笑道。
“公主殿下,上官大人,花爷,三位请。”将军府的老管家已经行至门口打起了门口的竹帘并想里面通报:“公主殿下到了。”
唐毅被儿子搀扶着从榻上缓缓地站起来的时候李钰和上官默花满楼三人已经进了屋门。
内书房并不算阔朗,也没有设屏风隔断,通透的三间屋子,除了正常的书案榻几之外,只有东面墙上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着零星几部书,倒是正北的墙上挂着的十几把宝剑更为抢眼。
“老臣参见公主殿下。”唐将军颤颤巍巍的下拜,李钰忙上前一把扶住:“将军不要多礼。刚才从外边就听见这屋里的笑声,此时见将军面色的确好了许多。”
唐毅笑道:“老臣是托了公主的福气。若没有那棵千年山参,老臣早就去跟阎王爷说闲话去喽!”
“将军可别这么说,将军为国杀敌,身受重伤,国家理所当然要全力医治将军。一棵老参又算得了什么。”李钰扶着唐毅回榻上落座,目光方转到卫奕星的脸上,却也是一掠而过,没有多问。
“星儿,快来拜见公主殿下。”唐毅朝着卫奕星摆了摆手,又对李钰说道:“这是宁侯之子,也是我的外甥,卫奕星。前阵子老臣快不行了,犬子写了书信给西边,因为打仗的缘故,他到这个时候才抽出空回来京城看我。”
卫奕星淡笑着朝李钰躬身行礼,朗声道:“一路走来,听得最多的就是公主的大名,今日一见,公主果然是凤仪天成,不同凡俗。”
李钰忙抬手道:“世子爷过奖了,快快请起。”
“刚刚舅父还说,若无公主鼎力支持西征军的粮草,也没有我父帅今日的胜仗。卫奕星在此先替父帅向公主道谢。”卫奕星说完,方站起身来。
李钰端庄的笑道:“世子爷跟唐将军果然是甥舅,说的话都如出一辙。宁侯爷带人在西边打仗,为的也是咱们中原一片江山的安宁,送军粮也是我们分内的事情,若说谢谢,还当是我们谢谢那些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才对。”
“说起来,上次我病重之时还以为自己没几天的日子了,就一直牵挂着西边的事情。今天星儿回来了,按说边疆战将回京应该先去参见陛下,是因为星儿此番来京不能代表他的父亲,他在军中也没有官职身份,实在没有理由去打扰圣上。不过,他身份到底特殊,却也不能来而不报,所以才请了公主前来。正好,上官大人也在,今日大雨倾盆,咱们闲来无事,就小酌一番,说点闲话,如何?”唐毅笑呵呵的问李钰。
李钰自然不会拒绝,点头笑道:“客随主便,我们既然到了将军府中,自然听凭将军安排。只是我一介小女子,酒量可不敢跟上战场的将军们比,等会儿你们可不许灌我。”
唐虞连声笑着说不敢,又起身说道:“我去叫人准备宴席,请公主稍坐片刻。”
李钰微笑颔首,等唐虞出去之后,方问起卫奕星西边的战事状况以及士兵们的衣食等杂物。
卫奕星倒是知无不言,很是毫无保留的样子,并在此对李钰从大周皇帝初登大宝开始对西征军连续四次送军粮物资的事情表示感谢。其心底无私的样子让李钰颇为钦佩,到底是武将世家的人,形式做派讲究光明磊落。
说到了军队的衣食就难免说道军饷,卫奕星忽然就笑了,因问李钰:“在下刚才还跟舅父说起午时在街上听见一桩因为大周宝钞所引发的官司,说起来,皇家银行这按月结息,且息比别的钱庄高半分的做法,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不贵是皇家银行,真是财大气粗。”
李钰转头看了一眼上官默,笑道:“听见没,还有人说咱财大气粗。”
上官默淡淡的笑道:“这话没说错。”
大家于是都笑了起来,卫奕星又一本正经的问:“公主殿下,咱们都这么熟了,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您能不能透个实话给我?”
李钰也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看在咱们挺熟的份儿上,世子爷请讲。”
“我就是想知道,以后我们西征军的军饷是不是也发大周宝钞呀?”卫奕星问。
李钰登时愣住,不过片刻又笑了:“军饷?宁侯爷会接受大周的军饷吗?”接受大周的军饷,那就等于承认是大周的军队了。这无疑就是归顺啊!
不能怪李钰听见这话太高兴,实在是到现在朝中都有人认定宁侯肯定不会归顺大周,就算他不再拥戴大运皇帝,至少也是拥兵自重,自立为王。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只给我们军粮物资让我们打仗,等仗打完了就不管我们了?”卫奕星诧异的问。
李钰急忙笑道:“没有的事儿啊!这怎么可能呢!”
“星儿,怎么跟公主说话呢?”唐毅及时打断了二人看上去完全像是开玩笑一样的互相试探。
卫奕星笑道:“舅父,我跟公主开个玩笑嘛,我今儿实在是被街上那些百姓们因为大周宝钞而闹得那些官司……哎,现在细想想还真是有意思呢,公主殿下把那些升斗小民的心思摸的很是透彻嘛。”
李钰淡然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上官默接过话去。
“公主这样做也不过是因为不想行杀伐之事,如今国之初定,和平便是重中之重。发行大周宝钞的最初目的也是为了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若为了统一货币而行杀伐之事,只能引起百姓的惶恐和不安。如今朝廷为了统一货币散出去这一部分钱财,也不过是尽早统一货币的一种方式罢了,至于百姓们因为这些小利而分分计较,自然有各级衙门去说理,卫公子倒也不必太担心了。”上官默如是言道。
李钰看着卫奕星被上官默说教的脸色渐渐地淡下去,忙有笑道:“各种辛酸实在是不堪回首啊,说起来都是泪,世子爷不不知道也就罢了。”
“哦?这可不像是公主殿下能说的话啊。”卫奕星又笑了。
唐毅叹道:“公主一个姑娘家,做这些事情的确不容易。前阵子我恍惚听说为了这皇家银行的事情又亲自跑了一趟安逸州?还差点被安逸侯给扣了?”
李钰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那也是我一时冲动之举,现在想想也有点后悔。”
“不管怎么说,公主的所作所为绝非常人可比,多少男儿都比不上。星儿,这一点你就毛糙多了,以后要多向公主学习讨教。”唐毅说完,转头瞪了卫奕星一眼。
卫奕星忙拱手道:“是,星儿谨记舅父教诲。”
正说着,唐虞带着几个家人抬了食盒进来,又招呼人调开桌椅,菜肴酒水一时间全都齐备,唐毅便招呼李钰入座:“老臣就倚老卖老不把公主当外人了,来,咱们就坐,边喝边聊。”
李钰一边入座一边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外人。”
“如此说来,老臣还是挺有面子的。”唐毅满意的呵呵笑。
这边将军府里酒宴初开,谈笑宴宴。那边皇宫里,皇后娘娘却是一脸的怒气。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殷皇后生气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总管太监。
跪在地上的总管太监委屈的说道:“回娘娘,韩大人明确说了,不管是任何人,想要宝钞,一律拿银子去等额兑换。他说,宝钞的数额在户部有严格的等级,宝钞就是户部银库里的银子,一文钱的账目都错不得。”
“……”殷皇后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日她在皇上和莲妃面前发话,后宫以后的月例等全部以大周宝钞支出的时候,是想在皇上面前卖个好,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户部开设皇家银行,连老百姓都能白拿一些大周宝钞,那么后宫自然也能拿,所以没多想就让自己这边的总管太监去银行支取宝钞以发放这个月的月例,熟料,竟然碰了一鼻子灰!
只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如果这个月的月例再发银子,那么她这个皇后不就成了出尔反尔了吗?这老脸还往哪里搁?皇上那里也说不过去啊,莲妃那小贱人整天就琢磨着怎么跟皇上面前打小报告呢,自己总不能把现成的把柄递上去吧?
殷皇后坐在凤榻上被一把闷火给煎熬了许久,才愤愤的咬牙:“去内库取银子!拿到他们那边去换!”
“是。”在地上跪了大半个时辰的总管太监赶紧的答应一声慢慢地爬起来——腿都麻了,起身都不利索了。
看着总管太监蹒跚着脚步下去,殷皇后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抬手把手边的一盏茶给扫到了地上。
“母后?!”刚进殿的李铎被吓了一跳,怯怯的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了。
殷皇后看了儿子一眼,心里的怒气暂时压了下去,因问:“你今日怎么没去上课?”
“姐姐又是出去了,师傅又见雨下了半日都没有停的意思,怕母后担忧,便让儿臣早些回宫了。”李铎回话后方缓缓地走上前来,又问:“母后为何生气?”
“今日下这么大的雨,你姐姐不在家里,怎么还出门?”殷皇后立刻听到了自己想要的重点,蹙起了眉头,问。
“儿臣也不知道。”李铎摇了摇头,说道。
“今日都有谁去过素园?”皇后又问。这是她最新的收获,李铎每日去素园读书,她正好可以盘问一番,对李钰的事情也多加了解。本来她也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在宫外为她收集信息,只是李钰身边的那些人都不同凡响,把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她的人想要探听个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所幸还有儿子和陆太傅能够随意出入素园,殷皇后无不庆幸的想。
“只有上官默和花满楼两个人。上官默先来的,他一来,姐姐就让我去前书房了。花满楼是后面来的,听姐姐身边的丫鬟说,是有什么人请了姐姐去。”
“好了,我知道了。”殷皇后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慈祥的笑道:“铎儿读书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会儿,晚饭时再来。”
“是,儿臣告退。”李铎朝着殷皇后行礼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下雨天还出去,是见什么人呢?殷皇后一个人坐在凤榻上,皱着眉头琢磨李钰的行踪,这丫头的权势越来越大了,再这样下去她非得一手遮天不可。不能坐等她一天天壮大,到那时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哪里还有自己儿子的什么事儿?
“皇后娘娘,吴美人来给娘娘请安了。”有宫女进来回禀,打断了殷皇后的沉思。
“叫进来吧。”殷皇后舒了口气,抑郁之色一扫而光,换上了一脸的淡泊雍容。
吴媛是殷皇后精心挑选上来的美人,现任临州知县吴崇古之女,模样长得中上等,但聪慧可人,殷皇后觉得这姑娘是皇帝会喜欢的那种,现如今好好培养将来可以成为自己的心腹。
就像最近,莲妃生了女儿早就出了满月,但皇上却依然没有宣她侍寝,除了闲暇时候去看看小公主之外,更没有在莲华宫留宿过。而是三番五次的宣召吴美人去紫宸殿,便足以说明殷皇后这步棋是走对了。
而莲华宫的日子也的确不好过。莲妃神色抑郁的看着窗外的雨帘,对旁边的杨心怡说道:“万岁爷已经被姓吴的那小蹄子勾走了魂儿,我们再这样等下去就是坐以待毙了。”
“咱们培养的余青婉论模样也不必那个吴媛差,怎么就被她给压了一头呢!”杨心怡也很是郁闷。
余青婉因为一首诗词被皇上指正之后,便被杨心怡趁机收买,虽然比起其他几个没机会侍寝的美人来说她是强了写,但到现在也只侍寝过一次,比起吴媛来,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莲妃想了想,又叹道:“本来以为她跟素园那边闹崩了我们能好过一点,不想这人脸皮太厚了,转眼又扮起了慈母。哼。”
“姐姐说的是,你说她怎么就能咽下那口气呢?”杨心怡也觉得匪夷所思,都气得昏死过去了,醒过来又好了,这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事啊!”莲妃叹道。
“可如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来笼络陛下的心呢?”杨心怡靠在窗户跟前,支着下巴绞尽脑汁的看着外边一片雨幕。
莲妃看着杨心怡俏丽的侧脸,心思一动,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姐姐?”杨心怡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脸来,叫了莲妃几声不见她答应,便起身走到她的近前把手里的帕子在她眼前一晃,“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莲妃恍然回神,看着杨心怡无奈的苦笑:“我刚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哎!算了,不说也罢。”
“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出来嘛,就算不成,我们也可以商量一下。”杨心怡在莲妃跟前坐了下来。
“这个不行,我还是别说了。”莲妃无奈的摇头,又叹道:“我也是急疯了才会这样想,妹妹别问了。”
“姐姐你就是这样!想要做大事,可不能这般犹犹豫豫的。”
“妹妹还说什么大事?铃儿只是个公主。所以姐姐这份心思也只好淡了吧。除非……哎!罢了,作孽啊!若真是那样,将来我死了也难见老爷和夫人。”
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