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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教父也这么说。”高嘉兰淡淡的苦笑,“可是,我好像一天不喝它,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李钰沉默的看着她优雅的喝咖啡,半晌才问:“你跟谨言你们两个……怎么样?”
“挺好的。”高嘉兰摆弄着手里的咖啡杯,淡淡的笑道。
“你们……”李钰试探着问,“成婚时间也不短了,前阵子我听说西月姐姐已经有喜了,你呢?有消息了吗?”
高嘉兰冷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公主怎么能问这样的话?现在还是国孝期间,身为朝廷重臣,难道不应该守制吗?”
李钰一怔,没想到高嘉兰会说这样的话,反而叫她无话可说了。
高嘉兰看着李钰淡淡的表情,知道她是不痛快了,于是忙又解释道:“请公主恕罪。臣妾也是一时口快,并非有心冒犯公主。”
“无事。”李钰摇了摇头,淡笑道:“是我太冒昧了。”
高嘉兰看着李钰的神情,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恼了她,于是忙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站起来想要解释什么,李钰却也把咖啡杯放下款款的站了起来,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完,李钰转身就走。
高嘉兰追着她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她行至门口,忽然喊道:“公主请留步。”
李钰站住了脚步背对着她,淡淡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高嘉兰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缓缓地弯腰磕头,说道:“臣妾求公主。”
李钰缓缓地转过身,皱眉看着她,无奈的叹道:“你何必如此?有话起来说吧。”
“恳请公主让臣妾把话说完。”高嘉兰倔强的跪在那里不动。
李钰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
“公主知道?”高嘉兰差异万分。
李钰对旁边的两个银凤卫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出去等我。”
“公主,太子殿下吩咐我们要寸步不离公主身边。”宝凤说道。
李钰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出去等。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还有,她如果能伤害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谨言的心。所以我想,她纵然恨死了我,也不会伤害我。”
“公主……”彩凤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钰一个眼神瞪回去。
两个人朝着李钰欠了欠身,一起出了房门。
李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嘉兰,转身回去西洋沙发上坐下,叹道:“你是不是想说,谨言自从成婚以后一直没有跟你同房?”
高嘉兰苦笑道:“想不到,连这样的事情公主都知道。公主真不愧是他的好知己。”
李钰忍不住冷了脸,又回头扫了高嘉兰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嘉兰跪在地上转过身来,又朝着李钰一拜,苦苦哀求道:“公主,您也要结婚了。您马上就嫁给西南王了,所以我求求你,就别再占着我丈夫的心了,好不好?我知道您跟先皇后不合,我们高家不该站错了队,不该跟你作对。可是如今我父亲兄长都成了您的奴才,我们高家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求求你,就放过我一个可怜的女人吧,好不好?!”说着,高嘉兰又连连给李钰磕头。
李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连连磕头的高嘉兰,满脸的不可思议。
门被人从外边猛地推开,李铎冷着脸走到了高嘉兰面前,挡在她和李钰之间。
“上官夫人。”李铎的眼神冷若刀锋,嗖嗖的往高嘉兰的脸上刮,“你跟上官默之间的事情,跟公主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你自己不能得丈夫的欢心就回去好好想想办法,有句话说,求人不如求己。你就算在这里把头磕破了,恐怕也无济于事。而且,若是让上官默知道你跟公主说这些话,你恐怕更加得不到你想要的。”
高嘉兰的身子一僵,猛然抬起头来惶恐的看着李铎,像是看着一个怪物。李铎低垂着眼睑看着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女人,冷笑道:“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要不要我现在就叫人把上官默找来?”
“不,求太子爷别……”高嘉兰连忙摇手,“别告诉我家老爷……今天是我失礼了!是妾身失礼了!求公主殿下和太子爷放过妾身!”
李钰伸手拉了拉李铎,叹道:“算了。”
“我们走吧。出来这么久了,父皇该担心了。”李铎转身对李钰说道。
李钰满满的起身,在经过高嘉兰的时候又顿住脚步,低头说道:“谨言小时候受过很多苦,军奴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可能还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可以问得到。如果你真心爱他,就要去了解他的过去,包容他,开解他,爱护他。这些,都是别人没办法帮忙的。当然,如果你不爱他,嫁给他只是想要利用他的身份地位去恢复你高家的荣耀,那我想你应该知难而退了。”
说完,李钰抬脚离开,留下高嘉兰一个人跪在原处陷入沉思。
回去的路上,李铎不满的说道:“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谨言怎么会想要娶她?”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谨言一定要娶,而我觉得高嘉兰应该是对谨言有真感情的,所以就帮他们操办了。谨言做过军奴,军奴……你明白吗?”
李铎点点头,他不是孤陋寡闻之人,相反,对于古代军事制度他曾经深入研究。军奴——尤其是像上官默那样的清秀少年若是沦为军奴,那绝对不仅仅是做粗活那样简单,那对他意味着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屈辱。
李钰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当时我带他回来的时候他拒绝任何人碰触他。连贴身的衣物都不许人碰。所以,他婚后不碰高嘉兰也在我的意料之内。”
“所以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根本无需自责。每个人都要为他们自己的选择负责人。高嘉兰选择了上官默,她就应该有足够的准备接受这样的生活。即便上官默不这样对她,我想他也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所以他们之间不管怎么样,都是高嘉兰自讨苦吃,跟你没关系。跟别的任何人都没关系。”李铎说道。
“这个我明白。”李钰点了点头。
“那就高兴点,马上要嫁给你心爱的人了,若是这表情被人家看到了,还以为你不想嫁呢。”
李钰无奈的苦笑,半晌后方低声叹道:“我只是想让谨言幸福。”
“你该不会是……”李铎探究的看着李钰,忽然笑道,“你这可不好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可不是好习惯。”
“滚!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了!”李钰抬手给了他一拳。
李铎呵呵笑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哈哈。”
李钰给了李铎一个白眼,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靠在榻上,不再说话。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虽然弄得李钰心里不痛快,但为了上官默能有一个安稳的家,这件事情就只有李铎和她两个人知道,谁也没说。
时间飞快,转眼便是八月。
李钰的嫁妆于初六这日一早由韩岳亲自带人从皇宫运出来,用了二十六辆大车送至早就收拾妥当的安国公主府。
这日一早,李钰被杜嬷嬷带着四个宫女围着前前后后的转来转去,把大红嫁衣一层一层的穿在身上,之后,又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定,把过腰的长发一缕一缕的绾上头顶,梳成精致的妇人髻。
谨嫔,恭嫔以及后宫诸位有品级的昭容美人们也都齐至菁华馆,一个个都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贺礼向李钰表示祝贺。李钰忙着梳妆没空招待,杜嬷嬷也忙着李钰的妆容仪表没工夫搭理这些人,便把这些人都交给了莲雾。莲雾忙里忙外,脚不沾地,奉茶陪聊,着实风光了一翻。
按照原本的规矩,李钰要在梳妆完毕之后去紫宸殿拜别皇上,然后上大红凤辇出皇宫去公主府跟云启完婚。
然而这边还没梳妆完,门外便传来一声尖细高昂的喊声:“皇上驾到!”
“哎呦,皇上竟然过来了?”杜嬷嬷吓了一跳,手里的赤金九尾凤钗差点没摔地上去。
众人都匆匆起身,然后恭敬地跪下去:“臣妾(奴才)恭迎皇上!”
皇上踩着一片莺声燕语进门来,直接走到李钰跟前,弯腰,伸手,把跪在地上的宝贝女儿拉起来,仔细的打量着李钰的妆容,不由得轻声一叹:“你娘在天上看见我们的女儿出落的如此标致美丽,一定也会很高兴。”
李钰因为这句话立刻红了眼圈儿。当然,她想到的不是周皇后,而是师傅眼北邙。
“哭什么。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嘛。”皇上说着,抬手擦去李钰眼角的眼泪,自己的心里也一阵阵发酸,“以后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尽管来跟父皇说。父皇给你做主。”
她没有说‘父皇’,而是跟小时候一样叫皇上‘爹’。当然她小时候也不常这样叫,平日里她都是叫‘父亲’。只有做错事的时候才会搂着李闯的脖子‘爹’长‘爹’短的叫,撒娇卖萌像个小甜心,乖巧的不得了。如今长大了,在出嫁的时候哽咽着叫的这声‘爹’,直接戳向了皇上的心尖儿,皇上一个没忍住,老泪纵横。
旁边的众人都跟着落泪,杜嬷嬷早就拿着帕子转身躲去了角落里。
最后还是谨嫔上前劝了几句,皇上才把李钰放开,看着她哭花了的妆容,忍不住笑道:“不知道驸马看见我的女儿哭成这样会作何感想?”
李钰又破涕为笑,撅起嘴巴哼道:“父皇取笑人家。”
皇上笑着去李钰脸上被冲花的胭脂,笑着招呼旁边的宫女:“好啦,赶紧的补妆补妆,朕的宝贝女儿就嫁这一次啊,一定要好看,一定要俊。”
于是有人重新端了洗脸水来服侍李钰净面,然后坐下来重新上妆。
皇上则直接在李钰平日里喜欢坐的矮榻上坐下来,看着那几个宫女小心的服侍。
一直沉默不语的恭嫔此时心里早就已经天翻地覆。
她只比李钰大一岁,如今双十年华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
李钰如此风光大嫁,嫁的也是全天下挑不出另一个的西南王,是她最喜欢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这辈子只能爱她一个,不会纳妾,不会养外室。还有,按照前朝律令以及大周律法就算她李钰少亡,身为公主的丈夫也不能续娶。
她将完完整整的拥有这个自己也曾倾慕过的男人,从头到脚。而自己以后的日子将要陪着那个跟自己父亲年纪相当的男人身边,一天一天的熬下去。
一直坐在身旁的初夏看着杨心怡的脸色渐渐地苍白,看向李钰的眼神也渐渐地带出了阴狠。初夏很怕皇上会忽然扭头看见这样的杨心怡,于是忙低声问了一句:“娘娘,您没事儿吧?”
杨心怡心思一闪,蓦然回身,才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忙抬手揉了揉眉心,说道:“昨晚钧儿一直哭闹,弄得我一夜没睡好,这会儿有些头疼。”
“许是屋子里人多的缘故,不如妾身陪娘娘出去走走?”
杨心怡轻轻点头道:“好吧。公主这妆恐怕还要好一会儿才好,本宫就先出去走走再来。”
且不说杨心怡心里的嫉妒如何自己去平复,李钰这边脸上的妆容再次精致的上好,李铎也已经进来催促了:“父皇,吉时已到,该送姐姐上凤辇了。”
皇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好,那朕先回紫宸殿了。”
李钰和一屋子的妃嫔等一起恭送皇上离开之后,谨嫔等人又纷纷上前跟李钰说话,无非是些祝福之言,还叮嘱她以后别忘多来宫里走走,大家要常相聚云云。
“诸位,公主又不是远嫁,公主府就在帝都城。以后大家相聚的日子多着呢。可别耽误了吉时呀。”李铎打断了围绕着李钰的莺声燕语。
“是啊,公主还要去紫宸殿给陛下磕头,咱们就别缠着公主说个不不停了。”谨嫔出声止住了大家,然后转身从一旁拿过大红绣龙凤呈祥的盖头,挥手一展给李钰蒙在头上。
中宫空悬,公主出嫁的时候没有母后给盖红盖头,皇上便选了谨嫔。
这是无上的荣耀,虽然谨嫔没有子嗣,却因此事而拔了头筹。也因为这个恭嫔自然窝了一肚子的火儿,但皇上定下来的事情,谁也不敢多说。
李钰顶着大红盖头扶着李铎的手,满满的出了菁华馆一路至紫宸宫。
皇上并没在殿内,而是站在紫宸殿门外的台阶上。
李钰在院子里站定之后,缓缓地跪倒在地,朝着皇上磕头。皇上一步步踏下台阶走到李钰跟前,弯腰把她扶起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凤辇停在紫宸宫的门口,李钰拜别了皇上之后扶着李铎上凤辇,然后被十六个人抬着出太极门,出宫门,摆开护国公主的全副仪仗,在迎亲礼乐队喜庆的乐声中往公主府的方向去。
主婚人是礼部尚书吴崇古。吴崇古身为礼部尚书为公主和西南王操持整场婚礼,前前后后出了不少力,另外还有都察院御史大人上官默也算是里里外外跟着操碎了心。
这日,朝中六部大臣等全部到场,公主府里红绸漫天,笑语晏晏,好一副喜庆的场景。
而在这一片欢乐喧哗的周围,每个高点全都是韩岳安排的人,另外还有花满楼带领的烈鹰卫也隐匿在周围,随时关注着公主府里几百口子人的举动。
凤辇在一片鞭炮烟火之中停在公主府的门口,一身大红喜袍的云启上前来,旁边的喜娘先开凤辇的大红毡帘,云启的手伸进去,李钰抬手扶着他的手慢慢的下了凤辇,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从下凤辇到进到礼堂,每一步都有规矩有说法,李钰握着云启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里不停地回放着她跟云启初次相识的情景。
那年,十四岁的她看见东陵湖上的一身白衣宛如谪仙下凡的云启时,心里就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她想,这么美丽的男子为何如此忧伤阴郁?天下能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悲痛成这样?我若是能引得他开怀一笑,该有多好!
这样的心思像是绳索,一圈一圈的缠绕着她,让她心头一热,跳进水里潜到他乘坐的一叶轻舟之下,弄翻了他的船……
“新人就位!”一声明朗响亮的喊声打断了李钰的思绪,她忙收拾起心情接过莲雾递过来的红绸,按照司礼官的呼声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又被大红绸子牵着进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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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婚了!
一百多万字了!
吼吼——
☆、第六十五章 新婚夫妇
因为皇上担心李钰有身孕而特别下了一道旨意不准闹洞房。所以喜嬷嬷接了公主进洞房,撒了喜帐之后便都退下了。
李钰坐在挂着大红喜帐,铺着大红锦被的小叶檀木雕*同春图案的架子床上,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铺了大红西洋毡的脚踏,把怀里抱着的紫玉如意交给扶着她进来的莲雾之后,方忍不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于完婚了!
莲雾把紫玉如意放在鸳鸯枕畔,福身退了出去。
“累了吧?”云启低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还好。”李钰抬手要掀开头上的盖头,却被云启抓住了手,“等等,你可不能抢了我的差事。”
“噢。”李钰笑了笑,双手又交叠放在腿上。
云启拿了赤金小称把李钰头上的红盖头挑起放到一旁,低头看着她美丽娇羞的容颜,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勾住她的下巴,叹道:“公主今天真美!”
“能得你这句话可真不容易,要知道这妆花了两个时辰的工夫呢。”李钰笑道。
云启轻笑,抬手把她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这个好沉,脖子都酸了吧?”
“恩,幸好新娘子就当这一次,不然要累死了。”
云启忙伸出手压在她的唇上,低声道:“大喜的日子,不许胡说。”
李钰笑了笑,抬手拿开他的手,问:“你不去前面敬酒吗?今天府里一定是宾客如云吧?”
“这就去。你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
“我累,想要睡一会儿。”
云启听了这话又低笑出声:“先睡一会儿也好,省的等会儿没精神。”
“你确定?”李钰笑得眉眼弯弯,抬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我可是……”
“是要小心些,不过你要相信我还是能掌握好分寸的。”
“这么说,我洞房花烛夜不会虚度喽?”
“……”云启看着她的眸子骤然变深,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神情暧昧到了极致。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快去吧。”李钰笑着侧身就要往枕上躺。
云启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把她身上的凤冠霞帔解下来放到一旁,又亲手展开鸳鸯绣被,“好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前面看看。”
李钰踢开脚上的大红鸳鸯绣鞋,侧身躺下去,又忍不住惊叫:“啊——什么东西啊!”
“恩?”云启忙扶她坐起来,伸手往褥子下面一模,抓出了一把东西来一看:栗子,花生,红枣,桂圆。
“哎呦!真是的!”李钰无奈的扶额。
“你先起来,我收拾一下。”说着,他便动手先开铺在床上的大红锦被褥。
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