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权的。
“我也同意贺骁过去。”云启点头。
“我也同意。”上官默也点头。
“我同意。”韩胄点头。
邵阎淡然一笑:“我对兵部的事情不熟悉,我不发表意见。”
杨时昀也笑道:“下官跟邵大人一样,兵部的事情诸位做决定就好。”
“那好,七个人同意,那就派贺骁去西北接替宁国公父子的军务。”李钰做最后的结论,然后又提出下一个问题:“下一个,女子学堂如今越办越大,是时候给女子学堂的校长一定的职衔了,还有,女子学堂以及将来要在各地开设的分校甚至整个国家的教育机构是否归入礼部管辖范围之内,大家讨论一下。”
“教化礼制本来就应该是礼部的职责所在。”何玉简应道。
众人都随声附和,国子监,书院,贡院等历来都是礼部的事儿,女子学堂归入礼部自然也无可厚非。只是关键一个问题是,之前吴崇古是礼部尚书,他下台之后礼部的事情就一直由下面的一个侍郎和两个主事管着,礼部尚书尚在空缺,不知道是从下面提拔还是从别处调任呢?
经过九个人商讨表决,其中三个人认为应该由礼部的侍郎晋级为尚书,另外六个人包括李钰都觉得大学士秦淮可去礼部任职尚书一职。
本来在座众人也只有秦淮是个虚职,他之前一直陪在先帝跟前,虽然是近臣宠臣,但却也只是表面风光。如今被委以重任去礼部做尚书,自然是喜出望外,当即起身朝着众人抱拳行礼,又对李钰表了一番决心。
李钰微笑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大周教化万民的事情,秦大人可要多多上心,之前的科举制度已经不适应当前国家的需要,我想了一套新的科考方案,回头我把教育革新的卷宗交给秦大人,下次内阁会议上我们在做讨论。”
科举制度上溯到千年以前,历朝历代都基本是一个模子下来的,八股取士的办法用了一千多年,如今竟然要改了?!那圣贤书还读不读了?四书五经还看不看了?在座的几位重臣当时就傻眼,搞不懂长公主这是要干嘛。
看着众人差异的眼神,李钰笑了笑,说道:“怎么,我这教育革新策略还没公布,你们就要一起反对的意思吗?”
“恕臣等无知,公主要改革科举制度,不知道是侧重于哪一点?是要扩大科考范围改革考题?还是扩大应考范围,让那些工商业者的子弟全都参加科考?又或者是两者皆有?”秦淮拱手问。
他这一问,其他几个人诸如何玉简杨时昀韩胄等全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很显然,大家对这个事情都很关心,非常关心,极其关心。
“好吧,我简单的说一下,将来我们的科考应该是这个样子:从考生范围来看,但凡是我大周子民,除了那些犯法的被关在牢狱里服刑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其实,在牢狱里的那些人除了死刑犯之外,也应该接受教育,不过目前还顾不上他们。凡事大周良民,都可以读书,可以参加科考。可以通过科考一途走向仕途,为国家效力。”
杨时昀忍不住提出疑问:“可是长公主,人人都去读书了,那地谁来耕种?各种工坊作坊里不都得空了?这……这不会乱套吗?”
“我说的这个任何人都可以读书,都可以参加科考,也是有条件的:第一,至嘉和元年起,没有读书功名的人也就是农户,商贩,手工业者等人十六岁以上不准参加乡试。而且这些人即便参加科考取得举人功名以下的,朝廷不发放钱米。只有举人以上,才有资格领取国家的补助。第二,三年之后,取消五十岁以上秀才和童生的俸禄。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否读书世家,只要在嘉和三年秋闱中被刷下来的年龄超过五十岁的秀才和童生,如果还愿意继续读书,那请自便,朝廷不养着你了……”
“这是什么道理嘛!”何玉简率先摇头。
“是啊,这不妥吧。那些读书人如果不能中举,回去之后不得饿死啊!”
“是啊,读书人是天下的希望,反正现在国家也不缺那点钱了,怎么就不肯养读书人了呢?”
“反而是那些农工商子弟……”
一时间,何玉简,杨时昀,韩胄,邵阎几个人都觉得接受不了,甚至连秦淮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沉默不语。
“这有什么不对的!我觉得这样很好!”韩岳的高嗓门一下子把众人给压了下去,“凭什么朝廷就应该无条件养着那些读书人?那些能中举中进士的倒还好,拿着朝廷的俸禄还能为朝廷分忧。那些年轻的学子们也值得养,因为他们还年轻,再专心读几年书也能高中,而那些五十岁以上的人——不是我韩某人瞧不起他们,读了几十年的书还考不中个举人的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拿朝廷的银米?这就很应该回家去寻一份营生自己养活自己!不应该再带累老婆孩子和朝廷。”
“这叫什么话嘛。”韩胄不满的摇摇头。
“考个几十年都没考出个所以然来,定然是个废物嘛!”韩岳冷笑道,“否则,从十六岁开始算,三年一考,三十四年就算除去特殊状况,逢着家里有个爹死娘亡什么的不能参加科考,至少也能考个七八次吧?这考七八次还不中的,试问还有什么脸面进考场?丢都丢死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么一来,就显得朝廷不仁义了嘛!”
“五十岁回去,尚可谋得一个职务,或者取做师爷,或者取做私塾先生诸如此类,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是天经地义。”李钰冷笑道:“朝廷没有钱养闲人。不要以为占了个读书人的名分,就能赖着国家一辈子,做蛀虫,是可耻的。”
“就是!那些武将官兵伤了残了也不过拿几两银子回家养老,自己耕种自谋生路,凭什么读书人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就能让国家养一辈子。”韩岳愤愤然。
何玉简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默抬手阻住:“好了,这件事情诸位如果有什么意见,回头写了奏折送上来请长公主批阅,今天就不要在这里争了。还是请长公主继续说下面的事情。”
众人闻言都沉默下来,等着听长公主后面的话。
李钰淡淡的笑了笑,又道:“关于科考的事情,我干脆说完,回头你们大家各自回去认真思考,看我说的可否对国家有利。前面说到考生,那么接下来我说一下考题。关于考题的范围,我想我们并不应该只局限在圣贤书之内。圣人之言自然是好的,但诗词歌赋其实更能教化人心,另外还有治国之策也更加有用。关于文考,考题要从四书五经之中跳出来,增加策论和歌赋。另外,我们还要酌情增加一门外语,比如西洋文,我们要了解整个世界,了解其他国家的风土民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师夷长技以制夷。不知道大家明白与否?”
“师夷长技以制夷。”上官默微微蹙眉,低声重复了一遍之后,唇角带笑的看向李钰,眼神发亮。
“这话说得妙啊!”秦淮也在一旁拍手称赞。
李钰笑了笑,又道:“海域,文考之外,我想再增加理科考试。所谓理科,就是理工科,是针对于工学院那边的教学范围而增设的科目。这两年,大家心里越发的清楚,工业改革已经势不可挡,机械制造将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别的不说,单看我们江北的水利工程,再看看刚刚结束的西北战事里出现的铁甲车,大家就都明白理工的重要了吧?”
闻此言,众人都默默地点头。
“还有,虽然现如今四下太平,北边,西北,以及海疆上都暂时没有战事,但国防依然是重中之重。前朝的武举我想归入军事学院里面,即将增加的科考项目将作为军事资料在燕州军事学院备案,这件事情我以为应该交给即将入阁主理兵事的宁国公去办。诸位可有不同意见?”
国防军事直接关系到江山稳固,交给宁国公大家都没意见。
接下来,李钰又说了跟户部相关的赋税改革,跟工部有关的正值南北漕运,扩修东西官道的计划,以及跟吏部有关的官员考核评审新标准等。
因为她说的都是个大致的想法,具体要各部主官回去研究具体实行条例并拟定奏折上报,待下一次内阁会议的时候大家一起商讨,所以各部主官再也没谁当场提出异议。
即便是这样,这一次会议也从中午时分一口气进行到了晚上。
等长公主说完了,旁边的西南王才沉沉的叹了口气,黑着脸说道:“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诸位用过晚饭就各自去休息吧。”
此时,众人才猛然回神——长公主有孕在身呢!让一个孕妇跟他们这些人坐在一起两三个时辰不动地儿一直说说说,他们居然还插嘴辩驳?西南王还不知道怎么恨他们呢。
可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曾经跟李钰争论的韩胄何玉简等人,退出去的时候都偷偷地瞄了一眼云启,心里各自忐忑不安。
云启当然不会跟这几位官员去计较,他把这笔账都记在了李铎的头上。
且不说云启如何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等李铎回来他该怎么把这事儿给找补回来。
第一次内阁会议结束后,李钰和各部大臣联合用印的调任诏书一下,贺骁小将军便被升为正二品副都统,镇西大将军,即日起便带着贺家的两千家兵西去,接替宁国公父子的军务,戍守西北。而宁国公在跟贺骁交接完军务之后也将回到他离开了将近三十年的帝都城,开始他新的军事政治生涯。
四月底,荼蘼花落,榴花似火的时候,懒在长公主肚子里十四天的宝贝丫头终于降临人世。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透过雨声传出老远,避暑行宫里顿时一片喜气洋洋。
“又是这样的天气,跟熙儿出声的时候何其相似。”云启站在廊檐下看着缠绵的雨丝,感慨的叹息。
“好啦,这回你倒是沉住气了。”韩岳揶揄的笑着。
“沉不住气又能怎么样?她总归是不让我进去的。”云启无奈的笑着,抬手扣了扣窗棂,问里面的稳婆:“长公主怎么样?”
“回王爷,回将军,长公主母女平安。”屋里的稳婆喜滋滋的回道。
云启,韩岳,上官默等人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莲雾把小丫头抱出来给众人看,韩岳见状忍不住叹道:“好一个胖丫头!竟像是足月的孩子。”
“在她母亲的肚子里多呆了半个月呢!”云启抱过女儿,爱怜的笑着,“乖女儿,你的名字叫‘云舒’。这还是你外祖父先帝爷赐下的名字呢。”
“这名字极好。舒儿?我是舅舅……”韩岳伸出粗糙的手指去戳小丫头的脸蛋儿。
“啧!你轻着点儿。”云启忙把怀里的宝贝儿往一旁躲了躲,不满的扫过韩岳的手指,“你那手,快赶上金刚锉了,我女儿的小脸儿嫩着呢,别瞎摸。”
“……”韩岳吃瘪,老半天才不悦的哼了一声,“就你有女儿?我家丫头已经四岁了!我从小抱她,也没把她的脸皮儿磨厚了!倒是你家那臭小子整天赖在我家里白吃白喝。脸皮厚的很呢!”
“回王爷,里面收拾好了,王爷可以进去看长公主了。”莲雾从后面打断了这二人的争吵。
云启带着几分得意的看了一眼韩岳,淡然笑道:“你有本事就把我儿子赶出来呀。”
韩岳生气的哼道:“赶出来?我倒是想呢!”可算是夫人不愿意啊!那死小子是西月的心头宝,嘴巴又甜,整天‘姑姑姑姑’的叫着,把自己的女儿儿子都比下去了!
“咦?你怎么还在这儿?”韩岳抬头看见上官默,很自然的就把矛头调转了过去,“我们都两个孩儿了!养家糊口不容易啊,你个单身汉回头给贺礼的时候大方点。”
上官默给了韩岳一个白眼,淡淡的说道:“养不起就不要生么。”
“嘿!你还有理了!”韩岳又被抢白,浓浓的眉毛竖了起来,瞪了上官默片刻,方嘟囔着进门去了,“不理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老大不小了也!你当初吃尽了苦头留的这条命,难道是为了让你上官家绝后吗?!”
你当初吃尽了苦头留的这条命?
吃尽了苦头留的这条命!
吃尽了苦头……
上官默站在廊檐下一时愣住,心里百味陈杂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眼前闪过那些噩梦般的情景,那些奸邪淫荡的笑,那些肮脏的辱骂,那些鞭打,那些折磨和凌辱……然后莫名其妙的,卓玛那肆意飞扬的笑脸和无赖的眼神又横空出现,随后换成李钰小时候的样子,一样肆意张扬的笑,一样无赖而清澈的眼神,仿佛只是为了逗自己开心,又好像是专门跟自己作对!
好的坏的,痛的甜的,所有的画面宛如实质层层叠叠的一股脑儿涌上来,把上官默逼近了死角,把他逼疯。
他抬手抱住脑袋,依然觉得脑袋像是被炸开,呼啦啦冒着烟。于是嘶吼一转身冲进了雨里。
雨不知何时已经大起来,哗哗的往头顶上浇去,宛如瓢泼。
上官默身上的山青色湖绸夹袍很快就被淋透他却浑人不觉。一直冲出了澹宁居的院门一直跑到了静云湖旁边方才停住脚,如泼似溅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觉得冷,只是浑身打着颤,仿若癫狂。
雨水冲刷了他的回忆,以前的一切都像是这湖上的风景,在这风雨之中变得模糊不清。而现在随着哗哗的雨声却愈加清晰起来。
那些苦楚,那些难以言说的痛,仿佛锁链死死地缠着他。她没有陪在身边,无人帮他解脱。
就在他双腿失力缓缓地蹲在地上的时候,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在他耳边怒骂了一句:“不要命了你!”
“?”上官默茫然的回头,看见一个明媚的面孔——面颊如玉宛如带雨娇荷,发丝湿透贴在额上恰似一笔浓墨随意勾画,越发显得那张满是怒气的小脸楚楚可怜。
“跟我走!”卓玛死拉活拽的牵着上官默不由分说往旁边跑,进了旁边的一处水榭里。
“想不到你堂堂左相大人一品大臣,也跟妇人一样,有这种可笑的念头!”卓玛一边骂人,一边大大方方的把外衫脱下来拧水。烟霞色的绸衫被水湿透,轻轻一绞,便有水哗哗的流在地上。
上官默呆呆的看着她,沉默不语,好像一尊蜡像。
卓玛一边数落着把半干的衫子抖开又穿上,抬头看见上官默还愣愣的站在那里,便皱眉上前去,伸手解他的衣带:“赶紧的拧一把,你这算是落汤鸡了……唔!干……唔唔……”
上官默双手死命的箍着卓玛的腰,把人一步步往后推的同时,也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毫无章法的辗转深吻,甚至报复似的咬破了她的唇舌,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齿之间弥漫开来,更激发了他某种不堪的记忆,让他如疯似狂,忘乎所以。
这人定然是疯了!
卓玛已经被逼出了一身的细汗。她不停地挣扎,然而越是挣扎便越被凶狠的对待。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万不得已睁开眼睛想要拼尽全力推开他,却蓦然发现迫在眉睫的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卓玛顿时散去了所有的力气,乖乖地靠在柱子上任凭上官默为所欲为。
她是草原上长大的姑娘,从小到大所见到的都是粗狂的汉子。
像上官默这样的清秀的男人她第一次见,而这般清秀的男人在自己怀里无声的流泪更是从不敢想。
就是那么一瞬间,卓玛觉得好心酸——
这样一个站在最高巅峰的男子,他才华横溢出将入相,满腹经纶博古通今!
他芝兰玉树风流倜傥,风华绝代鹤鸣九霄!
他却也是满腹心酸委屈,会在雨中对着湖水发呆,会在自己的怀里失控流泪……
就在那一瞬间,卓玛也想哭,眼泪不自觉得流了出来。
她莫名地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倾尽温柔的用心的吻回去。
这一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她只知道,这样的男人本就应该得天独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想要什么老天都该给他,想要自己,也毫无条件的,给。
……
长公主喜得爱女的消息很快四散开来。
云舒十二日那天,李铎派人送了一对儿鸽子蛋大小的粉色珍珠给小外甥女,取义,掌上明珠。
李钰看着着对罕见的珍珠,蹙眉骂道:“光送礼物有什么用?知道我这儿坐月子也不会来!真真没良心。”
“算了,好歹还能想着这事儿,也是有心了。”云启怕李钰动真气,又拿别的话把这事儿岔开。
因为国孝期间,所以满月酒也没有办,只是出满月那天,韩岳夫妇带着女儿韩慕儿和一岁多的儿子韩景远以及孤家寡人上官默几个人来澹宁居里小聚。
云熙见着韩慕儿便不再缠着旁人,而韩景远又是个刁钻的孩子,天生跟云熙不对付似的,抓着韩慕儿的衣襟不撒手,哭着闹着要姐姐。
李钰靠在榻上看着三个孩子闹,西月怕李钰嫌吵便让奶娘把儿子带了下去。
膳房里准备了一桌精致的饭菜摆上来,这边还没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