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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这是,被表白了?
“我就不能单纯的对你好一点吗?”云启把手里的老鸭汤往李钰的唇边递了递,轻声叹道:“喝一口吧,凉了就不好了。”
李钰讷讷的接过汤碗来,机械的喝了一口,简直食不知味。
“不好喝?”云启看李钰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便故意问。
“呃,好……好喝。”李钰忙收拾心绪,又低头喝了一口汤,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明媚的微笑,“真是太好喝了。”
“我说吧,这个汤是我最喜欢的菜品之一,肉也鲜美,你尝尝。”云启说着,又用筷子夹了煮的稀烂的鸭肉放到李钰的碗里去。
李钰觉得自己必须打破这种气氛,这真是太诡异了!云启给她盛汤给她夹菜,两个人一个吃一个看着,从哪个角度想都特么的老夫老妻的感觉。弄得她心里惶惶的,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那什么,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是不是苏听泉他们对百草鼎的事儿还不死心?我听说自从剑湖泛舟回来之后,他们可是屡次登门拜访,难道不是拜托你这位东陵王替他们当说客?”
云启脸上的微笑渐渐地僵住,天知道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谈别的,他只想跟她安静的坐在一起,谈一谈美食,说一说趣事,就算无话可说,就这么沉默的坐着也不错。谁想理会百草鼎什么苏听泉那些破事儿!
“怎么,被我猜中了?”李钰看着云启一点一点冷淡下去的神色,心里也有些不高兴——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花费诸多心思,也不过是为了拉拢苏听泉他们。
“他们的确找过我几次,不过不仅仅是为了百草鼎。”云启摒弃了心中的不快,神情淡泊,语气平静,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哦?不仅仅是为了百草鼎,还有什么?”李钰脸上做出很惊讶的样子,心里却暗想果然,这些人都是绝顶聪明的,怎么可能听不出自己的弦外之音?
“他们想要入朝堂,参知政事。当然,这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你那天不也说了吗?天下是大家的天下,不是你李氏一门的天下。你还说苏听泉他们德高望重,入朝堂参知政事也不为过。所以,他们几个把你这话当真了。”
李钰故做沉思状,良久方沉吟道:“入朝堂参知政事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不知道他们能胜任什么职位?这事儿我虽然可以跟父亲建议,但总不能让我太为难了,空口说白话的事儿我可不干。”
“自然不能让你百说话。”云启笑了笑,把苏听泉的条件跟李钰说了,而且是平白直叙,几乎是一个字儿都没变。
李钰听完后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叹道:“不应该啊。他们就算是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东陵王啊。苏姚王江四家容易抱成团,但沈谭两家就不行了。江南六大家族都买你东陵王的面子,他苏听泉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这有什么,苏听泉要的是百草鼎和进户部,他没打算管沈谭两家的事儿。”云启淡淡的说道。
“嗯。”李钰点了点头,身子前倾盯着云启的脸,低笑着问:“那么你呢?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之前也说过。”云启抬头看着李钰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我想要一份安逸的生活,希望公主殿下能够成全。”
“哈哈……”李钰忽然笑了,“怎么可能啊王爷。”
“怎么不可能?”云启淡淡的说道。
李钰幽幽一叹,说道:“王爷你非要在我面前言不由衷吗?你想要过安逸的日子,首先你外公周老侯爷都不答应。”
云启苦笑道:“说的也是。那么,我替你和苏听泉做成这个中间人,公主殿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不想入内阁?”李钰低声问道。
“什么?”云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看着李钰。
李钰嫣然一笑,说道:“我问,王爷你想不想入内阁,主政事。”
“……”云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入内阁,主政事,往大了说,为天下黎民做一些事情;往小了说,历练自己,纵然不能青史留名,也一定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可是,这天下毕竟已经更名易主,早就不是云家的天下了!
而他身为一个前朝王爷,通常来讲要么保命躲避,要么暗中招兵买马再兴战乱,不管选择哪一条路,这种时候他都应该对大周皇室有多远躲多远,又怎么可能往上凑呢?
“你不想?”李钰盯着云启的眼睛,低声一叹,“你真的想在东陵蹉跎到老?或者你还另有打算,想着东山再起,率领你的江南水师一举攻下京都,夺回皇位?”
“别说了!我不知道。”云启没好气的打断了李钰的话,起身离开榻席,走去了莲池旁边。
原本好好的气氛,一下子急转直下。
西月带着丫鬟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个人背对背,一个站在水边,一个靠在榻席上;一个冷着脸一言不发,一个眯着眼睛装睡。于是默默地叹了口气,上前去笑道:“难道是奴婢做的饭菜不可口?公主居然半点食欲都没有?”
“哪里哪里。”李钰睁开眼睛笑着揉着肚子,“我都吃撑了。”
“既然这些都不合公主的胃口,那就请公主尝尝奴婢这清蒸石斑做的怎么样,刚在厨房里的时候听皇子殿下说了,公主喜欢吃清蒸鱼。”西月说着,从身后丫鬟的拎着的食盒里捧出了刚做好的清蒸鱼。
“唔……好香啊!”李钰就喜欢吃鱼,而且喜欢吃清蒸的海鱼,这些深海鱼极为难得,在这个朝代尤其不容易弄到手。
“王爷也喜欢吃这个呢。”西月说着,转身朝着云启笑道:“王爷,快请过来吃鱼了。”
云启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的气恼之色已经消失,墨色的瞳眸里是管常见的那片淡泊平静。
云启坐下来时忍不住观察李钰的表情,见她完全沉浸在美食之中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暗笑自己自作多情。像李钰这样的人,每日里嘻嘻哈哈,以整人为乐趣,嘴上说着的和心里想的永远不是一回事儿,她的那些胡言乱语简直是谁信谁倒霉。自己怎么会对这样的人动心思?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西月服侍两个人吃鱼,又叫丫鬟拿了百花酿来。
李钰笑道:“这回可不敢喝酒了,上次从这里醉了回去,被皇后好一顿斥责。”
“这个是奴婢用旧年的雪水和梅花酿制的,活血养颜,也不会醉人,公主喝两杯没事儿的,保证不会醉。我们家王爷酒量极浅的,也能喝两杯。”
李钰闻言忍不住抬眼看云启,云启却跟没听见一样安静的吃鱼。
西月又笑道:“怎么公主还不信?我家王爷从小身子弱,老王妃在的时候就专门吩咐过,不许给王爷吃酒的。”
“是吗。”李钰轻笑道,“那你们王爷的马车里还总是放着酒。”
这两个女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云启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抬头看了西月一眼,伸手拿过酒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说的:“今日公主能赏脸也是东陵王府的荣幸,想来认识这么久了,又承蒙公主多次出手相助,还没认真的敬过公主一杯酒,来,咱们先喝三杯。”
“哦?”李钰看着云启,他如雪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直挺的鼻梁,圆润的鼻尖,精致又带着无尽的诱惑,比姑娘还秀眉的容颜上却有两道斜飞入鬓的浓眉,凤眸潋滟着点点水光,让人看着就有一种会不由自主的沉进去的感觉。
李钰愣神之际,云启手里的酒杯已经举到了李钰面前:“干?”
“干。”李钰忙端起酒杯跟云启碰了一下,看着他一口把杯中酒干了,她也不含糊,一仰头把一杯酒都倒进了嘴里。嗯,这酒就是糖水,一点酒味都没有。就这样的酒,别说三杯,三十杯也没问题。
西月看他们两个又开始说话喝酒,知道刚才的那股别扭劲儿已经过去了,便找个借口带着旁边的小丫鬟都退了。
旁边一时无人服侍,云启便亲自给李钰斟酒,李钰见状更是人来疯,一叠声的说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云启的酒量的确是拿不出门去,李钰眼看着他喝了几杯之后就靠在身后的靠背上不再说话就知道这人是真的醉了,想起那天在画舫上他给自己喝白开水,李钰就断定他那天喝的肯定也是白开水。
看着他脸色绯红,李钰就忍不住色心大发,伸手拎着酒壶凑了过去靠在他的身边,问:“哎?这就醉了?”
云启却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墨色的瞳眸氤氲着一层水汽,没有了往常的清泠冷静,显得有些孩子气的可爱。
李钰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犯错误了,于是忙撇开视线对着酒壶喝了一口酒,用肩膀碰了他一下,心软的问:“难受吗?”
“唔……还好。”云启被撞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头,抬手撑着膝盖支住了脑门。
他是真的醉了,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晕,好像都在虚空里飘着。
但心里却很明白,知道身边这女人是他既喜欢又厌弃的李钰,每次跟她在一起,都是又高兴又烦恼。就像现在,他晕晕的脑门里很希望能靠的她更近一些,心里的那一丝清明却提醒他一定要躲开这个危险的女人。
看他闭上了眼睛,李钰便放肆的打量着他,这个人的容颜像是得到了上帝的亲吻,眉眼五官,甚至下巴的一段弧线都那么完美,让水池里的王莲花都逊色几分。她不眨眼的看着他,把他的样子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描画着。
云启似乎这样靠着睡不舒服,低声咕哝了一声,侧转了身去,他表情很是平和安静,只有微蹙的眉尖显示着他的不适,让人隐隐心疼。
李钰凑过去,低声问道:“喂,睡了吗?”
“唔……没有。”云启含糊的回了一声,依然闭着眼睛。
“你醉了。”李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而是仰着脸和他一起靠在大靠枕上,拢起双膝,抱着膝头,闭着眼睛享受莲池上的微风和莲香。
因为太过安静,又或许是因为酒劲儿翻上来了,李钰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过她睡得并不安稳,先是觉得有点冷,于是朝着温暖的地方使劲靠了靠,后来又觉得有点热,于是迷迷糊糊的去扯自己的衣衫,之后不知被什么束住了手,扯也扯不开。
她很着急,心急火燎的感觉,好像胸腔里有一股邪火没处儿发泄,全身热腾腾的难受。
一股清凉的泉水及时解救了她,她下意识的去吸,去吮,宛如一个行走于沙漠的人陡然见到了一泓清泉,贪婪而热切。即使这样,感觉犹自不够,她直接用上了牙齿。
“!”好疼!云启的身子一僵,一丝腥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下意识地翘起脑袋想要躲开某人的魔齿,但对方却不依不饶的贴上来。
他真的很想把怀里作恶多端的家伙推出去,这疯丫头先是投怀送抱又莫名其妙的扯自己的衣服,然后抱着自己亲来亲去的,还下嘴咬人,这究竟是想要干嘛?!
正在云启又急又气又疼的时候,‘哗’的一声,一杯冷水兜头浇下来,把睡梦里的李钰惊醒,也把云启给吓了一跳。
“?!”李钰茫然的睁开眼睛,下雨了吗?
云启抬手把衣衫凌乱的李钰护在怀里,愤怒的转头。
“你们在干嘛?!”娇艳明媚的女子,一袭火红色衣衫,一手掐腰一手捏着茶盏指着榻席上的二人,怒声质问。
“玥晗……”云启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你他妈的又在干嘛?扰人清梦要遭雷劈的知道吗?”李钰从云启的怀里钻出来之前,一边骂人一边把脸上的水渍在他衣衫上蹭了蹭,然后怒气冲冲的瞪回去,气势十足,丝毫不输于周玥晗。
“表哥!你……你……你好过分!”周玥晗气的小脸通红,手一甩,把茶盏摔了个粉碎。
“关山!”云启别开脸,冷声喝道。
“王……王爷!”旁边有护卫匆忙近前来跪在地上,“大哥有事出去了,属下……属下失职,求王爷恕罪。”实在是护卫们看他们两个又搂又抱又亲又啃的,没办法再看下去了,所以各自找了个角落遁了。
“今日所有当值的人,都去执事房领五十板子。”云启说着,从袖子里抽出帕子吧李钰脸上残留的水渍擦干净。
“是。”几个护卫忙低头应了一声,起身退开。
云启又冷冷的看了周玥晗一眼,沉声说道:“玥晗,给公主赔罪。”
“哼!”周玥晗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委屈的掉眼泪。
“周郡主。”李钰想要起身,却被云启按在怀里,于是怒目瞪云启:“放开。”
云启一手握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抓着她的手,低声说道:“玥晗是我的表妹,她做了错事冒犯了你,我先替她给你赔罪。”
“你替她赔罪?”李钰冷声一笑,“你以什么身份替她给我赔罪?!”
“我是他的表哥。”云启低头,以额头抵住李钰的,无奈的叹道:“请你看在我只有外祖父这一个亲人的份上,别跟小孩子计较,嗯?”
“……”李钰咬牙,他为了周玥晗竟不惜如此!
“表哥!你……”
“你闭嘴!”云启转头,冷声呵斥断周玥晗的话,又转过脸来低声叫李钰:“钰?”
“哇——”周玥晗终于忍不住哭着跑了。
李钰却拉长了脸,冷冷的看着云启:“怎么?你不去哄哄你的小表妹?”
“在去哄她之前,先说说我们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不必了。”李钰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我不会记在你的头上,我会单独找周玥晗去算。”
“不是她。是你跟我。”云启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舌尖,“你伤了我,这事儿该怎么算?”
“……”李钰看着云启粉色舌尖上一粒血红,缓缓地瞪大了眼睛——这是谁咬的?谁?!
“王爷!郡主来了?!”西月气喘吁吁地收住脚步,瞄了一眼榻上狼狈的二人赶紧的低下头,这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让她这做丫鬟的简直不能直视。
本来西月为了保证她家王爷能跟心上人安静的待一会儿,正哄着云越李铎还有元宝几个小崽子莲池另一边的小亭子里玩儿,听见护卫说周郡主来了,顿时觉得不好,也没来得多问就往这边跑,李铎和云越还以为来了什么坏人,也忙跟着跑了过来。
“西月。”云启满意的看着目瞪口呆的李钰,淡淡的吩咐道:“服侍公主去梳洗更衣。”
“是。”西月忙欠身应了一声,站在那里没动。
“姐姐呢……姐姐……没事儿吧?”云越迈着小短腿才跑过来,看见李钰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停下来大口的喘气。
“哎?西月姐姐,刚那女的谁啊,哭的好丑啊!”李铎随后跟了上来,见李钰没事儿后立刻转移了话题。
“那是周郡主。”云越替西月回道。
李铎扁了扁小嘴,不屑的哼道:“还是郡主?长得那么丑,好意思当郡主啊。”
云启以手臂蹭了蹭李钰红彤彤的脸颊,低声说道:“我先去一下,你不许走。”说完,犹自不放心,左右看了看,忽然欠身在李钰的唇角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李钰的眼睛一瞪再瞪。
云启已经转身下了榻席,看了西月一眼,翩然离去。
西月在云启看过来的时候忙欠身一福,表示奴婢明白您的意思,您请放心的去吧。
“他……他,他……”李铎指着云启的背影,舌头打结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唉!叔王真是不知羞,要亲也要避开我们嘛。”云越却见怪不怪,还非常老成的叹息摇头,又伸手搭在李铎的肩膀上带着他往一边走,“好啦好啦,男人和女人都是这样子啦,见多了你就不奇怪了。”
“他亲了我姐姐!”李铎这才缓过劲儿来,一声怒吼。
云越无奈的拍拍李铎的肩膀,劝道:“啧!别喊了,再喊满东陵城的人都知道啦!”
“他怎么能这样!被他给亲了,我姐姐以后怎么嫁人!”李铎还满心纠结。
云越看小屁孩一样的眼神扫了一眼李铎:“怎么就不能嫁人了?直接嫁给我叔王不就是了。”
“我不喜欢姐姐嫁给他……”
“为什么啊?我叔王哪里不好。”
“不知道,我不要姐姐嫁人,我要她一直陪着我。”
“这怎么可能,你以后也得娶媳妇的,不能一直陪着姐姐。”
“你也会找媳妇吗?”
“我没人管了,找不找无所谓。”
“那我也不找,要找就找我姐姐……”
“哈哈!说你笨你还不服,哪有弟弟娶姐姐的?笨死了!”
“你才笨……”
西月看着两个小崽子一边说一边走远,转头朝着元宝使了个眼色,元宝答应了一声麻溜儿的追上去照顾二人。
王府的丫鬟都是西月调教出来的,很多事情不用吩咐,只需一个眼神,大家就知道该怎么做。
之前没敢露面是因为没有领头羊怕乱上加乱,西月一过来,大家便都悄悄地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