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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启转头看了一眼关山,关山从怀里拿出一只盒子来递上去放在了桌子上。
盛兴然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盒子,迟疑了一下,抬手按下盒盖上的弹簧暗锁。
盒子啪的一声弹开,盛兴然的目光顿时直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珍珠,安静地躺在宝蓝色的丝缎上,贵妇一样散发着温和莹润的光泽,珠子的表面不知用什么工艺雕刻了淡淡的花纹,盛兴然仔细的凑近了观看,见那花纹妖娆妩媚,花瓣缱绻舒展,有花无叶,正是佛家传说里的曼珠沙华。
最奇妙的,是这珠子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这味道极为陌生,却极为撩人,嗅到之后,便像是上瘾一样,恨不得深吸几口,把这香味全都吸入肺腑之中。
“这是……”盛兴然又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惊喜,试探着问:“传说正历年间梵国圣僧来大云传教时进献给皇上的宝物——忘情珠?”
“沈公子果然要见识。”云启淡淡的说道,“今日我来,正是想用这个东西跟盛公子做个交易。”
盛兴然灿然一笑,拱手道:“不知我盛家的什么东西能入得了王爷的眼,不仅赚来了皇室宝物,还劳驾王爷亲自跑这一趟?”
“我要李钰。”云启平静的直视着盛兴然,说道。
“什么……什么李钰,王爷在说什么?”盛兴然惊讶的笑道。
云启冷声哼道:“盛公子,你也别装了。我知道大周公主李钰就在你的府中。当然,大周公主绝非一颗忘情珠可比,我今日也不过是给你个面子罢了。希望盛公子见好就收。”
“王爷真实有趣,大周公主怎么会在我的家里?”盛兴然说话间给旁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几个护卫刷的一下围在了他的身边,如临大敌。
“怎么,盛公子心虚了?”云启依然目光平静淡然,直视着盛兴然,他的目光虽然不锋利但却能看到他的心里去,让盛兴然不敢直视。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王爷真是说笑了。”盛兴然忽然站起身来,没好气的说道,“王爷这宝贝太过贵重,再下刚跟李公主交易了一件稀世珍宝,如今手头紧得很,这样的宝贝还是王爷自己留着吧。王爷若没别的事情,请恕在下失陪了。”
“你是想要我自己去后面找李钰吗?”云启依然坐在那里,微笑着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敢!”盛兴然猛然转身,怒视着云启,“东陵王!哦!不对。你不是什么王爷!大运皇帝把御玺给了大周皇帝,你们的大周皇帝只封了一个靖安王。你们云氏皇族的子孙,一个一个都成了前朝王爷,所以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介布衣了。”
云启淡然冷笑,直视着盛兴然,像是看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小丑一样等着他说下去。
“云启。”盛兴然似乎终于找到了身为主人的一点气势,“这里是我的家,江州——是我盛家的地盘。你若是敢在这里撒野,我管你是前朝王爷还是什么!照样让你有来无回!”
“盛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云启施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盛兴然面前,微笑着看着他。
“什么……”盛兴然有点莫名其妙,然而下一瞬就立刻变了脸色,痛苦的捂住了胸口,脸色渐渐地惨白,“啊!你……忘情珠!”
“是的,忘情珠。”云启灿然一笑,“你中了毒,解药只有我有。怎么样?一命换一命。这个交易,做不做?”
“云启!”盛兴然捂着胸口,痛苦的瞪着云启,“你居然玩儿阴的!”
“哼。”云启冷笑,“玩阴的怎么了?你想凭你这种人还值得我发兵两万来江州声讨你么?你也配!”
盛家的护卫早就呼啦啦围住了云启和关山长策等十个护卫。
“赶紧的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踏出这道门!”盛家的管家扶着盛兴然,怒声喝道。
云启鄙夷的瞥了那十几个护卫一眼,冷笑道:“解药不在我身上,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没用。何况,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也敢口出狂言?真是可笑。”
“云启!如果我死了,你觉得盛家会放过你吗?”盛兴然的脑门上已经疼出了豆大的汗珠子,他的嘴唇也开始泛紫。
“那要看怎么谈了!盛家子孙茂盛,不缺继承人。只要我给的条件合适,说不定盛家下一个继承人会很乐意跟我合作。省公子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云启依然面带微笑,且笑得淡定从容。
“你到底要怎样?!”盛兴然咬牙问。
“把李钰带过来,我要见到她才能帮你去拿解药。”云启看了一眼门口呼啦啦涌进来的二十几个护卫,轻声叹了口气,“屋子里人越多,空气就越差,忘情珠上的毒是入肺经的。盛公子若想多活几个时辰,还是让这些人都出去的好。”
“都出去!”盛兴然立刻朝着身后的护卫呵斥。护卫们迟疑着往后退,一个个都紧张的盯着关山长策等人。盛兴然看了他们一眼,又怒声补了一句:“滚出去!”
护卫们方哗啦一下都撤去了门外。
“叫人来,把这个院子围了!”盛兴然身旁的管家朝着外边喝道。
立刻有人应声,然后有更多的护卫都呼啦啦涌进了院子。
关李钰的那个院子离前院花厅太远,盛兴然中毒的消息李钰根本不知道。正当她大声招呼着盛兴然的十八辈祖宗并踹翻所有能踹的东西时,屋门砰的一下陪踹开,花满楼带着两个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公主!”花满楼上前去扶住李钰。
“啊!好痛。”李钰脱臼的双臂碰到花满楼,疼的直咧嘴。
“我帮公主复位。”花满楼把李钰送到榻上躺好,然后捏着李钰的胳膊缓缓地往外拉,直到横向拉直,并在她的肩窝处捏着巧劲儿托了一下,李钰的右臂复位完毕。
“这边,这边!”李钰疼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也顾不得了。
外边有护卫发现了闯入者已经跟花满楼带来的人打到了一处。
花满楼又麻利的把李钰的另一个胳膊复位,然后一躬身,说道:“公主,快,我背你走。”
李钰的胳膊脱臼几天,刚复位根本没办法用力。
“小心!”李钰来不爬上花满楼的背,忙抬脚踢起地上的高几挡开了窗户里飞进来的一支羽箭。
花满楼立刻把李钰拉到身后,两个人就第一滚,躲到了凉榻之后。
“他们人很多。”李钰皱眉说道,“你们是怎么闯进来的?”
“我们兵分两路。”花满楼皱着眉头看这窗口里接连射进来的精钢弩,想着该如何冲出去。
“妈的!谁让你们放箭的!住手!住手!”外边有人怒声喝道。
弩箭顿时停了下来,李钰和花满楼都松了一口气。对方弩箭跟密雨一样射进来,他们这辈子都别想闯出去。
“怎么回事儿?”李钰问花满楼。
“应该是王爷的计策得手了。”花满楼抬手捏了捏李钰的肩膀,皱眉问:“是不是还很难受?”
“还疼。”李钰咧了咧嘴。
花满楼拉着李钰从榻后面转出来,安慰道:“没关系了,过几天就好了。”
李钰还想问云启什么计策,就听屋子外边有人高声喊着:“里面的人听着!乖乖出来,我们可饶你们性命!”
“嚯!好大的口气哦!”李钰看着花满楼,“要怎么样?”
“走,出去。别怕,王爷的计划成功了,他们不敢伤了我们。”花满楼护着李钰,又朝着屋内其它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把李钰围在中间,开门走了出去。外边有几十名弓弩手排成行站在院子里,手里的精钢弩一个个都对准了花满楼李钰等人。
在一众弓弩手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众人到了前院的花厅。
李钰一进门就看见云启微微眯起凤眸看着自己,目光中闪着少有的怒气。她忽然间觉得心里好暖,忍不住笑弯了眉眼,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云启在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忽然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捏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问:“疼不疼?”
李钰忽然间就觉得十分委屈,说不清楚的那种感觉,好像小孩子不小心走迷了路,在最彷徨的事后忽然转身发现自己的亲人就在旁边而且还摸着她的头问:怕吗?然后小孩子就会哇哇大哭着扑进亲人的怀里,眼泪鼻涕什么的都蹭人家一身。
原来,不管多坚强的人,都有软弱的时候。都会在受伤之后有人摸着她的伤口,关心的问:疼不疼?
云启看着本来笑眯眯的丫头竟然忽然红了眼圈儿,而且还破天荒的掉了眼泪,真是惊奇的不行,也心疼的不行。
“很疼?”云启抬手轻轻地擦掉李钰脸上的眼泪,转头扫了盛兴然一眼,目光由温柔如水转为锋利的冰刀。
“……”盛兴然正在体会痛彻心扉的滋味,被云启如此一撇,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花满楼缓缓地走到近前,低声解释道:“王爷,公主的胳膊没事儿,只是脱臼的时间太久,刚接回去需要时间适应。”
“好,回去用药熏蒸一下。”云启抬手理了理李钰耳边的乱发,低声说道。
“那我们走吧。”李钰转头看了盛兴然一眼,冷声说道。
“走。”云启抬手揽在李钰的肩上,带着她往外走。
“站住!”盛兴然咬牙道:“人你见到了!解药呢?”
云启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要解药?跟我来。”
“云启!我劝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离开江州。”盛兴然痛的扭曲了五官。
李钰神色一冷,甩开云启的手走上前去,飞起一脚踹在盛兴然的小腹上:“王爷的名讳也是你的狗嘴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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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咔咔……我家王爷的表现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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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第八十五章 喜欢和爱
李钰的动作太快,盛兴然完全没有防备,只来得及‘嗷’的叫了一声便被李钰踹了个四脚朝天。
“该死——呃!”盛兴然身后的管家愤怒的朝李钰扑上来,被花满楼的剑指着不得不在扑到一半的时候停下来。
云启上前去把李钰拉到自己身边,冷冷的看了倒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盛兴然,说道:“想要活命的话,送我们去码头。”
盛兴然扶着管家的手慢慢地站起来,因为疼痛而五官扭曲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启,已经深紫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大口喘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云启……我一定要把今天这种滋味百倍的……还到你身上!”
“那也要等你保住这条命再说吧。”云启带着李钰大步的往外走,盛家的护卫只得跟着往后撤。
李钰好笑的看着周围这一切,忍不住在云启的耳边悄声说道:“好大的阵仗哦,这么多人送我们。”
“必须的,因为你是大周的公主么。全江州的人来送你都不为过。”云启拍了拍李钰的肩膀,嘴角噙着笑,连冷清的目光都变得温暖了许多。
盛家数百名护卫亦步亦趋的跟着云启李钰等人出了盛家的庄园。在往外走的过程中,护卫逐渐的增加,整个庄园的人都满满的汇聚到这边。花满楼和关山护着云启和李钰上马车的时候目测了一下盛家的人追出来的护卫,至少已经二百人。而他们带来的人一共不过四十人。
最关键的是盛家的护卫手里都有精钢弩,而且用不了多久,江州驻守的官兵就会赶来。
“快走!”花满楼跳上车辕亲自驾车,低声对关山说道。
“走!”关山朝着兄弟们低喝了一声,转身跳上了马车的车尾。
“车!车!车呢?!”盛兴然身边的管家大声的吆喝。
盛家的家仆立刻赶了一辆大马车上前来,和管家一起扶着他们的大公子上车。
“都跟上!盯死了那辆车!”管家招呼着护卫们追着云启的马车紧紧相随。
于是几百人前后簇拥着两辆马车在江州城的大街上疾驰,驱散了街上来往行人的同时也把江州巡城的官兵给招了来,甚至连江州的知县和典狱也都惊动了,随之惊动了盛家留守江州打理祖业的盛展云。
盛展云是知道盛兴然花钱买通了漕帮的人绑了李钰的,也知道有人因为此事悄悄地到了江州城,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跑去盛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真是愚蠢!没用!正在和江州知县在一起议事的盛展云听见消息后丝毫不敢怠慢,叫上江州知县及典狱点齐了一千官兵匆忙奔向码头,赶在云启和李钰上船之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东陵王和大周公主到了江州,小小江州可真是荣幸无限呢!”江州知县站在码头上,冷笑道。
云启伸手轻轻掀开马车的车窗帘子看了一眼下面站成人墙的官兵和一脸冷笑得意的江州知县,典狱,以及盛展云。放下帘子轻声叹了口气,问怀里的李钰:“你的肩膀还疼吗?”
“好些了。”李钰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至少可以活动一下了。
云启低头看着她,温和的说到:“等会儿如果打起来,你趁乱跳水,然后上那艘挂着镶黄边红旗子的客船。记住了吗?”
“你呢?”李钰皱眉问。
“我不会有事的。”云启轻笑着抬手,用手背轻轻地滑过李钰的脸颊。
李钰看着他的眼睛,半晌之后才问:“你保证?”
“嗯,我保证。”云启轻笑着俯过身去,在李钰的眉心上轻轻一吻,“放心。”
“好。”李钰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也帮不上什么忙,真的打起来了恐怕只能是累赘,于是应道:“等会儿打起来,我会努力跳进水里,想办法上那艘挂着镶黄边红旗子的船。”
“乖。”云启轻笑点头。然后忽然站起身出了马车。
“王爷。”花满楼紧张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看来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盛展云准备放弃盛兴然了。”云启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随后追来的盛兴然。
花满楼看了一眼堵着码头的那道人墙,微微苦笑着叹道:“是啊,我们的赌注下得有点大了。”
“没关系,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在以小博大。”云启说着,翩然转身看向盛展云,淡笑道:“盛先生真是好气派,江州的官员也只配给你当随从。真是叫人佩服!”
“王爷大驾光临,我们怎么敢怠慢呢。只是王爷既然来了,就应该有客人的样子,总不能悄悄地来,悄悄地走,那不但有失王爷的身份,传出去了也让我们江州人没面子。”盛展云冷笑道,“所以,还是请王爷跟我们回去吧。”
“二叔!”盛兴然捂着胸口凄厉的叫了一声。
“兴儿!”盛展云冷冷的瞥了他的大儿子一眼,不悦的说道:“在家里丢人现眼还不算,还要闹到外边来?你的事情回去再说!”
“二叔……”
“管家,把大少爷带回去!”盛展云大手一挥,冷声说道。
“可是二老爷,大少爷中了毒,若果没有东陵王的解药他会……会……”
盛展云看了一眼盛兴然,狠了狠心,说道:“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会亲自上武当山求宁老侯爷为他解毒。”
“可是老爷……”管家扶着盛兴然,一脸的不忍。
“闭嘴!滚回去。”盛兴然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车辕上高高在上的云启,冷笑道:“也请东陵王调转车头,跟盛某回去。”
“我想去想回,还轮不到你说话。”云启冷笑。
“那——就恕盛某不客气了。”盛展云冷声吩咐身旁的人,“除了东陵王和大周公主两个人要活捉之外,其余人,谁挡杀谁!给我上!”
一千多江州官兵纷纷拔出冰刃正要冲上去抓人,却冷不防背后有嗖嗖嗖的冷箭穿透了他们的后心。
“小心!”典狱伸手按着周展云趴在了地上。
箭声呼啸,血溅三尺,码头上一片惨叫惊呼。
一部分官兵和盛家的护卫们纷纷转过身去,却在匆忙之中又被江水里忽然冲上来的人用弓弩嗖嗖嗖的射了个透心凉。
“公主快走!”关山从一拳打破马车的后车壁,把李钰从马车里拉出来就往岸边冲。
花满楼则护着云启一边刺杀一边往码头边上跑。
长策等人带着几十个护卫紧紧的护在他们周围挡开纷纷乱箭。
混战,厮杀,惨叫,血肉横飞,腥气弥漫。
李钰被关山护在怀里拼命的往水里跑,她很想回头看云启一眼,头却被关山按在怀里根本转不过去。
耳边有嗖嗖的冷箭声,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痛苦的闷哼,撕心裂肺的惨叫……
血腥味铺天盖地,李钰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幸好她然后整个人被抛出去,哗的一声落进水里。
水包裹着身体的感觉反而让她感觉到真实,也冲淡了鼻息之间的血腥味。
李钰在水里舒展开还疼痛的手臂蜷起身子转了个圈儿,等了一会儿却没见关山云启他们跳下来,她想要钻出去看看,却冷不防有箭射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