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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繁木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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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走了。咱们去看蚂蚁。”

    “贝儿。快些,蚂蚁要跑掉了!”

    最夸张的是老刘头,从马厩那边往院门撤退,嘴里解释着:“那蚂蚁咬人。我得帮着教训教训。”

    什么时候。南山脚下的蚂蚁成精了?

    “呼啦啦”。闲人规避,只剩下一对分不清是尴尬还是难堪的男女。

    冯阿花同学两只揽孩子的胳膊还保持着合拢的姿势,微启朱唇。迷迷糊糊的问道:“要不——别喝药了?好的也差不多了,那药——忒苦些。”

    那怎么行?郎中说过了,药不能停!

    穆公子一只手探向脑门,然后,大义凛然的甩袖子,在身后背手,扭转方向回卧室,留下一句:“哎哟——这头,还是热的疼……”。

    你丫欠揍呢,谁家男人伤风能热得头疼?

    欠揍也是客人对不对?冯阿花纠结了一小会儿,看看空无一人的院子,连小金小钱都不讲义气的跟着大部队撒野去了。

    灶房里,袅袅升起一缕青烟,中草药的味道,洋溢开来。

    欠揍的躺回炕上,半眯着眼睛假寐,其实这会儿真心没那么难受了,正当年的小伙子,身体棒棒哒,伤个风而已,发了汗就好个七七八八,不再喝药也没啥问题。

    但是这身子骨欠揍,一想到喝药,不对不对,是一想到被人灌药的姿势,硬邦邦与软绵绵奇异的组合在一起,就没办法不渴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欠揍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反正在这个家里他活得很舒展,想说啥说啥,想做啥做啥,想被人灌药,那就灌呗!

    制造出必须灌药的场合气氛也不容易,首先你不能清醒着,要不然人家直接把碗一递,让你自己解决,那苦的能掉半根舌头的药汤,谁要喝啊?

    所以,当阿花同学贤惠无比的端了药碗进屋,刚刚还甩袖子扮潇洒风的穆柯公子,已经又恢复成病怏怏昏沉沉的状态,他还担心自己一出声就暴露真相,紧闭的嘴唇绷进去半个儿,成一条线状。

    难不成真的病严重了?熬个药的功夫,又烧上来了?

    “喂——穆柯,醒醒,先喝药。”

    一边叫着,一边放了药碗,一只手掌心落在穆柯脑门上。

    似乎,手心的触感还是不明确。

    穆柯心跳如鼓,他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手掌心从脑门儿离开,然后,又多了一只手掌,分别捧住了他的两只耳朵,鼻子尖儿发痒,被小虫儿爬过一般,一种更为滑爽温热的气息贴近,贴在额头上,有了重量……

    他的汗,光速冒出来,身上还掠过一种叫做“战栗”的波动。

    “跟我的温度也差不多啊?”一个软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穆柯觉得,屋子里的空气都粘稠了起来,呼吸便越发急促,左右鼻翼乍翅膀似的抽动,他的身子这会儿却是真的动不了了,脑子里唯一的意识就是“我要灌药,我要灌药!”

    好吧,老天爷听到了这娃儿的心声,决定走个后门,再赏赐一次被灌药的机会。

    这次的动作,比上一次可是温柔的多,反正,穆柯公子觉得整个人都舒服的要飘起来了。

    半躺在阿花的胸前,两腮被五指掐住,这小子昏昏然根本忘记了张嘴配合,掐着左腮的四根手指一抬一合,“啪——”打出一声脆响,才倏忽一张嘴。

    果然,欠揍!

    女主人没觉得自己的动作粗鲁,另一只胳膊弯过来,药碗倾斜,五指略松……

    鉴于第二次灌药的表现不错,放下药碗以后,这丫在把欠揍的放回枕头上之前,还随手帮着捋了捋胸口,就跟喂完孩子之后的动作差不多。

    嘴里还习惯性的嘟囔呢“别呛了奶,乖……”。

    “咳咳咳——”,一连串被呛了奶的动静,应声而来。

    穆柯咳得面红耳赤,勉强没把刚喝下去的苦药汁给还回来。

    “真的呛到了?来,喝口水压一压。”阿花手忙脚乱,紧跟着补救。

    欠揍的咳成了吃盐的老鼠,还没好意思睁开眼睛,整张脸羞得红彤彤,连连摆手。

    这么不配合姐的工作?那怎么行?

    女主人别的本事另说,一身蛮力气是实实在在的,双手向前一抓一拽,得,花样美男擒拿归案,还摆手拒绝?一只胳膊一圈,拢入怀中,按缚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袭

    药灌完了,换灌水。

    为什么这女人热心帮忙的同时,还有一种做游戏的欢欣?

    美丽的大宝宝,要乖哦……

    “玩具”真的很乖,一旦被擒拿入怀,立刻俯首帖耳,让喝药喝药,让喝水喝水,一点挣扎的冲动都没有。

    大家玩得都很欢乐,只是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玩具,谁又是游戏的主宰者……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刻,两个纠结的男女,像一对亲人,互相依靠着,虽然那动作,男的显得更小鸟依人一些。

    “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穆柯的心里,掠过一句话。

    有时候,男性也是一种感性动物,会遵从自己心灵的指向,选择最让他舒适的地方,寄存身心。

    是的,冯阿花的家,冯阿花的怀抱,对他来说,并不是如初见俏牡丹时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他只是觉得舒适,觉得踏实,觉得安宁。

    这就够了,不是吗?

    喂完了水,躺回枕头上的花样美男,迅速翻了个身,下巴放在枕头上,双眼里水光粼粼,看着阿花的背影。

    她的手脚很利索,药碗水碗拾掇好,轻轻走出门,没有回头迎接他的注视。

    要是,在迈出门槛的时候,继续保持这种冷静的无所谓的姿态,就完美了。

    有可能吗?心跳的同样如鼓槌猛敲的冯阿花同学,不是根木头。穆柯身体上传达出的情意,她有感觉。

    “哎哟——”,一声低呼,只顾上了左脚抬高迈过门槛的女人,遗忘了右脚也是自己的,一挡一歪,差点儿没摔出一个“碗碎人伤”流血事件……

    傻呆呆凝望的穆柯公子也慌了,急忙忙问道:“摔着了没有?”

    习惯了在他面前出糗的冯阿花,还是恼羞成怒了,愤愤回头啐了一口:“要你管?”

    “哈哈哈——嘿嘿——”。穆公子把嘴巴摁在枕头上闷笑起来。他喜欢这女子一点儿不伪装的模样,掐腰瞪眼使蛮力欺负人,他都觉得好看,舒坦。比动不动就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姐们。不知道舒坦多少倍。

    主人家在享受浪漫的调调儿。动物们也没闲着,棕熊“大兄弟”很久没露面,大概就是寻找终生伴侣繁衍后代去了。小金小钱竟然也没跟着老刘头返回。

    “在大山头那儿遇见同类了,抱着我的腿嗷嗷叫,我这心一软,就安排它们尽管玩儿去,多呆几天也不要紧,反正,有我跟二公子在家,安全的很。”

    老刘头挺高兴的汇报山上的情景,穆宝儿也手舞足蹈的跟着瞎补充,这娃儿自小在山里跑,啥都不怕,见到的动物越多,就越兴奋。

    翠花“嘿嘿”的笑起来,细想想老刘头这话,怎么就把二公子跟金钱豹相提并论了?幸亏二公子不在……

    到底是有病的人,穆柯一直睡到晚餐上桌,才被人唤醒。

    先吃饭,再喝药,你想被灌药,也得等饭后呢。

    可是满嘴里都是药草味儿,谁还有胃口吃饭呢?

    反正,穆公子又傲娇了一把儿,说闻见什么都是苦味的,少祸害一顿粮食。

    “闻见什么都觉得苦?没胃口?”

    阿花眼珠子转动几番,有主意了:“你们二公子的感官需要点强力刺激,这么滴,红枣你去送两块儿臭豆腐调整调整,别油炸,上新鲜的。”

    翠花马上捂鼻子,然后又捂嘴巴,又捂鼻子……

    难不成阿花姐姐其实跟二公子有着深仇大恨?用这么狠厉的手段!

    红枣得令而去,一张脸笑得也很诡异。

    然而,欠揍的男人还就喜欢这一口儿了,闷塞的鼻腔嗅不到什么别扭味道,反而能就着这股子臭味儿喝了碗粥,摆摆手,不让红枣把调味品给端走。

    这是要把臭豆腐当香料辅助睡眠的节奏吗?

    他的鼻子堵了,可老刘头没有堵不是?尽管这老汉熬到这把年纪,啥苦难都经历过了,但是,在臭豆腐的嗅觉轰炸中安眠,他的功夫还欠火候。

    所以,老汉暗戳戳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决定飞奔上山看望看望小金小钱……

    将近深秋,室外寒凉如水,老刘头悄无声息跃上墙头,才敢狠狠的呼吸一大口清新的空气。

    油炸臭豆腐也好,新鲜臭豆腐块儿,吃进嘴里滋味还是不错的,可是摆放在床榻旁助眠,正常人真心享受不了啊!

    回想一下恨不能搂着臭豆腐睡觉儿的二公子的舒坦劲儿,老刘头眼里满是敬佩,“嗖嗖嗖”,撒丫子往南山顶而去。

    夜色静谧,就在这静谧之下,掩掩藏藏一道黑影,起落在老刘头刚刚站脚的墙头。

    远远地守望了两宿儿,总算是等到了宅内空虚的时候,今儿还听说那个“罪魁祸首”生病了,正正好,趁你病,要你命!

    “黑影”身手利落,落下墙头时悄无声息,各屋都很安静,正屋的卧室留有一盏极为昏暗的油灯,光亮如豆,置于地面一角,是女主人为了起夜侍候孩子准备的。

    “黑影”在房屋前巡视一圈儿,放弃了燃灯的主卧,通过聆听室内呼吸声的手段,判断出他的生死仇敌,位于何处。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黑影”摸索着拽开老刘头在外面安置下的门闩,半丝儿声响都没发出。

    然后,双手使巧力气,上托着木门的边框,推开……

    真好!完美的还是没有声音,“黑影”给自己点了一百个赞。

    接下来就简单了嘛,“黑影”轻功了得,直接走到床前给一刀两刀的,就万事大吉。

    “肉中的刺,摇动的牙,积在心头的抑郁,这三者必须根除以尽”。

    现在,就是根除仇恨的时刻!

    一夜之间倾毁松山山寨,尽擒手下弟兄的罪魁祸首,依然茫然不知大难临头,睡得天昏地暗,甚至,夜色掩映下的嘴角儿,还微微扯出了一点点儿弧度……

    “黑影”嘴角的弧度比穆柯的还大呢!

    一手举起腰后斜插的钢刀,一手前伸,比划着劈落的角度,“黑影”是个讲究人,力图每一刀劈下的画面都能成为经典……

    “阿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化学武器**炸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激动人心的时刻,“黑影”惊天动地打了个大喷嚏,并且,伴随着这个不请自来无法抗拒的喷嚏声,“黑影”出自本能的脑袋往下一低,手举的钢刀,也歪斜了一下下。

    这是什么气味儿啊,熏死人了!

    做人怎么可以这般不讲究?兵法战术上也没这一项啊!

    无数懊恼无数疑惑顷刻间涌上“黑影”的大脑皮层,然而不可小瞧了“黑影”,这厮杀人不眨眼,自然不能容许自己在手到擒来的关键时刻继续走神,他脑袋抬起,脚下往前再跨一步,右手钢刀再次挥起。

    这次,就不讲究画面的美感好了……

    “阿嚏!”,又来了。

    已经早有准备的“黑影”,对这个喷嚏愣怔的时间非常之短,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时机稍纵即逝,你当时没抓住,过后,补救可难了。

    尽管伤了风,跟个病患似的休养了一整日,穆柯公子的身手可没受太大的影响,反应纵使稍有迟钝,在听到第一声巨大的喷嚏之时,习武人的本能也回来了。

    在炕上一个“鹞子翻身”,随手抄起棉被盖向“黑影”的刀光,紧接着,拳脚齐上,狠狠对着棉被后的中间部位打去。

    有时候“非武器”的威力比专门打制的武器还要灵便好用,比如这会儿,一床裹挟着二公子体温汗味儿的棉被,就直接逼迫的“黑影”丢下了锋利的钢刀。从棉被下脱出身来,演变成了一场徒手肉搏战。

    肉搏也不怕!“黑影”此刻心中怒火灼烧,一拳一脚都带着必杀的气息。

    得亏晚饭就着臭豆腐吃的那碗粥,穆柯公子病态全消,全力以赴格挡迎战。

    黑暗里,只听见风声“嗖嗖”,裹挟着一股子经久不散的臭豆腐味道,穆柯公子是适应并喜欢这种调调儿的,可是“黑影”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化学武器啊,“阿嚏”。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阿嚏——啊阿嚏——”!连环炮击啊这是……

    这一连环巨响,可是不得了喽,“黑影”的动作明显迟缓,脑袋在穆柯的拳风范围内得到连续亲*吻。“嘭——嘭——”。形势明朗起来了。

    原本占据了上风的穆柯。紧随两拳之后,飞起一脚,把“黑影”踹倒在地。才想起来厉声喝问:“你是谁?”

    就在这站定身形略一轻敌的时刻,形势反转。

    “黑影”倒地的位置,恰恰好就是刚刚钢刀被棉被扫落的位置,胳膊肘杵在刀把儿上。

    这厮机灵的很,模仿着穆柯起初的动作,左手抓起棉被一角儿,横向扫往穆柯,右手一缩一弯,从地上捡起了刀把儿,紧随棉被的走势破空劈来……

    所以说呢,打架的时候要专心,你等擒拿利索了再问话也不晚不是?

    棉被扫向腰间,钢刀却是奔着脑袋瓜去的,穆柯公子先出于本能闪避棉被的抽击,退到了身后的土炕沿儿,再看到钢刀的寒光时,已是退无可退,手里又没有足以抵挡钢刀的武器,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穆柯公子右手探向距离炕沿儿最近的“新式武器”,奋力一划,“武器”宛如一枚来自异太空的小小飞船,“嗖——”迎向斜上方的刀光。

    “咔嚓——”,异太空的飞船不顶用,在“黑影”的正上方位置,被直接削成两半,刀势被阻隔了一下下,依然略有倾斜的劈向穆柯。

    不过,高手过招,有这一下下的阻隔就足够了,穆柯上半身忽然向后弯曲了六十度角儿,堪堪躲过这一轮猛烈攻击。

    接下来,应该还是一场恶战才对吧?有武器的跟没武器的人对打,吃亏的是谁也无可非议的对吧?

    不对……

    你猜到了没有?

    “呕——”,再次占据上风几乎稳操胜券的“黑影”,忽然诡异的丢下了钢刀,双手胡乱的抹向自己的脸……

    那枚形似外太空飞船的“新式武器”,乃是一只瓷盘,很小,圆圆的,很轻便,很可爱。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内容。

    瓷盘里盛放的,乃是独家秘制尚未外传的精品——臭豆腐。

    伴随着“黑影”钢刀削开瓷盘的经典动作,臭豆腐块儿应声而落,半点儿都没浪费的,拥抱了“黑影”的脸面……

    咱是个讲究人!怎么能受得了满脸糊着臭豆腐的滋味儿?“黑影”只觉得满鼻孔满嘴巴满眼珠子都被这种奇诡的臭东西占据了,哪还能有心情挥刀劈人?

    好在,穆柯公子有心情绝地反击,这次可不敢废话咨询来者何人的问题了,三下五除二,抡桌子罩着疯狂卜楞的贼脑袋,“咔咔咔——”,三下,就把“黑影”砸昏迷了。

    昏迷了好啊,昏迷了,就不会满心里觉得臭豆腐忒臭了,他是个讲究人……

    穆柯公子心眼儿暴涨,砸晕了还不放心,扯了人家的腰带下来一撕为二,一脚踩着脊梁,反捆了胳膊跟脚脖子。

    这才气喘吁吁点燃油灯,凑近了端详“黑影”的脸,可惜,隔着黏糊糊的臭豆腐酱,根本分不清五官长相。

    “穆柯,刘叔,你那屋出什么事儿了吗?”

    主屋的卧室里,高声传来问话,阿花同学被刚才那三下砸脑袋的动静闹醒了。

    黑更半夜的,不愿意耽误阿花的睡眠,穆柯哑着嗓子答了一句:“没事儿,你睡吧。”

    难不成是躺了一天实在憋闷,半夜里跟老刘头切磋武功?那也不需要闹出拆房子的动静来吧?

    当主人家的可真不放心,就着墙角的地灯光亮,照应了一番俩娃儿,才披好衣服开门瞧一瞧。

    守着那么个臭烘烘的夜贼,穆柯也再没安歇,屋门半开,灯火如豆,映照他的一张脸如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

    地上,黑乎乎躺着个人,一张脸跟荷塘里的淤泥捏就的似的,乱糟糟臭烘烘。

    “蟊贼?刚进来的?小金小钱到山上撒欢儿去了,那刘叔呢?”

    阿花大剌剌隔着门槛查看了一番,问道。

    “刘叔——也去山上练功夫了吧?”穆柯一脸严肃,把话题指向阿花:“你以后不能就这么住山下,多危险啊,我不是帮你办了新户引吗?换个正常的地方,人多的,安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家人

    阿花再看一眼犹自在臭豆腐的气味儿轰炸中昏迷的蟊贼,笑了:“别担心,要说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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