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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自家预定好的男人,痴痴呆呆的张口,唤出了一个惊雷般的名字:“牡丹——”。
不知为何,阿花脑海里流淌过一首歌,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歌星在扬着手臂赞美歌颂:“啊啊啊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
最鲜艳的花魁,俏牡丹驾临南山,一瞬间夺走了小柯子所有的心神,这是怎样的嘲讽?柴夫人妙计啊!
不是说俏牡丹嫁给了巨富商户做妾么?不是说穆柯曾经痛哭流涕求恳俏牡丹留下却被拒绝了么?怎么又被柴夫人从犄角旮旯里挖出来,送到阿花跟前添堵?
原来隆重推出的那些贵族小姐得不到小柯子的欢心,甚至还因为小洁癖退避三尺,柴夫人便想到了少年穆柯时的珍贵初恋,让“真爱”来战胜冯阿花的魅惑?
在穆柯的呼唤中,俏牡丹缓缓向前移动几步。然后,四目交投,痴痴对望……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真爱回归,场景惊天动地啊!
冯大壮大概是现场之中唯一一个没被美人迷惑的男人,他皱着眉头抛出个新问题:“阿花,这个妇人是谁?来找你的,还是找穆公子?”
幸好刚刚追问穆柯跟自己是什么关系的时候,没有大嘴巴回答,要不然。大壮同学有可能暴起跟穆柯揍上一架。
阿花咧咧嘴。回神指挥翠花红枣:“请穆把总另找地方跟小三儿叙旧,关院门,作坊继续上工,别耽误了正事儿。”
翠花红枣的脸上很难看。她们了解二公子年少时曾经的荒唐。荒唐的对象就是眼前这位花魁。她们更是亲眼目睹了这段时间穆柯跟阿花的情义,难道那样亲密又和谐的关系,真的敌不过香艳的野花滋扰吗?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翠花忽然嘟念出一句话来,声音低低的,可是,红枣能听清楚。
“二公子真蠢!女人长的漂亮能抵什么用?他忘记了当初怎么在清水大街上丢人求恳啦!”
难得红枣也说出这样重的话来,甚至,这个一向比较内敛的丫头率先走上前去,对着穆柯板脸说道:“请把总大人挪挪贵体,到自己的地盘去左拥右抱吧,我们这儿是作坊,不是红楼……”。
好!这丫头说话很到位。
阿花跟冯大壮抱着孩子已经进屋,翠花也没了忌惮,怕谁呢?自家的卖身契烧光了,现在的主子也换成了冯阿花,像这种朝秦暮楚刚刚还满口许诺要迎娶阿花姐姐,转眼见到旧情人就转动不了眼珠子的负心男人,还尊敬他做啥?
小丫头本来身板儿就壮实,随手抓了一把扫院子的大笤帚,直接扫土扬尘,嘴里吆喝着:“真脏!真臭!别脏了我们家的地儿!”
想要“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拜托另换地方显摆深情去吧!
沙尘暴起,两个痴情对望的男女,终于没办法演下去了。
“你们……”,俏牡丹的一双泪眼里裹挟了愤怒,娇柔的,委屈的,轻声控诉。
我见尤怜啊!
可惜,这俩丫头不吃这一套,从小没被人当美女看待过,理解不了美女到底高贵在了什么地方,从心底里就讨厌美成这样的祸水级人物。
衙差们先受不了了,直接从院内跳出院外,俩盛装的丫鬟也花容失色,搀扶着俏牡丹往外撤,嘴里还斥骂着:“乡下土包子,没教养……”。
最妙的是第二个丫鬟,搀扶俏牡丹还没忘抚慰美人:“七姨奶奶你小心些……”。
傻不愣登的小柯子,没被沙尘暴迷了眼睛,却被这个“七姨奶奶”的称呼,给打清醒了。
尽管,俏牡丹恢复了做姑娘时的梳妆发式,但是,这掩盖不了她早已经抛弃他另嫁他人的事实。
时光从来不会倒流,她不是昔日的花魁,他也不是过去的采花少年。
似乎,有近两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吧?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俏牡丹主仆也已退出院门外,穆柯掸掸身上的灰尘,对怒目而视的翠花红枣叹口气:“告诉阿花一声,我——晚些回山上。”
然后,跟出院外……
院门“咣当”一声巨响,翠花忽然掉下泪来,小丫头本以为自家男女主子终于可以修成正果,孰料想半路上杀出个俏牡丹,一露面就把二公子的心魂给勾走了。
作坊里的帮工们半点声息都不敢出,这段时间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东家的好事将近,可是,今儿降临的那位天仙级美女,让将近的好事受到了巨大冲击,没人敢奢望,穆公子会舍弃天仙留守在柴禾妞的身边。
那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没得比!
大家的态度都不乐观,屋内抱孩子的两兄妹正在大眼瞪小眼儿。
冯大壮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早先妹子跟穆公子就神神秘秘的,孩子的名字还取的姓“穆”,贝儿的相貌又那般可疑,这位穆公子偏偏还三不五时就长途跋涉的来妹子这边长住……
可到了这个关口,阿花憋了一口气,自然绝对不可能再跟亲哥哥讲述私定的婚约,更不可能说出来夜夜笙歌翻云覆雨吃了大亏……
“穆柯跟咱家没关系,就是合伙儿做点买卖。嗯嗯,我知道轻重,这样的贵家公子没有好东西,个个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务正业……”。
阿花觉得,原先那个口齿木讷的冯大壮更可爱些,现在简直是唐僧附体嘛,让她疲于解释应对,连好好生生穆柯的气都来不及。
这段感情,还有生气的必要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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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南山南
阿花同学第一次觉得疲累不堪,不是身体,是心灵。
还有嘴巴,需要不停的解释给自家兄长,也给自己听。
“我们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过咱的独木桥,啥事儿都没发生过……”。
是不是说着说着自己就能相信了?
阿花同学很坚强,最起码没在这个敏感的时刻露出什么痛苦的马脚,嘻嘻哈哈的保证过没有关系,把俩娃儿都交给大壮管理着,自己还镇定自若的在作坊里巡视了几圈儿。
打掉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吞,表面上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度日如年说的就是这一刻,熬到黄昏时分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脸上的笑容都皱巴了,像一块抹布,笑得发苦。
穆柯没有回返,作坊里要关门了,帮工们蹑手蹑脚走出去,好事儿的还拼命回头瞧一眼,看看东家那张脸上的笑容收了没有……
“走啦,哥,回山上。”
阿花接了穆宝儿在怀里,率先向外走,翠花红枣蔫蔫的跟在后面,还时不时往山路上回看,期望着二公子早些丢下那个妖娆的天仙……
山路上,已经泛出些绿意,在枯枝败叶下微微崭露头角,春天就要来了,只可惜,阿花的心底里依然发冷。
曾经搬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几座大山,把矛盾和问题说开了之后,前些日子的缠绵恩爱。就这么不堪一击的,被鲜嫩嫩的“春天”,打败了。
宝儿跟舅舅玩的累了,趴在母亲的肩头软绵绵睡着了,阿花扯了斗篷,把孩子包裹住,大壮也如法炮制,只给贝儿留下点呼吸的空间。
南山的山路被修葺的宽绰易行,除了几声鸟啼,和一行人的脚步声。很安静。
忽然的。一串略显沙哑的旋律,从阿花口中传出。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这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多么巧合的旋律啊,穿越过来之后。此地就叫做南山。
“如果天黑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能够忘记吗?
这是第一次,阿花坦坦荡荡无所顾忌的在其他人面前哼唱前世的歌曲,她的身板粗壮。声音也不纤细,举止也不娇媚,容貌更没有闭月羞花,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甚至,在这一刻,阿花想到的是,为什么原来要百般遮掩自己的粗壮与平实的大饼脸呢?幸福是公平的,绝对不会因为那点外在的平实就抛弃你,幸福,取决于自己的心态,绝不能取决于别人对自己的态度。
爱人从来没有错,爱上颜值高身份高的男人更没有什么羞耻的地方,同样,失去,也很正常,也应该坦坦荡荡。
她还有两个乖宝宝,还有朋友,还有亲人,还有事业,她不依赖男人的怜爱活着,更不依赖男人的金钱与地位,那么,还担忧什么?
一场恋爱而已,被人撬了墙角,临门一脚没踹出去而已。
伤心,也是一种难得的财富,前世就没捞着享受其中的滋味儿,要珍惜,不是吗?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沙哑的歌声断断续续直到野枣林,夕阳西下,四季如春的家园美好的如同一幅画,王春草依然低着头绣她的作品,大红的衣料,被夕阳映照得暖融融的……
善良的翠花唯恐主子瞧见红嫁衣心中痛苦,急忙忙跑上前去用身子遮挡,手指着远处新增的蜂箱转移注意力:“阿花姐姐,咱家的蜂蜜又得割了。”
确实呢,四季如春的野枣林中,野花始终开得灿烂,土蜂们不必担忧没有食物,活儿干得也漂亮,蜂蜜的产量稳定。
“那晚会儿割新蜜,今儿蒸些蜂蜜枣糕吃。”
阿花把穆宝儿递给红枣,挽起袖子就奔灶房,还没忘记嘱咐一声:“春草姐姐别再绣了,光线不好,伤眼睛。”
冯大壮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对妹妹的担忧,在他看来,能唱能笑还有心思下厨做饭,那肯定是跟穆柯公子没关系的。
“我去割蜜!你们把孩子安置下。”大壮很想念割蜜的经历呢,对于穿脱那套纬纱工作服轻车熟路。
手头都在忙碌,谁也没再提起俏牡丹跟穆柯的恩怨纠葛,不过,韩军医跟老刘头一回来,第一个问起的,就是把总大人的去处。
实在是晚饭有些丰盛,七个盘子八个碗的规模,个顶个的分量足味道香。
火腿炒竹笋,蚕豆炒火腿,那味道直冲大家伙的嗅觉系统,韩军医急搓搓的抓了双筷子,扭头又问了一句:“柯公子呢?这菜他最爱吃。”
“我更爱吃呢!”老刘头笑得不见眉眼,自家做的腌火腿,百吃不厌,只可惜这东西费工夫,又一定得是猪腿腌渍出来,量也供不上。
“二公子今儿可得排在我后面饱口福啦,他是不是跑买卖去了?昨儿个还说蜂蜜的包装不上档次,得换换……”。
一时之间,没人接口解释穆柯的去处,翠花红枣的眼睛老是打量阿花,阿花直接权当没听见,招呼着大家都坐下开吃。
冯大壮已经在外面跟老刘头韩军医打过招呼了,看着没人答话茬儿,自己琢磨着得接上。
“穆公子来了个老朋友,好像说是叫什么‘俏牡丹’,一块儿出去了……”。
韩军医不知道穆公子那点子桃色绯闻,但是听这名字,不像好人家的姑娘,问题是穆公子不是正跟冯氏阿花商议婚事的吗?
老刘头脑子明白,一筷子火腿肉堵在了喉间,眼珠子也扫向了女主人。
嘁,多大点事儿啊?阿花刚刚做完心理建设,这会儿正大无畏着,看看大家伙一下子鸦雀无声吃饭也不香了,拍拍巴掌笑道:“今儿我下厨,都可着劲儿吃干净喽,这顿算是给我哥哥接风,趁着孩子们睡得踏实,好好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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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罚站
没人知道阿花的心思,从外表看她已经风平浪静,没人知道穆柯的心思,半夜里才摸上山来的翩翩公子,直接悄没声爬到韩军医身侧,脑袋一挨枕头,就发出了鼾声。
老刘头最近晚饭后总是去山下居住,顺便看看作坊的门户,所以,没捞的着仔细询问询问他的思想变动。
发出鼾声的穆公子,正在梦境中沉沉浮浮,一忽儿是俏牡丹梨花带雨的面容,一忽儿是冯阿花抱着宝儿贝儿咧着嘴巴畅快大笑。
更多的,是阿花斩钉截铁对他嘱咐过的:“你不需要为了负责而娶我,但是,一旦你娶了我,就必须为我负责。你的心里眼里,不可以再有别的女人,你也别指望以后拥有三妻四妾,连想都别想!”
穆公子热汗涔涔,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韩军医翻了个身,无知无觉的继续睡了,穆柯却再也无法入眠。
说实话,如果有希望,小柯子真心想要把俏牡丹领进自己家里,做个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偏偏阿花提前交代过了,不允许三妻四妾,想都别想!
俏牡丹梨花带雨跟旧情人一番哭诉,原来她嫁给了老商人做七姨奶奶,受宠爱倒也有段时间,从而被前面七位太太奶奶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并且,老商人年纪大了,竟然说出此后只与俏牡丹长相厮守,再不纳新人的诺言。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七姨奶奶在府里的地位越发不同凡响,俏牡丹自觉身价百倍,更是拿正房夫人都不看在眼里,更别说其它小妾了……
原本是好日子,吃喝穿戴都比正房还讲究,谁料想晴天一个霹雳打下来,老商人与俏牡丹情深似海,夜半暖玉温香缠绵不休,竟然哆嗦着,蹬腿儿翻了白眼儿……
肚皮下的俏牡丹可真被吓得不轻。但这还不是最悲催的。当夜,当家夫人大展雌威,直接命令小厮下人捆绑了俏牡丹,差点儿没直接吆喝着乱棍打死。
结果。俏牡丹当初带过去的贴身丫鬟赔了性命护住了俏牡丹。再加上当初纳妾时也曾耳闻跟清水县令夫人有些牵连。昔日花魁才得以保全,但是,逐出门外净身出户。是一定的。
俏牡丹无处可去,自然先想到回清水旧地,在红楼暂且安身,又恰恰好听说了穆柯公子升官的消息,于是兴了投奔故人的心思。
兴了心思之后,脚步就往衙门后院凑乎,在老商人家里被净身出户了,但当初离开清水县城时,可是自己狠狠得了一笔安置费的,贿赂下门房跟丫鬟婆子,还不在话下。
风声吹进柴夫人耳朵眼儿里,这次的待遇便很不同,此一时彼一时嘛,正好借由俏牡丹插进冯氏与儿子之间……
这才有了今日俏牡丹到来一幕。
穆公子本来对俏牡丹背弃自己的那点怨念,已经全消了。昔日花魁今日依然貌比天仙的俏牡丹,哭的浑身颤抖,诉说了柴夫人是如何软硬兼施逼迫她放弃穆柯转嫁商人的……
你看,俏牡丹放弃你,罪不在她不是?
你看,你已经做到了八品官,家里多一个吃闲饭的老情人小妾室也没有关系不是?
俏牡丹哭哭啼啼的保证:“奴家只求有个安身之地,可以经常看到相公就可以了,奴家残花败柳之姿,绝对不会妄想做正室,相公尽管按照自己心意娶妻纳妾……”。
人家的要求也算不上高。
穆公子辗转反侧,唉声叹气,这事儿没办法四角俱全,母亲的反间计,施展的很成功。
现在,焦头烂额的穆公子,把俏牡丹一应人安置在了南山村里正家里,都没敢往王大娘家里带,他必须硬着头皮跟阿花做个交代。
躲避总不是办法,穆公子干脆爬起身,咬着牙搓着手站在阿花窗下,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还是昨日那身衣裳,风尘仆仆皱皱巴巴,加上一脑门子的官司和一下巴与腮帮子的胡茬儿,画面太美,没法儿看。
老兄你的洁癖呢?再养几天胡须,就可以扮身虬髯客了。
没错,自从听从阿花的建议,每天用刀片刮胡子,玉树临风的穆柯公子,就胡茬儿越冒越繁盛了,光洁的小白脸蛋两侧,也有了规模。
天天刮,还发现不了,这一邋遢起来,立刻见效,很是多了几分粗糙劲儿。
事实上阿花这一夜也睡得难过,她把脑袋抵在俩娃儿的下巴颏儿上,才得以昏昏沉沉迷糊了一会儿,然后,便醒来了。
穆柯的影子在窗前,她早就发现了,但是,实在没心情去理会。
多让他冷静冷静也好,这娃儿在蜜糖罐里长大的,受到的挫折忒少,为别人想得也忒少,需要多多的训练培养。
还是翠花红枣那屋先有了动静,王春草利利索索从屋里出来,很是吓了一大跳。
“二公子你怎么……?”
春草沿用的是老刘头的称呼习惯,尽管如今她已经是一个自由人,言行举止依然不肯越矩半步。
按照老刘头的说法儿,这段时间手头上精心刺绣的嫁衣,乃是为阿花与穆柯成亲准备的,小两口难道闹了什么矛盾?以至于大清早的在人窗户外面傻站?
穆柯这会儿也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