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底下往上蹿来的舒坦劲儿,终于放开了小姑子的胳膊。
到了这会子,阿花想要冲锋陷阵跟柴夫人说道说道的心思也歇了,干脆往后一躺,跟三个娃儿嬉闹起来,不再理会外面的热闹。
“继续抻着?”陈阿杏走到门口又回个头,笑盈盈的问道。
“这得看小柯子的表现。”阿花也笑了。
本来嘛,自己想嫁的也不过就是那个小男人,没考虑过他的身份能给自己沾多大的光,柴夫人装猫也好。变狗也好,其实真的关系不大。
长嫂出头,把柴夫人让进家门,换下身心皆疲的婆婆李氏,不过,六车聘礼还是不能允许送进来。
“柴夫人,我们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还不至于沦落到靠卖闺女过日子的程度,所以,这门婚事成不成的还没定下来。聘礼我们是一定不会收的。”
陈阿杏可以说是把过去学过的各项本领全拿出来了。力求做到不卑不亢坦荡大方,一举手一投足都在心里反复过过几遍了,就琢磨着替小姑子扳过脸儿来呢。
“可是咱们两家的婚事早就说定了啊?”柴夫人满心里都是希望赶紧留下聘礼回去找丈夫交代,一个晚上估摸着还不会被外面的狐狸精勾了魂去。多几个晚上可保不齐的……
陈阿杏保持不漏齿的端庄微笑。稳稳当当说道:“那已经不做数了。你家二公子亲口说的婚事不成了,夫人您不是也一直不喜欢我家小姑,想要拆散他们吗?”
白话了一上午。又完完整整的绕回到起点上,柴夫人懊恼的四下看看,李氏早就躲出去了。
那就是说,还需要重新跟冯家的儿媳妇渲染一遍自己对冯阿花的赞美之情?
这些穷棒子可真难缠啊!柴夫人暗暗的咽下胸中的闷气,说话的劲儿她没有了,也不敢释放出本性来耍耍县令夫人的威风,万一把事情给折腾的更加不可收拾,那后果……
“柯儿那孩子任性不懂事,这婚事成不成能随便变动吗?你们放心,我回去就让柯儿过来亲自陪不是,这聘礼你们不收,我就先带回去,等——再多添置些……”。
柴夫人咬碎了一口银牙,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才强忍着彬彬有礼客客气气告辞出冯家,无功而返。
穆县令在县衙继续办公,一日三餐与睡眠也继续留在办公室,柴夫人想要面对面跟丈夫谈一谈,都没有机会,看守前后院月亮门的衙差得了叮嘱,根本不肯放女主人进去。
而另一条解决问题的途径也证明此路不通,小柯子带个马车夫带个丫鬟不告而别,谁也不知道傻小子到哪儿去了……
欲哭无泪的柴夫人越琢磨越害怕,自己目前说是人老色衰也不为过,穆县令夜夜笙歌的话,有的是娇俏俏的小姑娘往怀里扑,别说给张休书就没办法活了,不给休书,弄家里一批花枝招展的小妾丫头,也能把自己逼疯!
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继续冲着冯家使劲儿,还剩下两天时间……
第二天,六车聘礼变成八辆,丫鬟婆子全出动了。
第三天,八辆聘礼马车变成十辆,县衙内院空屋空巷,所有的丫鬟婆子小厮家丁,排着队静候在冯家所在的胡同内外。
交通堵塞的盛举,终于也在小门小户的居住区出现了一次。
柴夫人脸上半点儿妆扮都没顾得上,黄脸黄皮黑眼圈儿,法令纹向下扯着,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这次本就是孤注一掷来的,柴夫人直接没打算全身而退,迈进冯家的客厅,坐下,立刻一只手抓住另一只的袖口。
乖乖隆地咚,肥大的袖笼沉甸甸的晃悠,陈阿杏眼睛骤然眯起,暗搓搓的推测,那轮廓,很肖似一把女人常用的大剪刀……
留下李氏娘哼着哈着应酬着,陈阿杏立刻撤退,直冲上二楼找小姑子汇报异常状况去了。
“亲家,今儿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阿花这闺女我们家一定要娶,我已经把内院所有使唤的全带了来,您要是还不收下这聘礼呢,我们不会回去的,就等在胡同里饿着渴着困着,什么时候应下婚事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柴夫人摸着袖笼里面的武器,嘶哑着声音做最后宣告,然后,就靠在椅子背上合上眼睛,摆出“持久战”的姿势。
反正回内院也见不到丈夫,反正明儿就到写休书的限期了,什么县令夫人的谱儿,摆不摆的毫无意义,被不被人笑话,也无所谓……
李氏后背上出了一层细冒汗,万万没料到县令夫人也会来这一出儿,几十口子下人呢,难道自家能忍得了看着人家饿着渴着困着?
邻居们也受不了啊,看了两天的新鲜还能看不腻?总不能真就堵住所有交通堵个一天一宿儿或者更多时间……
这几天冯家的裁缝铺子都没办法开张,一直大门紧锁就怕街坊邻居追根究底的探听动静呢,冯裁缝还不好意思在客厅陪客,只能躲在二楼看孩子。
“阿花,差不多就行了,别逼得人家跟咱翻脸……”,听到儿媳妇禀报柴夫人此次来意不善,不但率众极多,袖笼里还揣着把大剪刀,冯裁缝更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二次下聘
陈阿杏想不明白柴夫人揣剪刀来做啥,恼羞成怒,要灭了冯家?那也用不着掂着剪刀一剪子一剪子的杀人吧?
“噗——”,阿花喷笑,因为她忽然想起小柯子的绝招儿,不也是这样准备了一把铁片子吗?
果然绝招儿跟家学有渊源啊!
再到李氏着急麻慌的奔上楼来,把柴夫人的另一招儿报给众人求拿主意,阿花直接抱着肚子狂笑不已,看不出来,柴夫人还挺可爱的嘛,寻常妇人耍赖撒泼那一套也准备亮出来。
“那就收下——哈哈——收下——”。
说好的长志气耍傲娇视金银为粪土呢?阿花同学你学坏了啊!
而且只限于收下聘礼,劝退柴夫人与一干下人而已,婚期啥的不能定,得等着再看看小柯子的表现……
李氏憋红了老脸都说不出这样的答复,还是陈阿杏大大方方替小姑子表了态,原本还额外分出注意力随时观察柴夫人的袖笼,随时准备着县令夫人暴怒然后暴力流血的,结果,柴夫人大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的便告辞了。
天可怜见的,只要冯家肯收聘礼,她就能跟县令丈夫交差,趁着天色还早,赶紧的把丈夫的铺盖卷儿搬回自家身边才是正理儿。
留下冯家婆媳俩,万分纳闷的在一起猜测,到底柴夫人袖笼里的神秘武器是个啥子东西……
十辆马车装载的聘礼搬运了好大一会子,楼上楼下的跑动。下人们也不觉得辛苦,这总比临来时县令夫人预料的情况强啊,当时可是说了,今儿可能要挨饿捱渴甚至露宿街头,还不能躺下。
“二公子这婚事,可千万别再有变化了。”下人们在心底共同祈祷,主子们折腾,他们也都捞不着好儿啊!
幸亏有了钱之后先翻盖了房子,要不然,这么多聘礼都没地儿存放。楼上楼下的空屋子全摆满了。院子里也摞起来一部分,最后那一车,干脆,连车身一并卸载。车夫赶着光溜溜的马儿离开了。
小胡同里的交通总算顺畅了。立刻。各家各户的闲人们开始往冯家拥挤,都想来看看县令家的聘礼有多么牛气。
李氏娘总算可以直起腰板来炫耀一下自家闺女是多么被婆家看重了,阿花在二楼上就能听到老太太高了八度的声线。期间还会夹杂着老实木讷的冯裁缝做着用得着或用不着的补充说明……
“柴夫人这样三番四次的上门来求娶咱家阿花,我这要是再阻拦,心里头都过意不去,柴夫人说啊,咱家阿花这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不娶回家连觉儿都睡不着……”。
“真的哩,我们阿花,啥啥都好——”。
……
在父母的眼中,果真是自己的孩子最优秀,神仙拍马都赶不上。
二楼的阿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大饼脸,难道,这是真的?
真不真的,反正这次算是扳回一局,冯裁缝夫妇被街坊邻居们好好艳羡了一把,可是,后面,还有他们更加艳羡的事情发生呢!
马不停蹄赶路的小柯子一行人,到达州府之后就开始了低调而紧张的推销工作。
说是低调,因为小柯子不能赤果果露面不是?到底是身有官职的“公务员”,行商要谨慎。
红枣丫头崭露头角,与马车夫珠联合璧在州府最豪华的客栈门前摆上简易锅灶,将精心准备的“鱼豆腐”当众油炸,那香味儿,那口感,一下子就俘获了客栈内外的行商住客与路人。
实在是馋得不行了,马车夫用削好的竹签子串一块儿,给您免费品尝,若是还想打听什么详细的内容,请上客栈顶楼天字一号房面见一位神秘主人。
看起来是很荒诞的一件事儿,偏偏还真有试探着上楼的,小柯子正襟危坐守株待兔,一张刚刚写就的契约水墨未干,上面的条件很清楚,三百两银子卖给您制作鱼豆腐的方子,童叟无欺,谁交钱就教给谁,但是,如果客人要求一个县城里只教会他一个,那好,您交五百两,保证拒绝您之后的同乡。
这个价格略高但也不算离谱儿,小柯子打算的就是薄利多销,他在州府呆了些日子,早了解清楚了,州府地处交通中心,陆路水路全部顺顺当当四通八达,又以这所客栈平日里来往的客商最多。
客栈外的鱼豆腐一锅一锅的炸着,一直到暮色降临,天字第一号房的屋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次又一次……
疲惫的红枣精神还保持着亢奋,奸诈聪慧的客商们大多采用的法子就是买到方子立刻实验,生怕买回去一张没用的废纸嘛,所以,今夜马车夫稍歇,红枣师傅还需要指点迷津审查效果。
马车夫叫王小二,来的路上心底里还是沉重的,他青梅竹马定亲的姑娘要娶不成了,未来的老丈人放话说必须追加三十两纹银才肯允婚。
三十两纹银,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可得算大数儿,小二在县衙做马车夫,月钱也就是五百个铜钱而已,家里还上有个大哥跟小三弟呢……
但是今儿大开了眼界,才领会到了为什么在县衙时大家伙都说跟着二公子有肉吃,送了客栈掌柜一盘子鱼豆腐之后,一桌丰盛的晚宴就免费赠送了。
终于熬到所有的客商都满意告辞了,客栈掌柜又露了面,他就是本地人,打听的州府这边还没有定下加盟商,跟老婆商量决定,就包下州府的鱼豆腐买卖了。
小柯子揉揉眉头,让红枣去天字二号房睡一会儿:“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我们明儿一早就回去。”
王小二刚给二公子准备好洗脚水,却发现疲惫的少年郎已经和衣而卧,呼吸沉重却平稳,进入酣眠状态了。
摸一摸怀里的五十两纹银,王小二咧嘴无声的笑了又笑,他小心的给二公子把靴子扒掉,擦洗了一下双脚,盖上被子。
他自己舍不得打扰主子的睡眠,便没按吩咐的一起到床上挤,而是背靠木床边沿儿,在脚踏上裹了被子迷糊着了。
睡梦里,王小二看见了自己的婚礼,新娘子顶着盖头缓缓走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能看脸
老话说过:“好事多磨”,小柯子斜靠着马车厢外壁暗戳戳的叹了口气,自己这婚事,什么时候才能顺利过关啊?
“嘿嘿”,王小二的情绪恰恰相反,距离越是跟清水县城接近,他的傻笑声就越频繁,每次傻笑完,看看皱着眉头的二公子,还要追加一句:“谢谢——”。
谢谢五十两银子的分红呗,车厢里面的红枣时不时的也跟着掺和一声:“谢谢——”。
看看,没心没肺的年轻人多挣些银子就无忧无虑了,荷包最鼓的“土豪柯”,却知道自己需要攻克的那个女人没这么好糊弄。
老刘头带着王春草又赶回南山去了,正日子那天才会来,想商量商量对策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手。
去跟翠花红枣求救?“土豪柯”可丢不起那个人,可是,其他人,那脑子完全是按陈旧腐朽的老观念走路的,根本理解不了冯阿花那样的暴龙女到底想要什么……
“土豪柯”还不知道亲娘折腾出来的动静,捏捏袖笼又拍拍胸脯,深深遗憾本次收获还不算丰厚,最起码,没有丰厚到足以打动“暴龙女”的程度。
可是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也实在是没地方再折腾新的筹码了,自己忒实诚,早早的把各项买卖的收银权限都交给了阿花……
“直接去冯家。”一筹莫展的小柯子指挥王小二,快到裁缝铺子的时候,又叫停了马车。自己找了家铺子买新衣,还借地方洗了把脸,重梳了个发髻。
红枣在外面等着,又出主意:“二公子,虽说您打算把银子全部上缴给阿花姐姐,但是,等老丈人家门,也不好空着手吧?”
“对对对!”小柯子登时开了窍,借着黄昏暗淡的光线,又砸开了几家铺子。给冯家老老少少三辈人。全置办了礼物。
然后,刚刚收拾光鲜的小柯子,脸上又沉重了起来。
穆宝儿穆贝儿已经过了一周岁,自己这个亲生父亲。竟然还从来没有正式的送过他们东西。从来没有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关爱过呵护过……
自己得是多么蠢的猪脑子啊。多少个日子跟俩孩子相处,却那般执拗的断定跟自己没关系,以至于。错过了太多太多父子相守的机会,任凭阿花独自抚养孩子承受莫大压力,让她们母子三个,寂寞无助的生活在人烟皆无的深山里……
小柯子抱着一堆木制和泥质玩具,蹒跚步行,越是靠近冯家后院,越是觉得吃力。
红枣却欢腾起来,领着王小二叫开了院门:“翠花,赶紧帮着往下拿东西,二公子买了好多礼物呢,人人有份儿。”
说完又回头往胡同里喊:“二公子,快点儿进来啊!”
客厅那边的动静明显大起来,冯大壮的声音有些高:“阿花你看……”。
“抻着他!臭小子,还敢说婚不成了,要造反呢这是!”
傲娇的“暴龙女”定下了待客的基调儿,出来开院门的翠花可还没接到指令,跟着红枣欢天喜地的往下面搬东西,嘴里还激动的很:“现在可犯愁了,你瞧瞧,各屋里院子里堆这老些的聘礼,再加上这一车,没地儿下脚了都……”。
好吧,傲娇的主子,肯定会配备更加傲娇的手下,凡是听到动静的邻居们,个个在心里忧伤的艳羡着,为什么自家的闺女没享受到这种高规格的待遇啊?
收了礼,自然不能把客人撵出门去,深谙阿花指令的冯家人,鸟悄各回各屋,只留个冯大壮黑着脸端坐在客厅。
大舅哥的威风你不能忽视,小柯子苦着脸又是作揖又是打躬,才勉强得了个小板凳,靠门口西墙角儿坐着。
冯大壮这心里解气啊,双手藏在肥袖笼里对搓搓,再把宽厚的后背往木椅的深处斜了斜,调整舒服了,才居高临下开了口:“穆公子,不知深夜莅临寒舍,有何贵干?”
二楼上忽然几声小孩子的喧闹声传来,似乎在玩新得的玩具……
小柯子的鼻子骤然酸了,奔波劳累,腰背生疼,干脆双手抱膝,下巴颏搁在大腿缝隙里,闷声回道:“大哥,我——想阿花——想孩子……”。
得,大舅哥的气场一下子就自动崩溃了,大壮同学那是多善良的人啊,怎么忍心继续目睹未来妹夫失魂落魄的怂样?他后悔刚刚干嘛犯贱非指着墙角一掌高的小板凳叫人家坐啊!
“你——你还是坐椅子上好好说话吧!”
第一局,小柯子对大舅哥,完胜。
冯大壮灰溜溜回了二楼,看看亲爹,冯裁缝连连摆手,说啥都不肯下去折腾新女婿去……
第二局,李氏娘上场。
怪不得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酝酿了几十道楼梯的责难,对上小柯子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就忘了词儿了,啧啧,多好的小伙子,模样精神个头精壮对闺女又痴心,虽说那晚脱口而出一句不成婚的话,现在不是补救来了?
……
第二局,丈母娘完败。
能拿得出手的战斗主力,只剩陈阿杏这位长嫂兼闺蜜了。
冯大壮面授机宜:“媳妇你见了他就开骂,别让他开口说话,要不然,那臭小子又得哄着人心疼……”。
“嗯嗯”,李氏猛点头,补充斗争经验:“阿杏你也别跟他的眼神对上,哎吆喂,那臭小子一看你啊,你这心都能软成水喽。”
挠着后脑勺的冯阿花,失望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娘家人,最后,摇着头也跟着嘱咐一句:“嫂子你也不能看他的腮帮子,那死小子一笑,俩酒窝儿最祸害人了。”
陈阿杏迈出屋门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脸上高度紧张,这个任务很明显完不成了啊,不能看眼睛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