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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仙敏感的感觉到心底涌起的伤感与无力,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强自忍住流泪的感觉。心软了些,耐心的解释着:“他本该是被断魂铃消了记忆的,因他自己的执念,却未曾消除干净。如不是他执着的回想生前的事情,也不会这样轻易的入了魔障。你如果一直纠缠下去,只会害了他。”
离开淼孞园的路上,赵睿苦苦的哀求,说要回去。黄大仙并不理他,操纵着鬼差的身体出了内城,又附在黑猫的身上离开了地府。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赵睿看到了家里熟悉的天花板,还有幼宁挑选的古铜色吊灯。
他默默的坐起身,忽然跪下身来,“我求你……把我的身体换给他!”
赵睿跪在黄大仙面前,低声讲述着自己和张幼宁的事情。
黄大仙默默的听着,他的手指反复的摸索着铜牌上的十二字箴言,陷入了回忆。那年自己还只是刚成了精的小鼠,咬着那人的衣角求他不要走,那人却笑着和他说:“不生不灭,不来不去,爱别离、求不得,这本就是人生中最难承受的苦楚,小仙,你不会明白。”那人转身大笑着,投入了释魂灭魄的空境中,再也没有回头。
黄大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铜牌递给赵睿:“你去找一个人,拿这块牌子给他,也许他可以帮你。”
赵睿抬起头,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到吐血,熬到早上5点来钟怎么写都不满意。。囧脸,睡醒来回改,也只能这样了。。。希望不会太狗血~~~~~~扶墙ing
13:赌局
品茶,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了。喝茶;确还是大口的喝大碗的上才有滋味。
在赵睿看来,大部分的茶楼,尽管布置的清风明月,弦铮悠远,可骨子里还是挥不去那份□裸的对金钱的渴望。这很可笑,就像是明明敞开了身体做皮肉买卖的人,却偏要穿上白衬衫装清纯立牌坊一样可笑。但无论如何,几乎所有上茶楼谈生意会朋友的人,都不曾是冲着茶去的,最终大家贪图的,也不过是一份高雅宁静的品味。
赵睿抬头,面前只是个简单的茶楼,门口的木牌看来已经有些历史了,依稀看的到牌上被刮去的青苔痕迹,他回头看了一眼,黄大仙藏在对街拐角冲他挤眉弄眼催比手画脚,示意他赶紧进去。他捏了捏手心的铜牌,推开了茶馆的木门。
里面很安静,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大中午,茶馆不大,一眼望去并没有客人,一个黑衣少年在柜台的高脚蹬上坐着,细心的用干布擦拭着茶杯,听见赵睿进门的声音,只抬头扫了他一眼,冷淡的说:“欢迎光临,想喝什么请自取。”随后又低下头接着做手里的事情。
左侧木柜上,放了几排瓷瓶,瓶子是淡青色的,瓶身上挂着竹牌,牌上刻着茶的名字,墙上挂着张正楷的书法,写着茶的泡法和价钱。柜子最下层几个小火炉,炉上有小壶,小炉子上同样挂着竹牌,泉水到雪水种类很齐全。
赵睿在柜台前站定,对那黑衣少年说:“我找行思!”
少年擦拭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下,并没有抬眼:“找错了,没有这个人!”
赵睿沉着声重复:“我找行思。”
他将那温热的铜牌放在黑褐色的柜台上:“我需要他的帮助。”
少年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赵睿,眼睛里尽是愤怒与怨气,他揪住赵睿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谁给你的东西?这里没有这个人,快滚!”说罢将赵睿狠狠的推开。
赵睿后退了两步才站住;,正要张口,却听见有人说,“这么多年,竟然这东西还在人世。”
有人笑着走下楼来:“行思这个名字,很久不曾有人叫过了。”
那人走到赵睿面前,上下的将他打量一番,笑眯眯的问:“知道这个名字的,也算的上是故人了。”伸手取过桌上的铜牌,指了指窗边的小桌,“龙井还是普洱?”
黑衣少年怒气冲冲的将茶壶摔在桌面上,又丢下两只大碗,转身走进柜台坐着,撑着头瞪着这边。
眼前的人,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穿着灰色的套头衫,是时下很流行的款式。他始终是笑眯眯的,拿了大碗摆在面前,满倒了两大碗茶嘀咕着:“生气就甩大碗,唉,水也烧的过头了。”伸手将大碗茶推到赵睿面前,“我就是行思,不过,在这里我叫陶意。”
赵睿迫不及待的开口:“有人告诉我,拿这个牌子你就会帮我。”
陶意耸耸肩:“看什么事情!”
“返魂,用我的身体!!”
“恩,听起来很有趣。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赵睿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犯过的错,要想办法弥补。”
笑容在陶意的脸上凝固,他垂下眼低声的问:“也是他告诉你的!”
赵睿没有回答。
陶意轻扣着桌面,抬头笑着说:“你要救什么人?”
“我爱的人!”
陶意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
听完赵睿和张幼宁的故事,陶意哈哈大笑,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靠在椅背上痞痞的说:“原来是这么老套的故事,他爱你,你不珍惜,他死了,才知情之深重。”
赵睿按捺着怒气,他的感情被说的如此不堪,但那是事实。陶意眯眼看着他,接着又说:“你想让他用你的身体重生,换句话说想让他借尸还魂?你确定这是因为爱,还是说你只是觉得内疚?”
“我不知道,”赵睿抱着头沉思了许久,“但我想让他幸福,我不能忍受没有他的日子。如果这不算是爱,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情。”
陶意站起身来,扬了扬手,将铜牌抛到黑衣少年的手中, “阿木,这是第几块牌子了?”
“第4块。”
“还有三块啊……”陶意托着头喃喃的说,“还是将这害人的牌子毁了吧!”
黑衣少年点点头,拿着牌子上楼去了。
陶意取出一只小炉,拿出小扇轻轻的扇着,待水开了,取了小杯子换了新茶。
赵睿默默的看着他烧水取茶。
过了许久,陶意轻轻的挑眉,对着赵睿咧嘴一笑:“我有一个好建议,你想不想和我赌一局?”
“怎么赌?”
陶意摸摸鼻子:“他阳寿未尽却惨遭横死,说起来也和这铜牌有些关系,呃……解释那些你也不会明白。不如我给你机会重生,你愿意吗?”
“重生?”
陶意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三个小小的玉色子,他将那丢入茶碗:“这是三个色子,你摇到几,我便让你回到几岁去。”他有些得意洋洋的说:“你带着记忆重生,熟知未来,可以用这一点为自己带来名利,但是,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会影响自己包括周围人的命盘,也许你功成名就但不能再遇到张幼宁。我给你足够的考虑时间,你可以慢慢的思考,是要名利还是爱情。”
说罢将茶碗推到赵睿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赵睿摇头,将茶碗推出去:“不用考虑,我选幼宁。”
陶意叹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这是我的游戏。”
他指指自己:“神!”
又指指赵睿:“你,凡人,在求我!”
最后笑眯眯的将茶碗再次推到赵睿面前:“要听话!!你滴,明白?”
赵睿呕的几乎内伤,他几乎想直接回到遇到幼宁的那一年,他按捺住想抽打这个大神的冲动,伸手捏起三个色子,咬牙切齿的说:“我有条件!”
陶意咂嘴:“我佩服你的勇气。”
“我幼宁健康的活着,一直到老。”
“放心,我既然能提出他的魂魄,自然不会让他那么早死!”
“我要比他活的更久!”
“你很贪心!”
“失去爱人的滋味太痛苦,我不想让他承受。”
陶意一愣,竟有些欣赏这个狂傲大胆的凡人了,他笑眯眯的点头应允,再次指指茶碗。
赵睿深呼吸,扬手。
他死死的盯着碗中转动不停的色子,心中默默祈祷可以将那点数抛的大一些。
三个……一。
陶意乐呵呵的拍拍他的肩:“三点啊,那就是三岁了,真遗憾,你今天的运气看起来并不好,不过,你也许可以成为一个神童,呵呵……”
“什么时候开始。”赵睿迫不及待的打断他。
“真是急性子,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回到过去,将保持着成人的记忆,你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会影响到未来的历史,如果你想遇到他,最好不要去押足彩中500万大奖或是当预言家。如果OK 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
“我错过一次,绝不想错第二次。如果能有弥补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陶意暗自赞赏,并不是人人都有回到过去修正错误的勇气。他笑着挥手,看着这个人倒在自己面前。
黑衣少年走了下来,鄙夷的看着蹲在地上得意洋洋的陶意:“你又诈赌出千,他明明丢的不是三点。”
陶意的脸黑了黑,挥手化去赵睿的身体,赌气道:“我最恨这种得到却不珍惜的人,我就是要让他活受罪。”拍拍手站起来:“十几年的时间,他会面对很多诱惑做很多选择,哼,我倒是要看看,在那么多选择的面前,他最后选的,还是不是爱情。”
“你要去地府找他?”
“恩,当年我们几个做出了这蠢牌子,原以为是增寿纳福的好东西,却不想害了那么多人枉死。这东西现在还被和尚们当成吉物供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陶意合掌长叹:“犯过的错,总得想办法弥补……”
阿木看着他耍宝,冷笑道:“难为你这么多年都不去见他!”
陶意有些恼羞成怒,梗着脑袋命令:“那个小松鼠应该就在附近,你去把他抓回来,竟然敢帮凡人来威胁我。”
阿木冷哼,重重的甩门出去了。
陶意摇着头说:“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叹口气低下头发呆,许久才缓过神,赶忙施法遁去了阴司地府,他还得赶着张幼宁投胎前将他带出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加油争取今天再更一章,让这俩人重生之后能见上面。
甜 卷
14:相遇
赵妈妈进病房的时候,看见儿子正傻乎乎捏着自己的小肉脸,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将赵睿抱在怀里捏他的鼻子嘴里还念叨着,“傻儿子呦,可把妈妈吓坏了,怎么什么毛病也没有就忽然晕倒了。”
赵爸爸拎着苹果梨子随后也走了进来,看见赵睿挤眉弄眼的被他妈抱在怀里,呵呵笑着弹赵睿的脑门:“睿睿,看你把妈妈吓的……”
赵睿抬起手看了看,肉肉的,很小。
真的,重生了!!
小小的赵睿伏在母亲怀里,任父亲揉搓着他的头发。
有人说,左肩担着父右肩担着母,研皮噬骨,穿骨至髓,须围弥山一周,经百千劫难,血流至踝,也不能报答父母一日哺育之恩。赵睿看着年青的父母,眼睛也有些湿润,究竟上一世里,自己曾错过了多少幸福?
上一世里,最多的记忆是被父母带着在亲戚同事面前炫耀,实际上他是鄙夷和厌恶这些事情的,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被父母用来卖弄的资本而已。再世重生,看到眼前对自己轻言细语关怀备至的父母,赵睿明白了这就是爱,他在心里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因为有一天,自己会为了张幼宁的事情和父母决裂。世上的事儿永远不会十全十美,但他相信父母是爱自己的,会有那么一天,他和幼宁会得父母亲们的理解和祝福。
……
赵睿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的孩子,细心的模仿着孩子们的举动,幼稚园、小学、初中,时间总是过的太慢,他就在思念和煎熬中逐渐长大。
过去的他,曾以为自己会在结婚多年后忘记张幼宁的脸,原来竟是错的。儿时的功课对于现在的赵睿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他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思念张幼宁,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想幼宁的脸,笔法从生涩到简单,最终落在画纸上的,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和微笑的嘴角。
他盯着画中人那熟悉的面孔,忍不住凑上去一遍遍的亲吻。他看着画像抚摸自己的双唇,身体的反应是最原始最真实、不可抑制的。他将手指放入口中轻吮,他盯着那双带笑的眼睛,他沿着自己年青光滑的皮肤抚摸下去……机械的,体会着深入灵魂的思念。
瞬间的快感
刻骨的记忆
几欲将他溺毙的思念……
记忆随着时间而累计,沉甸甸的压在赵睿的心底。
时间,依旧过的那么慢。从89年的□动乱到98年印尼事件,当周围所有人为了华侨受到的不平而愤愤指责的时候,赵睿独自一人默默的感受着心底的欣喜,已经是1998年的6月了,还有两个多月,就是开学报道的日子,幼宁、幼宁、幼宁……
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
刚刚8月中旬,离正式报道还有十来天,赵睿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学校。因家在本市,赵妈妈十分不理解他的举动,为什么要去那么早,学校里又没有空调又没有热水,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在。赵睿耐心的解释,说早点去可以提前看看学校情况,想加入校学生会或其他什么社团锻炼自己。赵爸放下报纸,抬头看看拉着行李箱不让赵睿出门的赵妈忍不住开口责怪:“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早点去也好,当学生会干部提前锻炼一下,要注意搞好同学关系,也许以后在工作中有所帮助。”
赵睿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去了学校。
熟悉的校园,熟悉的寝室,赵睿如愿以偿的在熟悉的床架上看到了张幼宁的名字。将那名字反复的看了十几遍,心中欢呼雀跃着,这一次,我要改变我们的未来。
放了行李,捏着毕业生们还没来的及丢掉的臭袜子烂抹布烂盆破碗丢出门去,将寝室里里外外的收拾一番,在地上洒上洗衣粉来来回回的拖,又几乎是有些神经质的将下铺的木头床板仔仔细细的擦拭了好几遍。
放下拖把擦擦汗,赵睿好笑的想,自己简直就是韩国棒子长剧里那种盼着老公常回家看看的小主妇,想到这里脸一僵,自己应该是盼着老婆回家的老公才对吧!?
鄙视自己的神经质,赵睿囧着脸,默默的弯腰继续拖地。
之后的每天,赵睿就在企盼和失望中不停的折腾着下铺那张床板,擦了看,看了擦,湿抹布,干抹布,来来回回的倒哧的那床板差点发出油亮的光。
就在赵睿快要发疯的时候,张幼宁来了。
…………
张幼宁,土生土长的湖北武汉人,有着中国学子被填鸭式教育后明显的单纯与小无知,用通俗的话讲便是有点高分低能。幼宁是老两口三十多岁才有的孩子,在学习方面,要求的十分严格,而在生活方面,却宠溺非常。
张爸爸张妈妈是同事也是老师,当老师最大的好处大概是可以跟着学生一起放假,但中学也是月底报道,老师还必须提前一周去学校上班,时间上和幼宁的报道日期有些冲突了。两人争执了半天,终于决定在上班前一同送宝贝儿子去学校,顺便可以给儿子采买一些生活用品,再带孩子在北京好好转转认认路。
上三楼左拐到头,张妈妈扶着眼镜看看门上的号码,确认了这里就是幼宁的寝室,用新领的钥匙开门进了屋。一家三口抱着被褥蚊帐四下打量着,虽然楼道里看着有些老旧,但房间里却出乎意料的宽敞干净,左右靠墙的地方各放了两个床架,房间中间拼放着4张桌子,两两头对头摆着。窗帘已经挂好了,是蓝色的条纹绒布,进门处还摆着木头的小架子,上面有个蓝色的口杯。张妈妈四下看了一圈,对张幼宁那张整洁的床板点了点头,满意,她非常的满意。
三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立马忙活了起来。
打发了张爸爸去买东西,张妈妈利索的打开行李,取了四件套铺褥子套被套,张幼宁几次想帮忙都被妈妈挡了回来。地很干净,桌子也干净,幼宁想了想,从旅行包里翻出了扇子给忙活的满头大汗的张妈妈扇着。
赵睿站在门口,眼眶有些湿润,淡笑着看着屋内的幼宁。
他戴着白色的小棒球帽,穿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