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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说辞一致。”
阮凝湘跪在地上,抬眼打量着凤座上仪态雍容的皇后。自从有了太后撑腰,皇后的气势比之从前足了,言辞间已然没了许多的顾虑。又瞥了眼冷眼旁观的皇帝,想到昨晚他一番撩拨之后,毅然决然地拂袖离去,手指便不由得暗暗捏紧。
“两位婕妤可有什么要说的?”皇后淡淡地问。
傅婕妤冷笑一声,毫无顾忌地直视着皇后,气定神闲道:“那盒胭脂是去年赠送的,时隔一年之久,单凭两名宫女口供一致,皇后娘娘就妄自断定此事乃嫔妾所为?”
“放肆。”皇后沉声喝道,“你这是在质疑本宫断案不公,徇私包庇?”
傅婕妤似乎毫无退缩的意思,态度不卑不吭,“嫔妾不敢,嫔妾只是实话实说,娘娘如何断定不是有心人在沈良媛薨逝之后,往两盒胭脂里动了手脚,意欲栽赃陷害嫔妾和阮婕妤?”
皇后一时语塞,不悦地看着这个言辞冷静的傅婕妤。丽妃上前弯腰见礼,唇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娘娘,臣妾早就知道两位妹妹会砌词狡辩,菱香,将人带上来。”
阮凝湘愣愣地看着得瑟嚣张的丽妃,看来她是有备而来,难道这件事真是她在背后搞鬼?
不一会儿,一名宫女进入景和宫正殿。
“她是臣妾指派去伺候服侍沈良媛的贴身宫女。”丽妃笑着跟众人解释,又问那名宫女,“本宫问你,两位婕妤主子赠给沈良媛的两盒胭脂你可有印象?”
那名宫女略略思索片刻,恭敬地答道:“两位婕妤主子赠送的胭脂,据说极为罕见,遇水不化,沈良媛简直是爱不释手,到了炎夏每日必要用它来上妆的,因此奴婢对这两盒胭脂也是记忆犹新,特别是它的香味极其浓郁,闻之令人沉醉。奴婢当初也曾疑惑过,后来一想这是南越进贡的稀罕货,所以就没有多想。”
言下之意是两盒胭脂早有问题,直接否决了傅婕妤的那套有人在沈良媛薨逝后暗自动手脚的说辞。
“两位妹妹还有何反驳之言?”丽妃眸中自信满满。
人证物证齐全,即使再狡辩,相信丽妃肯定还有更多的证据等着她们。
傅婕妤咬唇不语,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自始至终未曾说话的阮凝湘,忽地打破了沉默,颤声道:“嫔妾认罪。”
耳边率先传来傅婕妤的惊呼,紧接着殿内众人倒吸口气。丽妃眉眼一挑,没曾想阮凝湘这么爽快就认罪了。
“这件事是嫔妾一人干的,与傅婕妤无关。去年长公主的生辰宴上,沈良媛设计陷害嫔妾,致使嫔妾再也不能跳舞,嫔妾怀恨在心加之妒忌沈良媛怀有龙嗣,就在胭脂里做了手脚。”阮凝湘抖着肩膀伏在地上,声泪俱下:“后来得知傅婕妤也要送胭脂,嫔妾担心两盒胭脂香味不同会被沈良媛发现端倪,只能暗中派人将傅婕妤送的胭脂也做了手脚。求娘娘宽恕嫔妾,嫔妾也是一时被妒忌蒙蔽了双眼,午夜梦回也时常懊悔不已。”
不待皇后有所质问,皇帝已然龙颜大怒,执起手边的盖碗,猛地砸向阮凝湘的身边,厉声喝道:“枉朕以为你温婉贤淑,竟不知你是此等毒妇。”
“皇上,嫔妾知错。”阮凝湘硬憋出几滴泪水,膝行至皇帝面前,哭着告饶:“嫔妾知错,肯请皇上开恩……”
皇帝别开眼不去看她,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沉声道:“婕妤阮氏,善妒狠毒,意图残害皇嗣,降为阮答应。吟霜阁着人严加看守,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出。”说完,又厌恶地睇了眼阮凝湘,吩咐侍卫将其押回吟霜阁。
阮凝湘十分配合地瘫倒在地,双眼涣散,口中喃喃告饶。
等人散了,太后脸色铁青,冷冷道:“皇帝,这种女人胆敢谋害皇嗣就该立地处决。”
楚焱脸色阴沉,道:“儿臣起初也有意将那毒妇斩立决,只是母后的寿辰转眼在即,大开杀戒终究不妥,故而才命人严加看管,随的那女人自生自灭去。”
赵修媛上前为太后揉捏肩膀,笑着道:“皇上一片孝心,姑母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动怒。姑母往年不在宫中,每回姑母寿辰皇上总是好生惦记您,今年咱们定要好好操办一下,倒是姑母的寿辰礼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新鲜花样来。”
皇帝趁机笑着揶揄道:“朕还不了解你,太后回来好不容易收敛了贪玩的性子,现下怕是又耐不住想热闹一番了。”
“皇帝表哥总是笑话人家。”
太后这才缓了脸色,抚摸着赵修媛的肚子,笑眯眯地说:“哀家什么都不求,只盼着你能早日怀上龙嗣。”
延熙宫中,苏婕妤神色愉悦地抿了口茶水,“真真是不可思议,谁能想平日谦和乖顺的阮婕妤,竟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起初嫔妾倒还担心皇上这么宠爱她,会不会不忍心,不想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你跟丽妃一样傻?”贤妃弯着唇角,将怀中沉睡的皇子抱给身边的嬷嬷,笑着道:“谋害皇嗣,只不过是降了位份,甚至也未曾打入冷宫,当初的常贵嫔犯了同样的罪可有她这般待遇?”
苏婕妤怔了怔,放下茶盏,神色不解道:“娘娘的意思嫔妾不太明白,虽然皇上未曾将她打入冷宫,但是派人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出,这吟霜阁不就形同冷宫了?”
贤妃淡淡一笑,“皇上这是雷声大雨点小,严加看管,明面上是大发雷霆其实不过用来堵后宫悠悠之口。”
“那从正四品的婕妤降为正八品的答应,可是足足降了九个品阶呢。”
“晋位也好降位也罢还不都是皇上说了算的,今日皇上可以降她为八品,说不准哪日就升她为四品,凭的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苏婕妤是越听越心惊,“总,总不至于吧。”
贤妃温和地笑了笑,“帝王的心思是最难猜测的。”
50章
七月七乞巧节,跟现代一样这是大宁最具浪漫色彩的节日。
牵牛织女鹊桥相会。
宫中设宴于合欢殿,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后宫嫔妃皆盛装出席,只为博得皇帝的眼球,今晚留宿在自己宫中。
后宫设宴尽欢的同时,一辆不算起眼的马车正前往皇城的侧门,驾车的宫人亮出一枚令牌,挑起车帘,守门侍卫往里瞧了瞧便恭敬地退开让行。
马车慢慢悠悠地往外城驰去,车内三名女子脱下侍卫服饰,各自换上了一套裙衫。
阮凝湘迫不及待地掀开轿帘,一脸兴奋地问:“秦禄,还要多久才能出城?”
“主子稍等片刻,很快就到了。”禁卫军秦统领面无表情地驱赶着马车,恭敬地答道。
等到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秦禄停下马车,伸手欲搀扶阮凝湘下车,不料,她敏捷地纵身一跃,欢天喜地地往人群中挤去。
“小姐慢点。”锦瑟在后面焦急地喊着。
永安街头车马辚辚,人流如潮,街道两侧商铺林立,茶馆、酒肆、当铺、绸缎铺,还有临街小贩卖力地吆喝声,孩童们嬉戏追逐打闹声,眼前的景象仿佛一幅幅精美流畅的画卷铺天盖地地印入她的眼帘。
直面这种久违的热闹,阮凝湘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深吸口气,脸上洋溢着激动又悲凉的笑容。
她不是没想过私逃,但是古代不像现代,一个来路不清户籍不明的女人,随时有可能会被人卖去花楼,何况原主娘家也会遭到牵连,她不能这么自私。
皇帝想来也有这方面的隐忧,特意派身手不凡的秦统领随身跟着她。
纵使今生注定永远逃离不了那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牢笼,今天她也要忘却身份,忘却烦恼,潇洒恣意一回。
时间有限,她昨晚招来宫人集合各家消息,商量制订出了一张行程表。午膳去最出名的瑞云斋海吃一顿,下午逛遍整条永安街,介于城南晚上有乞巧节狂欢活动,晚膳就定在城南的一品宴。
第一站,瑞云斋。
瑞云斋在京城赫赫有名,正值午膳时间,酒楼里人声鼎沸,阮凝湘直接往大堂中间的四方桌旁岿然一坐。
“小姐,咱们还是上二楼雅间吧,这里……”锦瑟皱眉环视一圈,一楼大堂多是一些粗野汉子,言语污秽不堪入耳,不似二楼包厢清静幽雅,弄不明白主子作什么要选在大堂吃饭。
旁边的酒楼伙计见了,心里暗笑,瑞云斋的二楼雅间,起步价便是五两银子,这位姑娘穿得还算体面,身上却连件值钱的首饰都没有,想来定是落魄世家的小姐。
阮凝湘强拉着她入座,不耐烦道:“咱们又不是文人酸儒,何必染上一副自命清高的习气,吃饭就要图个热闹。”
“说得好!”邻桌一位宽衣大袍的男子猛地拍桌而起,郎声笑道:“这位小娘子性情爽朗,今日这顿酒饭算我请了。”
阮凝湘连忙笑着起身,似绿林豪客一般双手抱拳道:“谢过这位大哥,区区一顿饭而已就不让大哥破费了。”
秦禄一旁看着阮凝湘这般作为,眉间微微一皱。
相互客套几句后,阮凝湘自行坐下后,自怀中掏出一锭白晃晃的银子,豪迈地往桌上一拍,声音清脆爽利,“这位小哥,麻烦把你们瑞云斋所有菜色挨个上一份。”
此言一出,不光锦瑟冰梅满脸惊容,连秦禄也瞪直了眼睛讶异地看着阮凝湘。
阮凝湘回给他们一个‘要吃就要吃得尽兴而归’的表情。
店小二收下银子,抹抹汗退了下去。
等到菜都上齐,锦瑟冰梅秦禄三人对着满满一桌子席面,却有种无从下筷的感觉。
阮凝湘边吃边招呼,“多吃一点,下去才有体力去逛街。”
风卷残云般地吃遍所有菜,阮凝湘用帕子抹了抹嘴,心满意足地带着他们撤退。
锦瑟他们也终于明白了阮凝湘方才不断地怂恿他们吃饭的原因,足足逛了三个时辰,阮凝湘依然精力充沛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就好像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姐头一回进城一般,明明宫中库房里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她还是乐此不疲地搜罗各种新鲜玩意,扬言回宫赏赐宫人。
锦瑟身心疲惫地抱着一堆锦盒,有点后悔跟主子出来了。
直至夕阳的余晖洒满整条永安街,阮凝湘才决定往城南去。
琴韵悠悠,回荡在整个一品宴,公子哥们喝酒划拳,吟诗对赋,热闹非凡。
一品宴菜色称不上出名,却多是达官显贵眷顾的酒楼,只因它是京城最高的酒楼,视野开阔,临窗眺望,城南的夜景尽收眼底。
阮凝湘带着他们上了四楼雅间,照例吩咐小二上了一桌子菜。然后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盯着秦禄看,想到下午他跟着她们到处瞎逛,却毫无半点怨言,不禁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一表人才,武功高强,前途无限,阮凝湘是越看越满意。
“秦禄,今年贵庚?可否婚配?”
秦禄面露尴尬,勉强道:“在下今年正好二十,尚未婚配。”
阮凝湘满意地点点头,“锦瑟,你觉得秦禄如何?”
“小姐,你快别拿奴婢玩笑了。”锦瑟羞红了脸,急得踢了她一脚。
阮凝湘却毫不在意,“我看秦禄不错,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武功盖世,典型的高帅富。”
“夫人说的这是哪家的好儿郎?”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不是楚焱是谁。他现在不应该在宫中陪着那一大帮女人吗?
阮凝湘一整天的好心情顿时无影无踪,强笑着上前挽着他入座,“妾身想要撮合一段姻缘,嫔妾的两个丫鬟,锦瑟天真善良,冰梅性子沉稳,都是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锦瑟冰梅一时间羞得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恳请夫人不要乱点鸳鸯谱。”秦禄阴着脸色抱拳道。
小二开始上菜,阮凝湘也就瞪了眼秦禄乖乖坐下吃饭。
灯火通明,夜晚的京城更添了一丝喧嚣浮华。
阮凝湘站在窗边倾着身子抬头仰望浩瀚夜阑,一道银河横亘天际,牵牛织女星隔岸相望。
漆黑的夜空忽地绽放朵朵烟花,比之宫中的烟花更要绚丽多姿,阮凝湘赶紧拉着冰梅锦瑟来观赏。
隔壁雅间的一名男子听见阮凝湘的惊呼声,便隔窗朗声为她解释:“今天是京城首富张意正结发妻子的忌辰,听闻他妻子生前最爱看火树银花,因此每年这一日张意正定要在秦河岸边燃放一整夜的烟花。”
“这么大手笔?天下居然还有这么至情至性的男人。”阮凝湘探着脑袋,不可思议道。
“为了心爱的女人,一掷千金又何妨?”男子笑了笑,说着提着酒壶转身回了雅间。
夜色如水,窗前的女子遥望着璀璨的夜空,笑的肆意飞扬,仿佛挣脱了牢笼的金丝雀,每个表情都是那样的鲜活。楚焱执着酒杯晃了几下,仰脖一饮而尽。从小太傅教导他,前朝末帝为了心爱的妃子不惜一掷千金,乃是昏君所为。
现在他却觉得千金若能买她一笑,值得。
“小姐,河岸两边聚了好些人。”锦瑟欣喜地嚷嚷道。
阮凝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拍手乐道:“定是李嬷嬷说的鹊桥会。”
原本人潮涌动的秦河边,如今已是挤得水泄不通,其中甚至不乏未曾出嫁的闺中少女。大宁民风不算开放,一般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提倡她们在大街上抛头露面,不过有一天除外,那便是乞巧节。
这一天少男少女倾诉爱慕,促成佳话的不在少数。
秦河岸边设着一张桌子,男男女女嬉笑着围作一堆,阮凝湘忙凑上前一瞧究竟。
“每人只需十文钱便可参加鹊桥会,至于今晚所得银两,我家老爷乐善好施,到时会再加一倍用于赈济贫民。”一名头戴纶巾的男子见了俏丽的阮凝湘,便怂恿道:“姑娘若能拔得头筹,届时会有神秘礼物相赠。”
“敢问你家老爷何人?”顾长顺上前问道。
“京城张意正是也。”男子笑着解答。
原来是那位至情至性的首富,阮凝湘跃跃欲试,掏出二十文铜钱,拉着锦瑟一起报名鹊桥会。
按规则是一男一女,但也有姐妹间凑对玩闹的,反正权当一个善举。头戴纶巾的男子便笑着递给她们两个面具。
楚焱幽深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锦瑟。
感受他的注视,锦瑟吓得直哆嗦,撇着嘴将手中的银狐面具递给了他。
阮凝湘顿时觉得无比烦躁,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男子手中的号牌,随后戴上银光闪闪的蝴蝶面具,往河岸的左边的人群走去。
规则很简单,两个持有相同号牌的人最先相遇,便是赢家。
碧波荡漾的秦河两岸挤得水泄不通,左岸是清一色的蝴蝶面具,右岸是清一色的银狐面具,两岸之间横跨着一座天水桥。
只听一声清脆的锣鼓响起,人群立刻沸腾起来,众人争先恐后地往天水桥上去,阮凝湘也被人群推推搡搡地往前走。
人头攒动,面前晃过一张又一张的面具。身边女子隔着面具肆无忌惮地呼喊着情郎的名字,阮凝湘顿时懊悔不已,难以想象她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出当今天子的名讳,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顺着人流,阮凝湘兴致缺缺地扶着天水桥的栏杆一步步踏上台阶,忽然手腕被人一把拽住,她震惊地抬起脑袋,只见那人的手穿过两三个人的身子隔空抓紧了她的手。
人海茫茫,他唇际含笑,静静地凝视着自己。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河灯过于绚丽,面具下那双深情脉脉的眼眸,让她恍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错觉。
楚焱紧握着她的手穿梭在人海中往岸边走去,他捏得死紧,拥挤如潮的人群怎么都冲不散他们。
两人来到那名头戴纶巾的男子跟前,分别交出号牌。男子接过号牌一对,笑着道喜祝贺,并执起槌子敲响锣鼓,顿时河岸边传来一阵阵的懊恼叹息声。
楚焱顾自摘下面具,火树银花下,一袭墨竹袍子的他,气质儒雅,俊逸出尘,惹得少女们纷纷涨红了脸。然而,他只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那般深情,那般刻骨。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我家老爷亲手做了一盏天灯,赢得头筹便可当众燃放,老爷还亲笔为二人写下了祝福。”
男子说着命人提来一盏五角天灯,点燃灯芯,众人只见黄灿灿的壁纸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想来这是张意正对亡妻的缅怀,也是对他们最虔诚的祝福。阮凝湘无声笑了笑,真是天大的讽刺,这世间谁都可以得一心人白首不离,却独独不会是面前之人。
被少男少女们簇拥着放了天灯,眼见时辰不早,楚焱示意秦禄等人去取马车,回首望了眼夜空中的那盏天灯,拉着阮凝湘慢慢走在热闹繁华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