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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焱如遭电击,猛地起身离座,眯着凤眸细细回想着阮氏的眉眼,背心不自觉就发了一层冷汗。
太后和宸妃的仇恨,他当儿子的自然比谁都清楚。
宸妃是先帝晚年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四皇子楚烨的生母,当时他和楚烨两人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宸妃更是为了扶持楚烨登上皇位,向先帝暗中提醒太后娘家显赫,日后恐有外戚干政的险境。太后被逼之下剜目明志,先帝为除后患借机削弱了太后娘家的势力,这几乎成了太后这辈子最大的屈辱。
后来先帝归天,太后逼着宸妃为先帝殉葬后,犹不解恨,把四皇子楚烨发配到最远最偏的番地,并命他永世不得回京。
阮氏的眉眼肖似宸妃,特别是那双水光滟潋的桃花眼,太后恨屋及乌,对阮氏自然也恨之入骨。
56判若两人
自阮凝湘怀孕后,皇帝又对她宠爱备至,连带着粉黛胭脂两位风头一时的良媛,门庭渐渐有些冷落。正当众人以为她们又是后宫的昙花一现时,皇帝近来却时常召唤两人去养心殿侍寝。
养心殿一直是皇帝处理政务、衣食起居的宫殿,即便皇帝宠爱过无数嫔妃,也没有召去养心殿过夜的先例,两位良媛近来的盛宠是无人能出其右。
八月里,炎热褪去,秋风送爽,柔妃下了请帖,要阮凝湘去瑶华宫赏菊。
天天窝在吟霜阁,皇后免了每日的请安,日子的确是难熬的紧,况且孕妇多活动活动也对胎儿有益。阮凝湘略略梳妆打扮后,便带着两个丫鬟往瑶华宫去赏菊。
许久没有出宫门,御花园景色依旧,阮凝湘走得有些疲乏,就往万春亭里歇歇脚。冰梅锦瑟随身携带了宫里的吃食,从食盒里取出一壶花茶,斟了一杯给她解渴。
自从有孕后,吟霜阁从上到下宫人保持警惕,事事小心谨慎,绝不给人可乘之机,任凭旁人的手再长也伸不进吟霜阁。上回俞太医来把过脉,胎儿稳固,只是她曾经长期服用避子汤的缘故,即便悉心调理了根基仍旧有些虚症。
竹林掩映间,远远听见女人轻快的笑声,软软甜甜的,煞是悦耳,阮凝湘知道来人定是那对双生姐妹花了。
粉黛胭脂一路往这边走来,瞧见万春亭中的阮凝湘,便笑着拾级而上,恭敬地对她见礼,“嫔妾见过阮婕妤。”
阮凝湘淡淡一笑,“两位妹妹客气了。”两位江南美人,似乎身穿百蝶戏花的胭脂更要明艳几分。
胭脂抿唇一笑,“姐姐怎么独自一人在御花园品茗赏花?”
阮凝湘不去在意胭脂话中的深意,笑着招呼道:“走得累了歇歇脚,两位妹妹赏脸坐坐?”她们是太后身边的人,也许能套出点太后厌恶她的原因。
粉黛垂眸不语,胭脂则掩嘴轻笑,故作为难道:“倒不是我们不赏脸,只是皇上想听妹妹唱曲,恐怕耽误不得的。”
阮凝湘恍然,语气略带失望,“那就改日再叙,妹妹也赶紧去养心殿吧,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妹妹就不扰姐姐的好兴致了,妹妹告辞。”说完,二人盈盈福身,笑着相携离去。
阮凝湘慢慢起身,近日关于两位良媛经常在养心殿夜宿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皇帝不是好色之徒,更不是后宫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昏君。一个凡事以国事为重的皇帝居然破例在养心殿宠幸嫔妃,这件事确实太蹊跷了。
瑶华宫的院子里摆满了式样繁多的菊花盆景,色彩缤纷,赏心悦目。庭中设了一张桌子,赵贵嫔兴致勃勃地撑着脑袋看柔妃作画。
一见阮凝湘来了,赵贵嫔笑嘻嘻地上前搀扶,“阮姐姐来的这么晚,自罚三杯菊花茶。”
柔妃眼皮未抬,专注于手中的笔,道:“不许胡闹,菊花性寒,阮凝湘气虚体弱,不宜饮用菊花茶的。”
赵贵嫔面容失色,喃喃道:“怀孕真是麻烦,阮姐姐饮食可要仔细些。”
阮凝湘笑着凑上前观赏她的大作,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亭亭玉立,姿态端秀。阮凝湘转头瞧了瞧那盆菊花,赞道:“这朵菊花画得栩栩如生,艳而不媚,俏不争春,香远益清,真是人如其花。”
柔妃抬眸瞥了眼含笑的阮凝湘,声音淡淡:“子非菊焉知菊不欲争春?”
阮凝湘怔了怔,惊讶地抬眸与她对视,被她眼底的热切所刺痛,笑容渐渐有些苦涩。在后宫这个地方呆久了,连自己的心境都会变,何况是她。
赵贵嫔不以为然,插嘴道:“自古不争春日暧,雅芳留待秋凉时。菊花失了傲霜立雪之姿,那与百花还有何异?”
柔妃咬唇不语,慢慢搁下了笔。
宫人端了椅子过来让阮凝湘入座,阮凝湘安然入座,半晌,笑着道:“春花也好,秋菊也罢,花期过了便要凋谢,自该好好绽放的。”
柔妃淡然疏离一笑,赵贵嫔见二人之间气氛诡异,忙催促着柔妃拿桂花酿、桂花糕出来款待,尴尬的气氛这才渐渐消散。
八月十五中秋那天,礼节繁琐,过程冗长,阮凝湘正愁着不知能否挨得下来,皇后派人来吩咐她当天不必去请安了,祭月仪式也一律免了。阮凝湘自然一阵轻松,早早就躺下入眠了。
据说当晚,皇帝又封了两位良媛姐妹花的位分,更是过了亥时才从潇湘阁出来去了皇后的景和宫过夜。后宫诸人或羡慕,或妒忌,更多的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进了九月,阮凝湘的生辰也近了。去年这时候,子嗣之争闹得厉害,就随意应付过去了。今年,赵贵嫔嚷嚷着要阮凝湘请客设宴,阮凝湘只好笑着应了下来,毕竟位分不高,不用大肆操办,只给几位相熟的嫔妃下了请帖。
饶是如此,得知她生辰将至,后宫嫔妃们闻风而来,纷纷往吟霜阁送了贺礼。
皇后有意操办一下,也被阮凝湘婉言拒绝了。
生辰隔天,继上次罚跪后,太后又命人前来请她去寿康宫坐坐。阮凝湘想起上回的经历,不禁头皮发麻,但是太后有请,如何也推脱不过的。
阮凝湘正犹豫着要不要派锦瑟前去养心殿报信,一名宫人上前道:“主子,皇上眼下正在寿康宫中。” 他是皇帝上回自养心殿调拨过来的两名宫人之一。
阮凝湘稍稍宽了宽心,却也不敢过分放松警惕,打扮得体后往寿康宫去了。
寿康宫正殿此时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太后慈眉善目,含笑逗着怀中的小皇子。左侧的皇后也满脸笑意地哄着手中的三公主。皇帝坐在一旁,也是一脸慈爱地看着一双儿女。
“嫔妾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阮凝湘跪下行了大礼。
“起来吧,看座。”太后笑着扬扬手。
阮凝湘一阵错愕,今日的太后同上次简直判若两人,看着她的眼神竟含着一抹温情。
阮凝湘不动神色地睇了眼皇帝,见他神色自若,便敛眉坐到了皇后的下首。
太后逗着小皇子咯咯直笑,回身吩咐道:“桂嬷嬷。”
桂嬷嬷应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阮凝湘,笑道:“婕妤主子,太后常听贵嫔娘娘提起主子您胎元不固、气血虚弱,这瓶药丸是太后赏赐给您的。正好赶上您生辰,权当太后送你的生辰礼了。”
阮凝湘接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眼斜对面的皇帝。
太后也看了眼身侧的皇帝,见他眉间笼着淡淡的云雾,神色淡淡道:“当年哀家怀你的时候也是气虚,陆太医特意写了这么一张方子,哀家怕苦就命人制成了药丸。”
“怎么,皇帝担心哀家会毒害她的孩子?”太后见皇帝一声不吭,压抑着胸间的气闷,冷哼一声,“后宫子嗣单薄,你的皇儿便是哀家的皇孙,哪有祖母不疼孙子的道理?”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皇帝躬身道,阮凝湘也急忙起身福身。
太后冷冷地瞥了眼阮凝湘,朝桂嬷嬷抬抬手,“罢了,哀家一片好心,有人却认定哀家存有歹心,桂嬷嬷把那张方子给她。”
太后明目张胆地赐药,应该不会有毒,但是她到底是何用意,阮凝湘垂首道:“谢过太后恩典。”
回到吟霜阁,阮凝湘就派人去请俞太医过来。
俞太医拿着那张方子,沉思片刻,道:“当归、川芎、白芍、黄芪、厚朴、羌活、菟丝子、川贝母、枳壳、荆芥穗、人参、黄芪……这的确是温脾补气、养血安胎的良方,前朝陆院使医术超群,往后主子就让人按这张方子,水煎分两次服用。”
待俞太医走后,阮凝湘命冰梅将那瓶药丸收好,“往后煎两份药,陆太医和俞太医的都要煎好。”她还是不放心忽然向她示好的太后。至于陆太医的良药,煎归煎,她是不会冒险服用的。
寿康宫,桂嬷嬷笑着对太后道:“那张方子千真万确是极好的,只怕阮婕妤未必会领情。”
“随她。”太后看向下首正在给皇后把脉的徐太医,一脸忧心道:“太医,皇后的身子如何?”
徐太医收好药箱,肃容道:“皇后娘娘思虑忧心过甚,还须得按时服药,慢慢将养将养。”
太后冷冷地看了眼皇后,道:“年纪轻轻,身子骨还没哀家硬朗,一点火气都没有。”
说话间,紫衫粉裙的粉黛胭脂施施然而入,俯身行礼道:“嫔妾胭脂、粉黛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见两位芳仪翩然入座,徐太医收拾药箱的手一顿,拱手问道:“请恕微臣多嘴,两位主子的衣裳熏得是什么香?”
两人均是一愣,胭脂笑着道:“姐姐宫里喜欢熏些幽兰,我喜欢玫瑰熏香,不知太医有何高见?”
徐太医眉间一皱,“两人主子衣袂飘飞间香气浮动,微臣方才闻了闻,除了幽兰、玫瑰似乎还闻到了其他香味。”
胭脂神色不解,抬袖凑到鼻尖闻了闻,脸颊上立刻浮起一朵红晕,视线掠过皇后的脸,羞涩道:“养心殿中的香炉中每日都会熏龙诞香,我和妹妹经常出入养心殿,自然而然身上就沾染了那种香味。”
徐太医蓦地抬起眼皮望了眼凤座上的太后,不再言语。
太后左睛一眯,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哀家乏了,你们两个先行退下吧。”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恭敬地福身道:“嫔妾告退。”
待两人踏出了寿康宫,徐太医拧眉道:“凭微臣多年经验,两位芳仪主子身上除了幽兰、玫瑰、香味外,还有清微麝香的味道。”
太后瞳孔一缩,呼吸忽地急促起来,追问道:“太医确定?”
徐太医颔首道:“微臣行医多年,嗅觉灵敏,那点味道或许逃得过主子们的鼻子,却逃不过老夫的鼻子。”
太后抓着凤座的扶手,瘦骨嶙峋的关节咯咯作响,冷笑道:“皇帝这又是给哀家摆了一道。”顿了顿,忽地想起什么地的,脸色铁青道:“桂嬷嬷速去未央宫把雯悦叫过来?”
皇后听完,脸色煞白,嗓子微微有些发颤,“皇上,皇上他不至于对雯悦这么狠的。”可是一想到雯悦入宫一年之久,连阮婕妤都怀孕了,她的肚子却没有任何动静,她简直不敢再深想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皇后如坐针毡,眼巴巴地望着宫门,很快赵贵嫔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入正殿,一脸天真地问:“太后姑母巴巴地找嫔妾来所谓何事?”
太后的声音不见悲喜,“让徐太医给你扶个脉。”
“扶来扶去还不都是那个样子。”赵贵嫔说着不情不愿地伸手,神情透着落寞。
这看在皇后眼中又是一痛,指甲套深深地戳着她的掌心,她犹不自知,只是专注地看着太医的脸色。
徐太医收回手指,朝凤座上的太后微微颔首,“贵嫔主子身体康健。”
皇后顿时身子一软,这才惊觉脸上已是汗意涔涔。
太后也是心中一松,看来皇帝还算有些良心,没有对嫡亲的表妹动手脚。
57生辰贺礼
怪不得破格在养心殿宠幸胭脂粉黛,原来皇帝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在养心殿熏了麝香,即使夜夜宠幸两人,她们也绝不会怀上龙嗣。
太后嘴角噙着一抹苦涩,自己千辛万苦扶持上位的儿子,如今反过来算计自己。皇帝是她的儿子,也是一国之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赵家倒台,没有扶持她的母族,而是提拔了新贵傅家,皇帝这是开始忌惮她了。
半晌,太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赵贵嫔,冷冷道:“后日便是阮婕妤的生辰,听闻她给你下了请帖。”
赵贵嫔微微颔首,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袖。
太后带着不容转圜的口吻对她道:“往后这段时日不要同她来往了。”
赵贵嫔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咬着粉唇转头瞥了眼皇后,这一次皇后却没有为她说话。
太后重重拍了拍扶手,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撞击着木质扶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沉声道:“哀家的话你也不听了。”
赵贵嫔连忙起身跪下道:“嫔妾知道了,嫔妾宫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太后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扬手让她回宫了,待她出了正殿,又道:“桂嬷嬷吩咐未央宫的人把她看紧些。”
桂嬷嬷敛眉应是。
这么一来一去,太后精神有些疲乏,却依然强打着精神问桂嬷嬷:“打听到皇帝要送她什么生辰贺礼了?”
桂嬷嬷垂首道:“前阵子不是进贡了一个珐琅表,皇上就命能工巧匠重新修整一番,镀上一层鎏金,据说还要在表壳上镶一圈珍珠。”
太后思量片刻,吩咐道:“去把内务府总管钱如海请到寿康宫一趟。”
桂嬷嬷领命去了,半柱香的时间,钱如海急匆匆地入殿,掀了袍摆跪在地上,恭敬道:“奴才内务府总管钱如海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
“起吧,给钱总管看茶。”
钱如海何等精明之人,连忙又跪下道:“太后您这不是存心折煞奴才吗?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便是。”
太后就淡淡地笑了,“听闻皇帝让内务府重新修整那块珐琅表,准备给阮婕妤当生辰礼。”
“正是,眼看主子生辰在即,奴才正准备命人连夜赶工呢。”钱如海一时也琢磨不出太后的意思,只好含糊地答着。
“也巧,上回哀家寿辰那日,娘家兄弟给哀家送了一串南海小珍珠,这些精巧首饰哪里还适合哀家这把老骨头。”
太后笑着对以一旁的桂嬷嬷点点头,桂嬷嬷掀帘进了内室,片刻后持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钱如海俯首磕头,诚惶诚恐道:“这可万万使不得,请老祖宗收回去。”虽然正愁不知用哪种上等的小珍珠,这么精致的南海小珍珠,镶嵌上去皇上一准满意,但是心知太后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厚待内务府的。
桂嬷嬷笑着将盒子送到他怀中,“不过一串珍珠,哪里有什么不使得,上回阮婕妤送了太后一对碧玉镯,太后欢喜着呢,又顾念着她腹中的孩子,就当太后的一片心意吧。”
钱如海转了转眼珠,又连磕了几个响头,道:“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九月十八生辰那日,后宫嫔妃们陆陆续续又送了不少贺礼,凡事一些吃食阮凝湘都赏与宫人们,又挨个分发了红包赏赐。
贵妃送了一尊玉观音,玉色莹润,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贵妃出手从来豪阔,近来在宫中的声望也很高。
傍晚时分,蕙妃带着颂茹过来了,颂茹如今已经四岁了,头顶梳着两个可爱的小髻,圆嘟嘟的脸上,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身上穿着一条粉色小襦裙,胸前系了条蝴蝶绸带。见了阮凝湘,甜着嗓子道:“祝阮母妃喜乐安康,平安顺遂,早日给颂茹生下个胖弟弟。”
冰雪聪明,还十分乖巧懂事,阮凝湘抱着她,眼里满是融融的宠溺。
不多时,赵贵嫔和柔妃也相继而来,互相见礼过后,阮凝湘便带着众人往偏殿的圆桌入座。
菜色还没上齐,顾长顺带着一群宫人踏入吟霜阁,“恭喜主子生辰,皇上命奴才给主子们加菜。”
说着,给身后的宫人递了眼色,宫人纷纷打开食盒,端着一个个盘子上桌。
“这些佳肴不是御膳房的厨子做的,都是瑞云斋的特色菜,从前我最爱吃的月中丹桂、鸳鸯筒、八宝鸭、芫爆仔鸽、参芪炖白凤……”赵贵嫔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笑着给众人一一讲解,直到最后一道菜上桌,她更是激动地嚷道:“芙蓉蒸蟹,丹桂季节他们家最出名的便是这道蒸蟹,蟹黄肥膏白,口感丰腴圆润,可惜缺了他家的菊花酿。”
顾长顺笑容和煦,打趣道:“贵嫔主子真是皇上肚里的虫子。”说着,递上一壶菊花酿。
他又对阮凝湘道:“皇上再三叮嘱了,婕妤主子不能吃蟹。”
阮凝湘无奈地点头,孕妇不能吃蟹,这皇帝倒是细心,急忙虚礼福身谢过了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