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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是领教过项籍的野战能力,项籍的打法完全不同于六国任何一个大将,他听了斥候楚军来袭的军报后,立即下令摆好阵型迎战。
双方人马一向冲汇便是酣战难堪。项籍手中万人敌一指,身后土黄色的楚军便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如同漫天翻卷的洪水吹卷向秦军。章邯军已经摆好方阵以待,整齐的黑色军阵看得人心中忍不住发憷。项籍见秦军军阵,冷冷一笑。一声叱喝,驱动乌骓马如同疾风一般带头向军阵中冲去。各军见大将都身披执锐冲锋在前,也纷纷大声喝着朝秦军冲去。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赤色的大纛旗和黑色的大纛旗两厢对峙。秦骑士出动率先和楚军先锋拼上。以骑兵对战骑兵,这是非常有效的对抗方式。因为秦军是南北双面受到夹攻,有道是双手难敌四手,更何况章邯军落入了兵法中的双面夹攻。
秦骑兵并不像楚骑兵那种以项羽为首领集体冲杀,而是以散骑阵搏杀。散骑阵原本是九原军对抗匈奴的一种阵法,楚军骑兵作战来去如风正如匈奴做派,正好能派上用场。
昭娖拉紧缰绳拼命跟上身前项羽的速度,一面挥戟抵挡开那些秦骑兵刺来的长戟。
马上作战一个回合便是能决定生死,昭娖不敢有任何的懈怠。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兵器拼打声响传入耳朵中让她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听不见指令,而代表进退的令旗也根本没法用。
一只长戟迎面刺来,昭娖一个趴伏下去伏在马背上长戟错面而过,一下就把她头上的铁胄给挑下。戟上尖利的弯钩一把划过她头上的发髻,顿时发髻被削下一缕披散开来。
乌发扑在面上,昭娖顾不得去自己现在的模样看上去有多么像是女子。而且现在也没有谁有空余时候去在乎她此时的模样了。
散骑阵格外胶着难开,昭娖此前从没有遇上过如此阵法。面对死打烂缠的秦骑兵,昭娖的那点耐心终于彻底告罄。手中的长戟朝着对方胯下的战马刺去。
斩人先斩马,这是对付骑兵的法门之一。
当然结果是没有那么顺利,前头项籍的凶猛善战杀开一条血路,那些秦兵到底还是被杀人不眨眼的项羽给震慑到了不敢再找他的晦气,但还有一些秦兵涌上来。密林森森的秦矛立即就被投了上来。有些秦矛长达八尺有余,对骑兵几乎是致命的危险。昭娖虎口一震,手中的长戟被一只长矛打飞。
还没等她来得及抽*出佩带的长剑,突然□的战马一声嘶鸣,前蹄朝前一跪扑下地。昭娖顿时摔下马来。
地上早已经是死尸鲜血满地。昭娖摔下马后一个翻滚躲过秦兵的劈砍,她一跃而起一手抓住刺来的长矛抽*出腰间的佩剑,一记砍过去。
温热的血刹那间便喷了一脸,但是她根本不能放松下来,因为四周全是代表秦军的黑色。她瞳孔微缩,握紧了手中的剑。
背后带着的弓箭无法在近身战里运用,她能凭借额只有手中的长剑了。
那些秦兵们也是被楚军逼得杀红了眼,见着楚军骑士落下马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杀上来。
昭娖之前常和项羽以骑兵作战,以肉相搏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是眼下情况也容不得她弃甲而逃。她也提剑而上,与那些秦兵厮杀起来。她的招数完全是劈砍刺杀,没有半点贵族的优雅可言。小时候陈缺教给她的剑法一招一式有本有眼。可是真的上了战场后,才会发现贵族之前的剑术能在战场运用的根本就少的可怜。
面前秦兵力气大的惊人,昭娖手中的长剑和他对砍几回后竟然比一下打飞。长剑从她手中飞出,剑身上的鲜血飞溅出来而后重重落在尸体中。
手中一空,长戈就朝她刺杀而来。她下意识的一把抽*出剑的剑鞘双手一横挡在身前愣是生生的扛住了那一戈。
双手的虎口早已经被震的发麻,昭娖却还是死死的将剑鞘挡在那里。
戈锋已经入鞘一半,再一记就足矣劈开刀鞘取她性命。昭娖除却背上弓箭外已经没有格外的武器。她口腔里弥漫起浓厚的血腥味道。大脑里空白一片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戈再次用力要砍破剑鞘将她斩做两段。突然斜里突然刺出一只长戟干净利落的挑进了那秦兵的脖颈里。长戟割开脖颈处的皮肉,殷红鲜血刹那就喷射出来,还没等昭娖反应过来身子一轻竟然是被人提上了马。
“没事吧?”熟悉的嗓音响在耳畔。昭娖眼睛睁大她的呼吸被她自己压到最低,似乎还没从方才的厮杀中回过来。
陈平低头稍稍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披头散发,发丝里都粘了血块。
“现在要跟紧上将军,坐好了!”陈平话语一落,就立刻夹紧了马肚子奔驰而去。
身后的男人身上有沾染着战场上的刺鼻的血腥味,和她身上的血腥一混更加浓厚。眼前景物一瞬即逝,但是鲜血飞飚溅在空中的掺进在她的眼中却格外醒目。
楚军的攻势比以往更加猛烈,其他诸侯军跟在攻势凶猛的楚军后面截杀秦军。秦军吃不住这样两面夹攻的猛烈攻势,秦军的漳水防线完全崩溃,章邯无奈之下率军向南撤离。
大战过后,楚军和诸侯联军大获全胜。
大军在秦军的棘原大营里安札下来。
申深心中惴惴不安,他有保护昭娖的义务。结果昭娖被秦兵从马上挑下,他半点忙都帮不上。要不是陈平,恐怕后果难测。
昭娖自从回来一张脸苍白如雪,也不说话,神情呆滞,原本披散的长发也被人稍微整理了一下。
申深准备好热汤送进昭娖所住的营帐,就退了出来。主人的狼狈模样实在不是他应该见到的。
营帐内是之前秦将居住过的。昭娖身上的盔甲已经解开丢在一边。径自走到水桶面前将自己头上身体上的脏污给擦拭感激了。
她手上动作机械,一下一下擦拭掉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战场上整天的厮杀声,死人倒下去的那瞬间。心底里压制了良久的窒息感铺天盖地的扑来。
昭娖张着嘴大口呼吸着,她四处环望想要找出一个能够支撑她的人。四周除了她之外再无其他人。外面传来巡营士卒整齐一致的脚步声。
除此之外与死静无多大的区别。
她的手抓住胸前的衣襟一下子跌坐在地。巨大的窒息感继续逼的她连喘息都不能。
陈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来的。他在战场上救了昭娖一命,申深对他自然感激涕零。而且这几个月陈平老是在昭娖这里来去自如,昭娖也没有表示过任何不满。申深估计里面的昭娖已经换衣完毕,就往前来探望的陈平进去了。
陈平一进营帐见到的就是昭娖跌坐在水桶边呆呆的望着地面的样子。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就要扶起她。
“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陈平问道,眉间已经蹙起。语气里也不复平日的玩笑。
昭娖抬眼,望见陈平那张脸。陈平服色白皙眉目婉约,妍丽的如同一朵浓艳开放的牡丹,但偏偏其行为举止濯濯如兰。他的手搭在昭娖的肩上,神情急切。又碍于男女有别不好查探她身上有伤是否。
她盯着他良久,陈平觉得她视线里似是与平日里大不一样,还没等他问出口。昭娖猛的探出手臂搂住他的脖颈,将唇贴了上来。
水气和淡淡的血腥相互缠绕牵扯。
昭娖双手紧紧的环住陈平的脖颈,拼命将唇贴在他的唇上。陈平的唇微凉让人举得舒适。压在身上的巨大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急切的想要寻找到一个发泄点,来发泄出心中压抑已久的害怕。
昭娖双手缠上陈平的身体,舌尖已经抵开塌微凉的唇,意图撬开牙关侵入进去。
陈平被她大胆甚至可以称得上放—荡的举动给搞得身体一僵,他的身子被昭娖压的一倾,两人的姿势顿时变得暧昧淫—靡起来。
察觉到柔软的舌尖想要撬开牙关的企图,他一松,给了昭娖趁虚而入的机会。她刚刚入内却被陈平立即抬手扣住了后脑勺吞没而入。
陈平身体少了一条手臂的支撑,立刻就被昭娖压倒在地衣上。披散的长发随着昭娖压俯的动作落到陈平的手上,顺滑的手感撩拨起内心里压抑已久欲—念。他的手抚过她背上落下的黑发,沿着背部的曲线一路蜿蜒而去。
口腔里的触感炽热,舌尖划过上颚几乎带来让人战栗的快意。昭娖头脑中顾不上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只知道,今日她只是差一点就死了。她需要用什么来证明她的存活。
昭娖松开缠住他的唇,骑在他的身上。陈平没察觉到她突然的动作,怀中柔软一下子抽离的感觉叫他一时回不过神来。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叫他嗓子里连声响都发不出来了。
昭娖直接伸手扯开他腰上的衣带钩,衣带钩松开腰带一子被她抽开丢掷在一边。深衣没了腰带的束缚,一下子散开来。陈平几乎是看着她将自己的深衣扯开来露出里面的中单然后压下…身来。
两人纠缠在一处,竟然自己已经先被昭娖剥净,陈平自然要还回去。
申深站在外面突然见着虞子期走来,虞子期和昭娖的关系甚好。前来也不是什么让人奇怪的事情。
“你家大夫可是在帐中?”虞子期一边走一边就要进去。申深赶紧拦了下来。
“将军,我家大夫还在见客,小的先给将军通报一下可好?”
虞子期点了点头,申深行礼后就进去了。
结果他一进去就被吓的脚下的步子挪动不了半分。
帐中两人衣衫半褪纠缠在一起,昭娖的中衣几乎已经快褪下了肩。黑发凌乱披散在上面。陈平面如桃花,唇轻轻在她脖颈上擦过引得她发出一丝带颤的叹息。
“少主,虞子期将军来访!”这种艳。靡的场景活活逼得申深脸色涨红,他闭上双眼大声道。
中气十足的男音将地上的两人的神智拉回一些。
昭娖眼中拉回一点清明,她转过眼,伸手拉起上身已经快掉落下去的中衣从陈平身上起来。
她头发披散,衣衫凌乱。露出的锁骨处还可见暧昧的几点嫣红。
“把衣裳弄好。”说罢,她系好中衣大步朝榻那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阿娖的反应就是那种激战过后,生物延续生命的本能。其实我个人觉得不管女人还是男人,在这方面其实都是一样的。激战过后生物延续生命的本能占据了上风,会出现士卒见女人就X的现象。其实女人……不必亲身上战场这种情况相当少,但是并不代表没有。
106北望
项籍在北方对章邯求追猛打;甚至撕毁之前定好的议和协议。双面夹击击溃秦军的漳水防线;迫使章邯南退。同时刘邦带领他自己手下的楚军在南阳郡和当地的守军打的如火如荼。
刘邦前两次西进失败;这是第三次西进;因此也看得格外重。
“诸位将士;随我一起上!”王孙信抬起手上拿着的盾牌,大呼道。犨县东的土地上土黄色着装的楚军和黑色的秦军交汇在一处,厮杀的难舍难分。
此时刘邦定是要亲自督战,半点都马虎不得。六月天已经越来越炎热,炽热的太阳烤的马上的刘邦汗流浃背;但是现在他根本就顾不得去抹一下头上的汗珠。
“前头怎么回事?卢绾你带人去!”刘邦转身对身旁的卢绾道。
卢绾是在刘邦身边呆久了,听到刘邦的命令;他立即叉手应道“嗨!”,带着人马赶过去。
“要是张子在就好了。”刘邦叹道;他对战事上一向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张良在身边总是安心一些。可眼下张良以身体不适的由头没有上战场。
这一战持续到秦军败走;鸣金收兵之后点一点发现己方损失也不大。比起在三川郡时的狼狈来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得胜回营,众人脸上都浮现掩盖不住的喜气。
营帐里积聚着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领们,刘邦笑骂几句后,便放他们回去休整。
张良没有跟随刘邦去战场上,他此时坐在自己的营帐中摆弄着几支算筹。摆弄算筹的习惯已久,一时半会也不会改掉。他手里拿着几支算子,面前的几安上摆着几支算子。最上一排为五支,四周各位各位三只,中间六只,如此摆放开来。一双狭长的凤眼里平静无痕,只是瞧着案上的算筹。
突然营门一下子从外面被人打开,洗漱整理仪容过后的王孙信走了进来。瞧见张良正在摆弄算筹,王孙信展颜一笑。
“申徒果然好雅兴!”
张良抬头见到王孙信进来,放下手中的算筹起身抖抖袍袖行礼,“良不知王孙前来,失礼了。”
“原本是我打扰了申徒的好兴致。”王孙信笑道。
张良一笑,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请王孙信坐下。
两人入座,王孙信对着案上摆好的算筹看了看,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对张良说道,“这似乎……并不是简单的……”
算筹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算数,还有占卜的作用。这摆上的架势王孙信想想也不似是要计算什么。
或许是在占卜?
“闲来无事,打发时日而已。叫王孙见笑了。”张良垂眼看将自己摆出的算筹笑笑。这占卜的确是在占卜,但并不是给刘邦算的。
“楚沛公几乎事事倚重申徒,申徒这闲来无事可是自己要来的吧。”王孙信想起刘邦那副恨不得时时把张良带在身边的模样,不禁说道。虽然刘邦求贤若渴大家都知道,比起在陈留遇见的郦食其,在诸位谋士里,刘邦最器重的倒还是张良。
“这一卦算的可是南阳战事?”王孙问道。
“非也。只是我闲来无事而已。”张良伸手收拾几案上的算筹笑道。
他这么一说,王孙信虽然并不信但也并不问下去。
“今日南阳这战赢了,离武关又近了。”王孙信道。南阳郡是武关前的一道坎,虽然南阳郡还没完全被楚军给打下来,到底还是近了一步了。
张良将算子收在手中,闻言而笑。
在犨县大败秦驻军后,刘邦楚军从牛头山正式进入南阳郡。南阳郡守退守宛城的军报很快就传到了刘邦的案头,宛城是南阳郡的郡治城墙高大不说,还格外坚固,短时间内很难攻克。
幕府内,将领们站在两旁等着他的决定。张良站在一边,神情淡然,嘴角噙着一丝笑,让人望之心悦。
“宛城坚固绝非短时能攻克,吾欲绕过宛城,继续西进。”刘邦想了想道。现在的宛城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容易啃下去的骨头,对这块骨头刘邦也无所谓可惜不可惜,与其花费时间不如绕过去向武关来的好。
此话一出,武将中和刘邦关系最近的樊哙没有半点意见。
“大兄叫我作甚,我就做甚。进武关就进武关。”樊哙作战勇猛,但是在战略上并无多少头脑。一向是刘邦指向哪里他就打到哪里。
“对、对。”樊哙此话一出,营帐中附和者众多。
这是一抹白色身影出列,拱手而拜,声音清朗“沛公,良觉得此事不妥。”
刘邦一见张良说他的决定不妥,不禁正了正跪坐的姿势,问道“为何?”
“沛公虽想要尽快入关,但是秦军人数众多,凭借险要之地顽固抵抗。眼下若是舍弃宛城西进,若是宛城从后出击,前又有强秦,此危道也。愿沛公慎之。”一席话说的落落大方,温润的嗓音间,将利害剖在刘邦面前。
对于刘邦,用儒家的那些大道理来打动他是没用的。刘邦甚至非常讨厌儒家那些空洞无实的说法,要劝服他就要将利害给他说的明明白白。
很显然,刘邦的性子张良抓的极好。
刘邦先是在那里呆了一下,然后大笑道“申徒所言极是!就依照申徒所言。只是……这宛城…”
宛城城池高大坚固,若是强行攻打。恐怕必定要费老大的功夫,只能智取了。
刘邦就差没说出他对张良的口头禅“为之奈何”了?
张良浅浅一笑凤眼中流光暗转。
原本驻扎的楚军立刻拔营,连夜赶回宛城,黎明时分,刘邦命令军队更换旗帜,将宛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后无援军,宛城再坚固,存粮有限,到时候就算刘邦不打进去,宛城也要因为存粮不足自己把自己耗死。
张良是韩申徒,他手下并不带兵,也没有和王孙信一样随刘邦上战场。前方层层重兵围城,他还在驻扎的营地里。
黄昏时分,燥人的热气随着夜色的将领渐渐散去,张良转身从自己营帐中出来,如今宛城被困,军营里都是一副忙碌紧张的画面。
眼下还是围城,并未对城池发起总攻,但那些武将这会还是摩拳擦掌眼巴巴等着刘邦一声令下,他们就奋勇杀敌立下一番功劳。刘邦在这方面很好,只要手下的人有功,他也能放开手去赏赐。
张良的宽袖垂在身侧,残阳已经在西边的云上抹下了一重的血色,和原本天空的白云两厢映照,就透出一股血腥的厮杀味道来。张良矗立那里观看西边的残阳良久,然后迈开步子去,垂下的长长曲裾衣摆被双履所挡没有碍了他的脚步。
空气里带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