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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点了点头。
庆韧依然拉着柳苒的手,抬头挺胸道:“两位大人,你们哪里疼?我和五哥记得很清楚,我们刚才都撞你们大腿上了,要不,你脱了裤子让大家看看,是青了?还是肿了?如果真青了、肿了,我和五哥就赔你诊金。否则,无凭无据,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疼还是假疼呢?”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立即又被司徒凡的眼光压了下去。欧阳景“咳”了一声,道:“小公子说得有理,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身体极为不雅。这样吧,我们到那边的医馆,请郎中帮忙看一看如何?”
庆韧道:“不行,这一路过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再被别人撞上,到时被撞出瘀青之后,再赖到我和五哥身上,我们可说不清楚。你们想要诊金,就在这脱了让大伙都看看。”
司徒凡道:“你这个小公子,让人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身体,怎么如此不知廉耻?再说了,疼了也不一定就会有青肿。我们说被撞疼了,便是疼了!你啰嗦那么多,难道是没有银子么?”
庆韧长到六岁,一向乖巧,这被人骂不知廉耻,还是头一回,气愤得就要哭了出来。柳苒安抚的拍拍他的背,侧头又对庆逸说了几句,庆逸俯下/身,又交代了庆韧几句。庆韧听罢,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大声道:“我近日换乳牙,牙还没没长全呢,但是‘廉耻’一直在长。两位大人的牙早就该长齐了,但如今年纪这么大了,估计‘廉耻’都快掉光了吧!好吧,你们被我们撞疼了,我们赔你银子,就给你十两,用来修补你们的‘廉耻’吧,哼!”
人群又发出一阵哄笑声,司徒凡和欧阳景的脸色黑了下去,连城看势头不好,赶紧上前,道:“这位小公子,两位大人一向喜欢开玩笑,他们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小公子请便吧。”
欧阳景一笑,望着柳苒,道:“慢着,如今,我们不要银子了,两位小公子,你们也让我们撞一回如何?”。众人一听,纷纷摇头叹息,这人,真是廉耻都掉光了!
柳苒真没想到,世上居然真有如此没有下限的人。她狠狠瞪了欧阳景一眼,侧头身又对庆逸交代了几句,庆逸接着又把话传给了庆韧。庆韧听了传话,有些迟疑,却还是大声道:“刚才,我和五哥用头撞了你们的腿,这下,你们便也用自己的头,来撞我们的腿吧。不过,撞之前,还请两位大人脱了裤子给我们看过伤口,如果你们没有瘀青,便不能给我们的腿上撞出瘀青;如果有瘀青,那么,我和五哥腿上的瘀青不能大于、也不能小于你们腿上的瘀青。”
围观的人群,想象着两位大人几乎匍匐于地、用头去撞两个小孩大腿的情景,不由大声哄笑起来。这回,任欧阳凡再如何瞪眼,众人的笑声也是绵延不绝。就是柳蓉几个,也忍不住笑出声出来。
欧阳景和司徒凡面面相觑:撞?还是不撞?撞之前,还得脱了裤子验伤,这回,真是骑虎难下了。连城面无表情上前,抱拳笑道:“小公子,我家大人今日喝醉了,先前说的话,都不作数,我扶了他俩回府,你们请自便吧。”说完,一手拖了一个,疾步往前就走。他的两位主人,踉踉跄跄跟在后面,还真像喝醉了的样子。
转过街角,待再也听不见众人的哄笑声之后,连城这才停了下来,一把摔开装死的司徒凡和欧阳景,道:“两位公子,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居然跟六岁的小孩子过不去!”
司徒凡一脚踹过去,道:“连城,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教训起自己的主人来了!”
连城托住他的腿,往前一送,司徒凡顿时便向后倒,他赶紧一个旋身,又向前跨了一大步,这才站住了。他刚站稳,耳边就听得连城道:“四公子,做人要讲道理,少拿主人身份压我!刚才要不是我,你可真得脱衣撞大腿了,哈哈哈……有趣,有趣!”
连城又一个转身,对靠着墙壁微笑的欧阳景道:“三公子,你今日真喝醉了了么?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弄得下不来台!”
欧阳景“啪”打开扇子,边摇边道:“你确定,真是六岁的小孩子?你不认为,柳三小姐,才是那个狠角色?”
司徒凡道:“这个柳三小姐,真是我们的灾星!在哪儿碰上她都倒霉!”
连城道:“所以,依小的看,两位公子以后见了她,还是绕道走比较好。”
欧阳景敛了笑,道:“绕道?怎么可能!要绕道也是该她,否则,岂不毁了我们多年建立起来的名号!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才有意思!过去八年,我们的生活,真是太单调了,太单调了!”
司徒凡道:“谢家的两位公子、还有柳三小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连城,说说璃月吧,你今天有什么收获?”
连城靠着墙,吊儿郎当笑道:“璃月嘛,比两位公子都风流、俊美,身形、脸蛋,无一不诱人……”
欧阳景抬腿,一颗石子直往连城面门而去,连城侧身一躲,石子射到墙上,立即又反弹回来,径向司徒凡而去。司徒凡一跳躲开,笑骂道:“三表兄,长得不如别人,也不必恼羞成怒嘛!你看我,多坦然,不如就不如呗,咱们又不是靠脸蛋吃饭。只是,璃月那么好,连城,莫非你真看上他了?你以后离我远点!”
连城呵呵一笑,接着道:“一看璃月,就是个冷静自持的人,能混上头牌,他应该也见过大世面。茶水泼过去,遇乱不慌,符合常理,但是他丝毫不动,却不符合常理。他装得太过了,璃月,会武功,锦奴,也会武功。”
欧阳景悠悠道:“来自东湘国的头牌小官,会武功,却极力隐藏,很有意思,很有意思!不过,他的手怎么那么滑,还有好闻的香味呢?”
司徒凡和连城闻言,一跳三尺远,两人各自背靠着墙壁,看着举了手掌到鼻端轻嗅的欧阳景,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跑!欧阳景朗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慢悠悠跟上。
却说顺丰街上柳苒一行人,庆韧看到欧阳景等三人狼狈而逃,不由跟庆青一起拍掌大笑,笑够了,赶上柳苒,拉住她的手道:“姐姐,你真厉害!”柳苒一笑,道:“是六弟厉害!”
柳苒牵着庆韧往前走,心里却沉重起来:与这两个煞星的仇怨,真是越结越深了!祖母那边,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一旁的明灏,一直留意着柳苒的神色,看她闷闷不乐,便道:“苒表妹无须担心,一切有我呢。依我看,京城也没什么好的,大不了,我让祖母再把你接回锦州,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柳苒闻言一愣,既而低了头:一辈子不回来?那就只有嫁人了!明灏对她有情,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可是……不过,天启朝表兄妹成亲的多不胜数,如果能嫁给明灏,也不算太坏——明灏有本事,长得好,为人光明磊落,却也不乏情趣;外祖母一家,也是知根知底,非常好相处;锦州的生活,也比京城惬意百倍。这样一想,柳苒再看向明灏的时候,眼光便与之前有了不同:明灏,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这样一想,柳苒便觉得有些不自在,紧赶几步跟上柳蓉,两人一边说笑,一边继续流连各类小摊子。
明灏看柳苒神色有些不对,以为她还在忧心司徒凡和欧阳景的事,不由暗暗皱眉。低头想了一会之后,拉了明晟低声耳语起来。明晟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举起拳头,在自己眼前一挥,做了一个击打的动作。
☆、赌钱
柳苒一行人回到柳府之时,已是黄昏时刻,他们与明灏、明晟作别之后,自进府去了。明灏、明晟站在柳府门口,看着柳苒一行人的背影消失,两人对视一眼,上了马缓缓而去。
柳苒进了府,先到裕寿堂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也不留他们用晚膳,吩咐她们回去早早歇着。
三太太一直陪着老太太说笑,老太太遣散大家,她便在柳蓉的搀扶下一起离了裕寿堂。柳蓉陪着母亲回了荷园,三太太留了她说话,特别问到顺丰街上的冲突:“到底何事,得罪了欧阳大人和司徒大人?”
柳蓉道:“什么大人?纯粹是两个无耻之徒!五弟、六弟只不过不留神撞了他们一下下,他们就不依不饶的先是要求赔银子、后来又说要撞回去!还好三姐姐随机应变,最终逼得两个恶棍狼狈而逃……”
三太太静静听柳蓉说完,叹一口气,道:“蓉儿,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喜怒不能形于色,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叫娘如何放心?你今年已经十三,在娘身边待不了多久了,日后,你还是不要出府去了,好好跟娘学做针线吧。”
柳蓉一愣,低头想了半刻,抬起头道:“娘,你觉得今天我们做得不对么?为什么?”
三太太叹一口气,道:“你们今天做得没错,只是,欧阳大人和司徒大人素有恶名,他们一向不依不饶。今日你们得罪了他们,这往后,麻烦会不断找上来。但是,只要不出府,不与他们碰面,就不会有事。以后,你就好好呆在府里,一方面可躲避麻烦,另一方面也可磨练你的身性、提高你的绣技。以后,娘管家理事,你也在一旁看着,好好学学。”
柳蓉急道:“娘,天天拘在府里,我……”
三太太打断她的话,道:“蓉儿,婆婆喜欢的,都是娴淑贞静的女孩子,如果你的绣活能拿得出手,又能管家理事,你的亲事,会很顺利。”
柳蓉顿时低下头,道:“娘,女儿知道了。”
庆韧离了空空居,摔开嬤嬤的手,一路小跑着回到明明居,刚跨进院门,就大声喊道:“娘,娘!”
张氏半卧在床上,齐嬤嬤赶紧在她身后又塞了一个靠枕,一边扶了她坐起来,一边道:“听六公子这声音,该是遇上高兴的事了!”
张氏“咳”了两声:“道,韧儿这一阵,比以前调皮多了。”
齐嬤嬤道:“六公子这个年纪,正应该如此,以前太安静了,都不像个六岁的孩子呢。”
张氏正待接话,庆韧已经快步跑了进来,进得屋里,规规矩矩给张氏行了礼,然后兴奋道:“娘,今日,我把东京城的两个恶人给打跑了……”叽里呱啦,把他们在顺丰街的遭遇说了一遍。
张氏听罢,皱紧了眉头,开口却道:“韧儿真厉害!回来后见过你父亲没有,你父亲怎么说?”
庆韧眉飞色舞道:“我刚才到父亲书房里给他请安了,父亲夸奖了我,还把他很喜欢的一支狼毫赏了我呢!”
张氏吁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韧儿长大了。不过,你这几日出去,功课应该落下了不少,接下来几日,你应该留在府里读书了。到了月底,不但师傅要考你,你父亲那里,相必也是要考问的。”
庆韧道:“娘,师傅放了我们五天的假,我已经跟姐姐约好,明天再去顺丰街呢。”
张氏一笑,道:“这样啊,好,如果你姐姐明天出去,你便陪着她去吧。”
庆韧高高兴兴走了,齐嬤嬤对张氏道:“小姐,六公子的学业,不能放松呢。虽说自四小姐回来之后,姑爷对六公子和善了许多,但是柳府的男孩,立身还得靠功名。”
张氏一笑,道:“明日,三小姐是不会去顺丰街的,韧儿也不会出府。”
第二天,柳苒给老太太请安时,老太太道:“三丫头,你这几日也累了,接下来,就在府里跟着你三婶学学管家理事吧。”
柳苒一愣,然后一惊,忙站起来行礼,道:“是。这几日,给锦州外祖母她们准备的礼物差不多了,绣活倒是落下了不少。只是苒儿愚钝,以后要麻烦三婶了。”转身又对三太太一福。
三太太笑道:“老太太,如今府里事多,我昨日才寻思着让蓉儿跟着我搭把手,没曾想,老太太今日把三姑娘也送了来,真是太好了。三姑娘的伶俐样,满东京也是有数的,以后,我还指着她多多提点蓉儿呢。”
柳苒答道:“四妹妹一直有三婶教导,光是绣技就比我这个姐姐强,哪里说得上提点?不过,苒儿以后也能跟在三婶身边了,希望能学到四妹妹一半本事才好。”
早膳后,柳苒和柳蓉便跟着三太太去了理事厅,旁听她分派家人管事、采买、送礼、回访等等一应事务。柳苒前生已经大学毕业,离开锦州的前两年,也被祖母押了跟在大表嫂身边学理事,因此,看着陈氏行事,听下来一点障碍都没有。柳蓉虽然聪明,但是对庶务本不上心,两年前也曾跟在母亲身边,但觉得这理事真是枯燥无比,不久就失了兴趣。陈氏当时觉得时间还早,也就由她去了,如今,是无论如何不能纵着她了。柳蓉为了亲事顺利,也有了动力,边上又有柳苒作伴,学得也很用心,陈氏很是欣慰。
庆韧一大早就跑去找柳苒,却被告知:“三小姐今日起,跟着三太太理事,恐怕很久以后才会得空出府了。”
庆韧很失望,对庆青道:“不如,我们舍了三姐姐和四姐姐,找了四哥,再叫上明灏表哥他们,骑了马出府去。”
庆青道:“外面坏人很多,我们还是在家读书要紧。”
庆韧道:“我就是为了打坏人,才打算出府去的。”
庆逸听到他们的对话,道:“坏人也不是天天有的,赶紧回去练字。练好了,我再带你们出去玩。”
庆韧口中的“坏人”,此时正在逍遥庄里赌钱。连城倒提着钱袋,在欧阳景和司徒凡面前晃了几晃,第十遍道:“两位公子,我们一文钱都没有了,赶紧走吧。”
司徒凡瞪他一眼,一手拨开眼前晃荡的钱袋,道:“没钱怕什么!不是还有你么?我记得,五年之前,你的身价已经是一千两银子了。如今,怕是值一万两了吧?”
连城气急,道:“四公子,小的侍候你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竟要把小的卖了换赌资么?”
欧阳景一笑,道:“这个提议好!说起来,连城一直有价无市,不如,今日就把你挂牌出售,看看你到底值多少银子?”
连城把钱袋“啪”的摔到地上,犹不解恨,又踏上两脚,道:“两位公子,如果今日真要卖掉连城,连城便与两位公子恩断义绝!”
旁边的赌客听了连城的话,均“哈哈”大笑——一个小厮,竟要跟主人“恩断义绝”,真是闻所未闻!这主仆三个,赌技时好时坏,输输赢赢都有,唯一不变的是:三个人只要出现在逍遥庄,必有笑料可看。
司徒凡听了连城的话,笑道:“恩断便恩断,义绝便义绝!我今日便把你卖了,得了银子,再买一百个也够了!”
欧阳景马上站了起来,高声道:“今有小厮连城,起价五千两,价高者得。现在开始叫价!”
大堂寂静无声,而后,纷纷议论起来,然而,直到一刻钟之后,也没有任何人开价。
司徒凡一把拉过连城,哈哈大笑,道:“连城,你还是有价无市。看来,我们是恩义不能绝啊!走吧,回府!”
欧阳景却道:“慢着,我刚才的那一把,还没有开呢!开了!开了!哈哈,果然是大,我赢了,给钱给钱……”
一刻钟后,连城提着鼓鼓的钱袋,跟在欧阳景和司徒凡两人身后出了逍遥庄,然后,上了同一辆马车。马车驶出两里地之后,主仆三人的对话传了出来。
司徒凡笑道:“连城,看看这些银票,你果真值一万两呢!”
连城不屑的道:“四公子,你能不能别总用这个招数!算算,我今年已经被卖了多少次了?”
欧阳景奸笑:“兵不厌诈,管用就好!管它被用了多少次!”
司徒凡道:“表兄,每次你的手都那么快,表弟佩服!这一次,还是四三三!”
连城道:“这次,该我四!”
☆、挨揍
马车拐了一个弯之后,进入一片松树林,这是进城的必经之地,树荫下的官道很宽,赶车的王虎一甩鞭子,拉车的马扬起蹄子,马车飞快地跑了起来。
车厢里,连城把钱袋子里的银子全倒了出来,笑嘻嘻道:“两位公子,小的比较俗,这白花花的银子,都归我了。”
司徒凡扫他一眼,道:“连城,这么多年,你存下的银子,就是娶个公主,聘礼也该够了吧?踏青节上,有没有看对眼的?”
欧阳景听得这话,两眼发光,“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