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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乞丐就是离家出走的北冥烟了。
偷钱罪不至死,曲不凡幼年□□时,也偷过人家的馒头。他当即决定救这个女乞丐,等她清醒之后,他才知道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北冥烟自小被父亲娇养,全然不知俗务,离家出走,也没带银两。她当掉了钗环首饰,一路向东,换来的钱都用来在路上接济穷人了。等她饿极了,却没人接济她了。她没法子,只好去偷。谁曾想第一次偷东西就被发现了。
曲不凡问她:“你为什么会偷我的钱?难道你看不出我会武功吗?”
北冥烟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会武功?难道你看不出我不会武功吗?满大街就你的荷包新,又鼓鼓的,一看就有很多钱。我偷你一点,再还回去,对你又损失不大。难不成还要我去偷穷人啊?”
曲不凡一噎,说不出话来,饿肚子的感觉他深有体会,也不好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他甚至送了些钱给她。
北冥烟收拾干净,打扮一新时,曲不凡愣住了。他自小在江湖流浪,见惯的都是些乞丐或是流民,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然而,他刚把钱给北冥烟,转眼就没了。原来她在街上走了一趟,把钱都分给街头的小乞丐了。
曲不凡终于明白她为何会没钱了,这再多的钱也不够她散啊。但他说不出指责她的话,因为她的心纯净的仿似一泓清泉,不沾染任何杂质。她极为单纯,在他开玩笑说自己没吃饭时,她会笨手笨脚地给他做饭,烫伤了手也说没关系。对经历坎坷的曲不凡来讲,他喜欢这种暖暖的感觉,像家的感觉。
北冥烟在弄破了他的荷包后给他做了个新的荷包,看得出来她不擅女红,针脚歪歪扭扭,更别提绣工了。
曲不凡当时很想问她知道给男子送荷包的意义吗?但他没问出口,对着那样一双眼睛,他觉得问这个问题是一种亵渎。
——当然,在原本的命谱里,这个问题他问出口了,为此他们还有一个约定。
他们一起在路上吃各种小吃,她看什么都新奇,高兴得像个孩子。
那一段时间,他的确很快乐。
但是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在一天早上,久久不见她出来时,曲不凡忍不住去了她的房间,空无一人,任何线索都没留下。
如果不是怀里的荷包,曲不凡甚至都不敢相信他真的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和她在一起时很开心,分别以后很想念。这就是喜欢吗?
这一夜,曲不凡失眠了。
而另一厢,顾清风走得很急,他怕再迟一会儿,曲不凡就会看见他已蔓延到手腕的鳞片。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若是按照传统武侠,曲不凡还有个红颜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里,就算了吧
☆、江湖儿女多恩怨【三】
顾清风在无人处给自己身上施了个障眼法,才松了口气。他脚下不停,飞速向房间走去。直到走到房间,他才掀开袖子:原本白皙的胳膊上爬满了黑色的鳞片。他忙默念法诀,渐渐地,胳膊上的鳞片消失了。
这一夜,顾清风自然也不会休息。整整一夜,他都在打坐。他想,或许,他是该找个深山老林修炼了。然而,他很不解,他有八百年修行,不应该这样啊。
在后来的几天,顾清风一直忙着修炼,也没心情管红线的事情。
而十一却忙得正欢,也无暇顾忌顾清风。
有消息灵通的江湖中人不知从哪里搜罗来了魔教的布局图还有魔教教主极其亲信的画像。在原本的命谱里,这画像当中是没有北冥烟的。但是在这牵错后的小时空,却有她的画像。
这可不能递到曲不凡手中!曲不凡刚刚在顾清风的忽悠下以为自己喜欢小烟儿,若是在这个关头知道了小烟儿是魔教教主的女儿,他肯定会斩断情丝。如今感情还不算深,情丝不牢,这一斩,必然会断的。
十一当机立断,截了北冥烟那一张。其余的原封不动被递到了新盟主手中。
接着又出事了。
在原本的命运里,谢玉书没有去攻打魔教,众人都认为她是前盟主遗孤,不应前去。但是在牵错后的小时空,谢玉书想去攻打魔教,却无人反对,甚至连曲不凡也赞成她跟去。理由还是她是前盟主的遗孤。
十一不愿意谢玉书跟去,别说这原本命中没有。单说这一路到天山,行程至少要月余,谁知道在路途中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是,怎么才能阻止谢玉书跟去呢?杀人不可以,打伤也不行,偏偏这个时候一直扮演狗头军师角色的顾清风正潜心修炼,她也不好打扰。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时间紧迫,她想不到好主意,只得摇身一变,化作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里持着“神算子”的幡守在大街上等谢玉书的出现。
谢玉书好不容易才说服母亲同意她前去,喜不自胜。谢夫人不舍得女儿,但又没办法,便带着女儿上街再添些出门必备品。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谢玉书随母亲上街,大喇喇抛头露面,引得众人围观。
十一看见她们母女走近,忙高声吆喝:“神算子测吉凶,不准不要钱!”——她吆喝的话是从旁边卖蔬菜的大妈的吆喝中演化而来的。原版是“新鲜的蔬菜,不鲜不要钱!”
武林中人刀口舔血,随时可能丧命,对吉凶一事异常敏感。谢玉书听见这话,拉着母亲就走,她怕听到不好的话,动摇她的决心。
谢夫人却执意要女儿去测吉凶,她的丈夫已经不在了,她不想她唯一的女儿也出事。尽管她手里握着给女儿求来的平安符,她还是感到不安。
谢玉书无奈,只得上前。
十一此时的外形还是很能唬人的,她幻化的形象是参考了月老爷爷和顾清风版老神仙的模样才变成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范儿。
见谢家母女过来,她极力按捺下欣喜之情,尽量显得若无其事。——她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她们真的会过来。
十一的神算子看上去很专业,签桶,笔墨纸砚应有尽有。
谢玉书提起笔,随手写下一个“谢”字。她写的一手好字,大气磅礴,不像是出自女孩儿之手。
十一拎起来,捻着胡须装模作样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连连叹气。
谢夫人连忙问道:“老神仙,您可是看出了点什么?”
十一哪里看的出来?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她又叹了口气,才道:“这位姑娘,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姑娘从小是假充男儿教养的。”
谢夫人点头:“的确,我和先夫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当成男孩儿养。”
十一又道:“这字刚中带柔,又有哀伤之气,敢问可是家中有尊长过世?唉,这位尊长还是死于非命,极其惨烈啊。”
她心里暗暗惊慌,她哪里懂得看字?若是看相,她还能借着先知说出一二来。
谢夫人闻言红了眼眶:“先夫的确是死于非命。”
谢玉书撇嘴,并不相信。她身穿白衣,头簪百花,一眼便知是在孝中。能看出来有什么稀奇?
十一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姑娘将要远行。”
谢玉书依然不屑:“这有什么?我穿着孝服是在孝中,我买这些东西,一看便知道是要远行。这我都看得出来,你算是什么神算子?”
谢夫人拦住谢玉书,低声道:“玉儿,不要胡说!”
十一忙道:“好说好说,无碍无碍……这位夫人,既然这位姑娘不信老朽,那么老朽给夫人算上一卦可好?也算是作为补偿。”
谢夫人摇头:“我不用,是我女儿要远行,我想为她测吉凶。”
十一一笑:“夫人,令千金不宜出行。”
“为什么?”谢玉书喝问,“你这老骗子,为什么这么说?”
“玉儿,不得无礼!”谢夫人呵斥女儿,又转向十一笑道:“老神仙有话不妨说个明白,为何不宜出行。”
十一道:“其实,为什么不宜出行,想必夫人您也明白,难道您真想在承受丧夫之痛以后,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此言一出,谢夫人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谢玉书忙扶住母亲,扬手对着十一就是一巴掌。
十一连忙躲避,险险躲过,低声道:“好险,好险。若是躲不过去,可真成了老骗子了。”
谢玉书一掌不中,再次扬起了巴掌。这次却是被母亲给拦住了。谢玉书急得顿足:“娘,你别听他胡说!他是个老骗子!”
谢夫人沉痛地道:“玉儿,你真的就不顾娘了吗?这老神仙又不曾说错,你为何蛮横打人!你如此刁蛮,要娘如何面对你死去的父亲?”
谢玉书低泣道:“娘,您别这样,我不打就是了。可是,你别信这老骗子的话,他肯定是骗钱咒女儿呢!”
十一忙插嘴道:“不要钱,不要钱。神算子测吉凶,不准不要钱。这位夫人,您不妨让您女儿远行,等到您女儿的坏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再来付钱也不迟。”
谢夫人怔怔的,她想起丈夫临行前,也有人告诫他不要去的。他不听劝阻,执意要去,却没命回来了。
谢玉书气得直跳脚,这个老骗子居然红口白牙咒她死。若不是母亲不许,她定然将这老骗子打的满地找牙。
十一继续说道:“我们这些修行之人,看透些天机,冒着被雷劈的风险告诉你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让人们避开灾难?”
谢夫人忙道:“那敢问老神仙可有破解之法?可有法子救我女儿性命?”
等的就是这一句!
十一正色道:“这法子说来也容易地很,不用烧香拜佛求平安,也不用破财消灾。只消令千金老老实实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上半年,为父守孝,她自然能平平安安。”
“当真?”谢夫人犹不相信,“就这么容易?”
谢玉书跺脚:“娘,你信他这个老骗子!”
谢夫人忙呵斥女儿:“玉儿,不得无礼!”
十一眯着眼笑:“没关系,随她骂。夫人怎么说这容易呢?令千金一看便是活泼好动的性子,她真能老老实实在家中待上半年吗?”
谢夫人语塞,的确,玉儿喜爱东奔西跑,要她在家里,她怎么呆得住?谢夫人狠了很心,呆不住,拴也要拴在家里!只是半年而已。算命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半年的自由,玉儿应该懂得轻重缓急。
十一又道:“当然夫人尽可以试上一试,反正女儿没了没关系,就是去陪父亲了吗?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
谢夫人听这老神仙一口一个死字,心下惴惴,只觉得膈应得慌。她本来就不同意女儿跟着去攻打魔教的,现下被十一恐吓一番,更是不愿意放女儿走了。
谢过老神仙,谢夫人带着犹自生气的女儿往回行。
谢夫人跟女儿谈了许久,女儿始终不肯听话留在家中。她无奈之下,只得将簪子拔下抵在喉头:“你若是执意要去,娘也不拦你,娘这就陪你爹去。”
谢玉书慌了手脚:“娘,您别这样……”她父亲刚过世,母亲又来以死相逼,她再蛮横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谢夫人含泪摇头:“是你逼娘的,娘也没法子,娘不能在失去你爹之后,再失去你。那样的话,娘还不如即刻就随了你爹去。”
谢玉书哭道:“娘啊,女儿也是为了给爹报仇啊!”
“谁杀了那魔头,都算是给你爹报仇,不差你一个。但娘的女儿只有你一个。玉儿,你是真的要逼死娘吗?”谢夫人看着女儿,泪如雨下。
谢玉书哭道:“是你在逼女儿啊!我不去还不行吗?你把簪子放下吧,我不去了!”
谢夫人放下簪子,抱住女儿:“我可怜的玉儿!”
谢玉书出手如电,点住母亲穴道,低声道:“娘,女儿必须要去,请您原谅。”她对着母亲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又道:“就算女儿回不来了,娘也要好好的。”
谢夫人泪流满面,咬牙说道:“玉儿,你认为你能点我的穴道一辈子吗?你若敢走出大门,我只要穴道一解,便立时自尽,娘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就是传说中的更新小能手。
☆、江湖儿女多恩怨【四】
谢玉书无奈,只得止住脚步,抱住母亲失声痛哭。她想去报仇,可她不敢拿母亲的命来赌。和母亲的这一场博弈,母亲胜了。
次日,征讨魔教的正义之师出发时,谢玉书没有出现,谢夫人带着温婉的笑容,解释女儿突发疾病,无法随众前往,只有等身体康复才能前去了。
新盟主曲不凡点头表示知晓,并婉转送上祝福。谢玉书不能去,他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前盟主遗孤多多少少是能鼓舞士气的。但人家姑娘既然身体有恙,也只能作罢。
十一和顾清风混在人群里,她以传音术叽叽呱呱给他讲述自己变作神算子算卦的事情,颇为自得。
但顾清风从始至终都不曾回应,只是眼含笑意看望着着她。
十一觉得没趣,也不想理他了。她本来还想告诉他,她叮嘱了风婆婆,若是谢玉书出了谢家的闲云庄,便第一时间通知她呢。
顾清风愈发惫懒了,连话都懒得说了。
这次去天山攻打魔教,人数众多,声势浩大。
出发时是四月中旬,等到五月初五端阳节时,路程还没走上一半儿。
五月初五,正好行至一个小镇上,众豪杰在此做了短暂停留。
十一明显感到顾清风不对劲儿,或者那些凡人看不出来,但她却一眼便看到他那障眼法下手上的鳞片。她大惊失色,连忙把顾清风扯到一边。
曲不凡冲他们挤眉弄眼,她也没心情理会。
“你到底怎么了?”十一将仙气源源不断地输给顾清风,待他身上鳞片消失才停止。
顾清风看上去很虚弱:“丑八怪,你不知道今天是端阳节吗?端阳节阳气旺盛,妖怪法力受限,所有妖怪都要躲进洞里,更何况这个镇上到处都是雄黄酒,我自然会不好受。”
十一低着头:“我知道了,是我不好,你要是还在你的洞府,也不会……可是,你好歹有八百多年的道行,不至于怕一个小小的端午节啊。哦,我知道了,是因为蜕皮是不是?真是的,都修成人形了,还兽性不改!”
顾清风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十一想了一想,将袖子撸起来,把胳膊送到顾清风口边:“嗯,你咬吧,咬了就不会太难受了。你不要咬太狠啊。”
顾清风盯着她白玉般的手臂,忽然笑了笑,把她胳膊推开,笑道:“不用了,我撑过今天没问题。”
十一急了:“可你看着很不好,就跟随时要被打成原形似的。你上次受了伤,不是咬了我两口就恢复了吗?这次怎么害羞了?我又不会怪你!”
顾清风只是看着她,却不肯动口。他很奇怪,一开始,对着她的手臂,他是如何狠得下心咬下口的?莫非真是因为他的血是冷的?
十一右手虚晃,变出一把匕首来,随手就往自己左臂划去。
顾清风一惊,待要阻拦时已来不及。他看到她的血液混着碧澄澄的仙气,在手臂上半凝固着。不知她施了什么法术,他动弹不得。
十一将带着仙气的血液尽数倒入顾清风口中,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停止,并解开了对他的束缚。
在这期间,顾清风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从那里,他能看到自己。
十一手臂的伤口很快愈合,她看着顾清风,问:“你怎么不说话了?有没有好受一点?”
“你不用这样,”顾清风叹了口,拉过她的左臂,轻轻抚摸着方才匕首划过的地方,像是摸着一件珍宝,“我本来就是妖怪,害怕端阳节。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是个神仙,不必作践自己。”
“我,我不是……”十一抽出手臂,她想解释一下,“我不是作践自己,你也知道,我除了是神仙法术好点,没别的本事。我们是好朋友,我不能看你这样啊。易地而处,若是我是妖怪,你是神仙,你会对我不管不顾吗?”
顾清风摇头。
十一半蹲在地上,轻声道:“就是这样啊,我知道你是怕我自责,可我又有什么法子?你本来就是被我牵扯进来的嘛!我不能看着你出事啊。等你蜕皮过去了,我就去找夙止,把你送回去好不好?你回归你本来的命运,我继续我的任务好不好?”
顾清风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好,等我蜕皮结束。”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蛇在修成正果之后,是不会蜕皮的。
十一笑了,长舒了口气:“这才好呢。我怎么说你越来越懒了,原来是端午节啊。”她一修成正果便是天界一员,虽说地位不高,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在职人员。她知道天界有不少神仙是妖怪出身,她也知道端午节妖怪法术受限,但她从来没想过顾清风也怕端午节。她下意识地就把顾清风当做未来的神仙,却忽略了他现下还是妖怪。
等他们回到人群中时,跟他们相熟的人不少都在打趣。十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