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陷入了沉默。
迎上他的视线,江沉烟眼中带着如初的倔强。
许久后,他终于松了口,似随意道:“为什么想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你告诉我便是。”
微垂眼眸,乾瑾瑜转过身看向窗外,沉吟些许后,才追忆般道:“一个。。。不一样的人。”
“不一样?”江沉烟微微蹙眉。
“同样的问题,你应当已经问过洛擎苍才对,既然会来问我,自然是想知道些不同的东西。”乾瑾瑜声音很轻,似多了些愁绪。
“比起女子,她更像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谋士。总是能一矢中的,简单明了的指出事情利害。她很果断,凡事不愿多做犹豫,敢爱敢恨,比起那柔弱的外表,她的内心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
“她很快乐,不论遇到任何事都不会悲伤,即便。。。。到死的那一刻,都是带着笑容。”
“我从未见过她那样的女子,她根本就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曾经一度以为,她是从某个石缝里钻出来的怪物,可。。。我却渐渐为这个怪物倾心。”
话语越来越柔,乾瑾瑜的追忆似有温暖的颜色,让他整个人都变的柔和了许多,江沉烟听的怔怔入神,心中不断拿自己和他口中形容的她作比较,可是心却隐隐更痛。
就在她有些惊疑时,乾瑾瑜忽而转过身来,看着江沉烟,低声道:“你和她,很像。”
眉头像是打结般蹙紧,江沉烟面上多了郁色:“很像?”
“很像。第一眼见到你,我便似乎见到了她的影子。可是后来见你在宫中受了诸多苦难时,又觉得不像了。因为,她比你更坚强。”
“到如今,我却不得不收回这个评价。”
“你的坚强与隐忍,的确让人动容。而且,你也越来越像她,除去面容不同,几乎。。。极为神似。”到为没需。
呼吸一滞,江沉烟偏开眸,不让他看到她眼底的泪,只轻笑道:“原来。。。。如此。”
深深看了她一眼,乾瑾瑜还有剩余的话没有说。
正因为她越来越像她,所以他的心也越来越动摇,他如何能把一个和姬清雅如此相似的女人推到他的身边,眼睁睁看着她毁了自己。
短暂的沉默,伴随着江沉烟拼命压制带了哭腔的哽咽:“。。。我想。。。。见一见百杀。。。。”
听出她的哽咽,乾瑾瑜沉默许久,将心头升起的怜惜之意压下,而后转过身,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淡淡道:“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让你见他。”
待得他走后,江沉烟终究是无力的颓坐在软椅,眼角的泪深深隐藏。
难道,她江沉烟只是一道影子。
因为像极了那个女人,所以。。。才会备受他的关爱。
不,不是这样的,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姬清雅,分明是他江沉烟,分明是她!可是任由她如何呐喊着告诉自己,却始终摆脱不了那缠绕在心头的想法。
洛擎苍爱的在乎的,究竟是她江沉烟,还是姬清雅?
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思念那个默默为她承受所有苦难的楚白,为什么。。。。到了现在。。。她突然好想念他温暖的肩膀。
落月阁内,宜妃靠在窗栏,看着皎皎明月,无法入眠。
清风拂过面颊,吹乱了她额前发,那串插在鬓间的步摇随风飘荡,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她口中柔柔念叨,眸光中尽是哀怨。
不知何时,不远处走来一道颀长身影,温软好听的嗓音替她接了下半句:“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微怔片刻,宜妃一见到窗下花丛中的白色身影,当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几乎是奔跑着下了阁楼出了房门,径直奔向了那道身影。
待得跑的近了,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划过一抹少女般的娇羞:“你。。你来了。”
脸上划过柔和的笑意,李浔之缓步上前,将她从头到脚细看了一番,而后微微蹙眉道:“你瘦了。”
宜妃眼中有激动之色,旋即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嗓音道:“你这个时辰来,会不会。。。。”
“无妨。”微微摇头,李浔之轻轻拉起她柔弱无骨的手,攥在掌心,淡淡暖意传来,她面颊更显娇羞。见她这番,他眼中有爱怜之色,而后轻声道:“若不在这深宫,若无这身份障碍,该多好。”
微微一怔,宜妃抬眸看着他,定定的有些失神:“我可以和你一起走。”
“你愿意吗?”李浔之攥着她掌心的手更加用力。
用力点头,宜妃眼角有些湿润,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愿意。”
嘴角划过明媚笑容,李浔之将她揽入怀中,双眸微微合着,似带着醉意。
他们就这么拥着,任由风过吹乱发髻掀起衣角,恍若置于无人之境,全然沉醉在深刻的感情中。他们两的感情,纯粹到了极点。
没有世俗的牵绊,没有名利地位的干 扰,他们只是爱着,不顾一切的爱着。
这便是江沉烟追寻已久的爱情,才会让她那般动容,下了决心要帮助他们。
“烟妹妹说了,会帮我们,暂且再耐心等等,她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宜妃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淡淡熏香,轻声说道。
“烟妹妹?”李浔之微微蹙眉,而后脑海中浮现了那天姿国色之人,恍然道:“烟妃娘娘?”
轻轻点头,宜妃感激道:“烟妹妹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她说帮我们,一定会帮。而且,她如今是皇上的宠妃,有她帮助,定然有机会。”
环着他的腰,李浔之微微颔首,心中对江沉烟也升起了感激之心。还记得那日她唤他去寰璧宫作画,如今想来,便是为了试探他为人如何吧。
倒真是个聪慧至极的女子。
只是,这事怕是不简单。李浔之虽知事难为,却还是愿意相信,因为他不愿让这个满身风月如画一般的女子沉寂在这宫中。
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每日似牵线木偶一般等候皇上来拉动绳索,摆布她的一举一动。
他舍不得她如此,更舍不得这份简单却刻骨的感情。
可是他们却忘了,此刻是在宫中,眼线众多,他们的事早晚是纸包不住火。
就在落月阁不远处花径中,明妃怔怔的看着相拥的两人,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眼中全是惊颤与震惊。原来。。。原来太后说的那个人不是她,是宜妃?
谁能想到一向安静平和的宜妃竟然会背着皇上偷人,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她眼中的震惊转瞬化作了讥讽,心里也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气。
原来这宫中犯错的女人,不至她一个,这样想着,她心中舒服多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她看着一旁看的怔怔出神的如意,压低了嗓音道:“今夜之事,先不要外传,本宫。。。得好好想一个计谋才是。”
说完,她拉着如意转身而去。
宜妃尚不知晓,她的事已经被明妃知道。
而江沉烟也不知道,她的计划还未开始,便已经出现了绊脚石。
第一百七十一章 风波暗起 VIP01…27
这一夜,平静无波。
江沉烟一夜未眠,直看着月落星沉,朝阳初升。
脑海中那不安分的混乱思绪不断搅乱她的心跳,始终无法平静。
流萤端来了早膳放在桌上,还不待开口,便听她哑着嗓音道:“撤下吧,我没胃口。”
“娘娘。。。。”流萤担忧的望着她,满腹疑惑,娘娘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便显得有些怪怪的。她刚欲出声询问,便听得宫人通报,宜妃来了。
宜妃?
她可从未来过寰璧宫。
江沉烟从出神中清醒过来,回头看着面色憔悴的宜妃,站起身来,哑着嗓音道:“宜姐姐来了。”
宜妃勉强笑笑,看了一眼流萤,后者行礼后退出了房门。
看着房门关上,宜妃面上的笑容缓缓消逝,走到江沉烟面前,眉宇浅浅蹙着:“本实在不愿来打搅烟妹妹,只是。。”
“姐姐可是为了李浔之之事?”江沉烟轻轻拍着她的手,歉意道:“是妹妹不好,到现在也想不到一个两全之法。”
宜妃连忙摇头,有些发青的眼圈有浓浓疲惫:“是我太过心急,总觉得这宫中度日如年,每日遭受思念和内疚所折磨,生不如死。”
疼惜的看着宜妃泫然欲泣之态,江沉烟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柔声道:“姐姐,相信我,我一定会找一个好的方法,既顾全皇上,又成全你们。”
宜妃轻轻点头,眼角的泪终于落下,她缓缓朝下跪,单薄苍白的唇瓣微微颤动:“如此,妹妹便是救了姐姐这条残命。。。”
“别,姐姐。。。万万不可。。。”江沉烟慌忙将她扶起,眼中也有了泪光,紧紧攥着她的手,江沉烟看向窗外,轻声道:“姐姐可还曾记得冷宫那一日?”
微微颔首,宜妃柔柔道:“早春时突然下了一场大雪,冷宫院墙坍塌,妹妹衣衫褴褛靠在墙角,明眸若水,虽狼狈,却让人美若天人。”
摇了摇头,江沉烟鼻头发酸,轻声道:“姐姐可知,那时妹妹心中所想。”
便端待便。“不知。”
“我那时所想,竟然是一床棉被,一碗热汤。”江沉烟有些自嘲,说着说着,眼角已经湿润:“姐姐那时候说的对,即便是被冰封在冰下的鱼儿也畅游求生。更何况是一个人,妹妹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在当时的处境,真的就快放弃了,是姐姐的一席话,一件衣,挽救了妹妹。”
“如今,姐姐备受煎熬,妹妹怎会坐视不理。但是事急从缓,给妹妹一些时间,定然会想出办法。还请姐姐就当自己是被冰封在冰层下的鱼,再冷,再无助,也要撑下去。”
听完江沉烟的话,宜妃不由得怔住,好半晌才愣愣的点头,自嘲道:“是我太固步自封,将自己逼的太紧了。”
“姐姐明白就好。”江沉烟嘴角多了微笑,微微颔首。
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宜妃眼中多了歉意,她拉着江沉烟到一旁坐下,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轻声道:“适才没多注意,此刻才看清,妹妹面色如此苍白,是否生病了?”
江沉烟笑容更深,摇摇头道:“无妨,天气越发炎热,夜里不能按安眠而已。”
“便让内务府准备些冰块在屋内放着,凉气幽幽,可助安眠。”宜妃蹙着眉头建议,江沉烟笑着点头,而后看着宜妃道:“姐姐面色也不太好,多注意身子才是。”
宜妃讪讪一笑,垂下了眸子,口中低喃:“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若是有他陪着,便开心得什么疲惫病痛都没有了,可若离了他,便像是少了生气一般,倒像个垂暮的老者。”
轻轻笑出了声,江沉烟忍不住道:“这便是让所有名医都无从下手的相思病。”
宜妃面颊悄然泛红,而后看着江沉烟道:“听闻皇上病了,妹妹可去瞧了?”
面上笑容微微一滞,江沉烟有些吞吞吐吐:“皇上需要多休息。。。。我。。。不便去打扰。”洛擎苍病了她如何不知,只是。。。她心中有愧,哪里敢去见他。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到时该如何收场。
她不怕洛擎苍发现自己在酒中动了手脚,她只怕到时候无颜面对他。
见她神色有异,宜妃忍不住道:“莫不是。。妹妹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如今宫里。。。谁还会给我委屈受?”江沉烟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而后笑着道:“姐姐还没用过早膳吧,便在妹妹宫里吃些糕点吧,正好,我也饿了。”
宜妃本欲拒绝,但听她语气她也未用早膳,便点头应允了。
与此同时,兰馨阁内,明妃手中针线在明黄色缎子上穿插,落脚处是龙角的收尾,虽只绣了个龙首,却已经活灵活现,逼真的很。
如意匆匆从宫外跑进,径直到了明妃身边,在她耳畔低语。
“寰璧宫?”眉峰一挑,明妃嘴角带着嘲讽,放下了手中针线,低声道:“果然不出本宫所料,这宜妃去找烟妃了,莫不是她以为烟妃能帮她与人苟且?”
“真是异想天开,本宫若是不知晓便罢了,既然知晓了,定然不能放过这个立功的绝佳机会。”说罢,她悠然起身,在房内踱步许久后,放弃了去告诉茗妃的想法。
若是她独自一人揭穿了宜妃与人通奸之事,到时大功独揽,说不定皇上会对她刮目相看。
目光再次落在那明黄色的缎子上,那是她准备送给洛擎苍的礼物,嘴角翘起了好看的弧度,她唤来了如意,在她耳畔低声吩咐:“去,给本宫查清楚,那夜里和宜妃通奸之人是谁?有什么背景?”
如意点点头,眼中也划过一抹兴奋,当即便跑了出去。
时间渐到午时,宜妃与江沉烟畅谈了一上午,只觉得心中积压的抑郁发泄了许多,连呼吸都畅快了不少,她感激的笑笑:“时候不早了,便不耽搁妹妹了。”
江沉烟也报之一笑:“无妨,姐姐有空便多来坐坐,这宫中,也只有你我二人是真心相待了。”
重重点点头,宜妃临走时,嘱咐道:“妹妹,姐姐不得不提点一句,皇上毕竟是皇上,不管妹妹心中有何心事,皇上病了,你是务必要去看望的,姐姐我也躲不过,虽然。。。实在无颜面见皇上,可是却为臣之礼忘不得,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深吸一口气,江沉烟笑着点头,送走了宜妃。
待得她走后,屋内又安静了下来,空荡荡的只她一人,坐在镜前,看着镜中憔悴瘦弱的人影,江沉烟微微叹息,手抚上了小腹,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歉意。
缓缓闭眸,她努力将脑海中萦绕不去的思绪散去,随意挽了发髻,插上那根深碧色簪子,旋即离开了寰璧宫,朝着养心殿而去。
此刻,养心殿内。
太后坐在龙榻旁,看着沉睡的洛擎苍,心疼的替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口中低斥道:“御医,你确定皇帝并无大碍?”
御医诚惶诚恐的跪下,镇定道:“太后,皇上的确只是疲累所致,并无其他病症。”
眉头蹙得紧紧的,太后不耐烦的呼出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御医抹了把汗,退出了房内。太后身旁,明妃偏头望了望榻上,旋即轻声道:“太后,您别太担心,既然御医都说没事,应当没什么大碍的。”
太后摇摇头,低声道:“皇帝的身子哀家知晓,这样莫名其妙的昏睡,实在不合常理。哎。。。暂且先听着御医的,若是皇帝还是不好,哀家定然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完,太后眼中划过一抹阴厉之色。
明妃附和着点头,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她在捉摸着如何将宜妃之事抖出,这事可大可小,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踌躇。
这时候,坐在明妃对面的茗妃嘴角划过一道讥讽,转眸看向洛擎苍,微微蹙着的眉头也有些不安。皇上突然病了,这事,定然有蹊跷。
美妃也在座,只是自从那一次被冤枉之后,她整个人都显得沉静了许多,不爱走动,不爱言语,甚至也不似往日那般爱打扮。
今日的她只穿着一件水粉色的妆花裙,头上只有一朵朴素的珠花,眼眸一直看着地面,似乎与周围的一切都无关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茗妃转眸看了一眼美妃,讥讽之色更浓。
就在这时,江沉烟走了进来,依稀白色的贡缎长裙拖曳在地,绝美的面容带着焦急,向太后行过礼后,便走到龙塌旁,看着洛擎苍,心针扎一样的疼。
他的状况比她想象的严重的多。
陷入沉睡的他面色苍白如纸,眼底有一圈乌青,整个人似瘦了许多,全然没了往日帝王的霸气。微微攥紧拳,她心中的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烟妃来的未免太晚了些,皇上龙体有恙,你当尽心尽力服侍在侧才是。”太后扫了她一眼,眼中有一分不喜,语气淡淡道。
江沉烟点头告罪:“臣妾知错,定谨记太后之言。”
“唔。”淡淡应了一声,太后便只看着洛擎苍,不再理会她。
她本欲守在他身边,但见太后与明妃二人几乎霸占了所有位置,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转身走到了美妃身边坐下。见她坐在自己身边,美妃掀了掀眼皮,随意道:“你最关心皇上,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晚。”
江沉烟偏眸看她一眼,见她打扮的如此素净,不由得有些疑惑:“美妃最近很少出来走动?宫中一切可还好?”
美妃一怔,没想到她竟然会用如此平静的态度和自己问好,心中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滋味,她有些尴尬的偏开脸,低声道:“尚可。”
微微颔首,江沉烟不再言语,只静静看着地面,心却早已落在了洛擎苍身上。
如此许久之后,洛擎苍终于醒转。
又有张开眼,他眸光从模糊到清晰,口中低喃:“母后。。。”
太后眼中有惊喜划过,她慌忙握住他的手,温柔且激动:“皇帝你醒了,可急死母后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太后唠唠叨叨的絮絮念,在座众妃嫔也都围了过去,面上带着关切之色。江沉烟定定的看着他疲惫的眸底,眼角悄然有了泪光。
洛擎苍一眼便看到了她,便没有再移开视线。
四目相对,似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在流转,让江沉烟越发的心疼。
太后见洛擎苍只看着江沉烟,几乎没有认真听自己的话,不由得来了火气:“来人,皇上的药可熬好了,还不速速端来。”
不多时,赵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