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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天下(重生) 作者:风过水无痕(晋江金推vip2013-01-31完结,宫廷侯爵)-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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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娘娘关心。”陌尘朝她拱了拱手,笑道:“只是即便午睡再多时辰,夜幕一至,臣也能酣然入梦。”
  真是一头猪!魏黎春白了他一眼,陌尘丝毫不以为意,吩咐逐月看茶,笑着问道:“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魏黎春以手扶额,颇为头疼的说道:“国师大人开的药方,按说吃药的是本宫,若有不妥,那也是本宫不妥,可为何不妥的是皇上?本宫着实有些困惑。”
  陌尘一下挺直了脊背,追问道:“皇上有何不妥?”
  “脑子被药傻了。”魏黎春哼了一声。
  “啊?”陌尘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禁不住一阵哈哈大笑,魏黎春被他笑的浑身发毛,怒道:“再敢笑,本宫着人将你拖出午门,砍了脑袋喂狗。”
  陌尘又笑了老半天,这才停下来,摇着头说道:“臣的脑袋太硬,喂狗可不成,会硌坏狗牙。”
  蓝袍乌发,风光霁月的坐在那里,着实高雅出尘,可若是他一开口,这种感觉就烟消云散了,话题几次被带跑到天边,令魏黎春十分无语,她没好气的说道:“本宫不是来同你讨论阿猫阿狗牙齿问题的,你若不能给本宫解惑,不妨明说,本宫亦不强求。”
  陌尘顶着一张苦瓜脸,扯过逐月的丝帕来,假模假样的拭了把泪,幽怨道:“娘娘只关心皇上的脑袋,却对臣的脑袋不屑一顾,这可真叫人伤心。”
  魏黎春斜眼,静静的瞅着他,那神情像在围观一只练杂耍的猴子,陌尘败下阵来,总算回归正常,摸着下巴,缓缓道:“前些日子,臣与皇上论道,不巧的是臣那日吃多了酒,一个没留神就欢脱过了头,讲了些不该讲的……”
  “比如?”她感兴趣的挑了挑眉。
  “比如人死之后,会有黑白无常来将魂魄引入地府,喝过忘却前尘往事的孟婆汤后,跳下轮回井,投胎成婴儿,重新开始一世。”
  “又比如修道之人,得成正果后,会得到天庭召唤,飞升为仙,然而仙人讲究断七情绝六欲,倘若与凡人私通,会被压上诛仙台,受五雷轰顶之惩罚,一个不慎便会灰飞烟灭,而那凡人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几世都不得善终。”
  “又比如,修道易,修仙难,而修仙之难,难于母猪上树,天庭已几万年不见一个自凡间飞升的仙人了。”
  “可惜更深层次的东西尚未讲出口,就被皇上一脚踹翻在地,接着雨点般密集的拳头落到身上……”陌尘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似陷入回忆般,痛苦的捂住脸,魏黎春安静的听完,哼道:“当初小金后殡天,皇上一病不起,了无生趣,若不是你劝皇上修仙,说修仙之后便可以跨越三界超脱生死,想与谁在一起便能与谁在一起,皇上也不会闭关望月小筑,如今谎言被揭穿,皇上准气个半死,不立刻打杀了你,已经是万幸了。”
  他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足足吐了一脸盆血,差点就一命呜呼了。”依照岳临柟的拳脚功夫,要杀人一招足以,不至于一顿海扁之后还能这般活蹦乱跳,陌尘心里自是敞亮的很,不过是借此博点同情罢了。
  “咎由自取,不值得怜悯。”可惜魏黎春不但丝毫没有同情心,还幸灾乐祸的讽刺了一番,随即脑中突地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道:“皇上饶你不死,怕是为了让你替他卜算小金后转世后的踪迹吧?”
  “臣的确卜了一卦,不过娘娘不必担心,她并未转世在咱们现下这个时空。”陌尘一本正经的说完,突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不可自抑的笑道:“便是真的在现下这个时空又如何,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奶娃娃,莫不是还要来段忘年恋不成?”
  “本宫有何不放心的?”魏黎春瞪了他一眼,仔细琢磨了下他这番话,疑惑道:“并未转世在现下这个时空?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时空?那些时空与咱们这里的有何区别?何以从未听人说起过?”
  陌尘一脸神秘的解释道:“世界是多面性的,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平行的时空存在着,在那些时空里,一样有朝代罔替,一样有天灾**,与这里并无太大区别。”
  如此高深莫测的大道理,魏黎春难免听的有些糊涂,不过她的求知欲并不强,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故而没有再追问,只点了点头,便将话题转回来到原来的方向上:“得知自己与小金后只有一世情缘,于是立刻便放下所有的爱恋,转而对本宫柔情蜜意,若说旁人倒还说的过去,可那是皇上,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性。”
  “逝者已矣,眷念无益,不如怜取眼前人。”陌尘赞同的点头,说道:“臣也知不可能,所以没有多劝,只说了这么一句,本以为是句废话,现在看来倒是奏效了,真是大出意料之外。”
  岳临柟兴许是个惜花之人,但目标怎样也不会是自己,她许多年前便不作这种美梦了,于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倒要感谢国师大人倾力相助了,本宫没齿难忘。只是,既已放下执念,为何还不重返朝堂,做回他的皇帝?”
  陌尘贼笑道:“娘娘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魏黎春挑眉道:“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
  “假话就是,倘若他回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要怜取的眼前人太多,便不能像现在这般,只伺候娘娘一个。”陌尘故意顿了顿,这才又说道:“真话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倘若重返朝堂,一场大换血在所难免,于江山社稷无益。”
  她自摄政监国以来,一直致力于扶植魏氏子弟,并竭力拉拢其他大臣,结了一个不算丰满但尚算得用的关系网,倘若岳临柟重返朝堂,自己只能退回后宫,之前所有的努力便化作泡影,太子又极其不争气,如果其他嫔妃诞下有出息的皇子,自己处境堪忧。果然真话比假话更动听,魏黎春唇轻启,轻飘飘的吐了几个字出来:“算他识相。”
  虽卜算并无结果,陌尘更相信他与魏黎春命线相连的缘由会随着她诞下新的皇嗣而浮出水面,是以十分乐见帝妃伉俪情深,见状抿唇轻笑,又添了一把柴火:“以皇上的聪明才智,听闻宁王与娴妃通奸,必定能猜得出背后的算计,之所以陪娘娘上朝,不过是想震慑那些左右摇摆以及蠢蠢欲动的大臣,为娘娘在朝堂中的地位,筑起一道坚实的篱笆墙。”
  “皇上对小金后情深似海,岂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便将其抛之脑后并转头喜欢上旁人?”魏黎春静默半晌,仍未想通,摇头道:“国师大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本宫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合常理。”
  陌尘还想再说些什么,逐月突然开口,冷冰冰的说道:“主人,有人来了。”
  不多时,小桂子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皇上驾到!”
  *
  一身蟒袍的岳临柟进了门,径直来到魏黎春面前,拉住她的手,埋怨道:“爱妃出门也不知会一声,还当你出了事儿,忙不迭的叫于凯带人搜宫,搜到摘星楼,才听说你在这儿。”
  魏黎春福身,垂首道:“见皇上在炼丹,便没有打扰,倒是害的皇上白担忧一场,臣妾有罪。”
  岳临柟将她拉起来,扯进怀里,在她耳边轻笑道:“你不但有罪,还罪不可恕,看晚上朕怎么罚你!”
  两辈子加一起,也不曾听过这般令人面耳赤的私/密话,魏黎春很是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偏陌尘躲在一边窃笑的声音传入耳中,羞的她立时双颊泛,小声对他说道:“皇上,咱们回罢?”
  “白日宣/淫虽有违圣人教诲,但既然爱妃有需求,朕岂有不满足的道理?”岳临柟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几分,转头吩咐小桂子:“小桂子,起驾回宫。”
  “真是媳妇抱上/床,媒人扔过墙,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陌尘幽怨的声音传来,岳临柟顿住脚步,哼笑道:“瞧国师大人中气十足的样子,想必上次受的伤已然养好,眼下风和日丽凉风习习,不知国师大人可否商量,再与朕较量一二?”
  魏黎春看了眼窗外,初雪方化尽,今个天气阴沉的厉害,北风呼啸着,眼看便要再次降下雪来,凉风习习倒是真,风和日丽就子虚乌有了。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陌尘抹了把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连忙告饶道:“皇上有正事要办,微臣岂敢打扰,回头有机会再计较不迟。”
  岳临柟嗤笑一声,没再多作理会,接过紫菀手里的狐裘,替魏黎春披到身上,拉着她的手,边往前走边叮嘱道:“尚有些许雪渣未消融,爱妃仔细些,莫要摔了。”
  “恭送皇上!恭送皇贵妃!”陌尘欢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难得见他吃瘪,魏黎春顿时心情大好,眉眼微弯,眸中止不住的笑意。
  来到宫门口,他一下将她打横抱起,放到铺了厚实坐褥的辇架内,塞了一个手炉到她怀里,说道:“你生太子时受过凉,每到这个季节便手脚发寒,摘星楼离长春宫颇远,生怕将你冻坏了,朕特意叫小桂子准备的。”
  魏黎春的好心情消失不见,脑中混乱成一团,频临崩溃边缘,她深呼吸了几次,都无法压抑下去,于是猛的站起来,将手炉往地上狠狠的一摔。
  岳临柟见状连忙长臂一伸,将她扯到自己怀里,一边拍打她的脊背,一边温柔的安抚道:“近几日奏折委实有些多,爱妃马不停蹄的批阅,又急召相关大臣入宫协商,必定是累坏了,闭上眼睛睡一会罢,到了朕再喊你。”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再次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吼道:“皇上,拜托您瞧清楚,臣妾是魏黎春魏皇贵妃,不是贞婉皇后,您没必要如此,臣妾也受不起。”
  岳临柟拉住她的手,轻轻摇晃着,笑道:“朕的皇贵妃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世上还有她受不起的东西?”
  魏黎春颓了,无力的瘫在坐褥上,他趁机将她往怀里一带,揪住唇/瓣便是一阵揉躏,不争气的身体再次背叛了她,浑身像是棉花一般,使不出半点反抗的力气,她闭上双眼,暗自安慰自己:“你就继续演戏吧,回头生下皇子,改立为太子,接着逼你退位,那样我就是皇太后,名正言顺的垂帘听政,然后将你一脚踢开,爱死哪死哪去。”
  岳临柟舌头吃痛,忙退了出来,皱眉问道:“与朕温/存之时都能恨得咬牙切齿,不如是何人如此有幸,爱妃可否告知一二?”
  “都怪皇上太用力,人家方才舌头都抽筋了。”魏黎春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朝岳临柟一甩帕子,嗲声嗲气道:“可是人家还没够呢,再来嘛皇上!”
  “如你所愿。”岳临柟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又与她亲到一起,比起方才来要轻柔许多,隐约带了那么些缠棉的味道,魏黎春本是为了遮掩,却不料魂都被吸走了大半,直到辇架停在长春宫门口,整个人被抱下来后,仍然迷瞪的回不过神来。  
    第31章 告状

  魏黎春身穿雪里金百蝶穿花云锦缎扣身袄,头戴东珠翟凤镂金冠,左右各插一枝龙凤翔云赤金步摇,额前垂着宝石金额坠,宝相庄严的端坐于长春宫廊下的贵妃椅上,一抹淡如云霞的浅笑挂在唇边,冬日暖阳照射下,周身泛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彩。
  “爱妃,莫要如此严肃,不妨笑的再肆意些。”岳临柟半伏在案桌上,一手挽,一手提笔,正在为魏黎春绘小像,神情平静淡然,身上的月出东山白蟒袍,与四周白皑的积雪几乎融合在一起,竟让人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用完午膳便来到此处,且被要求更换了雍容华贵的装扮,然后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沉重的首饰几乎将脖子压弯也就罢了,一想到御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她便心浮气躁,闻言她没好气的哼笑道:“臣妾愚昧,实在不知肆意的笑容是何种模样,还请皇上屈尊降贵,为臣妾示范一下。”
  岳临柟抬头瞥了魏黎春一眼,抿唇笑道:“朕突然觉得肆意的笑容并不适合爱妃,现下这样才是最好的,黛眉轻皱,凤眸微眯,唇角上挑,颇有一代奸妃的风范。”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魏黎春正想反唇相讥,小桂子过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娘娘,鸿胪寺卿求见皇上。”
  岳临柟临朝第三天,金承业才找上门来,依照他的性子,已经很是难能可贵。不过他来的倒是时候,正好让自己解脱出来,于是她立刻站起身,笑眯眯道:“国舅爷来了,可不好怠慢,这小像改日再画也使得。”
  “作画如同打仗,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否则再而衰,三而竭。头一次为爱妃绘制小像,可不能让宫廷画师给比下去。”岳临柟冲她摆摆手,示意坐下,转头对小桂子道:“朕正忙呢,让他候着罢。”
  又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工夫,岳临柟总算将笔放到砚台上,李福贵连忙递上印章,他接过来在画像的右下角使劲摁了一下,对她笑道:“爱妃来瞧瞧,可还入的了你的眼?”
  没有几把刷子,岂敢与宫廷画师相比?答案虽在意料之中,但魏黎春也急于想瞧下所谓的一代奸/妃风范是何种模样,忙不迭的站起来,朝案桌行去,奈何静坐的时间太长,双腿已然麻木,方迈出一步,便猛的跪了下去。
  只见白影一闪,岳临柟已将她抱在怀里,仔细确认并未摔伤后,这才笑着打趣道:“还以为许久未动笔,画技已然退步不少,谁知竟让爱妃折服的五体投地,朕顿时甚感欣慰。”
  魏黎春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看向案桌上的宣纸,才知他方才不过是捉弄,画中的自己面容恬静笑容和善,通身溢满华贵之气,笔锋苍劲有力,却又细致入微,巧妙的画出了一般宫廷画师所不具有的神韵,实是一上乘佳作,她由衷的赞叹道:“好画!”
  “爱妃喜欢便好。”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将放回贵妃椅上,蹲下/身,边帮她揉捏腿肚边吩咐结香道:“拿去裱起来,挂到寝殿里。”
  “是。”结香应了声,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疑惑的询问道:“皇上,奴婢该挂到哪个寝殿去?”
  岳临柟细长的眉眼轻飘飘的斜向她,笑问道:“你说是哪个寝殿?”
  结香被他笑的有些毛骨悚然,连忙跪地,惶恐道:“奴婢愚笨,还请皇上示下。”
  “挂到咱们长春宫的寝殿里便好。”魏黎春朝结香抬了抬手,吩咐道:“好了,起来罢,地上凉的很。”
  “朕可没说要挂到长春宫。”岳临柟手上故意使劲,疼的魏黎春“哎呦”一声叫出来,他冷哼道:“妄测圣意,可是死罪,皇贵妃娘娘好大的胆子!”
  “不挂到长春宫,难不成要挂到其他嫔妃宫里,膈应的别人寝食难安?”魏黎春失笑。
  “想让你做小伏低的求饶,还是件困难的事儿,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你才会乖一些。”岳临柟颇为失望的摇头叹气,站起身来,对李福贵说道:“去,把金承业叫过来。”
  小舅子与姐夫会面,魏黎春不想搀和,便道:“今个十五,按例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上午忙着批奏折腾不开身,现下总算得空,得赶紧过去才行,臣妾告退。”
  见她有意避让,岳临柟也不勉强,仔细的叮嘱了一番后,便放她离去了。
  *
  日头渐渐西斜,中午的暖和劲过去后,便觉出些冷来,岳临柟便返回了寝殿,在寝殿外厢的临窗大炕上坐下,端起炕桌上的热茶,轻轻啜饮起来。
  “皇上,您要给臣做主啊!”一声刺耳的吼叫传来,惊的他差点将手中茶盅丢出去,他瞥了眼扑倒在他脚下的金承业,皱眉道:“你这是作甚?起来好好说话!”
  金承业哪肯起来,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道:“臣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皇上您给盼回来了,您可一定得给臣做主啊,否则臣真是要活不下去了。”
  “嚎丧呢你?说罢,这回又惹了什么事儿?”岳临柟在他肩头上踹了一脚,不过力道拿捏的十分准确,未伤及分毫。
  金承业被踹了个趔趄,仰倒在地,滚圆的身子挣扎了半晌才翻过来,抽噎道:“没惹事都从九门提督府打发到鸿胪寺了,真要惹了事儿,只怕要被发配到伊犁去了。”
  “原来你今个进宫,是到朕跟前告皇贵妃娘娘的状的。”岳临柟算是听明白了,不由得想起当初魏黎春威胁自个的情景,好笑道:“你还算说对了,她原本是想将你发配到伊犁当定国将军来着。”
  “定国将军?”金承业怔住,不过他也不算太傻,没多久便反应过来,挠着头笑道:“臣哪有那个本事啊……”
  岳临柟哼道:“你有几斤几两朕自然清楚的很,所以朕阻止了。”
  “还是皇上最疼臣。”金承业嘿嘿傻笑,想到来的目的,又顿时变成苦瓜脸,哭诉道:“定军将军臣没那个本事,可臣在九门提督府干的好好的,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换了个残废来顶替臣,然后把臣打发去鸿胪寺,一天到晚跟那些毛绿眼睛的蛮子打交道,臣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大齐山河一统四海归附,鸿胪寺只须负责每年属国进京朝贡之事,与其他署官领同样的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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