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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我等佩服你的胆量和勇气,你走吧,我们可以饶过你。我们要的只是这个大奸臣的性命。”
蒋妩嗤笑一声:“奸臣?你们这些毫不知情就来充忠义之士的废物,明明自个儿就是给奸臣卖命的,却来这里装英雄好汉?呸!别让小女子笑掉大牙!”
“你!”
为首男子气结,“你这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看你长得细皮嫩肉,年轻轻的所托非人是可怜你,你自己有活路不走偏偏往死路上奔,就别怪我等手下无情!”
说着操刀便上。
这六人显然是经过训练,配合的极为默契,六人自动变为两组,三人一组轮流围攻。蒋妩虽然利用地形,将霍十九护在墙角之中,可儿她不能离开他面前超过半步,面前三人的攻击她又不能闪躲只能招架,着实是束手束脚。还有她的匕首,比起刀剑也当真是太过吃亏。
“蹲下!”蒋妩以匕首挑开长剑,头也不回的提醒。
霍十九立即回过神来,蹲在蒋妩身后。
如此一来,蒋妩上半身便可闪躲,束缚小了一些,两脚虽不能挪出这个圈子,倒也能抵挡得住。
围攻的刺客们见一个女流之辈竟有这等身手,他们留个大男人还自命高手,竟然不能伤到霍十九一根汗毛,着实是将面子跌打了,禁不住呵骂:“呸!霍英,你也算个男人!就知道躲在娘们裙子底下!”
“你也是站着撒尿的!躲在娘们身后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你出来,让爷们砍死你,咱还敬你是个好汉!”
蒋妩生怕霍十九受不得激将,“别听他们的,你听着,你要是死了,我觉不苟活!面子是活人才用得上的东西,咱们要活下去才行!”
“霍英你个缩头乌龟,就躲在你老婆身后一辈子吧!”
“兄弟们,这娘们够劲儿嘿!难怪皇上都喜欢,咱么待会儿抓了他她来也尝尝滋味儿!”
……
刺客们进攻之时,攻心之术也不忘了施展,污言秽语言辞侮辱,霍十九这样能隐忍的人,也已气的心口疼。他真恨自己不会武功,拖蒋妩的后腿。偏偏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蒋妩的话,墩身缩在墙角……
一个男人,听着自己的妻子被人言语侮辱,看着蒋妩独自一人抵挡迎面而来的六名武艺高超的大汉,且方才小巷的方向,还陆续有刺客赶来,想来是他的死士已经尽力了。这么多的人,只能守住墙角的蒋妩落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霍十九的眼神渐渐变的坚定,他决不能拉蒋妩一起死,如果他死了,她就不用分心,可以独自离开,只要回到侯府,她就安全了!
霍十九很想再唤她的名字一声,再将她娇柔的身子拥在怀中一次,很想再给父母磕个头,再抱抱可爱的七斤。
但他不能让蒋妩发现他有这个心思。
他身上没有兵器,这么近的距离,以他的力气和能力,若是一头碰在墙上成功的几率也不大,还会引起蒋妩注意分了她的心。
唯一的办法只有咬舌自尽。
霍十九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蒋妩背对霍十九,自然看不到。
然刺客面对霍十九,眼见他俊俏的脸上,表情痛苦扭曲,唇角血丝顺着他下巴留入领口,当即都是一愣。
在后头的人大笑:“咬舌自尽?你也算条汉子。”的同时,蒋妩终于抓住时机,匕首反握着滑过面前男子的喉咙。
血剑喷涌!
而她的心也在同时被人掏空了一般。手上有自己的反应,飞快的抢过倒地尸体手中的宝剑握住,匕首反架开凌空而来的一刀,人却忍不住回头。
“阿英!!”
当看到霍十九靠在墙角,唇角流血时,蒋妩睚眦欲裂的狂吼:“阿英!笨蛋,你这个笨蛋!”眼泪也在一瞬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第二百八十六~二百八十七章 安排
蒋妩的脑海中此刻只有念头,霍十九决不能死!就算他咬舌了,可在她的认知之中,咬舌之人也不会一时半刻就咽气,她必须要尽快让他得到医治!就算他咬掉了舌头从此成了哑巴,她也要他活着!
蒋妩再不顾及自身,手中多了趁手的兵刃,竟如不要命一般的冲了上去,招招狠,刀刀准,即便不能刺入刺客的心脏和喉咙,也要在他们身上开道血口子。刺客被她突然而来的汹涌攻势和不要命的狠劲震慑,一时间竟无法立即毙了她的性命,反而还被蒋妩又杀三人。
只不过,三名刺客倒下,她的锦衣上也多了几道血口。
可蒋妩毫不在意。
如果不能拼出重围带霍十九去就医,如果他在她眼皮子地下死了,她也可以不要这条性命了。
是以现在身上的疼痛她根本感觉不到,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紧绷的弦,她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突围出去,救霍十九。
霍十九的意识尚存,口中的疼痛几乎让人无法忍受,可是他为什么还不死?!
他已经下了咬舌自尽的决心,难道竟死不成吗?那么他的自尽,只是激的蒋妩更加不要命的突围罢了!他等于是在害她!
霍十九满额的冷汗,意识渐渐模糊,暮光焦灼在蒋妩的背影上,眼见一她不避不闪的映着一人的剑锋合身而上,对方的喉咙被划开的同时。在他的角度,竟能看到她背后的肩头绽开了一朵暗红的血花,在她的月白锦衣上。犹如勾魂摄魄的鲜红曼陀罗。
他真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
正当他意识迷离,即将昏厥之际,却突然墙头上有五名黑衣蒙面的汉子越身而下,两人去阻住从巷口奔向这方的刺客,两人加入战团,承接住刺客的攻击,一人护着蒋妩退开到后方。
不是他的人!
蒋妩顾不上自己肩头染血。丢了匕首和长剑扑到霍十九身旁,“阿英。你怎么样!你别吓我!阿英!”
黑衣蒙面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拔掉瓶塞,掐着霍十九的下巴迫使他张口,便将瓶中的粉末倒进了他口中。
“你给他吃了什么!”
“夫人莫担忧。这是我们最好的止血止痛药粉,只要不流血,以锦宁侯舌头上的伤,性命是无碍的。到是您身上的伤要赶紧医治。”
蒋妩抱着霍十九,肩头的血滴落在他脸上,却十分冷静的抬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帮我们?”
那人似知道蒋妩的性子,也不多啰嗦,墩身一把扯掉蒙面的黑布:“在下奉主子之命保护夫人。请夫人将侯爷交给在下。”
“你是达鹰的人!”蒋妩愕然。
那人打了个呼哨,就将霍十九扶了起来。“请夫人快随我走!”
蒋妩拾起匕首和长剑,便跟上此人。
与此同时,就见街角处曹玉与裴红凤快马而来。远远见到霍十九在黑衣人搀扶之下。蒋妩素衣染血跟在后头,远处黑衣人与寻常百姓打扮的刺客打的难解难分。
曹玉和裴红凤策马到了跟前。
裴红凤飘身落地,曹玉却是滚下马背的。
“爷!你怎么样!”一把扶住霍十九,曹玉眼见他满口鲜血,吓的双手颤抖。
霍十九口中的血已经止住,只是疼痛难忍。意识已有些模糊了,眼见扶着他的是曹玉。他想开口嘱咐却不能够,只向身后看去。
曹玉这才注意到蒋妩肩头染血,方才出门时的大氅也不知哪里去了,月白色的锦衣上有数处破损染血之处。
曹玉恨不能杀了自己,他应当跟着来的!
裴红凤看不惯曹玉看蒋妩的那种愧疚悔恨的眼神,道:“还冷着做什么?先跟我走!你们这个样子也回不得府里,我家姑娘在这附近有宅院。快来!”
曹玉忙架起霍十九,飞身跟上裴红凤。蒋妩则在那命黑衣蒙面人的陪同下紧随其后。
远离开“战场”,刀剑碰撞喊打喊杀声音减弱,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蒋妩才觉得她是活过来了。可是霍十九口中的伤……
“快请大夫,阿英方才咬舌了。”
曹玉动作一顿,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咬舌?侯爷想自尽!到底是怎样的状况,才逼的霍十九自戕?他今日该来的!如果不是杨曦命裴红凤去送酒给他,耽搁了一些时间,他安排好府中防卫,或许早就会往这边迎来,也不至看到霍十九发的响箭才慌忙赶来。
裴红凤带着几人左拐右拐,便到了一座寻常人家的宅门前,扣响门环,不多时就有个身材敦实的老妈子提着灯出来应门。
一见是裴红凤,老妈子惊讶道:“红凤姑娘,大过年的,您怎么来了?”
又见裴红凤身后跟着一众人,且还是这般鲜血淋漓的凄惨状,老妈子吓的白了脸。
裴红凤吩咐道:“他们是姑娘的朋友,被匪徒袭击了。快请大夫,在预备热水和伤药来。”
“哎,好,好!”老妈子慌慌张张的让路,就去叫人请大夫了。
曹玉快步到了内院上房,将霍十九放在暖炕上,裴红凤已经绞了帕子来给霍十九擦拭唇边的血迹。
黑衣人对蒋妩道:“你也该去处理伤口。”
“我不急。”蒋妩做在炕沿,拉着霍十九的手:“大夫怎么还没到?”
“什么你不急。”黑衣人焦急道:“锦宁侯不过是上了舌头,死不了!你满身伤口,尤其是肩头的伤,若是伤及大血管该如何是好?”
蒋妩的脸色也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惊吓。此时白中泛着青,十分吓人。
霍十九这会儿已经好些,想开口说话。扯动舌头疼的他浑身颤抖。心头上仿佛长了野草一般,想劝她去包扎止血,想骂她是傻瓜,可偏偏不能开口。
望着蒋妩,秀丽的眼中便有了泪意。
蒋妩拉着他的手,二人的手心被粘稠润泽的血液润泽,眼中酸涩。强挤出一个笑来:“你等着,我说的话你只当耳旁风是吧?我叫你好生活着。你偏偏在这里逞英雄,咬舌自尽是谁都行的吗!你这个王八蛋,还敢丢下我……”
话及此,蒋妩已泪如泉涌。再也笑不出来,长发凌乱,衣衫染血的她毫无形象的哭成个泪人:“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你等着!还想将我推给别的男人,亏你怎么想得出!你要是敢死,老娘挖你出来鞭尸你信不信!七斤是你儿子,你不养,还想丢给我一个人吗?我就是追到十八层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她声音哽咽,低柔声音根本骂不出气势来。只叫闻着心痛。
黑衣人担忧的道:“请夫人务必立即去裹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曹玉当即道:“红凤姑娘,劳烦你带夫人去包扎伤口。我在此处陪着侯爷。”转而对蒋妩道:“请夫人别让侯爷担心了,侯爷这会儿不能说话,你若不先去治疗,侯爷岂不是要急死?况且有我在此处伺候侯爷,夫人也该放心才是,今日保护不力。来日夫人要怎样惩罚曹某都行,只是不要这般不爱惜身子。叫侯爷难过。”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外头庑廊下是老妈子压低了声音的回话。
众人面上一喜,各自让开。
霍十九的确是舌头受伤,伤了血管,并无生命危险,只得好生养着,这段日子进食怕是会很痛苦。
蒋妩身上却多了四五处口子,肩头又多了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好在她角度掌握的刚好,没有伤及大血管。
裴红凤也是生平第一次,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这么多深深浅浅的疤痕,隐约辨认的出有剑伤,有刀伤,还有箭伤,大伤小伤浑身是伤,且以疤痕上的嫩肉来看,伤口还不是很老。
为蒋妩包扎伤口时,裴红凤手上控制不住力道略重了一些,加之所撒伤药的刺激,明明那样疼,她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能从她骤然紧绷的身子才辨认的出,其实她也是疼的。只不过她比较能忍。
裴红凤对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贵夫人,就有了新的认知,也有敬佩油然而生。一个如此刚强的女子,必然不是矫揉造作的庸脂俗粉。况且她家姑娘瞧得上的男人都这般爱慕面前这位女子,想来她必然还有更多可取之处。
裴红凤为蒋妩穿上中衣,随后道:“待会儿我在想法子给你府中报信儿。”
“不。此事还是不要宣扬。”蒋妩声音有些虚弱,却很坚决:“大过年的,不要叫爹娘平白的担忧,还请红凤姑娘,稍后命人回去通传一声,就说……就说皇上赐阿英假期,我们小两口去京郊的温泉汤浴了。”
“这样好吗?”裴红凤沉吟道:“锦宁侯的伤势,你不告诉他的爹妈,仔细回头他们知道了怨你。”
蒋妩摇摇头,道:“那也是以后才怨的,现在要紧的是阿英的伤着实不好让他们知道。”蒋妩不方便与裴红凤解释太多,转而道:“今日多亏了红凤姑娘帮衬着,请代我与杨姑娘传个话,就说今日相救之恩,蒋妩他日必将报答。”
“嗨,锦宁侯夫人着实不必如此,我们家姑娘心悦曹公子,曹公子又将锦宁侯和夫人看的这般要紧,那么你们自然也就是我家姑娘需要在意的人了。早前姑娘就与我说过,曹公子心目中,锦宁侯与您的地位极高,要我好生客套伺候,千万不可怠慢,我还是谨记于心的。况且我家姑娘又与夫人您交好。不过是举手之劳,提供个安身之处罢了,有何至于夫人这般客套?”
蒋妩微笑摇头:“患难见真情,红凤姑娘能在此时提供安身之所,我们已经格外感激了。我还有一些事,想求红凤姑娘帮忙。”
“你说。”裴红凤佩服女中豪杰。看在蒋妩身上那么多伤口的份儿上,她也会帮忙。
蒋妩道:“一则,就是我方才说的给府里我公婆那处送个信儿。二则。请红凤姑娘吩咐人打探一下街上的情况,尤其是瞧瞧方才发生打斗的地方,五城兵马司的人可曾来了,若是来了是几时来,几时去的。三则,还请红凤姑娘帮忙,唤刚才陪同我进来那个黑衣人来。”
“都是小事。我即刻就去,我已经让郑妈妈预备了粳米粥。待会儿夫人用一些在用药。”
“多谢你了。”
蒋妩费力的披上裴红凤找来的棉褂子,不过片刻功夫,门扉便被轻轻叩响,方才那黑衣中年汉子已经传了大燕寻常百姓的装束。进了门来行礼。
蒋妩道:“请壮士这边来。”
汉子便到到蒋妩身畔垂首而立:
“夫人有何吩咐,尽可直言。”
蒋妩道:“达鹰现在何处?”
“陛下自然是在我国宫中。”
“那么,是他吩咐你们几人跟踪阿英?”
汉子脸上闪过不悦和不平,“夫人不该这样说,陛下是吩咐我等留下保护夫人,与锦宁侯没关系,况且我等只为了保护而来,何以夫人以为我等是在跟踪?”
蒋妩此刻已十分疲惫,揉着眉心道:“也难为你们平日里藏的那么严实了。既然是达鹰留下你们。我领他的这份情。只是这里我还有几个疑问。”
一听蒋妩说领文达佳珲的情,汉子就笑了:“请夫人尽管问,在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蒋妩抬眸。眼神光芒锐利,直刺人心:“你说,你们是奉命保护我,就算是怕跟紧了被我发现了踪迹来的慢一些,也不至于来的这样晚,为何马车失火冲出重围时。你们不出现?为何当刺客将我与阿英逼到绝路时你们不出现,偏偏阿英咬舌自尽了。你们才来!”
想不到蒋妩竟然会问出这些问题,汉子当真被问的哑口无言,眼神不留神与蒋妩的相遇,竟逼的他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别开了眼躲避开了。
蒋妩简装又笑了。苍白的唇抿着,许久才道:“我明白了。是你们的皇帝陛下这样吩咐的。你们只奉命保护我,是吧?至于我的夫君,我的孩子,我的家人,都不在你们的保护范围之内,是吧?”
汉子沉吟,不敢多言。
他深知陛下对面前这个女子的心意。也知蒋妩的心思不在陛下身上。他们方才在墙头观察下方,也亲眼目睹蒋妩与霍十九被包围,霍十九咬舌自尽之时,蒋妩是如何拼了性命突围的。他们原本也是要出手的,只是他略微由于之下才决定暂且拖延。
陛下的确没有旨意要连锦宁侯也一同保护。
以他们得到的消息,若是锦宁侯身死,燕国皇帝就等于断了臂膀,将来三年和平条约期满,金国要如何行使起步是要容易许多。
所以他们拖延了时间。
只是想不到,蒋妩竟然这般为了霍十九豁出性命。要知道今日如果蒋妩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会被诛杀陪葬。
蒋妩见汉子沉默。心中已经有了数,片刻后,已经恢复如常:“无论如何,今日都要多谢你们出手相助,也请代我谢过贵国陛下。”
“是,在下定将夫人的话传到。想必陛下得夫人的话,也必然会开怀的。这段日子夫人从未主动联络过陛下。”
蒋妩眉锋一挑,冷笑道:“你们不是都已经监视的清楚明白了吗?还需要我与陛下联络?你们就不怕,我略微多说一句话,就让你们丢官丢命?”
汉子闻言身子一僵,恭敬的行礼道:“请夫人息怒,在下并无其他意思。”虽然房间传言,说蒋妩与燕国小皇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