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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之后,两人便聊不起来,庄妃也难以像之前那样热络,很显然心情受了影响。青青倒没主动请辞,而后如软磨硬泡的留在那里,兴致勃勃地要跟庄妃讨论太子大典,还有一些敏感的话题。
庄妃哪有这等心思?这会儿她心里早就炸开了锅了。
之后,庄妃推说身子不爽,委婉地向青青下了逐客令。
青青终于肯走了,不过不是真走,而是……
﹍﹍﹍﹍﹍
青青一走,庄妃又开始不安定了,在屋子里转啊转,就差没扯头发发狂。
“月琴,月琴!”庄妃扯开了嗓门使劲儿喊。
外面,宫女月琴听到声音赶紧丢下手头的东西,飞一般地跑进来,可在庄妃看来还是慢了点儿。
“你在做什么?本宫叫你半天了。”庄妃将气撒到自己的贴身宫女身上。
反正嘛,在宫里当差,也就是当个出气筒,月琴也习惯了。而且她跟庄妃的时间不短了,自然也了解庄妃的脾性,知道这会儿庄妃并非是有意怪自己,而是之前没敢在太子妃面前发飙,这会儿将气转嫁到自己身上。没事儿,等主子心里憋着的气发出来就好了。
是以,月琴一点儿也没觉得委屈,反而是更加恭敬起来,轻声回道:“奴婢刚才替您去盯太子妃了,看见她出了咱们这院子,奴婢才敢回来。”
“嗯。”庄妃见自己的宫女这样替自己着想,好歹也消了些气,温和了些:“笔墨伺候,本宫要给魔煞神君写信。”
月琴赶紧铺了纸张,研了墨,双手将那支庄妃喜欢的貂毛笔奉上。
庄妃一把抓过毛笔,蘸了墨,飞快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而后将那有字的部分撕下来,极速将其卷好,用细丝线绑好栓在了信鸽身上。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连贯,可谓是一气呵成。
放走了信鸽,庄妃在心里还不平静,嘴里又开始怒骂道:该死的百里青青,哪壶不开了提哪壶,竟然还妄想什么太子大典!
“娘娘,您别气了,她不过是小丫头做白日梦,您不跟她一般见识。”月琴安慰道。
以庄妃的脑子,自然知道月琴这话不过是宽她的心罢了,并非真觉得青青是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不过有人提自己说话的感觉还不错,庄妃果然安静了不少,步子稍快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猛地一下坐了下去。
接下来,庄妃半眯着眼,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不太确定地道:“你说,独孤九成那老贼,究竟有没有法子收拾百里青青?本宫怎么觉得他像在耍诈?以他的道行,按说不可能收拾个小丫头片子都不行。”
“娘娘是怀疑独孤九成没心思跟咱们合作?这不可能啊,他难道不想要那象牙手链儿了?那可是独孤老祖宗留下来的法器。”月琴觉得吧,庄妃应该是多疑了。
庄妃喃喃自语:“我给那老贼说了,想要手链儿就得先制服百里那丫头。现在手链儿也在那丫头手上,就看老贼来不来取。”
“应该会来的。他不贪金,不贪银,就盯上这串手链儿。”月琴分析着,可突然又想到:“那魔煞神君也是盯着那东西,到时候这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庄妃扯了扯嘴角,不怀好意地道:“这两人,哪一个是好货?迟早得让他们打起来,正所谓鹬蚌相持渔人得利,那才好呢。”
一谈到自己的精妙布局,庄妃便精神百倍,阴霾全扫。
﹍﹍﹍﹍
青青今儿来月清宫,那可能真是来跟敌人拉家常的?
这一趟来月清宫,虽然只是“无意间”的一些闲话,不过她相信这些闲话一定能在庄妃的心头投下巨石。正所谓心慌则乱,庄妃听到御轩在县衙查案有了线索,怎不着急上火?
诚然,以庄妃的性格不会立即相信,不过在青青看来,怀疑的种子定然会在庄妃心中生根发芽。
青青出了月清宫,本欲杀个回马枪去窥窥庄妃的动向。竟不料,庄妃的宫女月琴远远儿地跟着她。不得已,她只能做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子,一边儿赏花赏草地观风景,一边儿开心地往外走。
直到青青出了月清宫大门,走进月清宫外的园子里,月琴的视线才没有再投放过来。青青巧妙地躲在假山后面,想看看稍后都有哪些人会在月清宫出没。
岂料,她等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鸽子!
信鸽?
扫了眼四周,还好,除了远处月清宫门口有侍卫把守,以及几个小宫女穿梭在园子里外,其余便没多少人。青青对空弹指一挥间,天上的信鸽便落了下来,被她一把接住。
取下鸽子身上的信笺一看,果不其然,庄妃这么快就将信儿抱出去了。抬头称呼为“门主”,自然让人不难想象,庄妃这信笺发送的对象是魔煞神君。
由此,青青可以推测,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京城命案的确与魔煞门有关。而且魔煞门决然不会自己没事找事地干出这么些大案来,一定是为了陷害百玑宫,进而威胁她!
目下,青青觉得,与其自己费尽心机去大海捞针找凶手,还不如抓住魔煞门这条线索。既然凶手是百玑宫弟子,而且是受魔煞门威胁才犯下大案,那么凶手一定会能会百玑宫再有联系。
可惜了,刚才打鸽子的力道没控制好,这只鸽子已经一命呜呼了。不然她还可以用用偷梁换柱之计,将信笺内容改变再塞回去,造成魔煞门与月清宫的嫌隙。
现在……哎,看到自己手里逮住的这只已经咽了气儿的信鸽,青青只有摇摇头,便是歉意了。自己根本没想打死它,看来自己的功夫还不够娴熟,无法做到运用自如。
算了,还是继续盯着月清宫,总能找到魔煞门的老巢。
﹍﹍﹍﹍﹍
到了第三日,县衙那边儿已经传出消息,将几桩命案的凶手锁定,得出的结论是几桩命案系一伙凶手所为,而且将凶手体貌特征,举止习惯等等都详细地列举出来。
传言闹得沸沸腾腾,怎不叫月清宫的庄妃坐立不安?更何况,她放的信鸽已经飞出去三日,甭说至今尚未收到魔煞门主的回音,就连自己放出去的信鸽都没有回来。要说,它早过归巢的。
鸽子一定中途被劫了!庄妃看着自己寝宫内那只空空的鸟笼,十分肯定地对自己道。
那么,就走鸽子的人,究竟是谁?若是不小心在郊外被猎户打下,那倒也罢了;可若是被御轩的人打落,问题就更难解决了。
为今之计,还得派人送信才是。
于是,庄妃将自己身边武功最高的当家侍卫詹贺给派了去。
魔煞神君认得詹贺,所以不必任何虚礼问候,两人直奔主题。
“三日前便传信过来?”魔煞神君也颇觉惊讶。这么多年来,她和庄妃之间的信息传达从未出现过差池,这次是破例了?倘若真是这样,那便要引起足够的重视了。
詹贺道:“信鸽没有回宫,娘娘便料定出了意外,恐怕信息已经泄露了出去。娘娘的意思是让门主早做打算,最好的办法是现在便动手除掉百里青青。太子妃一死,乃是大事,到时太子册封大典便会延后,我们再伺机寻找机会在大典之前拿下御轩。”
“御轩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庄妃娘娘想得太简单了。”魔煞神君的话音里有着浓浓的鄙夷,似乎在嘲讽庄妃痴人说梦。
詹贺也很精明,立即就回道:“正是因为御轩难对付,娘娘才觉得只有门主您出面才是稳妥的。”
“休要给本座戴高帽,回去告诉你们娘娘,别总盯着本座。让她盯紧百里青青那丫头,那丫头可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可是百玑宫的后继之人。”魔煞神君终于将秘密给说了。
其实上次在青青大婚那日,他劫持青青后,探寻到青青的真面目时便想说,只可惜御轩对那丫头太过信任,他无法造成二人间的嫌隙。以至于他说什么,御轩都不信,才让自己的计谋胎死腹中。
不过,庄妃就不一样了,庄妃指定是会信的,干脆让庄妃去报信儿,将此事闹得天下皆知最好。
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先解决掉詹贺心中的疑问才行。
“百玑宫?听起来像是江湖派别。”詹贺皱眉询问道。
魔煞神君站起身,走到詹贺面前,对他道:“你自然是没听过,它已经数十年不在江湖出现。不过,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了。而且,它的厉害绝对不亚于现在任何江湖门派,包括本座的魔煞门。”
“这么厉害?”詹贺吓了一跳。要知道,魔煞神君并非是喜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现在连魔煞神君言辞间都对百玑宫如此忌惮,那说明这绝非一个可以被忽视的组织。于是,他赶紧追问:“百里青青真是百玑宫未来的主人?”
“本座骗你何用?让你家娘娘盯紧点儿那丫头,先别跟她闹翻,否则硬碰硬是没有胜算的。若能智取,将百里青青手中的百玑谱骗出来,便万事大吉了。”魔煞神君也是试过了许多种办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所以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庄妃身上,希望庄妃可以骗过百里青青。
詹贺今日来的目的还有一样:“那京城那几桩命案,门主可得仔细对付,御轩和百里家三公子都在查,有消息说已经有了眉目。娘娘是担心……”
“放心,即便查到魔煞门,也查不到她的月清宫去。”魔煞神君轻蔑地道。在他的意识里,庄妃真不是个可以合作的伙伴。不过,形势所迫,他现在是不得不借后宫之势达成目的。要知道,灭掉百玑宫,还得一张朝廷,依仗庄妃在皇帝老儿面前吹出风儿才能行。
“门主珍重,告辞!”詹贺起身准备离开。
詹贺刚出了魔煞门总坛,尚不及离开玉龙沟,便被一名青衣女子堵住了去路。
“你是?百里青青?”詹贺直接愣住了,心想:这女人动作也太快了!刚才他才和魔煞神君提到她,她现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稍稍平静了一下,他恍然大悟:“你是跟踪我来的?”
“你还不笨!”青青勾了勾唇角,笑得很甜。
詹贺在青青的步步紧逼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果然厉害,能跟踪我,还让我丝毫没有察觉。看来,魔煞门主的话果真不差。”
“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青青笑眯眯地道,看起来像个和天真无辜的小女孩。
詹贺乃侍卫出身,自然不会经不住吓。此刻,他虽然约莫知道自己不是青青的对手,也尚且抱着一丝侥幸:“那便赢了我再说!”
“是么?你确定要打?”青青蹙了蹙眉,偏着脑袋,撅了撅嘴,好像很为难。
詹贺觉得自己的大男人自尊心受辱,“唰”地一声拔出自己的宝剑,并迅即将剑往青青的方向比划过去,口气不善地道:“太子妃,出招吧!”
詹贺以为,既然太子妃隐藏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月清宫和魔煞门的事情也完全被太子妃知道了,那么就不用再掩饰什么了,用拳头解决问题。
青青摇摇头,笑意浮现在那张不能与“漂亮”沾边儿的小脸儿上,不是她看轻他,他确实不是她的对手。这一打起来,她可拿捏不准力道,不想平白无故地伤人性命。要知道,师父曾交代过,若非不得已,不能伤及人的性命,此乃师父前半生经历的总结。
她是个孝顺守信诺的女子,既然当初答应了师父,便不会努力做到。不过,若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师父没有教她成为菩萨,以德报怨不是她的作风。
“算起来,你跟我并无冤仇,我不想伤你。你若能就此消失,不再回与月清宫为庄妃效命,我便放你一马。”青青的目光有意瞟过对方手中那柄长剑,而后眼中浮现一丝无奈。哎,看样子是把好剑,真不希望被她给糟蹋了。
“哼!”詹贺冷笑,脸上尽是嘲讽之色,嘴上更是轻蔑:“太子妃有说话儿的这工夫,便能跟末将打上几个回合了。”
“说话的工夫?若真打,我怕你撑不了这会儿的工夫。”转眼间,青青一身傲骨,锋芒乍现。
“咻……”
一声利器划破空气的细微刺耳声传来,下一刻詹贺手中那柄晃眼的白剑已然对准青青的眉心。却不料,剑尖无故在离青青眉心半寸之距时停滞不前。
詹贺顿时感觉自己手中的剑变得沉甸甸的,使得他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握稳。
“想不到太子妃的内功竟然如此了得,末将倒是领教了!”詹贺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显得蛮横不服气,同时将握剑的手用力朝前面耸了耸,欲用蛮力将锐剑推向青青的眉心。
青青莞尔一笑,笑容似春风般和煦。紧接着,她轻抬右手,那纤细的拇指和食指慢慢地捻住那锋利的剑刃,这个动作相当危险,稍有差池便会毁了她那支玉白无暇的芊手。
詹贺自认机会来到,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出来,奋力将宝剑往青青眉心刺。他想,即便刺不中她的眉心,也能因为剑刃极速在她手中滑行而伤及她的手。
哪晓得,他才刚刚用力,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柄被他珍为宝贝的利剑居然在她手中慢慢融化!就从她拇指和食指捻住的地方开始,仅仅眨眼间,他手中的剑便只剩下手里那三寸长的剑柄!
“这是什么功夫?”他被震撼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功夫,竟然能将钢刀化为铁水!
青青不言,只是勾了勾唇角。能逃过她手下的兵器,至今为止,除非是御轩的弹簧宝剑。
短暂的惊愕和沉默过后,詹贺有点儿动摇了。的确,这样的强敌并非自己能够战胜的。并非是他不战自败,自挫锐气,而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何必浪费力气。也好,他且听听太子妃怎么说,再做打算。
“我若答应你从此不为月清宫效力,你便肯相信我是诚心归顺于你?”詹贺反问道。
青青摇头,很大方地承认:“我对你不了解,岂能轻易信你?”
“那你若放了我,岂不有养虎为患的危险?”詹贺感觉自己有点儿摸不透这个新上任的太子妃的想法。她明明不信他,为何还敢放虎归山?
“呵呵呵……”青青悦耳的嗓音从小嘴儿里溢出,稍后,云淡风轻地道:“你若出尔反尔,大不了就回去告诉庄妃我是百玑宫的宫主,庄妃知道又如何?充其量也就让我的身份曝光,让她提防我。你觉得,她能对付我?”
“自然不能。”詹贺很肯定地道。
“那不就结了?所以我赌,我赌你是个君子。纵然赌输了,我损失也不大。”青青语气虽柔,但其中隐含的力道却很重。
其实,她并非是个赌徒,也不屑于用“赌”的方式将命运交给上天裁定。只因,适才她现身之后,这詹贺拔剑以后并未急于偷袭她,而后君子地等待她话音落下,两人决定用武力解决问题时,他才出手。
往往,看一个人,听他说话并定能判准他;相反,可以从他的举止细节中看出他的性格脾性。
按说她和詹贺立场对立,狭路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若是一般心机深沉的小人,定然会瞅准一切机会下手。然而,詹贺没有,他的决定是与她来一场正式的博弈。由此,青青可以判定,詹贺并非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于是,她决定,信他一回。
詹贺盯着青青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我乃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卖主求生?太子妃要杀便杀,我詹贺无话可说!”
果然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这种人才,丢了岂不可惜?
“忠心可嘉。不过你可曾想过,你这忠,可是愚忠?你在庄妃的身边儿想必不少日子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为这样一个主子保驾护航,可值得?即便你可以抛开个人荣辱,那天下百姓呢?你觉得庄妃适合母仪天下?”说到这里,青青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詹贺的反应。
詹贺却一言不发,眼中现出几许挣扎。
稍后,他才道:“詹贺一介武夫,不懂军国大事,也不懂忧国忧民。天下百姓的福祉不在詹贺考虑之中。”
“呵呵呵……”青青笑得直摇头。
詹贺拧眉,不解相问:“太子妃何故发笑?”
青青随即摆正了脸色,一身威严,满身傲骨,气势凌人:“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光耀门楣,尚不负父母天恩。你苦练十载习得一身本领,就安心窝在后宫当一名侍卫?”
“詹贺只会武功,不会权术,官路闭塞!”其实,谁不想当将军,谁不愿飞黄腾达?詹贺心中,又岂能安于平凡?
青青随口便回:“文官无望,武将何如?”
詹贺心中那根儿被禁锢数年的心弦,刹那间弹了起来,在心中奏出了激荡起伏的音符。
“庄妃处心积虑要害太子,不就为了扶康王登上龙座?以你看,太子与康王,谁更适合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