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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将两人神色看眼里,那街角手执蒲扇之人苏锦倒不认识,但张掌柜跟赵掌柜跟郎少东可是老相识,当下赵掌柜苏锦的耳边道:“那人是商会的郎家少东。”
苏锦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整件事的脉络呼之欲出,商会背后捣鬼,撺掇雇佣一帮子闲汉地痞来砸苏记的场子,苏锦知道此时绝对姑息不得,稍有忍让,对方便会得寸进尺。
只见苏锦脸上怒气上涌,瞠目大喝道:“王朝马汉何?”
两名铁塔般的沧州武师跨步上前:“俺们!”
苏锦喝道:“拿了这三人,送往衙门,告他们欺骗讹诈、扰乱行市秩序之罪。”
王朝马汉两人张开蒲扇般的大手,老鹰抓小鸡般的将三人揪住,只一用力便拎上半空,三人无处着力,惊得脸都白了,条腿空直扑腾,口杀猪般的大叫:“苏家欺负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异变陡生,人们做梦也没想到,苏家竟然胆大如此,不仅不退钱退货,反而纵恶仆抓人,简直是强盗行径,众怒不可犯,庐州城姓也非净是欺软怕事之人,有人当即怒吼:“恶商欺人么?放开那三个男人。”
随着这一声怒吼,姓集体爆,怒骂吼叫声不绝于耳。
第六十三章 风波下
时间:2012…07…25
苏锦嫩脸上青筋暴起,左右看了看,一伸手从小柱子手拽过赶车的大鞭子,‘啪啪啪’凌空抽打数次,鞭梢击的地上尘土飞扬,高声道:“众位父老乡亲,莫要受了这帮无耻之徒的蒙骗,这几件衣衫都不是苏记所出,均为假冒之物,我有证据给大家看。”
这句话石破天惊,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人人侧目而视,想看看苏家少东家是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还是说的是实情。
苏锦见人群稍定,从正胡乱挣扎的潘驴儿、邓小闲和徐小乙的身上扯出要退换的衣衫来,拿手道:“众位乡情父老,苏记自我祖辈起便店训有一条‘诚信’的训诫,传到今日我苏锦的手,苏锦岂敢不尊祖训,诸位倒想想,这么多年来,苏记庐州城可做过什么对不住姓,欺诈牟利之事么?”
围观姓们嗡嗡议论,要说苏记庐州城虽不是什么大善之家,但坏事倒也并没做过,秉承的也是买卖公平,公正交易之道。
“苏小官人,不肖子弟世间多如牛毛,祖训是不错,但那不代表你手便会遵循下去,少东家所言就是你所说的证据么?”有人头脑清醒,出言反驳道。
苏锦就怕没人跟他讲理,要是一窝蜂的冲上来,一顿打砸抢,那自己可就是装逼装过头了。
“这位仁兄说的有道理,下所言只是说明一点,苏记历来传统如此,当然不能排除我苏记每年都会跟姓们产生一些小小的纠纷,但这并不能影响大方向。”
苏锦放下手鞭子,拍拍手上的灰尘继续道:“具体到这件事上,苏记不敢保证出去的每件衣衫都合主顾之意,也不排除有用错布料,拿错样板或者其他的各种可能;俗话说的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苏记或有失误之处,但苏记还没有这么不堪,会一次性的弄出来上件残次品糊弄姓,诸位算算这个帐,件衣衫,撑死三贯钱,苏记会为了这区区三贯便自毁商道,成为庐州姓们唾骂的对象么?”
众人一想,是这么个理,但是事实俱,衣服就眼前,苏家小官人说的冠冕,可保不齐就是忽悠人而已。
苏锦自然知道光是喊口号是不足以服众的,于是他转头看着被王朝马汉叉着脖子叉的面无人色的邓小闲三人道:“你们是哪天哪日来我苏记定制衣衫的呢?可否说出来让下听听呢?”
邓小闲嘴硬不理,奋力将脖子拧过去不看苏锦,被马汉硬是捏着下巴强行转过头来,看着苏锦,众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哑着嗓子道:“时日过去那么久,谁耐烦记着日子。”
苏锦呵呵笑道:“看不出来邓小哥倒是个贵人,贵人多忘事嘛,你手的这绸缎儒衫的样式苏家上市方才十四五天,本个月内的事情,你倒是忘了个干干净净;姑且算你记性差,忘了日子,那么我再请问你,是你本人亲自前来的么?还是他人代订?”
邓小闲实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方可不陷入被动之局,但说定制衣服毕竟都需量体裁衣,若是说他人代为定制,倒有些不合情理,于是把心一横道:“我自己亲自来的,你待怎样?”
苏锦嘿嘿一笑道:“不会拿你怎样。”转头对赵大掌柜道:“查!”
赵掌柜一使眼色,一名小伙计飞一般的跑进铺子,不一刻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册出来递道赵掌柜手。
乘者赵掌柜翻查的间隙,苏锦对众人解释道:“我苏记成衣铺有个规矩,但凡来我店的主顾,皆有记录;记录的内容,乃是身高尺寸,胖瘦高矮,所费衣料几何?当然也录有姓氏名讳,住宅何处;这些倒不是刺探诸位**,而是为了方便裁衣杜衡,送货试穿而已;也有回头的老顾客来照顾生意,便免了量体这一环节,大家图个简便行事。”
众人均想:“苏记倒是用心的做生意,这般手段,庐州城恐怕别无二家。”
赵掌柜将绸衫条目全部翻看一遍,大声道:“从苏记绸缎长衫开卖之日起,共计定制一四十件,八十三件已经交付,没有这位邓小闲官人的登记定制记录。”
苏锦对邓小闲道:“可有什么话说?邓大官人。”
邓小闲极力挣脱马汉揪住自己的脖领的手,但是徒劳无功,也算他反应够快,抗声道:“你们自家的册子,谁知道真假,漏记了也未可知。”
邓小闲的话倒也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人们有的频频点头,有的频频摇头,嗡嗡的议论不休。
苏锦知道不让他们口服心服是不行的,拿过册子对着人群道:“场诸位有苏记订购衣衫的么?报个名字出来,我便能查到你的记录。”
一人举手道:“下刘根生,苏小官人给查查……”
苏锦快速翻动手册子,停一页高声道:“刘根生,家住花桥南,身高尺二寸,订制的是宝蓝色浙缎春长衫一件,这件衣服是为了第一次去见泰山大人而定制的,我说的可有误么?”
刘根生尴尬的憨憨笑道:“一点都没错,月,春打头之日,正是要去见我的泰山大人,所以便想把自己收拾的清爽一些。”
众人哈哈大乐,有人促狭的开始恭喜起来,那刘根生倒也憨直可爱,连连道谢。
接着苏锦又丝毫无误的报出人群几名苏记主顾的基本情况,众人对于这本册子的真实性再无怀疑。
邓小闲垂不语,潘驴儿跟徐小乙倒是机灵,都道:“我们两都是别人代为定制,尺寸长短均由别人代为转述,你那册子上肯定没有咱们。”
苏锦哈哈大笑,冲他两人挑起拇指道:“两位倒是人才,这么说你们两倒是真的被苏记所欺骗了?”
两人默不作声,苏锦不再理他们,举起手的衣衫对着场上众人道:“我知道诸位心还有后一个疑问没有解开,那便是如何证明着衣衫不是苏记所出,毕竟不管是否为本人所购,苏记流出这些次品衣衫便是大的不该。”
众人被说心事,都静待苏锦解答,到此时,已经有大半围观之人相信苏锦所说的是实话了,只是后的谜团未解开,心不甚畅意而已。
苏锦翻开手衣衫的内里,露出印有‘蘇記’二字的白丝刺绣的标识道:“诸位所疑惑的恐怕便是这标识原本是苏记的标识,但苏记有能人,她们早就想出了对付阴险小人这一手的办法,我请诸位看看我苏记的真正标识是什么样的。”
说罢苏锦命小伙计去铺搬了数十件苏记的成品衣衫分给围观姓,众人将衣衫内里的隐秘之处的‘蘇記’二字翻出来一看,和苏锦手的劣质衣衫上的标识一一比对,马上便现了不同之处。
苏锦看着众人惊讶的样子,呵呵笑道:“我苏记正宗的标识自打款式推出之日便已经做了改动,‘蘇’字少了鱼下一点变成三点之鱼,而‘記’字多了言一横变成三横之言,换言之,我苏记的标识是两个错字,可怜这帮无耻宵小画虎不成反类犬,聪明反被聪明误,剩下之事,无需我再解释了。”
众人心悦诚服,苏记一条条的摆出证据,逐渐将迷雾拨开,将事实呈现,剩下的问题便是这些人的目的何了,若说三两个人来讹诈点钱财的话倒也说得通,但这上人一起前来,绝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赵大掌柜指着那些面如土色的余名拿着假衣服的闹事者骂道:“直娘贼,你等还要不要赔钱退货,若是还要的话,便将衣衫交来,只要是苏记所出便给你们十倍返还,若不是苏记所出,则请你们去知府衙门走一趟,吃吃衙役老爷的大棒子。”
那帮人哪敢久待,特别是看到街角处郎少东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没有理由呆下去了,一声喊,纷纷做鸟兽之散,他们要走,倒也没人拦得住他们,况且苏锦根本没打算将他们全部抓起来送官,这是不可能的。
张老掌柜叫人押着潘驴儿和邓小闲三人送往知府衙门报案,虽然明知这三人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过程还是要走的,以后官府也不能说没有知会他们。
人群议论纷纷,渐渐散去,苏记铺前归于安静,苏锦这才感觉一阵疲劳感袭来,刚才神经绷得太紧,这事稍有不慎便会是恶**件的结局,绸衫后面的脊背出凉飕飕的,原来早已满是冷汗;杨小四的搀扶下,苏锦一步步慢慢的走进店内。
第六十四章 余波
时间:2012…07…26
这次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留下的余韵却是袅袅不散;庐州城不消几个时辰便传遍了。
有心眼的精明人通过来龙去脉隐隐便猜到了问题的关键所,有些事欲盖弥彰,当结果暴露之后,幕后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商会这次吃了个大憋,本想将苏记搞臭搞残废,不料苏记棋高一着,轻飘飘的便粉碎了阴谋,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挨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白白帮苏记扬了名;城的舆论证明了这一点,这可真是俗语所言‘老母猪配种——倒钱。’‘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记的谨小慎微,对顾客的一丝不苟,和强烈的防范意识帮他们渡过了这次危机,大的功臣便是柔娘和浣娘姐妹。
对于苏记的商标标识各错一笔这件事,苏锦不知情,赵大掌柜不知情,店内的大师傅们都不知情,甚而至于连负责刺绣标识的小学徒们也不知道此事,真正知道来龙去脉的便是宋家两姐妹。
柔娘和浣娘也许是漂泊已久,防范意识极强,当苏锦满世界张罗着推广他的款衣服之时,两姐妹设计服饰描绘成册之余便考虑到衣服被仿制假冒的这个问题,倒不是她们预知会有人藉此诋毁苏家,而是仅仅出于一种敝帚自珍的保守。
浣娘是始作俑者,她不无担忧的随口一句:“姐姐,若是有人仿制苏家的款式,咱们岂不是白白替他人作嫁衣裳么?”
柔娘本无这番心思,听她一说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苏锦,但苏锦成天介满世界疯忙,晚上见了面多的又是连番的**缠绵,意乱情迷之下,怎么会记得这事;后来两人性便想了这么个点子,直接衣服的饰样上将‘蘇記’二字改成了错字。
负责绣标识的几名小学徒大字不识一个,光知道照着葫芦画瓢,他们绣出来的两个字,连他们自己都不认识,逞论识别错笔了。
由于标识字体较小,又绣不起眼的内角边,赵大掌柜和负责出货检验的领班师傅们只是将内角一翻,看到苏记二字便作罢,谁也不会意这件事。
随着苏家生意的渐渐忙碌,苏锦又忙着囤积粮食,准备仓库等各项事务,后连两姐妹都将这件事淡忘了去,唯有店内大字不识一个的小伙计还兢兢业业的照着那两个错字一件件的绣上去,到顾客手。
上午当闲汉们来闹事的时候,眼见苏记便要身败名裂之时,浣娘忽然想起了此事,这不正是辨别真伪的一个好的办法么,所以便生了后来的大逆转。
“冥冥自有天意啊。”苏锦坐书房里感叹道:“若不是遇到你们两姐妹,我苏家今日便认栽了,你们两真是我苏锦的守护女神呐。”
面前两姐妹虽不懂什么叫‘守护女神’,但也猜出来这是极为推崇的褒奖,都羞得满面通红,垂不语。
小穗儿举着一根玉米棒子啃着,一边插嘴道:“叫小婢说,这是公子爷有福,若不是您大善心收留了柔娘和浣娘姐姐,也不会有如此好报。”
柔娘浣娘两人这次帮公子爷渡过难关,小穗儿心里也是极喜欢的,她恼火自己怎么就事前想不到这个好办法,要不然这次便可挺身而出,解救公子于危难之了,看公子还敢将自己看做是个没用的小丫头么,但既然自己没这个本事,而人家柔娘浣娘有这个本事,只要能帮助苏家,帮助公子爷,小穗儿对她们便会另看上一眼。
不过那是心里,嘴上小穗儿可不愿意将功劳归于两人之身,于是便诛心的将功劳归于虚无缥缈的‘公子有福之人’之类的理由。
三人都知道小穗儿的脾气,倒也没怪她多嘴,柔娘反而顺着她的话头道:“穗儿妹子说的很有道理,有福之人不用愁,即便没有我们姐妹误打误撞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公子也定能从容应对;公子有观音菩萨王母娘娘保佑呢。”
苏锦翻翻白眼,心道:这小嘴甜的,居功不傲,却将功劳全部归功于他人,真是两朵解语之花;但为什么保佑我的便都是观音王母之类的女的?难道就不能是如来佛祖弥勒佛么?还是我她们眼太色,连保佑我的菩萨都被安排成了两个妞儿。
这个问题无需纠结,即便两姐妹很是谦逊,但苏锦还是不容争辩的将功劳归于两姐妹,并生生安了个‘顾问’的名头二女头上。
两女的顾问之职,按照苏锦的要求便是苏记各家店铺均可提出建议和改进之策,可建议于诸位老掌柜,亦可直接向苏锦建议,实际上便是苏锦给自己配了两个助理。
两女欣然接受,毕竟这顾问之职比伺候人笔墨的使女高上不知多少倍了,说起来也好听些;两女虽家境沦丧,但骨子里的上进心还是有的;其实她们并不知道,苏锦看来,其实顾问跟使女之间也并无甚差别。
……
郎少东耷拉着头坐商会的长桌边,他实没想到自己跟苏记的第一次交手便落得落荒而逃的结局,本来信心满满的他还以为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自己抢了个好差事来做,并可藉此为功,日后瓜分苏记之时可以多分一杯羹。
万没料到的是,苏记防守之严密简直闻所未闻,哪有改动自家历来标识之理?而且还是错字,这叫什么事儿嘛。
可是苏记这么一改,改变的事情的走向,同时也改变了自己会长唐纪元心目练达能干的印象,今后恐怕不好说上话了。
唐会长静静坐长桌彼端,听着郎少东悲悲切切的将事情的原委详细解说,感慨苏记的高明的同时也为郎少东的托大而恼火。
“你们都低看了苏锦这小子啊,平日里自大惯了,根本就没有细细的去想,粮铺事件上能玩出那么多花样的人,会是轻易得手的么?也不细细的查查苏记的方方面面,即便是伪造也要伪造的八不离十,连标识的错漏之处都不查明白就去动手,铩羽而归也是情理之,郎少东家,你让老夫对你很是失望啊。”
郎少东低垂着头连连自责,态极为谦卑,心里也不知迁怒于何人,怒火翻腾不休,难以平息。
“算啦,此事到此作罢,郎少东也无需太过自责,毕竟苏记狡猾如狐,连老夫都差点着了他们的道儿,老夫对此次失败也并不感到奇怪,只是有些可惜大好机会就此丧失,反而提醒了苏记今后加防范严密,幸而你找的那几个领头的嘴巴倒也严实,府台大人象征性的打了二十棒他们只是说自己骗套些钱财来花花,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倒也没惹出什么麻烦。”
唐会长顿了顿,叹息一声道:“你去善后,给些钱堵住嘴巴,不能让这些人产生不满情绪,闹得满城风雨的。”
郎少东恭敬起身,施礼退出;唐纪元枯坐空旷的商会议事厅,半晌不动,烛火闪耀之际,照的他黑乎乎的身影雪白的墙壁上忽长忽短,魔鬼般的跳跃舞动。
第六十五章 杀人还是放火?
时间:2012…07…26
疤脸黑七给唐会长带来了好消息,这两天他心力的城外的两个码头和数家车行打探。
凭着那张看一眼便足已震慑他人的疤脸,以及软硬兼施的手段,并没费多大的力气便查出了苏记那夜连夜卸粮入库的事情,并逼着几名车把式回忆出那夜行走的路线,成功的将苏记庐西庄园粮食仓库的位置摸了个一清二楚。
为了不出差错,这回疤脸黑七长了心眼,带着几个弟兄趴长草里喂了大半夜的蚊子,终于摸清楚苏记仓库的进出口以及看守人员的人数活动情况。
唐会长听完疤脸黑七的汇报,极为兴奋,可算是逮着狐狸的尾巴了,这么多天被苏记玩得够呛,饶你奸似鬼,也要吃老夫的洗脚水,这番老巢被挖出来,唐纪元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从疤脸黑七的回禀来看,苏记采购了二十多条船的粮食,粗略的估计大约有粮食近十万石,这般大手笔,连唐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