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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恍然惊醒,吃力的自榻上坐起,右手按压了下额头,总觉得是昏昏沉沉。
“我睡了多久?”云若问道,脑中似乎还沉浸在梦中,向着窗外看看,幸好是艳阳高照,至少还没昼夜颠倒。
怜香丢下手中的抹布,啧啧舌道:“主子您真是的,睡个觉和宿醉了一样,睡的沉的很,怎么都晃不醒,而且还是王爷亲自把您给抱回来的。您可不知道,您抓得王爷多紧,拽都拽不下来,还是王爷哄了哄,这才让您松了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您回归少年时了呢!瑚”
怜香虽是带了些小小的斥责,但是那唇角却扬着弧度,明显是在笑。
云若听了倒是真的全身一僵,虽然脸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或许就是这样完全的怔在了这里,一动不动的,反倒反映出了慕云若心中最大的动摇。
她……拼命拽着王爷不放,还得让王爷哄着才下来?
云若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发沉,不,乃至全身都在发沉,又是用手按压了下头,总觉得一点都不想下榻,干脆就这样在睡过去,权当这也是场梦好了。
然而这样的想法,在细雨推门进来时那一脸的阴沉来看,一切来的比什么都要真实,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那无意识的举动,大概已经人尽皆知了。
抚着额的手,几乎遮掩了眼睛,不想看,不想听,只想忘得一干二净。
叹栽,她慕云若熟睡后,竟会做出这等让人目瞪口呆之事,真不知先前还和王爷正义凛然说话的自己,在王爷心中以沦为了什么形象,说不定王爷还会想,也许慕云若早就窥探了王爷的俊美之色,这才自己编个故事,说到头就是想要投怀送抱。
不好,不好,平时东西想得细,想得多,这时负面影响全部涌上心头,几乎想到了云若恨不能将这双紧抓着人家衣服不放的双手从身上甩下去算了。
云若无声的轻叹口气,半响这才故作平静的看向了一脸阴沉的细雨,问道:“贵干?”
细雨挑眉,却是将慕云若方才所担忧的想法,一个不落的在脑海中走了一遍,然后冷哼一声,道:“故意装睡还吃我们王爷的豆腐,亏你这狡猾的女人做得出来!!”
云若静默不语,微微含笑,齿间却不由狠狠落了一声,然后她轻吸口气,摆了一副“随你去想”的神情,径自走下,再次重复道:“贵干?”
细雨又是哼了一声,一脚将门顶开,“你昨夜抓回来那人,我们怎么盘问,他都说是不知道,我们觉得还是你亲自去看看的比较好,终究是和慕家有关的事。”
一说起高俊,云若清闲的神情顿时归为了凝重,于是紧忙自榻上走下,交代几句,稍稍洗了把脸清醒清醒,这便跟着细雨而去。
那些蛮人马客都被关押在了寨子的最下层,各个被绳索捆着,时不时的就会哀嚎两声。
当云若步入的时候,刚好听到里面传来了异样的喊叫,细雨冷笑,只解释说是染离拷问的惯用方式。
不过说是这么说,当云若路过其中一间房,看到染离正向大爷一样坐在那里,然后那只羽毛来回给那马客脚心挠痒痒时,云若不禁眉心一紧,失笑,念着果然是什么人有什么方法,这种方法,还真是与染离那魔鬼般的性子非常搭对。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个看起来较好的房间里,或是因还没进行正式的盘问,高俊整张脸都写着“拒不合作”,完全就和落败时那惨兮兮看起来什么都说的样子不同。
云若倒也不意外,在进了门后,便与细雨说道:“我去问他试试,能帮我搬把椅子吗?”
细雨唇上一抖,俏脸上写满不悦,晃了晃身子,冷嗤道:“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想拷问他不成,别没等他回答什么,你先累死在里面了。”
云若微微侧头,不正面回答,清澈的眼眸却是明显重复着方才自己想说的话。
细雨白了一眼,仍是满脸不屑的拎过旁边的一把椅子,直勾勾的丢给了云若。
云若接过,二话不说便带了进去,然后稳稳放在高俊的面前,随后亦转了身,将房门重重关上,将细雨毫不留情的挡在了外面。
细雨一阵不悦,但也没办法,冷哼一声转身去和染离逗贫了。
如此,便将这间房让给了云若和那个高俊。
“好一个铮铮的汉子,对别人绝不吐露半点东西,倒像是我慕家的副将。”云若轻语,而后抻开椅子,冰冰坐上,双腿叠翘,一手指尖缓缓绕着鬓角的发丝,一圈又一圈,然后再一一放开。而在她脸上的神情则与进入之前完全不同,平日里被掩饰起来的利光,此时毫不避讳的染在眸上,尖锐到让任何与她直视的人都会全身发寒。
当看到是慕云若来了,高俊这时才忽然一怔,视线多了些许闪躲。
终归,还是服侍过慕家人的,打心底烙下的惧怕,永远是无法抹去的。
云若轻而缓的动了下眉角,将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刻印在了脑海中,指尖仍是顿起相错的捻着发丝,好似是在想着什么。终于,指尖顿下,云若缓缓起了身来到高俊面前,带着一股无形的冷慑,莞尔一笑,“高俊,我们聊聊可好,心对心的。”
高俊一惊,缓缓抬了眼眸,但当他再一次的对上云若那双眸子的一刻,原本紧紧握住的手,似乎开始若有若无的松动了。
云若淡漠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弯弯的弧。
……
门口,细雨正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对着牢房里面的染离说着话,同时等着慕云若,一双细长的美眸中,还是罩着一层不愉快。
“我说细雨,你干嘛老针对慕云若,你看不出爷喜欢她吗?爷喜欢的人,说不定将来会当王妃,你可别自找没趣。”染离一边摇着羽毛一边出来,俏皮一笑,准备将羽毛在细雨脸上划过,结果被细雨嗤之以鼻的狠狠拍掉。
“滚蛋,别用你碰别人脚心的东西碰我!”细雨咋舌,拿出腰间是扇子,唰的摆开,阻挡着染离靠近,“谁说爷喜欢来着,不过就是少年时一起长大,这有甚情感可言,哥哥妹妹的就能传宗接代了?大不了也就是个稍稍深厚的兄妹情,否则爷怎么会容得夏侯靖娶这个女人,按爷的性子,要是爱一个人,肯定是要占为己有的。”
细雨说的振振有词,染离似乎也没法反驳,绕了绕那羽毛,也回道:“说的也是,十年前那慕云若才多大,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慕云若现在可是长大了,而且爷对慕云若明显不一样,看慕云若的眼神都不同,你不知道,听言和语说,在千乐宫的时候,当爷听到慕云若的才智时,神情都变得不一样了,怎么看都是喜欢吧。”
“我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细雨闷闷哼了一声,“我,我也不差啊!要身子有身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手有身手!哪一点不比慕云若那一推就倒的女人强!”
“你?”染离哼笑一声,上下扫了眼,“知道‘胸大无脑’四个字如何书写不?三爷喜欢的是极具智慧的女人,所以说,你只能当个打手。”
“你——!”细雨细眉一横,抄起扇子就要追着染离开揍,“智慧,能智慧到哪去,待会儿她就得狼狈的夹着尾巴求我给她审——!”
然,这句话尚未说完,仿佛就是连云若进入到房间也不过只有一刻的时间,那边的门忽然就响动了。
细雨微愣,染离笑开,然后揽着细雨的肩膀一把将她拽到一边,“让你看看,什么叫三爷喜欢的。”
没一会儿,大门开了,平静而又安稳之中,透着些淡淡的光晕。
云若缓步走出,脸上仍是平静到毫无波澜,路过细雨是静默的望了一眼,仅是用着清淡的声音喃语:“审出来了,走吧。”云若说着,将右手拿着的一张“九玄阵造图”放在指尖晃了一下,然后就径自离开,随着背影的渐渐消失,那披散在身后长发的轻摆显得是那般的宁谧与飘渺,竟是有种格外的孤傲之美。
细雨眉头一拧,甩开染离怒气冲冲的去房间里看那别人怎么也审不出来的高俊。
且见他眼神有些飘忽,双瞳充满了动摇,指尖攥着地上的枯草,不停的打着颤,而那种恍惚的样子,仿佛是连进来人都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一次连染离都再一次有些讶异,却也没有轻挑的和细雨开玩笑,而是极为认真的凝语:“这个人,精神崩溃了。”
细雨怔在原地,似乎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争争打打这么多年,与无数人交过手,审人自是不在话下。
究竟是多么了解人心,才能在仅仅一刻的时间里,就将一个如何也不开口说话的人攻至如此田地。
本以为这个慕云若会是很好欺负的那种善茬,但是这一刻,细雨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哪里错了。
“不是治不过你,而是慕云若,从未想治你罢了。”染离忽然笑了,然后俏皮的转了身,向外走去,“还得给这家伙找个大夫,不然,以后都别想再出这个门了。对于背叛慕家的人,慕云若,可是不会留情的。”
细雨扶着门站着,神色很是苍白,贝齿咬咬唇,一把关了门,然后随着染离离开了。
虽然她还是一样的不服,不甘,但是……也还是不要没事去招惹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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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离开了锁人的地方,然后独自走在路上,也没有用午膳,而是一门心思的看着从高俊手上拿来的九玄阵图。
这是一张羊皮图,除了绘制出来的九玄阵之外,还有处处备注着如何建造九玄阵的一些要点,字迹很是熟悉。
“是……师傅。”云若喃语,指尖摩挲过下颌,眸子愈发深邃。
看这样子,秦玉书和慕闫杉关系其实还是很近的,为甚当初他没有和他提过此事?
也可能,只是被慕老叫过去帮忙的,所以并没什么更深的交情?云若猜想。
然而很快,云若就陷入了另一个思虑中。
刚刚,高俊提到了一个地方,一个……离慕家秘密更近一步的地方。
“主子,主子!!”这时一个唤声打断了云若的思考,回头看去,发现怜香正气喘吁吁的赶来,然后扑在云若身上,道:“主子,可找着您了,刚才那木头来房里找您,说是王爷在商讨些事情,想请您去听听。”
“我吗?”云若反问,可一想到初晨时自己的尴尬,多少有些僵硬,然后点点头应了,“我这就去。”
说罢,云若便向着夏侯伊的房间走去,可刚走了两步,脚下却倏而一顿,回眸笑道:“香儿,若是有心上人,记得而和我说一声。”
她微微一笑,重新转身走了。
怜香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挠了挠头,猛的倒吸一口气,“主子说的不会是那木头吧!这——!”
自家主子,什么时候变坏了?!居然开起她的玩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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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云若便来到了夏侯伊的房间。
房间里正如夏侯伊一贯的风格那般,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在门口的时候,云若心里还是慌得很,轻轻顺了下气息,这才推门进去。
然而才刚一进去,就听到了一阵乱哄哄的声音,顺着门缝,霎时也有一个茶杯向着云若这方扔来。
云若一惊,迅速抓着门框灵敏的侧过身子,这才避过,茶杯却被扔到外面,碎成一片一片。
“怎……”云若有些讶异,觉得是出了什么事,即刻抬头向着里面看去。
然而当她再度看到里面的画面的那一刻,清眸忽的一动,有些微微怔住,唇角似笑非笑的动了动,第一次毫不遮掩的透露出了惊讶,“这,这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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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用什么来交换?
当云若看向房内的情景时,双眸微动,或也因为眼前的画面不由的惊叹。
房间里,染离、祁峰等人几乎已经在大打出手,稍一不注意,就可能导致被卷入这场战争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无比混乱,连茶水都洒成一片。
若是她没猜错,屋里好像是在讨论接下来前行的路线,叫她来也是因着此事。不过像这样的讨论气氛,当真与皇宫里的人不同,更确切的说,倒各个像兄弟那般。
想来,王爷与这些人的情感,当是非常深厚的钿。
忽然间,在那已经乱成一团的地方,隐约看到了一抹清净的身影,那人一袭淡雅的碧袍,正无视眼前的这场混乱,安静而沉寂的自己喝着茶,手捏杯盖,轻轻滑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然后仰起头稍饮,一派从容。而且在他的对面,亦是另一人坐在那边,且正拿着笛子,悄无声息的吹奏着一曲雅音。
然而这雅音混杂在这边的吵闹中,几乎是瞬时间化为乌有,不过奇特的是,尽管如此,却丝毫不会打扰了这位吹笛之人,仿佛真的是做到了目空一切,不,当说是耳空一切。
或是听见了脚步声,所有人皆是一顿,齐刷刷向着门口看来杂。
云若眸子清幽对过这些视线,随后敛了眸,径自穿过这些人,向着一旁走去,无声无息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就这样百无聊赖的看向一处白墙,也不知在看甚,总之就是将视线避开。
周围人见状,看了云若一会儿,然后继续吵闹。
夏侯伊放在茶杯上的手却是悄然一停,稍稍盖回了杯子原处,然后看向云若,却发现今日这个女人的视线无论如何都是在避着自己的。
是啊,若非避着,岂会自进了门口就自己一人坐在那犄角旮栏里看白墙,早便和过去一样文雅的到自己跟前道一声“王爷唤云若来何事”了。
琥珀色的金眸稍稍动了动,清雅的将杯子放回了桌上。
岚似乎也注意到了,随着夏侯伊的视线看向云若,随后垂了浅银色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手中笛声不知为何忽而一转,来了一曲“牛郎织女”。
曲声一处,那温温婉婉又略带情调的乐声,使得耳力很是敏锐的云若身子不由的一僵,然后故作平和的缓慢侧过眼眸看向了岚,看向了这个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戳了自己痛楚的男人。
然而岚却始终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回应云若那恨不能将他穿透的视线,反而是有另一抹视线生生印入了云若的眼中。
云若眉眼微动,本是想避开,等待他们正式开始讨论时在与夏侯伊打招呼,然而就在她想将眸子再一次的避开的那一瞬,却见夏侯伊稍稍探出了右手,静默而优雅的向着己方慵懒的勾动了指尖,微启的薄唇轻动,缓缓用着口型说了两个字“过来”。
云若心上稍有一紧,仿佛是脑中再度回荡了怜香的话,再加初晨时在房间里与王爷闹得有些不快……而且不仅仅是不快这么简单。
唇瓣下意识的抿了抿,然后深吸口气,从椅子上缓步而起,向着夏侯伊走去,然就在这一时候,细雨倏而不知从哪里插过一脚,蓦地横在了云若与夏侯伊的中间,虽然不再像原来那般对云若明目张胆的明嘲暗讽,但是对于不想让她靠近夏侯伊的心,却是更加浓郁。
为什么,因为知道了慕云若也是有些斤两的,而且还正是爷的所爱之类,所以更有威胁!
云若了然,自觉后退半步,不与之抢,刚好在那里琢磨着什么。
夏侯伊虽然没有将慕云若叫到身边,但是视线还是在她身上稍微停留了一会儿,这才轻声对着那边几乎快要大打出手的几个人说道:“怎么,有结论了吗?”
祁峰染离等人一听,瞬间将房间的气氛压了下来,虽然一个个都是能征善战,可是说起策略,却又各个熄了火,确实有些无所适从。
夏侯伊望了眼云若,见她仍然镇定自若,便直接起了身,将桌上的一张大图“唰”的一声滑向云若面前。
云若利索的用指尖稳住,略微有些讶异,于是抬头看向夏侯伊。
“你说。”夏侯伊静默开口,一字一定,轻如羽,冷如霜,同时却也夹带着一些期待。
如此这一举动,霎时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向着这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