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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才是这宫中的正主。”
正主?
她看着正殿的匾额就微得睨起眼。
“正主皇后,该住在中轴的交泰殿上。至于我么……”
秦方好这么想到,“比之嫔妃高些,却也不是个必不可缺的人。”
立政殿与交泰殿之差,就是她永远的警醒。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中各位,首次有童鞋给意见说文案的事……话说,小江是在是给文案盲,首版的文案还是意大给弄的。就这样,她给我弄的,只要我复制黏贴个下,结果我还弄砸了。找了一堆代码,然后只能在破损版上diy,事后被群里当了笑话说。╮(╯▽╰)╭ 如今的文案,大家有什么意见吗?话说文案就是一篇文的脸皮,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文案才能算好文案,大家看了愿意点看正文的文案,但无疑我想自己的文案有点挫。
☆、后宫招待会
立政殿上,小太监一溜的报着,“贞贵妃娘娘到,贤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
余下的嫔,贵人,常在答应前些日子也是刚见过,秦方好也不算陌生。
贞贵妃秦臻容是她妹妹,还挤在同一个宫中,到得也是最早。萧贤妃年纪轻,资历也浅,却是出身高贵的西辽本族,也是如今直接掌握宫权的。卫淑妃挺着大肚子进来,身材已经走形了,脸上看着却极温顺,白皙的皮肤,细细的眉眼,水润的唇,看着便觉可亲。
西辽族在百年前的姓氏汉化,到了如今主要的帝姓高氏,其余五大姓中萧氏与卫氏相当。
萧氏多出文臣,这一支便化用萧何的萧为姓氏,而卫氏多从武,囧囧的以卫青的卫为姓氏。
其他的西辽大姓说穿了也是化用。
妃位上寄着的一萧妃,一卫妃,萧贤妃出身更贵一些,卫淑妃圣眷却更盛,又有了身孕。
余者,李婉嫔都生了三个孩子,也不过是个嫔。妃以下的萧氏卫氏,秦方好就干脆认个脸熟,也难对应上名号。
算下来,一正宫,一贵妃,两妃,四嫔,及其他宫人,高津予的后宫离满编制的两贵妃,四妃,九嫔,相差甚远。
秦方好知道,这是因为立朝未久,迟早这宫中是要塞满了五大姓的西辽族妃子们。
高津予的后宫处处透着制衡。与南朝建交的一中宫一贵妃,却不掌权;西辽本族的萧卫之争,便是一萧妃一卫妃。李嫔是汉人,所出子嗣不贵,西辽老姓的女子甫一入宫的就是贵人嫔御。
卫安嫔身边还额外跟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高津予长女英慧帝姬,生母却是被草草记了个哲贵人。
众人行礼,妃子见正宫的规矩是极严的。直到人行完礼,中宫才喊“免”并赐座。
难为大家要为些琐事胡扯个几刻钟,原本也就是生分的,中宫又不长宫权,各人心中又都有一番计较。
下位的妃嫔瞅着中宫无权,摄六宫事的是萧贤妃,与其奉承中宫,倒不如讨好贤妃。
上位的,李嫔想着如何安稳过日子,汉人出身,孩子与大位无望,自己母子如何不做了萧妃卫妃的眼中钉。卫妃想着这胎生个儿子,好抬位份,再升就是贵妃,断没贵妃不掌权而妃掌宫务的。已经有了权力的萧妃则想着,如何趁着小贱人淑妃怀孕,赶快生个皇子傍身……
各人都有各人的算计,坐在上位的好处,就是秦方好能把各人的表情一览无遗。
看着贞贵妃妹妹频频给她使眼色,显然是有话要关了门说,她还要额外留出时间给自家人。
“今日散了吧。”
妃嫔们又恭敬地给她行完礼退下,上头没有皇太后要拜,太皇太后又去吃斋念佛,也只有每天给中宫请安形式化。
独只有贞贵妃留下。
说来也是寒碜人,原本嫔以上的多是有资格自入一宫为主,高津予后宫也就两位南朝来的中宫和贵妃,两人挤在承庆宫。
看着是高位,更似在圈养,只不过后宫不能随意出入,否则她姊妹俩就合该在头颈上挂块牌子,围观者各收门票二十两。
贞贵妃也没多大的事,比姐姐早入宫几日,此刻也不过是联络感情来的。
“前些日子,姐姐大婚,我也不好多打搅。”贞贵妃说着。
一旁就有宫女晓荷心里犯嘀咕的,心想这贵妃也实在太无理。
按着规矩,妃子见到正宫都是要自称“奴婢”“嫔妾”的谦称,哪有在主子面前我来我去的。
见主子没颜色,下人也不喝止。
对秦方好来说,旁的人好当了妃子来看,贞妃总是她妹妹。私下也不拘着她。
她只管听着贞贵妃说话,面色淡淡的,也不见喜也不见恼,合似在看戏。
说着说着,贞妃也有些没意思了,便道,“姐姐,今日这样,北朝的妃子也未免太不把您放眼里。”
秦方好心想,她们规规矩矩地拜我奉承我,就算是当了功课做的,但又哪里失礼了?
却也想看着她这妹妹有什么话说,“小容是怎么看的?”
“姐姐,您是正宫,该要掌六宫佩凤印。哪有正宫娘娘不掌权的,让个妃子掌权的。”
秦方好笑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贞妃还不死心,“您初来这儿,该要让六宫知道谁才是六宫之主。”
换个人来说这话,秦方好都该把她给拍死。
对着是自己的妹妹,她还算是按捺了脾气,“我总是初来乍到,许多事儿还要理清呢。”便不再下结论。
贞贵妃见说不动,也只好行礼回去了。
等人走了,秦方好让人更衣。
舒云觉得奇怪,“娘娘这是做什么?”
“去佛堂给太皇太后请安,换身素洁点的。”
也不一会儿就换好了,趁着她更衣时,舒云早吩咐好了凤辇。
中宫的车驾在宫中划了个“之”字才到永寿宫。
在路上舒云小心伺候着,说到贞贵妃,“贵妃娘娘今儿看起来,说的话总有些怪异。”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居移气,养移体,人还是原先的那个人,只换了个地方,底蕴变了,行事自然也要改变。”秦方好很是明白贞妃如何从个公主小少女过渡到无权贵妃的心理状态,“她的母亲是华贵妃。”
母亲是贵妃,女儿也是个贵妃,倒让舒云笑了出来。
在秦方好却不见得轻松能笑出来。
李兆丰提醒她的事比预期的来得更快。
“初到一处,我对着此处地头不熟,人事也理不清的,让我‘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这是挑着我闹事,把自己折腾进去。”
秦方好自己心里想到。
初到一个地方,如果对这处的人事理不清,自己又没过硬后台的,是万万来不得“三把火”。
譬如小青年,一个小小的职场新人头次去人家公司实习,倒是如何去教训些资历老成,经验老到的经理老总呢?
哪怕是本身能力再强的,在没做出成绩前,也最好低调着。
如今北朝宫中,萧卫之争才是宫廷的主调,至于南朝的两位公主——旁人只当她们是花瓶来着的。
萧氏、卫氏,谁家女儿谁先生下儿子,谁的儿子能被立为太子,这才该是北朝后宫的主流宫斗。
她这个中宫做得尴尬,既不掌凤印,还和个妃子圈养一宫中,这样的处境,还让她正面去PK掌权的萧妃和怀孕的卫妃,让她送死,也不带这么明显的。
“我如今但为中正之事。”这算是官方和私下都统一的口径了。
一旁的宫女都道是,舒云更多问了句,“娘娘这会儿怎么想来去永寿宫?”
“拜地头吧。每日去了才算心诚,总没有到要求人办事,再临时供奉的,倒显得势力。”
“娘娘说的是。”
到了永寿宫后的佛堂,太皇太后果然是诵经。
老太太见了她也是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前日刚和皇帝来看过吗?”
“前次是礼数,您是长辈,总要日日来请安的。”秦方好答得自然。
“我这儿太过素净,你是年轻媳妇,总要避讳些。”
“长辈在这儿,哪里就要避了。”
萧太皇太后想想,也算是明白她的处境。
后宫正为子嗣权宠而争,以秦方好的身份,要折进去了,便是连死都不冤的。
“也罢,只劳你多走一趟了。”
永寿宫太皇太后对着秦方好印象不坏,自家的两个侄女实则与其也无直接血缘关系。早不参与外事了,倒真有点方外之人的意思。
留着孙媳午膳后再走,自然是素斋。
这样的日子固定成了寻常日程,秦方好反倒过得自在。
每日晨起当了花瓶,接了后宫的请安,等后宫妃嫔走了,她便去永寿宫探望太皇太后。
某一日她正在抄佛经,也算能存着往后当了寿礼。
她的字写得不坏,又耐心,怕写错了字,一页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正此刻,不知何时进来的高津予瞧着她好一会儿,“梓童可是有兴致。”
她被吓了一跳,险些把墨滴下。
搁下笔,回道,“陛下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
“但看看你罢了。”
秦方好低头浅笑,心里却不由想,六宫如此多的女子,他哪来的心思“看”她呢。
高津予看了眼她抄的经书,“听说梓童素日常去探望皇祖母?”
“是。”她答得大方,“也不知太皇太后会不会怨我扰了她老人家清修。”
“是你孝道。”
秦方好想了想,“陛下这么说,真让臣妾羞愧了。”
“怎么说?”
高津予只以为她是做作,谦虚罢了。
秦方好安安静静地答着,“虽是孝敬,然而妾身……原是想着避讳的。”
这样说很让人不解,高津予耐心听她给个解释。
“陛下,原本妃子主位该自主一宫,而如今承庆宫,”她缓和着说,“地方不小,贵妃、中宫,明面上能得的宫女,贵妃八人,中宫十人。还不算上粗使,太监等人。”
“我与贞妃各有一众人服侍,两边是姐妹,却耐不住下人要多起心思,臣妾不欲做这等无为之争,贞妃是妾妹,也不忍多言,只能约束自己并身边众人。”
说完她静待着帝王之言。
等了很久,她甚至以为这话说错了,要惹得帝王怒火时,高津予最终却说,“原本念着你们是姊妹,又是离乡甚远,也是让你们结伴,不至于骨肉分离。”
“陛下仁慈。”
这样的套话她信了,认真了,她就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宫斗,子嗣位份才是主流,至于小秦————连正式编制都没挤入,她能斗个什么?ps:酸姜同学的长评,大谢阿~╭(╯3╰)╮,话说遇上长评作者是本该用辛勤的更新来表示感激的,可是小江近来有点萎……亲爱滴,无论如何,读者们的评论有时也侧面的帮作者理清了思路。感谢一切捉虫的童鞋,小江近来卡文,效率低了,时间就紧了。担心姐妹斗的童鞋们表怕,小秦不是个窝里放横炮的人,顶多在给自己和妹妹申请福利。住在一块儿,唇齿都会矛盾,何况作为分享一丈夫的女人?必须分开住,这样才不算是圈养,并且慢慢入了北朝后宫的主流。
☆、宗姬的归宿
高津予最后并没动怒,却也没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事实上秦方好也不认为牵涉到南北政事的,靠了她在后宫这么次进言就能成事,未免也太过儿戏。
出过了声,好歹是先挂了号的。暂没明旨,秦方好却颇得了份差使。
萧贤妃就特来拜会,她如今掌着宫权,也是不得不接头。
“娘娘历两朝,对宫中规矩自有章法,陛下便请娘娘您整理历法,也使数世宫廷能以此为照。”
这差使不难,对着前朝的那些典范书籍,抄抄改改,删除与本朝制度不符的。也不用她亲为多少,大多只要人理出,给她看过敲定,担个领导职责就好。
萧贤妃是如今管宫务的,也不过来应个景,做个客套的礼数。
这样的客套,秦方好明白并不是出于敬意,而是类似对着体制外的人事不关己的疏离。连正式后宫编制都游离其外的,她姊妹俩实在是北朝主流宫斗的局外人。
“劳贤妃有心了。”
萧贤妃连道不敢。
对着个掌实权的妃子,秦方好也不会在这刻冷落人面子。
原以为只是来传声话的,萧贤妃却并没走的意思,用眼角藐了藐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显然是有话要说。
“你们先下去吧。”
秦方好也不是不明白的人,等下人们走了,便问,“贤妃是有话要说呢?”
“娘娘明鉴,”萧贤妃此刻倒有些热络,“奴是为了宫务来的。”
“贤妃素可担大任,掌六宫之权,至于本宫向来多病,你有宫务,且看着办吧,总是陛下的看重。”她一点也不慌张地和人打太极。
“为着大事,奴总要请了主子娘娘您来定夺,这六宫才算有了主心骨。”
把自己亲近的人分到好位子上,争权夺利的时候不想着她这个主子,如今要担责任了,要她出头担个“领导责任”?
秦方好心想,她真傻了才这会儿应承下来。
果然听着萧贤妃说道,“历来宫中法度,是不兴妃子们自己养皇子的。”
这是多朝多代总结下来的经验,防着外戚干政。
而如今宫中,立朝未久,许多事并不规范,李婉嫔的两个皇子就是养在母亲身边。
秦方好冷眼看着她继续往下说,“便不是宫中,寻常人家的妾侍也是不能亲养了少爷姐儿的。”
说完便不多言了,等着秦方好接过这个话茬。
秦方好自然不会接过这个话茬,更不会应承什么。
冷笑,北朝主流宫斗果然是波及到她这儿了,还能为了什么?子嗣。
萧妃无子,暂时也无妊,倒是李嫔所出数子,而卫妃也当临盆。
大义上继嗣之争不说,就情理上,拆散人家母子,骨肉分离的,那都是作孽。
萧妃自己不想暴露当这个恶人,她连正式宫斗都没入,更不用给人当了枪使。
“贤妃这话该要亲对了陛下说。”
“奴只是个宫妃,娘娘才是嫡母正妻,这话奴说了是要招怨,娘娘是名正言顺。”
这时候想到我是领导了?
秦方好就和她打太极,“法理不外人情,本宫没当过母亲,这其中的事,也是撕虏不清。”
“娘娘仁慈。”
她就是当听不懂,不理会,萧贤妃还待再说什么,秦方好便道,“要不这么着,贤妃你要觉得这事儿要紧,我也正理着宫制法度,上报御览时,给你夹个条子,也是能让陛下知晓了。”
她立的宫法自然要再给上级过目,一稿二稿,才能算敲定。否则任着她来,在大纲里头行写着“打倒高家外族皇帝!”“还我中华,驱逐胡虏”,印了小册子在宫中乱发……事情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当然秦方好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人,她也不会做出格。
在立宫法时上报御览时给夹个小纸条?
萧贤妃一下子就退缩了,“娘娘万万不可,可要从长计议。”
她支了秦方好想当枪使,原就不是来暴露自己的。
秦方好倒有些失望,萧贤妃一吓就缩,这样的过招实在没看头。
萧贤妃的从长计议可不是她的从长计议。
要换了往日,秦方好是必要讨回些利息的,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倒显得她这儿的门槛不高了。
不过仔细一思忖,萧妃还在掌权,她又不是北朝后宫的主要矛盾,也不用赶着把自己搅进这个泥潭。
“贤妃说的是,从长计议好。”
萧贤妃恭敬地退下,心里把她恨得牙痒痒。
两人却还没撕破脸,萧妃还有主要宫斗目标在,一转眼也就淡了在中宫这儿的事。
她心里淡了,秦方好却还没忘。
秦方好才不计较萧贤妃会不会恨她,敢情要是当了傻帽乖乖入她的套,给她当了枪使才算好人?
就算要圣母也不是这么当的。
看着宫殿四周,静得吓人。
重又叫了宫人进来伺候。
宫女碧玉说道,“娘娘,刚才李公公来通报,说是荣顺宗姬去拜过永寿宫太皇太后,就要来拜。”
“知道了。”她淡淡应了句。
宫中到处都是眼线,她执掌过宫廷,对此中之道几乎能算“心得”了。
如今她是只笼中的金丝雀,也只管自己宫殿前的一亩三耕地,自己一套班底还不能和妹妹冲突了。不揽权,自扫门前雪。
一个有能力的皇帝怎么可能完全放任他的后宫?这里到处都是眼线,宫里的墙根都生耳朵,消息是长了翅膀飞出去的。
不说其他的,单她就这么个敏感的身份,身边怎么会少了监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