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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的脸!求求你,别碰我的头发!”
景北楼一把将眉妃扔在地上,以最嘲讽的声音道:“余惜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收起你所有可笑的心机,再敢不经过我的同意有任何举措,我会让你以最狼狈的方式,去死!”
说罢,景北楼看都没再看蜷缩在地上,像疯子似的抱着自己头发跟脸的眉妃,阴森着脸孔冷冰冰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眉妃躲在角落里,死死的抱住自己美丽的长发,眼睛里却露出极其黑暗的目光,像是藏着这世上最可怖的憎恨与诅咒!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们一个个都喜欢余辛夷!哪怕景北楼口口声声的说要将余辛夷置于死地,别以为她不知道,四皇子府那个最隐蔽的天牢根本是为了余辛夷所设!而她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全都是拜余辛夷所赐!就连她喜欢的男人都被余辛夷抢走了,她恨!她好恨,恨不得吃掉余辛夷的肉,喝光她的血!
一名宫女胆怯的走上前,颤抖道:“眉妃……娘娘……地上凉,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眉妃脸上露出一抹嘲讽而阴森的笑容:什么眉妃娘娘?不过是老皇帝的一个妾!皇帝只有十几年好活了,可她才十五岁!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她明明还是大好年华,该受全天下男人仰慕的眼光,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抬起头,冷冰冰的望着这名充满恐惧的宫女,优雅的起身,坐在梳妆台上,似笑非笑的轻声道:“我这张脸美么?”
身后替她梳头的宫女仔仔细细的梳着发,似乎怕弄断一根发丝似的,颤抖道:“美……娘娘您是鎏国第一美人,您最美……”
眉妃的声音越来越骇人,镜子里一双眼睛,简直如同鬼魅:“又美在哪里?”
宫女颤抖更加厉害,手都开始抖了:“您,哪里都……都美……”
然后这句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狠狠的迎面扇过来,将那宫女扇倒在地上,嘴角都流出血来,然而更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面前美如鬼魅的女人,那张美丽的容颜上露出扭曲的表情,细长而长着尖利指甲的手中捏着一根黑色的发丝,但是那发丝竟然是断的!
那宫女看到断发,脸色顿时雪白像见了鬼一样,不停往后退,往后退:“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饶奴婢一命吧!求您……”在这栋冰玉宫里,任何一个敢弄断眉妃娘娘头发的人,都会被砍掉四肢然后扔进井里溺死!
华丽而幽深的宫殿里,烛火映照下,眉妃那张美丽的脸孔竟如同恶鬼般骇人,轻轻的凑上前,用长而尖锐的指甲轻轻在她脸上划过,道:“你这么怕我干什么……难道我不美么?”
宫女的胆子几乎要被骇破:“不!不……是的……”
眉妃弯下腰,越靠越近,眨了眨眼睛:“那你为何发抖呢?”
“奴婢……奴婢……啊啊啊!”宫女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喊,脖子上猛地溢出一道血线,下一瞬已经翻着白眼失去了最后一口呼吸。
眉妃收回那只沾着血的手,看着那根因染血而变得脏污的假指甲,冷漠的将镶嵌满宝石的假指甲扔在地上,冷漠的转身对着一旁早已冷汗直冒的太监道:“眼睛瞎了么,还不快把脏这东西扔出去。”
两名太监立刻将宫女的尸体拖出去处置了,一名三十余岁的嬷嬷进来,拿起那把梳妆台上的玉梳,继续给楚嫣梳发,声音中带着一抹肃然:“娘娘,请恕奴婢多嘴,往后这些事还是不要脏了您的手。若是不小心被别的宫里拿捏住,成为把柄,给四殿下带来不便,那后果您恐怕吃罪不起!”
眉妃的脸孔在听到“殿下”二字的时候,微妙的扭曲了一下,甚至露出一丝戾气,但很快又掩饰掉,冷笑道:“别的宫里?现在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是我,我有何可惧!”皇上现在已经完全迷恋上那张脸,还有,她的那些手段,只要她有这张脸,这张比之前更加完美的脸孔,她就绝不会输!
那嬷嬷却忽然严肃道:“娘娘,您别忘了雪妃的身孕!其余不用奴婢多说,请娘娘务必记得,四殿下的吩咐!否则——”在景北楼眼中,失去了价值的无论是人还是物,都难逃一个下场,那便是毁灭!
铜镜里,这名嬷嬷的眼中明显露出杀意,眉妃的牙齿颤了颤,不只是惧怕某种可怕的手段,还是愤怒的挤出一个字:“是……”
直到嬷嬷走了,眉妃忽然起身,将梳妆台上所有东西一股脑的掳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包括那面铜镜都发出一声哀鸣,滚落在地面上。
她会报复的!她会!她终有一天,会将所有欺辱过她的,害过她的人统统都送进地府!她会让景北楼跪倒在她的脚边,请求她的垂帘!只要她成为皇后,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只要——
谁都无法再挡她的路!
与此同时,景北楼闭着眼睛坐在马车上,自皇宫驾出,脸上是最滚烫的水都化不开的冰冷,余惜月那个蠢货,一时按耐不住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余辛夷此刻想必已经防范!再行动怕是不易——但是,与其坐等余辛夷防范完毕,不如此刻出其不意,打她个措手不及!
想起余辛夷那张绝美却冰冷的容颜,景北楼下腹便涌上一股炙热的躁动。那个女人他一定会得到的,哪怕用最残忍的手段,哪怕折断她的手臂,砍掉她的双腿,他也会把余辛夷牢牢的捆在他身边,做他的禁脔!
光华郡主被歹人劫持,没想到却安然无恙而归,而定国公府温老夫人的丧事还未办完,昔日叱咤风云的温衡、温长恨父子竟然又被关进了大牢,谁都不知晓个中缘由,然而最近另外一个消息传出来,五皇子被圈禁了,两件事一相联系,京城之中一时无人不再传——定国公府,怕是要倒了!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三日之后传出一个惊天消息——御史台联名上了一道奏章,弹劾温老国公“拥兵自重,图谋不轨”,满朝震动。
温衡、温长恨父子被当即传召,带罪进宫。还没容温衡开口辩驳,皇帝已经冷沉着一张脸,怒指着他们勃然大怒道:“你们温家人做的好事!”
温衡抬起头来,便看到御史台蒋大人命人抬着个硕大的木箱进来,木箱正好落在了温衡的脚底下,发出砰地一声闷响,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理发颤。等到打开一看,满满的都是奏章!而看这阵仗几乎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些奏章里写着什么!温衡几乎是胆战心惊地看着温长恨,对方却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惊慌,不能自乱阵脚!
皇帝随手拿起一本奏章,丢在了温衡脸上,奏章啪的一声发出脆响,在温衡额头上毫不留情的落下一个红印,温衡连忙跪倒在地,皇帝冷冷道:“西北军少将孙文参温断崖结党营私!”
“陛下——”没等温衡说话,皇帝又再拿起一本念道:“荆州府尹徐毅参温衡中饱私囊,三次私藏赈灾银两,达百万两!”
温衡又是一阵心惊,皇帝不等他沉下心来,接连念了七八本,全是参劾温家的奏折,每一条都是杀头的死罪!一本本有着坚硬外壳的奏折打在温衡、温长恨的身上,每一下都生疼无比,温衡浑身发抖,而温长恨已是满面压抑的愤恨,他拼命地俯下身子,克制住内心的暴怒,不敢让皇帝看出他的真实想法,就算皇帝念了这么多,箱子里的奏章还是满满的,可见有多少人上了弹劾的奏章!而当皇帝念到最后一本的时候,那被龙袍包裹的身躯里猛地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御史台蒋鑫联合八名御史上书——”
蒋鑫?!温衡脸上的血色猛地褪尽,不可置信的撑大眼睛,蒋鑫是温家派系亲自培养出来的,怎么可能参温家一本!?还有念到的其他名字里面,甚至有许多是温家的旧部,为什么他们会反过来咬温家一口?怎么可能!
却听皇帝继续往下念道:“定国公温傲在西北军虚报人头,克扣军饷,暗收温家军达十万众!”
念到最后一个字,皇帝豁然起身,将手中的奏折用力扔在温衡脸上:“哈!哈哈!朕的国家,朕的军队,朕的银子,竟然被你们温家利用,去养你们温家自己的军队!哈哈哈,好极了,简直好得一塌糊涂!十万温家军藏得无声无息,好啊,让朕来想想,你们藏着这么多军队到底意欲何为,是守卫朕的江山,还是——意图谋反!想自己坐上这皇位!”
第82章 她为魔障
顿时满朝惶恐,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温衡的脚步晃了晃,与其说是跪下来,不如说是整个人颓丧的倒了下来!
温长恨脸上的血色刷得褪尽,心底像是有一股冰冷的寒气一直窜到天灵盖,在天牢里的三天,他还一直嘲讽余辛夷多此一举,即便他被关在这里,至多不过几日,必定会因查不到半点证据,而被皇帝释放出来。并且他早就安排好其他妙法,那便是揭穿雪妃的真实身份!有什么比罪臣之女勾结郡主、皇子,混入皇宫报仇来得更为让皇帝震怒的呢?届时皇帝非但要恕他们无罪,反而要补偿定国公府!可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想明白,余辛夷故意设计他进天牢,不只是为简单的出一口气,而是为了捂上他的耳朵,遮住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发生何事。而她却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收买、布置好一切!只等着这一日,一网打尽!
她亲手创造了这个绝好的机会,并且有景夙言帮忙,能以银子收买的便收买,若收买不了,只要让那些人看着温家父子关进大牢,并且四处传播温家必倒的消息,剩下的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审时度势,重新选定立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从来都是不变道理,尤其在官场!
此刻,景夙言站在大殿上,冷声道:“温大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温长恨脸色变了又变,几乎要被逼出一口鲜血!
毒!毒!毒!余辛夷你果真好狠毒啊!他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淌出了泪水,拼命乞求道:“陛下,祖父绝对不会作出这些事情,温家更不敢豢养私军,一切纯属诬告啊……”
而温衡更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用额头砸着地面,生生砸出血来:“皇上!臣温家数代一直忠心耿耿,绝不敢有谋逆的异心啊!请皇上明察!”
不远处,景北楼望着这一切,表情极为冷淡。他其实派出探子隐隐打听到这几日余辛夷做了什么,只是他并不准备出手襄助温家。因为温家已经快完了,此时伸出援手于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只是到此刻他也才知晓,余辛夷到底布置了多大的阵仗!历朝武将们,无论官职如何或多或少都养着自己的一条私军,少则数千,多则数万,前朝有个大将军甚至在封地养了二十万私军,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甚至连他自己都驯养了上千死士。虽然心照不宣,但若戳破到帝王面前,那便让帝王们不得不联想到,谋逆二字!
那个少女何德何能,竟然能拿捏得如此准确而可怕!一下子便戳中了皇帝心中的痛处。温家豢养私军达十万之众,无论这个数字是否准确,最后只要查出来豢养了私军,便都是图谋不轨的铁证!
景北楼眼前闪现过那张清冷而绝美的脸孔,忽的心底窜上一股凉意,可怕,太可怕了!能想到这样兵不血刃的招数,那个少女简直令人惊骇!但同时,也让景北楼更坚定了除掉余辛夷的信念!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余辛夷嫁给景夙言,阻挠他的登天之路!绝不!
皇帝冷哼道:“无罪?那就让他亲自回京向朕解释吧!”
景天齐一听,略有犹豫道:“父皇,近日西北多有异动,尤其是即将入秋,塞外马贼多有异动,藩国更是虎视眈眈,只等着鎏国秋收,此时此刻怕是不能离了老国公啊……”
景夙言浅浅笑道:“三皇兄,你此言差矣吧,这鎏国是父皇的鎏国,有父皇坐镇,除了离不了父皇,还有何人离不了呢?”定国公府是块大肥肉,二十万兵马每个皇子都在打着算盘,而景天齐作为皇子中最年长者,看似文弱,其实野心勃勃,比景北楼丝毫不差!
皇帝的声音当即转变,冷冷的盯着景天齐道:“你的意思是,没了温家,朕的江山就要倒了!”
三皇子一惊,立刻跪下道:“父皇,儿臣绝没有这个意思!儿臣愚钝,请父皇息怒!”
皇帝冷笑了一声道:“愚钝?你们一个个都不愚钝,只是把朕当成愚钝!西北马贼进犯逾月,只有几千流寇乌合之众,却久久清扫不完,朕的二十万西北军到底干什么吃的!还是说,什么马贼流寇,根本就是什么障眼法!”
温衡猛地倒抽一口气,其实皇帝什么都知道,只是有些事没有过皇帝的底线,他便当做不知。然而私藏军队之事彻底触犯了天颜,此刻关于温家,什么都是错!
温衡立刻膝行上前,额头的血滑落到眼睛里都顾不得擦,急急道:“并不是臣父无心讨贼,而是臣父年事已高,近日偶患重病,所以一时无法分/身——臣父已经传来书信,就在这几日便会将马贼一网打尽!温家忠心耿耿,请皇上体恤,切勿听信小人谗言啊!”
原本他们与温老国公商量好,利用这伙马贼闹得越大越好,扩大事端举国皆知,到时候再派军一举歼灭,到时候既让皇帝重新意识到温家的重要性,又挽回了温家的声誉,一举两得!可是谁曾想,这点算计竟然流入皇帝的耳目!
“传书信给你?”皇帝冷笑道,“身为臣子,战事不禀报给君王,反而仅仅传给你?西北之乱到底是朕的国事,还是你温家的家事!”
温衡身体晃了晃,差点要一头栽倒下去,连忙痛哭大喊道:“微臣可用脑袋担保,温家绝无二心啊!”
景夙言淡淡道:“老国公拥兵自重在西北早已是人人皆知,御史台八位御史共同查证过,在西北百姓只知有定国公,而没有父皇。本王倒不知,何时西北成了你温家的封地!”
这句话一说出来,果然皇帝勃然大怒道:“拟旨!即刻着温傲回京解释!三日不回,便捉拿回京!”显然这已经是皇帝的底线,若不是怕捉拿温傲,西北军便会动/乱,恐怕皇帝已经存了将定国公府满门抄斩之心!
温长恨连忙叩头道:“陛下,请容微臣说句话!”此刻他尊严、骄傲,什么都顾不来,连忙膝行到皇帝面前。然而皇帝却不给半点机会,冷笑道:“话,朕已经让你们温家说得够多了!来人,把温衡、温长恨父子押回大牢,听候处置!”
温长恨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任由侍卫将自己与温衡重新羁押,拖出了金殿……温家,完了……他无数次的小看了余辛夷,而这一次,他终于,彻彻底底的败了!
看着温家人面死如灰的被带走,景北楼走到景夙言面前,淡淡笑道:“八皇弟这次仗打得很漂亮啊,恭喜了。”
景夙言浅笑道:“咱们做儿子的都是为父皇分忧,应该说,同喜才是,四皇兄不是吗?”
景北楼的笑容僵了僵,最后冷笑了声,转身走出金殿。
收到景夙言的飞鸽传书,余辛夷唇畔浅浅扬起,挽起长袖将手中的信函置于烛火中逐渐烧掉。这一计成功了!温长恨在利用景北楼对付她,陷害她,甚至企图毁了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在暗中算计他们!
其实温家的私军根本没有十万之众,至多三万而已。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皇帝下决心去查,哪怕只查出几千人,在皇帝眼睛看来,也是图谋不轨的罪证。其实早在此事之前,皇帝便已经逐步怀疑温家,而皇帝最忌惮的私军一事便是火药的引线,让火药彻底爆炸!
若她猜测得不错,接下来——温长恨的日子,就要真的到头了!
就在此时,窗户忽然发出一声轻响,一道身影从窗外跃入,白色的长袍,暗金的流云,不是景夙言又是谁?他翻窗的动作略微狼狈,似乎极少做这种鬼祟之事,然而脸上的笑容却显得俊美得让人心肝发颤。
余辛夷略微皱眉:“你怎么来了?”刚才发来书信,怎么紧跟着人便来了?他难道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么!
景夙言弯起那双璀璨的眸,眨了眨,狭促道:“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恍然想起少一味入眠良药,于是特意来寻千金之方。怎么,辛夷不欢迎?”分明在暗示,余辛夷便是他那味千金方。
余辛夷冷着脸孔道:“不欢迎,那你是不是立刻就回?”
答案是——余辛夷嘴里突然多了一块甜润的点心,景夙言无赖的向余辛夷凑了凑,道:“我听闻你最喜桃花酥,尝尝看吧。”
余辛夷的眉头还没皱,舌尖便品到这糕点的酥香,不过于甜腻,却恰到好处的香气满口,并且分明是热的,说明才出炉不久。而味道更是熟悉得很,应该是桃花坊的。他怎么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