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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作者:相见眉开(潇湘vip2015.3.16完结)-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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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穆雅兰怀孕之后,几乎全府进入戒备。余怀远亲自派了亲信将穆雅兰所居住的芙蓉院里仔仔细细排查过一遍,将院子里的人全换成余府家生的老人,而所用之物,所进之食全部在事前经过三道查验,让原本想添乱的八姨娘、九姨娘都见了这阵仗,识趣的躲得远远的。余怀远这样大的声势,分明是告诉阖府,他极在意这个孩子!

    一时之间,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的,走在芙蓉院外都不敢大声说话,哪像什么喜事儿,简直如临大敌一般。只有余辛夷悠闲自得的在海棠苑里,动动笔墨,偶尔弹琴。

    白芷进来传话的时候,余辛夷正在跟余明琪学画个花样子,子钰长得极快,小衣服小鞋子个把月便要换,余辛夷乐得清闲也学一学。隔着纱帘听到穆雅兰身边的丫鬟豆青来道:“大小姐,老爷刚给二夫人送去一盆极珍贵的八色海棠,二夫人知道您是最喜海棠的,所以请您过去赏花。”

    余辛夷继续手中小心描画着,道:“去回母亲,我这几日身子不好,恐染了什么风寒,若是传给她,顺带着累及母亲腹中的弟弟,过几日再去请安。”

    豆青犹豫道:“可是夫人一片好心,郡主您……”

    余辛夷抬起眉眼,隔着那层纱帘,声音淡淡却极有压迫力:“怎么,你是想让我把风寒传给母亲么?”

    豆青冷不丁一颤,连忙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回夫人!”说着,忙不迭退了出去。

    见豆青走了,白芷端了一碟子桃花酥进来道:“这已经第三次想着各种办法来请您去那边了,小姐,咱们就继续这么躲着?”

    笔尖沾了点蕊黄,在花瓣上细细勾出纹路,余辛夷抬起头似笑非笑道:“不躲着,难道送上门给她制造把柄么?”

    自从穆雅兰怀孕,可谓是满府风雨,三房张氏前两天在花园里跟穆雅兰有了三两句口角,不小心绊了穆雅兰一下,也并没摔着,不料穆雅兰回去便动了胎气,兴师动众的闹了整整一宿,当夜老夫人便怒气冲冲的把张氏拎了去,当着所有家仆的面狠狠训斥了一顿,颜面尽失。九姨娘去向穆雅兰请晨安的时候,不小心把茶碗掀翻,烫在穆雅兰身上,余怀远当场震怒,罚九姨娘面壁思过。因着这个胎,整个余府鸡飞狗跳,俨然成了穆雅兰的天下。穆雅兰这个时候巴不得余辛夷去,甚至千方百计的请辛夷去,若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岂不是全然是余辛夷的罪责?

    这时候余辛夷若主动送上门,那才真是傻的!

    白芷仔细一想,正是这个道理,那位仗着孩子,已然是阖府碰都不敢碰一下的角色,可二夫人三番两次的来找麻烦,难不成要装病到一直待这个孩子诞下来?

    事实上,白芷多虑了,当晚穆雅兰面神色担忧的带着豆青亲自来了海棠苑,白芷吃了一惊忙道:“二夫人,我家小姐染了风寒,正在屋里休息,恐把病气过给您,还请您改日再来吧。”

    在屋内,寒紫听到白芷故意放大的声音,立刻道:“小姐!二夫人怎么来了,怎么办?”真是不去找麻烦,麻烦主动找上门!

    余辛夷微微皱了下眉心,眸中闪过一道冷光,随即徐徐弯起唇角道:“母亲既然大晚上亲自跑来,岂有怠慢的道理?”穆雅兰怀着身孕,千辛万苦的来海棠苑送上门,摆明了不会轻易离去,既然如此,她便来见识见识,穆雅兰准备使哪些招数?

    果真,白芷拦都拦不住,穆雅兰已经一意孤行的冲了进来,因着她的身孕,连白芷都不敢真的阻拦,当打开门看到余辛夷笑容的刹那,穆雅兰似乎目光闪烁了下,随即笑道:“听豆青说,郡主染了风寒,我甚为担心,便连忙来看看,并带了些祛风寒的药来,还望郡主不要嫌弃才是。”

 第83章 什么算盘

    余辛夷道:“母亲怀着身孕还来看我,哪里会嫌弃的。只是担心母亲这身孕方才二月有余,最是容易出事的时候,还是仔细些好,否则,待下一胎恐怕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母亲,您说是么?”

    穆雅兰脸色瞬间僵了僵,僵了好一刻才勉强笑道:“是。”暗暗却攥了攥手帕,很快她眼睛一转,目光落在余辛夷案上那一盒桃花酥上,极其自然的笑了笑道,“郡主这里的桃花酥瞧着倒是极好的,我刚巧也喜欢吃这个,若郡主不吝,便让我带些走,正巧这几日没胃口得很呢。”

    说着,不等余辛夷答应,竟然就叫豆青去拿。

    不待余辛夷使眼色,寒紫已经极其敏捷的将桃花酥抢先一步收了起来。穆雅兰眼睛压了压,略不高兴道:“郡主,只是一盒点心而已,你不会如此小家子气吧。”

    余辛夷笑道:“这些点心都是冷的,母亲你吃了恐要伤身子的,若不巧母亲腹中的小弟或者小妹有个闪失,父亲兴许还以为是吃了我这里的东西导致的,那可真真是天大的误会了呢。若母亲实在想吃,便让白芷明日陪着豆青一同去那家糕点坊买,白芷,听见了没有?”

    白芷乖巧的笑了笑,屈膝道:“是,小姐。”

    似乎某种算计当场被拆穿,穆雅兰的面色立刻难看了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很快又把那蠢蠢欲动的想法压抑了下去,恢复那张纯良无害的笑脸,起身在余辛夷房里来回逡巡了两步,忽然对着床边挂着的一只熏香荷包感起了兴趣,喜道:“郡主这荷包倒是气味很好闻的,不知是什么熏香,我因怀这头胎,近些日子极难入眠,白日里也总是没精神。这荷包的气味倒是极定神的,不知郡主肯不肯割爱呢?”

    穆雅兰以为余辛夷会再次断然拒绝,没想到余辛夷竟然爽口应下道:“若是对母亲有益处,辛夷自然只有双手奉上的道理。白芷,把荷包解下来。”

    穆雅兰一时间竟然有些惊喜,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可没想到,余辛夷却继续道:“孙大夫现在已经在府里,寒紫,去请孙大夫来。”

    穆雅兰微微皱眉道:“郡主请孙大夫来所为何事?”

    余辛夷唇边的笑容更盛,灿烂若五月的海棠般,然而话语中却隐隐夹着一层冰冷的杀气:“我这屋里母亲看得上的东西,母亲一律随意拿走,只一件,得请孙大夫仔仔细细的查验完毕。母亲您这一胎父亲可是极为看中的,哪怕一星半点的危险,咱们也得防着才是呢。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否则阴沟里翻船,怕是再难翻身!”

    不知是被最后那句话里有话惊到,穆雅兰再坐不住,僵硬的牵了牵嘴角,忽然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郡主,夜色已经晚了,我还是先回去了,豆青,咱们走吧。”说着,竟然逃也似的疾步走了出去。

    看着穆雅兰离去的背影,余辛夷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太急了。穆雅兰今日的举动实在太急躁了,她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布局谋划,可仿佛暗中有什么事情正催促着她赶快行动,让她慌乱到甚至忘了分寸,明显的露出了马脚。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着急呢?

    然而就在此时,还没等穆雅兰走出两步,忽然听到穆雅兰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怎么回事?

    余辛夷立刻使了个眼色,命寒紫去看,却没想到寒紫很快面色严峻的回来:“小姐,二夫人摔了!就在经过海棠林的时候!”

    怎么会在这里摔了?还没等白芷疑惑出声,便听到院子里豆青的大声呼喊尖叫:“快快!快去请孙大夫,二夫人摔了!快去啊!夫人,您坚持住啊!”

    不消一刻钟,整个余府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得了消息,聚集在海棠苑内,穆雅兰被第一时间抬起,暂时抬进了余辛夷的卧房,孙大夫满头大汗的带着药箱跑进来,冲进卧房内诊治。

    余怀远身上的外袍都没来得及穿,便面色凝重的疾步冲了过来,见到余辛夷的刹那便大吼道:“怎么回事!你母亲怎么会在你的院子里摔了,你难道没有任何解释!”

    余辛夷看着面前双眼瞪大,里面写满了愤怒与质疑,唯独没有一丝父女亲情,余辛夷冷笑了下,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只剩下嘲讽的冷笑:“我没有任何可解释的。”

    “没有?”余怀远忽然仰头一声大笑,在夜晚显得尤其森然,“哈!你母亲为何会在夜晚到你的院子里来?又为何恰巧在你的院子里摔了!你竟然没有任何可说的,你果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么!”余怀远的目光里充满了

    老夫人在竹心的搀扶下就跟在后头,听到余怀远的呵斥声,立即道:“事情还没问清楚,兴许是雅兰自己不小心摔了,你何苦对着辛夷动怒?一切还是等着孙大夫出来再说。”虽然她也极为看重这个孩子,然而她决不信穆雅兰的摔倒是辛夷做的。

    余怀远的目光,在面色波澜无惊的余辛夷身上扫了一圈,沉冷得如同千年寒冰。余辛夷却自始至终目光冷冷的,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

    许久之后,孙大夫满头大汗的出来道:“胎气勉强稳住了,只是二夫人这是头胎,本就怀着不易的,这次还摔倒伤了根本,最重要的是,二夫人心神不宁,这段时日一直被噩梦缠身,还时常露出惊慌心悸的表情,这才是最伤身体的,长此以往恐怕这胎……”

    孙大夫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们都猜得出来,孙大夫的意思是:穆雅兰这胎若是不好好保,可能保不住!

    余怀远的脸色当即青了青,怒声道:“为何会如此!”

    孙大夫皱起眉,像是极为难说出口般道:“请大人恕老夫无能之罪,老夫查不出来啊,可是看二夫人的气色,不像是身体有什么大碍,反而像……”

    老夫人急急道:“像什么?”

    孙大夫立刻道:“鬼神之事,咱们做大夫的并不精通,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吧!”说罢,便连忙拎了药箱离开。

    余怀远仿佛想明白什么似的,立刻道:“去请!把全京城所有大夫、道士都给我请过来!务必查清楚,二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三日,请进了无数大夫,全都不约而同的摇头离去,直到一名赵姓道士上门,开始做法。这几日陆陆续续请过几名道士,都没有任何用处,余怀远老夫人几乎都对道士不抱任何希望,忽然见那道士结了一个手印,空口默念几句咒文之后,那金盆之中竟突然燃起一股熊熊烈火。

    很快一股冷风吹过,那盆三昧真火非但没有被灭,反而猛地腾起,竟然在空无一物的空中沸腾翻滚起来,似是冥冥中有一只鬼神之手操控着火书写一个字,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却见那道士突然睁开眼睛,大声道:“二夫人这是被小鬼缠身啊!”

    老夫人听后,立即道:“怎么可能有小鬼?我余府岂是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怎会有那种脏东西,请道爷切勿妄言!”

    赵道士表情严肃了许久,又是掐指,又是默念,最后猛地抽出桃木剑在院子里挥舞念诀,袖中猛地飞出一张符,直冲向天空,就在这一刹那,天空忽然劈下一道玄雷,带着金色的光芒直冲而下,在所有人的惊叫声中最后劈中了那片海棠林!赵道士突然指着海棠林,大喊道:“那小鬼就在这海棠林里!这里死过人,留下过冤魂!”

    所有人立即想起来,的确死过,那个从前跟在大小姐身边,后来被打发出去的香附,可不就是死在这海棠林里!这下,没有人再敢不信了,几房胆小的姨娘们都畏惧的捂住了嘴巴。

    就连原本对道术并不怎么笃信的余怀远,都皱紧了眉头,道:“怎会如此?”

    赵道士算了又算,最后肃着脸孔道:“贵府本是贵气非常充沛之所,按道理绝不会有那种脏东西,但是贵府里有一人身带极重的煞气!正是这煞气吸引着小鬼留在贵府,徘徊不散!”

    煞气?余辛夷冷眼看着这个道士,唇边漾起一抹浅浅笑意,她原以为穆雅兰是想在她的东西里做手脚栽赃陷害,没想到小看了她!这场表演还真是震慑人心啊,先是空盆火舞,然后灵符引雷,这道士还真有些本事。如此精心准备,穆雅兰,或者说她身后的景北楼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想借用这煞气做文章,将自己赶出余家?不,绝不会这么简单,怎么办?她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煞气?!”三房张氏事先惊抽一口气,“还会引小鬼,那可是害人的东西,大伯,会不会害了我……们全府!”张氏原本只担忧她跟她的一双子女自家性命,忽然察觉到老夫人不悦的目光,连忙改口,但已经露出了马脚。

    老夫人几乎是怒其不争的瞪着张氏,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东西!恨不得府里不安宁是不是!”这张氏原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性子,从来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更是蠢笨至极。若不是三房并不是她所出,这种媳妇她早就一棍子打了出去。

    张氏被老夫人狠狠一呵斥,立马缩了头,嘴巴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怨气要说,最后在老夫人的冷哼声中吞回了肚子,但仍是极不服气的朝余辛夷瞪了一眼,大有些凭什么她要留在这里等着被煞星害死的怨恨。

    听到“带煞”二字,余怀远的脸孔隐隐的沉了下,朝余辛夷的方向瞥了一眼,对赵道士道:“那有什么办法破解?”

    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严肃道:“老夫只有一计:既然二夫人小鬼缠身,那不妨去小鬼不敢近身之处,方能得到庇护。”

    余怀远蹙眉道:“道长,你的意思是——”

    道士抚须高深道:“这天下正气最足之地,便是寺院道观,所有冤魂小鬼都不敢靠近,而身上沾染上的煞气更能得到净化,乃是二夫人养胎最好的处所。”

    “寺院?”老夫人沉吟道,“这倒是好办的,碧霞寺的主持与我余府颇有些交情,届时只需与慈元大师打声招呼,专门辟出一间禅房,收拾打点舒适了让雅兰去养几个月的胎也未尝不可。”

    却听赵道士继续道:“住进禅房还不保险,二夫人怀胎体虚,最是容易受阴气侵蚀之时,所以除此之外,还需一个身带极重煞气之人陪同。”

    老夫人诧异道:“这又是为何?”刚才不是说因这煞气才引来小鬼么?

    赵道士极为不赞同的摇摇头道:“这煞气易引小鬼,殊不知府中这位天生带煞者又是贵气盈天的,所以虽引小鬼,却又是鬼怪最不敢近身的,所以若是有此人在身旁守护,便是事半功倍,定能保二夫人腹中胎儿无舆。”

    天生带煞,却又贵气盈天,那就只剩下——

    八姨娘絮絮叨叨道:“这是大小姐的院子,府里品级除了老爷、老夫人外,也就只有郡主吻合了!”

    赵道士请了余辛夷的八字,算了又算,忽然笑道:“那便是了,郡主带着命中煞气沐血而生,然八字中又有紫气环绕,最是能镇魂定魄的,若有郡主陪同二夫人养胎,那便最好不过了!”

    余怀远的目光立刻就闪了闪,显然是动心了!即便他从前不信鬼神之说,但这段时日穆雅兰的胎隔三差五便动一回胎气,简直闹得阖府鸡犬不宁,连他自己都已经几夜未得好眠,而今晚更是摔了一跤,差点将孩子摔没。他现下只有余子钰一个庶子,子嗣单薄几乎成了他的心结,这时候他万万不能接受,好好怀上的孩子又没了!所以,若是这般能保住这胎,他绝对毫无异议的。

    他心里还有另一层思量。穆氏怀了身孕,府中其他几房姨娘个个都嫉妒到了骨子里,九姨娘跟张氏更是险些害穆氏小产,若是去了寺院,那便离府里这些恶毒妇人远远的,反而更为安全。再者让余辛夷跟着去,那么若出了三长两短,余辛夷便是首责,这般余辛夷非但不会去害穆氏,反而会殚精竭虑的保护她周全。这样一举两得,并不失为一个良策!

    余辛夷浅浅笑道:“道长的意思,是我陪着母亲一起进寺庙养胎么?若能保母亲与母亲腹中孩子,辛夷自是首当其冲的,但辛夷年幼无知,照顾母亲这样大的重责,怕是承担不来,若是不巧出了什么差池……”

    余怀远却道:“你做事最是稳妥的,且有其他婆子下人陪同,任你差遣,怎会出什么差池?”

    白芷眼珠子一转,深深福了福礼道:“老爷、老夫人,请容奴婢斗胆说一句,小姐并不是不愿意照顾二夫人,只是小姐近日自身也患了风寒,怕是帮不了二夫人,却把病气过给二夫人,那可真是不好了。”

    就在此时,穆雅兰从里屋走了出来,轻轻咳了几声,因着刚才差点滑胎,显得十分虚弱“老爷,还是不要打扰郡主了,我不过是摔了一跤,全是我自个儿不小心的错,往后定然万分注意,不需要府里劳师动众。”穆雅兰一边说,一边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只这几声咳嗽便好像废了她大半力气一般,软软的靠在豆青身上,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疼。

    余怀远立刻道:“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怀着的可是我的子嗣,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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