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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作者:相见眉开(潇湘vip2015.3.16完结)-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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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因为他执针几十年,头一次遇到查不出任何缘故就头痛难忍的,最后只能开了些安神镇痛的方子,先服用再说。

    余辛夷紧按住额头,用力撑在马车上,这一次的疼痛比上一次更为剧烈,持续的时间也似乎更长了些。等头痛散去的时候,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冷汗。

    白芷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姐,你这样头痛下去不是个办法,刘太医他们查不出来,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大夫,实在不行就请八皇子为你寻觅神医。”

    余辛夷闭着眼睛,拍了拍白芷的手背:“不要大张旗鼓。”

    这个时候,所有眼睛都在盯着她,景北楼如毒蛇伺机,一直韬光养晦的三皇子也按捺不住露出了獠牙,她若是显露出自己一点弱点,便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白芷焦急道:“可是这头痛愈演愈烈,该如何是好啊?”

    余辛夷闭目思忖了一刻道:“我会自己找机会跟景夙言说,这件事你瞒好了,不准透露给任何人知晓。”

    马车骨碌骨碌的行在朱雀大道上,忽然后头传来一声鞭子抽动的响声,紧接着是一声吆喝:“前面的马车过不过?不过给我们王府让道!”

    白芷皱眉道:“哪个府的车夫,如此无礼?”

    后面咒骂声又起:“耳朵聋了不成?我们王妃的马车,识相的赶快让开!”

    后面的马车实在太过张狂,白芷皱起眉气愤的撩起帘子超后看了一眼,忽然道:“小姐,后面那个好像是舞阳公主的马车,怪不得连车夫都那样嚣张。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旬国公主呢,哼!小姐,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们几句?”

    自从舞阳公主被旬国皇后贱/卖给五皇子后,因为名声太臭没有任何人愿意与她相交,而身边原本派给她的旬国侍卫也被旬后下令收回。现在的舞阳公主空顶着旬国公主以及五皇子妃的壳子,实则现在连普通官家庶女都不如!但是,对于舞阳公主卑鄙的举动,白芷仍然打心眼里厌恶。

    舞阳公主?余辛夷淡淡笑了笑道:“不要理会,径自走就是了。”

    后面的马车又叫嚣了几句,发现余辛夷的马车非但没让,反而走得更慢,骂骂咧咧了几句只得自个儿绕道,从一旁拐了过去,车轮滚滚,两辆马车擦肩而过。

    一阵风吹起,将舞阳公主马车帘子掀起的刹那,突然露出一双极其阴毒的眼,死死的盯着余辛夷的马车,鲜红的唇展着诡异的笑,手上精致的手套缓缓脱下来,露出一双素白的手,但是谁都想不到,她纤细的娇生惯养的十指上竟然血肉模糊,没有一片完好的指甲,并且散发着一股恶臭味,这样一双手若说是一个女子的手,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第103章 烈火烹油

    这样一双极其丑陋的手,是个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想呕吐出来。然而舞阳公主却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像看情人般欣赏着自己这双丑陋的手。

    余辛夷,你现在还好么?头疼欲裂的滋味是不是很特别?

    你知道,我每次对着你微笑,每次亲昵的握着你的手都是怎样的心情呢?我每次都在想,这一日到来的时候你该有多么的痛苦!哈哈哈,你绝对想不到吧,每次我向你敬酒,主动去握你的手时,我会在自己的手上涂上可怕的剧毒!

    每一次触碰到我的手,这剧毒就会传到你身上,一次的毒或许量不大,但是两次三次四次……这一次次潜移默化的累积到最后毒根深种,然后在某个你毫无防备的时刻突然爆发!哈哈哈,到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从第一次头痛开始,七天后第二次发作,五天后是第三次,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那疼痛也越来越锐利,到最后你每天都会沉浸在那发狂的痛楚中,神智会离你越来越远,你的聪慧,你的才智统统烟消云散,到最后你会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傻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认不得任何人,只会苦恼,发狂,甚至还会流口水的傻子!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若是没有了聪慧,没有了才智,没有了容貌,只剩下丑陋与无知,八皇子还会倾心于你吗?

    就算他还倾心于你!但是你体内的毒会越来越肆虐,并且就算是太医都检查不出来中了何种毒,八皇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他面前变傻,变疯,直至死亡!

    他越是在意你,我就越要让你难堪而痛苦的死去!用我一双手来换你一条性命,多划算啊!哈哈,余辛夷,我说过我不会输的,我永远都不会输!

    ——

    文帝正在上书房批阅着奏章,然而才批阅了十余本就疲惫的撑住头,揉着发酸的太阳穴。近些日子不知怎的他极容易疲惫,有时候早朝还没结束他已经撑不下去,对此文帝绝不承认自己老了,他身为天子,才五十多岁怎么可能老?

    文帝面色冷下去,把孙福寿招过来道:“去把凌虚子给朕传过来。”

    孙福寿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文帝隐隐发青的脸色,又低下头徐徐退出去:“是,陛下。”

    文帝等了足足两刻,等到几乎要发怒,凌虚子才健步如飞的奔了进来。

    文帝不喜道:“道长,最近万寿丹练得如何?”

    “回禀陛下,最近两炉万寿丹都失败了,”说着还未等文帝来得及发怒,凌虚子又道,“但是恭喜陛下!”

    文帝眼睛刚瞪起又缓缓松下:“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凌虚子满面春风的朝着文帝行了一个大礼道:“启禀陛下,为臣在炼制万寿丹的同时,也在为陛下花费七七四十九天炼制另一味丹药,名叫续天丸。陛下有所不知,这万寿丹服用一枚可以延寿一年,但服下一枚续天丸却可以延寿五年!这味丹药极难炼制,就连为臣的师尊穷其一生才炼出三枚后一直活到百岁,而我师兄徐开阳尝试了几十次都没炼成,这次能一举成功简直是上天庇佑,说明天命都觉得陛下您文治武功应该寿命昌隆啊!”

    文帝听了原本疲惫的脸上竟兴奋得冒出红光,立刻一掌拍在案上道:“好!哈哈,太好了!你还不快把丹药拿给朕!”

    凌虚子立马从怀里诚惶诚恐的取出一只红色锦盒,奉到皇帝面前道:“多谢陛下!”

    只见那锦盒里装着两颗黑色的丹药,在红色锦盒里显得尤其显眼,并且散发着淡淡地异香,让人一嗅就忍不住倾倒。文帝甚至没像往常一样赏赐某个称心的官员一枚,让其为他试验药性,就取了一枚极其珍贵的续天丸送进喉咙里。

    不一会,文帝感觉浑身微微发热,像是有热气从体内扩散开一般,散发到四肢百骸,仿佛腾云驾雾一般。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文帝再睁开眼,红光满面浑身都充满了精气力量,高兴得大笑道:“凌虚子炼丹有功,朕要赐你黄金千两!”

    凌虚子感恩戴德的跪下领赏:“谢陛下!”

    京城最高的望江楼里,余辛夷坐在厢房里凭江望去,上元节的灯火将江边照得如同星河。穿着美丽的少女们举着各色灯笼欢喜的走在热闹的夜市上,偶尔与俊美的才子擦肩而过,嬉笑着互相打趣又羞怯的低下头,脸颊羞红。也有身负技艺的杂耍人表演着口喷火龙,空手变出花灯的技艺。白芷、寒紫看得跃跃欲试,得到余辛夷的首肯后,雀跃的奔了下去。余辛夷倚在窗边看着她们欢心雀跃的模样,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忽然,一双手蒙住她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故意压低的声音,但是余辛夷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八皇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了?”这个人近日举动越来越幼稚,从起初送兰草到送她最爱的点心,从飞鸽传诗到送小狗汤团,而近日更是花样百出,衣衫、发钗、胭脂……而最可恶的不是这些,而是他每次逮住机会便要与她亲密,非要把她激到面红耳赤为止。

    而这一次,余辛夷并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余辛夷冷着脸,扒开蒙在眼睛上的双手,没想到看到并不是景夙言,而是一只火红的石榴灯,散发着红色的光芒,显得极为暖融。特别的是灯笼并非红纸糊出来的,而是一片片红色宝石贴起来的,每一片宝石折射出绝美的光芒,偶尔有一两片贴得并不那么整齐,这说明……

    余辛夷抬起头,灯笼后景夙言素白的脸孔,被照耀得倾城倾国,一对长长的黑睫下瞳孔里似乎藏着两汪深海,让人一沉进去就再难以拔出来。

    这个人太可恶了!总是牢牢的抓住她的弱点,她明知道这点,却还总是轻易的被他一击即中!这个人简直是她今生克星!

    看着余辛夷愠怒却又无可奈何的将石榴灯收下,景夙言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然后才缓缓道:“景北楼去过三皇子那里,并且还带去了一名少年。他离开的时候,那名少年没跟出来。”

    归入正题,余辛夷略挑了下眉道:“他到底按捺不住了,比我预期的更早一些。”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着急,这个人向来是藏在地窖里的蛇,最喜欢藏身在黑暗潮湿里,等待许久,然后在猎物步入陷阱时一举露出充满毒液的獠牙!这些年他都是这样做的,为了他的权势与欲一望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而自己置身事外。但没有一次是像这样,装都伪装不下去,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被愤怒蒙住了双眼,彻底狗急跳墙!

    “但这不是更好么?烈火烹油,早一刻火候便差一分,迟一瞬火候则会过,等的就是恰到好处!”景夙言缓缓斟了一杯茶,看着茶叶在滚水里翻滚蒸腾。

    余辛夷冷然一笑,慢条斯理的剥开一瓣贡桔送入口中:“你猜这次他会利用什么才设陷阱?”

    没想到橘瓣还没送到口中,却被某人探过身子一举叼进了唇里。余辛夷愠怒的瞪着这个故态重萌的人,然而景夙言非但没松口,反而趁着吃橘子的姿势将她的手指吮进唇里,还一边邪邪的挑眉微笑。

    余辛夷郁闷的翻了一个白眼,将剩下的橘子一口气用力塞进他嘴里。

    景夙言被橘子噎了一口,万分惋惜错失她指尖的甜腻,轻咳了几声才道:“他想抓我们的弱点布下局谋,必然要千方百计查出我们的秘密,但是从你我身上下手何其不易,所以他唯一的途径只剩下——”

    “你是说雪妃?”余辛夷略挑了下眉,随即又笑起来,“的确,最简单而一击毙命的非现下诞下龙子,饱受陛下宠爱的雪妃了。有上次眉妃一案,陛下对此已经不耐烦至极,若是再爆出雪妃身世的秘密,按照陛下多疑的性子会怎么想?他只会想到一点,那就是雪妃伪装入宫定是别有用意,甚至跟眉妃一样是想对他不利!之后这盆脏水在泼到你我身上,可真谓是一举三得!”

    景夙言撑着下巴,欣赏着余辛夷冷静思索的模样,这时候的她散发着一股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沉静睿智之美:“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余辛夷摆出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道:“凌虚子那里你不是已经布置好了么?”

    景夙言弯起眉眼,笑得无比狡黠。火候既然已经差不多了,那便各自为猎吧,到底鹿死谁手端看苍天之意了。

    就在此时,景夙言忽然目光锐利的捕捉到余辛夷脸上一丝压抑的痛苦,立马皱眉道:“你怎么了?”一摸她的手,触手冰凉!

    他豁然起身,再摸她的额头,更是冷得摸不到温度,景夙言面色顿时冷凝下来,立马起身要将余辛夷打横抱大步走出去:“灰衣!快准备马车!”

    余辛夷闭着眼睛拼力压制不断翻腾的疼痛,一边道:“我没事。”

    景夙言双眉紧蹙的低吼道:“怎么会没事?”从没见过她脸色如此苍白,平时如花瓣般粉润又机智善辩口吐莲花的唇上,竟微微发着紫。这样还说没事?她到底还要不要命?不知道他会心如刀割么!

    余辛夷咬紧牙关拼命压制脑中的疼痛,从齿缝中挤出字眼道:“我说了,我没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全京城最热闹繁华的望江楼,他这样的举动一时不慎便会成为言官们弹劾他的借口?

    从来面对她温柔狡黠的他,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将余辛夷的反抗全部打压下去:“闭嘴!”然后立即朝墨衣令道,“你立刻去将太医院孙医判请来!”

    墨衣立即领命而去,景夙言一路上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将余辛夷抱进马车里,疾驰的马车在元宵夜的灯笼河里,犹如银河里疾驰的流星。

    孙医判被快马加鞭请进王府,以最快的速度给余辛夷诊断,然而诊断了整整两柱香的时间,孙医判才紧皱着眉朝景夙言请罪道:“请恕下官医术不精,除了体虚外,查不出郡主患了什么病症。”

    景夙言皱紧了眉头,孙医判年届七十,乃是太医院第一把国手,若是连孙医判都查不出,代表整个太医院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来。但是,他仍然觉得哪有一丝怪异。

    余辛夷的疼痛已经缓过来,面色恢复如常,朝着景夙言道:“我就说我没什么事,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还嫌盯在你身上的眼睛不够多么。”

    虽是嗔怪的口吻,然而她低垂着头的时候,看不见的眼底,清透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深的光芒。

    从八皇子府出来,余辛夷如往常般面色沉静,一路上都看不出一丝异样,恬静的微笑着听着白芷跟寒紫两个人斗嘴笑闹,取笑花灯节上遇到了什么才子佳人,什么有趣儿灯谜。

    回到府里后,余辛夷梳洗后正准备早些休息,然而眼睛一瞥却看到了书桌上砚台下露出的突兀一角。

    余辛夷目光一闪,立即将白芷等人支开,不动声色的拿起压在砚台下的信封。

    上面两个字的落款显得张狂至极。

    ——舞阳!

    余辛夷你没猜到吧?你竟然也会有落到我手中的一日,想要你的命么?那就来五皇子府求我!记住,只准你一个人来!

    短短的数十个字,余辛夷几乎不用想象,便能猜出舞阳公主此刻得意而刻毒的表情。肯定是无比激动而期待的,等着看余辛夷恐慌而怕死的表情,然而跪到她舞阳的脚下,痛哭求饶,俯首称臣!

    只是,余辛夷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一丝紧张或濒临死亡的绝望,而是唇边漾起一抹冷然的笑,白皙的素手不急不缓的将那只信封放到烛火上,任由那张充满恨意与得意的信纸连带上面的落款,一同化为灰烬!

    元宵节后,小皇子的满月宴来得很快。因为小皇子的诞生,再加上凌虚子的长生丹药提炼成功,皇帝近些日子心情极好,所以这场满月宴办

    得甚为隆重,比前几位的皇子宴都慎重得多。

    余府的马车不紧不慢的在各府的马车流里进了永宁门,进门的时候正巧与另一辆车狭路相逢,不得进退。

    白芷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气咻咻回来道:“小姐,太晦气了,又是舞阳公主!”

    寒紫皱眉道:“怎么又跟她狭路相逢?这个舞阳公主名声已经败坏至极,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虚张声势,丢人现眼的?”

    白芷翻了个白眼道:“我看她分明是故意的,每次都恰巧跟我们撞到一起,分明是来找麻烦的。”

    却听余辛夷不紧不慢道:“她现在无论如何,都顶着五皇子正妃的名头,进宫参加宴会自然是名正言顺的。”

    白芷撅着嘴道:“可是她现在退也不退,进也不进,小皇子满月宴就要开始了,分明是逼着咱们让路的。”

    余辛夷掰了一瓣橘子塞进白芷嘴里,笑道:“白芷,你见过狗咬人,难道见过人跟狗斤斤计较,去咬狗的么?”

    白芷一听噗嗤笑出来,脑子转过弯来,那舞阳公主可不就是一条尽会咬人的疯狗么。

    被让了道,五皇子府的马车先行,舞阳公主从窗口掀开帘子朝余辛夷的方向,冷蔑的嗤笑一声,眼睛里充满了鄙夷,仿佛在嘲笑她余辛夷也不过如此!

    余辛夷自始至终保持着淡淡地微笑,一双古井般的眼眸里波澜无惊,仿佛什么都无法打乱她的心。

    扶着老夫人进宫,因着前几日才下过大雪玉阶显得有些滑,老夫人不慎脚滑了一下,余辛夷一下子没扶住,幸而一双手及时的将老夫人拖住。

    余辛夷抬头一看,出手相助的不是敦厚儒雅的三皇子景天齐又是谁?

    余辛夷微笑点头道:“多谢三皇子。”

    景天齐露出温雅的笑容:“举手之劳。”

    将老夫人扶进大殿内,景天齐望着余辛夷不紧不慢的窈窕背影,眼睛微微眯起:这个才十七岁看似纤弱柔美的少女,任谁都想不到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一双纤纤素手将整个朝廷搅得天翻地覆,更引得他们兄弟间夺嫡之争日渐白热!他几乎想都不用想,得她帮助景夙言该有多难对付,但是还好,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虽然可惜了这样一位佳人,但是——景天齐的脸上一瞬间露出与他的宽厚儒雅丝毫不相称的表情——那是景夙言该痛苦的事,与他又有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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