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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豪格取得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的时候,却又无所顾忌地助纣为虐。这或许也体现了这后宫的黑暗,以及其让人快速成长的魔力罢。
这后宫的女人对于权利富贵的追求永不止步,像通拉嘎这样的侍女也永远不会消失。清宁宫偏殿内就有这么一个渴望凭借着帮助自己的主子提高地位而鸡犬升天的侍女。
这日苏沫儿办完大玉儿吩咐的事情,便赶去大玉儿的寝殿向她回报了:“主子,您吩咐我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大玉儿听后满意地一笑:“苏沫儿,你做起事情来可越发的得力了,很好。”
苏沫儿清冷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多谢主子夸奖。”
大玉儿笑过之后很快敛了笑意:“这事儿做的可还隐秘?可不要被旁人发现了。”
苏沫儿回道:“主子不用担心,那位嬷嬷的本事可是好的很,妆扮成琪哥的样子可是不费吹灰之力,连我都没有识破。”
大玉儿复又露出了笑容:“好得很,这我便放心了。”
这主子两打哑谜似的说的究竟是什么呢?若是此刻有其他的小宫女听见她们的对话,或许就会明白了。琪哥是大玉儿处伺候的一名三等宫女,也是当初哲哲将大玉儿处的人手大换血时一同赐下来的。不过毕竟琪哥从前只是在清宁宫当差的粗使宫女,因此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而大玉儿与苏沫儿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琪哥与乌拉那拉氏处的那位管事嬷嬷对换了。那位嬷嬷可端的好本事,将早已被弄晕的琪哥化妆成她的样子,并且作出自缢而亡的样子。上头来人看到她自缢死了,自然不会深究,便将琪哥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了;而她,则妆扮成了琪哥的样子,变成了大玉儿处的三等宫女。
若说这位嬷嬷是何时与大玉儿搭上线的,那还得从大玉儿发现哲哲赏下的这簪花有问题开始。大玉儿派苏沫儿打探过,知道这是乌拉那拉氏耍的花招,而这一切计谋都出自她宫里那位管事嬷嬷处的时候,她便觉得有蹊跷了。对方大张旗鼓地在盛京没有的木棉花里面下毒,似是有恃无恐、特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于是她便带着苏沫儿去会了一会这位嬷嬷。哪知详谈之下,两人一拍即和,迅速结成了同盟。本打算让她跟着乌拉那拉氏,同自己两处应和,徐徐图之,谁知娜木钟也因为小玉儿流产的事情发现了这簪花之中的问题,大玉儿便索性与这位嬷嬷施了一计,将她弄到自己处伺候着。谁能想象,这个嬷嬷不但没死,还光明正大地呆在清宁宫内呢?
许是为了抚慰苏沫儿,沉默了良久之后,大玉儿又说道:“苏沫儿,这回这件事情你也出了力气。若是将来我的愿望能够实现,我定然不会忘记你。我答应你,会为你实现一个愿望。”
苏沫儿恭敬地低下了头答道:“哪里?为主子办事是我的分内事。不过。。。。。。”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嘴角勾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既然主子允诺了我一个愿望,那我也就收下了。希望主子日后不要忘记了这个承诺。”
“那是自然。”一想到日后摒弃重难、与多尔衮在一起之后的美好日子,大玉儿心中便十分得意,因此也就错过了苏沫儿略带诡异的表情与语气,随口答道。
且不论这后宫众人都怀有何等心思,日子还是这么不疾不徐地过着。
大约在乌拉那拉氏被禁足二十来日之后,总是贴身伺候着她的通拉嘎明显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被禁足的前几日乌拉那拉氏除了惊慌失措之外尚算正常,然而越往后就开始精力不济、越发嗜睡起来。若是只是如此,那也就罢了。只是在乌拉那拉氏难得清醒的时候,她不是一个人坐着喃喃自语,说些咒骂的话,便是抓住通拉嘎的手,歇斯底里地吼着要叫她去找豪格来救他。和她身处一间房的通拉嘎可是深受其害,心中暗暗嘀咕:往日里主子若算是有些疯魔的话,如今倒真像疯了似的。
不过饶是如此,通拉嘎仍旧没有很在意。直至某日早上,等到小厨房都把早膳呈上来了,乌拉那拉氏仍旧没有起身。通拉嘎喊了她好几声,甚至最后推了她几下,她都没有反应。通拉嘎颤抖着用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呼吸尚在。只是怎么叫都叫不醒,似是昏迷了。
这下子通拉嘎不敢大意,马上跑到屋子门口打开了门。守门的侍卫见她突然冲了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马上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她。通拉嘎带着哭腔说道:“侍卫大哥。。。主子她。。。突然晕过去了!劳烦你们向大妃禀告一下。。。请一位御医来帮咱们主子看看。。。。。。”
这两个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于是一个跑去向哲哲禀报,另一个仍旧守着这屋子。通拉嘎仍旧被关到了房间里面,她焦急地在房中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外面的动静以及昏睡过去的乌拉那拉氏,心中祈祷着御医能够早点儿来。毕竟只有她在这屋子之内伺候着乌拉那拉氏,若是乌拉那拉氏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她可真是难逃干系了!尤其是一想到那蛮横的豪格,她更是心慌。
好在哲哲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不敢怠慢,马上带着御医来为乌拉那拉氏看诊了。毕竟在后宫众人的眼中,除去知情的那几个之外,其他的只当哲哲身子好了,亲自收回了后宫的管事权,巴特玛与乌拉那拉氏不再管事罢了,并不知道乌拉那拉氏已经被禁足了。更何况究竟如何惩治她,还要等到皇太极回来再做定夺,这个时候她出事可是不妙。
御医为乌拉那拉氏看过之后,神情十分微妙,看的通拉嘎一阵心惊。哲哲问道:“御医,庶福晋究竟为何会昏睡不起?”
御医恭声答道:“回大妃,庶福晋似是因为思虑过度、耗尽心神,这才导致突然昏睡不醒。”
哲哲挑了挑眉毛,御医这话就有些在打官腔了,即使被禁足、以及担心皇太极回来之后会受到惩处,再怎么思虑过度,但乌拉那拉氏毕竟好吃好喝地被供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可能无端端地昏睡过去呢?她冷冷地对御医说道:“御医,你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我从没听说过一个人因为思虑过度而昏睡过去的。你可得把这话给说明白了!”
御医有些无奈,这乌拉那拉庶福晋的脉象确实有些古怪,似乎是被人下了什么药似的。然而他并不愿牵扯到后宫争斗之中去,便想随意地把这件事揭过去,毕竟只是个庶福晋而已。几贴药下去便能醒过来,也不会伤及性命。只是大妃却不依不饶,他也只得好好地弄清楚这件事情。
于是他郑重地答道:“回大妃,乌拉那拉庶福晋似是中了毒。只是这毒似乎是长期的慢性毒药,因此便有些难寻踪迹。”
哲哲听到这儿,也有些惊讶了。究竟是谁要对乌拉那拉氏下毒?这手段还是如此高超。于是她吩咐御医一定要细查。御医验过了乌拉那拉氏使用的一具器物以及厨房内呈上来的食物,均没有发现问题。最后当他看见香炉内升腾起的细烟,凑上去查看了一番之后,这才对哲哲说道:“恐怕是这香的问题。”
哲哲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了通拉嘎:“这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乌拉那拉氏究竟是怎么回事?下章会有答案
第51章 班师回朝
通拉嘎被哲哲凌厉的眼神吓到了;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说道:“这个香是主子最喜欢的香;自从年前就开始日日焚着;奴婢真的不知道它有问题呀!”
哲哲看着通拉嘎紧张无辜的神情不似作伪,她敏感地捕捉到了“自年前”这几个字;突然想起来乌拉那拉氏对熏香之类的并不精通;便问道:“你们主子怎么突然开始用起熏香了?”
通拉嘎回道:“原本主子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的;只是。。。。。。”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哲哲,哲哲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她一咬牙便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主子刚巧提拔了前些日子自缢了的那位嬷嬷,这恐怕是在嬷嬷的指点下才。。。。。。”
这下子哲哲真的是有些不明白了,那个嬷嬷不是乌拉那拉氏的人么?怎么还让她熏有毒的香?她看了一眼御医,御医马上恭敬地说道:“根据这位姑娘说的;若是长久地熏这种香;的确是会使人虚弱、心浮气躁;倒也是有可能导致昏迷。”
哲哲这才点了点头;捂着鼻子指挥珍哥将这熏香熄了;妥善地将香炉什么的都给收拾了。看着仍在昏睡中的乌拉那拉氏,哲哲叹了一口气:“你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往自个儿宫里领,还那么倚仗人家。。。。。。”这嬷嬷明显不是一心一意为乌拉那拉氏所用,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正疑惑间,殿外突然传来了通传声:豪格贝勒到!
哲哲一阵头痛:那混世魔王怎么来了?原来是哲哲带着御医往乌拉那拉氏这边来的时候,动静着实有些大,阖宫的人都收到了消息,豪格自然也就知道了。
本来乌拉那拉氏被禁足是暗中进行的,哲哲还特地吩咐了侍卫,勒令乌拉那拉氏院中一干人等,皆不得出这院子,自然也就没人给豪格传信儿。豪格正疑惑呢,本来乌拉那拉氏每隔十来天定要找他聊一番,说说贴心话的,突然二十余日不曾让人来找自个儿了,且她院子就如一潭死水、毫无动静。不过终究是贪玩的年纪,豪格忙着取悦自己新进看上的那名女子,纵使心下觉得奇怪,也只是让手下的人留意着乌拉那拉氏这边的动静罢了。直到底下的人看见大妃亲自带着御医进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这才向豪格禀报。豪格心中感觉可能不妙,便带着人往乌拉那拉氏的院子这边来了。不多时,豪格便带着手下的四五个小厮进了乌拉那拉氏寝殿的外间。
哲哲见到豪格面色不善,甚至带着四五个小厮就要往内室闯,便板着脸喝止了他:“豪格,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哪有领着小厮们就往自己额娘的内室闯的道理!?”最近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不将自己这大妃放在眼里面了!哲哲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豪格这才止住了脚步,也板着脸勉强给哲哲行了个礼,便理直气壮地说道:“大妃都已经带着御医来我额娘这边了,动静之大,阖宫皆知。看来我额娘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我这个做儿子的进去看看她有什么不对的?”
哲哲皱着眉头道:“你这是什么话?说的好似我对你额娘做了什么事情一样。”
豪格冷哼了一声:“谁做的自己心里清楚!”
这话可就说的太不像样子了。哲哲正欲呵斥,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哲哲与豪格等一众人均惊讶地往门口看去,却是一身戎装的皇太极。只见他眉间带着倦意,然而却丝毫不损他的威严。许是长期征战的原因,周身的暴戾之气更重,此刻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殿内的众人,众人心中皆是一跳,不敢直视于他。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皇太极见到众人沉默的样子,更加不耐:“我刚回宫便听闻大妃带着御医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急着赶过来走到殿外就听见争执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哲哲斟酌了一下措辞,笑着迎了上去:“大汗,您班师回朝怎么都不让人来个信儿,咱们好去迎接。”
毕竟哲哲的脸面还是要给的。皇太极稍稍放柔了语气;答道:“我想着回程不会耽搁太长时间,便也没有遣信使回来。现下大军扔驻扎在盛京城外五里地外,我先行回来交代一下慰劳大军的事宜。”
哲哲点了点头,正欲继续再说话,皇太极却不给她机会,直接转向豪格问道:“豪格,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尽管豪格平日里在汗宫内横行霸道惯了,在皇太极面前可是不敢放肆,因此他垂首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父汗,我听闻额娘无故昏睡,便带着人前来探望。”
“带着人前来探望?”皇太极看了一眼豪格以及他身后的一众仆从,板着脸说道,“我看你这分明是想带着吓人硬闯你额娘的寝室吧!还有,我在外边儿便听见你和大妃的争执声,你的礼仪呢?都学到那里去了!”
皇太极这么一说,豪格的头低得更低了。实际上,皇太极说这话可是不怎么有底气的。努尔哈赤晚年的时候独宠年轻貌美的阿巴亥大妃,也就是多尔衮与多铎的生母。当时努尔哈赤年迈,四大贝勒的权势也不小,为了往后的日子着想,阿巴亥对着这些成年阿哥的态度可谓是巴结多过大妃的威严,而这些大贝勒们可从没给过阿巴亥好脸色。唔。。。。。。代善除外。
所以说皇太极这么责骂豪格,实际上是在给哲哲挣面子。因此哲哲心中十分高兴,笑吟吟地说道:“大汗,我已让御医为乌拉那拉氏看过,他说乌拉那拉氏是由于前些日子操持宫务、思虑过多而累着了,喝几贴药便没事了。”轻轻松松便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皇太极满含深意地看了哲哲一眼,这才缓缓开口:“既然无事,那边好了。我还有事同你商量。”
哲哲殷勤地说道:“大汗,您一路风尘仆仆而回,定然满身疲惫,不若先去清宁宫沐浴更衣之后咱们再细谈罢。”
皇太极不置可否,跟着哲哲走了。临走之前,他又对豪格说:“与其将时间花在走马玩闹,不如多花点时间去练练布库或者读读书!”豪格自然是点头受教。
皇太极对这个儿子的心情很复杂,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己也不是没有过期盼的。只是他年龄越长,越发顽劣不堪,难当大任。
却说皇太极跟着哲哲回了清宁宫,只是简单沐浴更衣,便开始与哲哲商量慰劳大军的细节,不多时,便重又驱马出城,慰劳大军去了。而娜木钟处也收到了消息,得知皇太极班师回朝了。
贺西格一向是负责打探宫中的消息的,因着她为人活泼开朗,因此宫中一众侍女皆都很喜欢她,也常常在闲谈之时不小心漏些消息给她。贺西格就是在与清宁宫小厨房的一个二等侍女聊天之时才知道皇太极早已带着一对正黄旗的亲卫、轻车简从地入过宫了!因此她不敢怠慢,随意聊了几句打发了那个宫女,便回西院向娜木钟禀报了。
当时娜木钟刚用完了午膳,在宝音与新进从阿壩垓过来的一个嬷嬷的搀扶下在院子里头散步。这个嬷嬷是新进从阿壩垓那里来到盛京的,是娜木钟额捏身边得力的嬷嬷。上回娜木钟在汗宫内仓促诞下阿布鼐,用的接生嬷嬷都是哲哲的人;然而这回却不同。一是娜木钟已在汗宫内站稳了脚跟,不必再借用他人的人手;而是现在各宫的主子们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虎视眈眈,虽然不敢像乌拉那拉氏一样做手脚,然而却巴不得这个孩子在生产的时候出什么意外。这女人生产,可谓是一只脚踏进了地府,若是身边没有得力可信的人,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宝音等一众侍女毕竟年纪还小,对这事儿不是很懂,因此娜木钟特地写信回了阿壩垓,让她额捏送了得力可信、经验丰富的嬷嬷过来。这位吉日嬷嬷本是娜木钟额捏的陪嫁,到了一定年纪,配给了额齐格诺颜郡王的一个亲卫,继续在娜木钟额捏身边做管事的嬷嬷,信任可靠、经验丰富,绝对是过来侍候娜木钟生产的不二人选。
贺西格急匆匆回到西院,看见娜木钟正在散步,便直接过去禀告道:“主子,大汗回来了!”
皇太极回来了?虽然估摸着大军应该就在这一两个月左右班师回朝,然而乍听到这个消息娜木钟还是吃了一惊。惊讶过后,娜木钟问道:“现下大汗在哪里?”
贺西格从清宁宫那个侍女出得知皇太极回来过的消息之后,在回西院的路上又向相熟的一些小宫女们套了些话,知道皇太极回宫之后先是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然后再和哲哲回了清宁宫。因此她答道:“大汗先是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找大妃,然后再同大妃回了清宁宫。这会儿已经带着慰劳大军的一应物品,往盛京城外慰劳大军去了!”
娜木钟点了点头,似是不经意间问道:“大妃怎么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皇太极终于回来啦~撒花
第52章 久别重逢
贺西格答道:“乌拉那拉庶福晋自被禁足以来一直鲜少消息传出,今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妃这才带着御医去了她的院子。”
娜木钟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可知道;乌拉那拉氏究竟怎么样了?”
贺西格骄傲地一挺胸脯答道:“奴婢都打听过了;似是今日早晨昏睡了过去;通拉嘎怎么叫都叫不醒;这才让人禀告的大妃。”
“是么?”娜木钟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做的很好,回头赏你。”
得到主子肯定之后;贺西格十分开心:“为主子办事是我的本分!”
这时;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