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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这突然的告白犹如在娜木钟的心湖投入了一枚大大的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遗憾,混合成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娜木钟不自然地别过了脸,皇太极眼中的认真和情深意重令她觉得好可怕。她一面在心里头对自己说“别傻了,那些都是哄你的话,皇太极的话怎么能信!”,一面又忍不住沉溺其中,心动万分。她用了不自然的颤抖的声音轻轻说道:“二呢?”再想皇太极刚才的告白,她可能忍不住会疯!
皇太极继续说道:“二是知会你一声,那海兰珠你不必在意。”
娜木钟皱了眉,这话皇太极并不是第一次说,他一再强调这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太极见娜木钟也皱起了眉,忍不住伸手抚平。他心里面的人,容不得她有半分的委屈不高兴。他继续说道:“你想必也已经发现了,海兰珠她有些奇怪,不似是草原上一般的贵女,行事颇为跳脱胡闹。”
娜木钟点了点头。
“现在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你不要吃惊。”皇太极打量了一眼娜木钟的神色,看见对方好奇地看着自己。他叹了一口,道:“海兰珠她,并不是咱们这儿的人。”
皇太极竟然知道了!这已经是今日娜木钟第二次觉着十分之震惊的事情了!今日的震撼实在太多,娜木钟觉得自己有些晕晕的。但是她还是得揣着明白装糊涂:“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99章 杀心早伏
“海兰珠说,她来自未来,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事情。”皇太极的手从娜木钟腰间挪到她的玉肩上,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娜木钟一头的青丝。娜木钟的头发保养地极好,乌黑韧滑,让皇太极有些爱不释手。
而娜木钟听到皇太极这么说,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海兰珠这个蠢货!竟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太极!
娜木钟这轻微的颤抖自然没有逃过皇太极的眼睛:“怎么了?不舒服么?”
娜木钟低下头,躲过了皇太极关切的眼神。此刻她的心里面非常乱。海兰珠究竟是什么想法,竟然将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太极?!还有,为什么皇太极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娜木钟一时之间毫无头绪,眼神闪烁,不敢去看皇太极,只呐呐道:“没什么。。。我。。。有些冷。。。。。。”
皇太极爱怜地将娜木钟搂得更紧了些,有些遗憾地将被子拉上来了些,盖住了娜木钟裸露在空气中、如羊脂玉般美丽的肌肤。但是娜木钟却错过了这些,她的心中只充斥着惊慌与不安:“海兰珠。。。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的话可信么?”
皇太极冷哼了一声:“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她这么说了,就要承担这个后果。”
“皇上。。。”娜木钟心中慌乱,猛地抓住了皇太极的手,“您打算怎么处置海兰珠?”
“傻孩子,你紧张些什么?”皇太极用力握紧了娜木钟的手,“左右都和你没有关系。”
“是啊。。。和我没有关系。。。。。。”娜木钟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不管皇太极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儿,自己现在这反应也着实太过奇怪了些。为了不再露出更多的破绽,娜木钟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再开口说话。皇太极见她这个样子,下唇都快没有血色了,复又吻了上去:“娜木钟,做什么咬着自己的嘴唇。快松开,你会受伤的。”
听着皇太极近乎蛊惑的声音,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娜木钟突然觉得,似乎什么都瞒不过皇太极。她闭上了眼睛,眼角不知不觉滑出了一滴泪珠。深深的一吻过后,皇太极替她拭去了眼角快要消失的这滴眼泪:“傻孩子,吓到了吧。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皇上!”听到皇太极说很快就会处理好这件事,娜木钟不禁心中一紧,一下子又抓住了皇太极放在自己脸上那只手的手腕:“您要对海兰珠做什么?”
皇太极嘴角勾起一丝残酷诡谲的笑容:“那自然是。。。送她回她来的地方去!”
娜木钟心里一颤,颤颤巍巍地放开了皇太极的手:他已对海兰珠起了杀心!
看着娜木钟这个样子,皇太极在心中叹气:娜木钟,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了。
娜木钟最后也不知是怎么送走皇太极的。大致是在她还恍恍惚惚的时候,萨哈达突然在殿外大声禀报,说是范文程有急事要回禀皇太极,皇太极这才起身,也没让人进来伺候,自己穿好了衣裳,意有所指地让娜木钟好生歇着,这才离开了麟趾宫。
但是呆呆地躺在床上的娜木钟的魂儿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更别提理会他这调戏之语了。娜木钟觉得那海兰珠可真是个蠢货,竟然将自己的底细告诉了皇太极!一个知晓未来的人,不就意味着不但知道日后的历史走向,而且对一些军事秘密甚至是权贵们的私密都一清二楚么?这样子的人,无论是谁得到,都可助那人成就一番事业。想必皇太极此次分封后宫,给了海兰珠那么高的位分,就是为了稳住她吧。然而习惯于将一切变数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太极,光是做到这种程度怎会放心?要知道,只有死人才是最令人放心的。看来海兰珠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抢了自己东宫正妃位子的海兰珠逃不过一死,娜木钟心里面却没有多痛快。自己和海兰珠一样,都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若是皇太极知晓了自己的来历。。。。。。娜木钟不敢想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看来由不得自己不离开了。
因着皇太极临走之时交代过麟趾宫的一众侍女,好好伺候着娜木钟,尤其是他走时还颇意味深长地看了宝音一眼,因此大家皆不敢怠慢。但是眼看着皇上走了好久,主子还兀自在寝殿内歇着,也不传唤人进去伺候,一时之间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进寝殿去瞧瞧了。
然而宝音就守在正殿的正门口,一个眼刀甩了过去:“青黛,你好大的胆子!主子尚未传唤我们,你竟敢贸然进去?!”
被宝音点名的正是麟趾宫的二等大宫女青黛,平日里跟着阿拉塔管着娜木钟的衣裳首饰的。替主子妆扮这活儿,似是没有经常被带着出去应酬的贺西格来的露脸,实际上却是个好差事。替主子打扮地好看了,哄的主子高兴了,主子随便赏下梳妆匣内的一件首饰,都抵得上一等大宫女一年半年的分例。青黛本以为阿拉塔被罚到北苑去,便有自己的出头之日了,仔细想想,按着阿拉塔平日里的行事,恐怕得被关在北苑调教许久。这么看来,自己被提为一等宫女,似乎也不是件难事儿!
然而娜木钟却把宝音从北苑调了回来,还让宝音管她的日常妆扮,这青黛一下子没了出头的机会,心中对宝音怎能不怨更何况此时宝音几乎是当着所有当差宫女的面数落她,看着比自己低阶的小宫女嘲笑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心中的不忿一下子达到了顶峰。放在平时,她可能会忍下这口气,但是问题在于宝音却是刚从北苑回来,那可不是个长脸的好地方。因此青黛也带了嘲讽的口气,生生地顶撞了回去:“哟,咱们宝音姑姑从北苑回来了之后,整个人就是不一样了。可比以往来的守规矩多了!”
然而这样的挑衅在宝音看来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因此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给驳了回去:“就是不去北苑,也比你守规矩的多。”
这下子围观的小宫女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青黛脸上的恨意更甚,却也无话可说。正在此时,吉日嬷嬷从阿布鼐住着的侧殿出来了:“你们在院子里头吵吵嚷嚷的做什么?若是吵着了主子和小主子们,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下子院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虽然宝音是麟趾宫的管事姑姑,但是显然大伙儿更怕这位吉日嬷嬷。一是由于吉日嬷嬷是娜木钟额捏身边伺候着的老人了,平日里娜木钟对她也是恭敬地很,更别提这些个宫女们了;最重要的则是这位吉日嬷嬷的手段比起宝音来,可是狠厉的多。
宝音被娜木钟发作到北苑去的那段日子,便是吉日嬷嬷顶了宝音的差事。当时也有两个小宫女因为小事争吵起来,吵着了正在午睡的博果儿,吉日嬷嬷马上令人各赏了她们二十记耳光,好好地教了教她们服侍主子的规矩。现下那两个小宫女脸上还未大好呢!因此吉日嬷嬷一发话,边没人敢出声了。其实按吉日嬷嬷看来,这盛京里头虽然规矩大,然而比起草原上,下人们过的可是舒心的多了。这要是放在草原上,这两个贱仆胆敢吵着主子,直接拖出去打死便成,何必与她们废话?可惜这毕竟是在大金、阿不,现在应该是大清国的地盘上了,她也不便按着以前的方法处置下人。
正当院中众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廊下的铃轻轻响了。吉日嬷嬷朝宝音使了一个眼色:“主子唤人进去伺候着呢?还不快去?”宝音点了点头,吩咐一众小宫女准备好热水、帕子等一应物事,打开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吉日嬷嬷看着宝音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宝音,行事虽然妥帖,但是威望不足,还不足以将下人管的服服帖帖。看来自己有空得好好找她谈谈了。”
再说那皇太极如此匆忙地从麟趾宫离开,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过了年之后,皇太极便暗中派人将洪承畴给押到盛京,也不将他关在牢房里,而是将他安置在范文程的府中。当然了,虽说“安置”,这明着暗着看管他的侍卫可不在少数,洪承畴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他住的那件厢房罢了。
皇太极这么煞费苦心地安置洪承畴,自然有他的道理。洪承畴虽是武将,但却是受过正统儒家教育、正正经经的进士出身。这是皇太极如此急切想要招安他的一个原因,然而同时也成了最大的阻力。读书人最讲气节,更何况是洪承畴这样儒将出身、被委以守关重任的将军。据岳托回报,在锦州的时候,洪承畴便已经拒绝进食,宁死也不愿投降了。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还是岳托怕他撑不下去,每隔一日便将他迷晕,然后给他灌了许多大补的参汤进去。
洪承畴自然知道岳托的花招,然而他也不是神仙,无法使得自己一直保持清醒、拒绝摄入一切东西。但是他也是十分倔强。只要他醒着,就不吃不喝。因此等到他被送到盛京,早已十分虚弱,嘴唇俱已干裂,只是凭着被迷倒之后灌入的参汤撑着了。
第100章 美人心计
皇太极也知道,若是自己贸然前去见洪承畴,对方恐怕会更为强烈地反抗。虽然自己早已吩咐过范文程,让他亲眼检查过、将厢房之内一切洪承畴可以用来伤害自己的东西都给收起来,甚至派了暗卫监视他,但是这些个文人所谓的气节、这种信念、这种执着。。。。。。因此皇太极特意将他安置在同为汉人的范文程府中,先派范文程前去规劝。洪承畴到盛京不过五日,这五日里面范文程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也难怪此时他说有要事要禀,皇太极便马上从麟趾宫出来了。
皇太极到书房的时候,范文程一脸喜色地看着他,向他行礼。
皇太极也顾不得这些了,忙伸手免了范文程的礼,有些急切地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的确如此。”范文程恭敬地点了点头,“奴才劝了那洪经略数日,他都不搭理奴才。只是今日,奴才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说罢,他有些狡黠地看着皇太极。
皇太极摆了摆手:“先生快别和朕卖关子了!”
范文程笑道:“今日奴才如常去洪经略的厢房内与他聊天,却不想今日厢房内柱上落下一小块尘土,掉落在洪经略身上。皇上您猜怎么着?”范文程朝着皇太极眨了眨眼睛,“洪经略伸手弹走了那块尘土。”
“真的?”皇太极听罢,喜色溢于言表。没想到那洪承畴面上虽然油盐不进,然而却连掉到自己身上的一块小小的尘土都要拭去。若是真的存了必死之心的人,又怎会如此在意自己的仪容?
“不止如此。”范文程继续恭敬地说道,“昨日岳托郡王过府,给奴才带来了一个人。”
“哦?”皇太极一挑眉毛,“听先生这个语气,想来定是个关键人物。”
“确是如此。岳托郡王找到了一直贴身伺候着洪经略的一名家仆洪瑞,也幸得岳托郡王机智过人,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些洪经略的爱憎之事。没想到那洪经略文武俱全,却偏生惧怕大明的皇帝和家里头的老夫人。”
听了范文程的话,皇太极低着头思索了一番。这洪承畴倒是有些有趣。最怕大明皇帝与母亲,忠孝两全么?
一般来说,若是找到洪承畴惧怕之人,一番威逼之后,可能会令他回心转意。无奈他最惧怕的却是大明的皇帝。这倒是不难理解。大明皇帝毕竟掌握着他的身家性命、荣辱与否,也正是由于洪承畴忠君,所以才誓死不降吧。。。。。。然而现在洪承畴的母亲也在大明,不能过来劝降他。这么看来,也只能从他的喜好着手了。
皇太极瞥了一眼范文程,见对方仍是笑着看着自己,颇有几分卖关子的意思,心中划过一丝不满。看来自己对这些个汉人谋士的礼遇倒使得他们拿乔起来了。不过毕竟眼下还得多多依仗这些人,他硬生生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意,仍是和颜悦色地问道:“不知那洪承畴都喜欢些什么?”
范文程这才答道:“据那洪瑞说,洪经略最好漂亮女人。”
这倒是出乎皇太极的意料。看来那洪承畴再怎么了得,却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想到这儿,皇太极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这倒是好办的很,旁的不说,就是这宫里头的美人也多得很!”前段日子寨桑来访,又送来了好些个美人。只是皇太极于女色之上十分克制,再说了,那科尔沁送来的女子,可不是能够轻易消受的。因此这些女子他一个都没碰,只暂且将她们养在一处偏远的宫里罢了。
然而此时范文程倒是有些犹疑起来:“皇上,奴才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想那洪经略在明朝那般的地位,什么仙女儿妖怪没有见过。能入他眼的,必是非同一般的女子!这美人计虽然易施,但是计中的美人可是难寻!”
“那依先生之见,得要怎样的美人才行?”这么看来,科尔沁送来的那批庸脂俗粉是不成了。
范文程略一思索,答道:“奴才认为,这美人的关键不在色,而是在气度上。洪经略固然好色,那明朝美人还少的了吗?因此咱们派去的美人首先要气度非凡,不媚不俗,还要能言善道,审时度势,施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比起这自命不凡的洪经略,还要更高一筹,那才能令他心服口服。”
“这。。。”皇太极这下子可是犯了难。范文程这意思,这美人只是最基本的条件,最重要的是,这美人还得见识广博、气度非凡,要有能将洪承畴折服的魅力。皇太极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两年前自己在花园假山后的湖边见到娜木钟的情景来。只记得因着是晚上,借着微弱的烛光与并不明亮的月光,并不能看清娜木钟的脸。然而那时候她露出的哀愁气质和如诗的谈吐,却一下子令他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皇太极突然醒悟,原来自己那时就对娜木钟动了心么?
而站在一旁的范文程见皇太极沉思良久,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还以为他已找到了适合的人选,忙不迭问道:“大汗是否想到了合适的人选?”
皇太极这才回过神来,略微有些尴尬道:“这美人的要求着实有些高,朕还没有想到。不知先生有何高见?”虽然方才皇太极想到了娜木钟,不过他却一点都没有想到要让娜木钟去劝降洪承畴。皇太极潜意识中认为,不论娜木钟是否有这个能耐,她应当是被自己好好护着宠着的,这些糟心事不必让她知道。
范文程略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奴才心中倒是有个人选。。。只是还望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皇太极惊讶地一挑眉,原本他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这范文程倒真是有了理想的人选?他摆了摆手:“先生有话不妨直言,朕恕你无罪。”
“昔年奴才便听闻永福宫的庄妃娘娘蕙质兰心、气度非凡,且又精通儒家文化。。。。。。若是庄妃娘娘去,倒是有些胜算。”范文程的话倒也没有说死,只说有些胜算。然而即使如此,还是勾起了皇太极的怀疑。他深深地看了范文程一眼,若是听说庄妃蕙质兰心、待人和善便罢了,又何来精通儒家文化一说?这汗宫内的蒙古妃子,认识汉字的人统共也就那么一两个,更别提吟诗作对了。范文程此举究竟何意?皇太极原以为范文程虽是汉人,但是却是个可用之人。然而此时他对范文程不禁产生了不满,更加产生了怀疑。这只老狐狸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