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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早饭呢。你最喜欢吃的哦。”
“啊。”手冢点点头。“可以不用这么早做的。”
“以后要有一段时间吃不到呢……没事，妈妈不辛苦的。”母亲微笑着，放下手里的勺子，疼爱地拍拍他的手，“快去跑步吧。回来就可以吃了。”
※ ※
打开门，风迎面吹过来，夹杂着清晨露水的味道。
手冢站在门口，下意视抬眼望过去，凝视着庭院中的杏树，晨风吹过，树枝摇曳。想起昨晚父亲说的话。
“国光要好好照顾自己。家里还有爸爸在。”
转身走出庭院。迎着晨风，慢慢地向前跑着，路灯还亮着，在空气中晕开好看的黄。这段每天都
要经过的路，今天却格外觉得亲切。
早晨送牛奶，送报纸的人踩着小三轮，叮呤呤地从身旁经过。
旁边也有早晨锻炼的人小跑着从身边经过。都是平时锻炼时会遇见的人，双方礼貌地点点头算打招呼。
沿路跑过，有些家庭已亮起了灯，也有和他们家一样早起的人呢。有隐约听到别人家有小孩子的哭声和小狗的吠声。
东京的早晨，似乎在平静中忙碌着。这样的景象好像要有好一段时间都不能看到了，什么时候也开始有这种恋家的情绪了，决定要去的时候，不是都做好了准备吗？手冢甩甩头。
“德国，没有想像中的远呢。”夏羽说的话犹在耳边。不远吗？可是要坐飞机的，手冢想着，下
意识地抬头望望暗蓝的天空，天边已经有一点泛白了。
沿路跑到青学的门口，清晨的校园，笼罩在一层雾气当中，学校的铁门紧闭着，这么早还没有开门呢。
在学校外面绕了一圈，就往回跑。
天开始亮了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坐在桌边等着他。
想起昨晚和妈妈的谈话。
晚饭过后，手冢轻手轻脚地走到父母的房间。母亲静静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全家福，目不转睛
地看着。手指轻拂过照片。
“妈，我走了。你会很难过吧。”手冢轻轻地开口。
坐在床上的母亲轻拭了一下眼角，回过头温柔地笑笑，“国光，来，坐下。”
手冢听话地在母亲的旁边坐了下来，母亲温柔地端详着他的脸，手轻抚过他的脸颊，“国光，长这么大了呢。妈妈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你了。”
声音开始有点哽咽，眼泪刷地冲了出来。“国光，妈妈舍不得你。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家。”
手冢伸手搂住母亲，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母亲这么瘦小，我已经长这么大了。“妈，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傻孩子。妈妈只是一时感伤，你好好治疗才对。妈妈也想看到健康的你啊。”母亲抬头，擦擦眼角。
“啊。”手冢懂事地点点头。
“国光，你不用担心妈妈，妈妈不会寂寞的，会有人陪我，那个人说，你不在的时候，可以将她当成女儿。”母亲笑笑。
“是谁呢？”手冢有点疑惑地看着母亲。
“呵呵。这是我们的秘密哦，她说了，绝对不能告诉你……”母亲说的时候，嘴边挂着温柔的笑意。
“是个好孩子呢。”母亲又说。
手冢望了母亲一会，心底有了一丝了然。除了她，还会有谁？
“不会寂寞呢，天上最亮的星星就是我妈妈哦，她在看着我呢。”手冢想起，很久以前听到的这句话，说这话的时候，夏羽是笑着的。失去妈妈，再也看不到妈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一个人从中国来到日本，像我现在一个人要到德国去一样，已经能体会到想家是什么滋味了。
为什么她还是总会笑得这么开心呢？
※ ※
“国光。去冲个澡可以吃早餐了。”母亲看到他走进来，温柔地叫唤。
“啊。”点点头，手冢信步走上楼去。
冲完澡出来，习惯地泡了一杯梅子茶。目光扫到桌上的一本书，不禁嘴角抽搐。
《笑一笑，十年少》，夏羽送的书，也只有她才会做得出这种事。
“手冢哟，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哦……”夏羽笑容在脸上无限扩大，眼波流动，黑色的眸里闪着
恶作剧的光芒，手冢只觉脑门冒冷汗，冒似她的好东西，从来都……不能算是好东西。
果然，她神秘兮兮地一眨眼，将一本书递到他的面前，手冢一看，脸上马上布满了黑线。心道，我是不喜欢笑，并不是不会笑。
无视手冢的表情，夏羽将书硬塞进了他的手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手冢，这个很适合你呢，你不知道，我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这本书的，你一定要看啊，对你很有帮助的。这将作为你治疗
面瘫的第一步。嗯。我想过了，下次也要送一本给真田。一定要把你们面瘫二人组改造成欢笑二人组……”
她那张大大的笑脸清晰地印在脑海，手冢不禁觉得有点无奈。
喜欢恶作剧的夏羽，大大咧咧的夏羽，爱钱的夏羽，得理不饶人的夏羽，爱管闲事的夏羽，还有会为别人着想的夏羽。
手冢端起茶杯，袅袅的热气升起，氤氲了眼睛。
※ ※
吃过母亲做的早餐，拿起行李，走出家门，手冢顿住脚步，回头，倚在父亲怀里的母亲，眼睛还是红红的。
龙崎老师的车停在门口，后座的车窗摇下，夏羽那张大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手冢哟，我来送你。”
“手冢……”同行的还有大石。
手冢将行李放在后尾箱，刚关上车尾箱，就听到夏羽大叫的声音，“爷爷，再见！”
手冢循声望过去，只见夏羽对着二楼的窗口挥手，顺着她挥手的方向，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手冢，爷爷和你一样闷骚呢。”夏羽耸耸肩地看着他。
※ ※
候机室。
龙崎老师拥抱了一下手冢，嘱咐着，“手冢，去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啊。”手冢点点头。
“手冢，保重。我们会拿到全国赛的入门券，等你回来。”大石给手冢一个拥抱。
“嗯。”
“喂，喂，手冢，你会不会找一个德国妞啊？”夏羽笑嘻嘻地望着手冢。
“不知道。”
“想像一下嘛。”夏羽不依不挠。
“我不喜欢假设性的问题。”手冢扶扶眼镜。
“喂，手冢，你很没幽默感啊，设想一下会死啊。”夏羽翻了个白眼。
手冢默默地看了一眼夏羽，好像还有一句话没跟她说呢，之前都一直没有开口。张开双手。将眼前的人儿一拥。
突如其来被拥进怀抱的夏羽，愣了一下，身形微滞，意外地发现，原来冰山的怀抱也是温暖的，
夏羽笑笑，回抱着他。
“谢谢。”手冢轻声说。
夏羽唇角上扬。“你这句谢谢，我收下了。保重。”
※ ※
那天天台的风很大，呼呼作响。
不二的话还是清晰地传进耳里……“呐，手冢，不会输给你呢，我最喜欢的网球，还有……她。”
微笑着的不二，眉宇间闪着坚定。
“啊……”
※ ※
“请未办理登机的乘客到登机处办理手续……”空中传来乘务员好听的嗓音。
手冢松开手，拿起地上的行李转身走向登机处。
“手冢——”
听到夏羽的叫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头微微向右侧。
“你去德国顺便把面瘫治一下，回来大笑给我们看哦——”夏羽将手拢在嘴边，朝他的背影大
喊。
手冢的身形歪了一下，随后一身黑线地向前走。
“小羽，手冢是去德国治疗手臂的。”大石在一边提醒。
“手冢，我送你的书一定要看啊——”
飞机上，手冢透过窗看着外面，飞机缓缓地滑行。窗外的景色一路往后退。渐渐地飞机离开地面，冲上天空。
往下看的景物越来越小。东京越来越远，日本也越来越小。
收回视线，戴上耳机，耳边传来舒缓的钢琴曲，不二下载到MP3送给他的。
身子往椅背一靠，闭上眼睛。
再见了，青学！
再见了，东京！
再见了，日本！
女人的战争
102、女人的战争
呼呼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地上的落叶被狂风卷起，在空中回旋。
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空中。机舱的门突然被打开，风一下子灌了进去。不一会，贞子（？）贞子从里面爬了出来，镜头抖了一抖。电视机前出现了大片雪花。时间持续了一分钟。
镜头再摇回来，呃。定睛一看，不对，不是贞子，是一名女……记者，黑色的长发被风吹乱的女记者出现在机舱门边，右手扶紧机舱门，左手伸手将头发往后面一扫，目光炯炯。将镜头移到自己眼前，然后对着耳麦。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这里是网王台青学频道。自从手冢去了德国，青学很久没有出现如此重大的新闻了。”语气兴奋。
“言归正传，目前我们再在青学的上空，而青学，应该说是青学的网球部正受到袭击，而且杀伤力非常强大。”为什么这么悲惨的新闻，记者表情却如此亢奋。
“嗯哼，目前，出现在镜头的是日本的土特产——哥斯拉！”声音发抖，并非吓到，而是太兴奋了。
“你们能想像吗？居然会有哥斯拉，不知道死伤多少人？”绝对没有同情的成分在里面。
“哥斯拉出现了，超人还会远吗——”绝对激昂澎湃。
“以上的新闻由记者夏羽为你报道。现在将镜头切回到现场……”
镜头切换，烟尘滚滚的网球场。
“大家好，欢迎回到现场，还是我夏羽。没办法，人员不足。现在我在网球部的现场。据现场资料，现在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恐龙的特征，年龄：58，身高：168cm 血型：O，长发梳辫子，粉红色运动套装。呃，不要问我为什么恐龙的资料这么详细。此恐龙的破坏程度之大，请看。地下的一堆尸体。哦，不，只是虚脱的一群人。可喜的是，目前尚无人员死亡。什么时候死亡就不知道了。”
“好消息，据前线来报，此恐龙的真实身份已经得到证实，没错，她正是青学网球部教练——龙崎堇。龙崎老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在现场，我们采访了一位目击者。而这位目击者的造型相当地特别。”
此时一个脸缠着白纱布的人员出现在镜头。
“呃？请问，你为什么这副造型？受重伤？”记者头顶着十万个为什么。
“不，我只是不想暴露身份。”目击者说。
“哦，了解，摄影师，记得出镜的时候将在他的脸上打上格子，声音麻烦也处理一下。”
“谢谢。”
“那请将你看到的情况讲述一下。”
据目击者回忆。
那天，天突然响起干雷，还伴随着闪电。狂风扫起落叶和沙子无数，这突变的天，青学的众人都莫明其妙地打了个冷颤。
不一会，一个红色长发，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美女，款步走向网球场。众在训练的部员们纷纷停下手边的训练，目不转睛地盯着此美女看。
“哇，这位大姐姐不错嘛。是不是，不二前辈？”桃城看看美女。问旁边的不二。
“MINA，桃城现在开始对成熟【和谐】女性感兴趣了，果然是到了那个年龄了呀。”旁边的菊丸坏笑地看着桃城。
“啊？菊丸前辈，才没有呢……”
“呵呵，桃城还是喜欢橘杏同学吧？”不二笑看着桃城。
桃城脸一红，挠挠头，“不二前辈说什么呢。”
美女轻弯嘴角，伸手掠了一下头发。走到龙马的面前。
“越前龙马，你好啊，我是城成湘南的华村葵。”
“嗯？城成湘南？不是我们下场的对手吗？这个时候来是为什么呢？”乾推推眼镜。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大石挠挠头，看着华村。
华村手捏着下巴，勾勾嘴角，扫了一眼网球部的众人。
“呵呵。你们愿意到我们学校吗？我可以将你们改造成最棒的完成作品。”
“YADA。完成的作品不就是完了吗。” 龙马将球向上一抛，将球击了出去。
华村一愣。
“你们都停下来干什么？”中气中足的声音，不要误会，不是手冢部长，而是龙崎老师。
众人看过去，龙崎老师抱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
“大家继续练习。”大石发挥副部长的功能。一声令下，大家乖乖地去练习了。
※ ※
空气中滋地一声，一道光闪过。华村和龙崎的眼神在空中打架。
当华村遭遇上龙崎，女人之间无硝烟战火四起，即将引发第N次世界大战。注定连累无辜无数。
“龙崎老师，我们终于见面了，算起来，还应该叫你一声前辈呢……哦呵呵……”华村扬起下巴看着龙崎老师。
“是么，晚辈还是要有晚辈的态度嘛，怎么可能会赢得了前辈呢。哦呵呵……”龙崎老师双手叉腰。
“哦？龙崎老师应该是不是应该退休了，让晚辈有多一点表现的机会。”
龙崎老师手一紧，“那也是晚辈没有实力超越，没办法我也只能辛苦一点了。”
沉默……
一道，两道，N道光闪过……
“青学的都是好材料啊，可惜遇到不适合的教练。如果是我，一定可以将他们改造成最
棒的完成作品。”华村首先打破沉默，挑衅地看着龙崎。
“那些孩子，他们的潜力是无穷的。”龙崎迎向华村的目光。
※ ※
回到现场。
“就是这样？”记者显然觉得有点奇怪。
“不，还有后续部分。”目击者推推眼镜。
据目击者说。将此战争升级到最高点的是青学最强的数据天才——乾贞治。注意镜头，说这话的时候，目击者的镜片逆光逆光再逆光。虽然缠着纱布，但是脸上还是掩饰不了得意的神色。
※ ※
女人生气的时候有多可怕，看现在龙崎老师兀自燃烧，嘴里可以喷火焰般的表情就知道了。
大石咽了咽口水，恐惧地看看龙崎老师，然后又哀怨地看着旁边的始作俑者乾，这家伙一副自得的表情，绝对是故意的。
“啪——”地一声，龙崎老师眼里火苗高窜，将那本若人宏的采访杂志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只有脸蛋有什么了不起，脸不是赢的借口，我们青学绝对会赢。大石，我要重新调整出场顺序，让海堂当第三单打……”
“老，老师，你冷静一下……”大石冷汗地看着龙崎老师，然后又看看旁边的乾，
“你是故意的吧，拿这个给龙崎老师看。”
“龙崎老师，他们的教练华村葵，好像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乾往火上加一点油。
再扇一下风。
“什么——”果然，龙崎老师一听，背后熊熊大火燃烧，大石急忙躲在乾的身后。以免被烧死。
而乾则不怕死地继续刺激龙崎老师，“华村葵，约29岁，在培养网球强化人方面有自己独特的理论， 把网球运动员称之为作品，城成的球员都对她很信赖，自愿成为她的作品。年轻貌美，身材很好，是公认的美？女？教？练——”
乾绝对是故意的，在美女教练四个字特别加重了音强调。
在乾合上笔记本的同时，啪地一声，面前的桌子被龙崎老师空手劈成两半，正可怜地躺在地板上。
大石吓得大冒冷汗，躲在乾的身后大气不敢出。生怕龙崎老师一时不爽会将他像那张桌子一样拦腰折断。
“哈哈——”龙崎老师突然仰天长笑，“美女教练，我被称为美女教练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凭什么跟我比——”
※
现场夏羽记者插播：“年纪比较大这种事，有这么值得骄傲吗？”
※
“大石——”龙崎老师笑够后，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望向大石。
“是……是……” 大石一个激灵，不知所措地站在龙崎老师面前。
“这次我们一定要赢，今天起，我要对他们进行魔鬼训练——”龙崎老师眯着眼，咬牙切齿地说。
乾的镜片逆光一闪。
※ ※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网球部的各位突感阴风阵阵。
龙崎老师缓步走进网球场。单手将一个圆形的木桶重重地砸在地上，咚地一声木桶落地，扬起一阵尘土。摇晃着的木桶里面有液体溢了出来，滴在地上滋地一声泛起一阵青烟。
众人倒抽一口气，咽咽口水，怕怕地看着龙崎老师。
龙崎老师一手拍在铁网上，厉声说，“这次对城成湘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个，是乾新研制的乾汁，谁要是达不到训练要求，这一整桶统统给我喝下去——”
龙崎老师指着前面还在冒着泡的木桶，微眯着眼，目光凶狠地看着眼前的队员。被盯着的各位不禁打了个冷颤。
“今天起，你们都要按照我的方法去训练——”龙崎老师一声令下。
“是——”
切回现场。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啊，乾。”我了然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