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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自负的汤半仙,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看老爷子的劲儿头,非去不可,你得拿出说服他的理由。”张长江拧着眉头说。
“这事也忒蹊跷,她一个小屁孩儿,凉水里撒了点儿香灰儿符灰儿,就把老英雄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汤半仙摸着自己的八字胡,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那你快说说看。”张长江见汤半仙半天不语,知道这里定有文章,忙催促道。
“老英雄的寿限已经快到了,是我用法术在支撑着他的生命,让他少受一些痛苦,然后寿终正寝。这是天命,任何人都违背不了。如果强行违背的话,除非……”
汤半仙狡黠地望了张长江一眼。
“除非什么呀,你快说。”
“除非借寿。”
“借寿?”
“对,借寿都是发生在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一般都是向自己的子女或者孙辈借。
“借寿又分明借和暗借。
“明借比较复杂,被借寿之人斋戒沐浴,然后由亲属载着一斗米,米内插一秤杆、剪刀等物,上面再蒙上一块红色的包袱,捧到庙里,烧香磕头,祈祷神灵,泣告苍天,亲口说出愿减自己寿命多少多少,以延续长辈病者的寿限,用以表示孝心。
“暗借不通过任何仪式,也不让对方知道,暗暗地将对方的寿命强行借过来。暗借一般都是致对方于死地。由于都是在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进行。民间又叫‘吃自’。”
“‘吃自’?怎么个‘吃自’法呀?”张长江问道。
“借寿都是在与借寿之人有血缘关系的后人之间进行。比如父子相借,父亲把儿子的寿限借走后,便没了儿子,将来他也没人养老送终了,等于自己毁了自己的后半生,所以,民间就叫‘吃自’——既是吃自己儿子,也有吃自己本身的意思。”
“这不等于自相残杀、自断后路吗?人怎么能这样做呢?!”张长江有些气愤地说:“不过,这又如何对老爷子说呢?”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以拖延为主。实在拖不过去了,再以“实情”相告。
两个人心里都有底:老爷子(老英雄)拖不了多长时间了。
…………………………………………
张景峰自吃了梁晓乐给他“求”的神药后,身体很快好转。过了两天,果然能下地走动了。想自己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已经在床上躺了多半年,一付“神药”就让自己恢复的如此快速,小神童,果然名不虚传。
又让仆人到外面打听了一下养老院的事。
仆人将人们的传言如实告诉给了他:“那里的养老院里已经有一千多老人了,从六十岁到九十岁的都有,七、八年了没死过一个老人。病着进去的很快就好,在里面的多会儿也不病……”
把个张景峰高兴地一拍大腿,说道:“简直神了?!”
张景峰有自己的切身体会,再加上人们的传言,对养老院的传闻确信不疑,便十分向往起来。恨不能一步迈到那里。
时间过去四、五天了,儿子张长江对这事却只字不提。每次来了,说上一两句话,拔腿就走,好像有意躲避似的。
“长江,小神童说的租赁地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景峰实在憋不住,对前来探望的儿子张长江说。
“我正在琢磨呢?是把咱家的二百多亩地全租给她,还是租一部分。”张长江回答。
对于租地,张长江没有意见。反正都是租赁给别人种,别人的租金一年一亩几十斤,风调雨顺的年份,也才能达到百十斤。租赁给小神童一年一亩就是三百斤,且旱涝保收。要不是有老人入住养老院一说,他可能早就签订了合同了。
“要租就全租给她,一亩三百斤租金,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儿去?人家这是提的香火费用,自是不会来催着你。你还犹豫什么,快着去办租赁手续啊?”
“是,爹,过两天腾下空来,我就过去。”
“去了以后顺便问一下,我住养老院需要交什么费用。”
“是。不过,爹,我觉得你还是不去的好。你想啊,养老院里都是一些没儿没女的孤寡老人,在家生活没有着靠,才投奔的那里。你有儿有女,常言说‘养儿防老’,我们又都愿意伺候你,你一个人去那里干什么?”
“我听说那里也有有儿女的老人。”
“就是有,也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哪个老人不愿意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我家的条件这么好,你何必去那里呢?”
“我听说那里的环境很适合老人居住,那里的老人从来不生病,就是病着的,去了那里,不看郎中就能好。”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张长江皱了一下眉头:
“爹,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在家里吃不上喝不上的,去了那里,条件好了,吃饱穿暖了,自然也就不病了。你在家里是什么条件呀?想吃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言一声儿,事情就做成了。奴仆丫鬟婆子的伺候着,比那里不强百倍。我听说,那里一个人就给一个单间,吃饭在一个大餐厅,还得自己拣菜盛饭。我不忍心让你去那里受苦。”张长江说着说着,眼里竟然挤出两滴泪来。
“咳,儿子,你不懂老人的心。”
张景峰见儿子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上了年纪,最怕的就是孤独。虽然儿孙绕膝,身边也不断佣人,但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偶尔来个老伙伴儿,说上几句知心话,就高兴好几天。可镇上的老伙伴儿越来越少,有的也和我一样,出不了门。那里是老人聚集的地方,总能结识到与自己说得上来的朋友。人老了,主要靠精神头活着。能吃上喝上,再处处开心,什么杂病也就没有了。我想,这也许就是那里的老人不生病的主要原因。”
“…………”
张长江无语。
“你叫个人去问一下,看看需要什么手续。我已经拿定了主意去住养老院。享福也罢,受罪也罢,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们无关。”
老英雄张景峰下了最后通牒。
“爹,你这样做,让我们做儿女的脸面往哪里搁呀?”张长江哭丧着连说:“好像我们不孝顺,嫌弃你似的。”
而在心里却说:你是享福了,长寿了,可你儿子却成了短命鬼!
“作为人子,不做愧对老人的事儿,就应该心安理得。养老院是个新事物,人们一旦理解了,还会夸你们通情达理呢!”
“…………”
张长江一看老父亲铁了心要住养老院,心里那个别扭!又不能把“借寿”的活从自己嘴里说出。想来想去,还是把汤半仙叫了家来。
汤半仙又劝说了半天,见仍是说不转,便让张长江及家人走开,十分委婉地把“借寿”之说说了出来。
老英雄闻听沉思了一会儿,半晌才说:
“‘借寿’之事,老常年倒是有传说,是不是事实,也无法验证。不过,那养老院里一千多号人,听说七老八十的也不少,还都是些孤寡老人,他们没儿没女的,如何‘借寿’?又借谁的寿?!可见此传不可信。”
“传说大都空穴来风,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事关系到后代存亡,不可草率。老英雄暂且在家静养,容我打听实着了,再去不迟。”汤半仙煞有介事地说。
“咳,你看我这身子骨,还能等多久?!”
张景峰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他明白了儿子推脱的原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63章劝说
正文 第364章 翠翠之死(一)
第364章 翠翠之死(一)
梁晓乐是被从野雀林村接回来的。因为翠翠出事了。
翠翠全名叫梁晓翠,是梁龙年夫妇的过继儿子梁德旺的女儿。今年十五岁。
头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梁晓翠与母亲寇大影拌了几句嘴,一个人赌气出去了。寇大影以为她去找伙伴儿们去了,也没在意。直到睡觉时还没回来,寇大影才到处找。
哪知,找遍了梁家屯村所有有女孩儿的人家,也没见着她的影子。寇大影这才发了慌,赶紧将情况说给了梁德旺,梁德旺又说给了在家的亲弟弟梁德凯、叔伯兄弟梁德兴、梁德顺、等人。让大家都帮着一起找找。
男人们都出来了,女人们也不甘落后。几个叔伯妯娌都在自己的范围圈儿内找了找,然后凑在一起,回忆起翠翠一天的行动轨迹。
“傍黑的时候,翠翠去我家找乐乐了。”宏远娘说:“乐乐今天下午被她野雀林村的窦干娘接去,给窦干娘的一个亲戚看事去了,没在家。我让翠翠屋里坐,翠翠说,乐乐没在家,我就不坐了。说完就走了。看她模样不像有心思的。”
“我在门市门口也见过她,她还逗了逗平平。”徐久菊也说:“我问她去哪里了,她说找乐乐去了,乐乐没在家。”
“那就是从我家出来以后。”宏远娘说。
“你们说的是什么时候啊?”安桂花一副“断案”的劲儿头。
“傍黑呀!”徐久菊回答。
“那,你们娘俩拌嘴又是什么时候?”安桂花问一旁落泪的寇大影。
“也是傍黑,吃晚饭之前。”寇大影哽咽着说。
“那她去找乐乐,是你们娘俩拌嘴之后,还是拌嘴之前?”安桂花又问寇大影。
寇大影想了想,说:“肯定是拌了嘴之后,拌嘴之前,她一直在屋里待着了,我就是因为这个说的她。”
“这么说,翠翠一定在东半截村里,没事,旺嫂。”安桂花一副料事如神的神态。
“你的意思是说……”寇大影表情有些惊慌。
“你想啊,她给你拌了嘴,很可能找乐乐诉苦去了。乐乐没在家,她要是想不开的话,很可能出了慧敏的家往西去……”安桂花说到这里,剜了大家一眼。
众妯娌身上打了一个冷战,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村西小河。
安桂花故作神秘地继续说:“可她又折回来往东走,还逗了逗小平平,说明她没有那个想法,而是不知躲到谁家里去了。”
寇大影闻听,猛然想起了什么,对安桂花说:“你和兰双赶紧到卢金平家里看看去,问问翠翠今晚去没去她那里。我……不愿进她的家门。”
安桂花见说,忙拉起叶兰双(梁德轩媳妇,与寇大影是亲妯娌),提起自己提来的马灯,去了卢金平家里。
卢金平的家就在路北,与梁德旺家只错着一条胡同。安桂花和叶兰双很快回来了,说卢金平今晚没见到过翠翠。
“哼,见到了她也不会给说。”寇大影没好气地说。
不一会儿,男人们也陆续地回来了。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把个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寇大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趴在被窝上“呜呜”哭起来。
众叔伯兄弟妯娌们都相陪着,一宿无眠。
第二天清晨,有人在村东边儿的一个倒塌的猪圈里发现了一个衣角,拽了拽,没拽动。扒了扒,原来埋着一个人。这人吓了一跳,知道翠翠昨晚找不见了,忙赶来说知了此事。
当人们扒开破猪圈顶子,露出了一个年轻女子,脖颈上套着绳套,眼睛和舌头都凸了出来,脑袋被砸了一个大洞——早已死去多时。
此女子不是翠翠又是谁?!
寇大影一见衣服,就已经泣不成声。见了容貌,当时就昏了过去。
死因不明,又是横死,无论如何是要报官的。村族长被叫过来看了看,便指派人飞奔到县衙报案去了。
人命关天,警衙和仵作来的很迅速。
经过勘察现场和解剖尸体,确定系窒息死亡。生前没有性侵犯,头上的破洞是猪圈顶倒塌时,被上面的檩条砸出来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傍黑到凌晨以前。
警衙分析:是死者自己踩着猪圈里扔的转头,将上吊绳拴在圈顶的檩条上,然后上的吊。因猪圈年久失修,不持重,被尸体坠塌下来。拴绳的那根檩条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死者的头部,把脑袋砸了一个洞——因为檩条上的血迹与脑袋上的伤口正好吻合。
最后定了个“自杀身亡”。
追究起自杀原因来,却让所有人都听得心情沉重。
原来,在媒人的撮合下,寇大影已经给翠翠定了婆家。这个时空里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翠翠又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孩儿,对母亲给定的这门亲事也没有不同意见,只说了句:“娘看着行就行了。”婆家就这样定下来了。
前些日子,翠翠到村西小河去洗衣服,她在学堂读书时的一个外村男同学,正好从小河的桥上路过。那男生见翠翠在洗衣服,就与她打了个招呼。翠翠也很礼貌地回应了男同学。
当时卢金平也在小河边儿洗衣服,把二人的情景全看在了眼里。
这卢金平本就是个长舌妇,天**说好动,正如王安石在一首诗中形容的:“幸身无事时,种种妄思量,张三裤口窄,李四帽檐长。”属精力过剩之人。她最热衷的就是道听途说、飞短流长,恨不能把人家的清水搅成混水,把混水搅得更混。
这卢金平见二人一个桥上,一个小河边儿,互相打了招呼,一回到村里,就传的沸沸扬扬,说翠翠早已有了心上人,现在虽然说了婆家,但两个人还没断,眉来眼去的,亲热着呢!还用眼神和手势,传递着幽会的时间和地址。
卢金平之所以要这样做,除了她的“长舌妇”嗜好外,还有嫉妒心肠在里面。
卢金平性格要强,处处争强好胜。又爱占小便宜。她见草编包装袋挣钱容易:马莲草白供应,自己搭搭功夫就是钱。便想在这方面大显身手,想在梁家屯落个“编制能手”。
一次交货时,她守着一大伙子人与售货员谈论起村里谁谁手快,意思是想让售货员当众肯定自己。不想收货员没有理解了她的用意,随口说了句:“要说快,还得说德旺家的翠翠,那姑娘没治了,马莲草在她手里就跟飞一样。”
卢金平闹了个没趣,自此便对翠翠有了看法,一心想把她压下去。
草编上没有得逞。却让她抓住了男女方面的小辫子。
村里的风言风语也传进了寇大影的耳朵里。寇大影这一惊非同小可:按照当时的风俗,女孩子要是有了婆家还与别的男孩子来往,坐实了的话,是要被浸猪笼的。就是坐不实,要是传到男家的耳朵里,婚事也会因此而告吹。那样的话,翠翠的婆家可就寻不好了。
寇大影满怀心事,便问女儿翠翠,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翠翠自是不承认。说他们只不过是一般同学关系,见了面,也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
于是,寇大影找了卢金平,两个人话不投机,吵了几句。寇大影回来后,由于心情不好,又责怪了翠翠几句。翠翠给她拌了两句嘴,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警衙又问谁是最后看见死者的?!宏远娘和徐久菊,便将情况如实说给了警衙。
警衙分析:死者在受了委屈后去找小姐妹,肯定是想去诉说。虽然没找到,但回去的路上又逗了逗小孩子,说明她当时还没有寻短见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在这之后又受了什么刺激,才逼她走上绝路的。
在村里走访了一个遍儿,也没有找到答案。
而对于扯舌头拉疙瘩(搬弄是非)之事,纯属民间八卦,这个时空的的官员不管此类事件。
警衙再没有调查出别的证据,吩咐家人料理后事,便回去了。
…………………………………………
“我们是不是把乐乐接回来呀?”
宏远娘望着宏远爹说。
梁晓翠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又是横死的。在断清了死因以后,一般都得当天发丧。
梁晓乐和梁晓翠是堂叔伯姊妹,又是一块儿长大的。不让她见最后一次面,也说不过去。
“我派辆车去接她。”宏远爹说:“如果那里的事完不了,等翠翠发送了,再让她回去。”
于是,宏远爹便派了一个稳实的长工,赶着马车去了野雀林村。
梁晓乐吃过早饭后没有急于回家,是为了等恩楼镇张老英雄一家的信息。因为昨天晚上出门时,她已经对他们说明,自己在野雀林的窦家住。无论老英雄去住养老院,还是租赁土地,都可以先给她说一声,她回家好去安排。
没有等来恩楼镇上张家的消息,却等来了翠翠的噩耗。
梁晓乐回到梁家屯村见到翠翠尸首的时候,警衙和仵作都已经走了。让梁晓乐痛惜的是,翠翠的尸体已经被仵作解剖!尸体被毁坏了,就是小玉麒麟也回天无术了!!!
怀着侥幸心理儿,梁晓乐还是偷偷往翠翠的嘴里塞了一颗女鬼眼泪。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