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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过后,被洗净尘埃的天空格外晴朗,太阳分外妖娆。人们打扫了自己庭院里的积雪后,然后都到大街上,一起清除道路和道路两旁的积雪。
据说,这是梁家屯有史以来就立下的规矩:大街是全村人的公共场所,每个人都必须自觉维护。下了雪扫雪,被雨水冲毁了垫土。谁家要是不出来人,被全村人唾弃。
下午阳光依然灿烂,一点儿风丝儿也没有。被憋闷了两天的大人孩子,纷纷走出家门,来到已经被打扫干净、地皮又晒干的大街上,玩耍嬉戏。
这个时空里还没有娱乐场所,没有电视电脑,街道是人们唯一散心解闷的地方。无论老人孩子年轻人,都有上街的习惯。
男人们见了面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侃一气,吹多大也没人上税;
女人们谈论的都是家庭琐事,谁家的婆媳革(闹)了气,谁家的姑娘找的婆家怎么样,谁谁刁,谁谁蛮,谁谁家的媳妇(婆婆)受气……东家长西家短地聊个没完。
小萝卜头宏远性子野,一天不到街上就闷得难受。上午在街上和小朋友们打雪仗,把衣服都弄湿了,被他父亲说了一顿。当然湿衣服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他一走,小宏根就在家闹着要找哥哥。出去又怕磕着碰着。责令宏远下午不许出去,要哄着小宏根在家玩儿。谁知刚一撂下饭碗,宏远就脚底下抹油——跑出去了。
小宏根见宏远走了,哭着叫着要出去。梁玉云听说街上的雪扫干净了,便想陪着他。
“乐乐,你去吧?”梁玉云牵着弟弟的手,问梁晓乐。
梁晓乐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扎到正在做针线活的宏远娘怀里,装嫩卖乖扮可爱:“娘抱抱,到街上找哥哥玩儿。”
“乐乐跟玉云姐姐一块儿去吧,娘给你们做衣服。要不,过年时没有新衣服穿。”宏远娘耐心地对梁晓乐说。
宏远娘这一段够忙的,门市刚开张,一切都得她亲自打理。也就顾不了做针线活了。
现在有了小叔叔梁德贵站柜台,又下了大雪,想趁这个空挡给四个孩子每人做身新衣服,好干干净净地过年。
“不嘛!我就要娘一块儿去。”梁晓乐继续撒娇,抱住宏远娘的脖子,摸起耳垂儿:“娘抱抱去。”
她个儿小腿短走不快,出门经常被宏远娘抱着,又有摸耳垂的习惯,对宏远娘来说已习以为常;而对梁晓乐来说,是为了对接灵魂方便。要不突然之间扎到娘怀里去摸耳垂,人们一定感到惊奇。经常演示,给人一个“有这习惯”的印象,也就不去考虑别的了。
不过,梁晓乐心里也觉得很对不住宏远娘的,毕竟现在体重也有二十来斤了。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干脆就一直装嫩,累着宏远娘的身体,用丰厚的物资回报她。
……………………
(注1:指惯于煽风点火,播弄是非。)(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赌誓
梁晓乐有梁晓乐的想法:自从那次说唱儿宏远娘受了刺激,后来又有喊街这回事,宏远娘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上街“玩儿”了。当然这里主要还是梁晓乐的因素:她怕再刺激到宏远娘。
自从开了门市,宏远娘心情大好。每天迎来送往,说话声音高了,话也多了,面部表情也活泛了。看来,处理日常琐事已经绰绰有余。
到了外面又怎样呢?外面人多嘴杂,万一有人数落起她的“不是”,她心里承受得了承受不了?如果承受不了,她梁晓乐再想办法医治。
话又说回来,如今梁德福在村里威望大增,人们每说起来,都翘大拇指。“神气儿”也罢,“福气”也好,总之都是赞不绝口。而说起宏远娘,却是褒贬不一。尤其是那些大煽货们,八卦起来满嘴跑舌头,什么脏话脏水都往宏远娘身上泼。不但宏远娘受辱,整个家庭都被蒙上一层灰色的阴影。自己虽然是假冒的,宏远娘可是这具小身体的亲生母亲。她有权利有义务维护宏远娘的清白!有权利有义务维护这个家里的名誉!
又因为宏远娘是被冤枉的,要洗清她的冤屈,必须让她自己去做,自己竖立自己的形象,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基于这些想法,梁晓乐决定让宏远娘走出去,然后看事做事,尽快还宏远娘一个清白之身。
禁不止梁晓乐装萌卖嫩捎带着赔上眼泪儿,宏远娘终于放下手里的针线,抱着梁晓乐,领着梁玉云姐弟俩来到了街上。
大街上人很多,三一伙五一群的。都在太阳地儿下说笑、玩耍。
宏远娘一出现,就有几个年轻媳妇热情地打着招呼凑过来。大家说说笑笑,气氛特别融洽。梁晓乐看着没事,便从宏远娘怀里出留下来,和梁玉云、翠翠、囡囡等一伙儿小女孩儿们玩儿踢毽子。
不大一会儿,安桂花、牛桂芬、卢金平和吴巧改,也都相继凑了过来。四个人本就是臊气嘴(爱说荤话),见是一伙子娘们,说着说着嘴上就没了把门的:
“哎,我说李慧敏。你家这是谁的福气呀?”吴巧改拍了拍宏远娘的肩膀,大声说:“上河里推水,鱼不要命地往河岸上蹦;寻果子一树一树地发现;连要饭的和化缘的都给你家好处,到底是冲你家谁呀?”
“家有万口,主事一人。当然是冲当家的(指丈夫)了。”宏远娘欣慰地高声回答。
“有你的份吗?”卢金平接过话茬问了一句。
“不能说没有。我和当家的毕竟在一个锅里吃饭呢。”
“还一条炕上睡觉哩。”牛桂芬不失时机地接了话头:“李慧敏,你口口声声说你家有老天爷爷帮忙,老天爷爷看得最清楚。那,你们两个人那哈的时候。老天爷爷看见看不见呢?”
宏远娘是在大家庭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会八卦,也不会说荤话。一下子把脸囧的通红。
在一旁玩耍的梁晓乐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听到耳朵里。她忙跑过去,扎撒起两只小胳膊,要宏远娘抱。
宏远娘正囧的没法。怀里有个孩子也是个安慰。赶紧把她抱起来。
梁晓乐趴在宏远娘的肩膀上,用手摸住耳垂,对接上灵魂。
“哎,我说李慧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哩:到底老天爷爷看没看见你们那哈?”牛桂芬步步紧逼。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爷在天上,谁那哈都看得见。老天爷爷不但看。还奖励哩!”
“奖励你什么了?”牛桂芬说着,“哈哈哈”大笑起来。卢金平、吴巧改和安桂花。也跟着大笑。
宏远娘(梁晓乐):“孩子呀!要不,你的孩子从哪里来的?”
牛桂芬:“老天爷爷亲自对你说过?”
宏远娘(梁晓乐):“常言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是偷偷摸摸的事,早晚被人知道了。”
此话一语双关:既可理解为怀孕,也可理解为人世间的偷摸之事。牛桂芬耍嘴皮惯了,自己又有这方面的污点,如何听不出来?恼怒之下,说出来的话就更牙碜(难听)了。
牛桂芬:“哟,你在破庙里做的那些事,老天爷爷看没看见呢?”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爷最公正,该遭报应的遭报应,该得回报的得回报。这个还用得着我说了么?!”
牛桂芬:“这么说,你还是清白的呢?”说着“嘿嘿”地笑了两声。不过,明显的底气不足。
宏远娘(梁晓乐):“那当然。”(头一昂,做出一副我不清白谁清白的表情)。“过去我也说过,今天我再郑重地告诉你:我和德福都是被冤枉的。我们什么也没做。”
牛桂芬:“谁能给你证明呢?”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爷呀!”
牛桂芬:“那你把老天爷爷叫出来,让他把实情给大家说一说,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卢金平:“对!把老天爷爷叫出来,也好让大家看看老天爷爷长什么样儿!”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自然不会出来。”
卢金平:“不出来叫应了也行,让他在半空里给我们说。”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爷也不会说话!”
卢金平:“这不等于没说嘛?!”
宏远娘(梁晓乐):“不过,老天爷爷能用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来证明。”
牛桂芬、卢金平、吴巧改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你快说,什么叫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宏远娘(梁晓乐):“这得看打什么赌了。打赌双方共同指定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对老天爷爷宣誓:实现了如何如何,实现不了如何如何。然后验证。这岂不是老天爷在证明给大家看。”
牛桂芬:“嗬,说的跟真事似的,你敢打赌吗?”
宏远娘(梁晓乐):“我行的端,走得正,无端地被冤枉这些年,巴不得有人给我打这个赌呢?”
牛桂芬:“好,今天咱就打这个赌!你说吧,赌什么?”
宏远娘(梁晓乐)略微思索了一下,说:“这样吧,咱们都是女人,我这样说你们也别不乐意。女人一般都喜欢拿别人的隐私说事,今天咱就赌这个:如果我在破庙里失了身做出见不得人的事,就让蝎子蛰我的大腿根部;反之,要是我是被冤枉了的,过去的概不追究,从今往后,如果有人再用这事侮辱我,就让蝎子蛰她的大腿根部。你们看这样行吗?”
卢金平:“哟,说的还挺邪乎,谁给你证明呢?”
宏远娘(梁晓乐):“这要是被蝎子蛰了,最起码肿两三天,下不得地。咱每天在这里聚齐,看看谁没到,或者谁走路有问题,不就明白了嘛!”
牛桂芬:“嗬,你到挺会挑日子。这十冬腊月大雪封地的日子,哪里有蝎子?!发了毒誓没蝎子蛰你,就证明你清白了?!没影儿的事!”
宏远娘(梁晓乐):“正因为这个季节没蝎子,咱才用这个做赌注哩。要是有蝎子的季节,你们得说是碰巧了呢!”
牛桂芬:“没蝎子怎么蛰你?”
宏远娘(梁晓乐):“保不住蝎子蛰谁哩?”
卢金平:“你的意思是蝎子蛰别人?”
宏远娘(梁晓乐):“我没这样说。我是说如果我是被冤枉的,从今往后,谁再拿这事侮辱我,就让蝎子蛰她。”
“根本没蝎子,谁也蛰不着,还不是等于白说呀。”吴巧改也插言道。
宏远娘(梁晓乐):“怎么是白说呢?天上有老天爷爷,老天爷爷最公道了,不管谁起了誓,他都暗中让誓应验。如果你们不信,我再加一条:三天之内如果没有人被蝎子蛰着,证明老天爷爷也看不起我,不管我的事了。以后凭你们怎么骂,怎么数,我绝不回言。”
卢金平:“这个赌你敢打?”
宏远娘(梁晓乐):“我既然说出来了,自是一定敢了。”
卢金平:“好,咱就依你!为了给你讨个清白,我们几个人陪你赌这一回。可是你说的,三天之内没人被蝎子蛰着,这赌不算数。是不是这么个说法?”
宏远娘(梁晓乐):“可以这么说。如果三天之内有人被蛰着了,先说的那条一定算数。”
卢金平:“行,一言为定。”
宏远娘(梁晓乐):“既然是赌誓,咱也得表示表示。咱面向南,对着老天爷爷说几句,怎么样?”
“可以。”牛桂芬说着,拉着卢金平、吴巧改面向南站着。又见安桂花躲在一边一言不发,心里已经对她有了意见。也把她愣拉过来,挨着自己站好,然后对宏远娘说:“你提示一下,誓语说什么?”
宏远娘(梁晓乐)也面向南站好,手指着苍天,说“老天爷爷,今有梁李氏李慧敏、梁牛氏牛桂芬、梁安氏安桂花、梁卢氏卢金平、梁吴氏吴巧改指天发誓:如果梁李氏李慧敏在破庙里的事是被冤枉的,从今往后谁再拿此时作践梁李氏,就让蝎子蛰她的大腿根部;如果梁李氏确实失了身,就让蝎子蛰梁李氏的大腿根部。请万能的老天爷爷明鉴,谁对谁错,秉公而断。”(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蝎子蛰了?
几个女人发完誓言,除宏远娘以外,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全当玩儿闹一场。
经过这一场变故,宏远娘再无心在大街上说笑,抱着梁晓乐就要回家。
梁晓乐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挣脱宏远娘怀抱,说:“你自己回去吧,我和她们再玩儿一会儿。”说着小手一指在附近玩儿的梁玉云、翠翠、囡囡一伙儿小女孩儿。
“别踩雪,一会儿上冻就滑了。”宏远娘嘱咐了一句,一个人回家去了。
梁晓乐留下来的目的,是想观察一下动静,看她们八卦不八卦宏远娘。如果有人八卦,她好采取行动。既然赌了誓言,就一定要落实。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
“喂,德报婶子,你说这誓灵吧?”见宏远娘拐进胡同,卢金平问牛桂芬。
“灵个屁!对天起誓的多了去了,你听说过应验的?!耍着这个骚货开开心呗。”
牛桂芬话刚说完,忽然“啊”的一声,脸色大变。
“哎呀,还真蛰呀。”说着,便不顾形象地用手抓着裤裆,跑到旁边一个用土坯垒起来的露天厕所里,翻找起来。
“哎呀,快着来人呀,真有大蝎子。”牛桂芬高声尖叫起来。
卢金平、吴巧改、安桂花听见牛桂芬尖叫,急忙跑了过去。只见牛桂芬裤子退到膝盖以下,光着屁股坐在地上嚎叫。一个个在心里庆幸:亏着这厕所有便坑,又被打扫了雪,要不然,非得蹲一屁股粪和雪不可。
“是蝎子吗?”安桂花问。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
“是,这么大个呢。”牛桂芬咧着嘴用手比划着。
“逮住了吗?”卢金平关切走上前,扶着牛桂芬的膝盖观看。
“没。刚一看见,就掉在地上跑了。”
“这冰天雪地的,能往哪里跑呀,快起来看看你屁股底下有没有?”安桂花说着,上前拉住牛桂芬的胳膊。“听说蝎子蜇人后逮不住,毒气会到处窜。(注1)”
“哎呀,这可怎么着哇,蛰了我好几口呢。疼死了。”牛桂芬呲牙咧嘴地站起来,身前身后看了个遍:“没有,我看见掉地上了,一眨眼就不见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提上裤子,咱找个郎中看看呀?”吴巧改在一旁站着说。那俩人都有行动,她也得表现表现不是。
“不行!这个地方,怎好意思让人家看。”在人们的搀扶下,牛桂芬抖抖索索地提上裤子。脸色被疼痛扭曲的十分难看。
“有病不能瞒郎中。你……脸色很不好。”
“这也使不得。你们把我扶家去,歇歇就会好的。
安桂花和吴巧改一左一右搀着牛桂芬的胳膊,牛桂芬两腿劈成八字,像个直立的狗熊,一步步向家里挪去。
梁晓乐用异能把蝎子收回空间,仍然继续和小伙伴儿们玩耍。谁也没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妥之处。
………………
梁牛氏牛桂芬说了誓言中的忌语,被梁晓乐听到以后,用异能从空间里驭出蝎子蛰了她,赢得了赌誓。那么。有人在背后说又如何听得到呢?赌誓时可是把所有场合都算在内了。
为了彻底堵住人们的嘴,提高赌誓的“神威”。晓乐决定跟踪观察。
一吃过晚饭,梁晓乐就装做呵欠连天。宏远娘见到,催她去睡觉。
小宏根玩儿了一下午,也累得不行,撂下饭碗就睡了。梁玉云见弟弟睡了,也想早些陪伴在他身边。
只有宏远执意要玩儿一会儿,梁晓乐说你不睡我也不睡。便东倒西歪坐在那里打盹。宏远娘心疼女儿,哄着宏远,把兄妹二人顺进被窝,直到把宏远拍睡着了才离开。
梁晓乐心急火燎地等到梁玉云也打起呼噜,才忙闪身进了空间,将其变成可操纵气泡,在赌誓的几家来回飘飞。
卢金平吃过晚饭,把儿子顺进被窝里,奶着了儿子狗剩(注2),小两口一个在油灯下做针线活,一个趴在炕上看,嘻嘻哈哈地说着村里的逸闻趣事。
“听说几个娘们和德福婶子打赌了。有你吗?”梁宏皋笑着,不经意的问道。
“嗯,凑凑热闹呗。”
“我寻思就得有你!”梁宏皋看了卢金平一眼,“不过,咱比人家小着一辈儿,又没仇没冤的,往后像这类事,尽量少掺合。”
卢金平白了梁宏皋一眼,没有言语。
正像梁宏皋说的那样,卢金平与宏远娘并没有恩怨。之所以参与打赌,还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卢金平性格高傲,人又风流。在公公婆婆盼孙子盼的眼蓝的时候,自己“啪唧”生了个大小子,公公婆婆喜欢的了不得。妯娌们也另眼相待,把她捧成了家里高高在上的人物。
儿子白白胖胖,五官端正,俊的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