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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看了心情也好了不少。陆小琬一时好奇,问了她的年纪,竟然还只有十七岁,难怪她到现在还能保持一份少女的娇媚。古人成亲就是早,二嫂已经成亲了大半年,自己这具身体十七岁不到,就已经是寡居在家了。
“你二哥担心你心情不好,叫我多来陪陪你。”陆小琬正百无聊赖的在园子里兜圈的时候,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就见一身松花绿的绸衫飘飘,二嫂已经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过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花呢。二嫂,你看这桂花开得多好。”轻轻伸手拉了拉低矮的树枝,那金黄色小米粒般大的花朵便从枝头飘落了下来,就像一团浅浅的雾色般笼住她的身子,同时还有一种馥郁的芬芳扑入鼻孔。
卓二少夫人看着陆小琬站在那里,桂花簌簌的从枝头坠落,落在她的肩头她的头发上,那种悠然,那种自在,显得她仿佛是来自世外的仙女般,站在那里优雅无比,真真不似这世间的人:“文君,你可真美。”
“二嫂,你又来取笑我了。”陆小琬假装害羞的低下头,来到西汉快半年了,也学会了所谓大家闺秀该具备的一些东西,不住的拿出来试验下,免得让人看了觉得心生诧异。
天呐,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又过上荆州城那种生活呢?陆小琬用脚尖踩扁了几朵桂花:“二嫂,我们可以拿了这些花去酿酒,肯定会好喝。”
“文君,你就是雅致得紧,想得出这种主意来。”卓二少夫人走上前去帮她把鬓边溜出的一缕秀发拨到耳后:“你知道吗,司马相如来临邛了,阿爹已经发了帖子,邀他明日来卓府赴宴呢!”
“什么,司马相如来了?”陆小琬心里突然像漏了一拍似的,司马相如来了?也就是说她明天可以夜奔出府了吗?好好好,现在赶紧去准备好东西,明晚跟着他跑出卓府,然后半路把他给蹬掉,大道两旁,各走一边!
卓二少夫人看着陆小琬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心里感叹,果然是佳人爱才子,听说司马相如要来,小姑激动得连脸色都变了:“是真的,司马相如和临邛令王吉是好友,这次是应她的邀请来临邛的,已经到了几日了,听闻临邛令府邸里每晚都有琴声不绝,听过的人都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呢。”
“二少夫人,这是真的吗?”如霜从后边向前走了一步,眼中闪着兴奋的神色,声音都有些颤抖:“司马相如这些天都在临邛令府里弹琴?”
“我怎么会骗你们?是二少爷和我说的,明日那司马相如就要来我们家,若是你们好奇,尽可以到帘子后边躲着看上几眼便是了。”卓二少夫人含笑看着陆小琬和如霜,没想到这位司马相如竟然有如此魅力,就连府上的侍女都对他心仪不已。
“二嫂这个主意好,那明日你得好好安排着。”陆小琬一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袖,一颗心噗噗乱跳,不管卓府如何守卫严,她总是逃得出去的,否则也不会有历史上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那个香艳典故了。
站在身旁的如霜也是一阵激动,脸上都飞起了一片红云,低头站在那里,连陆小琬喊她去取果盘出来都没有听到。陆小琬回头看着如霜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好笑,若是放到前世,这丫头真是个狂热的追星族,连司马相如都没见过,竟然就为他如此颠倒。
“如霜,你和小梅去取果盘过来放在这边,我和二嫂到这里说说闲话。”陆小琬轻轻推了推如霜,她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向陆小琬行了一礼,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带着小梅往里边去取东西了。
在桂花树下铺好一块毡毯,摆上一张小几,各色干果和时令水果端了上来,还配了一小瓮绵阳造的米酒,姑嫂二人便坐在树下,开始喝酒闲话,直吃得两人双颊是红滟滟的一块,真真是艳若桃李,旁边立着的侍女们看了也是心下赞叹,自家小姐和二少夫人真是美人,饶是女子,见了也动心。
陆小琬想着明晚便可逃出去过自己惬意日子,不免多喝了几盏,没想着竟然就上了头,昏昏的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下午,阳光从窗户外边透进来,照得一间房子亮堂堂的,直刺着她的眼睛。
“如霜!”陆小琬揉了揉头,低声喊了句。
“小姐,你醒了!”听着陆小琬的呼喊,如霜惊喜的跨了进来:“吓坏奴婢了,你可总算醒了!”
陆小琬只觉得脑子还有些昏沉沉的,见着如霜穿了件嫩粉色的汉服,娇艳无比的站在床前,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如霜,我又不是没有醉过酒,你这么担心做什么?”转了转眼睛,想起了昨日二嫂过来传的口信,再看看如霜,不由得失笑:“你这可是准备穿了给那位司马相如看的不成?如霜,你若是真想去见他,就算我没醒你也可以偷偷去后堂的帘子看看他嘛。”
“小姐!”如霜用力跺了下脚:“小姐何必这样取笑奴婢,难道小姐便不想见他?”
“见他做甚?”陆小琬支起身子来,一只手撑住额头:“他不还是长着一个脑袋两只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如霜见陆小琬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大急,拉着陆小琬的衣袖道:“小姐,你昨日不是和二少夫人说想见司马相如,为何今日便反悔了?”
“是吗?我有说过?”陆小琬放下手,放倒身子舒舒服服的摊在床上:“或许昨日我真说过,可现在我只想继续睡觉,管他是司马相如还是死马一匹,我都不想见了。”
“小姐,二少夫人方才还派了玉竹来问,看你什么时候去找她呢,我答应说等小姐醒来就去,你可别让二少夫人白等呀。”如霜心里十分焦急,可面上却不能显,只能一味的把二少夫人抬出来,想煽动着陆小琬起床。
陆小琬听得好笑,用衣袖遮住脸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狡黠的笑容,如霜这丫头真是太逗了,分明自己想要去见司马相如,可却拿着二嫂做由头想催着自己起床,真真也佩服她这份小心思——既然她这么喜欢司马相如,不如就撮合他们两人?
一想到这里,陆小琬便热血沸腾起来,翻身坐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如霜,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如霜,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司马相如?”
陆小琬这具话把如霜吓得跪倒在地:“小姐,如霜绝对无意要和小姐抢司马公子,如霜只是对他的琴技向往而已。”
“你起来。”陆小琬甚是懊恼,这如霜都在想些什么,一听自己这么问便以为自己也喜欢司马相如,真是喜欢一个人便会很敏感,以为周围的人都会喜欢他。这司马相如可不是一个好人,骗了卓文君和他私奔,还辛辛苦苦当垆卖酒养家糊口,最后竟然还有娶妾的花花心思,还害得卓文君悲惨兮兮的写了一堆诗来挽回他的心,自己若是把如霜撮合给他,以后如霜会不会怨恨自己?
“小姐。”如霜怯生生的站了起来,见陆小琬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你要不要梳洗了?晚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行,你赶紧打水过来给我梳洗。”陆小琬打了个呵欠,催着如霜出去端水。
看着那窈窕的身影,陆小琬陷入了沉思,老实说,一个人想要跑出卓府真是为难,有如霜做帮手便好办多了,可自己究竟要不要带着如霜一道上路夜奔呢?带上如霜,不用说她肯定会和司马相如走到一起去,这是否真是成人之美呢?
☆、40凤求凰君子求偶
清秋的夜晚分外凉爽;一轮明月已经高高升起挂在天边;旁边有着数点寒星;冰凉的映衬在月亮旁边;显得分外清冷。
小琬带着如霜慢慢的走在通往画堂的回廊上;二嫂刚刚又派人送来消息;说晚宴以后司马相如会在画堂那边弹琴;她已经命人挂了一幅珠帘在那里,陆小琬可以在后边清楚的看到司马相如。
自己前世看到过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里,是卓府里边帮助卓文君逃出去的,这个人是不是二嫂呢?她和司马相如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如此卖力的撮合她和司马相如呢?陆小琬蹙着眉头往那边走着;心里却不住在思量着;不知道二嫂在这夜奔里究竟起了什么作用。
如霜紧紧的跟在陆小琬身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可心里全是激动“终于要见到司马相如了!她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他的才名,一直仰慕着他,好几次在梦里还与他相会,只是还没看清楚他的面目时,梦便已经醒了。而现在,她跟在小姐的身后,走在这通往画堂的长廊上,只要走到那边,就能看见他了!一想到能见着司马相如,如霜的腿便软绵绵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慢慢的向前挪了过去。
沿着长廊往前走着,慢慢的就能听到人声嘈杂,画堂的雕栏玉阶在月色下已经露出了它的形状,玉阶反射着清辉,如水银倾泻在上边般,一点点碎玉纷呈,不住的滚动着亮光。陆小琬带着如霜走进画堂后边的花厅,卓二少夫人已经等在那里,见她过来,欣喜的向她招招手:“文君,快些过来,他们刚刚起哄让司马相如弹琴呢。”
陆小琬笑着走了过去道:“多谢二嫂给我留了个好地方。”
卓二少夫人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客气什么,知道你想见见司马相如,特地给你留的,我已经将侍女们都遣散了,你便带着如霜在这里好好听琴罢。”说罢朝陆小琬摆摆手,带着贴身侍女走了出去。
听琴?陆小琬努力的回想着前世所知道的美人夜奔的故事,因为司马相如有些口吃,所以他在卓府的晚宴上并未开口说什么话,只是在大家起哄让他弹琴时,他便弹奏了一首《凤求凰》,高超的琴艺让在座的人皆为叹服,也顺便虏获了珠帘后听琴的卓文君芳心,竟然不顾一切便夜奔了他。
一切都是骗局,他分明是算计着卓家的财富才故意琴挑卓文君的,卓家富可敌国,即算是寡居的女儿,再嫁也会有丰厚的陪嫁罢?可他没有料到卓王孙抠门到对女儿不闻不问,最后还是卓文君想出个法子,自贬身价当垆卖酒,这一举动让卓王孙面子上挂不住,这才派人送了些钱财给司马相如,叫他带着卓文君去帝都居住,不要再呆在蜀郡,否则他的老脸都被不孝女丢光了。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陆小琬不由得狠狠的把卓文君鄙薄了一番,若不是自己想出卓府过自在日子,才不会做出那种傻事出来呢。弯腰往珠帘那边看了看,就见一位白衫公子从人群里走出,高傲的扬着头,也不言语,径直走到绿绮琴前边坐了下来。
“小姐,那便是司马相如?”如霜一脸爱慕的看着那个白衣公子,他是多么的俊美,他的举止又是多么潇洒,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掐着另一只手,差点都要把手上细嫩的皮肤掐破,可就是这样却无法阻止她一颗心在狂野的跳动:“司马相如,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一表人才,英俊无俦!”
陆小琬回头看了看如霜,见她脸上是一副痴迷神色,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长得好看又如何?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可他是司马相如呀,小姐!”如霜见陆小琬对心里的偶像不以为然,赶紧为他辩护:“他可是闻名于世的大才子呢!”
“好好好,你别激动,他要弹琴了,我们静下来听他弹什么曲子。”陆小琬伸手拍了拍如霜的肩膀,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一头扎了进去,才见到司马相如一面,便如此维护着他,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份。
如霜听着陆小琬说到弹琴,也静了下来,一双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坐在琴后边的司马相如,似乎有所感应,司马相如竟然偏头向珠帘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如霜的脸马上浮起一片绯红:“小姐,司马相如在看我们这边。”
“爱看不看。”陆小琬向后退了两步,这绝对是有预谋的,要不是司马相如的眼睛怎么会不歪不斜的刚好往这边瞟?肯定是有人向他通过气,说她会在这珠帘后边。她退在如霜身后不远的地方透过珠帘往外看着,珠帘微微的在晃动,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仍然能看得清楚,那位司马相如长得确实还不错,有传说中“面如冠玉”的那种感觉,可她一想到司马相如恶劣的行径就觉得全身不舒服,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接下来他该要弹奏那首煽情的《凤求凰》了罢?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呀呀呸,艳女,你才是骚男呢,都不知道那卓文君怎么会因为听了这曲子便起了仰慕之心的。
正在胡思乱想着,琴声响起,听着倒也婉转悠长,似乎还不错,单看如霜眼里那激动的神情就知道水平挺高。在一旁瞧着他们两人互动倒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陆小琬虽然一听到音乐就有昏昏入睡的感觉,可现在眼皮子下有八卦看,又怎么能安安心心的打瞌睡?揉了揉眼睛,就见如霜手捻着珠帘,好像有想冲出去的感觉,那袭粉色衣裳的裙裾不住的被晚风卷着从下边飞到了珠帘外面。
“满堂□关不住,一袭红衣出帘来。”陆小琬笑嘻嘻的篡改了一下名诗,却见如霜惊讶的回过头来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似乎卓文君本尊不太会做诗?陆小琬心里暗自回想刚刚穿过来时卓夫人和她说过的话,难怪如霜看她的眼神会如此惊异。她尴尬的朝如霜笑了笑:“没事,你继续听琴。”瞄了瞄如霜没有回头的意思,陆小琬讪讪的说:“我看那司马相如长得不错,琴也弹得不错,能配得上你。”
如霜听着这无厘头的话,张大了嘴看着陆小琬,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转过头去默默看着那边司马相如卖力的弹奏,陆小琬见她一双星眸盈盈,紧盯着司马相如不放,心里也在天人交战,如果如霜到时候愿意跟着自己夜奔,要不要告诉她司马相如花心的事情?
正在想着,突然画堂那边来了一个人,穿着青衣,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看起来该是个书童之类的人,就见他低着头走了过来,步子极快,还没等陆小琬看得清楚,那小书童便蹿到了如霜身边把一块素绢塞进她手里,然后又低着头飞快的跑开了去。
这就是那私下约定夜奔的条子了罢?可惜这小书童识人不清,竟然把条子交给了如霜。陆小琬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下,说实话,如霜长得还真不错,又跟着卓文君饱读诗书,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那小书童认错也没什么稀奇。
陆小琬正在这里悠悠闲闲的打量,那边如霜已经抖抖索索的打开了那幅素绢,看了一眼上边的字,惊叫了一声,便托着那幅素绢快步来陆小琬身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姐,你看……”
陆小琬接过那幅素绢扫了一眼,上边写的郝然便是《凤求凰》的诗句,这是□裸的挑逗罢?司马相如,你卖得一手好风骚呀!陆小琬看着那几行诗句,啧啧作响,抬头再看看如霜,脸上已是□一片,无论怎样掩饰都不能盖住她的小心思。
再往下边瞄过去,诗句下边还有极细的一行字:子时星稀,待月后墙,布谷三声,以为表记。哎呦,这就约上了?这司马相如真是骚男一名,连卓文君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就这么着急的约了私奔?他敢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是为了卓文君的钱财?
陆小琬抬起头,看了看满脸陶醉的如霜,轻轻咳了一声:“如霜,我们回去。”
“小姐……”如霜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珠帘外边的司马相如:“我……”
“别你呀我呀的了。”陆小琬站了起来:“我知道你舍不得走,可我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尽管心里有万般不舍,可如霜毕竟不敢违了陆小琬的命令,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陆小琬走了回去,画堂离她越来越远,心里就越发难受,刚才画堂听琴,见到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自己,一颗心早已融化成了一滩春水,慢慢的向他那边流淌了过去。
回到自己内室,陆小琬便命如霜把门关上,然后指着素绢最底下那行字道:“你且看清楚了这行字。”
如霜把那素绢凑近烛火一看,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身子都在打颤:“小姐,此乃……淫奔之事……”口里艰难的说着,心里却在羡慕着陆小琬,小姐真是命好,竟然让一代才子司马相如写信私约!看着陆小琬娇美的容颜,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嫉妒,自己不过是因为出身不及她,又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何她就能锦衣玉食,还能让司马相如倾心于她?
“你也不必说些这样的话,我只问你一句。”陆小琬瞅着如霜那变幻莫测的眼色,缓缓说道:“若我有意撮合你和那司马相如到一起,你可愿意?”
“小姐!”如霜大惊,跪倒在地:“奴婢不敢!那司马相如分明是心悦于小姐,奴婢又怎敢僭越!”
“什么心悦不心悦!”陆小琬嘲讽的扬起嘴角:“他只看到了珠帘后你的衣裳,怎么会知道那人是你还是我?他分明只是心悦于知音之人而已。”
“是吗?”如霜迟疑的抬起头来,一双黑亮的眼珠子不停的在转动:“小姐……你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