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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有预料苏玉会离开,可蔺宝还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生命居然会流逝得这么快。
可是看苏玉嘴角那淡淡的笑,想来走时应该是幸福的吧。
屋内两个大男人哭得尽兴,他们三人也不好进去一起哭,只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沉默不语。
半晌,蔺晚琛才沙哑着声音道:“晚颜,这么久你到底去哪儿了?”
蔺宝抿唇,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情,而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南净开口了:“她和我在一起。”
听她这么一说,蔺晚琛倒也没有起疑,毕竟若是说个其他的理由,那么南净为何会找到她就又得撒一个谎了。
谎言就是这样,说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等等去圆第一个谎。
然而,有些问题并不是南净那一个回答就能解决的,蔺晚琛本还想再问问什么,可瞅着蔺宝心情似乎不大好,便只好生生止住了嘴。
少卿,屋内的哭声这才渐渐消失,当南易修和蔺行舟红着眼出来时,门外的人早已吓了一大跳。
若是平常人家的老夫老妻,就算是自己挚爱的人离开了,那么另一个也会默默伤身罢了,就算哭,那也没有看到哭得这么壮烈这么悲惨的,可见他们两个大男人对苏玉是多么深情。
因为苏玉事先交代过,不想举办丧礼引人耳目,只想走得安安静静,众人也只好将她装进棺材,埋在了小院后方的稻田里。
不可否认,这片稻田很美也很宁静——
☆、【127】没事儿,哥护着你
一些简单的仪式完成后,蔺宝便和自家老爹老哥回了丞相府,至于南净和南易修,则执意留在小院,说是想要在这里待一些日子。
回丞相府的路上,蔺宝坐在马车内踌躇不安,生怕蔺行舟和蔺晚琛问些什么,不过蔺行舟现在只顾着伤心,蔺晚琛也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没人有注意到蔺宝就对了。
下了马车,来到丞相府门口,下人们看到蔺宝下巴全都掉在了地上,一副无比震惊的样子。
倏然,一个瘦弱的人影从人群中跑出来,激动地上前将蔺宝抱住,激动道:“小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蔺宝愣了愣,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生怕因为此人的一个不小心就害她小产了,然而,当她看清楚眼前这个小丫鬟时,眸子里也满是震惊,语气却是惊喜的,“迎春?”
迎春应声抬起头来,眸子里是满满的惊喜,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她握住了蔺宝的手,险些没哭出来,“小姐,你前些日子一声不吭地走了,可把迎春给吓死了!”
“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她笑笑,亲昵地拉住了迎春的手。
一旁的下人们也熟视无睹,毕竟自从他家小姐落水后,醒来就同迎春的关系特别好,活像一对亲密的小姐妹。
而走下马车的蔺行舟则是睨了蔺宝一眼,道:“同你哥到我书房来。”
“……是。”
蔺宝只觉得心蓦地慌了,手心里满是湿答答的感觉。
——蔺行舟,会找她谈些什么呢?
*
昏暗的地牢内,衣衫褴褛的男子狼狈地趴在地上,低低地喘着气,身上全是破裂的伤口,鲜血混合着脏水流了一地,整个地牢内都是一股恶臭。
连澈坐在椅子上,伸手把玩着手里的发带,冷声提醒道:“小福子,朕的耐心可没有多少了。”
趴在地上的小福子只觉得胸口有些闷痛,想来定是带走蔺宝的那个男子踹他一脚时造成的内伤,可现下,他关心的不是身上的伤,而是他这条命。
喘了口气,他道:“皇,皇上,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那个刺客真不是一伙的!”
“哦?”
他挑眉,将发带缠在手腕上,拿起了桌上的匕首,细细打量着,漫不经心道:“那你说说,你和谁是一伙的?”
——他可不相信小福子有这本事敢当众行刺蔺宝。
小福子咽了口唾沫,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脑海中滑过一张娇艳如花的脸,他敛下双眸,心虚道:“是奴才自己要行刺包公公的,没有谁和奴才一伙。”
——如果他把那个人招了,那么那个人肯定不会遵守诺言好好照顾他在宫外的爹娘!
似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连澈并未有多惊讶,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眸子里射出一抹凶狠,依旧是漫不经心道:“是吗?那么你有想过你在宫外的亲人吗?”
小福子的身形蓦地一怔,看向连澈的眼光有些胆怯和不可置信。
——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调查清楚他的底细了!也对,他可是一国之君,调查一个人的底细也不过是说句话的事儿罢了。
见他呆住,连澈又道:“朕可是听说,你爹好赌呢。想必,这些年定是欠下不少赌债了吧。”
小福子渐渐握住了双手,敛下的双眸满是血腥——他当然知道他那个爹好赌,为了还赌债不惜把他亲妹妹卖到青|楼,更不惜让他跟着舅舅入宫做了宦官!
——那种屈辱,没有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承受的!可是,那些赌场里早就发了话,如果他爹死了,那么剩下的赌债和利息就让他妹妹和他娘来还!
妹妹和娘亲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不管她们的死活?
可正因如此,他才会答应那个女人的要求,替那个女人除掉包公公!
只是……如今连澈知晓了这事儿,那个女人定是不会和连澈作对再救济他的亲人了吧?
想到这儿,他就有种绝望感。
见状,连澈拿着匕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蝼蚁一般,淡淡道:“怎么,想好了么?”
“如果奴才全都招了,皇上会帮奴才照顾奴才的亲人么?”小福子抬起头,一张脏兮兮的脸上满是血痕,可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连澈抿唇,将手中的匕首扔回桌上,不屑道:“朕没心思动和这件事儿无关的人,可若是你全都招了,朕兴许会帮你的家人还了那些赌债。”
——这样的条件不啻是诱|人的。
挣扎几番,小福子点了点头,这才道:“同奴才联手的人,是鳳安公主。”
鳳安……公主?
连澈蓦地握紧了双拳,眸子里是弑人的戾气,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凌人的傲气,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会儿的气温分明已经降低到了冰点!
而这些只说明了一个问题——连澈动怒了!
少卿,连澈这才咬牙道:“她为何会找上你?”
“回皇上的话,前些日子奴才因为偷酒喝的事儿被罚到了猪棚,一时间奴才心有不甘,而鳳安公主却在这时候找到了奴才,还给了奴才一笔钱,承诺说只要奴才杀了包公公,她就会帮奴才的家人还赌债。”小福子喘着气道,额角滑过一丝冷汗。
——早知道那个包公公如此深受皇上宠爱,他就不应该动那个歪脑筋!
偷喝酒?
连澈微微眯眼,似是想起了什么,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宝儿那回在冷宫喝酒的事儿,是你设计的?”
——在这之前顾如风就查出来是个叫小福子的宫人做的,可他一直想着蔺宝,根本就没注意那个小福子,只是让顾如风给他点惩罚以示警告罢了。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小福子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小福子舔了舔干裂的唇,声音有些颤抖,身体因为过度失血而瑟瑟发抖,半晌这才憋出一个字来:“……是。”
话音一落,他便做好了会被连澈踹飞的准备,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连澈那一脚,睁眼时,连澈已经走到了牢房门口,朝几个狱卒细细交代着什么。
不过,看着那些狱卒的脸,他猜测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不久之后,他才见识到连澈的手段!
*
明亮的书房内,蔺行舟背对着他们兄妹俩站在窗前,那背影是说不出的孤寂。
蔺宝忐忑不安地站在蔺晚琛身后,垂着小脑袋看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蔺行舟这才开口道:“晚琛啊——”
“儿子在。”蔺晚琛上前一步,那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是说不出的成熟和稳重。
见他应了一声,蔺行舟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蜡黄的脸上有些憔悴,叹了口气,道:“日后多去看看你弟弟吧,如果有机会,接他回来住些日子也是好的。”
蔺晚琛点点头,可是,一想起南净是自己的双生弟弟,他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可无论他接不接受,这都是事实,而事实是不容许人反抗的。
看着蔺晚琛懂事的样子,蔺行舟又看向了蔺宝,蹙起了眉头,道:“晚颜,前些日子你去了哪儿?”
蔺宝抿了抿唇,抬起头,紧张道:“……我本来是打算在大街上晃悠一圈就回去的,可是路上遇到了南净,就和他一起去了逍遥山庄。”
“那他那时候没有告诉你他是你亲哥哥?”蔺行舟的眉头像是打了个结似的,蹙得深深的。
蔺宝点点头。
然而,就在她点头后,蔺行舟就劈头盖脸地骂起来了:“不是我说你,他那时候都没有同你说清楚身份,你跟着他走了,就不怕他对你做些其他的事儿么!”
闻言,蔺宝委屈地撇撇嘴,钻着牛角尖道:“不是您说我,那现在是谁说我。”
“你!”
蔺行舟被她的话一噎,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了,自从落水后整个人的性子都跟变了似的,原来还挺温婉的一个大家闺秀,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不知规矩的毛丫头!
真是愈想愈气,他干脆抄起了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想要收拾一下蔺宝,可这鸡毛掸子还没打下去,便只见蔺晚琛挡在了蔺宝跟前,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一下。
蔺宝看着挡在眼前的蔺晚琛,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上了他干净的衣袍。
他这么一挡,蔺行舟更是气恼,“臭小子,挡着做什么,这个毛丫头这么没规矩,我这个当爹的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声落,只听蔺晚琛身子未动,依旧挡在她身前,坚定道:“晚颜是我妹妹,她的错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错,如果爹真要教训的话,那就先教训我吧。”
被他这么护着,蔺宝终是探出半个脑袋,低声唤道:“哥……”
闻声,蔺晚琛回眸冲她笑笑,温柔道:“没事儿,哥护着你。”
“……哥,你真好。”
话音一落,她便伸手抱住他的腰,由衷道。
☆、【128】哥,你能不能带我偷偷进宫一趟
闻言,蔺晚琛笑笑,伸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抬眸看向蔺行舟,道:“爹,晚颜身子骨弱,肯定挨不住这鸡毛掸子,还是我来替晚颜受过吧。”
蔺行舟看着他俩兄妹情深简直是哭笑不得,恨恨地叹了口气,将鸡毛掸子扔到桌上,抬眸看向蔺晚颜,道:“日后不许出府了,老老实实在闺房里待着,啥时候成了亲再说。”
成亲?
蔺宝倏然想起来她和连澈还有婚约!可她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告诉连澈自己的身份,那连澈到时候退婚了怎么办?——难不成要她实话和她爹说了?
瞥了眼桌上的鸡毛掸子,蔺宝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抬眸胆怯道:“那爹,我能不能去皇宫里见见皇上?”
“见什么见!皇上如今宠着那个小太监,哪里有空见你,若是哪天那个小太监落在老夫手里,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区区一个宦官居然都能把皇上给迷得颠三倒四,他家祖上肯定是妖孽转世!”蔺行舟愤愤道。
蔺宝听得有些心虚,咽了口唾沫,盯着自己有些微凸的小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尼玛,万一她老爹哪天真知道她就是那个小太监,她爹还不打断她的腿?
算了,为了自己的腿,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可如今见不到连澈,她又不敢让人帮着传话,更不敢让人帮她带信,要是连澈真退婚了那还了得?
——她可没那个胆子来个带球跑,这肚子过不久就会显怀,到时候她的名声岂不全都扫地了?
想罢,蔺宝叹了口气。
蔺行舟倒也没注意她那微凸的小腹,摆摆手叹了口气让他俩出去,说是要自己静一静。
走出书房,蔺宝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拽住了蔺晚琛的衣摆,咬着下唇装着可怜道:“哥,你能不能偷偷带我进宫一趟?”
“你进宫作甚?”蔺晚琛蹙了蹙眉。
蔺宝垂下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道:“我想去见一见皇上,同他说点事情。”
“你还想着退婚?”蔺晚琛叹了口气,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退婚?
蔺宝抬眸看向蔺晚琛,看他那模样应该是误会了,她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同皇上说,但是绝对不是有关退婚的事儿的。”
——尼玛,要是她现在还想着退婚,那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没了爹了?
蔺晚琛看着她那模样心下不由地生疑,要知道,他这妹妹落水前可是对自己的婚事漠不关心的,而且十五年来都未曾见过皇上一面,如今她却要求要见连澈,那不就是说她消失的这些日子同皇上发生过什么?
想着,他微微眯眼,质问道:“晚颜,你见过皇上?”
蓦地,蔺宝一惊,赶忙摇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见过皇上。”
——如果她说自己见过皇上的话,那一定会让蔺晚琛起疑!
“那你怎么说得跟皇上认识似的。”他狐疑地看着她的眸子,那小鹿般清澈的双眸里有些闪烁的星光,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她这副模样,谁看了不会起疑?
闻言,蔺宝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道:“哥,再怎么说皇上都是我要嫁的人,可他如今和一个小太监如此亲密,我总该进宫里去同他说说吧。”
——好吧,她承认,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
蔺晚琛对于她的话是将信将疑,可是想着自家老爹那脾气,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晚颜,不是哥哥不帮你,你也知晓爹的脾气,若是我帮你了,只怕我们俩个都得被打断腿。”
——还记得晚颜落水后非要他带着自己出去吃好吃的,奈何他老爹不准,于是兄妹俩只好偷偷摸摸地挖了墙角钻出去,结果这事儿被他爹知晓了,二话不说就给他安排了相亲,至于晚颜,他老爹直接去宫里请求皇上早点娶了她,
不得不承认,在这府里就他老爹脾气最犟。
听着蔺晚琛都这么说了,蔺宝也不好坚持,毕竟他方才都替她挡过一劫了,现下总不能要求人家再豁了命帮自己一回吧?
蔺宝气馁地垂下脑袋,闷闷道:“那晚颜就不麻烦哥哥了。”
“没事儿,待爹日后消消气,哥再同你去向爹求求情便是。”蔺晚琛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向来冷漠不|羁的俊脸透出难得的温柔气息。
他这话让蔺宝的心稍稍好过了点,看着一旁快步走来的迎春,她同蔺晚琛道了别,便和迎春回了自己的暖阁。
*
洗过澡,用过膳,蔺宝穿着里衣坐在梳妆台前,手肘撑着桌子,双手托着腮,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不由地发起了呆。
迎春倒了杯热茶递给蔺宝,巧笑道:“小姐在想些什么,想得如此入迷。”
骤然回神,蔺宝叹了口气,挺直身子看着那杯热茶,正要接过倏然想起了自己还有身孕的事儿,只要缩回了手,道:“迎春,日后不要给我端茶了,都换成温水吧。”
声落,只见迎春纳闷地看着自己精心泡好的茶水,奇怪道:“可小姐往日不是最喜欢品茶了吗?——还是说迎春泡的茶不太合小姐的胃口?”
蓦地,蔺宝愣了愣,这才想起蔺晚颜生平最爱的便是品茶了,曾听下人提过,说蔺晚颜是京中才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尤其是品茶,她可以说是高手中的师尊了。
先不说蔺宝这死脑筋喝茶跟喝白开水似的,就算是她想装装样子那也得顾虑一下自个儿的身子,毕竟孕妇还是少喝茶的好。
想罢,她尴尬地笑笑,道:“其实吧,自打我落水后,就对茶没有什么兴趣了,反倒觉得这温开水还有点味道。”
“是吗?”
迎春疑惑道,还是认命地端着热茶拿下去换成温水了,说来倒也怪,她家小姐落水前那可是文静的大家闺秀,平日里话都很少说,脸上的表情更是少得可怜,可自从落水后,她整个人都跟变了似的,若不是她耳垂上有那朱砂痣,她还真怀疑她家小姐被掉包了。
待迎春换了热水端上来时,蔺宝“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便吩咐她们退下了。
小心翼翼地别上了门,蔺宝这才从枕套里翻出了蔺晚颜的日记,在烛光下细细看起来。
其实,她一开始也并不知晓蔺晚颜有写日记的习惯,可落水后,她无意在蔺晚颜珍藏的书柜里翻出了这本日记,为了这日记不会被人拿走,她只好放在了厚厚的枕套里。
上次她只看到了蔺晚颜说起她娘亲离开时的事儿,现在她准备全都看完,好弄清楚蔺晚颜生平究竟经历了哪些事儿,这样也可以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