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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并没有忘记他,仅仅忘记了那个人而已。
*
待蔺宝到达湖畔时,正巧看到两个小萝卜头坐在湖边,手持鱼竿,专心致志地盯着那平静的湖面。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俯身看着两个小萝卜头,故作怒气冲冲道:“好啊,本姑娘到处去找你们俩,你们俩倒是舒服,居然在这里钓起鱼来了!”
闻声,蔺祈嫣惊喜地转过身,扔下手里的鱼竿,扑到蔺宝怀里,撒着娇,嘟囔道:“娘亲,你可算是来了!”
早已习惯了她的亲昵,蔺宝顺势将她抱起,坐在她方才坐过的小凳子上,瞥了眼已经结冰的湖面,纳闷道:“这儿都结冰了,你们在这儿能钓到鱼么?”
声落,便只见蔺祈嫣仰着小脸蛋,无辜而又天真道:“我没有钓鱼,我在钓冰块!”
“……”
果然是小屁孩,这思想天真得……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轻咳两声,蔺宝瞥了眼聚精会神的蔺祈笙,好奇地凑上前,问道:“笙笙哥哥,请问你也在钓冰块么?”
“……”
蔺祈笙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冰面之下。
见状,蔺宝也陪他盯着湖面之下,瞅着自家娘亲和哥哥都这么聚精会神,蔺祈嫣也很聚精会神地盯着湖面之下,于是他们三个活宝开启了沉默模式。
少卿,在被蔺祈嫣和蔺祈笙砸开的小洞之下,一条瘦弱的小鱼游到了蔺祈笙没有诱饵的鱼钩旁,似是在打量着那玩意儿是啥。
慢慢的,只见那条小瘦鱼张嘴朝钩子咬去——
三个活宝立马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蔺祈笙更是捏紧了手里的鱼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瘦鱼不知怎的收回了嘴,转身飞快地潜入了湖底深处。
“……娘亲,小鱼为什么走掉了啊?因为它发现自己不是冰块么?”
蔺祈嫣天真道,一双凤眸可以说完全遗传自蔺宝,只是她的面部轮廓,却并不像是蔺宝。
蔺宝抽了抽嘴角,不忍心打击她,只道:“估计是被我们给吓跑了吧。”
“小鱼好胆小啊!”
蔺祈嫣嘟嘟嘴,又道:“就和爹一样胆小!”
爹?
蔺宝一怔,“谁给你说你爹胆小的?”
——要知道,她自己都记不得这两个活宝的爹是啥样子了!
只见蔺祈嫣撇撇嘴,道:“舅舅的子弟们都是这么说的,如果爹爹不胆小,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他一定是害怕走这么远的路,所以才不肯来找我们的!”
本是沉默的蔺祈笙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拿着竹竿抬眸望向蔺宝,“娘亲,既然爹爹胆小的话,那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毕竟,被人说是没爹的孩子,那可是很惨的。
蔺宝看着这两个小家伙一唱一和,有些哭笑不得,这五年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到他俩的爹,可问题是南净根本就不肯告诉她那个人的下落,而她自己都不记得那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偶尔会在梦里看到他的身影罢了。
若说去找,这茫茫人海中,怎么找得到?
而且,万一那个人已经成亲了呢?那她岂不是变成了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她才不要呢!只是,这些年没有爹爹的疼爱,这两个小家伙都特别委屈,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她这个当娘的,还是看得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蔺宝抿了抿唇,道:“那我们今儿个就开始收拾东西,下山去找爹爹,好不好?”
“真的吗?”
蔺祈嫣眨眨眼,瞅着蔺宝点头了,又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指,勾住蔺宝的手,道:“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猪八戒!”
——这个手势,是蔺宝自小就交给他们俩,但凡是有谁不遵守承诺了,那都是会受到惩罚的,而这些惩罚每次都不一样,上次蔺宝答应带他们俩下山逛集市,谁知道后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反悔了,他们俩就逼着蔺宝让南净教自己武功,后来南净也确实教了,不过只是一些普通的护身招式,毕竟苍山派的武功对于他们俩来说,太过毒辣了。
自从那以后,蔺宝就不敢轻易毁约了,要知道自从那两个小家伙会了点三脚猫的招式,就老是和同门的小弟子打架,每次都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不说,最后还把这账算到她头上!
当然,人家的功夫也不是有多差,甚至比这两个小家伙好很多,可是这两个小家伙仗着南净是自己的舅舅,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都快让她头疼死了。
不过,幸好南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每次他俩闯了祸,都得抄经书,于是乎,这两个小家伙也就收敛许多了。
只是,这回贸然下山会不会太危险了呢?
蔺宝抿唇,伸手摁住了忐忑不安的心。
*
入夜,好不容易把两个小家伙给哄睡着了,蔺宝这才来到南净房前,理了理思绪,深吸一口气,这才抬手轻轻叩了叩门。
“叩叩叩——”
声落,屋内传来低哑的男声:“谁?”
“哥,是我。”
蔺宝忐忑不安地回道,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这会儿又乱了,看着屋内昏暗的灯,她握紧了双手——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从南净口中问出那个人的消息!
“进来吧——”
蔺宝依言推门走了进去,随后又轻轻关上了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南净跟前。
只见南净披着白袍坐在软榻上,衣襟尚未系好,露出了胸前的春|色,头发也有些湿漉漉的,想必应该是才沐浴完,蔺宝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在他沐浴的时候进来,可也有些尴尬,虽然他俩是兄妹,可看着他那八块腹肌,她还是禁不住诱|惑,咽了口唾沫。
见她在自己面前站定,南净这才将视线从秘籍上移开,指了指一旁有软垫的椅子,道:“坐那儿说罢。”
蔺宝走过去坐好,酝酿半晌,这才开口道:“哥,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笙笙他爹的事儿?”
南净身子微僵,抬眸看向她,眉眼间夹杂着些许紧张,“你记起来了?”
“……没,就是笙笙和嫣儿有点想他了。”蔺宝抿唇,垂下了小脑袋,她当然不会蠢到直接让南净带自己去找那个人,还记得刚剩下笙笙和嫣儿的时候,她哭着让南净帮自己把那个人找来,可南净却说除非那个人自己找来,不然就让他们三个在这儿呆一辈子。
起初,为了这事儿她还和南净闹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矛盾,后来才从南净最得意的女弟子那里知晓,南净之所以这么做,那纯碎是因为当初那个人没有把她保护好,所以南净才不肯轻易放手。
可蔺宝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就算那个人没有把她保护好,南净为什么执意要那个人自己找来呢?
还是说,那个人到现在都不知晓他们的下落?
☆、【138】笙笙不见了
想到此处,蔺宝只觉得心口有些顿顿的,如果他不知道他们的下落,那是不是也不知道她给他生了两个宝宝?如果他不知道,那会不会和别人成亲?
蔺宝抿唇,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南净听着她的话,心尖微颤,看着她垂下的双眸,叹了口气,道:“晚颜,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但是,既然我把你带了回来,那我就不能反悔,所以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他亲自来接你们回去,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你他的事儿。”
沉默片刻,她抬眸,“为什么?”
——她并不是完全失忆了,只是有关那个人的记忆都没有了,其中一些零散的记忆她还是记得的,譬如说他将她带到了逍遥山庄,譬如说他带她去看过他们的亲娘。
可这些事儿,她都不能完整地拼凑起来,无路她怎么问,他都不曾透露一点。
蔺宝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现下因为他的话,她心中的念头也更加坚定——她要带着两个宝宝亲自去找他!
想罢,蔺宝失望地站起身,道:“那……哥你好好休息。”
说罢,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南净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闭上眼,五年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他记得,当初他把她从木屋带到了这儿,她便昏迷了近五个月,直到生产前的半个月,这才苏醒过来。
那时候,她身子太弱,再加上昏迷前受了刺激,一醒来便动了胎气,他赶忙请了产婆来给她接生,奈何她生产时体虚难产,实在没有办法,他才用了苍山派珍藏多年的圣药给她吃下。
之后,她顺利地生下了那两个宝贝,奈何这药性太猛,导致她生产后再度昏迷,而当她在三天后醒来时,已经记不得任何事情了,俗称——失忆。
不得不承认,他那时候既害怕又高兴,害怕的是她连自己都不记得了,高兴的是她不记得连澈了,为了让她记起自己,他几乎请了天下所有的名医,最后她的记忆被一点点唤醒,可后来不知怎的,她却再也记不起连澈了。
当然,这并不是他刻意使诈,听大夫说,她那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作出的本能反应,而如果要让她记起,或许只有见到那个人,又或者再受一次刺激,不可否认,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南净都是不会同意的。
——不是他钻牛角尖,事实证明,她每一次出事,几乎都和他有关!这样的男人既然保护不了她,那么他又凭什么将她交给他?如果他连找到她的能力都没有,那就不配拥有她!
*
当南净翌日接到消息,赶往蔺宝所住的厢房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唯有一张纸条摆在床铺上,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告辞”。
——难道她昨晚专程来问他,就是为了今儿个一走做准备?还是说,是昨晚的事儿刺激到她,这才导致她出走的?
无论如何,现下都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们三人!
“紫秋,赶紧派人找到他们,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扰乱他们的计划,切忌不要打草惊蛇!”
——以她的性子,若是不去找一找,估计她永远都不会死心,既然她要找,那就让她找吧,但是——他不会让她找到的!
闻言,名为“紫秋”的女子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南净握紧双拳,终是一拳锤在墙壁上,发泄似的低吼了一声。
*
这边,在苍山派脚下的南都境内,一锦衣男子骑在一血汗宝马之上,同身旁的黑衣男子,缓缓走进城门。
“如风,待会儿我独自上山,你就在客栈里候着吧。”五年后的连澈已经蜕变成了成熟的大叔,一张妖孽的脸更为吸引人。
顾如风蹙眉,“主子,这苍山派肯定早有埋伏,您独自上山太不安全了。”
埋伏?
连澈勾唇,“我若是连进山的本事都没有,如何救得回宝儿?”
——要知道,这五年来,他不断地动用人脉查找着蔺宝的下落,可每次都是一有线索便断了,叫他好生恼怒,直到前些日子他才知晓,原来宝儿一直都在这儿,先前他得到的消息,也不过是南净放出来的假消息罢了!
可只要现在能找到她,那么往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正想着,连澈便同顾如风下了马,走到一家客栈门前。
把马交给小厮拴好,正要走进去,便瞅着一个身着蓝衣的小姑娘被人从里面赶了出来,她身边还跟着两个小萝卜头。
“去去去,没钱还吃霸王餐!看在你是女的还带着两个小姑娘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带着你的孩子滚蛋!”掌柜的手持扫帚,没好气地冲门口背着包袱的三个活宝道。
连澈蹙眉,本不打算多管,便只听那女子双手叉腰,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才滚蛋!你全家都滚蛋!你要是会滚,有本事滚一个给老娘试试啊!”
——等等,这声音是——
他蓦地一怔,盯着那娇小的背影,有些不可置信。
那掌柜的一听她这么说,立马怒气冲天,让小二端了脏水便准备朝她泼来,骂骂咧咧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活腻了是吧!”
眼见那脏水快要泼向她,连澈上前拽过她,一个转身便将她护在怀里,同时手里捻了个诀,那脏水便换了个方向泼向了那嚣张的掌柜和小二。
嗅着那人身上好闻的味道,蔺宝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可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正欲从那人怀里挣脱出来,便只听蔺祈嫣拽着她的衣角冲那人道:“坏叔叔,赶紧放开我娘亲!”
娘亲?
连澈懵了,伸手松开了她,看向那个模样七分像他,三分像她的小脸蛋,不由地激动起来,伸手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臂,正欲开口便听她道:“公子,方才的事儿多谢你了,不过男女授受不亲,你能放开我的手不?”
蔺宝蹙眉,伸手作势要掰开他的手,眉眼间是浓浓的抵触。
公子?
连澈微怔,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眼,确认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这才纳闷道:“宝儿,你不记得我了?”
蔺宝翻开了个白眼,这年头随便认亲的人怎么这么多!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自家闺女,道:“公子,你虽然长得好看,不过能不能别随便认亲啊,这次你是蒙对了我的名字,那下次可就不一定能蒙对别家姑娘的名字了,更何况我还有俩宝贝呢——”
说罢,她便看向身侧的俩宝贝,可是看来看去都只看到一个宝贝。
蔺宝懵了,看向一脸茫然的蔺祈嫣,“笙笙呢?”
“娘亲,哥哥不见了!”
蔺祈嫣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襟,小鹿般的眸子里倒映着蔺宝那惊慌失措的小脸。
——笙笙不见了!
无助和恐惧占据了蔺宝的整个大脑,她拽着蔺祈嫣冲进人群,大喊道:“蔺祈笙!笙笙!”
蔺祈笙?
连澈倏然捂住了胸口,他记得,当初他和她商量宝宝的名字的时候,说好了是男孩就叫连祈笙,是女孩就叫连祈嫣的,可现下她却喊出了这样的名字,还说不记得他么?
未再多想,连澈冲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冲顾如风使了个眼色,又望向蔺宝,道:“宝儿,你别慌,这么短的时间内,笙笙跑不远,你这样没目的地去找他,万一和他错过了怎么办?”
“他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蔺宝吼道,连她身旁的蔺祈嫣都被她给吓了一大跳,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当即便哭了出来,对于蔺祈嫣小朋友的哭功,有一句可以形容——不哭则已,一哭惊人!
连澈当然能体会到她的感受,伸手握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认真道:“可他也是我儿子!不管发生了什么,宝儿,你都得保持冷静!”
此时此刻,蔺宝并未注意到他的前半句话,只是听到他说了什么冷静,可她现在一想到笙笙可能会有危险,她就冷静不下来!
——可是,为什么一看到他的双眸,她的心就变得舒缓了?
见她怔住,连澈一手抱起哭得惊天动地的蔺祈嫣,牵着她朝身后的客栈走去,询问无果,便只好朝下一家店铺走去。
——虽然他已经让如风去查了,可是为了让这个小女人安静一点,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
与此同时,一农家小院里,蔺宝挂念着的心肝宝贝儿——蔺祈笙正坐在桌上高高兴兴地吃着糕点。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对年过六旬的夫妇。
看着蔺祈笙那俊俏的小脸蛋,老太太和蔼地笑笑,给他倒了碗温水递给他,道:“笙笙,你慢点吃——”
“谢谢周奶奶。”
蔺祈笙颇有礼貌道,规规矩矩地喝了口水,继续啃着糕点,眉眼间是说不出的乖巧。
周爷爷看着蔺祈笙也笑眯了眼,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慈祥,他伸手揉了揉蔺祈笙的小脑袋,道:“笙笙啊,今儿个怎么会下山跑到城里来了?”
要知道,平时也就只有大年三十的时候能看到他和他那乖巧的妹妹以及他那耍宝的娘亲,现下离大年三十都还有些日子,而且这回他们夫妻俩从集市上回来,便只看到他一个人在小院里坐着,难免会起疑。
闻言,蔺祈笙擦了擦嘴,道:“笙笙想周爷爷了。”
“我瞧你是想阿希了吧。”周爷爷一眼看破了他那点小心思,果然——声落,便只见蔺祈笙仰着小脸尴尬而害羞地笑了笑。
周氏夫妇膝下无子,本想着无缘孩子,却未曾想前几年居然在路边捡到了一个不足月的小女婴,他们夫妇俩心善,便将女婴带回去抚养长大了。
而就在那一个月之后,阿希不知怎的生了风寒,他们夫妇俩靠卖菜为生过得本就清贫,砸锅卖铁还借了高利贷这才买了药给阿希治好了病,可未曾想这之后有人找上门来逼债,可他们夫妇俩又没钱还,迫不得已这才到集市上抱着阿希乞讨。
也就在这时候,遇到了蔺宝他们母子三人。
在问清楚了情况之后,蔺宝二话不说便替他们换了钱,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钱给了他们夫妇俩,说是当作阿希的见面礼,后来每到大年三十或者逢年过节,蔺宝就会带着自家的两个小宝贝到他们这小院子来吃团年饭。
说的夸张点,蔺宝可以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而救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