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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第3届荣誉奖-徐兴业金瓯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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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军能击败宋师,〃萧干点点头,继续找出反面理由来,〃如今云州及周围之地,全被金军侵入。我凭着这燕州弹丸之地,又怎能与金师相抗衡?〃说到金师,这个胆大心粗的萧干也不免有些凛然变色。
〃大王休得如此气短,〃耶律大石用着目空一切的气概为萧干打气道,〃我军能击败宋军,士气大振,焉知就不能抗衡金师?总之,事在人为,只要有了决心和勇气,天下哪有不可为之事?千万不可先折了自己的锐气。〃这时耶律大石双眸焃焃,神采飞扬,他已经目光如炬地看到一片更加广袤的天地,一条更加宽阔的出路。在残辽的贵族中,没有一个人像他想得那么深远,他似乎已经掌握了今后几十年历史发展的趋势,描绘着那一幅新生道路的前景。他说,〃就算咱们放过中原这块土地,让宋、金双方作鹬蚌之争,大王可知道黄河以西,大漠以北,还有一片广大无垠的草原?当年突厥人、铁勒人、薛延陀人都曾在那里牧马放青,今后正是英雄们龙争虎斗之处。我们只要保得住这支军队,占有那里之地,以逸待劳,还怕金人恁地?再则葱岭以西还有回鹘诸国,什么乞尔吉斯、塞尔柱克,什么寻思干,去过那里的人说它们的算滩①都是疲惫无能,积弱已久。这几年倘非我朝多事,俺早想统一军问鼎于彼了。如今真到了万不得已时,咱们也可率此全军,横绝大漠,直趋天西。极目苍穹,茫茫乾坤,出路正宽。安见得天下之大,就没有我辈立足之地?俺奉劝大王也要开廓眼界,千万不要被燕云一隅之地囿了自己耳目!〃
这些话都是萧干闻所未闻的。其实他也来自草原,在那广阔的天地中扎下很深的根,只是多年来在中原过的贵族生活把他身上的泥土青草气味冲刷掉了,他的耳目受到堵塞,他的胸襟变得狭隘。如今耶律大石的一席话,不觉引起他的雄心壮志,使他勇气陡增。
〃林牙说得如此气壮山河,俺听了也自开拓心胸,长了志气。恨不得身长双翼,飞到天西漠北那片广袤天宇中自由翱翔,鹰击鹘突。〃可是他毕竟是障碍重重的,一时还舍不得目前这个锦衣玉食、雄踞虎帐的生活地位,当他的思想一回到现实世界,就又不禁气馁起来。这时他又不得不想起他的衣食根子的皇后妹子。他继续说下去时,不由得把调子降低了。〃只是朝廷与宋使已有成约。俺等一动手打起来,岂不使国主、皇后失信于人,坏了朝廷大计?〃
〃大王这话还是鳃鳃过虑。〃大石林牙豪爽地笑起来,〃岂不想到和议不成,还有一个朝廷,和议若成,举国降人,举动不得自由。到了那时还是什么国主、皇后、四军、林牙?大家都做了宋人的阶下之囚,还有什么大辽的江山社稷?此事俺日夜筹思,虑之已熟,不管大王下不下令,俺已下定决心,只今夜就要拼死出击。一战得胜,这是祖宗之灵,社稷之福,大家都得到好处。万一战败,俺拼着捐此微躯,〃他左手按住剑鞘,右手做一个拔剑自刎的姿势,加重语气道,〃尽忠朝廷。这一遭出兵掩击之计,皇后、大王都可推在俺耶律大石一人身上,与你们无干。那时要战、要和、要降,就悉凭你们作主了。〃
耶律大石这番话说得意气奋发,热血沸腾,萧干也大受感动。
〃既要发动掩击,自应由俺负责,岂可令林牙独自承担罪过?不然,俺夔离不还成什么人?〃这时,他也已下了决心,猛击一下桌子说,〃林牙既有准备,今夜俺们便动手。林牙指挥东路,俺亲自指挥西路,两头并举,务要把种师道打得落花流水。只是俺那亲妹子呀!为了宗庙社稷,俺可顾不得你了。〃
亲妹子皇后是萧干思想中的最后一道障碍,耶律大石还得花些工夫把这道障碍扫除了,才能使萧干以全力投入战斗。一个统帅的决心是耶律大石要想打赢这一仗必须争取的条件,何况他直接指挥的奚军,也是临敌决战中的一支强大力量,它们只听他的命令。
〃发动掩击,正是为了保护皇后圣驾,四军怎的把话说颠倒了?〃接着他危词耸听地说,〃大王可知道朝廷内的汉儿们,正要借和议为名,邀取富贵,断送皇后咧!〃
〃岂有这等样事!〃萧干愕然地说,〃汉儿们身为朝廷大员,久食我家之禄,怎能见异思迁,无良至此。林牙这话,可有的据?〃
〃俺没有真凭实据,怎好在大王面前信口胡说?大王看看这封信函就明白了。〃耶律大石从怀中取出一封书函,略作解释道,〃大王可知道十年前逃亡南去,尽输我朝虚实,卖国叛主,目前正在童贯身边参谋军事的赵良嗣是谁?这个赵良嗣就是李处温的嫡亲表侄,曾为光禄卿的马植。马植在我朝时,内行秽恶,不齿于人,不想一头钻进童贯的门路,做到南朝的龙图阁学士。这封书函是俺在前线,从两个潜入我境的汉儿身上搜获的。这马植叛国求荣,姑置不论,谁想那李处温身为国家柱石,十年前就与马植勾结一起,沥酒设誓,意图叛国。这书函里面不是写得明明白白?〃
〃这厮们如此可恶,真该碎尸万段。〃萧干读了信,不禁咆哮如雷道,〃林牙早已搜得它,怎不送呈皇后去告发?〃
〃俺职司军务,未便过问朝廷政事。况且皇后亲信李处温,凭着这一纸书函,也未必就能治倒他!〃耶律大石极力抑制住一个已经出现到他口角边的微笑,保留了一句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能向萧干明说的话,反而一本正经地说,〃如今事实俱在,大王看了信,按图索骥,就可知信中所说的都非虚言了。〃
〃怪道萧遏鲁回来说,在御前会议中,李处温力主和议,〃萧干忽然变得聪明起来,这是把一块糖糕放在手边,让他自己抓起来吃的婴孩式的聪明,〃想必是这番宋使马扩晋京,又搭上了李处温的关系,才能荧惑圣听,达成举国降人之议!〃
〃大王所策甚是。〃耶律大石像夸奖一个能够用自己的手去抓糖糕吃的婴孩一样夸奖了萧干。然后他又故作惊人之笔地说,〃宋使马扩大胆,胆敢派人混进宫禁去勾结李姡兀 �
〃这还了得!李姡д乒茏殴尬溃退问构唇嵋黄穑癫灰<笆ス ㄏ舾珊晃实溃ㄕ庋幕苁拢盅涝跎赖模俊�
〃这个俺自有办法,大王不必多问了!〃
〃林牙洞烛一切,无所不知。可知道左企弓、康公弼等汉儿可曾与他们伙同一气,密谋叛国?〃
〃左企弓、虞仲文、康公弼一伙别有打算,他们早与金人勾勾搭搭,书函亲信,私下往来,已非一日。大王没听萧遏鲁说,他们在御前会议中力主降金吗?〃
〃降宋可恶,降金更为可恨,总之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萧干越想越气恼,不禁双脚直跳,恶狠狠地骂道,〃这厮等如此歹毒,不念朝廷对他们多年豢养之恩,一有风吹草动,就想出卖宗庙社稷。如此负恩之人,猪犬不如,留着他们何用?〃
〃祖宗手里,只让汉儿们当南面官,管些没要紧事。〃耶律大石索性再激他一激,把这篇文章做得淋漓尽致,〃谁料到近年来,狐鼠横行,窃据要津,擅与庙议,颠倒过来掌握俺等的生死大权,绝了国家的命脉。大王想想,如果让此辈狼子野心得逞,国主、皇后还有葬身之地吗?俺力主出击,还不是为了保护可敦②圣驾的安全。〃
耶律大石故意用了一个契丹词来称呼皇后,表示他对皇后的忠心耿耿和对汉儿们的深恶痛绝。萧干果然霍地站起来,一声怒吼,犹如一头猛兽在林樾之间嘶呜,使得整个山谷都震动起来。他紧握着拳头,很快地在密室里环行,似乎要把这些卖国贼都放在拳头里捏个粉碎。萧干的理智是属于别人的,他的感情也受到别人的操纵,只有力量才是他自己的。在他的铁拳下,一切都可以变成齑粉。
〃明日宋使马扩来到军前,〃他忿然地发令道,〃就传俺的将令,把他杀了。王介儒一行都扣押起来。然后回戈京师,就要在两日之内,尽诛鼠辈。斩草除根,绝了内应,才叫俺夔离不出胸中一口无穷之气。那时再定出兵掩击之计。〃
耶律大石交替地使用理智和感情两根鞭子,驯服了这头威猛的狮子,完全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但是掩击宋军是他的主要目标,今夜就动手出击,是他选择下最合适的时机,这两点万万不能受萧干的一时冲动的干扰而改变。他劝萧干冷静下来。
〃大王何必忙在一时?〃他自己也显得十分冷静地劝告道,〃这许多汉儿岂是一时杀得尽的。李处温俺早已派人监视了,还怕他飞到天上去?处置他们的事,等候击败了宋军再说,此刻要紧的是部署午夜后出击的大事。〃
〃刚才不是已与林牙商议定当了,西路出兵,都包在俺夔离不身上。这通筹全局、左右策应之事,就烦林牙代俺操心了。〃
形势决定了萧干不得不把全局的指挥权交出来。耶律大石当仁不让地慨然说道:
〃既然大王以指挥全局之事相舁,俺责无旁贷,大王快把萧斡里剌召来,待俺向他发号施令。〃
这时已接近午夜。
这场简单的谈话,好像一阵隐隐的雷鸣,从远处滚来,成为一场血战的前奏曲。隔不多时,它就把战争的暴风雨带来了。
(二)
五月廿六日丑初到卯初之间,经过半夜准备的辽军(或者说得正确些,始终处于紧急备战状态,随时准备出击的辽军)行动起来,在东起兰沟甸、西迄范村,绵亘四十多里的沿河阵地上,选择了七八处渡口,先后渡过白沟河,发起全面攻击。
这是一个晴朗的、标准的北方炎热的日子,但在太阳还没出来前,沿河地区不时吹来一阵阵凉意袭人的风。夜,好像一块没有完全收拢的黑暗的幕布,始终透露出一线亮光。一队队辽军在那神秘的、透着亮光的黑夜里,越来越多地从原来驻扎的营房里涌出来,集中到指定的渡口去。他们兴奋地准备渡过这一条他们渴渡已久的界河,大战一场。
虽然绝大部分的辽军都有着出击的思想准备,虽然耶律大石的军事计划经过缜密的考虑和紧张的部署,在实施过程中,大家都力求按照计划,有步骤有秩序地正确执行,可是他们仍然做不到这个。因为任何一场战争都不可能像建房子那样,按照预先绘制的施工图就能精确地建造起来。各式各样事前难以预料到的因素,阻挠和改变了原定计划,使它无法全面、正确地执行。有的队伍在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以后,忽然又发生新的情况,推迟了出发的时间。有的队伍在顺利前进中被其他交叉地行进的队伍阻挡了去路,不得不在混乱中停下来等候。应当集中到甲处渡口来的部队,由于在黑暗中迷失了道路,随着别人的队伍集中到乙处渡口来了,两个队伍并在一起,变成为一支强大的攻击力量。原来指定的丙处渡口,忽然发现事前没有估料到的障碍,部队自动转移到原定计划中没有的、而且确比原定计划要好得多的丁处渡口待渡。他们未经请示上级,因为他们找不到上级在哪儿,他们也没有接到新的命令,因为上级也找不到他们,不了解他们对计划的实施情况。大家遵奉着比计划更有权威性的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形,通过大众与个别人的意志,临时作出决定和修改,兴高采烈地准备渡河。
按照计划在何时何地渡河作战,这还是次要的,大家兴高采烈地准备渡河作战,这才是最重要的。耶律大石作为全军的统帅,其重要的贡献不在于制订出这样一分出击计划,而在于他了解、掌握、培养、扩大了战士们的这种情绪,并且把它集中使用在突然的一击上。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把握胜机。
但这不是说作战计划就不重要了。
计划没有被精确地执行,而且事后证明,被临时修改的计划的大部分都比上级原来规定的更加符合实际,更加具有实施的可能性,但它毕竟是自发的,不是出于领导者的统一意志,没有经过全面平衡。因此在渡河之初,各处渡口都出现了不是耶律大石事前估计到的程度不等的混乱,这给予宋军以可乘之机,但是辽、宋双方的战士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骚动的辽军一心只想渡河去攻击宋军,没有想到自己也处在被攻击的危险中。防守的宋军很早就发现有大批辽军从后方出动,集中到河沿来准备渡河,有的已在开始渡河。防守部队急忙把这个警报一层层地转报上级,自己守住阵地。眼看辽军的活动越来越颓繁了,却没有采取任何阻击行动来阻止敌军的渡河。
这是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战斗意志。
假使宋军是士气旺盛的、是坚强的,假使他们处在一场常规化的战争中,那么不待上级命令,任何一个中下级的军官,任何一个战士都会利用辽军渡河前和渡河中的混乱情况,毫不犹豫地、主动地、痛快地出击了。这在有名的《孙子兵法》中叫做:〃兵半渡而击之。〃战争的实践证明这是一个有益的经验,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收到预期的战果。即使没有读过兵法的战士,从实践中,也都懂得掌握这个有利时机出击,化自己的被动地位为主动地位。
但是目前的宋军远非如此。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处于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中。他们机械地执行任务,在规定的地点巡哨,在规定的范围中发射旗榜,到了规定的时刻收队、接班,这一切都是上级要他们做他们才做,与他们自身痛痒无关。使本来应该与战争的命运息息相关的战士们变成这样麻木不仁,这是一个蹩脚的司令官从反面发挥的最大效果。宣抚司一道荒唐的禁令,李孝忠事件的处理,给予战士们的心理打击实在太巨大了,他们已经丧失过河去一击的信心和决心,虽然到了如此必要的时刻,他们仍然鼓不起和敌人拼一拼,同归于尽的勇气。
不仅士兵如此,中上级的军官们萎靡更甚,听到这样紧急的警报,他们也是心中无数的,都怕负起责任来。他们唯一可行的就是把情况上报,把责任迅速往上推,等候更高级的军官决定他们的行止。
士兵们都挤到河边来,利用拂晓前越来越明亮的天光观察辽军的动静。他们指指截戳,大声地议论、叫嚷,互相转告他们看到的辽军的动向,好像他们是一群隔岸观火的旁观者。这时辽军忙于渡河,也并不急于要把这批对他们并无妨碍的宋军消灭,因此在真正的战斗开始前,双方似乎保持着不仅不是敌对的、而且还是互不侵犯的友好关系。
〃这一彪全是骑兵,〃著名的〃千里眼〃说。他是最初发现辽军活动,第一个向军官汇报,并且奉命留在原地上继续观察对方动静的士兵,因此拥有最高的发言权。〃后面又一队接着一队地跟上来,都是披铠带甲的,好不威武!〃
〃听他们铁甲铮铮,马蹄又跑得拍挞拍挞的,想是从燕京直跑到这里,一夜功夫,把他们跑得黄汗直流、白沫满口。〃一个〃顺风耳〃补充了千里眼听不见的声音,并且毫不怀疑从声音中听出这支部队是从燕京跑来的,他似乎还听见辽皇帝坐在燕京城里金銮殿上正在发号施令的声音。
〃远迢迢地从燕京调来了军队,把他们的老家底都搬出来用上了,可知今天要在这里大干一场。〃
从燕京搬来的骑兵,这个结论,已经得到大家无条件的公认,有人问道:
〃燕京离开这里有几程路?〃
〃好像东京离开这里一样远近。〃
〃远在天边,近出眼前,〃顺风耳为了保卫从燕京来的结论不受攻击,马上补充道,〃从这里渡过白沟,再渡过一条混同江,走过蓟州、临潢府,这就到了燕京府,比咱们的东京要近得多了。〃
〃他们一不敲锣,二不打鼓,〃千里眼故意问道,〃尽在呜嘟嘟——呜嘟嘟地吹着什么?〃
〃这叫做'海螺'嘛,〃顺风耳对一切音响都有渊博的知识,〃俺识得这个东西。在西北战场上,河西家不用这个,只用觱篥。〃
〃这不叫海螺,〃千里眼幽默地笑起来,〃叫做法螺,你老兄刚才吹的什么混同江、临潢府,吹的就是这个dafa螺。〃
〃你听他们呜嘟嘟——呜嘟嘟地吹得这样好听,〃另一个吹得更大的法螺的士兵插嘴道,〃这吹的叫做'昭君出塞'。你们可知道有个头戴大红兜,身骑银鬃马的王昭君,停会儿还要弹着琵琶,前来犒赏军队呢!〃
〃哪里是什么王昭君?这一回想是他们的什么萧观音亲自从燕京跑来犒赏军队了。看看这个观音娘娘,今天大家要开眼界了。〃
〃呸!〃一个士兵吐一口唾沫,故意做了一个鬼脸,夸张地说,〃俺听了你的话,真道是萧观音来了。张眼一看,谁知道只看见一个长着锅底脸的黑大汉,骑着乌骓马在河沿岸跑来跑去,好不丧气!〃
〃兄弟们休得胡噪,〃负有正式使命的千里眼忽然一本正经指着对岸说,〃大家看那拖到河滩边上来的黑黝黝的家伙是什么鬼东西?〃
〃一条船。〃
〃俺跟你打赌,没边没缘的,是一条筏子,哪里是一条船?〃
〃那边不是又拖来了几条筏子?看样子他们想扎起一座浮桥来,〃千里眼又指着那边说,〃好兄弟,烦你的飞毛腿,跑到都头那里去报告一声。〃
〃又是全身披挂的人,又是全副兵装的马,凭着这几条筏子,就能把这许多人马都渡过来?〃有人替辽军操起心来,唯恐他们渡不成河。
〃别小看了筏子。咱们大军渡过黄河时,那里的河岸高、河身宽,河水又急。凭着几只皮筏,几个来回,就把咱们都渡过来了。怎见得番子们就不能用这木筏渡河?〃
〃那砍去了头的牛皮,是要吹足气,扎缚起来,才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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