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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花厅内已有不少人早先到了。见着谢云昭与青梅一同出现,不由纷纷侧目——啧,虽然依旧是郎才女貌,可貌合神离啊。
入了内院,谢云昭先去与长公主道了贺便去了外间与众人闲聊。青梅与一众女眷则继续留在长公主这边。
五公主是知道青梅被禁了足,如今见她神态疲惫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由替她感到一丝伤心。趁着人少了,将她带到一旁轻声问:“你和我三哥到底怎么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青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哎……其实没什么,小矛盾罢了。”
“你被禁足两个月还算小事?!”
“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别担心了。”
青梅拍拍五公主的手,又走回位置坐下。依旧是原来的位置,依旧是挂着神游地浅笑。以前是安静可人,如今却是强颜欢笑。群众的脑补技能是强大的,青梅觉得扮演一名弃妇也没什么难度啊。
长公主比五公主看的更深一点,趁开宴前这一小段空闲时间,拉着青梅道:“是不是因为……”说着,顿了一下,只做出口型:“孩子?”
青梅脸色一惊,却又很快恢复常态,勉强地轻轻点头。
长公主心下了然,低声道:“我这里有些方子,你要不要拿回去试一试。”都是一家人,她也不希望自己撮合的一对小新人劳燕分飞了。
青梅点头谢过,却依旧是满面愁容。长公主见她这幅模样,不由急道:“难不成还有其他事?”
青梅支支吾吾,终是说道:“我听说,太皇太后要给他……纳侧妃。”
长公主倒吸一口凉气,自青梅与谢云昭不合的传言流出来,太皇太后的确是有提过,不过都被皇后给掩过去了。长公主当即道:“你别瞎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照看好,懂吗?就算以后有了人进府,那也是矮你一头,别慌。”
青梅深呼吸一口气,似在做出什么割肉的决定,抬头看着长公主,眼神中满是纠结:“我知道,就算现在不纳侧室以后也会有新人进来。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身边也没个说事的人。我……”说着,声音里就带了哭腔。
长公主轻轻拍着她的手——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之前还那么活蹦乱跳的,就是被禁了两个月的足,一下子就从蜜罐跌进了苦药罐子。像青梅这年纪的小姑娘长公主见多了,知道她们受不了这种打击,可这侧室进门是谁也挡不住的,作为当家主母你不仅不能档还要显示出自己的大度,哎,磨人啊。只有这个时候,长公主无比庆幸自己是一国公主,驸马只能守着她一人。
“别担心,你给我透句实话,你想不想让他纳侧室?”
我想……
那也得谢云昭有那个胆子!
青梅心底翻个白眼,脸上依旧是悲戚的模样道:“我自是不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长公主见她这幅模样也于心不忍,但为了青梅的未来,只好道:“与其让太皇太后指一个过来,不如你主动替她纳一门。如果是太皇太后指过来的,那身份肯定不低,如今大家要的只是你一个态度罢了。但如果你自己替他纳,一来态度摆出来了,二来这个人你可以选一个听话的,好拿捏的。”
宾果!
钓鱼成功!
青梅心底乐开了花,但还得继续装下去:“这些我也不懂,我……哎,等会儿我再好好想想吧。”青梅忧愁地离去了。
不多时,陶驸马来请公主去前院,公主横了他一眼,陶驸马被瞪的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长公主甩袖而去。独留陶驸马莫名其妙地眨眨眼——难不成老朋友又来了?
宴席间众人谈笑宴宴,长公主与一众女眷都坐于屏风后,歌舞奏乐,花香袭鼻,好不热闹。
青梅正走神,突听到一段熟悉的琵琶曲,抬目望去,可不就是在茶楼里的蓉儿么。蓉儿对她浅浅一笑,继续低头奏乐。青梅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整个宴席间都没有心思再吃什么。
直到众人散去,青梅也再没有说些什么。蓉儿抱着琵琶走至她身前:“王妃近来可好,这段日子都没有见您来茶楼听曲呢。”
青梅道:“最近有些繁忙,等得了空闲在去。”
蓉儿侧身福了礼,青梅正欲离去,蓉儿突然走至她身旁,低声道:“王妃,没有过不去的坎,您向来心善,菩萨一定会保佑您的。”
青梅微怔,感激地点头一笑,随着凉风一道走了。
坐上马车,青梅首先警惕地看了一眼谢云昭,谢云昭无辜地将头偏向一旁,撩起车帘,赏夜景。
嗯……还算老实。
青梅这才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快办好了。”
软软酥酥的呼吸吹拂着耳垂,谢云昭觉得自己又要控制不住了,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道:“嗯,同意去府里了?”
青梅白了他一眼:“还早呢,怎么着还得再来几次,一则显得宣王妃病急乱投医,二则也显得宣王妃也是经过一番思考的不是。”
谢云昭点点头。他们必须要有耐心,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这两月里,他在朝堂上一如既往的攻击柳颜,皇帝虽依旧是两不帮,但在几件小事上都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朝廷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实则暗波汹涌。要为北边的军队平定草原部族而后班师回朝争取时间啊……相继此处,脑中的那点邪火也消失了,谢云昭蹙眉沉思着。
青梅打了个哈欠,歪歪倒倒地靠在他身上,不再打扰他。
夜里,青梅继续一个人睡。凉风见她如此,不由安慰道:“王爷一定回心转意的,您不要太着急。今天去长公主府我就见王爷对您的态度又好起来了。”
只是一句安慰话,却惹得青梅一惊:“真的吗?”不会吧……他俩不是演的挺好的吗,竟然还被凉风识破了?!
凉风却以为她伤心到了极致,只好更加柔声安慰:“真的,奴婢什么时候骗过您。”下一次,我一定要画出更完美的妆容出来,就不信了,放着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王妃,王爷还会出去偷腥!凉风一面劝着,一面心底暗暗发誓!
青梅呆呆地坐在床上——谢云昭,都说你演技不行啦!不行,改明儿要跟谢云昭再说一下,是不是要在冷一些?
哎,想到此处,她真心觉得自己和谢云昭是没事找贱去犯啊!
凉风替她辗了被子也悄悄退了出去。
自两月后谢云昭将青梅禁足在小院,他便一个人到另一间大院子住。今夜冲了两道冷水,满脑子还是青梅今夜勾人的模样。谢云昭郁闷,谢云昭现在想杀人,穿好衣服在院内走来走去,心底不断念着清心咒。
吴冲是他贴身的影卫,自是知道主子心中所想。当即默默地在他不远处放了一个迷香,然后迅速又退到了安全地带。
谢云昭低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朝着吴冲所藏身的一棵树上瞟了一眼——你觉得自家主子是个这么猥琐的人么?
诶?等等,迷香好像还有别的用处。
谢云昭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青梅的院子,守夜的丫鬟只有一个,谢云昭点燃迷香——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越过凉风时,推了推她,果然没有反应。谢云昭咧嘴一笑,立刻跑进了里屋,刚推门,青梅猛地坐起:“谁?!”
谢云昭沉声道:“本王!”
青梅舒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刺客这类。放下心,又躺回被子里了。
谢云昭走了去,也自觉地也钻了进去,青梅推了他一把:“不怕被人发现了?”谢云昭双手缠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低声道:“不容易啊……在自个府里见本王明媒正娶地王妃还得这样偷偷摸摸。”
青梅不由笑了:“也估计只有你做得出来了。”
谢云昭抱着她蹭来蹭去,青梅觉得身子热的腻人,干脆转过来主动吻住他的唇。谢云昭轻车熟路地撩开了她的衣物,大手盖住了胸部的香软,唇舌间与她无尽地缠绵。
青梅舒服地轻声呻吟起来。屋内纱帐轻晃,波翻红浪,四处弥漫着情、欲的味道。禁欲了两个多月的人再也忍不住,扶着身下之人的腰肢疯狂的律动起来……
良宵苦短,再次醒来时,身旁已经一空。
身上已被谢云昭走时收拾干净了,渎衣也替她穿的整整齐齐,仿佛昨夜他压根就没有来过。如果不是胸前那可疑的红印,青梅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
凉风万分愧疚地跑进来——她竟然睡过头了!王妃这段日子忧心劳心的,她竟然还可以在外面睡得这么香。凉风深刻地检讨了一下自己后,走来替青梅梳洗。
84
两月的禁足令解除;但弥漫在宣王府的阴霾丝毫没有散去。谢云昭因执意要皇帝革去柳颜左相一职被皇帝在朝堂上公然训斥,这对一直被称作本朝开国以来皇室兄弟的楷模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谢云昭的脸色越来越沉,导致王府众人都过的无比压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主子动怒,殃及池鱼。
青梅虽不再禁足;但也跟大家一样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往日自由散漫的作风尽数收敛,哪怕是出门一步也会向人汇报;并尽快回府呆着。长公主见她过的如此辛苦也有些心疼,给她泡了杯压惊的花茶;宽慰道:“都是朝政闹的;我看那柳颜就是个祸害;偏皇帝还这么信任他!前天皇叔想要扩建太庙,柳颜竟然推脱说户部没银子修,这都多少年的盛世了,怎么轮到咱们修家庙就没银子了?!”
青梅没有搭话,只是一脸忧愁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长公主见她也只是在王府里呆着郁闷,想出来散心透气,也就不再说朝政之事,只闲聊了一下自己这段日子种的花草,果然青梅的精神就好了些。
过了几日,青梅又去了长公主府做客。这次是向长公主打听上次那有压惊功效的花茶如何泡制,打算学了回去泡给谢云昭喝,解解乏。
又过了小半月,青梅再次登门。这次,长公主算是看出来,青梅丫头几次来长公主里面定不简单,怕是要找自己做什么事。
也罢,这小两口也算是她一手撮合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我想……我想向您要一个人。”青梅低声说。
长公主放下手中鲜花,问道:“谁?”
“蓉儿。”
“蓉儿?”长公主有些疑惑。显然,一名歌姬不在长公主那贵人脑袋里。
青梅点头道:“就是您府上的一名歌姬,弹的一手好琵琶。前段日子陛下设宴,有宴席间有胡女琵琶舞……”后面的话就不用明说了。
皇帝设宴的事长公主自然知道,那几个胡女也被他纷纷赏了下去,听说赴宴的大臣对那几个胡女的舞姿歌喉赞不绝口。想来谢云昭与青梅就在冷战期间,如果让一个胡女进门,还不如从自己这里借走歌姬,毕竟是熟人好拿捏。
长公主长叹一声,点头同意了。
女人啊,不容易!
拍了拍青梅的肩,对她道:“等会儿我将蓉儿的卖身契都给你,若是有个万一,你怎么处置都可以,不用顾忌到我。”
“多谢公主。”青梅心底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当天,蓉儿便背着小包袱,抱着琵琶进了宣王府。凉风见到她,眼睛立刻红的像只兔子,整个人如打了鸡血般的盯着她。
蓉儿放下包袱与琵琶,款款跪地:“奴婢见过宣王妃。”
青梅应了声,让她站起。
“这段日子你就住在王府里,王爷与本妃都很喜欢你的琵琶。”
“多谢王妃抬爱,奴婢以后一定尽心服侍王妃。”丝毫不提谢云昭半分。
凉风疑惑地看着她——这丫的真的不是进来争宠的?!
蓉儿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去打量,丝毫不退却,反而弄得凉风似乎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此时凉风无比郁闷,如果她师父张妈妈还在就好了。她老人家可是见过无数的宫斗,这蓉儿到底是哪路神仙,只要过一过张妈妈的法眼,就能立刻让她现了原形。可惜,青梅体谅张妈妈年纪大了,见她有些思乡之情,又听张妈妈说她老家还有个侄女,便封了一个大红包让她回去与侄女小聚一段日子再回来。
蓉儿在宣王府一住便是三月,在她刚来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青梅为谢云昭找的妾室。可经过这三月府里众人似乎明白了一点——这蓉儿对青梅好像比凉风还要忠心啊!
谢云昭召过她弹琵琶解闷,一曲后蓉儿竟然壮着胆子跪在地上说王妃如何善待下人,希望王爷能够与王妃和好如初。气的谢云昭当场踹了她一脚,扬长而去!
“是奴婢不好,惹得王爷生气,还牵连了您。”蓉儿捂着心口,强撑着起床。
青梅连忙将她扶住:“你别动,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说着,凉风端来了药。青梅接过,亲手喂给蓉儿:“你安心养伤,旁的就不要乱想了,懂吗?”
蓉儿含泪点头:“是奴婢给您添麻烦了。”
青梅浅浅地笑了:“别这么说,都是为了我。哎……命里无时莫强求。”说着,命屋里的丫鬟好好照顾她,带着凉风走了。
去了书房,留凉风在外:“不要进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凉风知道她心烦意乱,也不打扰,安静地守在门外。
青梅合上门,立刻跑进了里屋,某无良王爷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榻上吃着蜜饯,见青梅来了,不知廉耻地剥了一粒葡萄谄媚地递了过去。
青梅理所当然地吞了下去,口齿含糊地说道:“你是故意的对吧,那一脚踹的,啧啧……”
“你心疼了?能干细作的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我那一脚怕是伤不了她丝毫。”谢云昭又剥了一粒。
青梅接过,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她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进了府,按理说应该用尽一切手段接近你,怎么反而还要替我说话呢?”
谢云昭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青梅回过头,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嗯”了声。
谢云昭摸了摸鼻子,心底有些虚:“这就是……你太不了解男人的心态了。”
“哦,那她很了解咯?”
“那什么……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嘛,呵呵,呵呵呵……”
只要青梅还没下堂,她就是宣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只有脑子进水的女人才会光明正大的与主母作对!蓉儿要做的第一步并不是取得谢云昭的欢心,而是要让谢云昭更加厌恶林青梅,只有对林青梅厌恶到了极致,那么他在看别的女人就会无比的顺眼。
明知道王爷不想提及有关王妃的一切时,还硬着头皮替王妃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但这把火却是烧在王妃头上,对她蓉儿却是有大大好处!王爷会只会认为她是受到王妃的指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替王妃说话的定是无比忠心的婢女;而王妃也会感激她,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有人站在她身边,从而对她不再防备。
“这就好比你不直接去找她,而是通过长公主将她送给你带进府里一样。”谢云昭躺在榻上悠哉道,“太过直接反而会引人生疑啊。”
青梅哼了声,小声嘀咕道:“我是怕露馅,才从长公主方面下手。”
谢云昭将她揽了过来,轻轻捏着她的脸颊,吻了一下,“你总是在不禁意的时候最聪明。”
青梅瞪了他一眼:“你这算是夸我?”
谢云昭没接话,只是搂着她低声道:“接下来无论你听到什么,都是假的,千万不要信。”
青梅长长地“哦”了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信或不信都在我,你说的不算。这世上宣王府虽然只有一座,但我这个人对住的地方不挑的,若是这里住的不习惯还可以搬到别的地方住。咦,我突然觉得,随遇而安真是一个好品性啊。”
谢云昭:……
好久没见青梅毒舌,今天毒一毒,真是令人神清气爽,对敌人的仇恨值又快爆棚了!
果然,从这次后谢云昭再也没有私下里来找过青梅。
蓉儿的伤势也养的差不多了,在一个月明的夜晚,抱着琵琶在王府的湖心小亭轻声弹唱。皎洁地月光斑驳地错落在湖面上,晚风吹过,长袖随风舞起,宛若九天仙女。
宣王爷喜欢听琵琶曲了,这是王府近来的共识,而且只喜欢听蓉儿姑娘弹奏的琵琶。凉风恨得牙痒痒,替青梅揉肩时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量,疼得青梅脸无比扭曲。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奴婢刚才走神了。”凉风连忙松开手,退到一旁。
正说着,门外婢女进来通禀:“蓉儿姑娘来了。”
谁都知道蓉儿姑娘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隐隐有与王妃平起平坐的趋势。
凉风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确定能不能一招掐死她。那模样看的青梅都觉得有些肝颤——凉风啊,太过暴力小心李则吃不消哦。诶,不对,万一李则就好这一口呢?
“蓉儿,见过王妃。”
柔柔的声音,将青梅胡乱的思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