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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林离林枫最近,这么小声的一句话一不小心落入他耳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轻咳几声。
林枫彻底黑脸,怒瞪皇浦雪,皇浦雪还是不变的笑脸,就像看到了太阳一样,那么阳光,没有羞涩,只有光芒和自信。
“这个女子,真是不一般,我喜欢。”蓝夏看着皇浦雪,冲玉琪笑道。
“没想到本王的爱妃还有这个喜好?”玉琪挑挑眉,眼里全是威胁,邪魅地笑。
“没有,女风不适合我,性取向没有问题。”蓝夏立马妥协,汗,这辈子就折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琪儿,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吧?金凰需要好好养胎。”皇贵妃温柔道,目光落在蓝夏的肚子,眼里全是暖意,她的儿子终于给她抱孙子的机会了。
“回母妃,还有三个月就临盆,这几个月暂时留在京城。”玉琪此话很明显,自己留在京城,不一定一直留下,玉林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思。
玉林眯了眯眼,看着玉琪,眼里抹过一丝杀气,很快淹没。他要带着她离开南海,周游列国,逍遥自在?玉琪,只有你死了,我才是那个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人。
“琪儿,你,还想离开?”皇上听出玉琪的弦外之音。
大殿之上早已一片哗然,今儿个怎么了?两个皇子都没有争夺皇位之意,如今只剩玉林一人没有表明心迹。
“回父皇,儿臣还要带着夏儿和孩子周游列国,为夏儿找剩下的五滴眼泪。”玉琪说谎也不打草稿,心不跳,气不喘,蓝夏还是面色温和,抚摸着肚子,心里却笑了一百回。
轩衡无声哑笑,对着胭脂举杯,六哥啊,你被罗刹这丫头片子带坏了。
玉林脸都沉下来,她是谁以为本王不知吗?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蒙蔽世人,玉林捏紧拳头,他不屑于去揭穿。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掂量。”皇上无奈,他最得意的接班人想要离开,他心中有所失落,不过还有一个玉林,此人虽然没有做过什么风光伟绩,但是他知道这个人的实力,暗中操纵大局,手到擒来。
“谢父皇。”玉琪挑挑眉,扫了一眼众人,众人神色各异。皇浦雪张张嘴,一脸诧异看着玉琪。
“哥哥,你要和嫂嫂出游?什么时候?带我和枫一起。”皇浦雪兴奋将身子往前探。因为他们是面对面坐的两张桌子。
林枫微微蹙眉,但是一听可以和蓝夏一起出游,脸色缓和下来。
玉琪淡淡扫了一眼皇浦雪,这个丫头,本王在这种场合能说不吗?
“这事情还需要一年左右,怕郡主等不到那个时候。”玉琪嘴角一扬,知道皇浦雪接下来有理由入住南海一年。
“哥哥,小妹什么都没有,有得最多的就是时间。一年,不怕,我就住枫的府上一年,等你们。”皇浦雪心里乐呵,哥哥,你太明白我的心思了,多谢。
“哦?原来你住在大哥府上?”玉琪故作不知,蓝夏抿嘴一笑,却没有太大的幅度,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是啊,哥哥,枫要求我入住,说我随便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皇浦雪笑道,哈哈…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看你还有理由将我赶出府外?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林枫磨磨牙,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你忘了,你问我什么时候离开?这不就是说,我可以住到我想离开那一刻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得反悔。”皇浦雪笑着,凤眸微微一闪,枫,谁让你闷了这么久?不喜说话的后果,放心,我不会卑鄙绑定你,俘获不了你的心,我是不屑于绑住你的人。但是火候还没有到。
“既然郡主想留下就留下,本宫准了。枫儿,做好待客之道,别怠慢了郡主。”皇后怕这个儿子又说出令她失望的话,这个郡主身份特殊,不能错过。
“谢皇后。既然你母后都发话了,不要怠慢本郡主哟?”皇浦雪笑得更加甜美,肚子突然咕咕直叫,很尴尬揉了揉肚子。
“从早上到现在没有进食?”林枫想起自己入府就先用了膳,可是这个疯女人,直接出府,也许根本没有进食。不,她进不进食关我什么事。
“心疼了?”皇浦雪还是那甜美无害的笑容,令人见了心里都暖洋洋的。枫,看来我还是走出了第一步。
林枫紧蹙眉头,不再言语。
“那就不能让你心疼,我会吃很多。”皇浦雪笑着动筷子,速度很快,却不失优雅。
这个女人真是饿坏了,可恶的女人。林枫微微蹙眉。
兰景一直看着蓝夏,看到蓝夏没有什么异样,知道她没有事情,心只是送了一半,毕竟雨宁下的嗜心毒不是一般的毒药,是否有后遗症,并不知晓。
大殿之上熙熙攘攘,歌舞升平,论功行赏。各位功臣都得到丰厚的奖赏,只有林枫拒绝了所有的奖励和封号,态度坚决。皇后气得脸通红,以为这个儿子因为入狱后,害怕了。
待散席时,林枫和皇浦雪走出店外,在宫中行走时。皇后拦住了林枫的去路。
“郡主,本宫要和枫儿单独聊聊,你先回避一下。”皇后态度坚硬,不置可否。
皇浦雪微微蹙眉,但是又能说什么,笑了笑,抬腿就走,她看出来林枫不喜这个皇后,自己也不喜。
皇后甩下一巴掌,却被林枫生生挡住。
“你敢还手?”皇后气得怒瞪林枫。
“母后,有何指教?说就可以。”林枫冷冷道,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你不是本宫的枫儿,你是谁?”皇后突然意识到这个儿子变得自己都不认识。
“母后说笑了,人总是要变的。”林枫还是冷眼看着皇后。
“本宫的枫儿不学无术,不可能带兵打仗。本宫以为枫儿暗中偷学,不让本宫知道。可是枫儿喜皇权,这一生追逐皇位。而你,不屑一顾。你是谁?”皇后的声音在颤抖,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母后真是会说笑,枫儿就是枫儿。”林枫知道这个身体,这个记忆,就是玉枫,灵魂不是而已,死无对证。
“那你可知小时候本宫带你去温泉一事?”皇后和玉枫最大的秘密。
“这样的秘密只有母后和儿臣知道,若现在说开了,对母后不好,对那个人也不好。”林枫冷笑,鄙夷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皇后面色一白一红,是,对那个人不好,看来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枫儿,你可知这么多年我们苦心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皇后气得转身不去看林枫。
“谢母后关心,不过此事就此了结最好。不要逼我做我不喜的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没有资格要那个位置。”林枫冷笑一声,看着皇后的眼神更是鄙夷。
皇后立马转身,看着林枫的眼眸,脸色一白,“你,你,你知道了什么?”
“母后希望我不知道什么?”林枫冷笑,挑挑眉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玉枫不是皇上的儿子,而是那个人的儿子。
皇后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母后,地上凉,儿臣扶您起来。”林枫冷漠的双眼,如被冰霜覆盖一般。
“你,是不是知道了?”皇后不敢说出来,只是看着林枫,希望能看出些结果。
“母后想告诉儿臣什么?儿臣只是想告诉母后,不必为儿臣费心,多行不义必自毙,母后好好思量。”林枫和皇后擦肩而过,没有一丝感情,他不是玉枫,而是林枫。
走到很远的地方,皇浦雪一身淡淡粉色罗裙在春风中飞扬,如夜间的仙子,站在花丛中,如花仙子一样美丽,却没有女子的柔弱,身体里如入驻了一个千年坚定的灵魂,站在那里,不需要做什么,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你怎么还在这里?”林枫这是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等你。”皇浦雪笑笑道。
“嗯。”林枫没有停留一刻,直接走了。
“真是冷血,人家站在这里吹着夜里的冷风,等你这么久,就只换来这一句话?”皇浦雪开玩笑地笑道,其实她已经为他那句话感到开心。
林枫没有在开口,听到她又开始喋喋不休说着皇宫和北疆皇宫的差别,北疆的有多好,南海的有什么特别。
“我都说了这么多,你也说一句?”皇浦雪拦住林枫。这个男人,你的心到底伤成什么样了?怎么什么都无法令你开口?
“可以走了吗?”林枫低眉看着眼前的人儿,不带一丝情绪。
皇浦雪的笑容微微一僵,有些失落,她希望他生气,希望他恼怒,也不希望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上心,几乎如行尸走肉,没有一丝情绪。
“你母后又强迫你了?”皇浦雪移开脚步,跟在林枫身边,林枫的脚步很快。
“不用理会她。自己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陪你。”皇浦雪笑着第一次主动去拉林枫的手。
“放开。”林枫紧蹙,磨磨牙。
“不放,人家喜欢牵你的手。”皇浦雪微微撒娇,眨眨眼。
“叫你放手。”林枫使劲挥手。
“不放,要不你可以打我。”皇浦雪笑得更甜美,将脸凑过去。男人,都说拳头不打笑脸,看你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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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不顾身
“你。”林枫额上青筋百出,指着皇浦雪的脸,又下不去手。去掰开皇浦雪的手,皇浦雪嘟着嘴,倔强地两只手握紧。
“轻点,很痛。”皇浦雪委屈喊了一声。
林枫憋足了一口气,任由他牵着他的手。
轩衡早就将这一幕落入眼里,大笑不止。
“王爷,你笑什么?郡主好像很喜欢大王爷。”胭脂细细打量着这个美人。
“真是个勇敢的女子,大哥都拿她没办法。”轩衡指了指皇浦雪,笑道。
“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不也很勇敢吗?东奔西跑,都不怕。”胭脂有些气不过。
“不过没有打动我,倒是你在宰相府的厨房,几乎将厨房烧起来,那一幕好看,整个人就像从煤炭灰里爬出来一样。”轩衡想起胭脂下厨的情景,满脸乌黑,厨房滚滚浓烟。
“这个你都知道?”胭脂睁大眼睛,看着轩衡。
“王爷本王的千里眼?明天带你去看看。”轩衡意识兴起,拉着胭脂出宫,似乎迫不及待走到天亮。
玉琪扶着蓝夏上车,回府。
“你将兰将军一家关到现在吗?”蓝夏突然想起了云括云书云兰。
“在别院好生养着,云括怎么也是镇南大将军。夜君绝不会不明白云括的重要性,还会再派使者来。本王要他夜君绝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玉琪的身上带着些许怒气,伤害了蓝夏,他如何善罢甘休。
“有仇必报还真是你的本性,今天好累,没想到怀孕这么累人。真后悔这么年轻就怀孕,多快活几年都不行。”蓝夏笑道,躺在玉琪怀里,最幸福的时刻。
“生完孩子,我一样可以让你逍遥自在。”玉琪吻了吻蓝夏的红唇,车内升起暖意。
第二天,兰景和雨宁求见玉琪。雨宁一直跪在门口,低着头。
文曲通报完之后,玉琪微微蹙眉,眼里闪过什么,却看不出。
“传他们去前厅候着。”玉琪不想再见到雨宁,可是蓝夏握了握他的手。
“我不方便,你去吧。”蓝夏这一路劳累,加上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愿意动弹。
玉琪点点头,走下楼梯,脚步轻的几乎听不到。
蓝夏抚摸着肚子,一脸温和。
“嫂嫂,嫂嫂。”皇浦雪飞奔上楼。
“郡主?怎么来了?”蓝夏看着皇浦雪,笑了笑。
“哥哥为什么沉着脸?谁惹他了?”皇浦雪走到蓝夏身边轻轻给她捏捏背。
“是吗?沉着脸?你手艺不错。”蓝夏原本腰酸背痛,被皇浦雪这么一捏,按摩一下,感觉很舒服。
“那是,小时候我就是用这一招哄我父王开心,只要他一开心,我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皇浦雪笑着继续给蓝夏按摩捶背。
“你这个滑头,别告诉我你的三军也是这样得来的?”蓝夏轻笑,这家伙这手艺原来是这样练出来的,还不知羞耻,反以为荣。
“也不全是,但是也算是。”皇浦雪的凤眸带着笑,闪过一丝喜悦。
“倒是说来听听?”蓝夏挑挑眉,他不相信这个丫头是讨来的三军,她必然有一番本事。
“我是想他讨了三军玩一个月,父王见我玩得让他省事,就不去管我,结果这三军到了我手上,他就拿不走了。”皇浦雪轻笑,想起那时怡亲王又惊又喜却又很生气的模样,那是她觉得自己的父王最可爱的一刻。
“哦?你还有这等本事?”蓝夏果然没有猜错。
“那是,他该养老了,统帅三军那么累的活,适合我们这些年轻,精力旺盛的小辈。当年我带着三军剿匪灭叛军,抵御外敌,什么都做过。在军中立威,如今谁都服从我。时间长了,父王就拿不走了。如今就连皇上堂兄也拿不走。”皇浦雪吐吐舌头,谁能想到这个小丫头能做到这番成就。
“那你不担心他直接杀了你,这样三军就到他手上。”蓝夏知道皇浦雪成了军令,那么只有杀了她,才能夺兵权。
“皇上暂时不会这样做,第一,我是女子,不会夺位。兵权在我手上,比在其他堂兄手上强。第二,他还没有找到比我更值得信赖的人。”皇浦雪还是带着无害的笑容,那么纯真,继续蛮力按摩。
“果然是皇浦雪。那你离开这一年如何处理军中大事?”蓝夏挑挑眉,翻了个身。
“不怕,这段时间不会有什么战乱,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南海国身上。”皇浦雪一脸不以为然,她从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皇上是不会让她失去兵权,除非找到了比她更值得信赖的人。
“说吧,你这次来哄我开心,是要讨什么?”蓝夏全身舒畅了很多。
“嫂嫂,看不说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就是喜欢嫂嫂。”皇浦雪笑着将头靠在蓝夏肩上,撒娇。
“哦?真的?那么我就当你刚才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不会给你任何好处。”蓝夏嘴角一扬,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嗯,不用回报。就是聊聊天就好。”皇浦雪摸了摸蓝夏的肚子。“嫂嫂,快生了吧?”
“快了,还有三个月就临盆。”蓝夏目光温柔起来。
“嫂嫂,你和哥哥是怎么相爱的?”皇浦雪凤眸微微一闪,眨眨眼。嫂嫂,你的警觉性太高,想套话都难。
“我是被遗弃到这里的,心如死灰,遇到他。他一点一滴让我活回来的。”蓝夏很聪明,暗示皇浦雪一些信息,皇浦雪自然能听出来。
“你是被天帝投入凡间,不是遗弃。”皇浦雪嘟着嘴,自己不信神,但是还是相信蓝夏不是凡人。
“对于我而言就是遗弃,到这里,我一无所有,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一切都无所谓,活得迷茫而又痛苦。生不如死也就是那个样子。”蓝夏苦笑了一下,如今他应该也是如此。
皇浦雪眼睛一亮,只要知道那是嫂嫂的心情,就可以猜出林枫此刻的心情,林枫如今就是一切漠不关心,无所谓。
“嫂嫂,那你那时一直在找什么?”
“活着的意义?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要不然,这陌生的一切,对自己而言,都是毫无意义。”蓝夏已经将答案告诉了皇浦雪,皇浦雪的聪慧自然明了。
“那么你找到了?”
“天山老人让我去依人镇为那里的人重建家园,我就是在那里找到。在深泉中,我几乎窒息,就在那一刻,玉琪救了我,将我从黑暗的泉低拖向光明。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世界可以由黑暗走向光明。也许我一直缺少的就是那只大手,那个人。就在那一刻,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动。”蓝夏温柔抚摸着肚子,如今她找到了自己爱的人,建立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她得到了幸福,这就是活下去的理由,活着的意义。
“嫂嫂如今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都羡慕。”皇浦雪嘟着嘴,凤眸有些黯然,枫,你的心怎么那么难俘获,比起打仗还要费神。
“你也会又自己的幸福。”蓝夏慵懒躺在软榻上,却那么迷人美丽。
“唉,听闻胭脂是用厨艺打动十五王爷的,这是真的假的?”皇浦雪打听了很多南海的事情。
“有句话叫,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味。不过这句话用在有些人身上未必管用。”蓝夏怕林枫只会触情伤情,她于心何忍。
“为何?”皇浦雪微微蹙眉,她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
“勾起往事,只会触情伤情,徒增伤心。”蓝夏长长吐了一口气,还记得林枫也亲自下厨,想给自己惊喜,结果厨房一团乱。最后不得不吃泡面。蓝夏苦笑,这么爱自己的男人,却亲手杀了自己,让自己重生也生不如死。直到最后释怀,才放过自己。
“嫂嫂,今天阳光明媚,我扶你出去走走。”皇浦雪看到蓝夏的神情,立马转移话题。
“我正好要去别院看看。”蓝夏有些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