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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封小姐看上了四王弟。”
“啊?”荣骅筝错愕,“她姓封?”
“叫封贞,是丞相府嫡女。”宇文璨说着,再回到刚才的话题,“她看到四王弟第一眼就认定了他,而且不顾四周有多少人在看着一把上前抱住四王弟,扔出一个荷包做定情信物。四王弟虽然肠子花花绿绿的但愣是被吓跑了,她边喊边跑的追了四王弟三条街。”
荣骅筝听得目瞪口呆,然后竖起大拇指,“这姑娘好样的!”
宇文璨嘴角一抽,“那时候封小姐才十二岁。”
“噗!”荣骅筝一口茶喷了出去。MD,要不要这么刺激啊,十二岁就上演追夫戏码?简直堪比现代的零零后啊。
宇文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从胸口拿出一块小布在被荣骅筝喷出的水祸害到的地方抹一把,继续道:“之后只要是四王弟出宫她都会第一手得到消息,然后追着他满街跑。有一次四王弟上勾阑院看相好,她一气之下就放火将那勾阑院给烧了。”
“啊,这姑娘太极品了!”荣骅筝啧啧称奇,继续道:“还有么?”
“无论是哪个女子和四王弟靠近一点点,都会被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宇文璨说着,手中的动作一顿,“所以,以后你还是少和四王弟来往,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荣骅筝郑重的点点头。“好!”
两人一开始还懂得节制的,后来说着说着因为荣骅筝太兴奋了所以到后来根本忘了控制声音,然后两人话落之后听到柳小姐试探的道:“恭谨王是醒了么?”
荣骅筝瞥一眼宇文璨,暗忖难道又是一朵闪亮亮的桃花?
宇文璨闻言,皱眉,将荣骅筝推到一角,推动轮椅向前一点,在撩开帷幕,声音淡淡的道:“柳小姐,好久不见。”
荣骅筝很不高兴自己被人掩藏起来,但是自己的白发还真的不能见人,只好伸长耳朵倾听了。
听到宇文璨回话柳小姐好像很兴奋,声音里带了一点雀跃,“恭谨王,好久不见了。”
“柳小姐和封小姐这番是前往哪里去?”宇文璨客气的道。
“今天早饭时分青兰苑派人到府上与懿心听青兰苑进了不少的冬菊,这冬菊来自冰川地带,花瓣雪白洁净,雨雪不惧,天香自成,听人说是难得一见的妙花,这回我和贞妹妹是前往开开眼界。”柳懿心细声细气的道。
“哦,是么。”
“是的。”柳懿心话罢,想到了什么,带着期盼道:“一个月后就是皇太后生辰了,不知恭谨王是否会前往龙岩寺?”
宇文璨手中的动作一顿,回道:“柳小姐,本王作为儿孙当然会前去,今天本王也累了,如果有事以后再说吧。”
“好的,那么懿心就不打扰恭谨王了,只是听说希宴已经被王爷接到府里去了,不知道日后懿心能不能到王府里看一看希宴?”
看小鬼头?荣骅筝眉一挑,难道两人之间还有点什么关系不成?
“柳小姐是希宴嫡亲表姐,表姐看表弟天经地义,本王自然不会拦阻。”
荣骅筝一听,领悟了,原来两人是表姐弟关系。
“那懿心就再次谢过恭谨王了。”
宇文璨不答,对夏侯过道:“回府吧。”
“等等!”一直不曾吱声的封贞喝道:“听说昨天四殿下和恭谨王妃比赛四殿下输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荣骅筝一听,头皮一麻,她该不会向来着自己算账吧?
“四王弟今天再府上,这件事封小姐还是问四王弟比较恰当。”宇文璨将麻烦往宇文霖头上盖去,“听说他昨天是瘦了点小伤所发挥失常,封小姐要不到他府上去看看?”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封贞有点不敢置信,“他还受伤了?”话罢,也不管旁边的柳懿心,对她说一声不去观花了就跳上自己的马车,一溜烟的跑了。
荣骅筝感叹她的速度,惊叹宇文璨话的狠毒。丫的,宇文霖是受伤了了,不过是心伤,这回可能是伤上加伤了。诶!
宇文璨眯眸看着,对柳懿心道:“柳小姐,后会有期。”罢了,放下帷幕回到车内,然后马车再次缓缓启动。
荣骅筝嘴角一抽,细细声道:“你说话太不客气了。”一点也不给人家姑娘面子。
宇文璨见手上的工作差不多了,眸心闪过一抹满意,动手将她的头发挽好,道:“可以了。”
荣骅筝闻言松了一口气,身后摸了摸自己的发鬓,想了想,皱眉道:“我被扯掉的黑发你让人捡回来了?”如果没有黑发的遮盖就算把白发盘起来一样是白发,别人不是一样可以看到。
宇文璨眉头动一下,指一下一方凳子上搁着的东西,“那头发上的玉钗子和金步摇挺值钱的,不捡回来可惜了。”也就是说,捡头发只是顺手罢了。
荣骅筝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赫然看到自己从别人头上剪下来的黑发还有上面的别着的玉钗子和金步摇,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连她撕掉的那一点布都捡回来了!
荣骅筝看看自己袖子上的一个缺口,再看看凳子上湿气很重的布块,顿时满头黑线,敢情宇文璨这丫的还想让人将衣袍缝补回来不成?
宇文璨明显的看到她眼中的讶异,瞥一眼那一小块布,道:“刚才在荣府忘了提醒你了,这个月你除了要为本王绣一件衣袍之外还要将这件衣服完好的绣回来。”话罢,他目光炯然,深深的道:“记住,不是弄补丁,是要将它一针一线的重新绣完整,让别人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什么?!”荣骅筝一听,眼眸圆瞪,指着那一小块布,“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一件衣服么,破了一样可以穿啊,如果你嫌弃我弄烂了你的衣服大不了我用我的嫁妆买一件回来赔给你就是了,至于这样整我么?”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懂刺绣女红,竟然还要她将一件破衣服绣好,这不是摆明就耍她么!
宇文璨神色平淡的瞟她一眼,道:“这件衣服价值十万两黄金,你赔得起本王也不为难你。”
“十万俩?!还是黄金?!”荣骅筝望天扶额,“Ohmygod!你不如去抢!”她的嫁妆一共只有两百两黄金,现在她一件衣服竟然都要十万俩黄金?!丫的,敢情她现在不只是穿金戴银,还是全身用金子砌成的?!
宇文璨仿佛嫌弃打击她不够似的,轻飘飘的弯腰从一旁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梳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解释,“你错了,这还不是这件衣服的整体价值,那只是布料的造价,加上绣工,运费,起码要十二万俩。”
“你是故意的!”荣骅筝不得不指控道,“肯定是你王府的两座金库被你败光了,所以你现在是在诓我!”她就说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竟然知道她没什么体面的衣服就亲自让人送来一套,原来不过是这个目的!
“本王的金库的东西从来只会多不会少。”
荣骅筝一听,顿时欲哭无泪,深感贫富的差距。她以为自己的嫁妆有黄金二百俩,白银五百俩什么的已经算是了不起的了,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这件衣服的一条线罢了。
她扁嘴,装可怜的瞅着他,“但是我没那么多钱啊。”
“本王知道。”宇文璨眼中闪过一抹笑,指一下那块小布;道:“所以补回来是最好的法子。”
荣骅筝看着自己身上依旧明艳的衣袍,瞬时蔫了,“早知道我宁愿到街上偷乞丐的衣服将就一下。”她的手从来就只适合舞刀弄枪,她宁愿在野外和野兽进行格斗训练也不愿捏着一枚小针戳小缝。她手里的针通常是来穿皮断骨的,用来刺绣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的,现在她几乎可以遇见她将来一个月的悲惨生活了。
荣骅筝倾身上前捏着那一块小布,突然之间想把它给供奉起来。丫的,这到底值多少钱啊。这么想着,她突然抓身挠肩,“喂,我现在全身不自在。”模样活像是跳蚤上身。
宇文璨皱眉,也没多想的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废话,谁身上穿着十二万俩黄金会舒服得起来啊!”荣骅筝瞪他,看着他俊美得脸突然想起了以前邻家小妹说过的一句话‘长得丑的男人叫做悲催,长得美的男人叫做妖孽。姐不想悲催,只想妖孽!’。蓦地,她很是认真的看着他,长得美的男人叫做妖孽,那么不但长得美还有权有势,有车有房的男人叫做什么?
睨着他的脸,荣骅筝突然想到了罪过两个字。不错,就是罪过!荣骅筝这么想着,看看他,再想想自己身上的十万两黄金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和自己不相符,然后更是浑身不舒服起来了。然后想也不想,当着宇文璨的面儿就解着衣袍上的盘扣。
宇文璨看到她的动作眼睛闪过一抹什么,耳尖竟然一红,声音却冷冷的,“你想干什么?”
荣骅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才刚想张嘴回答突然马车一顿,荣骅筝来不及反应,由于惯性的作用整个人向前倾去!
“你别老是动来动去的行不行!”宇文璨眼明手快,一下子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回来。
荣骅筝很无辜,没好气的瞪着他,“我怎么动来动去了,明明就是马车突然之间停了!”
原本荣骅筝和宇文璨二人本是并排而立的,但是现在荣骅筝向前倾去,一回头就是和宇文璨面对着了。之前并排而立没发现什么,现在荣骅筝面对着自己宇文璨才发现她身上的盘扣已经解开了好几颗,露出纤细雪白的颈项,还有精致的锁骨。
他耳尖不着痕迹的红了又红,荣骅筝没发现不妥,倒是夏侯过掀开布幕才想开口却被宇文璨皱眉呵斥,“出去!”
荣骅筝背对着夏侯过,不明所以,夏侯过却是一惊,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布幕,忐忑几许才道:“王爷,有人来报说希晏世子刚才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小鬼头从马背上掉下来了?”荣骅筝反应比宇文璨更快,刚想走上前掀开幕布问个清楚却被宇文璨拉住了胳膊,对上荣骅筝的黑眸染上几分恼怒,“你想干什么?”
荣骅筝一把将他的手掌拍开,瞪着他,“我才想问你想做什么呢,你刚才没听到夏管事说希宴从马背上掉下来了么,当然要问清楚他现在怎么了啊!”
宇文璨眯眸,“站着问不嫌累?”
荣骅筝一怔,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不过是一块帷幕罢了,隔着它说话也没什么影响的,这么想着就在原位置上坐下,“夏管事,来人有说小鬼头伤到哪里了么?”
“回夫人,下人说希晏世子断了左边的胳膊。”
“什么!”荣骅筝瞪大眼,“还顿在这里说什么废话,快驱车回去啊!”这该死的小鬼头,让你贪玩!
“是!”夏侯过不敢怠慢,顿时挥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第八十八章 绣工师傅
一路上荣骅筝有点着急,在马车刚顿下没等宇文璨就径自从马车上快速的跳下去,然后快速的往府里奔去。
“夫人……”夏侯过刚想叫住她,让她替荣骅亭选个房间安顿下来就被宇文璨伸手打断,“罢了,让她去吧。”
“但是……”夏侯过伸手指一下荣骅亭所在的马车。
宇文璨了悟点头,挥挥手不在意的道:“把他安置到东园去,至于哪个厢房你看着办吧。”
恭谨王府分东西南北四个院,东西两院是属于王府主人的住房园亭,而南北则属于来客住房,这次王爷要让他将荣骅亭安置在东园厢房,也就是说从今以后荣骅亭也成为王府主人的一员了。
夏侯过眼睛跳了一下,暗忖王府好像越来越热闹了,前不久偌大的王府也不过只有王爷一人而已,现在一下子多出了三个人,王爷难道不会觉得怪异么?。
宇文璨下了马车,在进入王府之后他思忖着先到希晏世子的房间去看一看,然后再和荣骅筝一道到正厅用午膳去,但迎面而来匆匆忙忙走来几个下人,却对他说王大夫在正堂侯着莫约半个时辰了。
宇文璨一听到是王大夫黑眸幽深一下,挥挥手让人下去自己和夏侯过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而荣骅筝这边,她在进到王府里面才知道自己好像太急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小鬼头在出事的时候是不是被人先行带回自己的房间还是就近原则的在随意一间厢
房呆着,遂在半路时随便抓一个人问清楚情况知道他确实是在他自己的房间才急急朝着奔去。
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她嘭的一声打开门,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啜泣声,偶尔还伴着喊爹娘,喊筝姐姐的撒娇声。
荣骅筝原本还想朝他吼一把,骂他贪玩的,听到那可怜兮兮的声音一双眉却先行拧了起来,缓缓靠近轻声开口,“小鬼头。”
原本呜呜咽咽的啜泣的小屁孩听到声音哭声一顿,瞟也不瞟她一眼,慢慢吞吞的挪动着小身子趴在被窝里不理人。
荣骅筝嘴角抽了一下,心想自己还没生气呢他倒是先行拿乔起来了。
挑一下眉,看着床上可怜兮兮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小屁孩,荣骅筝往他撅起的小屁股轻轻拍了一下,“怎么,你还委屈了?”她知道他喜欢马,但是他人小安全隐患大所以在出门前她千交代万交代让他不要接近马房的,谁知道他竟然不听。这不,出事了吧。
小团子一只手臂不能动,又不敢伸出一只手臂来将荣骅筝的手拍开,警告她男子汉的屁股是不能随便碰的,但是听到她后面的话心头的委屈更甚了,嘴巴撅高,将脑袋往另一边扭去。哼,筝姐姐最坏了,他都这样了她不但不安慰一下竟然还这么凶的对他!
荣骅筝挑眉看着,一屁股在他床边坐下,“动来动去不嫌手疼?”
小团子哼一声,没吱声。
荣骅筝弯腰在他侧着的小脸上亲一下,笑骂道:“好啦,还说自己是个男子汉,现在却像个娘们似的闹别扭,你羞不羞啊?”
“呜呜,筝姐姐,你好坏……”小屁孩被她一亲,顿时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转过头大眼水润润的盯着荣骅筝,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抱他。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见他这模样心也硬不起来,掀开他身上的小被子,一把将他抱坐在腿上,瞄一眼他被白布包扎着的左手,恶声恶气道:“现在知道痛了没?不是叫你等我回来再和你一起去骑么,怎么就不听话?”
小鬼头瘪瘪嘴,小脸蛋皱巴巴的往她怀里拱,就是没有回话,态度算是知道错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小鬼头是在撒娇,荣骅筝好笑的睨着他的小脑袋,伸手摸一下,道:“大夫走了多久了,他说你的手臂伤得怎样了?”说着,她伸手替他把一下脉,眼睛亮光一闪,暗忖恭谨王府这次请来的大夫不错啊,不但伤口处理得很好,而且用药也非常恰当,她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小鬼头没有回话,倒是伺候他日常生活起居的丫鬟上前道:“回夫人,王大夫刚才往正堂去了。”王大夫是王府的御用大夫,是王爷出事之后皇上亲自指派给王爷的。
“嗯。”荣骅筝点点头,想着宇文璨也回来了,应该有人会跟他汇报一下的,大夫就由他招待吧,她就在这里安慰一下小屁孩幼小的小心灵吧。这么想着,荣骅筝看着小鬼头无力地垂落在一旁的左手,小脸蛋明显是因为手臂疼痛才皱巴巴的。她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招来丫鬟,吩咐道:“你去找一条粗一点的缎子来吧。”
丫鬟虽然不知道荣骅筝要缎子作甚,但是还是很快的为她找来了。
荣骅筝拿到缎子,再让人找来剪刀,随意的将它弄到适合的大小,就把小鬼头抱回床上一放。
小鬼头不依,一只手臂搂住她纤细的脖子委屈的扁嘴,“筝姐姐……”
“乖乖的坐着。”荣骅筝伸手捏一下他白嫩嫩的小脸蛋,“待会可能会有点痛,小希宴要忍着点。”
听到会痛小鬼头眼神瑟缩一下,大大的眼眶立刻涌上一抹水汽。
荣骅筝瞟了一眼,安慰道:“希宴乖,你是个男子汉哦,筝姐姐知道你其实很勇敢的。”说着,她将缎子在小希宴受伤的左手手腕上一点的地方绕两圈,然后将剩余的多出来的,长长的缎子分两边拉到他的脖子两侧,巧妙的打一个结。期间,小屁孩的手臂被拉扯到,痛得他泪眼汪汪的。
荣骅筝替他抹一把眼泪,多说无益,拍拍头算是安慰。
“筝姐姐……”小屁孩看看手臂上突然多出来的缎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荣骅筝,“为何要这样弄啊。”
“乖,你手臂这样垂着放很容易因为运动身子而带来疼痛,这样弄的话你以后走路就不用怕震动带来疼痛了。”虽然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但荣骅筝还是很尊重他的问题,摸着他的脑袋认真解释道。
“哦,这样啊。”小屁孩应着,却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样。
荣骅筝也不强求他会懂,摆正他的身子,让他坐好,“饿了没?”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了,平日里王府都习惯正午之前用完膳,今天算是迟了。
小屁孩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噘嘴道:“好饿。”
“既然饿了就出来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