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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只简单言语,但陈丝顔终于挂不住笑,看来是听懂了。
“别再坚持,你配不上十阿哥。”与之我淡淡的语气,陈丝顔显然脾气大得惊人,怒吼了声“你!”,伸出手好像要从房门外钻进来吃了我。“韩羽墨,你真该死,你真以为十阿哥除了你谁都看不上了,你少自以为是!”
我道:“我也配不上,十阿哥值得更好的人陪他一辈子,但这人决不可能是你。”陈丝顔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十阿哥是我的,谁都抢不走!”愤而转身,怒冲而去。
冲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得意一笑,就算我说得有些自作聪明,但能够气得她够呛,也能转移下我紧张的心情。只是对阵过后,又是心慌袭来。
☆、第五十一章
当我再次见到阳光时,便是两日后。被押着走出天牢时,温暖的阳光正值灿烂,金黄色的光线倾泻而下,洒落满身,却觉得刺骨的冷,冷到心颤。
姐姐依旧沉睡不醒,乾隆依言要把我处于火刑。对姐姐极其愧疚与心痛,再加上即将迎来死期,我已搞不清楚自己是何感受,悲伤?害怕?不舍?还有遗憾?心中万般胆颤,脚下却走异常平稳,好像并非是去赴死,而是一个愉悦的约会。我知道挣扎无用,那又何必让看我笑话的人更是得意呢?
十五阿哥一身青色长袍,阳光从他身照在身上,投下一长长的黑影,直至我的脚边。我静静看着他,他也是不发一语的望着我,良久都是沉默,就连侍卫给他请了安后,他也既没开口,也没要让路的打算。
侍卫终是忍不住了,但也不失恭敬道:“如果十五阿哥没有什么吩咐,奴才这就带犯人去了,只怕会误了时辰,奴才们不好交待。”
十五阿哥这时终道:“这时辰还早,皇阿玛还有些事要问她,特让我来问话。”侍卫俩俩相觑,面上有些不信,但听十五阿哥音量不大,但自有一股威严道:“怎么,信不过本阿哥吗?”侍卫也再不敢犹豫,只道:“奴才不敢。”说完便恭敬的退到远处。
十五阿哥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心有一动,从没见过他温润的脸有过其它的表情,这一刻我竟觉得他幽暗的眼里有着淡淡的伤痛,因为淡淡的一丝感情,让我不禁怀疑是自己太过害怕而产生了幻觉。
看他久久不语,我先也配合着他的沉默,但惭惭却失了耐心,先开口道:“皇上有什么事要问奴婢,十五阿哥只管问来,奴婢决不会有半丝隐瞒。”
“皇阿玛并非有话,而只是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才支开侍卫。”十五阿哥终于变换了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
我依旧淡淡问:“十五阿哥想说什么?”问完又苦笑:“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能听十五阿哥说些什么,此后,怕再是想听也不能得偿所愿了。”
我还在笑之际,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就走,侍卫一看这情景,立马便要跑过来,十五阿哥转头朝他们道:“不准跟来!”不怒自威的语气自是震得没人敢再往前踏一步,只能再次面面相觑,暗暗担忧。
十五阿哥也没把我拉出多远,只钻进旁的一大石头后,恰好能够挡住外面人的视线。我脚还没站稳,突觉身子一紧,便已被他给抱住。这突如而来的拥抱顿时把我定在了原地,动也不动,却是只觉意外,没有惊喜。
耳边传来他的轻声细语,“一直就想这样亲近你,抱着你,可如今这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留下遗憾。”
“如果可以救你,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可我向皇阿玛求情也没用,他不肯放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救得了你。”
我将他轻轻推开,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不是玩笑,而是认真的。可是这认真为什么来得如此晚,晚到我已经不为这份认真而感动流泪了。
“六年前,在试马埭时,你为什么不说?在你救我出火海的那次为什么不说?一年前,当我问你是否愿意娶我时,你为什么还是不说呢?如今在我临死前来说出这么几句还有什么意义,觉得我可怜,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觉着终于此生了无遗憾了,因为得到了十五阿哥你的青眯。”我冷冷道出心中的不郁,只觉自己悲哀至极。
他眼神一闪道:“你心中有我,所以才会如此生气的对吗?”我迎视他们的目光,不避不闪,“对,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他闻言,顿时掩不住的欣喜,我却话音一转道:“但我觉得已经够了,因为心里装着你,所以觉得好累,再没有力气了。”
他眼神黯下去,失态的抓住我的双臂道:“羽墨,我心有抱负,为实现这一抱负已是努力隐忍了多年,我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你要——”。
不等他说完,我已截住他的话,“所以十五阿哥你把我拉到这来,怕人看见你与我这个过去卑微,现在还是个杀人犯的人有瓜葛,怕给你惹来闲话,怕从此失了皇上的信任宠爱,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失之交臂,遗憾终生!”
我轻笑一声,“既是如此,那十五阿哥你就该一直怕下去才对,今日又冒着假传谕旨的罪名来跟奴婢说这些作什么?如果害十五阿哥前功尽弃,岂不是奴婢的罪过,让奴婢死不瞑目。”
他被我的冷嘲热讽刺得脸色发青,憋了半响才缓缓说:“我只是忍不住,没想到却让你气愤至此。”
“十五阿哥,你错了,我不是气愤,只是凄凉,如果你连一个承诺都给不了,就不该说出这些话来,只是徒增奴婢的伤悲而已。”最后,默了他一眼,我转首走出石雕。
转身的那一瞬,我眨了眨眼睛,溢出一滴清泪,抿着嘴唇不愿留得更多,却是越忍越觉得难受,心头打颤,这般没用,却是为何?
十五阿哥,你就是如此残忍!
远远就看见了那搭好的台子与放好的木柴,只等我上去,一把火烧成灰烬。目光移转,就见十七阿哥、雪雁还有泽浩站在不远处。我一面慢步走着,眼睛却是盯着他们随着一路。
在十七阿哥和雪雁的面前停下,我真诚笑道:“这些年来,我很幸运能有你们这两个朋友。”雪雁哽咽:“羽墨——”,我向她微笑,她跺着脚拉着十七阿哥的胳膊,一面哭一面急道:“永璘,我们再去向皇阿玛求求情好不好,说不定皇阿玛心软了,好不好?我不要羽墨死啊!”十七阿哥很是为难,不知如何安慰雪雁。
我拉过雪雁的手,让她冷静下来,“雪雁,你别这样。我有事想请你们帮忙。”听此,雪雁虽仍是泪眼婆娑,但还是认真的看我。我道:“这件事我很肯定是小曼使的手,但凭她一人是没有这么包天的胆的,我想她身后应该有主使者,我希望在我死后,你们能替我和玉贵妃揪出那个人,不要让他再在背后害人。”
虽然姐姐仍是晕迷不醒,但我依然相信她会平安无事的,因为她肯定舍不得那个人的。我转头朝泽浩的方向看去,恰巧与他的眼神相触。虽然是短短的两日,他却如变了一人,瘦了,疲惫了,就连他向来的潇洒也荡然无存。他本应该呆在姐姐身边守护她的,此时却来送我最后一程,想想其中的情谊,已觉足够。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放过那该死的女人和她背后的那个人的。”雪雁说得咬牙切齿,一脸坚决。十七阿哥也一点头表明决心,我动容道了声:“谢谢。”雪雁又是泪如雨下。
“十哥怎么办,你真的一句话也不留吗?”身子一僵,脚下也不由的停了下来,我默了良久,最后也不转身,背着十七阿哥道:“告诉十阿哥,欠他的,我来生再还。”说完,再次抬脚。
经过泽浩的身边时,我停了下来,抬眼看他,走得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眶有着深深的黑影。他只凝神望我,眼中有痛,因为把我当作了妹妹般,也是很舍不得我离开吧。
我忍住软弱,用只有我们俩能够听见的声音道:“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她。今后就只能交给你来守护了。”他将眉头皱得更紧,眼神更暗,却始终不发一语。我也再不停留,经过它,朝着最终地而去。
双手被绑到了背后的木棒上,绳索一紧,心头也随之一颤,我以为我可以从容赴死,但事到临头时,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个怕死的人,更何况还是如此痛哭的死法。我突想请他们帮忙给颗毒药,倒死得痛快些。
火烧了起来,很快便是熊熊烈火。只觉阵阵灼热朝我袭来,顿时脸像要被烤焦了般的火烫。刚才的心慌已然变成恐惧,那在柴房里的情形似又出现在了眼前,但那时我还有空间躲闪,但如今却是动弹不得,比之更是绝望。
远远看见雪雁抱着十七阿哥不停抖动。正此时,突传来熟悉的呼声:“韩姐姐!韩姐姐!。”我寻声而望,一面哭喊一面奔跑而来的小公主出现在视线中。至从小公主出嫁后,这便是第一次再见,不料也是最后一次,我情不自禁喃喃出声:“和孝!”眼见小公主直向我跑来,我慌忙高声阻道:“和孝危险,别再过来了。”幸好泽浩反应快,赶上来将她拉住,才没让她冲动的跑进火堆里来。
小公主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怎么会这样?你们快救韩姐姐啊,她不是凶手,为什么要被火烧死,我不要!”看着已是大人的小公主,此时哭得还像个孩子,心中就觉酸苦悲悯。
☆、第五十二章
小公主因为闹得太厉害,再加上她的身份,泽浩并不好拉住她,十七阿哥和雪雁忙跑上前,雪雁帮忙将小公主拉住,和着小公主一起哭道:“和孝,你别这样,你韩姐姐看你这样,会不放心的,她——”雪雁说到最后,也讲不出话来。
火苗已快蔓延到我身前,我一面被火灼得难受,一面担忧小公主别要冲动,实是内外难受。
小公主看了看我,突的甩掉众人的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转身便跑,只是刚踏出一步,身子突的软倒,幸是雪雁反应快,一把扶住她,才不至于摔地,只是人已晕了过去。“和孝!”我吃了一惊,不由尖声喊道。雪雁和十七阿哥也是慌了。
泽浩连把上小公主的脉,稍一诊便道:“没事,十公主只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
“羽墨!”正当我轻了口气,庆幸小公主无碍时,突又传来一声惊声,我身子一震,这声音如此熟悉!“羽墨!”姐姐脚步不稳,但却是急跑而来。此时我已惊喜万分,连火扑面而来也能毫无知觉。
姐姐停在不远处,冲着十七阿哥下命令:“十七阿哥,快把羽墨救下来。”十七阿哥听此,也不犹豫,就要上前来,却被侍卫拦住,“贵妃娘娘,这是皇上下的旨意,不可违逆啊。”
姐姐狠狠盯着侍卫厉声道:“一切后果,本宫一人负责,你们都给本宫让开。十七阿哥,快去救羽墨。”雪雁赶在十七阿哥动身之前,已先冲上了刑台,飞身进入火的包围圈。十七阿哥也再不犹豫,一把推开侍卫,也冲了上来。
当离开那一火堆时,只觉无比的凉快,舒服极了,我想今后可能都不会怕炎日当空了。
“羽墨!”姐姐在冬楠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我,眼里满是后怕与眼泪。我突觉得姐姐有些奇怪,就算她对我有些偏宠,但也不至会为我如此急切和担怕,甚至还哭了。
姐姐伸手轻轻擦拭我的脸,泫然欲泣:“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害你受苦了。”“姐姐?!”我激动起来,抓住姐姐的手兴道:“姐姐,你记起来了,真的都记起来了吗?”
“嗯,我记起来了,记得我们如何来到这,还记得你是我的妹妹。”姐姐亲近道,真正是那个疼爱我的姐姐了。一时欣喜和委屈同时涌上来,眼泪便破堤而出。只是我俩在这旁若无人的绪姐妹情,旁人却是看得一头雾水。
雪雁首先发话问:“娘娘,羽墨,你们在说些什么姐姐妹妹的?娘娘你是羽墨的姐姐?”姐姐道:“对,我是羽墨的亲姐姐,只是几年前因为摔崖,所以失去了记忆,竟把自己的妹妹都给忘了。”姐姐满脸的歉意看着我。
这时泽浩上来,供手道:“娘娘,请容奴才给你把脉。”泽浩虽面上察不出有何变化,但眼里的喜色却还是被我捕捉住了。我和姐姐对视,彼此心照不宣。姐姐伸出手给泽浩。泽浩细细把了会脉,轻皱着的眉头惭惭消散,收回手道:“娘娘万福,伤已无大碍。”
看姐姐安然醒来,我已是喜不自胜,如今姐姐记起我更是喜出望外,暂时连我如今的处境还甚是危险,乾隆没发话免我死罪,就算是姐姐暂时救了我也没用。不过很快的一声“皇上驾到”,便硬生生打破了我和姐姐的欢欣,将我拉回到残酷的事实当中。
乾隆板脸坐于龙椅,我们垂头跪于下方,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在心中暗暗强镇心跳,不至发起抖来。说也奇怪,被至于火场时也没害怕成这样,想来是不舍与姐姐分离,人一旦有了牵挂,便会将情感扩大,害怕也不例外。
“玉妃,看你无恙,朕甚是欢喜。但为何爱妃一醒,便是枉顾朕的旨意,胆为放了这歹毒的奴婢。”乾隆语声轻轻,虽是年迈音弱,但话语间纵有一股天威不可犯。
只听姐姐道:“皇上,私放羽墨,违逆皇意,臣妾罪该万死。但要让臣妾眼看自己的亲妹妹葬身火海而无动于衷,臣妾实做不到。这才冲动之下犯了大罪,还请皇上恕罪。”
“嗯?怎得她竟成了你的妹妹,朕之前却未曾听你说过。”乾隆有些诧异问,倒也听不出有多大的怒气,我的心也稍稍安了安。
“臣妾在进宫前曾受伤失忆,便见得羽墨也却忘了,固没人知道臣妾与之有姐妹关系,此事未曾禀明皇上,实为臣妾认为并非大事,便未多嘴,没想会今之变故。”姐姐掩头道。
乾隆道:“原是如此,那既是亲姐妹,何以她会对你下毒手?”
姐姐抬眼道:“正如皇上所说,羽墨是臣妾的亲妹妹,我们姐妹情谊向来坚固,她怎会来害臣妾,这其中必有隐情,还请皇上重新彻查此事,抓住真正的凶手,臣妾也才能安心啊。”
乾隆沉吟的片刻,转向我问:“你可有话说?”听乾隆的语气已趋平缓,应是有些相信姐姐的话,我只需再给一两不成形的证据,便应可保住性命了。当即回道:“启禀皇上,奴婢确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当日奴婢进宫之时,初遇姐姐变兴奋不已,怎料姐姐却不认奴婢,奴婢还只道是自己认错了人,只是长得与姐姐相似而已。但后来确认是姐姐无误后,奴婢喜不自胜,但思来想去,却又不敢冒然与姐姐相认,怕被人说以攀附权贵。便只是能呆在姐姐身边照顾她就很是开心了,但请皇上明查,奴婢珍惜与姐姐的相处日子还来不及,怎会想着要去害她,这实是冤枉至极,还请皇上为奴婢主持公道。”
乾隆凝神道:“理是如此,但那日却是朕亲眼所视,难不成真是朕老眼昏花了。”我心神一凛,忙道:“皇上自是明察秋毫,只因是来得巧,所以才正好目睹那样一幕,便觉得是奴婢动的手,但实情并非如此。”
“那你且给朕说来,实情究竟如何?”乾隆歪斜着身子问。
我挺身道:“如若只是用说,想是不仅皇上会有所怀疑,就连其它人也会不信,还请容奴婢做给皇上看,到时再请皇上定夺。”
听我如此说,姐姐转眼望了我一眼,想是不明我意欲何为,不免好奇,又有所担心我会闹出何事。我用眼色示意她放心,因为早已有了算计。
乾隆饶有兴趣道:“朕准了,希望你能说服朕,不然纵是你与玉妃关系匪浅,朕也决不容在这紫禁城里有不法之事。”我深深磕了一头。
我与小曼和冬楠向乾隆等一众人而去,我故意放慢脚下步子,落于冬楠与小曼之后,待与乾隆还有五步之远时,我立下动手,不重不轻的往冬楠背后一推,冬楠一时受力,身子便往前倒去,恰是冬楠紧随小曼身后,这一倒便正好往小曼身上一推,登时小曼闷叫一声,一个踉跄,重重摔于地,而且摔地的姿势确与跪地请安无一。
众人吃了一惊,都看着地上的小曼怔怔,雪雁最先回神来,笑着道:“怎的一来就给皇阿玛行这么大的一个礼,难不成是犯了什么事,要如此害怕,请求恕罪?”
我朝雪雁眨眼一笑,果然是朋友,这么快就了解了我的用意。小曼因为心虚,忙解释道:“奴婢冤枉,是冬楠推奴婢,奴婢才会摔倒的。”冬楠被小曼指责,一时慌了神,不解的斜眼看我。
我暂时无法向她解释,只走到小曼身边问:“就算不是你的错,凭什么说是冬楠推你的?难不成除了冬楠就没其它人了?”小曼抬眼对着我道:“她就站在我身后,除了她还会有谁?”
雪雁故作严肃问:“冬楠,真是你做的吗?”冬楠立即跪地道:“奴婢不敢,不是奴婢做的。”
这时我便跪地道:“皇上,冬楠此时的境地就如奴婢一样,明明没做过的事,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