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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听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大成目前就查到这么多，他今天一早又出去查了，若是查到什么，必会来说的。”
罗蔡氏听了，沉思地点了点头，细细地思忖起来，秦嬷嬷则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罗绮君闭着的眼睛此时却睁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看了看屋里，随后便也在心里思索起来。
她怎么听秦嬷嬷说得这么乱啊？别说，罗绮娟出去玩得地方还真是不少，她在镇上寻人玩的时候，都是到相熟的人家里去玩儿，离家极近的，想来这个蔡掌柜与罗府的关系非比寻常了，只是这件事还要问过爹爹才能知道了，罗绮娟认蔡掌柜做干爹，也不知道爹爹知道不？罗蔡氏一个妇道人家，总不至于与蔡掌柜的关系极好吧，若真是那样，就太不正常了，本来爹爹与罗蔡氏相处的关系就很不正常的。
正在这时，她猛然听到门外的小丫鬟大声报道：“夫人来了，二小姐来了，三小姐来了，少爷来了。”
罗绮君心中顿感意外，她来到这里，没听祖母说她们也过来一起吃中午饭啊，想着她便看向罗秦氏。
罗秦氏听了，心里也感到很惊讶，她忙忙地抬起头与秦嬷嬷对了一个眼光，罗秦氏忙忙地便给秦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秦嬷嬷便笑着对外边儿说道：“老太太说了，先让她们进来等着吧。”
便听到芭蕉在外屋笑着说道：“是，夫人，二小姐、三小姐，少爷来了，屋里请，老太太正起的，一会儿就出来了，你们且稍坐会儿。”接着便又听到芭蕉说道：“枇杷，叫人给夫人、二小姐、三小姐、小爷备茶。”
罗秦氏看向罗绮君睁着的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君丫头，还睡么？”
罗绮君看着罗秦氏慈祥地面容，便笑着坐起来说道：“君儿不睡了，这就陪祖母出去，等着吃好吃的去。”
秦嬷嬷忙笑着过来要帮罗绮君穿鞋子，罗绮君笑着对她摆了摆手说道：“嬷嬷，我自己能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罗秦氏听了，便笑着看了看罗绮君，又看向秦嬷嬷笑着说道：“你听到了吧，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着便与秦嬷嬷笑了起来。
罗秦氏等罗绮君穿好了鞋子，才牵了她的手走了出来，见罗蔡氏跟罗绮娟、罗绮珍、罗绮宝都站在那里等着了，便笑着说道：“你们都来了，坐吧。”
罗蔡氏便笑着走上前，带着罗绮娟、罗绮珍、罗绮宝给罗秦氏施礼请安道：“婆婆，早上媳妇来给你请安，芭蕉说你还在睡，请安免了，这不，媳妇听说你醒了，特地带着她们三个来给你请安了。”说着，她便瞟了罗绮君一眼。
罗绮君忙忙地对她施了一礼，淡笑着说道：“给母亲请安。”
罗秦氏笑着看了看罗绮君，又看向罗蔡氏笑着说道：“你们都坐吧，我不碍事，就是昨儿吃多了，积了食，在苑子里转地久了一点儿，夜里便睡不着了，这早上就不愿意醒来，唉，人有了年纪，便做不得自己的主喽。”
罗蔡氏笑着看了罗绮君一眼便坐了，听了罗秦氏的话后，便关心看向罗秦氏笑着询问道：“婆婆，以后晚上还是少吃点儿吧，千万莫养成习惯。”
罗秦氏淡淡地笑着说道：“我晓得。”便又看向罗绮宝笑着招手说道：“小宝，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天天起那么早，你的身体可吃得消？”
罗绮宝几步便奔了过来，趴在罗秦氏的怀里，小嘴儿甜甜地叫着祖母。
罗绮君在一旁含笑默默地看着他。
罗绮娟在罗蔡氏的下手坐了，见罗绮宝不停地撒着娇，不由地瞥了瞥嘴儿，又扭脸看向罗绮君，见她端正地坐在那里，笑看着罗绮宝，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儿，与罗绮珍低低地说起话来。
罗绮珍的脸上则始终带着笑，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时不时地微微点点头。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儿，突然门口的小丫鬟笑着进来传道：“老太太，老爷来了。”
罗蔡氏听了，看了罗秦氏一眼，便笑着站起身来，罗绮君跟罗绮娟、罗绮珍也都随着她站了起来。
罗绮宝此时也不再继续对着罗秦氏撒娇了，规规矩矩地站在了罗绮君的另一侧。
罗秦氏听了脸上顿时盈满了了笑，期待地看向屋门口。
门帘一挑，罗天佑笑了走了进来，他紧走了几步，便忙忙地给罗秦氏行了礼后，才笑看着罗秦氏询问道：“娘，早上睡得可好？”
罗秦氏笑看着罗天佑说道：“早上娘贪睡了，自然睡得好，你的事儿都忙完了么？这一路匆匆地往回赶，咱们坐下说吧。”
罗天佑便笑着来到罗秦氏的身侧做了，笑看着罗秦氏解释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同一届的学子在一起说说话。”
罗蔡氏趁着他们说话的空，笑着上前给罗天佑见了礼，罗绮君姐弟几个人也都跟着她上前给罗天佑见了礼。
待他们都坐好后，罗天佑看着罗蔡氏奇怪地询问道：“你们也是过来陪母亲吃饭么？”
罗蔡氏笑着目中含情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老爷，我们是来给婆婆请安的，午饭不在这里吃，那边儿厨上正做着的。”
罗秦氏闻言，眼睛瞟过罗蔡氏，笑着说道：“既然赶上了，就让她们送到这里来吧，一家子也一起吃顿中午饭。”
罗蔡氏闻言便看向罗天佑，罗天佑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说道：“娘都这么说了，你们便留在这里吃吧。”
罗蔡氏听了，柔顺地看着他点着头答应了。
罗绮君听了，心里不由哀叹着，她喜欢吃得喷喷香的鲤鱼背面、四喜丸子跟翡翠白菜啊，看来今天不只是她一个人有口福了。
待饭菜摆上桌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静静地吃着。
罗秦氏一边儿吃，一边儿细心地观察着罗天佑与罗蔡氏的互动。
罗天佑不时地说笑地给罗秦氏夹起她喜欢吃得菜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罗蔡氏一边儿吃一边儿笑着听着，偶尔也猜测着罗秦氏喜欢吃得菜给她的碟子里夹过去，同时也给罗天佑、罗绮君、罗绮娟、罗绮珍、罗绮宝的碟子里都夹上一筷子，伺候的殷勤而周到。
罗绮君则埋头默默地吃着，不停地夹着自己面前的菜，她心里倒是有点儿奇怪，今天的菜怎么这么香甜呢？却把疑惑放在心里，没有询问。
罗绮娟倒是变得比先前好多了，她慢条斯理地吃着，也不再东张西望了，只是偶尔瞟罗绮君一、两眼。
罗绮珍跟罗绮宝也默不作声地吃着。
一顿饭便在罗天佑唱独角戏中吃完了，待罗蔡氏带着罗绮娟三人走了之后。
罗绮君见罗天佑仍在，心里便明白他要与罗秦氏聊天，便笑看着罗秦氏说道：“祖母，君儿想在你的屋子里歇一会儿，成么？”
罗秦氏笑着嗔道：“我这屋子什么时候变得香喷喷了，让君丫头如此惦念着，成啊，你想睡便睡吧，只是别睡成一头小猪。”
罗绮君听了，不乐意地撅了撅嘴，看着罗秦氏叫道：“祖母~”那声音故意拉得长长的。
罗秦氏见了，便笑着对她说道：“想去你就去吧，祖母知道，祖母的屋子在君丫头的眼里是个香饽饽。”说着她便看着罗绮君笑了。
罗绮君欢笑着揽了揽罗秦氏说道：“祖母的屋子对君儿来说向来都是香的，祖母跟爹爹说话吧，君儿进里屋眯一会儿去。”
罗天佑见了，笑着嗔道：“君儿，才吃了就睡，莫积了食。”
罗绮君笑看着罗天佑撒娇地说道：“爹爹，君儿来这个苑子后，可是第一次在祖母的屋子里歇息的，您就放心吧，君儿必定不会积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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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秦氏与罗天佑聊得什么呢？会聊罗绮君被害的事情么？大成查问的又如何了？事情又会怎么一个走向呢？罗绮娟一个小孩子真得会往死里害罗绮君么？
第一卷 风云起 第九十九章询问（下）
第九十九章询问（下）
罗绮君笑看着罗天佑撒娇地说道：“爹爹，君儿自从来到君兰苑后，可是第一次在祖母的屋子里歇息的，您就放心吧，君儿必定不会积食的。”
她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忙忙地对罗秦氏跟罗天佑轻声说道：“祖母跟爹爹好好说话吧，君儿进去休息一会儿去。”说着她便朝着里屋走去。
罗天佑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宠溺地嗔道：“这孩子，前些儿日子还认为她懂事了、大了呢？如今瞧着，倒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罗秦氏听了，笑着看了罗天佑一眼，感慨地说道：“是啊，这孩子长到多大，在父母的面前也仍是个孩子啊，你就跟君儿一样，在娘的心里啊，也还是个孩子啊。”说着她便笑了。
罗天佑闻言，忙扭回脸儿，看着罗秦氏笑着说道：“娘，儿子知道娘心疼儿子，您昨个没休息好，现在可要歇息？”
罗秦氏笑看着他说道：“佑儿啊，娘感觉咱娘俩可是有好几日没在一块儿好好地说说话了，娘今儿个起得晚，现在倒是不困，你下午有事么？”
罗天佑听了，笑看着罗秦氏说道：“儿子下午并无事，今儿便在这里陪陪娘，好好地跟娘说说话吧。”
罗秦氏听了，给芭蕉使了一个眼色，笑看着罗天佑说道：“好，佑儿啊，咱娘俩还是去屋里说吧，娘歪着，也会舒服一些儿的。”说着她便站了起来。
罗天佑听了，忙忙地站起身扶着罗秦氏往屋里走去。
待他们进了屋子，罗天佑便瞧见罗绮君已经躺在床上闭了眼，便扭脸看向罗秦氏笑着说道：“这孩子，说睡可到立刻便睡着了。”
罗秦氏听了，看着罗天佑笑了笑，无语地微微摇了摇头。
待一切安置妥当，罗秦氏与罗天佑说了一会儿闲话，忽然郑重地看着罗天佑说道：“佑儿，罗蔡氏陪嫁铺子的掌柜，你可曾见过？”
罗天佑听了，猛然一怔，随后便看着罗秦氏笑着说道：“娘，那是罗蔡氏的陪嫁铺子，孩儿从来就没问过，只是偶尔听罗蔡氏提到过，那掌柜好像是她们家族里的人，生意做得极好，咦，娘问这个做什么？”
罗秦氏看着罗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继续询问道：“佑儿，你知道娟儿认了一个干爹么？”
罗天佑闻听一怔，随后想了好一会儿，才沉思地说道：“娘，这件事罗蔡氏倒是跟儿子提过，我当时一心在读书求功名上，便让她看着办了，罗蔡氏曾对儿子说过，娟儿的命中缺水，必须要命里水多的人托着，才能好好地活着，儿子跟她的命里水都不多，需要拜个干爹或者干娘，后来寻了好些人，又找人来给掐算了，只有他的命好且水多，便拜他为干爹了，娘这是听谁说的？”
罗秦氏听了，暗自压下心中窜起的那抹儿怪异，看着罗天佑又继续询问道：“那你可知道娟儿经常去铺子里玩儿，更有甚者，她还多次跑到那掌柜的家里去玩儿，这些儿你都知道么？”
罗天佑听了，看着罗秦氏越加凝重地脸，顿时感觉应该出了什么事，便看向罗秦氏郑重地询问道：“娘，在罗蔡氏的陪嫁院子里，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在打理的，我是极少操这个心的，好些儿事并不知晓，回头我问问她去，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罗秦氏看了看罗天佑，咬了咬嘴唇儿说道：“这些儿事情你倒是不必去问她，我当初听你说你们不在一起住的时候，心里便有点儿疑惑，如今这疑惑却是更多了，你说这好好的，哪有夫妻不在一处住的？”
罗天佑见罗秦氏如此说，便笑着安慰她说道：“娘啊，儿子跟她之间的事，您就别瞎操心了，我们好着的、没事。”
罗秦氏听了，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你也别问她，有时间了，你自己私底下去好好打听打听吧，娘知道，你本来等着朝廷派官，心里就很着急，可家里相关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心里有个数啊，即便你再没有时间，也应该派个可信的人在家里啊，你先让二成跟春晓他们私底下好好地打听一下吧，这些儿事儿可都不是小事儿，小事若是捅大了，便是祸害家里的大事，娘也不想多说了，省得倒坏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罗天佑看着罗秦氏异常沉闷的表情，不由低头细思起来，从前，他一心求取功名，想着有了功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今功名虽然求到了，事情却似乎更多了，朝廷党争日益严重，蔡府里的大老爷蔡慕勤又好似极力在拉拢他，上次他从通州回来，得知恩师找他跟蓝天野，便立刻赶去了，恩师见了他们，沉痛地再三地嘱咐他跟蓝天野，一定要忠于皇上，千万不要介入党争。
如今听娘这般说，好似内宅也不清净、有诸多繁乱的事情了，想到这里，他便看着罗秦氏点了点头说道：“娘，儿子这就派二成跟春晓私下里去打听一下。”说着他便站起身来。
罗秦氏见他要走，忙忙地又犹豫地急切唤道：“唉，佑儿，你等等。”说着便沉吟起来。
罗天佑听了，便站住了，回身看着罗秦氏说道：“娘，还有何事？”
罗秦氏伸手沉默地指了指罗天佑先前坐过的椅子，让他坐下，看着他沉吟起来。
罗天佑莫名所以地看向罗秦氏，耐下心来，低低地又轻声问道：“娘，到底何事？”
罗秦氏仍旧在沉思中。
罗天佑耐心等了好一会儿，见罗秦氏忽然抬起头看着他，嘴巴动了动，却仍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心里不禁有点儿莫名其妙，他看着罗秦氏笑着俯身温和地问道：“娘，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娘只管说吧，有儿子在，不会让娘受委屈的。”
罗秦氏依然沉默地看着他，好似正在掂量着什么。
罗天佑看得不由心中暗自惊讶，他从来没见过罗秦氏如此模样，即便是被家族的人百般逼迫的情况下，罗秦氏的脸上也没有如此沉重的神情，他不由郑重地看着罗秦氏，牵了他的手，低声温言询问道：“娘，到底是谁让你受委屈了？你倒是告诉儿子啊？儿子见你如此，这心里就象被抓了似得扯得痛啊。”
罗秦氏抬头看了罗天佑一眼，见他异常急切的关心模样，便慎重地慢慢开口说道：“儿啊，咱娘俩这一别就是十年，你跟娘说说，这十年里，你过得真得好么？”
罗天佑见罗秦氏心疼他，便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地温言说道：“原来娘竟是担心儿子啊，儿子这十年过得还可以，只是天天想娘、想君儿。”
罗秦氏细细地打量着罗天佑，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鬓角，感慨地说道：“儿啊，一晃眼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成熟了许多，君儿也大了，昨儿，娘突然听说有人要害君丫头。”
罗天佑闻听，顿时急得坐不住了，他看着罗秦氏着急地问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想害君儿？你快告诉儿子啊。”
罗秦氏看着罗天佑，伤心地说道：“你还记得君丫头吃过馅饼后得的重病吧，我当时一心急着救君丫头，可待君丫头缓过来了，心里总是感到这件事情可疑啊，只不过咱没有线索、没有证据罢了，你们院子里的雅宝你认识吧？”
罗天佑狐疑地想了好一会儿，终是没能想起来，便看向罗秦氏急切地问道：“娘，儿子以前从来没操心过这些儿事儿，谁叫雅宝，还是娘告诉儿子吧？”
罗秦氏看了罗天佑一眼，低低地沉闷说道：“雅宝，以前是娟丫头身边儿的贴身丫鬟，现在应该是个洗衣丫鬟吧，据她说，是娟丫头想把她给卖到窑子里去，让千人骑、万人骑，她知道了，慌不择路之下，便撞到了我这里。”
罗天佑恍然地看着罗秦氏说道：“娘，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在君兰苑门外，帮着娟儿打架的丫鬟吧，娘把她转卖了便是。”
罗秦氏听了，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看着罗天佑异常沉重地说道：“可她说，娟丫头想害君丫头。”
“什么？娟儿竟然想害君儿？若说她们俩合不来，儿子是相信的，可娟儿还那么小，她怎么可能动心思去害君儿呢？她可还不到九岁啊？娘，这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说着罗天佑万难置信地摇了摇头。
罗秦氏静静地看了罗天佑一会儿，随后艰难地慢慢说道：“娘也不相信啊，一个小孩子怎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呢？对了，那个馅饼的事情你现在查得怎么样了，可有新线索了？”
罗天佑听了之后，难过地摇了摇头说道：“娘，儿子没用，回京之后，儿子也曾问过姚管事，他对儿子说得与对娘说得一模一样，当时儿子由于手头事多，便暂时放下了，寻思着找个机会在旁敲侧击一番，后来待儿子忙完，又准备寻姚管事来细问的时候，他竟平白无辜地失踪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