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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浅笑道:“祝姐姐,王夫人今日要拜公婆,奴婢们自是不敢怠慢,早就侍奉妥当、只等王侍持与夫人一同前往了。”
祝九对她若有若无的嘲讽并不以为意,相反却觉她们固然势力刁蛮、爱耍无聊的手腕、嚼别人的舌根,却都要比王川可爱一百倍。
两相一比较,便觉得她们反而是好的了。
几步走入房内,只见何秀兰端坐在桌前、望着窗外院中某个不固定的地方,桌前放着竹篮,内有枣栗姜贵;下意识的瞥了眼干净整洁的木床,上面的白帕早就不见了。
“他用剑割破了手指、滴了两滴血在白帕上。”
何秀兰冷冷望着祝九、轻声道。
祝九忙收回目光,道了安,为她倒了杯茶奉上,而后退至其身后、沉默不语。
一袭宽大朱红牡丹花袍子,宽阔的袖口更映得一双葱玉细指白皙柔嫩。发式已改成了妇人之样,一夜之间,那个清冷纯净如雪莲般的何秀兰便这么死去了。
不,或许她早就死去。自王川向何大旺请婚的那一刻起,自她与何锦在院内桃树林中缠绵的那一刻起,这个人,便早已死去了。
过了良久,何秀兰又道:“他恨我也就罢了,为何却又打你?”
祝九张了张嘴,想说他也恨自己,良久,却又改口道:“回禀王夫人,奴婢不知……”
不会,王川换了一袭锦衣长衫踱入屋中,看也不看何秀兰,淡淡道:“去给老爷请安吧。”
说罢,复又转身走了出去。
二人在偏殿之中给何大旺端茶请安,又给何锦、元笑笑及何安道安问好;一番礼数之后,何大旺便吩咐他们下去歇着。祝九正要跟着往回,却听元笑笑道:
“祝九,稍后你随我去镇子里、给娣妹挑两件好看的衣料,”说着,看了看王川,道,“王侍持不会介意我将你的丫鬟借过来一用吧?”
王川微微颔首,道:“属下自当感激少奶奶,一连多日,少奶奶为属下之婚事操劳不断、皆尽嫂母之责,如今还俱细内人之穿戴,又岂敢言说介意?”
祝九一听要去镇子上,顿时十分高兴,笑意深深的映在脸上,好久不见的那个酒窝又显现了出来。
初冬阳光下的潞安镇比秋天时略显萧条,本就不多的行人如今更寥寥无几,风有些硬,打在脸上割得皮肤有些痛。一路随着元笑笑走了几家衣坊、挑了些布料,又执意买给祝九两支发簪、一支玉镯,祝九推却不掉,只得接了下来。
回去途中,元笑笑隔着轿子与祝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聊着聊着,忽然问道:
“听说那兵器打造供给之事,亦是你的主意?看不出你倒真是聪慧得很。”
祝九一愣,思绪快速运转着,回道:“其实是老爷早就对兵器一事有了些想法,只是皆由奴婢之口出说而已。奴婢区区一个下人,又哪里懂那些?少奶奶谬赞,也不要信那些以讹传讹的事情了。”
“不知此事如今可还妥顺呢?”
“奴婢只是侍奉王侍持起居,帮中的大事又岂敢打听呢?”
元笑笑“恩”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回到崎荀时,天已经全黑,离瑛岫院尚有一段距离时,便听有隐隐异样声音传来,待行至院内,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
只见院内带着“囍”字的红灯笼依旧高高悬着,偌大院子中,有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下面的那人是何秀兰,上面那人却是王川,此刻他正压着秀兰的双手、旁若无人的奋力冲挺着。
一旁的乾儿坤儿如若无人般目视前方,只有何秀兰极其压抑的哭泣声回荡在寂静夜中。
再细细看去,却见她白皙胸前一片血迹,此刻正有细流淌落,滴在泛着金色光泽的冰冷青石路上。
祝九忙退至一旁,默不作声。
“过来。”王川低声道。
祝九左右看看,见无人应答,只得上前两步,目光看着他处道:“奴婢给王侍持请安。”
一声低吼,王川渐停了下来,起身穿好衣衫,冷冷道:
“给她梳洗干净。”
说罢,转身回了屋内。
何秀兰披头散发,满脸泪痕,面色犹如霜打般,眼中毫无光泽,一双眸子此刻更加冰冷无温度了。
祝九吩咐坤儿乾儿去备热水木桶,自己则扶着何秀兰入了西屋。
擦去她胸前血迹,才依稀看清伤痕,只见柔软处刻着二个字:“王川”。
一声低呼,祝九后退了几步,觉出不妥,忙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丫鬟们提着热水进了屋,依次倒入半人高的木盆中。祝九拭了拭水温,扶着何秀兰入得盆中,将她们支了出去。
望着何秀兰胸前的那两个字,她忽然发坏,用软巾轻轻拭着那处伤痕,看准了“川”字的后两条竖线、猛地一使力,随着“啊!”的一声惨叫,祝九也同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笨手笨脚弄疼了夫人,请夫人开恩!”
刚刚才干净了的胸前、刹那又是一片血红,在温热的水中犹如芙蓉般飘散了开来。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何秀兰将头枕进胳膊中、倚在木盆边低低抽泣起来。
祝九起身,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并不时用软巾轻轻擦拭着。
良久,何秀兰起身,面色恢复了一片冷漠。
再看胸前,之前的“王川”二字,赫然变成了“王八”。
祝九忍住笑、不动声色的继续伺候,梳洗后为她穿好衣裙、送回了内室之中。
88。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八十七卷 惩罚(一)
何锦自外面回来,走在花园中,见祝九提了一篮子盛开着的菊花百合款款走来,姣好的面容在姹紫嫣红中映得白皙透明、犹如美玉,一双幽深的眸子则好像黑玛瑙一般闪着明亮的光泽。
“倒是第一次见你采花?”他望着她,淡淡笑道。
祝九忙躬身道安,而后笑道:“奴婢这是给夫人采的。”
“哦?”何锦听罢,扬了扬眉,顺手掂起一支雏菊放在鼻端闻了闻,说,“倒是淡香如人。”
“我家夫人还说想明日请少奶奶去东殿后的荷塘边、叙叙家常,赏赏菊花,不知少爷可否方便带个话?”
何锦听罢,会意的笑了笑,点头道:“那你便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祝九心下澄明,淡淡道:“上次的人情奴婢已经还给少爷了吧?”
她指那夜何锦对何秀兰扯谎、将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之事。
何锦自然是明白的,想了想,又说:
“那么,纵容你留在墙边,可算是又欠了一条?”
“这……”祝九顿时语塞,想他一个习武之人,知道自己在墙下偷听倒不新奇,于是只得道,“那好吧……”
见何锦点头,想了想又说道:
“少奶奶倒是很关心崎荀,那天还问奴婢兵器一事进展得如何了。”
何锦看了看她,问:“那你是如何应答?”
“奴婢本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如实禀告了。”
“恩,”何锦点点头,转过身去,沉默片刻,说,“下次她若再问起,你便跟她说,州作坊的老张收了五百两白银,已准备点头。”
祝九忙回道:“是,奴婢遵命。”
何锦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祝九站在他身后、也露出了冷笑。
回得瑛岫院,进屋后望见何秀兰,只见她一张俏脸早已不复往昔,双颊肿的如桃子一般,此刻正缩在软踏上、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身上满是伤痕,血迹斑斑。
“夫人?”祝九见状,心下并不感惊奇,然还是做出惊讶状上前,故作关切道,“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家中进了贼?”
何秀兰冷笑一声,凄然道:“家中确是进了贼,让‘川’无端变成‘八’,偷了一竖,将我害的这般惨……”
祝九忙双膝一曲、跪下道:“夫人明鉴,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啊!”
“早先我便听得一些风言风语,说是你与他……看你长得清甜,没料到竟是如此恨我?”
说着,她的双眸更冷了些,定定打量着祝九,道:
“即使比我所遭凌辱更甚千百倍,这个正室于你、就这般重要?可你要知,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祝九走近跟前,替她理了理发丝,良久,喃喃道:“奴婢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夫人会错意了。”
说罢,起身寻了条被子盖在她身上,又道:“少奶奶请夫人明日去花园荷塘边赏菊,让奴婢给夫人带个话。”
何秀兰闭上双眼、脸转向一旁,不再说话。
祝九只得道:“若无他事,奴婢告退了。”
外面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祝九深深呼吸了一下微凉的空气,心中觉得堵,转身向下人房走去。
次日,何秀兰随着祝九如约前往花园池塘边,见到的依旧不是元笑笑、而是何锦。
二人在秋阳高照的竹林中,再一次苟合在了一起。
自此之后,祝九便频繁带着何秀兰去见何锦,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入夜前的黄昏,地点则即兴而起、从不固定。
祝九心下有自己的算盘,她知道何锦的需要,假借他的需要来满足自己报复王川的目的,而何锦也看王川不顺眼,乐此不彼的当着“奸夫”。就这件事而言,她与他暂时达成了共识、成了同盟。
只是那春欲的病疾也犯得愈加频繁了,从前都是在深夜,偶有黄昏之时发作,而最近这个把月,却在白天也会忽然不适;每每燥烈异常,便觉意识涣散、除了强烈的想要被充实的欲望、什么都想不起,有一两次甚至迷糊得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了。
好在每每这时,她都自行跑到僻静处、并无人知晓,故而这个秘密便一直这么的掩藏了起来。
这日傍晚,祝九自后园采了些花回来,准备晚些洒在木盆中、给何秀兰沐浴之用,将花交给乾儿后,见乾儿面带惊恐,便问道:
“乾儿,你怎么了?”
乾儿忙连连摇头,后退几步道:“没……没什么……”
祝九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寂静的院子里一切如初,只是此刻夜色已至、半空中飘起了淡淡的薄雾,在昏黄的灯笼下泛着微微的金色光芒。
推门进得屋内,一股淡淡的腥味飘了过来,正厅内空无一人,转至后面的内室,见何秀兰身上盖着被子,正躺在床上、睁大双眼发着呆。
“夫人?”
祝九几步行至床前,道:“夫人可还好?”
何秀兰直直望着头顶的方向,看都不看她。
祝九无奈,只得转身倒了杯热茶,递到她身旁,伸手边去扶她、边轻声道:“夫人喝杯热茶吧?”
“……别碰我……”何秀兰眼中忽然闪现出惊恐,连连向床的里侧缩紧身子,瑟瑟发抖道。
祝九心下诧异,正要再说些什么,忽听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道:
“这淫**妇不懂妇德,我不想她继续出去丢人、用铁链将她锁在了床上。”
祝九忙回头,见王川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面色阴冷,看得她全身一颤,忙退到了一旁。
“我说过,若只是会打人,我又如何做到殿前侍持?”
说罢,面色骤冷,走至床前“哗——”的一声掀开了何秀兰身上的被子,祝九低头望去,只见赤裸的雪白躯体上遍布了手指粗细的铁链,这些铁链交叉着紧紧锁在何秀兰的身上,其中两条则自左右两侧肋骨处分别穿透、绕过两根软肋出来,而后深深的嵌入了木床里。
那肋骨两侧、依旧泛着血痕,隐隐飘散着的血腥味,便是由这里传开的。
祝九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胃里不断翻腾,忍不住捂着嘴转过身干呕起来。
王川将被子甩向一旁,自行宽了衣襟,翻身压到何秀兰身上、直直挺入,只听一声无比凄惨的尖叫传来,王川不管不顾的自行发泄起来。
祝九几乎是奔出房屋的,跑到院子中,扶着廊柱,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她不敢停下,脚不听使唤的趔趄着向前跑,歪歪斜斜的直奔北屋而去,一下子没站稳、撞开了房门。
房间内,一股药味传了出来,昏暗之中,却见坤儿正蹲在药炉旁,手中持一柄扇子,炉上放着一锅熬着的药。
见祝九闯了进来,坤儿忙慌张站起、左右张望着、想拿什么遮住这药炉。
“这是什么药?”祝九平抚了一下心绪,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着。
随后而至的乾儿忙抢着回道:“是秘方。”
“秘方?”祝九走至药炉旁,看着锅里熬成黑糨糊的一锅药,疑惑道,“什么秘方?”
“被幸泽后不会结胎。”乾儿答道。
“我之前喝的、也是这个?”
“正是。”
祝九点点头,接过坤儿手中的扇子,蹲下自语道:
“我现在有些乱,你们出去,让我自己静一静。”
坤儿欲说些什么,乾儿却冲她使了个眼色,转而对祝九道:
“王侍持吩咐了,今日之事决不可外泄,对外就说夫人抱恙不便出院子。否则,就把我们……”
说到一半,不敢再说。
89。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八十八卷 惩罚(二)
祝九点头,也不看她们,道:“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二人躬身退出。
祝九侧耳倾听,直到确信她们走远了,方才起身,看了看锅里的这些药,凑近闻了闻,可除了一股草药味,竟是什么都闻不出来。
她对草药简直一无所知,这下可是犯了难,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听见远处又响起了脚步声,祝九忙拿粗布裹着小铁锅、端起将锅里的药一股脑倒进一旁的药渣桶里,随后胡乱从旁边锅里舀了些热水,倒进药锅里、沾了药味,最后又将那些水倒进了碗中。
乾儿推开门,说:“王侍持让把药端进去,还是我来吧?”
祝九点头,乾儿上前,端着碗走远了。
这是什么药?
想到自己每次被王川凌辱后,亦要喝下类似味道的药,若细寻身体的不适,恰便是自从喝了这药开始的。
这药,真的只是“不让怀孕”这么简单吗?
祝九心下疑惑,想了想,走进药渣桶,从里面捏了些草药渣,偷偷用布包好、揣进怀里,而后也随着走了出去。
王川走出房来,站在院内,祝九见到他,忙低下头去站到了一旁。
“把她绑在树上。”王川冲着一旁刚刚喂完药出来的乾儿坤儿说道。
“是!”二人应声拿来了粗绳,三两下便将她与树绑在了一起。
祝九平静的望着王川,忽地,脸上扯出了一抹浅笑。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甩在了她的脸上。
她早已习惯,依旧冷笑着,不说话。
“你以为我会杀了你?”王川缓缓开口,忽然冷笑出来,冲身后的二人道,“拿铁钩与铁链来。”
“是。”
二人应声而去,不久,自院内西北角柴房里拿了这些东西,双手奉上。
王川接过铁钩,在祝九眼前晃了晃,再次阴冷的笑了笑,铁钩轻轻划过她细嫩洁白的肌肤,由脸颊一路顺着脖颈滑下去,在肩膀处停了下来。
那里是锁骨。
铁钩有手指般粗细,尖部长长翘起,他的手在祝九左侧的锁骨上方顿了顿,然后,用铁钩缓慢而又用力的扎了下去。
祝九紧紧咬着嘴唇,眼泪一下子淌了下来。
“这支铁钩,刚刚穿过夫人的肋骨。”
说着,手中力道加重。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只觉肩膀处快要被撕裂了般,铁器与锁骨骨头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滚烫的鲜血顺着胸膛汩汩流了下来。
这过程如此缓慢,以至于祝九能够感觉到碰触着左侧锁骨的长钩,由冰冷逐渐变得温热,而后忽然“噗——”的一声闷响,钩子的尖部自锁骨下方穿透、露了出来。
王川将铁钩又刺得深些,用它抵着锁骨之后的皮肉,左手拿着铁链,自伤口处直直放入,冰凉的铁链让祝九全身一颤,更加钻心的疼痛袭了过来。
祝九忽然大笑起来,眼泪依旧淌着,口中却道:
“你……还有什么本事?呵!”
王川不理她,讲铁链拉至锁骨之下、纵穿而过,便拿着铁钩又移到了她的右侧肩膀。
又是一番酷刑折磨。
待铁链的两端在左右锁骨处都穿过以后,他又命乾儿拿来一把手掌大小的铜锁,连了锁链两头、锁头一合,“噔——”的一声轻响,而后冷笑道:
“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尚多得是,你不用担心,今后会让你慢慢逐一体会。”
说罢,转头回了房屋。
祝九的全身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两个丫鬟脸中惊恐加剧,松了绳子将她放了下来。
祝九单手刚一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