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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还将她设计帮他如偿娶到崎荀大小姐何安一事、也都尽数道来。
且事事均被夸大了数倍。
“……不仅如此,据说,这祝九还是个骚骨头呢,那会侍奉那个王川,几乎夜夜春莺吟吟,那酥软之音自崎荀南面一直传到北面,崎荀众弟子们听了,那真是……”
说着,微眯起双眸,暧昧的笑了起来。
赵公子依旧面色如常,良久,道:“想这其中,必有夸大之成分,也不可全信。”
罗之华则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转而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妥,罗某便先行告辞。”
“罗公子刚纳了娇美妾室,自是要早早回去抱得佳人在怀中的。”
“呵呵,赵公子见笑了!告辞!”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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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该怎么处置你?”祝九坐在案桌后,淡淡开口道。
下面跪着的,则是李坤。
其实最初,祝九也仅是觉得奇怪,为何会有赌场局子的人三番五次前来闹事,一番思量后,觉得应是有身边的人从中作梗,可又难以确定到底是谁。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才想出了调虎离山计和苦肉计。只是,好巧不巧,竟然就利用留香派、州作坊管事的势力影响,迫使赌场镖局的当家人亲自出面、暗中查探,查来查去,就查到了李坤。
简直是意料中的意外,却又让人后怕!
这样的一个用心险恶之人,竟然朝夕伴随自己这么多时日,虽然早就预感到,但此时寻思起来,却仍旧让她觉得惊险万分!
此刻,李坤一脸憎恨的望着祝九,半晌,忽然大笑起来,道:
“我呸!一个臭娘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管事了?你凭什么做到这个位子?还不是和崎荀老的少的都有一腿?!我李坤就是不服!”
“可惜,成王败寇,你输了,不服也没用。”祝九根本懒得和他争辩,淡淡开口道。
“我一时失算、被你调开,才让你得了空子。你不用得意的太早!你贪赃钱财、吃里爬外,我早就报到老爷那边去了!”
“是吗?”祝九拉长了声音,也笑了起来,道,“李坤,我看你还是太天真,你真以为我会笨到在你面前吃里爬外?”
说着,将案桌上的一个册子随手丢了下去,道:“打开,好好看看。”
李坤拿起,翻开,只看了几页,脸色立刻变得灰白,大声道:“臭娘们,你耍我?!”
说着,“啪——”的一声将册子甩向了祝九。
“放肆!”许之善一个闪身拦住册子,恭敬放到了案桌上。
“你这个无名小人,又得意什么?!”
“李坤,可看清册子里写的东西了?要不要我再念给你听?——”说着,她随手翻开了一页,朗朗道,“……四月一十二,茶楼会话,明处货价订金三千两,暗中返我五百两,收下并入崎荀总账之中……四月二十,酒楼晚餐,明处货价订金一万两,暗中返我两千两,收下并入崎荀总账之中……”
“够了!”李坤歇斯底里的叫道。
复又合上了册子,祝九懒懒的向椅背处靠去,玩味笑道:“你错就错在,太轻看了女子。这个教训要记得,下辈子或许还能用得上。”
话落,微微抬手,一旁的许之善立刻会意,不等李坤反应,一刀下去割断了他的脖子。
鲜血“哗”的一下喷涌而出,有一些溅到了祝九面前。苗叶及另两个丫鬟失声尖叫,祝九则隐去了笑,心中一颤,微微别过头去,脸上依旧一片冰冷。
原来,人命于她,终于也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
不知何时,她已经成了王川……
起身,淡淡道:“之善,你们将这里打扫干净,明天我不想再看到那些晦气的东西。”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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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
桌上的粥依旧没有动。
萧峒,你到底在哪里?
已经……有多久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竟不告而别了?是否……不想再见到我了?
124。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23卷 机关算尽一场空
正呆愣望着眼前的粥,却见许之善从外面跑来,大声道:
“祝管事、祝管事!”
祝九微微抿唇,依旧微挑长眉,斜睨了他一眼。
“不好了,皇……皇……”
“什么黄啊绿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皇上……”
“皇上驾到!”
许之善话未说完、便听大门外一声细柔嗓音高高响起,紧接着,一人身着龙袍、头戴龙冠,洋洋洒洒走了进来,身后,则跟随者一众太监、宫女,有的拎着宫灯、有的举着孔雀翎,两排佩刀侍卫则分左右散开、排列站好。
二人忙走出房去,祝九见此阵势,顿时睁大了双眼,嘴唇微微张启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眼前那一袭龙袍之人,明明是赵公子,可是……
赵公子?
赵公子……赵公……赵构……
当今圣上,名讳不就是赵构吗?
天哪!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心下明白过来,忙也屈膝跪地,却怔怔的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怎么,见朕穿了龙袍、便吓得有口难言了?”宋高宗行至祝九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她,淡淡笑着,“这可不像是你祝九的秉性。”
祝九扬起一抹轻笑,淡然道:“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俯身磕了个头。
千百个疑惑席卷而至,她只觉脑中纷乱,平日里诸多未曾在意的细节,此时却如幻影般一一重现。
难怪他能出手阔绰的洒下那一千两,难怪他四面八方官场黑道样样精细,难怪他一直跟着罗之华商讨招买弟子、跟着她盯紧兵器,难怪那日按唐函所吩咐、将上供之物奉给罗之华时、他能面不改色,事后却对罗之华说这是御供之物?!
可是,却依旧隐隐有些不妥……
“祝九,你起来。”
高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听闻后忙起身,微微颔首、恭敬着站在一旁。
“即日起,你随我回宫。院中其余人等,杀。”
“什么?……”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等等!”祝九上前几步,刚要再开口,却见一把大刀不知何时已拦在了她的颈前,身旁,则站着一个盔甲侍卫,此刻正阴冷的望着她。
宋高宗轻轻摆手,侍卫才收刀回鞘、退了几步。
“你……皇上说要带我回宫,我若是不去呢?”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蠢,”宋高宗扫视了一下院子,“若是找不到致命之软肋,朕又怎会轻易收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些事你不必太过明白,只知你的那个旧识的生死、荣耀,都握在朕的指间;此外,那个叫萧峒的,朕也对他很是在意。如此,便够了。”
“旧识”和“萧峒”几个字,犹如晴天响雷一般、重重击在了祝九心间。
旧识……那不是岳云吗?
怎么,他竟连这些也都查到了?可是,岳云无论如何都活不过二十三的,不是吗?他竟然用他来威胁她?
而萧峒……他竟然连萧峒也查探到了?!
“你……你将他怎样了?!”她微微颤抖着,从齿间迸出这几个字。
“现下朕自然无心思去管他,不过若你不从,朕便只能……”
“那么,我的那个‘旧识’呢?皇上早就想处置他了,何必用这些来威胁民女呢?”
宋高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道:“祝九,你固然很聪明,可也该明白‘知未必言尽’之理,所谓祸从口出,还是随朕回宫、方是你最好的选择。”
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气,问:
“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要民女跟你……跟皇上回宫?况且民女也不是清白之身,不要辱了皇上的……”
“我说过,你不必知道太多。”宋高宗收起了笑,转身,沉声道,“来人,带走。”
“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
“我要带上她——”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一直跪在身后瑟瑟发抖的苗叶。
“准。”
有几人拉着祝九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推搡了出去,身后,则响起了高高低低的哀嚎声、以及刀剑刺入身体内的沉闷“噗嗤”声。
她缓缓闭上眼,泪水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萧峒……你在哪里?你怎样了?
为何……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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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结束了,可偏偏最后一卷的字数不符合要求……好郁闷,贴点啥呢?放个三十六计的东东吧……没兴趣的可以直接略过了,各位大大见谅,字数不够又不能把下一章的内容并过来,实在无奈……
三十六计原典: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①,术中有数。阴阳燮理②,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③。
第二十四计假道伐虢
以借路为名,实际上要侵占该国(或该路)。虢,诸侯国名。也作“假道灭虢”。
【原典】两大之间,敌胁以从,我假以势①。困,有言不信②。
【注释】①两大之间,敌胁以从,我假以势:假,借。句意为:处在我与敌两个大国之中的小国,敌方若胁迫小国屈从于他时,我则要借机去援救,造成一种有利的军事态势。②困,有言不信:语出《易经·困》卦。困,卦名。本纷为异卦相叠(坎下兑上),上卦为兑为泽,为阴;下卦为坎为水,为阳。卦象表明,本该容纳于泽中的水,现在离开泽而向下渗透,以致泽无水而受困,水离开泽流散无归也自困,故卦名为“困”。“困”,困乏。卦辞:“困,有言不信。”意为,处在困乏境地,难道不相信这基吗?此计运用此卦理,是说处在两个大国中的小国,面临着受人胁迫的境地时,我若说援救他,他在困顿中会不相信吗?
【按语】假地用兵之举,非巧言可诳,必其势不受—方之胁从,则将受双方之夹击。如此境况之际,敌必迫之以威,我则诳之以不害,利其幸存之心,速得全势,彼将不能自阵,故不战而灭之矣。如:晋侯假道于虞以伐虢,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师还,袭虞灭之。
【故事】蠢虞公贪财丧国。)
125。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一百二十四卷 明赏暗杀
绍兴八年,临安皇宫内。
思往事,渡江干,青蛾低映越山看。
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
祝九着一袭绒黄锦绸宫女衣裙,头上一个简单双锥髻,正捧着几本书小心翼翼的放到诺大院子的石凳上。
自从被带进宫内,赵构只是让她来藏书阁当差,除了上次在偏殿强要了她,却是并未有其他举动。
倒是让她有些不明白赵构的打算了。
正想着,忽听外面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槟公公一声高喝,院子里一众宫女太监忙齐齐跪倒、直呼万岁。
祝九放下手中的书,也跟着一起跪倒。
宋高宗匆匆走过她身旁,一袭金灿灿袍子摆边下、露出黑色纳着金丝天龙的靴尖。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一各自站好。祝九走进藏书阁内,行至案桌旁、研好墨,摆好笔,正要去拿镇纸麒麟,便听外面侍卫恭敬报道:
“禀皇上,岳元帅等均已到齐、随时候传。”
宋高宗淡淡点头,似是随意的抬眼望着祝九,道:
“这次打了大胜仗,倒是不好赏了。”
岳元帅?
初听这三个字,她的心微微一紧,然而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恢复了平静。
自去年进了宫,便会偶尔的听到一些关于岳氏父子在战场上屡立奇功的事迹,可亲耳听赵构谈起他们,这竟还是第一次。
开始的时候,她也会对那些宫人们口口相传的关于岳家军的事迹感到好奇,饶有兴致的问个详细。可听得多了之后,便渐渐失去兴趣了。
宫人们说,他早已婚娶了,若是细细算来,大抵还是在她离开军营后转年的初春,那时候,她自己正终日忙于崎荀的兵器供给一事,每天每夜疲于斗争、每时每刻策划谋算,而他,却远在千里之外、迎了娇妻回来。在她的记忆里,他是个连多看她一眼都会面色微红的懵懂少年,一双眸子朗如星辰,可世事无常,人各有命,这么久没见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呢?而赵构去年就将她带回了宫中,他又是否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呢?
其实,他们也不过短短相遇了一程罢了,或许,他早就不记得她了,就算知道她进了宫,或许也只是淡淡一笑,就将她淡忘了。
她又何必还去在意呢?
祝九望向门外,心中酸涩,而后又微微垂下了眼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宋高宗浅浅一笑,转头对外面侍卫说:
“传吧。”
“是!”
不会,书房之外快步走进二人,左侧岳飞一脸连鬓胡须,剑眉英目,身披褐色蓝云边、绣金麒麟的战袍,眸中精光闪烁,脸上隐着道道细纹,看上去倒是和当年没什么变化;右侧跟着岳云,他着一袭褐色裹紫襟宽袍,阔步而行,英姿勃发;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淡淡笑着,眼睑微微垂着。
呵,这么久没见,他长高了,肩膀更加宽阔了,肤色还是那时的小麦色,只是温和的眸中,似乎多了一些冰冷。
似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可在这一个见到他的瞬间,她便恍然明白:那时的那个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不等她多想,下面的二人便齐声道:
“臣参见皇上!”
“末将参见皇上!”
“免礼。”
宋高宗微微挥了挥手。
二人直身,齐刷刷恭敬站好。
当岳云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祝九这里时,忽然顿住了,他只觉得全身一僵,脑中空白一片,见她始终微垂着头,更加疑惑,然此刻在宋高宗面前、不可多言,故而只得复又低下了头去。
身旁的岳飞见到祝九,也是一怔,随后便收回了目光、向斜前方的青石砖地面望去。
祝九虽然感觉到了两道异样的目光,却始终不动声色的侧立一旁,表情平安、眉眼柔顺。
“云儿此次颖昌一战,捷报连连,不仅诛杀了夏金吾,还生擒金军大小首领七十余人,杀死敌军更是不计其数……真是不愧是背嵬军里出来的猛将。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
岳云一张年轻的脸上却是宠辱不惊,平淡道:“回皇上,此次几战均为岳元帅领兵有方、亦勇亦谋,末将不敢居功。况且为大宋竭尽心力,哪怕战死沙场亦无怨言,不敢妄求赏赐。”
宋高宗含笑看了看他,道:“即为出征者,赏罚必分明。打了胜仗、哪有不赏之理?朕便赐你府邸一座、锦缎千匹、黄金五十万两、家眷若干,即日起任背嵬军机宜文书之职……”
岳云听罢,微微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父亲,正要谢恩,却听宋高宗继续道:
“另你常年奔波在外,亦是辛苦,朕再将藏书阁宫女祝九赏赐于你为妾,你看可好?”
岳云原本平淡无波的脸上陡然一怔,那丝温和的笑僵在了脸上,祝九亦是愣在了原地,二人双双惊诧着望向宋高宗。
岳飞眸中精光闪烁,却始终站在一旁、并不多话。
“回禀皇上,末将以为……”
“怎么,你是嫌朕的赏赐不够好?”宋高宗缓缓收起了笑意、拉长着声音问道。
“末将不敢……末将……谢皇上恩赐!”
“祝九虽为宫女、出身布衣,然也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将她赐给你,朕亦是有几分不舍。故而三日后定要好好置办一番,此事也交给你来操持,可是明白朕的意思了?”
他不是早就知道她和他是“旧识”了么?怎么这番话说出口,却让人觉得他一无所知?
祝九心下疑惑丛生。
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真是匪夷所思。
可这一个瞬间,她的心中竟隐隐有了一丝庆幸。
被赏给一个臣子,总比老死宫中的好。况且,这个臣子还是她的旧识。就算只是念在二人相逢一场的份上,他必然也不会太过为难她、算计她。
虽然,下一个瞬间,她又立刻明白,宋高宗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可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见岳云沉默了片刻,而后一字一顿道:“末将明白,谢皇上恩典。”
宋高宗满意的点了点头,同他二人又说了些战事现况,闲话了些家常,约莫两柱香的时间,才示意他们退下。待二人走远后,宋高宗起身踱至窗前,遥遥望着外面,良久,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