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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九计 作者:秀陌儿(凤鸣轩2012-3-24完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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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澜汀将手中的长鞭扔到了一旁,一张小脸犹如白蜡一般毫无血色,她缓缓坐下,嘲讽似的笑了出来,道:

  “没想到,天下的女子若是傻起来、癫起来,竟都是一样的?可是……这样值得么?”

  祝九别转过头,复又望向了窗外,喃喃道:

  “值得么?其实……过了这么久,我早就不清楚这样是否值得了,可是当想念和等待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除了继续保持这样的姿态,还能怎样呢?”

  “可当日思夜想之人再次出现眼前,才会恍然发觉,自己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眷恋他、在意他。直到那一刻才知,其实让自己那么牵肠挂肚、由爱生恨之人,呵,也不过如此……”

  她摇了摇头,似在自语着,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可却依然不想放手。”

  祝九说罢,微微垂下了眼睑。

  房中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远处,传来了鸟雀鸣叫的声音,已经黎明了。

  金澜汀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死寂,淡淡开口道:

  “他根本不在乎你,他在乎的只是一个和你长得相似的女子,可惜,那女子已经死了。”

  祝九倏地回头,眸中闪过了一丝惊愕,不禁问道:

  “是唐君宝告诉你的?”

  “我若想知道些什么,才不用他来相告。其实去年我们曾到过临安,虽只停留了短短三天,可他却仍旧执意要去一处早就荒废了的宅子中看看,那处院子倒是不小,可他哪里也不去,进了里面之后,直奔后院,站在一口井前面发呆,一站,便是三个时辰。”

  “……后来呢?”

  “后来?后来辰绛子让我暗中在周围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处宅子几年前住着的,是个姓丁的人家,从前做着赌坊生意,和留香派往来密切。”

  “留香?……”祝九听罢,寻思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金澜汀径自倒了杯凉茶,一口喝下,低声继续道:

  “八九年前,丁家当家的和他唯一的儿子,被人暗杀了,剩下一个侧室所出的女儿,没过多久也投井自尽了。”

  “是……是萧峒杀了他们?”

  “你这般聪明,还用再来问么?可若只是如此,也没什么稀奇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去暗杀别人,乃是扮成家丁混了进去,在丁家潜伏半年之久,方才找到机会下手。这半年中,受尽丁家上上下下无尽欺凌,唯一一个对他好的,就是丁家的那位侧室所出的小姐。”

  祝九忽然想起了那年在岳府时,有次和岳云当街游逛,当时忽然凭空冒出了一个老妇人,狠命拉着她的衣袖、口中却唤着别人的名字,不禁问道:

  “那么……那女子叫什么?”

  “她叫丁羽嫣。刚刚确实此事时,我和辰绛子曾一度猜测,说不定你就是那个丁羽嫣,只不过家逢巨变、为逃追杀,才假死之后,改名换姓去到了别处。不过无论如何,这些都和我们无关。”

  “丁羽嫣?……嫣儿?……”

  她的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了那时的情景。

  那个老妇一边拉着她、一边唤着这个名字,后来跑来的中年人看到她后,眼中也一样闪现出了无比惊愕的神情,不仅如此,还指着她问:

  “你……是人是鬼?”

  本来,她是根本没去细想唐君宝昨夜所说的那些的,甚至萧峒亲口告诉她只言片语,她也选择性的直接忽略。

  她一直天真的以为,这些,不过是萧峒与唐君宝一起骗她的故事罢了。

  她一直自作多情的觉得,是萧峒不想让她内疚,才会说这些谎言。

  “怎么,难道你真的是她?”金澜汀见她神色忽变,又问道。

  “呵……不用再说了……”

  祝九摇了摇头,缓缓起身,身体犹如被一下子抽空了一般,似是浅浅笑着,眸中却一片寒光。

  那年,在去军营的途中,她的马被人劫走,他凭空出现、将她救下,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

  “是你?”

  是你?

  恩,是我……

  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知道,定是他认错了人、将她当成了其他某个女子。可后来跟着他去了扬州、进了崎荀,渐渐的,便将此事淡忘了。

  原来……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

  若不是那时在街上偶遇那老妇人,此时此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金澜汀所说之事的。可前前后后诸多细碎事情连到一起,纵使她想不去信、也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她哽咽的开口道。

  金澜汀冷笑了一声,目光望向他处,道:“不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见过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我曾经还差点以为你们是姐妹,可如今才发现,你和她……一点都不一样。”

  此话一出,金澜汀的眸子瞬间闪出一股杀意,倏地抬头直视她,目光凛冽,冷声道:

  “是么?怎么不一样?”

  “我觉得,她似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亦或者再也不想知道;可你却不是,你从来都知道自己是谁,并且,以后也不想忘记……”

  说着说着,她的思绪飘渺了起来,仿若又回到了那年的初夏。

  一转眼,这么多年了,再回首,竟真的有种物是人非、桃花依旧的感觉。

  金澜汀眸中的寒光渐渐敛了去,良久,低低开口道:

  “滚出去。”

  祝九看了看她,不再说些什么,转头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刚走出几步,便听到房内一阵响脆的“当啷”声传来,而后,四周便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她背倚着廊柱,泪水汩汩而下,再也抑制不住的低声啜泣了起来。

  “三姑娘?”许之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知何时已行至了祝九身旁,低声道:“我听到她回来,便立刻出来查探,她可是对你如何了?”

  祝九无力的摇了摇头,想要抑制住自己的泪水,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她的肩膀微微颤动着,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自语道:

  “我……我去熬粥给他吃……”

  许之善见状,忙跟了上去,不解道:“熬粥?这里不是有掌柜的吗?况且才刚刚寅时,即便吃粥,亦不用如此之早吧?”

  “没关系,我慢慢熬……慢慢熬出来的粥,才好吃……”

  说罢,下了楼、自行向后厨走去了。
  193。作者的编后语。。。。…第192卷 忽然之间,美梦清醒
  “若是在意,便让她离开崎荀,越远越好;否则,待有朝一日,她不复她,你不似你,对影难成行,只会愈离愈远、再难交会。”

  “如果你走了,我也会想。”祝九望着萧峒,笑笑的说道。

  “哦?是么?”

  “恩。你们都是好人。”

  “好人?”萧峒顿觉嘲讽,冷哼道,“好一个‘好人’!”

  “至少都对我很好。”

  “对你好的,未必就是好人。”

  “反正我就觉得你们都是好人。”

  “九儿?……”萧峒一个转身,猛然转醒,才发觉刚刚的一切都是梦一场。他睁开双眸,好久之后才看清眼前的一切。这些年,他的眼疾也越来越严重了,每次醒后恢复视力的时间都越来越久,或许哪天再次醒来、就再也无法看到这个世界的朝阳了罢。

  又梦到她了。

  呵。

  他扬起嘴唇,似是笑了笑,却觉得两颊滚烫,伸手触了触,才知是自己的眼泪落了下来。

  昨夜,她就在这里,离他这么的近,近的甚至拥她入怀。可今夜醒来,却又恍惚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似乎她从未出现过,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另一个梦罢了。

  “还在念着她?你念着的是祝九、还是那个丁羽嫣,自己可还分得清楚?”

  金澜汀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萧峒听罢,身子微微一颤,而后扬起唇,嘲讽似的笑了出来。

  是啊,这么多年了,其实他早已分不清心中念着、想着的,到底是那已经死去的丁羽嫣,还是如今仍在活着的祝九?

  可是,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早已不重要了,不是吗?

  他费力的起身做好,向外间望了望,淡淡道:“回来了?”

  金澜汀并不回他,只是万分怨恨的瞥向远处,而后自行倒了杯清酒一饮而尽。

  他穿好靴子,蹒跚着下了床、向她走去,行至她面前,又忽然停下,问:

  “你受伤了?”

  金澜汀抬头,正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眸子,当看到他脸上那抹淡笑之后,忽然竟觉得无限悲恸,大声道:

  “滚开!”

  萧峒笑意更深了些,却是不带任何温度的。他伸出手,轻轻撩开她胸前的衣襟,看了看剑伤,自语道:

  “是他。”

  话落,竟不觉笑出了声来。

  金澜汀眼中冒出寒光,恨恨瞪着他,问:“是他,又如何?!”

  萧峒没再回话,转身边向房门处走、边道:

  “我去打些温水给你。”

  房门伴随着一阵轻咳被打开,而后又被关上,不久,房间重又回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金澜汀趴在桌上、将头埋进手臂间,泪水似春雨般绵延不绝的滑落下来。她低声细语着,单手将衣襟一角握得紧紧的,断断续续道:

  “……我该怎么告诉你,那一年廊桥之上的冲你一笑的人,是我?……我该怎么告诉你,蒙着面救你于乱箭之中的人,是我?……我该怎么告诉你,深夜潜入后山、偷偷弹筝与你合的人,是我?……我又该怎么告诉你,那年替金澜汀挡下不力之罪、挨了留香二十大板的人,是我?!……那么多次的想要告诉你,你不听……那么多次的想要接近你,你不理……为什么……为什么却拿她的欺骗当成真实、要将我一步一步的往火海里推?!……”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咬了咬下唇,颤抖着,低低重复道:

  “为什么?……”

  萧峒叫来掌柜去备温水,自己则坐在楼下的一张木桌前,独自发呆。

  一阵胜似一阵的粥香隐隐传了过来,有绿芽的清新,有精肉的鲜美,有红枣的香甜,有芝麻的醇芳……

  萧峒望向后厨的方向,眼中闪着光泽。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一个人影端着碗粥、盈盈走了过来。

  晨曦的蛋清光芒及烛火的金灿映照下,将她的轮廓映得更加深刻。她着一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青布蓝衣裙,上身的衣褂上绣着点点橙色花瓣,发髻上没有任何发饰,只是简简单单两支木簪。

  是祝九。

  她看到萧峒,有些意外,但还是走到他面前,将那碗粥放到桌上,而后坐在他身旁、将碗中的调羹递给他,道:

  “既然见到了,就在这里吃了吧。”

  说罢,冲他笑了笑。

  笑的时候,脸颊一侧,映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

  那梨涡即使那么的浅,即使出现的那么的短,却仍是让他的心为之一颤,犹如地裂山崩般,将这片混沌世界震得沙石剥落,接着,一切仿佛重又分明了起来,几束阳光仿若穿透了层层阴霾、直抵灵魂最深处。

  他禁不住微眯起了眼眸,缓缓接过调羹,而后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只吹了吹,便将碗中的粥几口吃光了。

  祝九见状,笑得更深了些,凑近了他一些,问:“好吃吗?”

  “……恩。”萧峒扬了扬嘴角,依旧不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她将手覆在了他的手上,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掌柜的拎了一壶水自后厨走出来,冲萧峒笑道:“客观,您的温水来了,小的这就帮您送上去。”

  萧峒点了点头,径自起身、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祝九望着桌子上的空碗,瞬间,只觉心里空荡荡的。她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中、不住的颤抖着,泪水在刹那之间、湿了眼眸。

  这是……最后一次熬粥给你吃了。

  峒儿,你将我骗的这么惨,害我至今仍苦苦追寻那根本不可能开放的昙花,如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去到扬州,如若不是你,也根本不会进了崎荀。只因我和她相像,你便将我带走,说什么为了救我而与辰绛子为奴,其实……不过是为了弥补内心深处欠给另一女子的债吧?人死了,债无处偿还,便找了个依托、觉得还给一个长的相似之人身上,也是好的了?

  呵……

  这样,你的内心就可以获得平静了?这样,你所做下的那些、便可以得到救赎了?

  她笑了笑,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早就该想到的……为何他会只见了自己一两面、就对自己这么好?为何他会让她进了崎荀之后、三番五次旁敲侧击的让她做一些事情?从最初的秦儿,到后来天音派一行,到最后的王川……若真的在意她,为何不早就带她走?她竟然还天真的相信他,信他所说的那与何大旺所定盟约之事?如若真的这般看重盟约,后来又为何打着救她的旗号、亲自毁了约?

  忽然之间,美梦清醒。一切,原来不过是一场骗局——那年逃出唐州的路上,他故意让她无法和岳云相遇,只是因为她与那女子那么相像,要自私的将她带在身边;后来崎荀几次三番,他对她又含了多少利用、用了多少真情?即使后来他以命相抵、救了她,可其实心中念的,却不过是另一个女子罢了。

  原以为美好的一切,瞬间崩塌;原以为纯挚的爱恋,不过笑话;原本坚持着、苦熬着、等待着、期盼着的所有所有,就在这一刹那,一下子灰飞烟灭,化成了尘埃。

  而如若不是他,或许,那年的唐州,她还能有机会和岳云重遇。若是重遇了,那么如今的这一切,是否就会有所不同?

  至少,她不会这般的不堪!

  许之善见她眸中闪着悲恸,迟疑着走到祝九身旁,低声道:

  “三姑娘,你可还好?……”

  祝九忙抬手抚了抚脸颊的泪痕,扯出一抹笑,道:

  “还好。”

  说着,自怀中拿出一支半个手指大小的瓷瓶,轻轻放到了桌上,道:

  “这是我们出临安前让你备的,我只用了一多半,剩了些,你自己留着吧。”

  许之善听罢,不由得一惊,眼中满是错愕和不可思议,半晌,方才拿着瓷瓶,断断续续道:

  “……三姑娘,你……你……这断肠散……是给他?……”

  她别过头去,不答反问道:“三日后毒发,是不是?”

  “是,毒发之时,肝肠寸断,可人却一时半会无法断气,直至……活活疼痛到被饿死。”

  “好……我知道了。”

  “就算要他死,那么多毒可以用,为何偏偏要下这一种?早知会是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替你寻这毒药!”

  她抬起眼皮,淡淡瞥了他一眼,轻声道:

  “我就是要让他尝尝‘肝肠寸断’的滋味。只有尝过了,下辈子才会能够记得这种痛,等到来世即使见到我,也能离得远远的、不要再来招惹我。”

  许之善听罢,心中战栗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又沉默了下去。

  祝九缓缓起身,幽幽望向了客栈外那一望无际的原野,苍白的面孔上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精致的五官轮廓在渐渐升起的朝阳下泛着一丝淡淡的金灿光泽,她交握着双手,走了几步之后又定定站住,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你去收拾东西吧。”
  194。作者的编后语。。。。…第193卷 送行
  “嘶……”金澜汀半倚在床榻上,猛吸一口气,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别动。”萧峒娴熟的在她的伤口上撒了药粉,而后快速的用布条包扎好。

  这是腿上的伤,已经是最后一处了。

  他用剩余的温水洗了洗手,又拿起一些布条擦了擦,而后便侧对着她,端坐在床边不发一语。

  金澜汀冷笑了一声,道:“不要以为用这种方法讨好我,我就会放过唐君宝。”

  萧峒听罢,笑了笑,回:“萧某早已是将死不死之人,你放过谁、不放过谁,早就和我毫无关系了。”

  金澜汀微楞了片刻,又笑:“既然如此,你要见的也都见了,今晚我们便启程。”

  萧峒点头,毫不犹豫道:

  “好。”

  说罢,轻轻躺在了金澜汀身侧,合上眼睛,沉声道:

  “萧某困倦了,要睡一会,金姑娘自便吧。”

  金澜汀倚着床榻呆愣了片刻,觉得索然无味,便也躺下、和衣而卧了。

  许之善在房中踱来踱去,坐立难安,良久,终于行至桌前,挽袖提笔,在一张小条上写了几行字。

  身后,传来了祝九的声音:

  “不过是想让他早些走,这点小事、就不用告诉秦桧了吧?”

  许之善手一颤,一滴浓郁的墨汁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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