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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张雕有双龙戏珠的紫檀木大椅上,看着窗外微蒙的天色,傅昀拿起桌上的两份残图和从孙杨那里带回来的那张具有十分重大意义的照片,一阵大笑陡然就从他嘴中发出。
大笑方罢,傅昀自语道:“天不负我傅昀啊,白玫瑰啊白玫瑰,对于这些古代事物的探查,你果然还是一如当年的敏感,我真是越来越想把你的脑袋敲开看看到底是怎么组成的了。”
正默默念叨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从书房外缓缓走进,军姿严整地在傅昀面前站好,那个走进来的人只有一只眼睛是完好的,另一只眼睛被一道长长的疤痕所占据,他的声音既粗犷又熟悉,“上将,寿宴现场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海英部队随时待命,只等各家各户的光临。”
傅昀被他一打岔,装似无谓的放下手中的图纸,缓缓颔首,看着眼前有些日子不见的部下,出声道:“卫一,你做事,我一向很放心,这次你带头去给我查看了关于那份宝藏的新地标,有所斩获我很欣慰。等到上京这段日子的事情一了结,我准你一段长假,你想去哪里好好放松一下。只管报销。
虽然咱们都是军人,但是我很能理解军中生活的枯燥和压力,你这些年来,为我傅家做的事情不少,建树不可谓不大。好好帮我完成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上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可是万一你或者你的部下有什么二心,就别怪上将我不念栽培你们的那点点感情了,知道么?”
给一个甜枣,再打一闷棍。是傅昀对待下属经常用的手段,适时的敲打和奖励会让下属办事更用心,这是傅昀从他的父亲那儿学到的。
独眼卫一十分尊敬地朝傅昀俯首。沉声应道:“卫一是上将一手栽培,定然不复上将所望。”
“很好,今天是我的寿辰,人应该不少,熟人更是多。不过不一定都是我傅昀的熟人,这里面也会有振国的或者振汉的熟人。或有珊珊的熟人,甚至是我那个回家很久了一直都没在上京众人面前露过面的妹妹的熟人,”双手抚摸上椅把上的两条游龙,傅昀微眯着眼睛,缓缓开口,“也该是把你们小时候曾经见过的那位傅家小姐给重新推出去的时候了,虽然她老得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姐了,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兴许还是块宝贝也说不定!”
说着,傅昀扶桌起身,身后跟着卫一,走出书房的大门,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早上微微的黑夜已然随着时间逝去,黎明前零星的几颗星子也悄然隐退,圆盘似的火红的太阳重新挂上了高远的天空,释放出无限的光与热,照亮了整个世界。
随着天明太阳起,傅家大宅的门口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一辆辆崭新的、颜色各异的私家轿车已经从容滑入专门的车道内——银色的车顶和玫瑰红车身组合的天衣无缝的克莱斯勒330、低调宝蓝的莲花、炫白的玛莎拉蒂……一一悠然停在大宅边附带的巨大停车厂上,远远望去就像是正在进行华丽的车展。
宾客迎门,主人自然应当迎接,但是傅昀这位华国上将的架子也够大,并不亲自去到门口,而是让二儿子傅振汉代替自己代为欢迎。
门口的红毯上,一对一对气质出众,身家不凡的夫妻携子女缓缓进门,不一而同的,为了参加傅昀这位颇有实力的上将的寿筵,大家穿的都很喜庆,那一身身都是偏红、偏紫色的搭配,比如火红的晚礼服搭上银白的小高跟,比如暗红色的西装配上纯黑色的领结……
即使作为世家贵妇和小姐,都不愿意和人家撞衫,但为了能给上京世家排名第二的傅家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众位世家贵妇也算是心思算尽,即使是颜色都差不多,可是也尽可能的在其他小细节方面制造出一些不同,开衫群就配上一条另类的丝巾,高腰裙就搭上一根细长的银链,总之是机关算尽。
而这重重的艳丽红色紫色之中,突然出现的一抹白色,就像是血红赤水中绽放的一朵白莲,不受任何污染,轻轻的承接着上苍的雨露,让粉白的莲花瓣儿变得更加美丽非凡。
那是一件拽地白裙,裙身设计的十分简单大方,无肩带的设计,一圈金色的暗光铆钉亲昵地紧贴在紧挨胸口的那一条边边上,温柔的裹着少女那幼嫩的胸房,青涩而又美好的弧度给白裙增添了一份甜蜜,并没有多余的纹路,长裙倾泻而下,在脚边荡起一圈儿缓缓的余波。
穿着这一身美丽白色的不是别人,恰恰是马娉婷,她对傅家的鄙夷和厌恶早已经不是一两个词汇可以表达的,对于傅昀这个曾经绑架过她,傅振汉这个对她动过枪,又派人打伤帝鸿懿轩的举动,她可是没有丝毫好感,也只想给予这些可恶的人应有的回报,怎么还会穿的喜气洋洋的来祝贺呢!
本来她就不想来的,都怪帝鸿懿轩。收下了那份傅家送到卢家的,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请帖,说什么要以德报怨,人家老人过寿,即使是个场面话也要来说一说,她才不信,这么冠冕堂皇的说法,根本不是他对待一个仇人应有的态度,指不定他心里就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前一秒钟还那么郑重其事,后一秒钟却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和自己说。没有女伴的话,他一个人来凄凉又可怜,让自己这个女朋友陪着。才会倍儿有面子,整一个变脸啊,可不知怎么的,那么一瞬间,她就心软了。莫名其妙的,就跟着来了。
先前参加和氏珠宝联展的时候,她和帝鸿懿轩还是师生关系,走在一起总觉得很自然、很大方,可是现在成了男女朋友,在这样隆重的场合。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他那只炙热的手掌那么紧紧握住,马娉婷只觉得羞涩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烫。脚步都有些无力。
感觉到身边小人儿的依赖和紧靠,帝鸿懿轩那长健的手臂轻轻放开她的小手,一把环住她纤细的腰身,让马娉婷整个人都靠进他的怀里,微微低头看她一眼。见她粉扑扑的脸蛋上两只眼睛上面的睫毛想扇片一样眨巴眨巴的灵动劲儿,却又嘟着小嘴。明显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他只觉得心底一片怜惜:他不想强迫她来给傅昀贺寿,只是,已经出了那么多事情,他实在不放心这小丫头再离开自己的视线。
有了帝鸿懿轩的手臂作支撑,马娉婷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眼睛轻微上挑,瞥了他一眼,正好和他向下望的温柔眼光汇聚在一起,心里又羞又甜,有些遮掩这份感觉的,马娉婷反射性的皱起小鼻子,朝帝鸿懿轩吐了吐粉舌。
帝鸿懿轩看见她的动作,眼眸划过一抹亮光,渐渐深沉起来,手臂也微微在她腰上缓缓收紧。那个眼神马娉婷实在太熟悉了,自从她感冒发烧那天帝鸿懿轩趁着她昏睡的时候占据了自己的嘴唇,那之后只要他想要吻自己,眼神就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生怕帝鸿懿轩色胆够大,这种场合下给她一个深长kiss,马娉婷羞急地赶忙低下头,平视前方,那只因为帝鸿懿轩环抱着自己而紧靠着他腰际的软嫩小手就着垂下去的地方就是轻轻一掐,还来了个180度扭转,示意他注意场合。
帝鸿懿轩当然能够会意,但他就是坏心的想看自己的这个小丫头因为自己急怒羞涩的可爱动作,清朗温柔的暧昧嗓音在那一掐后小声响起,随着淡淡的呼吸飘落到马娉婷的耳边,“丫头,这是在给我挠痒痒呢,很舒服啊,继续 ,只要是丫头出手,我都很享受的。”
马娉婷不可自已的呈现出粉色的耳垂,咬着舌头低低道:“这么多人在看呢,你就不能正紧一点么?”
帝鸿懿轩的回应则是更加收紧了环住马娉婷细腰的大手,惹得马娉婷低低呼出声来。
这一番甜美的对抗,对于一对恋人而言,当然是乐在其中,可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那么愉快了,远远地比马娉婷和帝鸿懿轩后到一步的是一身亮蓝色西装的阎誉,他一下车,便看见马娉婷和帝鸿懿轩走进傅家大门的身影。
鬼使神差的,没等家里人一起,他便自动跟在了马娉婷和帝鸿懿轩的身后,看着眼前相依相偎的两个人,那一白一黑的情侣装扮,他只觉得扎眼极了,可是让他更心痛的还在后面,那个叫言懿轩的商人居然伸手紧紧把住了马娉婷的腰身,而马娉婷不仅不反抗,还伸手亲昵地掐那个男人的大腿,这一幕刺激的他几乎快要吐血。
如果不是还没理智全失,阎誉恨不得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前去分开马娉婷和帝鸿懿轩了。
自从在校门口的那一场争吵,整整半个月,马娉婷都没有上学,阎誉在学校等了这十五天,脑袋本来是已经渐渐清醒了的,也反应出近两次面对马娉婷,自己可能脾气的确有些大了,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和马娉婷见面,和她道歉然后和好,他和她就又能和以前一样了。
可是,现在场景却给了阎誉狠狠的一嘴巴。看着马娉婷和那个言懿轩那么甜蜜的模样,看起来,她压根儿就不准备回头也并没有因为自己对她的过分和伤人话语变得落寞心痛,难道说,这半个月来的纠结都是他阎誉自己一个人的么?
还没等阎誉纠结出下文,傅家珊珊那娇嗲的嗓音便已经突破重重人头,刺破他的耳膜,“誉哥哥!珊珊在等你,快来!”
这一声明显的叫唤,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像阎誉和傅珊珊看齐。马娉婷也因为这一叫而微微侧头,傅珊珊那一袭几乎刺得瞎她眼睛的大红色便那么直戳戳地冲进视网膜,让她躲都躲不掉。
“傅家真是好大一朵红花啊!”下一刻。一句感叹随之在马娉婷耳边响起,熟悉的偏中性的声音让马娉婷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待身后那人走到身边,马娉婷睨她一眼,故意轻轻嗔道:“我说王纭。在人家身后说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哦,更何况人家傅珊珊小姐可是今天寿星老爷子的手中宝,掌上珠,你也不怕祸从口出,得罪了人家!”
难得一身女装打扮的王纭有些粗鲁而不耐烦的提着长长的裙角,眉眼一挑。“瞧你这得意的小样儿,我可不是君子,没看见今天我可是自毁形象穿了身行动不便的长裙么?真不知道这谁发明的晚礼服和高跟鞋。真想把他塞回他老妈的肚子里,孕育一百年后再让他来祸害女人。”
“噗嗤”一声,马娉婷轻笑出声,“你这意思是说你还准备自己能活一百岁呢?不是我不相信啊,是你这脾气到那么老了。谁受得了,你啊。还是和我和蒋若和朱圆圆一起比较好,起码还有个伴儿。”
“死女人,说什么呢?别以为我穿着长裙就拿你没办法了,小心我踹你!”王纭烦躁地提起裙边又放下,故意恶狠狠地威胁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王大小姐武功盖世,不会穿长裙和高跟鞋,就换短裙和坡跟鞋啊,你现在这样子不是给自己难受么?”马娉婷看着王纭不停地在紫色的裙摆上扯来扯去,也是难受得紧,微微蹙眉,开口道。
王纭听见她的话就是一阵长叹,“我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回穿裙子类的衣服,哪里还知道去区分长裙短裙,我老爸和老妈只顾着自己出国亲热,我常年一个人在练武室里,早就习惯长衣长裤了,这参加寿筵还是哦家那不负责任的两口子越洋电话要求的,否则,你看我来不来。”
翻了翻白眼,王纭虽然说得不在乎,但马娉婷听得却是心里有些酸涩,王纭,很多时候,也一定很寂寞吧。想罢,她便静静蹲下身子,从手里的精致提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趁着这时候,四周的人都在注视傅珊珊和阎誉,猛地就往王纭裙摆上剪下去,布料崩开的声音让王纭一愣,但是看见蹲在自己身前的马娉婷,她却选择了相信,她相信她的朋友。
而结果证明,王纭的选择十分正确,两剪刀减掉了那紫色长裙过长拽地的部分,然后再在剩下的侧退裙摆上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直到膝盖上边,分开的两块裙摆被马娉婷灵活的双手系出一个优美的不规则结子,然后另一侧剩下的长至小腿的裙边被马娉婷谢谢剪出一个锐角,轻轻挽出三个小小的团子,然后再前后群边上剪出不规则的须须,一条扰得王纭无法自如行动的长裙便瞬间变身成一件俏皮可爱的短裙。
王纭瞬间就觉得自己被解放了一大截,伸手拍了拍马娉婷裸露的肩膀,“好姐们不愧是阎氏专门聘请的设计师,咱就不说谢了啊!”
马娉婷好笑地啐了她一句,“别别别,我现在可和阎家没关系了,而且谁让你谢了,我还要感谢你,让我临场的设计灵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呢!”
“这么说来,还是我帮了你?”身体一轻松,王纭扯东扯西、找麻烦的能力直线上升。
“你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啊,要不得哦!”马娉婷轻轻摇了摇头,顺手把那把银色小剪刀放进了包包里。
王纭眼尖的看见她的动作,不解地问道:“我说马娉婷,虽然是它这小东西救了我一命,可是你怎么会随身带着小剪刀?”
马娉婷听见王纭的问话,先是看了眼帝鸿懿轩。然后再望向王纭,声音中尽是温柔的甜腻,“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武功女侠。你当然是不用担心,可是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如果万一碰上了心怀不轨的歹徒,那这把小剪刀可就会派上大用场,我会趁他不注意之时,让他一秒钟便成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那是什么?”王纭对于马娉婷时而不时蹦出的新鲜词汇很是好奇。
就连刚刚被马娉婷用怪异眼光瞥了一眼的帝鸿懿轩也拉长了耳朵,他总觉得这不是个让人快乐的名词。
果然,马娉婷的解释也让两人双双一惊。“东方不败啊,那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小说家写的一部著作中的一个角色,对于他这个角色。向来是有褒有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原本是个男人,但他想成为一个女人,最后。实在变不成女人,所以只能变成了一个人妖。”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纭龇了龇牙,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马娉婷再次亮出小剪刀,拿着在空气中“咔嚓、咔嚓”两把,露出一个更加美丽的笑容。却隐隐让人毛骨悚然,“马娉婷牌小剪刀,量体、裁衣、断根之良品也。仅此一把,求购者从速!”
王纭有些被她的豪放吓到了,而帝鸿懿轩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背后一凉,胯/下一冷。不自觉地就伸手拿过马娉婷手上的小剪刀,无声的放回她的袖珍包包里。然后那个包包就再也没回到马娉婷手上。
拍了拍因为马娉婷的话,身上顿时冒起的鸡皮疙瘩,王纭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看不出来,你的手也挺辣的,这一份儿,我还真比不上你。”
“我这叫该出手时就出手,为女性同胞谋福利,不然真要被伤害了,痛苦的可是女孩子。”马娉婷很自然地说道,想前世那些被男人伤害的女孩子,年纪都那么小,却不懂得自我保护,其实特殊时期,特殊手段,是可以被允许的,这样,也许出手伤害的人,也会害怕退却,女性,不应该总是弱者,也没有理由总被伤害。
帝鸿懿轩听见马娉婷这番话,也陷入深深的沉思,这么说来,丫头是被伤害过么?那么是谁,这种人,不可原谅!手臂也再次紧紧地环住马娉婷的腰身,像是要永远把她圈禁着,保护着,不让他离开。
像是感受到帝鸿懿轩不平津的心绪,马娉婷小手附上腰间的大手,侧头微笑道:“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看见一些事情,有些感慨罢了。”
这话一出,帝鸿懿轩整颗心都放下来,手臂也放松了力度,低头在马娉婷发顶留下一个深吻,温柔道:“有我在,永远不会让你受到那种伤害。”
“嗯!”感受着那温软的嘴唇,听着那坚定的承诺,马娉婷含笑点头。
王纭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突然间就没了酸涩,也没了嫉妒,只觉得这副画面很美,她想,如果自己当初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选择了和马娉婷抢夺这个优秀的男人,也许不仅得不到这个男人的温柔,反而也会失去一个好朋友吧。
因为,看着马娉婷和帝鸿懿轩现在仿若一个人的样子,王纭就深深了解到,他们之中,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也为自己曾经的明智十分庆幸。
非礼勿视的道理王纭还是懂的,虽然眼前两人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她很羡慕,可是也很不好意思的,好么?再怎么说,她还没谈过恋爱呢。
强迫自己的眼睛看向其他的地方,看见阎誉又和傅珊珊两人手挽着手,咱们好朋友的样子,她直直嗤笑出声。
马娉婷听见王纭陡然发出的声响,从帝鸿懿轩怀里挣扎出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见到了对面那一红一蓝亲密相挽的场景,淡漠的扯了扯唇角,她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可是她不想找麻烦,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