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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选择。
可如果真是这样,星葶圣女对帝煦的感情看来并不比自己对帝鸿懿轩的感情要少,少年的相识,帝王在仰望着最占星一族之中最为闪亮的那颗星子;成年后的相伴,那颗星星和帝王一起为他们的国家不断祈福;直到无可抑制的人心贪婪和周身每个人自己的算计,直接或者间接地毁掉了星葶和帝煦之间那仅有的、短暂的、美好时光。
相爱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变成了一件不能够再奢侈的事情,一道家族仇怨的沟壑深深地让星葶和帝煦之间的距离从微痕变成了天堑,连相安无事地远远遥望都不能够,恨意和怨怒在星葶圣女心中压抑、膨胀,直到最后必须要找到一个疏导的方法。
一个人身处无尽痛苦与自我折磨的地狱找实在太痛苦,找破坏自己族人生活的那个罪魁祸首报仇好像成为了唯一的星葶能够想到的也可能做到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帝煦爱她,而一旦爱上一个人。便有了弱点。
有的人因为爱上一个人更加坚强,可有的人会因为爱上一个人更加爱脆弱,帝煦原本是想要更加强大到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和星葶相爱的;然而,在占星一族族灭之后,他是多爱着星葶。就会有多害怕见到那张自己爱极的人对自己展露出充满恨意的脸庞。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年轻的帝王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从守护四族那样无理的提议。然,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对自己爱的那个女人造成的伤害却已然无法弥补。如果能够用生命为代价换得心爱的人的原谅,帝煦觉得是值得的。
可他和星葶之间的爱情,毕竟不是单方面的,他有多痛苦,星葶就比他更加痛苦纠结百倍;明明已经站到了灭掉占星一族的那个人面前,明明早已下定决心。要以他的血来祭奠占星一族上上下下那些无辜地生命。
然而,真正站在那个人面前,和他面对面,举起手中即将对他进行制裁的武器,可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时候。星葶才陡然明白,原来,自己对帝煦的爱,早已经那样深刻。
之后的星葶圣女到底有没有能下得了手,马娉婷并不敢肯定,只有一件事情,她觉得是确定的:一旦深爱过,一旦得到过,当你想要再把这件东西从身体中、灵魂里完全拔出之际,会比你从未感受过、得到过痛上千倍、万倍!
星葶和帝煦两人之间这许许多多、曲曲折折都已经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无迹可寻,但是,付出过的感情,就像是流过的河水,再也无法收回。而其中谁是谁非,真相如何,留给马娉婷他们的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个因果,马娉婷缓缓叹了口气,冲帝鸿懿轩摇了摇头,“我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但既然你说,星葶圣女附身在我身上过,那我们总有机会问个清楚的。”
这其实也是马娉婷不解的一点,她记忆之中,星葶圣女已然是把占星一族留下的一切都托付给了自己,然后便消散了。可如今,却又借用自己的身体作出这些事情,星葶圣女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她并未消失,为什么又要在自己的梦中故弄玄虚。直接借用自己的身体,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不是更加简单么?
越想马娉婷就越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到底是哪里,她一时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就在纠结之际,马娉婷不住的眉心突然被一只温柔的大手缓缓抚平,帝鸿懿轩又淡淡的忧心转为清朗疏淡的嗓音渐渐安抚了马娉婷芜乱的心思,“丫头,如果想不出什么,就不要过分逼自己了,之所以好奇那位圣女和君王的关系,我只不过是因为担心你会被她吞噬。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但却一次又一次的食言,对不起。”
帝鸿懿轩神情低落的环抱着马娉婷,轻轻诉说着,下一刻,却被陡然拍上自己双颊的小手弄愣,机械地转动脑袋,低头看向怀中的娇小人儿,马娉婷一脸俏皮的不悦,“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说‘对不起’的么?不论是我被傅昀抓住还是被迫来到这里,都不是你的错,帝鸿懿轩。就算真的要归咎出一个原因,那么,我只能说,这是,属于我的道路,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假如,重生这一世,还不能让马娉婷清醒的话,经过这么多波折与惊险,如今,马娉婷清楚地领悟到什么叫做“你得到一些,你就会失去另一些。”前世的她,平凡的走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回头;这新生的一世,却是她希望平静的生活,快乐的爱恋,然而,许多不平常的事情就一件件找上了她。
如果,这是,她重来的这一生,这亲身种种都是她获得幸福所必须经历的,必须克服的,那她有什么理由去拒绝?有什么原因去怨憎?就像是帝鸿懿轩曾经说的,克服命运中的坎坷,打破命运,创造新的命运,才是活着的真正意义所在。只要她不认输,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她打倒。
所以,深爱自己的帝鸿懿轩。马娉婷连感激和喜欢都来不及,哪里会有责备与愤恨,凝目深深望进那两潭黑色的泉水,马娉婷抿唇而笑,“帝鸿懿轩。你知道么?我最庆幸的,我最感谢的,就是这一生,上苍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其实,正是因为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我们的命运才会被紧紧联系在一起。
不是别的女孩,也不是其他男人,恰好是我,恰好是你,我们的相遇。美好的即使有多少荆棘我都甘之如饴。所以,不要说‘抱歉’,也不要说‘对不起’,我还想和你一起看星星、看夕阳、看彩虹,去很多很多地方。做很多很多事情。
因此。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纠结谁对谁错,而是赶快解决眼前的困境。我的帝鸿懿轩,明明是那样一个起手无悔、落子定山河的男人,怎么现在让我感觉柔软的像是变了个人。”
“丫头!”马娉婷的话让帝鸿懿轩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激烈地跃动起来,一把搂紧她,下颌蹭着马娉婷的发顶,低低道:“我爱你!”傻丫头,因为爱你,所以在你面前才变得犹豫和软弱。但为了保护你,为了不再让你受伤,我不会再容许自己被矛盾的心所占据了。
低低的一声告白,让马娉婷的心顿时化成一江温柔春水,嘴边不自觉地噙上一抹幸福的笑容,然后就听帝鸿懿轩继续道:“你说的对,丫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沉浸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之中,那么,照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帝鸿懿轩是自信,但他并不盲目,从马娉婷的许多言行举止之中,他已经了解到自己怀中的小小恋人,对于这里并不陌生,比起只是在恍惚之中似乎看见过这里场景的自己,马娉婷应该会提出更有建树的意见。
应该怎么做?帝鸿懿轩的问题让马娉婷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这片地下森林中央出现的那个和天幕中对应的六芒星入口,微微咬住嘴唇,“我也不知道,但是心中有种感觉,我们现在可以从这里下去。”
“马娉婷,你不是先前才说,底下有机关,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么?”瞧着甜蜜互动的两人半晌,站在一旁等得无聊的温然此刻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眼中是无比的疑问,心中却在怦怦直跳,温邑已经下去了,他会不会有危险,即使她真的无法理解温邑,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她弟弟,即使有错,也罪不至死。
“底下的确是有机关,但是你们现在不是有我么?”马娉婷冲温然淡淡一笑,“也许不是记得全对,但是大概的该怎走,我应该不会弄错,所以,温然阿姨你相信我么?”
“我……”温然刚想开口,却被马娉婷倏忽打断,“不信我也没关系,就让事实来证明怎么样?”
说完,并没有再给温然开口的机会,便扶着帝鸿懿轩的肩膀,支撑着站起身来,右手被帝鸿懿轩紧紧握住,马娉婷望着那个洞口缓缓敛眸,“一旦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是未可知的,到最后,我们都能够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么?”
“不要担心,丫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你。”帝鸿懿轩缓缓收紧握住马娉婷的大掌,似乎要给予她直面一切的力量。
“既然这样,就出发吧,”马娉婷点了点头,“要后面的人都跟紧点,不要掉队了。”
马娉婷话音落下,便和帝鸿懿轩两人作为领路人,走向地上打开的六芒星形状的洞口,如玉般的白色大理石做成的台阶一级一级向下铺展开来,在漫天星辉之中似乎还闪烁着点点莹润的光彩。洞中很安静、很黑,没有一丝光亮,空气很干燥,呼吸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艰难。
越往里走,外间夜幕下的星光就越发看不见,帝鸿懿轩的部属们都不一而同地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照明设施。瞬间,几束镭射灯光便照亮了前进的道路,凭借着曾经朦胧而模糊的记忆,马娉婷指向洞的更里面,开口道:“这里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支巨大的蜡烛,是这里用照明用的。如果可以,还是关掉这些高科技的设施。把那些蜡烛点燃,对这个沉睡在地底的大洞会比较好。”
自从被帝鸿懿轩警告过便一直憋着不说话的驰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娉婷小姐,咱们这设备可是比这洞里的老腐朽要方便得多,你干什么还非要多事去点什么蜡烛。这不是闲的慌么?”
“驰,你去点蜡烛!”面对驰的再次不配合,帝鸿懿轩什么都没有多说,直接下了命令,把他觉得无厘头的任务硬塞给他。
“少……”“爷”字还没喊出来,驰便在帝鸿懿轩冷然的目光和翼狠拍他肩膀的动作中萎下气去,可是帝鸿懿轩交代的事情他有不能反抗,他可不像一个人被打包空运回法古国,但他就是觉得马娉婷是在没事找事,心中不断腹诽嘟囔着。拿着高亮的手电筒一个人往马娉婷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在离他们大部队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支巨大无比的蜡烛直直地伫立在道边。
从口袋里掏出金属的雕刻精致的火机,驰无所谓地踮起脚,想要赶快点燃了蜡烛好归队。可当他正把火机举到蜡烛烛心边上的时候。一张巨大的可怖的长满鳞片的脸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啊!”的一声粗犷激越的叫喊声从驰口中传出,顿时惊到了帝鸿懿轩一行人。
“驰?怎么回事?”站在帝鸿懿轩左侧的翼第一时间开口叫道,手中的镭射灯管也直接打向驰刚刚所去的地方,然而,现在,那个方向却是空空如也,别说是驰这样一个大男人,就连一丝灰尘的飘荡都看不见。
那一方的空气,似乎被什么东西完全凝固住。“少爷,”翼见状焦急地喊道,“驰明明就是在那里的,就在刚才他还举着镭射灯,可是,现在……”说到这里,翼觉得已经无力再说下去,眼前所看见的,耳朵所听到的,似乎都变得有些虚幻,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你没有看错,我们都看见了。”帝鸿懿轩在翼陷入这种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之中的时候,肯定道,“丫头已经说过,这地洞之中陷阱密布,也许并不是驰凭空消失了,而是触动了某个隐藏的机关。”
“那我们赶快去救他!”翼丢下这句话便向刚刚驰所在的位置疾步奔去,可是到了那里,除了原本就伫立在那里的巨大红烛,根本就找不到所谓的机关。狠狠锤了锤那红烛的烛身,翼觉得无比泄气。
“抱我起来,”走到红烛旁边,瞥了眼自觉无力的翼,马娉婷突然开口向帝鸿懿轩要求道,虽然不明白马娉婷想干什么,但是帝鸿懿轩却配合得一把抱起她,“要把我举到蜡烛芯旁边!”伸手够不着蜡烛顶点,马娉婷再次开口。
这次帝鸿懿轩便直接把马娉婷举到了肩膀之上,让她能够安稳地做着动作,马娉婷伸手在蜡烛芯旁边摸索着,果然在靠近洞壁的内侧摸到了那只原本由驰所拥有的精致打火机。
把打火机拿在手中,马娉婷三两下刮燃火苗,举着那蓝色芯子红色火焰的小小火苗,靠近烛心,小小的火舌一下子便舔燃了那粗壮的烛心,而在烛心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个令人惊恐的怪物——浑身被厚厚的鳞片覆盖,有着鱼的尾巴和双鳍,人的脸庞和发丝,就像是把一个人活生生地装进了一只鱼肚子里。
当实现移动到那只怪模怪样的“人鱼”怀中的时刻,大家不禁都到手一口气,因为眼前怪物此刻抱着那个让众人熟悉无比的男人,就是刚刚突然消失不见的驰。
那口怪鱼在烛心被点燃的那一刻,陡然张开人样的嘴唇,大口中却是白涎延绵,腥臭异常,闻之欲呕。它想要吞吐的对象便是此刻坐在帝鸿懿轩肩膀上手拿着打火机的马娉婷。
在它准备一口闷吞之际,马娉婷却是突然抬起手,眼中银光一闪,那只“人鱼”怪物便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瞬间连怀中已经缓缓开始和自己融合的驰都顾不得了,扔下他瞬间缩回了蜡烛之中。
驰被狠狠摔落在地,还打了几个滚儿,浑身上下都是白白的粘稠的涎水,翼还来不及从刚刚那惊人一幕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率先做出了决定,疾驰两步,不顾驰的满身秽物,掌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向没有蜡烛的洞壁边上。
贝铭也立刻上前,给驰诊断起来,然而半晌之后他起身看着帝鸿懿轩和翼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很奇怪的情况,驰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我一时间也没办法让他清醒过来。”然后,满目疑虑的仰头看向坐在帝鸿懿轩肩上的模马娉婷,询问道,“如果可以的话,娉婷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原因很重要么?”马娉婷丝毫没有跃下帝鸿懿轩肩头的意思,低头俯瞰着贝铭,流露出一股陌生的傲然。
不过贝铭此刻哪里注意得到这些细节,驰的病情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当然重要,这关系到驰的治疗。”
听见贝铭的话,马娉婷微微侧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直到帝鸿懿轩出声,“丫头,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驰被这蜡烛里的怪物给抓住了,而且这蜡烛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又为什么可以让它退去?”
不仅仅是帝鸿懿轩一个人有这样的疑问,在场所有人几乎是在一瞬间都把眼睛放到了马娉婷身上。
“古传,南海有鲛人,”在众目期期之下,马娉婷施施然开口道,“用鲛人尸体制造的鲛灯,点燃后便能千年不灭。”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眼前这巨大的红烛是鲛人尸体做成的蜡烛?”温然压抑下心底的微微惶恐和讶异,问出声来,却随即又否认了这种猜测,“不,不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在我们进入地洞的时候,这蜡烛就应该是长明不灭的。”
马娉婷淡淡睨了一眼温然,继续道:“我说了,是古传,没说这就是鲛灯;可虽说这不是鲛灯,却是比鲛灯更要狠毒百倍的东西。”眸子转向被自己点燃的红烛,她压低嗓音,“为了追求灯柱长明,千年不灭的目的,这地洞的发掘者就想出了一种办法,没有鲛人,那就自己创造鲛人,所谓鲛人,通俗点说,就是半人半鱼。
既然一半是人一半是鱼,那么就从人身上取出一部分,再从鱼身上取出一部分,组合起来,不就是鲛人了么?可是炼化两种不同物种的耗费是巨大的,而且因为人有自己的思维,所以被选中炼制鲛灯的人,都会以一种极度痛苦已经怨恨的灵魂死去。
阴魂过重,为湿冷,不易燃,所以,大批的鲛灯制造都被舍弃了,成千上万个人之中能够既心怀怨恨又有着阳刚之气的魂灵也许只有一个,也许一个也没有。所以眼前这根鲛灯,其实是一根废品,他的光和热会牵扯出人心底最黑暗最阴暗的一部分,稍微不能控制心绪而动便会被鲛灯之中受尽折磨而炼化的阴灵所吞噬。”
说着,马娉婷手指指向被放靠洞壁边缘的驰,“他,就是没能抵挡住这鲛灯之中阴灵的吸引。如果不是我快一步把他拉出来,现在,他就已经是鲛灯的食物了。其实,我能理解,饿了一千多年,它想要吃一些新鲜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毛骨悚然的话从马娉婷口中一字一句地吐出,平日里一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七尺男儿这时候也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冷汗蔓延。
“至于我是怎么把他给救出来的,那就得感谢这颗占星一族历代圣女自古相传的珠子了。”举起手中那颗散发着通透绿意的珠翠,马娉婷嘴角勾起柔和的笑容。
第二六四章 碰撞(上)
不知怎的,马娉婷嘴边的笑意明明那样柔和,可是从温然的角度看去却忍不住心底泛起阵阵寒意。温然自觉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倒的女人,然,眼前这个她明明应该极度熟悉的女孩,此刻给她的感觉却是那么陌生。她所知道的,她所做的,她所说的,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