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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一脸不相信,帝鸿懿轩打开房间里的电视,节目主持人清晰的日期播报声明确地告诉马娉婷她的确是陷入了两天深沉的睡眠。
“而且你还不断地发着汗,不停地皱眉。叫唤,”帝鸿懿轩温柔的把她汗湿的鬓发捋到耳后。继续道,“刚刚你就是突然叫了声,然后就醒来了。”
叫了声什么,帝鸿懿轩这句话吸引住了马娉婷的注意力,那些脑袋中纷繁的画面,杂乱的思绪好像瞬间被这句话梳理了一番,渐渐沉淀下来,“星葶”,她喃喃道,这个名字让她觉得好熟悉好熟悉,她一定是认识这个名字的主人的。
“什么‘星葶’?”帝鸿懿轩听见她的喃喃,不禁开口问道,“丫头是不是记起什么或者是想到什么了?”
想到什么,听到这句问话,马娉婷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银色头发女人的形象,但是面容还是那样的模糊,不知为什么,她梦里所有的场景都无法看清那个银发女子的容貌,只是恍惚中觉着自己一定是见过她的,星葶应该就是她的名字。
轻轻看了眼帝鸿懿轩,马娉婷摇了摇头,直觉反应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有还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自己胸口的这颗翠珠为什么会吸收自己的血液,为什么会对梦里的那些人有这么多的情感波动,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她以前也会做梦,但是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恢弘而瑰丽,断续却完整,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她就是那个见证人,这种感觉既新奇又危险,却让她不能自拔。
摇了摇头,马娉婷回答地很随意,“只是做了个梦,梦到了很多星星,很多人,但现在醒来了,梦里的一切我反而都记不清了,很模糊。”
“是么?”听着她的回答,帝鸿懿轩声音微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再多问,“醒了就好,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从桌边拿起一只都用热水保温的白粥,帝鸿懿轩舀了一勺,送到马娉婷的嘴边。
微微咬了咬唇,马娉婷眼睛在床边扫了一圈,见贝铭那一行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张口,便伸手想要自己拿着碗勺,不料帝鸿懿轩却坚定的把勺子送到她的嘴边,眼睛透漏的意思是一定要让他亲自喂食。
鼓了鼓脸颊,马娉婷在内心伸出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娃娃脸,暗骂道:马娉婷,你这是害的哪门子羞啊,你才一个初中生,难道还以为人家帝鸿懿轩真看上你这个小屁孩子不成,就算要看上也得你成年以后吧……什么跟什么呀,不是这个好不好,应该是他现在对你的关怀完全出自于一个老师对受伤的学生的照顾,这些人的围观就当做是自己在给他们演戏好了,不要想歪了,不要想歪了……
这么催眠着自己,马娉婷真就“啊”地张开小嘴,“啊呜”一声就把那勺子粥给吞了进去,然后便等着帝鸿懿轩的下一勺,本来有些朦胧的气氛就被她毫不妩媚的吃相给生生打破,站的离帝鸿懿轩最近的贝铭那张冷漠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纹,心中狂汗:看来自家少爷应该只是心疼这个马娉婷,要说有什么别的感情,他看着那副吃相,也该全部消失了。
而翼,螟,驰,冀和那个带着嬉笑面具的男人也是齐齐身躯一震,还好还好,这吃相,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自家少爷应该不会重口到辣手摧幼的地步。
轻松的气氛只维持到了帝鸿懿轩手中的那碗粥悄悄见底的时候,下一刻,被帝鸿懿轩方才打开的电视里此时播报的消息让马娉婷的心顿时冻成了一块冰。
“据本台消息,人称上京四大家族的卢家最近爆出惊天丑闻,一别离家十年之久的卢二小姐卢芳突然回归,为了家产之争,竟然于一周前迫害了作为她关门弟子的一名初中学生,大家应该对五天前中央大道上那场惊天地、动鬼神的连环车祸案已经如雷贯耳了,据可靠人物线报,这场车祸的人为制造者就是这位卢芳小姐。
可是当警官到卢家想要请卢芳小姐去做客的时候却被她严词拒绝,并不承认那场祸端是由她而起,交警大队说是要收集证据,此时暂且不提,但这两天所发生的另一件事情却的锋利的矛头再次对准了这位卢芳小姐。
卢芳小姐的爷爷卢岳林同志,是首都音乐学院的董事长,可就在日前,卢岳林同志却是突发急症,可谓是警方,首都医院各方皆惊,据当时去卢家抢救的警员和医务人员所述,卢岳林同志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的文件,印章全部被偷走,而卢岳林同志自己也是昏迷不醒,头角血流不止,根据当场的各种痕迹,警方初步确认犯罪嫌疑人就是卢芳小姐,可惜的是,当警方赶到之时,她已经畏罪潜逃。
在此,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没能拿到卢芳小姐的照片,但首都的警方希望广大的市民朋友能够携手合作,但凡看见有陌生的女性在外间流荡,及时报案,以求能够使车祸中丧生的那个可怜的孩子和其他受到伤害的人得以安宁,谢谢大家。
欢迎大家收看今日热门话题,接下来……”这之后的话,马娉婷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双手狠狠搅住被子,摇着头,叫嚷道:“不会的,不会的,卢老师不是凶手,她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卢爷爷动手,这个人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丫头,镇定一点,安静一点,”帝鸿懿轩扒开马娉婷揪紧的双手,握在手中,沉稳的声音在马娉婷耳边响起,“越是危急的时候,你越是要保持镇定和清明,这样才能快速地分析局势,找到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然后切入;发脾气、责备和叫喊除了让你的情绪更加激动,头脑更加紊乱之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低沉醇厚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抚慰心灵的大手,慢慢让马娉婷镇定下来,深深呼吸了几口,马娉婷啐了自己一句关心则乱,自嘲的一笑,“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置我于死地还不够,还要揪住我这个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去迫害别的人,什么时候我的魅力居然变得那么大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他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你或者你的卢老师,他们的胃口哪能只这么小一点儿。”帝鸿懿轩听着马娉婷的自嘲,轻笑一声,淡淡道。
听见这话,马娉婷抬头盯住帝鸿懿轩,目光灼灼道:“帝鸿懿轩,你是不是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第一一四章 和家的打算(求订求粉求推)
卢芳如果只是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那么这一切的声势也就不会造得那么大,案件也不会被渲染的那么夸张,可是作为上京四大家族之一的卢家的直系血脉,卢芳却是直接牵扯到这以后上京势力划分的格局之中。
阎傅俞卢四家从建国之后便在上京悄然崛起,到如今已经是老牌的世家名门,即使卢家自二十多年前卢岳林的两个儿子离世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但是卢家的底蕴却是一直还在那里,就算是有人想要挤进这四大家族的名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名气和分量。
可是就算是一时挤不进,对于上京四大家族的头衔和位置觊觎的却不在少数,首当其冲的要数和氏家族,这次卢家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最高兴的莫过于和氏珠宝的当家人和天了。
满室宝气,古朴的房间外形却是欧式的内部构造,窗明几净,线条严整,水晶吊灯在干净白亮的天花板上熠熠闪光,金色暗纹的沙发和灰金色的茶几在客厅里摆的整齐,几颗装饰的金桔果树摆在电视墙边,低调的奢华中更添了几分生气,专门打造的博古架上,一件件流光溢彩的翡翠雕件让人目不转睛。
站在博古架前,一身浅灰色布衣的和天正言语轻快地和一身白衣老者聊着,说着与翡翠有关的种种,白衣老者时而不时的点点头,偶尔会伸手在博古架上的一些雕件上轻轻抚摸,然后向和天询问些什么。
直到一个小女生端着茶水悄悄地走进客厅,清脆叫喊声才打破了两个老人你问我答的氛围。
“爷爷,傅爷爷,我给你们端茶来了,请坐过来休息一下。”
两位老人听见叫唤声转过身来,灰衣老人也就是和家的大家长和天笑看着走进来的女孩。转头向那位白衣的老人介绍道:“傅上将,这位就是我的小孙女儿,和玉,和您家的傅珊珊小姐是同班同学。”
白衣老者转过身来,那一张严肃方正的脸,满头的银丝却丝毫不显得没有精神,周身还隐隐透漏出一股内敛的气势,不是傅昀还有谁。
听着和天的介绍,傅昀微微侧目瞟了眼和玉:一身粉嫩的黄绿色连衣裙,不对称的荷叶领口独具匠心的折起了大褶。带着旗袍样式的斜开的排扣做成朵朵不知名的花朵模样,裙摆是飘逸的蕾丝花边,染成了渐变的淡绿色。走起路带起的小小的一阵风就足以让轻薄的裙摆飘动起来,很有飞仙的感觉。
站得笔挺,面上仍旧是安静的严肃,但傅昀心底却是暗自点了点头,还算是个端庄的女孩子。盯了和玉半晌,在和玉被他那不是凶狠却更加压迫人的目光看的有些承受不住的时候,他才转眼,静静开口道:“和老有一个好孙女儿,模样很俊,这衣服也很是称人。如果是我们珊珊穿……”话到最后,却是吞进了口中。
听到傅昀的夸奖,和天心中就是一喜。又听闻傅昀这句末未完的话,脑袋转的飞快,暗暗的给和玉递过去一个眼神,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她的房间。和玉好不容易从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下喘过一口气来,立刻就接到了和天给她的暗示。嘟了嘟嘴巴,有些不愿意,可是早先没进客厅前又被家人耳提面命过一定要哄住傅昀,想到这里,她妥协了,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端茶走到傅昀的身边,和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害怕道:“傅爷爷,您谬赞了,和玉可担当不起,倒是我这身衣服却是很不错的,听说是阎氏服装新推出的一个叫做‘袅娜娉婷’的品牌,这是这个品牌推出的第二波的夏季女装,在首都属于限量版,很受欢迎,可是一经发行,当天就会被抢购一空;
我一直都很仰慕珊珊姐姐,她娇弱而又美好,在班上也经常帮助同学们化解矛盾,所以为表敬意,也专门为她选了一套,想要送给她,可是这些天也在班上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恰好傅爷爷您今天来了,那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让傅爷爷帮我这个小小的忙,帮我把我的心意带给珊珊姐姐,可以么?”
这番话要是从和天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可恰好这话是从身为孩子的和玉口中说出来的,所以即使傅昀知道这是和家在讨好自己,面对一个乖巧的女娃娃,又提起了自己心尖尖的孙女傅珊珊,傅昀的脸色就舒缓多了,再加上阎家、限量、抢购、品牌这几个词汇在他脑中打了个转,便和声道了句,“你是珊珊的同学?倒是有心了,那我就替珊珊谢谢你了。”
“唉,傅上将,这哪里值得让您说个谢字,”这下,和天倒是没让和玉再开口,自己接过了话茬,那语气别提有多认真了,“她们这些小辈感情好是好事儿,好别说是一件衣裳,就是一件翡翠只要珊珊小姐看得上,您看得过眼的,我们和家不说二话立即就给您奉上,看您还谢个什么,真是太见外了。”
傅昀见和天这么说,微微点了点头,睨了他一眼,开口道:“和老是觉得我太客气?那我就说句不客气的话了,听说过两天和老要和首都的其他珠宝世家举办一个大型的珠宝联展,展会上会有各种珍品出现,我希望和老在这次联展上的话语权能够让我这个老头子出价后拿到一些我想要的玉石,不知道这件事情和老意下如何?”
乍听傅昀这一番话,和天的确是有些惊诧,虽然他一直都很想勾搭上傅家这一条船,可是历来他想到傅家走动的时候却都是不得其门而入,本想着这次珠宝联展,借由孙女和玉在班上发起号召,希望能够让傅家的傅珊珊参加联展,说不定就可以顺带地让傅昀这尊大佬露个面,让他没想到的是傅昀居然会在珠宝联展开幕的这前几天亲自上门,不得不说开门的那一霎那,和天心中是何等受宠若惊。
接待傅昀进屋,以为傅昀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可是傅昀和自己寒暄几句后却是在客厅内扫视了一圈,看到博古架时情绪才有了些许波动,大步迈过去,他跟在傅昀身边想随时为他服务,傅昀却是一个劲儿的自顾自地看着那些翡翠雕件,不理会他。好不容于,过了一会儿,傅昀终于开口说话,却是询问这些翡翠的特征和品种和年份,虽然对于傅昀突来乍到的目的和天越发迷糊,但是他仍旧细心解答着傅昀的问题。
刚巧和玉送茶进来,自己也就带着傅昀转移了眼光,好不容易听见傅昀称赞了句和玉的新衣服,又提到傅珊珊,常听人说傅昀有多疼爱这个孙女儿,所以和天便示意和玉机灵的说出那一番说辞,也是为了和傅昀拉近关系,却不想现在又转回到了翡翠的话题上。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傅昀喜欢玉石这一类的东西?
虽然和天和傅昀都属于那老得快修炼成人精的那一类型,可是这论起观察力,恐怕很少有人是傅昀这个曾经从底层的小兵做起的人的对手,即使和天眼中只是闪过了那么一瞬间的深思与疑问,还是被傅昀收入了眼中。
轻咳了一声,傅昀带着一丝笑意道:“我一个不客气也算是把和老弄得一头雾水,那我就不瞒你了,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最近不知为什么迷上了玉器,天天搁那儿倒腾一些说是可以开出翡翠的石头,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军人不做正事却折腾这些,我看着烦闷,所以干脆想收拾一些好的珍品翡翠给他见识见识,也好让他收收心,他那些个石头,没有一块是有翡翠的。”
突然听到傅昀家里的长短,和天有些不可思议,这上京四家,最不喜欢的应该就是被人编排这些新闻了,却没想到傅昀居然主动提起,这是和自己交心么?恐怕没这么简单。
但是和天也明白,傅昀这么说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弄到他想要的玉石,且不论原因,这件事情对于一直想要和傅家搭上线的和家来说,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而且傅昀还是主动送上门的,加之最近卢家的那些糟心事情,不把握住这个良机,和天一定会唾弃死自己。
面上还是那么乐呵的笑着,脑袋转动几圈,和天这个老人精就把利弊给想了个通透,他对着傅昀笑道:“傅上将真是客气了,既然是傅上将想要的东西,本来和天是应该双手奉上的,只不过,这我自家的一些翡翠我当然是完全有做主的权利的,白送给傅上将那都是光荣,可是这别家的,怕是不好说话啊。
我们和氏珠宝虽说在首都也算是数得上数的,可是毕竟也是一部分业内人才知道,这名气不大,号召力也不足够啊,要是能够让和氏珠宝的声明打响整个首都,那其他的珠宝商家也就方便我拿捏了。”
听到这里,傅昀要是还不明白和天在打什么算盘,那他这六七十年的日子也是白过了,人投我以木桃,当以木李报之,虽然傅昀一向是铁血作风,但这并不代表他心思不会转弯,手段不活络,既然这和天这么想要更上一层楼,他帮帮他也并非不可以,再者,以后用的着这和氏珠宝的地方还多着。
这么想着,傅昀便是微微点了点头,“和老思虑的倒是周全,要想让首都人都知道和氏珠宝也不是不可以,卢家也占了这上京四大家族的位置十几年了,却总在着下坡路,这卢家的子孙也没几个争气的,也是到了新旧交替的时候了。”
第一一五章 找寻(求订求粉求推)
傅昀回到傅家的时候嘴角是挂着满意的笑纹的,走进大宅,他本是直接向书房迈步,却恰逢傅珊珊从学校放学,从背后传来的娇柔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
“爷爷,你手上提的是什么呀?”
侧头见傅珊珊小跑步的想要追上自己,傅昀顿时停下了步伐,站在原地慈爱地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孙女,伸手把提袋送到傅珊珊的眼前,开口道:“一些小礼物,一个仰慕我们珊珊的同学托我送给你的。”
傅珊珊觑了那个手提袋一眼,是淡绿色卡纸做成的,对着她的那一面上面是一朵四色的牡丹,篆书着“袅娜娉婷”四个字,很是别致,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微敛眸掩下眼中的恨意,傅珊珊反而是就着傅昀伸出来的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娇滴滴地问道,“爷爷都还没说是谁送的呢?我就这么接下来岂不是太对不起人家主人的一番心意了。”
傅昀见她爱娇的样子,心中也是疼爱,“是和家那个和玉送给你的,说是特意给你挑的一件衣裳,我今天倒是看见了她身上穿的那一款,觉得很适合珊珊你这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