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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闫珍珠提着大包小包到武安侯府看她,一脸的神采飞扬,气色极好,郑明珠与这位姐姐十分投机,此时一见,便知道她有好事儿,一边笑着请她坐,一边 道:“难得你想着来瞧我,看你这样儿,是有什么好事呢?”
闫珍珠叫人把大小七八个盒子捧进来,笑道:“就知道你玲珑心肝儿呢,原是我家爷回来了,带了两车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收拾了两日,一样拣了些,给你送来,虽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倒是有些新鲜玩意儿,你看着玩儿吧。
郑明珠就笑道:“怪道我说姐姐今儿气色都不同了,原来是这样,既如此,我也不推辞,姐姐替我拜上张将军,道个谢儿。
闫珍珠笑道:“这样客气做什么,咱们快要成拐角儿亲戚了,今后倒是越发亲近了。”
“什么亲戚?”郑明珠不解。
闫珍珠说话最是爽利:“你不记得了?魏国公是我婆婆的亲哥哥,敏哥儿与我家爷是嫡亲的姑表兄弟呢,你小姑子今后嫁给他,咱们不就是拐角儿亲戚了吗?还挺近的。我想想你得叫我什么来着,表嫂?哈哈哈。”
什么?郑明珠心里本来就影着这件事,此时听她一说,立时警觉道:“怎么回事?谁说我家小姑子要嫁到魏国公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闫珍珠奇了:“你不知道?你们家太夫人说的呀,昨儿不是刘郡王妃做寿吗?你跟你婆婆都没去,倒是太夫人去了,当着那么多人说的,难道还有假?”
郑明珠只觉一股子气直冲脑门子,按都按不下去,那个老婆子,真是利令智昏,她这样子造势,无非就是想要压着陈夫人把陈颐雅嫁到魏国公家里去,竟连小姐的名节都不当一回事了,就算是真事,也没有在下定之前满地说的,何况还是这样子的!
就拿申家公子和陈颐雅来说,如今刚刚交换了庚帖,两家人都只有自家亲近的亲戚知道此事,并没有在外头张扬过。…
亲事在说亲阶段其实也常常会有种种原因而不成的,若是人人都知道了这事,一旦不成,就表示某一方有问题,就算没闹出小姐名节的问题,对名声总是有些妨碍的,是以定下来之前,很少往外张扬,尤其是女方,张扬的都总是出于各种理由。
可如今……
怪道她当初她一个堂堂侯夫人,竟然会闹到被送庙里祈福的程度,真真是愚不可及!
郑明珠深吸一口气,总算能平静的开口了:“没这样的事,太夫人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也不知道。”
闫珍珠就掩了嘴,美目中露出惊讶之色来。
这样一个态度……她不是笨人,自然知道这涉及到了人家家中的家宅之争了。〃
没想到这样不明不白的趟了浑水,闫珍珠觉得尴尬极了,也不好久坐,又说了几句话,便要告辞,郑明珠却拉住她:“姐姐,敏惠郡主是你舅母,想必平日里也是亲近的吧,她的性子脾气,你可知道些?”
闫珍珠不解其意,只是道:“我也是常去给舅母请安,自是与别的人亲近些。”
郑明珠就与她附耳说了几句话,又问:“依姐姐看,可行得通?”
闫珍珠沉吟了一下:“舅母是极好脸面的,多半行得通,只是……”她有些犹豫的说:“这样子一来,你家小姑子岂不是恨死你了?”
郑明珠叹口气:“太夫人把场面做成这样,不如此如何收场?你且别顾着我,姐姐好歹替我办成了,我备一份重重的礼上门来磕头。”
最后一句话说的闫珍珠笑起来:“瞧你说的好可怜见儿的,说得我也不忍起来,也罢,就去替你试试看。”
郑明珠忙道谢,亲自送她到了垂花门。
见闫珍珠上了轿子走了,郑明珠也不回甘兰院,带了丫鬟直接去了荣安堂,这事还须得去申家打点说明呢。
☆、161 彪悍的战斗力'VIP'
不出十日;帝都数的着的门第便都知道了敏惠郡主家要与武安侯陈家结亲家了,敏惠郡主是顺亲王嫡女,在帝都贵妇圈里也是有数儿的活跃人物;此时听王家四夫人笑着说起;也不由的愕然,问道:“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四夫人奇道:“前儿刘郡王妃做寿,杨家那位二太太与人说的;且人家武安侯的太夫人亲口承认的;还能有错不成?这样的喜事,郡主竟也口风这样紧,怕咱们知道了;讨杯酒喝不成?”
喜事个屁;这是拿咱们家当枪使呢!
敏惠郡主一肚子的不舒服,陈家炙手可热,帝王宠臣,一家女百家求也不是稀奇事,既然人家无意,就罢了,犯不着为这事不欢喜,可是如今眼见着这明明是陈家太 夫人要收拾陈夫人,别的法子不使,拿自己家出来做幌子,敏惠郡主就不太高兴了。
幸而前儿外甥媳妇到跟前说了这事儿去,倒是出了个好主意,既给自己家长了脸面,又给了那蠢老婆一耳光。
也叫她知道,家宅的事在自己家斗就是了,竟想着拿外头别人家当枪使,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这样本事。这天下也不是人人都那样蠢的。
敏惠郡主便笑道:“四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要真有这样的喜事,我还能不请四夫人的?人家小姐名声贵重,我也不好说,只是你我这么要好,这件事我也不好瞒你 了的,原是上回我在外头吃酒见了陈家二小姐好几回,觉得长的齐整,又懂事和顺,倒是个好孩子,我实在是喜欢。想着虽说是庶女,到底也是武安侯家的孩子,陈 夫人教养出来的,想必是个好的,便托了人去他们家问了一问,其实什么都还没说成。没承想光这样说了一说,这才几日功夫,他们家太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满帝都的 说着二小姐要和咱们家结亲了——四夫人听到的还迟了呢,我是早听到了。”
四夫人掩着嘴:“这……这……”她是觉得不好说了。
敏惠郡主给了她一个苦笑:“四夫人也是经过事的,可见过女家这样的没有?我便疑心起来,他们家这样急着要砸实这事儿,莫非有什么缘故?再说了,就是不关小 姐的事,家里有个这样着三不着俩的长辈,姑娘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样一想,我就不自在起来,你知道,敏哥儿是最小的一个,我平日里也多偏疼他些,便是宁肯错 过,我也不敢冒这个险啊。便趁着陈家还没给准信儿,便不再议这事了。只不过此事到底是我提在前头,又事关人家小姐的名节,我怎么好在外头说,只得装聋作哑 罢了。”
四夫人点头笑道:“郡主虑的不错,如今人***理,女家自然都要矜持些,那样这样八字还没一撇就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谁能不疑心呢?郡主心存厚道,替人家小 姐作想,那自然也是有的,既没这样的事,这些话不过传上些日子,倒也无碍。”
“可不是,我家是哥儿,就算被人说两句也就罢了。”敏惠郡主借太夫人之势大大的捞回了被陈家拒绝的面子,颇为高兴:“还是小姐的名声要紧些,你可别往外说才好。”
四夫人会意一笑:“那郡主可真吃了不少亏呢。”
有了敏惠郡主的话,帝都传言陡然为之一变,自然也就传到了陈家,陈夫人对郑明珠叹口气:“这事儿是我思虑的不周到,幸而如今圆了回来,虽说险些,倒也无碍了,就是雅姐儿的名声,难免有些妨碍。”
郑明珠忙劝道:“这与母亲有什么相干?是太夫人急着要在外头人跟前说这事,才害得敏惠郡主起了疑心,这事儿才没成的。且也没什么大的妨碍,申家是明白人,知道不与二妹妹相干。待二妹妹嫁过去,相夫教子,贤良淑德,谁还能记得今日的事?”
郑明珠一本正经的说了这话,才低声道:“其实当初母亲与大爷商议的时候,也无非是为了家中安宁,才想着用这事儿探一探二妹妹的意思,且大爷吩咐我去办这件 事的时候,咱们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只想着,家里头一些流言,又只是一位姨娘在说,谁当真呢?别说本来不会传到外头去,就算传出去,谁家也不会把一位 姨娘的话当个正经事,偏太夫人竟就当了正经事在外头说,和母亲有什么关系?说句诛心的话,就算咱们没提魏国公,太夫人难道就不会提别的了
这事儿的首尾郑明珠最清楚,陈夫人当初提到魏国公家的意思,也并不完全是假的,若是陈颐雅真愿意嫁到魏国公家,那陈夫人也不会强按着她嫁到申家去,横竖态度已经表明了,明白人自然是懂的。”
也就是后来陈颐雅自己想通了罢了。
陈夫人依然觉得不自在:“也是我太给人脸面了,越发纵的人无法无天起来。”
“来人!”陈夫人依然是淡淡的说:“去三老爷府里,把太夫人身边服侍的谢妈妈给我带回来,另选一个妈妈去太夫人院子里服侍去。前儿三夫人送来的费用帖子,有四五项错处,也一并送去三爷府,回了三夫人,算清楚了再来拨银子。”
郑明珠见陈夫人不大欢喜,少不得又在跟前奉承了半日才回去。
没想到陈颐安倒和陈夫人的说法不一样,他诧异的说:“这不是好事吗?太夫人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了,自然就冤有头债有主,赖不到咱们身上来了。”
郑明珠道:“虽说是这样,可到底于二妹妹名声有些妨碍。”
陈颐安笑起来:“那也怪不着咱们,这也是她姨娘到各处去说的,难道是咱们说出去的?就拿隔壁王家来说,人家上月给庶出的五小姐挑姑爷,哥儿还特地上门来拜 见过的,王家夫人也是个宽厚的,特地叫了五小姐的姨娘,躲在帘子后头瞧了一眼,人家不比咱们做的高调?怎么没见人家满帝都说去呢?就是当初我们两个,没定 之前我也上门去见过岳父大人和你太太,还吃了一顿饭呢,我还记得那一日有一道狮子头做的出神入化,实在有江南风味。”
于是,陈颐安就下了结论:“也就是你们女人家小肚鸡肠,觉得是自己哄了花姨娘在先,心虚罢了。其实依我看,还不是太夫人不忿二妹妹有了门好亲事,有意捣乱,坏了好事,如今也就申家不受传言影响,只得把二妹妹嫁到申家去。不就完了?”
陈颐安肯定在回来之前先去见了陈夫人,和陈夫人统一了口径的,郑明珠暗暗的想,便只是听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颐安又说:“吩咐厨房早些送晚饭来,今晚还有事呢。”
郑明珠依言叫丫鬟去吩咐,一边问他:“还有什么事?要出去吗?”
“我打发人去东山,把这件事跟三弟说了,若是他够聪明,今晚他姨娘就该回来了。”陈颐安笑道:“咱们早些吃晚饭,也免得万一来不及吃呢。”
果然陈颐安算无遗策,两人晚饭刚吃到尾声,墨烟便掀了帘子进来,笑回道:“大爷,少夫人,奴婢听说太夫人来了,去了夫人那里。”
陈颐安就笑道:“你瞧,可不是来了。”
郑明珠便道:“又不是找咱们,慢慢吃也使得,今儿这笋子不错,你喝一碗汤吧。”
说着亲手给他舀了一碗。
郑明珠自从有了身孕,口味变的大不一样,越发爱吃甜腻的东西,如杏仁酪,核桃酪之类天天都要吃,从上月不大吐了之后,就开始胖起来,现在一伸手,便觉得手腕丰润,如堆雪砌玉一般,越发的圆滚滚。
陈颐安接了汤,还顺手在那手腕上摸了一把。
这一边小两口其乐融融,荣安堂里太夫人却是一脸铁青,怒道:“没见过这样口口声声孝顺长辈,却拿长辈身边服侍的人出气的,竟连几个下人,也敢不敬,果然什么主子教出来什么奴才!”
陈夫人今儿本来心中气就不顺,说话不免尖锐些:“咱们做晚辈的,敬重长辈是应该的,便是长辈身边服侍的人,一猫一狗,自然也都当祖宗般的敬了,这是咱们的 礼数,没的说这些下人就敢真当祖宗的,挑唆主子,指手画脚,出些脏心烂肺的主意,仗着是长辈的奴才,不把主子们放在眼里,什么不敢做?太夫人这样的年纪 了,本该在家里好生养着,儿孙们孝敬着,太太平平,受众人敬重,如今怎么着?满帝都是个什么名声,别人家是怎么个议论法,太夫人出去自然听得到,这些事, 若不是这些混账奴才挑唆的,难道还是太夫人自己的主意不成?今儿我听到一句半句,就气的饭都吃不下,也不敢来回太夫人,只叫人拿了这些奴才,太夫人竟还拦 着,这侯府就越发不成个样子了。”
郑明珠来的时候,便是见谢妈妈跪在当地,捆着手,堵着嘴,满头乱发,急的了不得,偏说不出话来,一脸的鼻涕眼泪,只得拼命的给太夫人使着眼色。
这样初秋的天气,太夫人手脚都在发凉,她和陈夫人斗了也有十年以上了,虽不是深知,却也知道,陈夫人是极重脸面,爱惜羽毛的人,她有时候吃亏也吃在这一点上,可是今日陈夫人说话这样尖锐,显然是触了她的逆鳞。
太夫人此举,在外头丢了陈家的颜面。
不管她在陈家和陈夫人多么不对付,用仇深似海来形容都不为过,可是在外人眼里,太夫人依然是陈家的太夫人,一言一行就代表着陈家,若是不妥,那自然就是丢了陈家的脸。
太夫人不由的就萎了半截,便道:“那事我不过是因有人问起,随口一说,并没有想到会这样子,且虽如此,雅姐儿也议定了人家,并没有什么妨碍?”
陈夫人冷笑道:“太夫人说笑了,雅姐儿如今被魏国公张家退了亲,别的人家也疑惧不已,哪里来的人家?倒是太夫人这议定了人家是什么意思?从哪里来的这个话?”
她怒道:“就连许了魏国公家这话,又是怎么来的?因此事还没敲定,我也并没有敢就来回太夫人,怎么太夫人就能在外头随口一说了?又是什么人问的呢?我听说了这事,琢磨两三个晚上,实在想不明白,还请太夫人示下。”
太夫人一时语塞,如何说得出口,她明知陈夫人这是颠倒黑白,却也是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是恨的滴血。
上当了!
明明原就是探听到陈夫人在和申家议亲,花姨娘却在后院炫耀陈颐雅要嫁到魏国公府去,太夫人才敏感的觉得这里头有文章可做。
陈夫人与花姨娘有多深的仇怨,太夫人是知道的,她绝对不信陈夫人会不在陈颐雅和陈颐鸿的亲事上卡花姨娘一把。
有高门嫡子来提亲,陈夫人却悄悄儿的要把陈颐雅嫁给三品武将的庶子。
这里面简直太有文章可做了,花姨娘虽说是个蠢货,但用她来下下陈夫人的面子,揭穿她那一副贤德宽厚的嫡母面目也是不错的。
更要紧的是,还能卖陈颐鸿一个好,陈家诸子当中,若说有一个还可以去和陈颐安争一争世子位,那就只有陈颐鸿
待把陈颐鸿拉到自己阵营里,再把杨家的女儿嫁给他,力助他夺得爵位,那他就算是杨家的人了,他没有母族,自然会重视妻族的力量。
这样一来,虽说没有自己的儿子得了爵位这样好,但到底也是自己家的人了。
可是这样的如意算盘,太夫人如何能说得出来,此时被陈夫人一问,便哑口无言,好半晌才挤出来一句:“不过是……听到下人议论……罢了。”
陈夫人腾的站了起来:“下人议论?太夫人就听到一句下人议论,没有去问侯爷,没有来问我,就能在那样多夫人太太的跟前,笃定的说我们家雅姐儿许了魏国公 家?太夫人难道不知道,别说只是两家人都点了,就是换了庚帖,还没下定,也没有在外头去说的,太夫人这也未免太……”
陈夫人顿了一下,怒不可遏:“无非就是有人挑唆,哄的太夫人当了真,这样调三窝四的奴才,如何留得!来人!”1
陈夫人还没来得及说出后头的话来,就听外头院子里一声凄厉的哭号:“我苦命的儿啊~~~~~”
郑明珠眉间跳了一跳,花姨娘头发凌乱,拉着陈颐雅哭着进来了,陈颐雅一脸惶然,见了厅里众人,只捂着脸哭,眼睛看了一圈,似乎谁也不好去拉的,便走过去拉着郑明珠,哭了起来。
郑明珠忙拉着她坐下来,又叫丫鬟给递绢子。
花姨娘倒是哭号的真心实意,颇为凄厉,眼中满是怨毒:“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摊上个这样的事了啊,有些人就是看不得你好,变着法的都要给你搅和了啊。”
花姨娘那是不管不顾了,一看到太夫人就气的发抖,一口痰吐到太夫人脚下:“我呸!我就不知道,搅和了二小姐的好事,能轮到谁不成?”
太夫人气的脸色青白,可硬是说不出一句解释来。陈夫人更是不置一词。
花姨娘见太夫人心虚的连自己这样无礼都没有一句呵斥,越发坐实了这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夫人要给二小姐做主啊,好端端的一个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 迈,日日照着礼节敬长辈,哪一点儿做错了?就被人作践成这样,可怜我的二小姐啊,怎么你就这样命苦啊,遇到这样不懂规矩的人,还说是什么大家子出来的,当 了一二十年的当家主母,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