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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财 作者:芥末奶昔(起点榜推vip2014-09-15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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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她才拿起大哥大拨通了那个熟人的电话。
  “喂?君逸?”那头传来熟悉的暖人心脾的声音,这种时候,也许这声音便是苏君逸精神世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一个“嗯”字作答。苏君逸紧紧握着大哥大,看着门缝中透进来的天光,只觉得鼻端微微酸涩,眼眶中也有奇怪的液体在打转。
  这是怎么了?慌乱间,她急忙紧闭双眼,泪回肚肠,愁肠百结。
  “我想你也该打电话来了,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那头似乎对苏君逸这边的状况十分了解,未卜先知的口吻里,慨叹多于关心。
  没有血缘关系的熟人,能做到在空难后当即派专职律师来帮助她,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吧?
  可是情况有点棘手啊。苏君逸明知不好求助于人,只好生生的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呼救声。
  算了算了,知道还有人在背后支持着自己就好了,哪怕是孤身奋战,也不可以哭泣啊。
  苏君逸稳了稳心神:“我没事,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不打扰你了,再见。”
  不等那头回话,苏君逸固执的挂断了电话,又将大哥大放在地上向墙角一推,仿佛将它留在身边的话,它迟早还会成为她软弱的借口一般。
  独自坐在小阁楼的地上埋首半晌,她终于抬起那一张憔悴的脸。
  环顾四周,阁楼中的摆设何其简单,何其怪异。
  屋中只有一桌一椅以及一只巨大的松木箱子。苏君逸勉强站立起来,走向那一只吞噬了秘密的箱子。
  箱面上的朱漆已经斑驳,像极了一位老态龙钟的古人,只因守着秘密,便强自挣扎喘息着不肯倒下。
  伴随着粗刮的“吱呀”声,沉重的箱子被苏君逸奋力打开,她的衣服兜里,正躺着一只打火机。
  取出那些有着浓厚岁月气息的书本,苏君逸将打火机打着,一手拎着一本较薄一些的线装本,一手将火苗对准纸张的下角。
  火焰突突的在纸上舔舐着,连跃三下后终于将那一纸的故事点燃,苏君逸放下已经燃烧起来的线装本,又取来其他的书本,几页几页的撕开丢进火中。
  很快,白烟从苏君逸家楼顶蹿上空中,秀水村的洋楼不多,人们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了村中的苏家楼顶。
  有高呼救火的,有隔岸观火的,也有琢磨着这是不是什么计谋的。
  神秘男人依然坐镇在苏怀琥家,苏君迈紧张兮兮的猫进屋里向他通报了最新的进展:烟不重,但是一直不疾不徐的持续往外冒,似乎不是什么要紧的火势。
  妖孽一般的男人寒着脸咧了下嘴角,随即挥挥手让苏君迈继续出去打探。
  苏怀琥皱着眉头,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焦躁得无与伦比,他愁的可不是苏君逸的死活,他愁的是这位大佬什么时候才行动,难不成就这么稳坐钓鱼台一般等着苏君逸自己嘎屁?
  “快了,等入夜吧。”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苏怀琥如释重负的叹息一声:“如此甚好,甚好,夜长了梦多,梦多啊。”
  “夜再长,也只得黄粱一梦。苏族长多虑了。”男人依然不动声色的斜靠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璧,似乎是什么值得珍而重之的旧物。
  苏怀琥急忙称是,这时他家西屋后的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大哥,你当真要那么做?”开口的是老五,身后跟着他的老婆和女儿。
  “怎么?你的翅膀什么时候已经硬了?敢来质疑大哥了?”苏怀琥看也不看身后,只是冷冰冰的摆起了长兄的架子。
  老五苏怀瑜脸红脖子粗的握拳怒吼一声:“大哥,人在做天在看,你别忘了,我可是复员的军人!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老五!你可别忘了你在谁的地盘上说话呢!不想一家三口流落街头,就给我滚回去闭上你的嘴巴!”苏怀琥欺软怕硬,这时候有后台撑腰,自然不会惧怕老五的拳头。
  老五一向温吞,因伤复员,一直低调做人,从没有亮出过军队里磨练出来的真本事。
  这时候,眼见苏怀琥有软禁他的意思,怒火中烧的他,当即一拳砸向楼梯口的木扶手。
  “吱嘎”一声,扶手应声碎裂,歪歪扭扭的倒向地面。
  再看苏怀瑜,一张脸沉得像灌了铅似的,一点妥协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苏怀琥倒是愣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老五发威呢,看样子那一拳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落到人身上,不死也得残了。
  不过他不怕,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此时这位高个子正优哉游哉的摩挲着手里的玉璧呢。
  在屋中惊起突变的时候,他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成竹在胸姿态,看的苏怀琥愈发的胆大心肥起来:“混账东西!再乱来你就别想要可可的户口了!”
  可可的户口!那可是关系到一个女孩子升学以及嫁人的重要文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人拿捏住的,但是这由不得老五,因为他一家三口的户籍都落在苏怀琥这个户主的后面。
  农村怎么了?没有自己的宅基地,没有自己的房子,依然做不了户主,依然要受制于人。
  可是苏怀瑜似乎不怕这个,他一手拽紧老婆,一手搂紧幼女,目光灼灼的看向苏怀琥:“大哥,孽不是那么好作的,你要对得起黄泉下的二叔和二婶!也别忘了当年怀璟哥和嫂子是怎么帮衬你家的!”
  哼,讲这些老黄历就有用了?苏怀琥眉头一挑:“帮衬?谁帮衬谁?没有我的首肯,他苏怀璟能通过成分审查?能顺当的做老师?你开什么玩笑?”
  “大哥,那是怀璟哥的本事,既然你那么有权柄,怎么自己不去做老师?这时候说风凉话,也不怕砸了舌头!”苏怀瑜力争到底,倔脾气的人一旦跟人较劲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苏怀琥觉得说了半天的话口干舌燥得慌,他拿起八仙桌上的茶杯斯文的小啜几口,这才接着说道:“你说什么都晚了!”
  这时候,神秘男人派出去的杀手狼狈不堪的滚回来了,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大哥,不行了,果然如你所料,我们被耍了。”
  “那人身手怎样?”神秘男人扫了来人一眼,明知故问,不过是想听听实况罢了。
  为首的杀手伤得最重,但也最咬牙切齿,他一拳砸在地上,骂道:“他奶奶的!听昨晚埋伏在小贱人家院子外的弟兄说,来了个会飞檐走壁的,我还以为是诓我的呢,谁知道不到三招就被那人打得还不了手了,要不是弟兄们不肯独逃,非要留下来与我一起迎敌,我今天怕是见不到大哥的面了,呜呜……”
  太师椅上的人什么也没说,眼风一扫,另外两人立马唯唯诺诺的附和着。
  “行了,弟兄们辛苦了,去叫那个丁家小子把他爷爷老子都叫来给弟兄治治伤。”神秘人不惊不慌,收起玉璧,拿出小锉子开始锉指甲,不时吹一下,全神贯注,再也不闻不问。
  杀手得了令,三人起身,几个咕噜一滚,不见了踪影。
  这时,楼梯上的苏怀瑜忽然痛苦的尖叫一声,捂着小腹从楼梯上跌落下来。
  神秘人阴阴一笑:哼,毒发了!
  什么毒?其实也算不上是毒,他只是命人在苏怀瑜的饮食里加入了大剂量的捣碎的酚酞片罢了。
  这玩意儿专治顽固型便秘,一粒见效,两粒以上便会腹泻上一整天,再多一些嘛,怕是等他们折腾完了苏君逸,苏怀瑜还没拉完呢。
  如此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心思单纯的老兵,虽然胜之不武,但是对只要结果不在乎过程的他而言,这不是最好的方式了吗?
  酚酞片说白了只是一种非处方药,不是毒/药,警察就是查,到时候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大名堂的。
  这可是比巴豆还管用的强效药,神秘男人招一招手,隐匿在楼梯下的蒙面大汉当即挺身而出,奉命将苏怀瑜一家押到楼上锁住。
  苏可可在蒙面人手中挣扎哭闹不已,但这已经是徒劳。
  只有苏怀瑜的老婆姚仪芳自始至终都不声不响的,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第36章 困兽犹斗
更新时间2014…5…22 22:09:11  字数:3090

 苏怀琥在老五一家被押往楼上时才转身朝楼梯那里扫了一眼,眼神落在姚仪芳的背影上时,他不由得多注目了片刻。
  楼梯上,苏怀瑜却忽然挣脱蒙面人的手,自己个儿的死命往上冲,姚仪芳置若罔闻的走着,在即将转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微微侧了侧身,又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不紧不慢的向上走去。
  苏怀琥终于撂下了一件心事,老五一家就这么消停了。
  时间往前推移,回溯到今天早晨。
  太阳刚刚由红变白的时候,苏君逍被关进了自家后院的小柴房里,说是柴房,其实是个堆稻草麦秆的地方,有时候也会有玉米秸秆之类的被送进来。
  时值数九寒冬,柴房四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草堆,倒拥挤得里面的人一点都不冷。
  苏君逍家的条件不算很好,因此并没有洋楼可以关押他,也就这院子后面偏僻角落里的柴房还能掩人耳目一些。
  苏怀珀倒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拿拴狗的铁链子,将苏君逍死死的拴在了一根水泥柱子上。
  苏君逍在他爸走后,一个劲的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在昏暗中不断搜索着可以用来潜逃的辅助工具。
  到目前为止,他用脚勾来了一根木棍,小半截红砖以及一根扭曲的生锈铁丝。真是晦气!他气吼吼的啐了口唾沫。
  良久,折腾够了的他终于放弃了无用功,呆坐在地上,不断思考着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的事情。
  他不懂,为什么大伯会成了那个样子?为什么他老爸要助纣为虐?
  他爸苏怀珀原本是个机械技师,为人过于要强,一张嘴没有个分寸,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眼瞅着就要在公司里升工程师了,却叫小人挤掉了名额,还被栽赃陷害,最终落得个被开除的下场。
  事业单位易出难进,原本这也没什么,他的技术过硬,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只可惜他老人家点子背,赶上了下岗潮,一时间几乎全国的大小企业都在忙着裁员,他这一赋闲,便彻底的闲下来了。
  再叫他去做老农民,那可真就有点为难他了,人不会啊!偏他又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般的体力活不愿意干,日复一日的在家里等着形势好转,坐吃山空,最终只好靠他婆娘到前面的苏君逸家做地毯,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时间久了,女人会抱怨的。男人无能久了,便会像个怨妇一样絮絮叨叨的,人也变得阴鸷可怕了。
  苏怀珀一天比一天难开金口,一天比一天脾气暴躁。难得有机会借着整苏君逸折腾一下家里的婆娘,他能不积极吗?不能啊!
  一旦苏君逸这个孤儿支撑不下去了,苏家的地毯作坊必定是落到他大哥的手里。
  他大哥过了年又要带着建筑队外出闯荡,其余的几个弟兄也都有各自的生计,最终这地毯作坊给谁负责?想也不用想,还不是给他负责吗?
  只要他接管了地毯作坊,好歹也算个小老板了吧?还用再受家中婆娘的气?不用了吧!
  打着这样的主意,苏怀珀自然是分外卖力的为苏怀琥办事的,连自家的独苗苗都被他亲自拿下当狗一样拴起来了。
  苏君逍坐在昏暗的柴房里,心里直骂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似乎能听到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是说谁逃跑了。
  “哎!也不知道我给二姐写的纸条被老爸怎么处理了?看样子他是不会好心帮我去送信了!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瞧瞧!”自言自语着,苏君逍再次站了起来。
  双手被绑在了背后,好在水泥柱子就在他的后背与手之间,也就是说,只要他有办法抬高他的水平高度,当他接近了水泥柱的顶端,那么他即便不能给自己松绑,也能逃脱柴房了。
  水泥柱并不高,是很久很久以前用来拴水牛的。苏君逍看了看身边的草堆,忽然计上心头。
  没错,既然连乌鸦都知道衔石子抬高瓶中水的高度,那么他一个堂堂的高中生,还能不明白这么个道理?
  念头一起,苏君逍便开始行动了,他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后背,尽量抵住水泥柱,好叫双腿腾空,去夹一旁的稻草。
  刚夹住了一捆稻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松开双腿,就地蹲下,绕着水泥柱旋转了起来,一百八十度南北大对调之后,他努力的探出手,将木棍和细铁丝握在了手中。
  接下来,他只要努力的夹草垫高自己的高度就可以了,很快,他的腿所能够到的稻草,都叫他连勾带夹的弄过来了,眼瞅着离成功还差那么一点,他的斗志却更加的旺盛起来。
  他再次调转方向,尽管手臂隔着衣服擦上水泥柱,但还是在他的蛮力之下被擦伤了,顾不得那火辣辣的痛感,他将铁丝绑到木棍顶端,随后奋力的挥舞着木棍,将较远一些地方的稻草勾过来一捆又一捆。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升到了理想的高度,双臂轻轻一抬,被捆在身后的手便脱离了水泥柱的钳制,连带他整个人都解脱了。
  窸窸窣窣的响声中,苏君逍扔掉了木棍,从草堆顶端滚下。
  他将还有长长一截的铁链子团起来抱在手里,背着手向柴房门走去,手不能用,就用脚踹,芦竹做的柴房门被他一脚踢开,他终于重见天日了!
  不声不响的从后院的篱笆钻了出去,苏君逍忍不住的谢天谢地:时值正午,有午睡习惯的人都去睡觉了,加上年关将近,一般的人都在自己家中忙碌,路上的人少之又少,只有那些忙着捞鱼分鱼的,还在路上络绎不绝的来回奔波着。
  想要避开这些人,那就很容易了,只要不走正中间的村道就行了。
  苏君逍直接摸上了村后面的田埂上,田的那一端,是村民捕鱼忙的大河,因为隔得远,他倒不怕有人看见了。
  冬小麦不够掩护他的身形,好在这时候没有人在农田里忙活,他一路上愣是没瞧见一个行人,在村子最西头朝南一拐,直直的朝段振宇家的方向蹿去。
  既然他自己都被拘禁了,那么想来段家也好不到哪去,苏君逍留了个心眼,在即将到达段家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嘿,果不其然,前面的草堆后面藏着几个蒙面人呢!苏君逍却没有料事如神的喜悦,他那记挂着他二姐的心更加沉重了。
  刚要转身,却见隔道上走来一个像极了苏君逸的人!
  慢着,不能心急,再看看!他这么劝说着自己。
  待乔装成苏君逸的张伟走了过去,苏君逍立马发觉了异常,再看张伟身后,居然跟着三个蒙面人,幸好他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呢。
  等张伟等人稍稍走远一些,苏君逍向北折回去一段路,不能从南边走,那样一定会被埋伏着的蒙面人发现的。
  南北向的村道西边,是秀水村与邻村之间隔着的一道五米宽的水沟,如今沟边的芦竹都被砍了,沟里的水也都见了底,要不是今天太阳晒得冰雪消融了,水位还能再低一些。
  没有犹豫,苏君逍矮着身子冲下了斜坡,在即将到达沟底的时候,到底是因为双手被束缚而影响了平衡性,他没能刹住自己的脚,重重的踩进了泥泞的沟底。
  拼了!苏君逍拔出被泥水染得乌漆墨黑的脚,向坡顶折回去一段,到了他预期的位置,他干脆直起身来站好,深吸一口气,直接加速向沟底冲去。
  临到沟底的一刹那,苏君逍纵身一跃,堪堪越过了有水的地方,在刚刚落到对面斜坡坡底的时候,他一刻也没有停下,反而是借助去势没命的向上冲去。
  不能停下,停下的话,他一定会直接倒向水沟中,被别在身后的手,没有办法在他落地的时候抓地以稳住身形,斜坡上又尽是芦竹被砍断的根部,那斜斜的截断面顶端尖利无比,要是他一个不小心扑倒在上面,那么毁容便是最轻的后果。
  苏君逍一鼓作气的冲上了对面的坡顶,这才惊魂甫定的站在隔壁村的田埂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放眼瞧去,南边的村道上已经没有了疑似苏君逸之人的身影,他刚好瞥见那三个蒙面人矮下了身,转瞬不见了踪迹。
  想必是到一旁的水渠中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苏君逍气极怒极,飞速沿着田埂向水渠接近而去。
  在水渠边站定,一条道之隔的另外一条水渠里传来打斗的声音,似乎都是男人!
  不等苏君逍多想,一个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几个,都给我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几个鬼哭狼嚎的人,立马唯唯诺诺的应答,眼瞅着对面就要有人上来了,苏君逍急忙跳进身前的水渠中,掩去身形。
  当那几个蒙面人跳上路面狼狈离去,他这才站直了身子扬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扮作我二姐?”
  从水渠中跳上路面后就马不停蹄地向镇上赶去的张伟,耳朵极其灵敏的捕捉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声音,他虽然不太会分析形势,但是他凭感觉判断,来人没有恶意,于是他止住了身形,与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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