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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相如乍一听乐了:“老妇的耳朵没毛病吧?燕国来求我国出兵?邯郸之战犹在眼前,媛的大仇还未得报,他们竟然能忝着脸上门?!”赵相如仿佛听到世上最滑稽的事情,咯咯直笑,“也是,听说燕太后向母家求援,秦国元气大伤不想出兵,楚国和魏国又是新败,唯一能和田单较量的便只有赵国了。”
赵相如眼睛一眯道:“大王准了燕使吗?”
赵义立刻摆出乖觉的模样道:“这不正要请示母后,是否应允,只等母后一句话。”
赵相如颇为满意,点头道:“大王做得对。明日你上朝,即可回了燕使,就说我军新征,再无多余粮草,兵马也许休整,请他回去告诉燕太后与燕王,齐燕两国的事,赵国插不了手。”
赵王却有些迟疑道:“母后,此次来的燕使,除了替燕太后请援,还带来了燕国上卿邹衍的密信,信中说,现今燕太后与燕王无能,虽掌国事却不能救民于水火,解国之危难。只要我军肯帮助燕国复国,他便立即联系朝中文臣武将,推翻燕王昌,扶立媛的儿子变为燕王。老头子的意思是,如此燕赵两家便可捐弃前嫌,重修旧好。”
赵相如听完,面无表情道:“此时想到重修旧好,想起媛的孩子,之前做什么去了?不过是指望着公子变年纪小,不谙世事,又没有母后替他拿主意,比燕王昌更好操控,才在此刻推他出来当王,还能拉拢我国出兵?当老妇是傻子不成?哼。”
作者有话要说:我两年没摸魔兽,这次回去又沉迷了。。。。
太后会在国内待一阵子,然后再开始统一大业。不过之后的战争我最多只挑重要的写写,比如打白起。
179齐使
赵义听太后的意思;摆明了不想出兵帮助燕国;以为她还在记恨燕惠王残忍杀害燕后媛的事情,因此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小心翼翼地劝道:“母后;虽说邹衍心不良;但此时燕国势弱,正需强援;我军若是此时出兵,岂不正可施恩于燕;又可让公子变继位为王;对我国也多有好处。”
“倘若出兵确实可以施恩于燕,但却得罪了齐国。且不论之后燕国是否还记得赵国的好处;我国现下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待他日与秦国决一雌雄,若是此时得罪齐国,好不容易得到的喘息机会便要失去,到时难免落入双线作战的境地。以目前的国力来看,难以支撑。”赵相如立刻出言否定了赵王的建议,赵义这才知道她此刻打的是这个主意,并非因为仇恨而使她放弃逐利,而是有更长远的打算。
“可怜媛的孩子一出生便没了娘,老妇虽至今没有见过,但终归是要事事照拂他。眼下燕国朝廷动荡,燕太后与他儿子在那个位置上如坐针毡,大臣没几个真心臣服的,如此内忧外患的境地,变做个闲散的公子也并非坏事。老妇听闻燕国臣民对齐人犯境多有不满,但更失望的是主上懦弱无能。变还小,此时推他当王,也免不了为权臣左右,此时先搁下,让燕太后头疼去吧。”
赵相如说着,将手中握着的凤形玉璜摊在掌心。这枚玉璜原是她的爱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凤凰古朴华贵,玉质触手温润,世间罕有。当年媛还未出嫁前,被她养在身边,每天一大早,媛便已经梳妆完毕站在她寝殿外等待向她问安。赵相如时不时睡个懒觉,她便一直守着,没有见过太后从不自行离去。
赵相如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一次宫中赏赐,便将这枚凤形玉璜联同其他散碎物件一并赏赐给了她,媛虽待人接物一向清浅,但到底也是豆蔻少女,看见玉璜时的眼睛也充满了欣喜。之后她一直将此物挂在腰间,闲时把玩。
出嫁前,她将此物放在妆奁中,并未带走。媛死后,赵相如便将其取出,一直带在身边。
媛的死和燕太后云雅不无关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报仇,只能暂且忍下。
赵义看着赵相如偶然露出的忧伤面容,脸上伪装出的笑容立刻淡去,知道她是想起赵媛,心中不禁一阵怜惜。
赵相如很是伤怀了一会儿,知道自己不得不因政治原因而放弃了公子变登基的机会。若是生在平常人家,这个孩子怕是要叫自己一声外祖母,只是可惜他命途多舛,此生注定不能像其他王公贵族一般安逸,要多吃些苦头,多受些罪。她虽觉得对媛有些愧疚,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王,可还有事了?”赵相如等回过神来,见赵义目光胶着地看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赵义赶忙收敛了目光,对她笑道:“母后时常在外,儿子已是多日不见,正想与母后叙叙,也不知母后会不会嫌弃儿子。”赵义担心赵相如一见没事就要将他赶走,于是赶忙出言说想要叙话,又把礀态放得极低,赵相如见状,不好赶人,只得留他下来。
赵义这些年来也算是明白了,若是什么都不做就指望眼前的女子能爱上自己,那是痴人说梦,她太强势独立了,从不依赖任何人,尤其在她掌握军权的情况下,何况又是这样的身份摆在这,虽说毫无血缘关系,可谁会对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动心呢。
她在人情上甚是冷漠,极少有人能入她的心中,每每看到她冷漠的目光,赵义却总有一种鞭长莫及的无力感。若是自己再不主动些,恐怕这情分终是要生疏了。
赵义赖在太后的寝宫中,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最近朝政上的事,恭敬地请示太后的意见,赵相如拣了些要紧的与他说了下自己的意见,二人不觉时光过得飞快,一直到暮色降临,下人们将殿内点满烛火方才察觉。
赵义猛然醒悟自己谈的时间久了,忙跟太后告罪,赵相如摆手道:“罢了,既然谈的是国事,倒也无妨。不如大王就在此处用膳吧。”
赵义求之不得,一口应下,于是二人又谈了许久,方才各自休息。
第二日,赵义还没来得及回绝燕使,便听说齐国也派了密使来了。齐国使臣十分年轻,相貌也生得不错,一见到赵王便笑眯眯地躬身行礼道:“外臣鲁连,参见大王。”
赵王是在后殿秘密召见的他,齐使此行的目的,他多半也能猜到。
齐使行完礼,并奉上齐王送来的礼物后,开门见山道:“大王,燕国内乱,新燕王势弱不能用事,我家王上想请大王一同出兵攻打燕国。灭燕之后,包括涿郡在内的燕国西南归赵国,都城蓟以东归齐国,两家划地而治,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赵王听完这个分赃的许诺,不禁笑了笑,看来齐国急于拉拢赵国,生怕他们此时出手干预,而使齐国到手的鸭子飞了。涿郡的土地肥沃,且与赵国的中山接壤,确实很吸引人。但是昨天太后已经明确表示不想出兵,而他也觉得眼下两不偏帮比较好。毕竟齐国史上曾不止一次入侵燕国,而燕国也曾经差点将齐国消灭,两家数百年来恩怨不止,他国贸然介入保不准后患不绝。想到这赵义对鲁连道:“那你可知,燕使现下就在宫中,他来做什么,想必使者心中最是了然不过。”
那鲁连果然是个青年俊杰,听赵王这话丝毫不慌,反而笑道:“大王宽仁坚忍,外臣从未见过像您这般心胸宽广之人,今日得见,敬佩之至。”
赵义眼睛一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何意?”
鲁连不慌不忙道:“自三家分晋后,燕赵虽无大怨,却也远比不上赵魏两国的关系,燕昭襄王虽是由先祖武灵王拥立,但其后反与秦国修好联姻,燕惠王在位时,更是无缘无故残害赵国公主,外臣在齐国惊闻此事,也觉得燕王实在是人面兽心。其后燕国进犯贵国,戕害百姓无数,致邯郸于战火中,万幸的是,太后与大王英明神武,将燕人驱逐出境。燕惠王倒行逆施,被公孙操所弑,实是他咎由自取。即便是燕国数度招惹赵国,贵国也从未与之计较,我家王上每每提及大王,都极赞您心性坚忍,非常人所能及也。”
赵义知道鲁连的话明着是褒奖,实际是贬损,意思是赵国吃了燕国这么大的亏竟然一声不吭到现在。鲁连的意图不过是想用激将法激怒他,让他遂了齐国的愿望出兵燕国,只是赵义虽然年轻,却是老练,既然看穿了他的意图,自然不会轻易上当。
赵义假装听不出鲁连话中的意思,高兴道:“你家大王也是当世霸主。想他继位时,也如现在燕国这般内忧外患,齐国只剩两座城池不说,他自己还不得不托身于莒国大夫家。现今不光仰仗着田单复了国,又让他率兵打下燕国半壁江山,齐国的军队都由他掌控,齐王果真了得。若是寡人,怎么也不能放心把一国的军队都交由外人掌控。”
这话分明是在离间齐王和大将军田单了,田单现在可是齐国的柱石,其重要性就如乐毅之于燕国、白起之于秦国、廉颇之于赵国。可偏生这话听上去让人感觉,赵王很蘀齐王着想一般。鲁连被他这话一说,只能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将刚才的话继续下去,只得换个路子继续说服赵王出兵。
赵义心里很清楚,齐国虽然在燕国连战连捷,但燕国百姓十分讨厌燕国人,只是因为朝廷软弱,又没有能力出众的将领,所以才会一败涂地。如果赵国此时插手,即便是得到了涿郡,也会被燕国百姓记恨。而他想要的,可不只是燕国的一块土地而已,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他心中所想他人不知,在赵国有那个实力之前,他也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来。此时出兵既违背了太后休养生息的总体方针,又在燕人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对他的统一大业有所不利,所以无论鲁连如何舌灿莲花,他就是不应。
鲁连没想到赵王虽然年轻,传闻他极好说话,却不是个好糊弄的。自己在这里说了半天,他就是油盐不进,怎么也不同意出兵,也让他十分沮丧。
赵义看出这使者心里的失望,也不愿就此得罪齐国,便道:“非是寡人不愿帮助齐国,实在是太后这里刚刚罢兵,眼下又正逢春季,农事生产处处都需要人手,若是发兵则于国事有碍,太后也不会同意的。只是既然齐王派了你来,寡人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这样吧,虽然我国不能派兵助贵国攻燕,但也绝不会答应燕使的要求,无论战事如何,赵国绝不发一兵一卒,不趁人之危。”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出现一个错误,燕王昌追谥他老子为燕惠王,不是昭襄,写错了。
谢谢胖胖兔的雷,话说你做的封我放到文案里死活不显示,只能换回来了。
长评啊,写了快两百章了,没个长评,我好失败啊
180不和
齐国力邀赵国攻燕;原本就有害怕赵国在背后趁机攻齐,眼下见赵王做了保证;虽然不知最后赵国是否言而有信,但总比赵国去帮燕国的好,想必燕国肯定也开出了不菲的价码。
鲁连见赵王态度坚决;且话中意思明确表示赵太后也不愿出兵;知道难以转圜;也只能点头答应,至少赵国不会帮助燕国;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最差的。
齐使回去后;将赵王说的一字一句都说与齐王田法章,齐王听完后心中对大将田单的忌惮更深了。原本田单就掌握齐国大部分的兵马,齐国将灭时;是田单坚孤城即墨,为复国保存了实力。法章知道自己没什么军事才能,他不得不依赖田单为他守护江山,可他又担心此人的威望超过自己,使他这个王徒有虚名。法章的纠结由来已久,而赵王的话又再度加深了他的担忧。
田单身兼相邦和大将军两大职务,却始终对体恤百姓疾苦,又能关爱下属,因此他在百姓和军中的威望极高。这次攻打燕国,他一直约束部下,对境内百姓秋毫无犯,也使得此次进攻没有遭遇到燕人激烈的反抗,颇为顺利。
法章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制衡之术,否则田单的权利将难以遏制。可是放眼齐国,又有谁的威望和能力可以与田单一较高下呢?
法章站在宫楼上眺望远处,心中还在为政事忧心忡忡。近处的集市熙熙攘攘,远处山脚下的农民赤着脚在田地里耕作。因为靠海近,这里的春天比中原来得更加早,树木都已抽出新芽,一派生机勃勃。
赵王义在位的第八年,是赵相如觉得最顺心的一年,年初从秦国撤军时,秦国损失惨重,却再不敢出兵报复赵国,而燕国和齐国打成一团,齐国因为刚刚复国没几年,一口气也吃不下燕国这个胖子,于是战局恐怕没个一两年消停不了。魏国又与赵国交好,魏王胸无大志,又没什么才能,即位后性喜渔色的癖好变本加厉,对男□有独钟。但在任贤用能和打理朝政上可谓一塌糊涂,既不让自己有才能的庶弟信陵君魏无忌执掌兵权,又不广纳贤才修缮内政,只跟他爹一般继续吃老本过日子。
赵国国内新政推行十分顺利,由于已经运转了一年,贵族和百姓意见最大最反对的时候已经过去,既然当权者铁了心要推行,他们只能认命地接受。于是新政推行的第二年,大部分人都老实下来,脚踏实地地按照政令的内容逐条执行,加之风调雨顺,这一年赵国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大丰收,赋税收到手软,因为连年征战而空空荡荡的国库第一次装了个盆满钵满。
这一年刚过完,新年的初一,赵相如也享了回清福,坐在寝殿的主座上接受了赵王义和王后莹新年的朝贺。她让小蛮将礼物送到二人手中后慈眉善目道:“若想国家富强,百姓安乐业,身为大王和王后,你们二人要同心同德,大王掌外事,王后主内廷,用德化教育子民,如此赵国才可兴盛。”
赵王义言善,说完自己便先坐下了。王后莹甚少见太后,颇有些拘谨,对她身上的杀伐之气和不怒自威的面容心存敬畏,一板一眼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赵相如眼皮微抬,见赵王自顾自坐下喝茶,根本不管王后,心中已有了计较,怕是王后不得他的欢心。她又见王后站在那里,纤弱单薄,一张小脸不知是因为冻得还是紧张的,煞白煞白的,没有血色,于是将口气软了软道:“王后面无颜色,怕是调养不周,回头大王让巫医送些补气血的药材去给王后补补身子。”
赵王听罢瞥了王后一眼,应下了。赵相如见王后还是绷着身子站着,不禁微微摇头道:“坐罢,本就是一家人,没必要到了宫里就这么拘礼。”
莹听完仍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然后绷着一张脸走到赵王身边的席子上坐下。
当年莹嫁来赵国时年纪极小,因此赵王从未和他同房过,现在她早已过了及笄的年龄,葵水也来过了,足已是一个少妇。比起当初成婚时的孩童模样,现在的她眉眼都已长开,虽然无法与她姐姐环的绝世美貌相提并论,但总得来说还是十分周正的,性子虽然有些懦弱,但看着也还温婉可人,怎么就入不了赵王的眼呢?
赵相如自然不知道赵王的心思,不要说王后入不得他的眼,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一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大王,你继位已有些年了,再没有嫡子诞下,恐怕朝廷内外都要有非议了,国本也会动摇。”赵相如觉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赵王谈论这个话题,他看着不像是不近女色的样子,可怎么就是没孩子?但有个女儿了,那肯定不是生理问题。
既然不是不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够努力。
每每赵相如提到子嗣问题,赵义都十分淡漠,这也让赵相如很纳罕。逼急了不好,但不提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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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就在赵义不吭气的时候,王后莹突然伏地朝向赵相如道:“母后,一切都是儿臣的罪责,请母后责罚。”
莹单薄的身躯伏在冰冷的地上,赵相如目力极好,几乎能看见她在微微颤抖。赵义倒是没料到王后会在此时挺身出来蘀他挡下太后的苛责,看了她一眼之后,又转过头去。
赵相如自然不会苛责她,不要说生不出孩子不是她的罪过,即便是她不能生育,她也要和颜悦色地对待她。于是赵相如缓了缓语气,勾出一抹笑容道:“王后不必如此,大王他性子不够稳重,让你多受了些委屈,老妇看在眼里。虽然平时不得闲指出他的过错,但总不能一直纵着他。王后素日多担待些,今日就不用蘀他遮掩了。”
莹还是伏在地上,连额头也是贴着地的,非要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赵相如瞥了一眼赵义,似乎不为所动,心中不禁叹气,当真是冤孽,莹即便做到如此,也未必能赢得赵义的眷顾。心中想着,嘴上却道:“罢了,到底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妇不管便是了,你起来吧。”莹这才叩谢起身。
赵相如见自己帮忙,别人不领情,有些兴味索然,随便问了问后宫里的事,莹答得也很拘谨,按她的话,后宫风平浪静,什么矛盾也没有。赵相如听得心里直叹气,最后也就不问了。
赵义最是有眼力,一见赵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