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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家里没钱了吧。”张辰秀现在对叫张辰锡哥哥非常自然了，按实际来说，对方比她大了一辈啊……“嗯。”张辰锡喝了口番薯丝粥，心里也在想钱的事，自己倒不要紧，可妹妹要念初中了，爸爸以前说过，女孩子也要上学的，要不会像他们一样穷苦一辈子。看看自己妹妹那瘦小的样子，张辰锡不敢想象妹妹要是整天在田地里刨食会怎么样，这学，必须要上。
“秀儿，待会儿哥去采点东西，你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张辰锡是想到个法子，可不知道管不管用……“我也一起去吧，在家躺了好几天了，再躺骨头都要痛了。”张辰秀早就想出去走走了，之前因为身体没好，一直被张辰锡要求呆在家里，现在难得碰上机会，当然也要出去走走了。张辰锡听张辰秀这么说犹豫了下也答应了，妹妹要是不在自己眼前，自己还真不放心。
吃过早餐兄妹两人便顺着自家的番薯地往里走，张辰锡背着个竹筐，一路上摘了不少东西丢筐里，张辰秀看着新奇，也想摘，被他拦住了。“秀儿，哥哥来摘，你就玩着吧。”张辰锡说着，还顺手摘了个不知名的野果往张辰秀嘴里一塞，张辰秀下意识一咬，有股酸甜的味道，兴致来了，也不管张辰锡做什么，自己先去摘果子尝尝，回忆回忆童年去了。
张辰锡在后面看到自己妹妹开心的样子也不禁露出笑容，可一想到山下村那一户人家他脸就黑了下来，就算自己父母是自愿救人的，他们也应该来说声谢谢吧？可到现在，他连山下村那户人家的人影都没见过！
张辰秀没管张辰锡在想什么，她现在满满的心思全在这山里，这让她想起还很小的时候，自己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的生活，那会儿还很小，像个小疯子似的满山疯跑大人也不会说你什么，后来要上学了，就离开了，没过几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搬下山，自己也就再也没去过山里了。
不知不觉间，张辰秀已经摘了很多马齿苋和薄荷过来，她能认得这些，还全赖80后奔三后，网络上冒出的大批回忆帖，各种小时候吃过的野果野菜啊、小零食之类的，她也属于80后，自然是一个个帖子看过来跟着一起讨论回忆了，这一回忆起来，记忆自然深刻起来，所以她压根不会发生把野草当野菜的笑话。
“哥，咱们回去吧？”张辰秀看看张辰锡背着的竹筐，也差不多了吧？张辰锡点点头，兄妹二人又顺着来路一起往回走，张辰秀看到张辰锡背的竹筐里有一种东西她不认识，好像也不是野菜啊？难道他摘错了？应该不至于吧？路过家里番薯地的时候张辰锡还顺手扯了几把番薯叶过来，让张辰秀更好奇了。
第 3 章
到家以后张辰锡把他采的‘野草’跟番薯叶洗干净，和一小把大米一起磨成稀浆，再让张辰秀帮忙烧柴火，把东西煮成糊糊。等糊糊冷却了，就成了糕状的东西。张辰秀蹲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想伸手戳一下的时候被张辰锡握住了，他拿了个小勺挖了几小块到碗里递给张辰秀让她尝尝。
一入口她就知道了，这应该是凉粉的一种吧，她以前就买过，早期是一块钱一碗，后来变成了两块钱，还是一小碗，味道也没之前的好，她就再也没买过了，没想到张辰锡还会做这个东西，好意外。
“秀儿，味道怎么样？”张辰锡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张辰秀的表情。“还可以，不过加点薄荷会不会更好点啊？”张辰秀想起自己摘来的薄荷，反正现在是夏天，加点这个应该也不错吧？张辰锡觉得有道理，后天就是赶集的日子了，他想做这个卖卖看。张辰秀也看出来张辰锡想做什么了，还是卖卖看吧，晚上自己进空间看看，她记得市区那家沃尔玛里面有卖那种青草豆腐粉的，就是不知道跟自己过来的这个大商场的沃尔玛里面有没有，就算没有，弄点白糖加进去也好点，当哥哥的要赚钱，自己当然要大力支持了。至于空间的事情，再过段时间看吧，要是张辰锡不错，自己可以考虑告诉他，她找过了，身上压根就没任何进入空间的媒介，只是想一下就能进去，这样也保证了空间的安全性。
晚上的晚餐就是这凉粉糕加上一盘清炒马齿苋当晚餐了，虽说是清炒马齿苋，但那油水少的可怜，虽说后世野菜风靡，但老吃也会吃腻的，再说大多是水煮野菜，里面就加了点盐而已的，味道能好到哪里去啊？
晚上张辰锡睡着以后，张辰秀一个人进了空间。一溜小跑进了超市，推着购物车往里走，心里想着还好自己有原身记忆，还好小时候自己在外公外婆家有烧过柴火，不然怎么说得过去啊？张辰锡有感觉自己妹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可他一直以为自己妹妹是因为在河里受了惊吓，所以也没深究，只是更加注意自己妹妹，连县里写信的活都没去了。张辰秀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就出了空间，把东西藏在床铺里面，粉跟白糖都是小包的，藏里面也不会被发现。
第二天一早，李大叔拎着一条鱼过来了。“大叔，早上好。”张辰秀笑着打了声招呼，李家的大叔大婶对他们兄妹一直都很好，所以张辰秀很感激他们。“秀儿这么早啊？你哥呢。”“哥在里面呢，你等等啊，我去叫他。”张辰秀转身进屋叫自己哥哥。
“大叔早。”张辰锡擦了擦手出来。“辰锡啊，这鱼你拿着，我早上刚抓的。”“叔，这咋好意思呢。”张辰锡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家里自父母下葬以后，一直都是吃的野菜，虽说后面有种蔬菜，可那是准备到集市上换钱的……“行了，跟叔还客气啥。”李大叔把鱼往张辰锡手里一塞转身就回去了，张辰锡张了张嘴，算了，下次自己去河里捞条还回去吧。
“哥，咱们中午有鱼吃了？”张辰秀眼巴巴的看着这鱼，甭跟她说形象问题，这可是鱼！她好久没吃到了，虽然超市里面有，可她要跟张辰锡同甘同苦啊，吃独食怎么行？！“嗯，中午弄个鱼汤给秀儿吃。”张辰锡看着自己妹妹这样心里酸酸的，都怪自己没用！虽然是‘伪兄妹’，可张辰秀前世是administration management，最常跟人打交道，哪能看不出来张辰锡这娃是在想什么呢？“哥哥一起吃。”她冲张辰锡一笑，心里只叹气，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要装可爱，真无耻……
中午张辰锡下了本，用了蛮多油先把清洗好的鱼炸了一遍去腥，再开始烧鱼汤，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看张辰锡十七岁就能游刃有余的下厨就能看出一二分来。张辰秀不禁感叹，今天这顿算大餐了吧？！下午的时候张辰锡一个人去摘了一筐的凉粉草跟番薯叶备用，不然赶集当天才去摘的话，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赶集这事儿，要趁早。
到了赶集那天，张辰秀张辰锡凌晨两点多就起来了，兄妹二人把凉粉草跟番薯叶洗干净，再混上已经泡了半天的大米磨成稀浆，张辰秀趁张辰锡不注意，往里面倒了小半袋白糖，也亏得他们家就只有煤油灯，不然搞不好还真会被发现。两个人一直忙活到了四点才把凉粉糕做好，也来不及尝味道了，张辰锡背上凉粉糕，张辰秀则是背上了家里种的蔬菜，夏天天亮的比较早，兄妹二人一前一后的背着竹筐往山下走。
走到半山腰亭子那边，张辰锡停下来歇了一歇。“秀儿，把东西放下来。”张辰秀闻言马上把竹筐放下了，东西这么重，压得她肩膀好痛。“秀儿，来，哥哥给你按按。”张辰锡把竹筐放下来就看到妹妹的动作，马上过去帮她捏了捏肩膀。捏了几下张辰秀就说不要了：“哥，还是赶紧下山吧，晚了我怕没位置。”“嗯。”张辰锡点点头，把竹筐背起来，原想把张辰秀竹筐里的东西拿上一点，被张辰秀拒绝了，凉粉糕虽说是糕，可那比那些糕点重多了。十七岁的小孩子压多了长不高怎么办？还是算了。
兄妹二人走到山脚要过河的地方的时候张辰秀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这过河没有桥，只有错落在河里的石头可以垫脚，冬天还好，夏天因为雨水充足，水很容易漫过石头，所以过河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秀儿你小心点，来，把手给哥哥。”张辰锡伸手握住张辰秀，牵着她一步一步踩在石头上慢慢过河，水流湍急，张辰秀虽然被他牵着，可还是万分小心，谁让这些石头之间有点距离，不小心点怕一脚踩进河里去。
过了河以后顺着镇上的路一直走，走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县城了。路上的人行色匆匆的，想来也是去赶集吧。张辰秀闷不吭声的跟着张辰锡一直走，直到张辰锡停下脚步。“秀儿，到了，咱们就在这儿吧。”张辰秀抬眼看了下四周，点点头，两人在路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张辰锡拿出一张油布铺在地上，把蔬菜摆上去，再拿出盖在凉粉糕上的叶子摊在油布上，摆出几个凉粉糕，张辰秀则把剩余的东西往身后放。整理好之后，兄妹二人就坐在路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怎么喊比较好，满面通红。
“辰锡，你怎么在这儿？”一个人声打断兄妹二人的互相对视，张辰锡一看来人，连忙站起来：“陆老师好，我来赶集呢。”“这是什么？”陆老师，陆远蹲下身看着凉粉糕好奇的问，这东西一般都是山里人家做起来吃的，还没人拿出去卖过，要不是张辰锡没办法，实在想不出辙了，也不会卖这个。“这是凉粉糕，陆老师尝尝吧。”张辰锡用叶子裹一块递给陆远，张辰秀也站起来，虽然后世的老师没什么师德可言，但这个年代的一些老师还是不错的。
陆远也没客气，接过去尝了一口。“唔，味道不错，很清新，里面还加了薄荷吧？”“是，我妹妹想的，她说夏天加点薄荷别人会喜欢点。”张辰锡得到老师的夸奖笑了。“怎么卖？”“两分钱一块。”张辰秀在一旁插话。现在猪肉六毛钱一斤，这凉粉糕自己还加了白糖在里面呢，两分钱不贵吧？不过说完她还挺忐忑不安的。“给我装五块起来。”陆远本着支持自己学生的意思，这凉粉糕味道确实还行，也可以买回去尝尝鲜，要了五块。开门红的俩人可激动了，拿着几张树叶给陆远包了五块，收了一毛钱，把张辰秀给乐的没边了，赚钱了赚钱了。陆远看着张辰秀的样子并没觉得好笑，反而觉得心酸，才十二岁大的孩子，因为一毛钱这么高兴……“辰锡，供销社的主任要写一批信，你字写得好，要不要去接下这个活？”陆远想到之前看到刘主任看到他问自己有没有人他就想到辰锡了，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有没有时间接这活。
“好，现在吗？”张辰锡有点激动，谁都知道供销社的活比较赚钱。“我们一起过去吧。”陆远看看张辰秀：“你妹妹一个人在这边有问题吗？”“没问题。”张辰锡还没说话张辰秀就回答了，当然没问题了，赚钱才是王道啊现在，她怎么会阻自家财路？！“辰锡啊，你过去吧，秀儿这边我看着。”来赶集的李大婶看到这情况连忙开口，秀儿乖又不会乱跑，辰锡有啥好担心的啊。
“谢谢婶子，那我先去看看了。”张辰锡说完站起来跟陆远走了。张辰秀冲自己哥哥摆摆手，对李大婶笑笑继续转头看着摊子。因为陆远这个县高中老师的光顾，让人们纷纷围上来看卖的是什么。凉粉糕确实不贵，所以大家也都慷慨解囊，知道张辰秀的同镇人有的还买了两块、三块的，对这些人张辰秀当然是万分感谢他们了。
第 4 章
张辰锡一直到东西卖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回来，还提着一袋子东西。“秀儿，怎么样？”他一来东西都来不及放下先问了，“还成，快卖好了。”张辰秀很满意今天的收入，虽然大多数人都是买一块尝尝味道，可积少成多啊，加上卖掉的蔬菜，兜里都快有近一块钱五的收入了。“那就好。”张辰锡笑了笑，他接了供销社的活，三十封信，一封五分钱，字数也不算多，太划算了。
“那咱们再等会儿，看看还有没有人过来，若是没有，咱们也收了东西回去吧。”张辰锡环顾四周才想起自己今天出门压根没带吃的，把妹妹给饿坏了吧？！“秀儿，哥去给你买个饼垫垫肚子吧。”“不用了，咱们这凉粉糕还有好几块呢，你吃一块我吃一块垫肚子就好了。”败家孩子，一块饼也要钱的好不好，你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一分钱都两眼放光么？！
兄妹俩到了下午两点多，确实没什么人光顾了，跟李大婶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张辰锡花肉票买了六毛钱的肉，不过大部分都是肥肉。把东西全放竹筐里自己背上，让张辰秀背着个空竹筐，俩人并肩一起走回去。因为赚到钱了，所以两个人精神劲儿十足的一路回到家还不带歇会儿的。
到家后张辰秀把钱往床上倒，在那边一个个的数了起来，张辰锡看自己妹妹财迷的样子摇头失笑，他还得做饭呢，家里没有多少油了，还要把肉先压出油来。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肥肉放在烧热的锅里，自然油就会出来了，等出了油以后，剩下的油渣撒点盐或者糖就能当一道菜。
“哥，你猜咱们今天赚了多少？”张辰秀数完钱乐呵呵的跑过来靠到张辰锡肩膀上，她现在是完全那张辰锡当自己哥哥了，亲密的举动自然是非常习惯了。“多少？”张辰锡一边往灶里加了条劈开的木柴，一边顺着妹妹的话发问。“除了买肉的钱，咱们还剩下一块三毛四分。”张辰秀可得瑟了，这可比自己当初每月领工资的时候还开心啊！“不过可惜下次不能卖了……”说完她又低下头。今天生意不错，但穷人不止他们一家，多的是人想赚钱，下次估计会好些人卖凉粉糕了，再说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秘密。
“没事，哥会想办法，秀儿不要想了，你看你年纪小小皱什么眉头，跟个小老太太似的。”张辰锡站起来把张辰秀的眉头抚平又坐了下去，这丫头，年纪小小心事倒挺多的。“哥，这油渣差不多了吧？”张辰秀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睛马上瞄上锅里的油渣了。“嗯，等没油出来了就可以了，不过要晾一会儿才能吃，不然太烫了。”“我明白啦。哎呀哥你可真贤惠。”张辰秀调皮的把脑袋支在张辰锡的肩上摇来晃去的，弄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使劲抖了抖肩：“秀儿别皮了，你去看看外面衣服干了没有，干了就收进来吧。”
家里的衣服在张辰秀醒来以后，都是张辰锡洗的，别的不说，她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洗衣服好，张辰锡好像都是用皂角什么的洗衣服的，不过张辰秀身为一个现代人，真的不会啊。她到院子里一看衣服早就干了，马上去收了进来，夏天太阳毒，衣服晒太久颜色容易退不说，也容易坏，而且要是洗澡的时候才收进来，那穿上的时候何止难受两个字可以形容啊。平时都是中午过了就收衣服的，今天两人赶集去了，回来又因为赚到钱太兴奋，所以忘记了，张辰锡一提醒她才想到，赶紧出去收衣服了。
晚上终于吃到自家的荤菜了，虽然是油渣，但对于张辰秀来说也是大餐了，那鱼不算，那可是李大婶李大叔送的。自己赚的钱买的东西吃起来就是香，不过这东西不能多吃，张家的菜一直没什么油水，所以她吃了几块，张辰锡就不许她吃了，免得吃坏肚子。他把油渣分在两个盘子里，小盘子里面当然是兄妹吃的，大点的那个就倒在油罐子里跟油混一起，烧菜的时候弄点出来就成了。
张辰秀也没意见，这说明张辰锡这娃会过日子啊！到了晚上洗过澡以后，他一个人提着衣服去洗了，张辰秀怪不好意思的，屁颠屁颠的跟着也要洗衣服，被他拦住了。“秀儿在家呆着，天黑了别在山里走来走去，哥哥马上回来，你乖点在家等着啊。”对着小大人张辰锡她是毫无办法，只能答应了。以前她也不大会做菜，会也就只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后世都说，男人要是不会做菜，那是娶不到老婆的，所以她更是没花心思去学做菜，老妈说她，她还振振有词的反驳，现在想来真是不好，早知道就多学学了，也不至于现在都是张辰锡下厨，虽然他手艺挺不错。
接下来两天，张辰锡都在写信，他要赶紧写好交给对方，三十封信也有一块五，再卖点蔬菜什么的，或者自己再去县里写几天信，那秀儿的学费就不是问题了。他满心记挂着自己妹妹的学业，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学生，也要缴纳学费。不过他忘了，张辰秀可没忘，她现在心里想的是空间能种点什么？
之前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咱不是可以先种点水果么？没种子没错，可超市里有水果啊，水果总有核吧？那玩意儿能种吧？现在张辰秀只期望这空间能种啥活啥了。蔬菜县里不稀罕，家家户户几乎都有种点，可水果就不一样了，不是有钱人的话压根就不会去买什么水果，那金贵的玩意儿普通人家除非招待客人，否则也不会去买，山里人靠山吃山，馋了大不了就去山里摘野果子�